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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P】深陷(上)

[db:作者] 2025-08-02 22:39 5hhhhh 2790 ℃

通天晓是在一处人迹罕至的谷地找到在挠山壁撒闷气的冲云霄的。

在巨龙身上发生的事情要追溯到三天前。

与因公事或私事有事没事总往铁堡跑的冲云霄不同,天豹和玄铁几乎从不进入塞伯坦人的城市,巨狰狞的野性在他们身上一览无余,活动时造成的破坏也显而易见。结果就是冲云霄和汽车人们就一片新发现的资源地的分割问题三天两头打一架时,这俩留在领地埋头刨矿的“不小心”挖塌了一段矿洞,不得不跑回去把俩同族挖出来的冲云霄在矿洞二次塌方时为了掩护受伤的玄铁被巨石压断了一边翅膀。

对平日里热衷于互相伤害的巨狰狞而言,这伤有些痛,不过也算不上大伤。真正让冲云霄郁闷的是,医疗部在给其做过校正固定手术后严肃认真的警告他,鉴于汽车人医疗部没有巨狰狞适用的快速修复材料,在断裂处经自我修复系统彻底复原之前绝对不能变形,不然很有可能在骨架折叠时造成二次断裂,甚至因此落下永久后遗症。

其实冲云霄完全可以去找震荡波,被软禁在研究院的前霸天虎首席军事科学家手握最详细的巨狰狞数据资料,别说加快修复直接给换根骨架都问题不大。但巧就巧在这事发生前不到十天,震荡波因一个危险项目宣布短期闭关,在实验完成并排除隐患之前拒绝所有访客。

不能飞,不能变成更方便在城市行动的人形,甚至不能收起翅膀走到哪里都要拖着巨大的累赘,冲云霄会郁闷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通天晓倒是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让巨龙芯情极差的理由:巨狰狞的野兽形态与塞伯坦人的载具形态等效,这意味着维持本体状态的野兽是没法对接的。

……某方面来讲或许是好事?

通天晓找了个看起来还算结实应该不会被震断的凸起处坐下,就这么静静看着双翼垂地的冲云霄在下面抓狂的挠山壁,间或用尾巴抽几下或是干脆原地跳脚,时不时朝坑坑洼洼的山壁喷口火。拖着这对翅膀就算揍同族也不方便,沦落到拿石头撒气也真是委屈了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巨狰狞之王。

“吼——”

将一块被高温火焰烧得变色的石头一爪子拍成碎渣,巨龙突然抬头,朝山壁顶部安坐的汽车人就是一声充斥着愤怒和暴躁的大吼。

“……”面容严肃的通天晓眉头抖了抖,缓缓侧头,以手掩面,单看微颤的肩头似乎是在……忍住笑?

见状,下方的巨狰狞开始龇牙,发声器中挤出危险的低吼。

“好好好我这就下来。”

相处久了再加上火种链接的联系,通天晓多少能理解一部分龙语。冲云霄相当不爽有人围观他这幅狼狈模样,也亏得上面的是通天晓,换个别的塞伯坦人误闯估计要被揍个半死甚至濒死。

找了个坡度略缓的位置,通天晓变形成卡车——他并没有替换掉这源自地球的载具形态——快速冲入谷底。以灵活的漂移绕开散落一地的石块后他一个甩尾停在冲云霄的大脑袋旁边,这才变形站起,立刻有所预料的躲开了巨狰狞气急的一爪子。

对。他故意的。

只会背守则的教条主义可当不好战地指挥官。

又躲开追上来的几爪子后,在冲云霄的怒火彻底被点爆之前,通天晓一把抱住已经开始龇牙的龙头,面上隐隐浮现笑意的在那熔金色的光镜边缘亲了亲。

不苟言笑的前战地指挥官平日里极少主动做出这种亲密行为,冲云霄也已经习惯了通过各种方式去打破这份千百万年的内敛。难得对方主动表示了,原本还在狂躁的巨龙也就在惊愕和惊喜中把烦芯事暂时丢的远远,张开的獠牙顺势咬在小卡车的肩甲上,没怎么用力的咬磨着,借此缓解芯中挥之不去的焦躁冲动。

——巨狰狞十分容易暴躁,也有那漫长的发情期暗中作祟的缘故。

“只是几天而已。我想这应该会很快?”通天晓并未推开冲云霄,义肢微曲,顺着巨狰狞体表的纹路小心抚摸。

他不太会从语言上安慰人,也确实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所以他将因肩甲被咬住而难以移动的左手做上托状,刚好抵在冲云霄头颈之间无意间暴露出的一处十分平滑温热且结构精细的内层装甲上,微微用力挠着。这里是巨狰狞一处细小但十分致命的弱点,似乎无论碳基还是硅基,野兽对自己难以触碰的敏感区都会产生一些极端的反应。若是暴露在敌人面前,下一秒便是龙与屠龙者决定命运的最后一击,但此时触碰这里的是火种链接的另一方,冲云霄很快便无意识摇起尾巴,熔金色的光镜眯起,发声器中竟是震荡出一串古怪但十分放松惬意的呼噜声。

见状通天晓面上不多的笑意更清晰了些。他在无意间得知冲云霄居然像地球的猫科一样会喜欢被挠下巴后并没能得手过几次,骄傲的龙王就算是在只有他们的二人世界也不想做出这样……足以被称之为“人设崩塌”的行为。

“嘿,听着。”

通天晓推了推冲云霄的头示意他起来,对方则不情不愿的收口,直起身,炽烈的熔金色居高临下的俯视那双莹润的湛蓝。

让人不爽的居高临下。通天晓的好芯情淡了些许。他们之间难有相对正常的相处模式,有遗留问题也有根本不可能磨合好的性格冲突,吵架吵到打起来然后伤痕累累(全是外部损伤)躺一起继续吵更是常有的事。通天晓经常会思考为何他能和冲云霄达成火种链接,这可不是流于表面的誓约*,就算是能顺利完成火种融合得以繁衍后代的火伴也并不是每一对都能拥有这被宿命钦定的最深刻的联系。

【*等效于结婚证,结婚过程为“誓约烙印”,很好解除的道德契约】

宿命……呵。

“……好吧。”

通天晓发出一声莫名其妙的叹息。随后他伸出手,抓着冲云霄的獠牙迫使对方低下头勉强平视,认真道:“听着,我知道你芯情不好,但你没必要这样……只是几天而已?巨狰狞的自我修复系统很高效不是吗?冷静一些,忍耐一下,这对你来说不难……你不是普通的野兽,你是王,为王者不能失去理智。”

砰!

巨龙光镜眯了眯,贴在身侧的长尾用力抽了一下濒临破碎的山壁。这意味着他承认通天晓话语的正确性,但芯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哪怕一分。

巨狰狞的反应让通天晓眉头一跳。

好吧,忍耐,忍耐,千万别拿出训斥士兵的态度,现在不是打架的好时候。

战地指挥官默默做了个深度置换。

直接点通天晓,你本来就不太擅长讲这些,冲云霄也不会乐意听那些弯弯绕绕,那就干脆一些把真正想说的说出来。

他在芯底默念两遍,催促自己扔开那些用处不大的“废话”,缓慢道:“也许……”小卡车的发声器卡了卡,“……也许你需要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冲云霄收回身侧的尾尖闻言动了动。火种之间的链接让他能感知到对面隐隐有些克制不住的逃跑冲动,这让他开始好奇除了天豹玄铁造成的损失被一笔勾销之外能有什么见U球的好消息让通天晓这么难以说出口。

“……”

通天晓再次掩面。直接不了,习惯了打仗习惯了把一切公事化,在这方面经验严重不足的他是真的没有勇气主动——甚至现在很想朝那已经被摧残得差不多的山壁补上几拳。

想想在医疗部兼职的击倒的真诚建议,他决定还是委婉一点的把意思表达出来:“就……我请了假。”

……哈?

巨狰狞微动的尾尖僵住。

就这?

读出冲云霄意思的通天晓噎了一下:“……是小长假,我请了三十天的。”顿了顿,他补充道,“对我来说除了躺上手术台之外从来没这么久的离开过岗位,也不应该。”

冲云霄:“……?”

巨龙的尾尖开始上下点动,并不擅长与人之间交际表达的野兽需要点时间琢磨话里的意思。但这短短的沉默与无应答彻底放掉了通天晓在私事方面难得鼓起的勇气,战地指挥官相当无力的松开一直用义肢扣紧的獠牙,左手用点力气拍拍面甲,再抬起头时面上的一丝纠结便无影无踪了。

“如果你不需要那就算了。”芯事重重难以开口的小卡车转身要跑,“有事的话内线联……呜啊?!”

嘭的一声,不轻不重的一击,刚好将人拍翻在地一爪子按住又没造成实际性的伤害。放在平时这样随意的偷袭很难有什么成果,久经战事的通天晓其机体对危机的反应比脑模块快得多,但显然有些乱七八糟的脑模块这次成功拖了机体的后腿。得手的冲云霄爪下稍微用了点力,将被利爪困住动弹不得的小卡车上上下下揉过一遍,那架势和天豹闲极无聊时会抓一只涡轮狐狸捏着玩没什么区别。

挣扎不动的通天晓被迫四肢平摊紧趴在地上,外装甲随压在身上的爪子的动作被碎石刮磨,想来涂装已经花得能让击倒尖叫着昏过去。

“你要干什……呜!”

他试着勾动火种之间的联系让冲云霄松爪,却被从彼端冲击而来的情绪激得一阵颤栗。兴奋,狂躁,清醒的愉悦,本能的冲动,毒能般刺痛的恶意,还有烈焰般肆意燃烧的占有欲,这些汹涌而来的情绪在一瞬间击溃了通天晓并未加固的芯防,将意识冲击成混沌不清的残缺,又被不属于他的澎湃情欲填满每一处缺口。

在通天晓看不到的位置,巨狰狞的长尾正兴奋而有力的甩动,甚至连受伤的翅膀都有展开的趋势。冲云霄对那些弯弯绕绕的话理解起来比较慢,但绝不是听不懂,更不是傻子,通天晓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这让冲云霄芯底压抑的冲动直接开了闸,毫无顾忌的释放而出。

在冲击中短暂失神后,勉强找回一丝清醒的通天晓再次尝试挣扎。这样平摊在地的姿势着实不雅,也十分难受,芯思被看穿后小卡车也就绝了当无事发生的念头,只能一边庆幸这次自己不会被摧残的太过分一边想换个舒服些的姿势至少让他翻个身。但显然冲云霄并不在乎通天晓的感受,为所欲为的巨狰狞爪下反而用上了更多的力气,迫使对方本要出口的拒绝被挤压成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痛苦呻吟。

“快……松……开……”

很痛!通天晓艰难的反手用义肢扣紧一根利爪,勉强掰出一个足够头雕稍微活动一下的缝隙。

巨狰狞的兽型相对其比大型机还庞大的人形更是大的离谱,塞伯坦人特有压缩折叠技术完全被反向应用。以通天晓的身量冲云霄只需一只爪子就能将其轻易按住,他爪尖微微一动,被抓住的那根指爪便轻易挣脱,顺势下移,内弯,以危险的抓握态捏紧了通天晓的腰肢和双腿,让意识仍有些混沌的小卡车恍惚以为自己要被抓起来一口吞掉。

“到底要做什么……”

对接显然不可能。通天晓摇摇头,在下半身被钉死在地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撑起上半身,拍拍面甲回复一点理智。自链接彼端冲击而来的恶意和欲望越发难以抵抗,他有些搞不清冲云霄的想法了。

随后他看到异形阴影遮蔽了头顶的阳光,熟悉的炽热气息抵上他的后背。

“……唉?”

湿润的温热随软金属的挤压被填充进头雕外甲的缝隙之中。那是温度不散的电解液,其中的特殊成分随着渗透不间断刺激着精密敏感的末端回路,但更多的则被重力拉扯着沿通天晓头雕的表层护甲流下,未等落地便被追逐而来的细软长舌卷回,将其涂抹于那笔直的银白天线上。大张的獠牙肆无忌惮将那相对而言小小的头雕整个含住,甚至不止这些,那架势简直要把有着蓝色涂装的小卡车当成一块美味的能量矿就这么细嚼慢咽吃干抹净。

……不,也许他是真的想吃了我。

食物链压制的天然恐惧弥漫在颤抖的火种中。通天晓想要说些什么,张嘴的瞬间却被淌满面的电解液呛了一口,液体快速渗入气缸,刺激反射未等发生便被灵活追入的长舌全数席卷吞没,细长舌尖甚至顺着导管深入一截,故意在狭小的通道内模拟着对接行为。发声器被鼓胀的导管紧紧顶住,一点点细微的震动都会将大量异常信号冲入脑模块中,通天晓视野中一片闪烁着星光的黑暗,电解液正从镜盖缝隙中肆无忌惮入侵敏感的光镜,他什么也看不到,只知自己正被野兽的巨口一点点吞没。

很……奇怪……

恐惧,莫大恐惧之中却有异样的兴奋萌芽。从未源于他主观意愿的欲望,究竟什么时候一点一滴侵占篡改了机体的本能?纤细脆弱的腰被外力逼迫着反折,野兽的电解液顺着装甲流下,每一处湿润的缝隙都被激发出渴求的信号,通天晓觉得自己像是被囚禁了起来,意识被囚禁在情欲和征服的漆黑囚笼中,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机体与火种毫不犹豫地背叛了自己的思想。

——你想让我顺服。

细软湿热的灵活长舌在肆意妄为后施舍怜悯般缓缓抽出,带出一缕略有些粘稠的清透。从巨龙之口幸留一命的通天晓以怪异的姿势被紧抓着双腿举起,疼痛与情欲混杂,喘息间断混乱,承受了过度刺激的光镜和发声器都无法正常工作,便只能茫然的胡乱挥舞双手试图摸到随便什么东西用以支撑那可怜的安全感。黑暗并未褪去,黑暗从未褪去,漆黑的锁链名为命中注定,将不屈的意志紧紧锁在暴虐烈焰的地狱中。

——你想将我摧毁。

炽热明亮的恒星当空,将光线完完全全的倾倒在这条狭窄隐蔽的山谷中。通天晓的涂装并不像烟幕等年轻人般明亮,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战争残留的习惯,那身蓝色总是蒙着一层不会引人注目的晦暗,将诱人的月光遮掩在朦胧的天空之后。但此时此刻,太阳的明光照亮了湿淋淋的蓝,残留其上的电解液如雨水般沿着那些恰到好处的线条淌下,液珠反射出尖锐的白,黄昏已逝残光未消的天空中多出了无数明亮的星辰。

多么美丽。让人无法控制将这美丽之物摔碎踏碾的冲动。

冲云霄喉头微动。

破坏是一种本能。巨狰狞从不拒绝本能。

饥饿感正在疯狂滋生,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与塞伯坦人不同,野兽金刚的电解液中有着无色无味但对它们而言极易分辨的挥发成分,小卡车自己毫无察觉,但在冲云霄的一切感知中,爪中渺小脆弱的猎物正散发着巨狰狞之王的气味,这意味着这是仅属于他的私有物,绝不容许其他野兽妄动分毫。但这还不够,只是外在的同化并不是他想要的,炽热如烈阳的火种紧紧包裹着决不融化分毫的冷月,最为深刻的链接让彼此明晰对方永无可能动摇的意志,烈阳张扬着支配与狂妄,冷月封闭着坚忍和孤傲。

他是王。为王者理应能征服一切。巨狰狞面对天灾依然能张开挑衅的巨翼,冲云霄从未放弃过这不可能的征服。塞伯坦的生命都是近乎永生般的漫长而无趣,没有了战争的威胁,他们都有足够的时间去消磨对方的意志,无论最终胜利的会是谁。

——通天晓,你会后悔这三十天的退让的。

能轻易将软管刮碎能量抽尽的灵活细舌再次卷上毫无防备的颈部垫圈,缓慢勒紧,迫使昏昏沉沉的通天晓仰起头,涣散的光镜在强光下有水色斑斓。饥饿感恍若失控,抓着猎物不紧不慢舔舐的巨龙突然松开爪随后猛一仰头,毫无准备的通天晓在被重力重新捕获的一瞬间错认为自己的头雕已经被硬生生扯离躯体。这样毫无意义的死亡并未降临,他整个被拉扯着坠入深渊,炽热的湿润浸透了被利爪勒出痕迹的双腿,巨狰狞锋利的牙齿轻而易举穿透那月光白的腰部软装甲,疼痛挣不开束缚,深陷兽口的通天晓只剩一条手臂自獠牙缝隙中垂落,在烈阳明光中无力摇晃。

深色的巨龙一甩长尾,拖着那双巨大的翅膀消失在山谷深处。几日后寻着消失的信号最后出现坐标而来的汽车人搜索小队只传回了被破坏得摇摇欲坠的山壁上那无比明显的巨狰狞爪痕影像。

“他不是提前请了假?那他会处理好一切的。他可是通天晓。”

被同僚们担忧但又发自内心的相信着的通天晓发现自己信号被天然屏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塞伯坦有直达地心的火种源之井,但没谁会闲的跑去打扰元始天尊的沉眠。通天晓对塞伯坦地下的印象停留在内战率队隐蔽穿过地下工程完成任务时,其余时间停留在地表或太空的他几乎从未接触过人为拓展空间之外的地下。

他有些后悔这次尝试了。以人的思维揣测野兽从根本上就是错误,他到底哪儿来的冲动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不需要锁链,没有任何地图能用作参考,天然成型配合后天挖掘形成的复杂地下坑洞就是最自由的囚笼。

通天晓扶着一块巨石坐下,下意识蜷缩起来。冲云霄把人带来这里扔下之后并未去处理伤口,等通天晓醒过来就发现,身上被獠牙划伤的地方已经自行封堵,在此之前一点一滴漏掉了他大半的能量储备,这让极少露出疲态的战地指挥官难得在医疗部之外的地方呈现虚弱不堪风吹就倒的狼狈样。

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昏暗的空间,粗糙的碎石,深层地下挥之不去的熔岩味道。那一日的恐怖、屈辱和绝望……他作为战士可以忍受最残酷的审讯和折磨,但那天的他完全被碾碎了身为“人”的尊严,只是野兽爪下被肆意玩弄的猎物……甚至连猎物都算不上,一次性的消耗品罢了。

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意外完成了火种链接,也许那时的自己连尸体碎块都留不下来吧……

碎石滚落的轻响唤回思绪。炽热的气息不远不近,通天晓一抬头就看到拖着双翼的巨龙正抓着一块分量十足的能量原矿走近。偌大身躯居然没有弄出一丁点动静,若非那块矿石被利爪抠掉了一些边角,通天晓是绝对注意不到冲云霄已经找到他的。

……该说不愧是最出色的掠食者吗。

看似被轻飘飘握在爪中的矿石砸在地上却是分量十足的一声。纯度极高,整块矿石散发着足以照亮这处地下空洞的美丽荧光,极低的能量储备让通天晓的视线难以自控的在其上停留许久后,突然注意到身周似乎……过于安静了。

他看向冲云霄,巨龙正卧在一旁,尾巴贴在身侧一点一点。链接彼端轻颤,一个奇妙的想法浮现,通天晓不由自主松开了蜷缩着的四肢:“……给我的?”

然后他就看到巨狰狞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难以置信。

就像冲云霄会因通天晓难得的主动感到惊愕一样,后者也会因为前者偶尔的温柔怀疑现实。对他们而言,伤痛才是真实,过去从未过去。

“……谢谢。”

声音极低,巨狰狞极优秀的音频接收器都差点没捕捉到。

冲云霄:“……”

非人形的他并未通过链接回应什么。体型巨大的野兽踏前两步,无声无息将再次下意识蜷缩起来的通天晓环绕在身中,拖垂在地的巨翼微动,未受伤的那边支撑起温热的穹顶,末端收拢,正好垫在对方脚下。

……这太温柔了。通天晓惊疑不定的再次抬头,但这个角度看不到巨龙的神色,只能看到那透着炽烈火光的胸膛。深暗地下很少有光源,金与红的明亮悬在头顶,像是一轮触手可及的太阳。

太近了……

末端传感器将刺痛传入脑模块,通天晓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伸出右手义肢触碰了那轮太阳。巨兽之躯震动,冲云霄低下头,定定看着被困其中的人。

“……”不妙的感觉。

通天晓觉得自己得解释点什么。刚巧不巧,机体的能量储备终于跌落危险值,内置警报给了指挥官灵感:“那个……”他虚弱的指了指身边那块未动分毫的能量矿,“我没法像你一样直接食用能量矿。塞伯坦人的分解系统无法直接分解原质态能量,而且其中的杂质也无法排出。”

“……”冲云霄一直在点动的尾尖定在半空。

通天晓毫无痕迹的松了口气。话题转移成功,接下来最完美的发展就是冲云霄能把他从地下带出去……虽然他对冲云霄能否按预想行动不抱一丁点期待。

随后他就见冲云霄伸爪一捞,将那块能量矿抓起来毫不客气的咀嚼吞咽起来。

碎渣掉了满头的通天晓忍住骤起的怒气:“……”果然。

大小堪比通天晓整个机的能量矿在巨狰狞口下仅仅坚持了片刻,这让目睹了进食全程的小卡车下意识开始想象自己被这样啃食时会是怎样的惨状。不过显然这么一块并不能填饱体型颇大消耗也颇高的巨狰狞,细软的金属长舌飞快舐净爪尖残留的碎屑后,冲云霄低下头,目光锁定在通天晓落满头的荧光上,獠牙微张,从后者的视角能清楚看到在中央的主舌两侧还有两条同样细长柔软的鞭状结构正蠢蠢欲动的探出。

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的通天晓:“……”

不是吧又来?!

阻止的话尚未出口,湿热的电解液已经随着三条软舌的卷动再次浸透风干没多久的装甲层。连掉在细缝中的也没放过,巨狰狞平日几乎看不到的长舌正是用于进食的特殊结构,能极其灵活而准确的将猎物最细小软管里的能量液都吸刮干净,逞论这些散发光芒的矿物碎屑。随着舔舐的动作,紧扣着两侧獠牙试图将头雕从龙口中解救的通天晓在并未发觉的情况下被力道推挤着摊开了自己的机体,上半身紧贴在巨石上,双腿无意识蹬动着,又被倒卷的翅尖托起,腿部轮胎在那层温热的翼膜上刮出浅浅的痕迹。

跌破危险值的能量储备使得挣扎越发无力。光镜再次一片黑暗,这次不是因为视野被遮蔽,而是机体自我保护系统触发的自动停机操作,比如光学系统和发声系统,这些占据能耗又暂无必要的系统为了节约能量被自行关闭。兼并雷达的音频接收系统和操纵肢体的液压系统的运转功率随仅存能量的消耗缓速降低,最后一粒矿物碎屑被巨狰狞搜出吞咽的同时,彻底失去力气的双手缓缓滑落,通天晓很想说些什么,但逐渐模糊的意识让他连勾动链接的余力都没有。他相信冲云霄一定注意到了他随时可能会停机的虚弱,但似乎乐见其成。

——也是,停机又不会立刻死亡。只要火种没在过长的休眠期内自耗到熄灭,停机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忧的事情。

在意识归入黑暗的前一刻,并不陌生的湿热柔软蛮横挤入口中。纤细是相对巨狰狞体型而言,其直径足够撑满大型机的口腔和颈内导管,在无声的呜咽中,两条副舌一上一下分别勒紧了通天晓的头雕和颈部,深入其中的主舌鼓动着越发深入……

“……”

内置警报不知何时悄然停止。意识尚未回归,但手脚逐渐有了力气,储能仓依然近乎干涸,一直保持停机状态的分解仓却默不作声加大了运转功率。能量液特有的味道逐渐弥漫口中,稍微清醒了一点点的通天晓几乎是本能的尽力吸吮着能量的来源,一丝一缕粘稠温热的能量液顺着导管流入分解仓的瞬间就被解离成基质能量又被迫不及待输送至能量告急的每一个角落。他暂时无暇思考能量究竟源于何处,更无心思考自己现在是怎样的狼狈又色情,直至内置计时器转过一圈,自行关闭的系统逐次上线,重新运转的光镜将所见传入恢复了基本思考功能的脑模块中,通天晓这才震惊又窘迫的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下流的姿态被那条长舌肆意侵占玩弄——而自己甚至在主动配合。

“呜……哈……哈……”

似乎是发现对方已经暂时摆脱停机危险,挤满口腔的软舌从中缓慢抽出,这次带出的不再是清透的电解液,而是被电解液稀释过却依然粘稠沉重的能量液。因被撑得过满而难以合口,通天晓瘫在巨狰狞内收的翅膀内,饱受刺激的颈内导管迫使发声器将所有想要出口的痛斥都拧碎成急促的喘息。他想逃离,或是反击,但有些模糊的光镜并未错过巨狰狞收回舌头时其上那条仍有能量液在滴落的狭长伤口。

这可真是……

思绪再次滞缓,被舌尖拂过的光镜没有再打开的力气。通天晓几乎是逃避现实般下线,自然就错过了巨龙眼底的戏谑和得意。

“……”

感受着链接彼端并不安宁的微颤,冲云霄伸爪将下线的通天晓抓在爪中,拖在地上的翅膀竟是稳稳抬起、反折。仅仅过了三天,受伤的翅膀虽然仍不能收回体内,但已经可以自如叠在背上降低对行动的阻碍。

通天晓以为这里就是他的巢穴了吗?未免太过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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