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又发现，标本室的正中心有一个华丽的展台，整体外形似红酒酒杯，镂空花纹雕刻无比繁复缠绕在支撑柱之上，仔细一看，那些雕刻是许多盘旋缠绕的鱼群。圆形的展台上浮现着一些精美的木纹，这展台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然而，出现在外面大厅尚可理解，为何标本室的大厅正中心要放置这件展台呢？

“李小姐，你看到那个了。”符先生对露出困惑神情的李琼点了点头。“那里啊，是我给整个博物馆最珍贵的收藏准备的。”

“最珍贵的收藏。。。？”李琼愣住，心里咯噔响起不妙的声音，不会吧，符先生的意思是。。。果然！自己被放置在了展台上，木制的展台被打磨得光滑如镜面，自己套着顺滑的鱼尾坐在上面，由于双腿并拢身体呈流线型，所以李琼还不敢轻易扭动鱼尾——怕自己滑倒。

“很好，就是这样。这个展台，就是为你准备的。”符先生的低语回响在李琼耳边，仿佛一个艺术家凝望着自己即将横空出世的大作，“我最珍贵的收藏。我的小美人鱼。李小姐，我现在命令你，保持这个姿势，半个小时不可以动。”

李琼心头一紧。来到庄园后的第一次，李琼接到了直接的命令。这印证了他的猜想，符先生压抑的个性终于在完全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中释放了出来，尽管他脸庞上的冰山底色因为经年累月的压抑而无法改掉。

好在，符先生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能半个小时不动，我会为你加不少分数。”这激起了李琼的挑战心。不就是半个小时吗，忍忍，很快就过去了。加油，小美人鱼李琼，屏住呼吸。现在的李琼是——符先生收藏室中一动不动的标本展品！

符先生走了出去，篮球场大小的标本室只留下李琼一人。李琼的身体稍微后仰，两条纤长的手臂放在身后支撑身体，鱼尾中的双腿紧并，他尽量安慰自己放松。静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李琼听见了自己的呼吸。静止的坐姿似乎可以把思想放大，李琼打量着眼前不知道在这里度过多少年月的标本。

符先生不在这里的时候，你们在黑暗中度过了多少时光呢？如此喜欢标本的符先生，会不会把我也。。。李琼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还好突然响起推门的声音打断了他恐怖的想法，李琼屏住呼吸，挺直身体在展览台上坐好，“我是符先生的美人鱼标本，我是符先生的美人鱼标本，标本不可以移动。。。”

符先生来了。

他打开了展览台顶端的冷光灯，凌冽的光线照射到李琼身上。李琼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头顶冷光的照射下，宛若世间最顶级的丝绸，身体的任何一处弧线都优美到仿佛上帝之笔细细描绘，在那柔弱的腰腹之下蓝盈盈的大鱼尾巴，更是为展台上的艺术品增加了神秘而幽远的美感。在李琼的大气不敢出中，符先生围绕着展览台，在眼前的美人鱼身上各个角落仔细挥洒下视线，从发丝到那细到令人心疼的手腕，从洁白的美背到有着渐变色彩的鱼尾鳍。最后，李琼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撩了起来，咔哒一声细响之后是胸脯的解放感——符先生解下了他的胸罩。

看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朝着自己解放开的人鱼胸部逐渐逼近，李琼感觉有点窒息，不要看，不要想，自己现在是标本。。。乳首被触摸的感觉让李琼差点控制不住，一道惊鸿的闪电从乳首滚遍上半身，然后又隐隐传到下体，原来，女孩子被别人摸乳头就是这种感受吗？和自己以前男人的乳头完全不一样，女孩子的乳头仿佛一个容易受到惊吓的敏感小生物，只是被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就有了感觉，要是符先生进一步的话。。。好在符先生的手指这就离开了，李琼的心脏砰砰跳动，小心翼翼地打量符先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怎样。

“嗯，可以了。”符先生说，“李小姐，辛苦了，你可以动了。”

一口长气从李琼胸中呼出，他忍不住甩动着鱼尾巴，挺起胸膛，“真是的，符先生，人家是活的美人鱼啦，不是标本。你把人家放在这里，周围都没有活物，怪害怕的！”

“啊，抱歉，李小姐。”符先生抚上了李琼的肩膀，“我只是想在这个展厅中好好欣赏你的美。抱歉，请你转一下身体吧，我来帮你穿上衣物。”

出了博物馆以后，李琼又一次躺入了符先生的怀中。他原本以为符先生会把自己带到温暖明亮的庄园，没想到符先生竟然抱着他在宅邸中行走了起来。

富人的宅邸是需要装GPS的，不然真的会迷路。。。李琼算是体验到这句话了，但是符先生只是抱着他行走，感觉并没有明确的目的，这让李琼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们这是要去哪？

“话说回来，李小姐。我想问问，你在岸上的时候是怎么移动的？”

符先生突然发问，这让李琼愣住了，“在岸上？我是美人鱼啊，人鱼的移动，不就是用鱼尾怕爬行嘛，我又不能走路的说。”

“嗯。”符先生点了点头，“我看到过你的爬行。但是，那种爬行方式很伤膝盖，我不希望你美丽的膝盖受伤，所以还是换一种姿势吧。”

啊？李琼内心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符先生命令我不能用膝盖爬行？他到底想玩什么？“呼。。。呼。。。”突然，符先生开始大口喘气，然后把李琼放在了走廊侧边的柜子上。“那个，符先生，您累了吧，咱休息一下？”李琼伸出手去却没有够到符先生，符先生擅自往前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喘气，看背影似乎有些异样的难受，李琼内心的问号开始疯狂分裂但同时又有些隐隐的担心，不会真的是因为抱自己累出毛病了吧，毕竟符先生也不算很年轻了。。。直到符先生走出十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像被闪电劈中一样定在了原地，然后直直地倒在地上。

“符先生，符先生！”

李琼心里落下一道惊雷，他立刻从柜子上摔了下来，不顾地板磕到了自己的手肘，“符先生，您没事吧！符先生！”大声喊叫并未撼动那个倒地的身影，符先生会不会有危险，不行啊自己必须去看看！距离不远，跳过去只要几下就行了，但是，这走廊的左右两侧依然有摄像机，如果被拍到的话会不会很不妙？李琼只好用手和膝盖磨蹭着往前爬，他突然又想起来符先生刚才对他说的话。。。等会，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听命令总是没错的！情况紧急，得赶紧爬过去，又要抢救符先生又要转换姿势，没办法！

李琼从地面上趴起，尽量放松自己的下半身，改用手臂支起上半身，然后手肘撑地，拖着鱼尾巴前进。这并不容易，尾鳍摩擦地板带来冰凉的触感，柔嫩的手臂肌肤也很有被磨破皮的危机感，李琼恍惚想到，自己现在的爬行模式，是不是真的很像一条来到岸上的美人鱼？在水中灵动的鱼尾巴到了岸上变成了无用的累赘，只能以这种凄惨的方式前进。。。先不管这些，李琼喘着粗气来到了符先生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紧闭眼睛的身影，不知所措的情绪涌上了李琼心头，“符先生，符先生！您没事吧，符先生！”

哎，稍微等一会？符先生这平稳的呼吸，冰山万年不化的扑克脸，要是他真的因为什么疾病倒地，会是现在的表情嘛？起伏的胸膛也没有任何异样。。。喂，你是在演哦？但是，符先生演的这出戏，是想玩什么呢？

“。。。心脏，我的心脏病发作了。”符先生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琼拖在身后的鱼尾，世界上简直没有比他更加淡定的『心脏病人』了，“可惜，你这幅模样不能送我去医院。”

说完他又闭上了双眼。

李琼懂了。

“符先生，符先生，都怪我！呜呜。。。”他再次拖着鱼尾往前爬，直到趴在了符先生胸口上，柔软的胸部压了上去。“都怪我！我是美人鱼，鱼尾巴不能分开不能走路，在陆地上这么没用，讨厌，真讨厌！呜呜。。。要是我能走路的话，就可以把符先生送去医院了！”细软的呜咽声在符先生胸口响起，“为什么，为什么我是美人鱼，为什么我的下半身是这样的鱼尾巴，讨厌，我讨厌鱼尾巴！这条没用的鱼尾巴，讨厌死了，呜啊。。。！”李琼撑起身体，翻身捶打自己拖在身后的鱼尾巴，眼中冒出悲戚的光火，“这条讨厌的鱼尾巴，我要。。。我要。。。！”“李小姐！”符先生翻身起来，手速飞快阻止了李琼的小拳头，“不要这样！我已经没事了！”娇小的美人鱼被他拥入怀中，“李小姐，没关系的，我就喜欢你这样。”大手摸上了李琼的鱼尾，“不能走路也没有关系的，我会抱你去各种地方的。我很喜欢你的鱼尾，请你不要讨厌它，好么？”

“嗯。。。呜呜呜。。。”李琼倒在符先生的怀抱中大哭，一边哭一边扬起自己的鱼尾巴摔打在地上，好像在嗔怒自己的不中用。。。而符先生在李琼看不见的地方，眯起的眼睛中全是享受。

“李小姐，我来帮你清洗一下。”

晚饭后，符先生把李琼放进了浴缸中。李琼稳定了坐姿后，立刻就坐了起来扒在浴缸边上，脸上全是笑意，“唔哇！好舒服！是水哎，鱼尾巴泡到水了，哎嘿。。。”

“李小姐，你转过身来，我来帮你清洗身体。”符先生拿着浴室球花跳进了浴缸中。

“嗯！”

李琼乖乖点头，随即翻过身，抱住自己的鱼尾巴，用乖巧的姿势坐了下来。咔哒一声，胸部再一次传来解放的感觉，随即胸罩被解下，软肉在胸前上下震荡了一番，然后乳房的下侧感受到了水的浮力。半浸泡在水中的乳头也被水流的冲刷弄得有点痒，符先生要求李琼把双手举起来。

李琼照做，抬头看到符先生用一只手就总住了自己纤细的手腕，修长的手臂垂直伸向浴室天花板，曲线优雅，仿佛要在浴缸中跳起的芭蕾舞。。。果然，李琼感慨到，美少女的身体就是好啊，随随便便摆出的姿势都能如此赏心悦目。符先生显然也很受用，他灼热的吐息喷到了李琼的耳朵上，李琼不由得轻笑出来，“嘿嘿，符先生！好痒，好痒哦。”沾满泡沫的浴室球花从指尖顺着手臂往下擦拭，然后来到腋下，李琼能感受到符先生放轻了力度，可是自己反而被痒到控制不住想笑，鱼尾在浴缸中搅出一阵阵水花。手臂放下后，擦拭来到了光滑的脊背，然后李琼整个被翻了过来，正面对着符先生。

李琼歪着头，靠在浴缸边沿，精致的锁骨中还残留了一些水映着浴室的灯光，湿漉漉的青丝则悠然搭在瘦削的肩膀上，乌黑的发质把肌肤衬托得越发雪白。李琼看向符先生手中的球花，然后又转向符先生的脸，热气腾腾的水流蒸腾出暧昧的气息，在两人的眼神之间传递。。。啊，说起来，符先生这么有钱，他应该什么女人都体验过吧，但是他是怎么看待我的呢。。。看待一个变成美人鱼的女孩，甚至内核还是个男人？李琼想着，我也只是为了奖金，才配合符先生做这些事，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是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也不奇怪，但是，现在这微妙的氛围，好像已经有些超出当时的预期。

至少，自己当时预料的绝对不是这样。。。

“李小姐。”符先生的嗓音竟然有些沙哑，甚至拿着球花的手也有些颤抖，他扶住了浴缸边缘，突然，一只大手从背后兜住了李琼的胸部，柔软的肉团在水中骤然抬起、又顺着重力落向两边，符先生的指腹再一次触碰到了李琼胸前的凸起，李琼听闻到了自己加快节奏的呼吸，以及背后符先生灼热的鼻息。好在，符先生只是把李琼的胸部揉搓了两轮，球花在李琼的胸前皮肤、紧致的腰腹两侧擦了一圈，将将结束了清洗。

然后，符先生后退，李琼感觉到一双大手在水中托起了自己的鱼尾巴，鱼尾表面传来“刷刷刷”的摩擦感，尽管被泡沫挡住了视线，但那应该是符先生在帮自己清洗鱼尾。

“嗯，好了，李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符先生从浴缸中站起，水流顺着他的腹肌回到浴缸中。“嗯，很舒服！”李琼拍打鱼尾，“鱼鳞里面的污垢都被洗干净了呢。我的鱼尾巴，现在好轻盈啊！谢谢你，符先生。”

“没事。李小姐，等我一会，我要给你变个魔术。”

符先生说完，长腿一迈就跨出了浴缸，随即消失在玻璃门那侧。过了一会，他手里抱着一个蓝色的东西回来了，李琼眯眼一看，哦？另一条鱼尾套？懂了。

但是，符先生显然并不只是想帮李琼换一条鱼尾。他把李琼抱出了浴缸，放在有防滑纹路的浴缸边沿，让他把尾鳍平铺在浴室地面。接着，符先生扯过一条浴巾，帮李琼仔细擦拭鱼尾，一边擦一边念叨，“接下来呢，我要给李小姐变个魔术。只不过，在李小姐的鱼尾上还有水的情况下，这个魔术是变不成的。好了。”

扔掉浴巾，符先生把手指伸进李琼的鱼尾中，轻轻一拽就松开了机关。李琼的腰腹传来解放的感觉，之后随着符先生从上往下把李琼的鱼尾套脱了下来，粗大的指关节又一次滑过李琼细嫩的少女肌肤，李琼感觉自己的腿开始逐渐解放。大腿侧面酸痛的肌肉带来一阵珍贵的缓解，被并在一起一整天的双腿终于得以分开。然而，就在整条鱼尾都褪下的时候，李琼刚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脚准备活动一下，他的脚踝就被符先生的大手一把按住。

看起来符先生虽然帮他把鱼尾脱下来了，但是并没有打算让他放松。“李小姐，你看，这就是我的魔术。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说想体验一下有腿的感觉？看吧，我给了你一双腿。很可惜，我的魔术只能持续十分钟。”

十分钟？倒也没有关系，李琼正摆出开心的样子准备欢呼“哇，这就是腿啊！”然后趁机活动一下僵硬的腿部，脚踝上传来一阵紧握阻止了他这么做，“李小姐，你应该很不习惯吧？毕竟，你的鱼尾巴是一条，一个整体，而现在变成了两条腿。我想，你一定没办法分开操纵两个目标，而且第一次获得腿也没有办法站起来。是这样的，对吧？”

咦，什么意思？李琼奋力转动大脑，这么说符先生依然是在命令自己配合他的幻想，罢了罢了，那么“鱼尾巴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开操纵两个目标”以及“不能站起来”，这些命令要怎么执行呢。。。突然，刚才在博物馆中看到的著名丹麦美人鱼雕像仿品给了他提示。懂了，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即使脱下了鱼尾，自己依然不可以分开双腿。

李琼把并在一起的腿翘了起来，这次，他开始凭空想象自己是一条刚获得双腿的美人鱼。嘛，就比如说自己突然多了一对翅膀，或者手臂分裂成了两条，确实也需要时间才能适应操纵两个目标，在最开始，还是会把多出来的器官当成一个整体去操纵。

对了，就是这样！

李琼依然紧并双腿，然后把双腿并着翘了起来，“哇，符先生，原来这就是腿啊？但是，要怎么走路呢？我的鱼尾巴是一个整体，但是现在有了两条腿。”双腿并拢，在浴缸边沿同步甩动，就仿佛鱼尾套并没有离开李琼的腿，“我只会用鱼尾巴打水，不知道怎么走路啊。而且，符先生，为什么你的腿可以分开运动呢？”

“所以说，这是魔术。”符先生站起身来，高大的个头逼得李琼微微后仰，符先生伸出一只胳膊抱住了李琼的背，另一手拽住了他的脚踝，把他并着的双腿举了起来，“其实，你的下半身还是鱼尾，只是我用魔法让你暂时获得了双腿的样子。记住，你的下半身并不是真正的腿，所以现在这样是正常的。”

“哎~那难怪呢，人家的鱼尾巴不能分开的嘛。”李琼嗔怪，晃了晃身体，然后继续用并腿的姿势运动下半身，“符先生符先生，你看，这是人家的鱼尾巴，哈哈，现在变成这样子了，哎嘿~”李琼发现浴缸边沿宽大到足够他趴上去，于是他就顺势趴下来开始『拍打鱼尾』，时时刻刻注意让双腿并拢，“符先生你看，人家的鱼尾巴！”

“嗯。很可惜，时间到了。你是不是很伤心？”

看到符先生手中的鱼尾套撑开，李琼的小嘴瘪了下来，“呜呜，虽然不是真正的腿，但是好歹也有个样子呢。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嘛。”尽管心中是真的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乖乖在浴缸边沿坐好，进一步挤压双腿，让符先生能够顺利帮他套上鱼尾。

这条鱼尾套看起来与之前穿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款式更加简洁，鱼鳞之间没有复杂的阴影，尾鳍也是清爽的二分叉而不是四分叉。鱼尾整体还是非常明艳的海蓝色，唯一复杂一点的渐变在尾鳍与鱼尾的交界处，那里有着一道粉红色过度到紫色，然后再和尾鳍略微泛白的蓝色混合在一起。总之，不论怎么看不是人类的肌肤能拥有的颜色。

李琼已经习惯了符先生粗大的指节在自己的腿上剐蹭的感觉。鱼尾穿好，李琼依然能用未接触到地面的脚掌感受到浴室地板的冰冷，看来这条鱼尾套的尾鳍上也有传感器。符先生的手指伸进了李琼的鱼尾中按在了李琼的臀沟上方，这次的操作显然更复杂一些，符先生的两手都用上了，李琼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但因为体位的原因，他被挤到了符先生的胸膛上。

被略微压扁的乳房赤裸着贴在符先生的腹肌上，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充斥着李琼的鼻腔，李琼歪过头来强迫自己不要看符先生赤裸的上半身。奇怪，我们都是男人啊，而且他只是在帮自己穿鱼尾套，不是有意把自己拥入胸怀的，那心跳的声音，是自己的？还是符先生的？实在是。。。太近了。。。符先生。。。

“好了。”符先生猛然脱离，然后一双大手扶住了李琼的肩膀，“我的小美人鱼，抱歉，魔术失效了。”

“没事的，符先生。”李琼微笑着，他的双手摩挲着自己的大腿，仿佛在确认自己真正的身体。一道细细的三角沟在鱼尾上半正中显示了出来，尾鳍轻轻拍打，“没关系的嘛，这才是我真正的身体，倒不如说现在这样我更舒服呢。鱼尾巴，本来就没办法分开，不是符先生的错啦。”

“到明天，我会为你进一步加强魔术。”符先生把李琼抱了起来，“但是，今天就先休息吧。”

“嗯！”

二人来到了睡过一晚上的卧室。奇怪的是，符先生并未把自己放到床上，而李琼看到床边突兀出现了一个嵌在墙里的超大玻璃箱，心咯噔一跳差点骤停。。。等会，不会吧，玩真的？他忘记自己只是人扮演成美人鱼的样子了吗？但是符先生登上梯子，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李小姐，你不用担心，在你睡着的期间，我们对你做了许多改造。白天游泳的时候你有体验到吗？我们帮你改造了肺部，你可以在水下呼吸了。你的皮肤也是，在服用了特殊的药物之后，是不会在水里起皱的。”

“我。。。”李琼心里当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事情并不由他说了算。玻璃箱中已经有到人腰部那么高的水，空间倒是挺宽敞不至于让李琼觉得逼仄，但是，如果不能站在水箱里面的话，那就只好——李琼横下了心，把自己的头埋入水中。水流进到鼻腔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可是李琼强迫自己呼吸了一口，突然感觉到水流在自己身体内传输了一圈然后自然随着鼻腔流出，就像美人鱼的身体被水滋润过一圈然后舒展开来，还真的可以水下呼吸。而且，水流也并不冰凉，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温泉水温，泡在里面非常舒服。

“可以了吗？李小姐，我开始放水了。”

“唔。。。”李琼朝着符先生点了点头。符先生也像舒了一口气，最开始只放到腰部的水，就是怕李琼适应不了水下呼吸，所以留出空间来给他暂时缓缓，但是现在看来，李琼的适应性很好。浴缸的水面逐渐升高一直到灌满整个水箱，恒温器和氧气泵开始运转，浮力带动着李琼开始在水中自由漂浮。鱼尾的密封性很好，下半身一直没有进水。靠近恒温器那边的时候能让肌肤被热水冲刷，这感觉非常舒服，虽然被关在水箱中当成了观赏鱼，但是这种感觉还挺新鲜！

卧室中的大灯关闭了，一些装饰灯条在水箱顶与床头亮起。李琼看到，换上一身睡袍的符先生来到了水箱旁边。由于床和水箱是贴着，所以符先生盘腿坐在了床上。他盯着水箱看的眼神无比认真，像是海神在视察自己海域的民生，认真过头又有点像小学生在水族馆做观察日记，“噗嗤”一下李琼差点笑出来，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李琼游到水箱边沿，想象自己是一条被人类困住的美人鱼，手掌贴在水箱边沿，摆出悲伤的“放我离开这里”的表情。果然，符先生被吸引过去了，一大一小两只手从水箱内外贴合在一起，却隔了厚厚一层玻璃，感受不到彼此的温度。

李琼的玩心四起，他摆出极度悲伤的表情，看了看自己的鱼尾巴，充分演绎出了“我是美人鱼，我不属于这里，请放我回到大海”。看到符先生抬起的下巴和眯起的眼睛充分表明了他的享受，李琼对着符先生吐了吐小舌头，然后鱼尾一摆，离开了玻璃。他游到水箱另一端，然后在四周环游了一遍，又瘪着小脸游了回来，鼓起的可爱腮帮仿佛在说“除了这里我也不能去别的地方，讨厌嘛，人类，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放我回到大海嘛！”

符先生显然是看满意了。他躺回到床上，脸上显露出了困意。“我的小金鱼。来这里。”水箱中，李琼依稀听到符先生说了这么一句，他的手指抬起来和李琼玩了几个隔着水箱的戳戳就栽倒了下去，规律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响起。

“喂，就这么睡着了啊？”

李琼看着面前的身影，感觉有些无可奈何。好在，现在终于有了一点李琼的私人时间。然而，这才是第一天。自己今天经历过的奇幻，让自己以前所有的经历都变得黯然失色，自己都已经在水箱中睡觉了，明天，还会来些什么？

奖金，真的能拿到吗？自己配合符先生演了这么久，他好歹是个富豪，就算拿不到奖金，付个出场费什么的。。。还有，父亲还躺在ICU中，他脱离危险了吗？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明天还有更多的艰难困苦等着我，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有力量。。。但是，好困。就算是在水中度过一晚也没关系，为了明天，需要充足的体力。

李琼让自己游荡到水箱底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平躺了下来，然后不再动弹。一串泡泡从他的鼻腔中，缓慢升到了水箱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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