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还记得我出自小门小派？恐怕不会有人忘记吧？我是入赘到这天下第一大宗，所以每逢佳节，就要回趟娘家，眼看节日临近，马上就要回娘家，我是激动地不得了，可还没等到那天，娘家里就托人送来书信，说家里遇到了麻烦，盼我速归。信里并没有写明遇到何事，又想到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不会托人送信，毕竟两个门派地位天差地别，入赘了还积极与亲家来往，被人知道了背地里不知道会嚼什么舌根，门里的几位长老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所以除非万不得已，这封信也不会送到我这里来了。

去找了圣女，她对此事并不怎么在意，还没我把老鼠带回来时有精神，那时甚至说出了“你是不是对人以外的都比较感兴趣”这种话。天可怜见，如果一只老鼠摆在你面前，你会发情？还不是变成人以后才能蠢蠢欲动，虽是老鼠，可发情时她是人，所以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既然她没什么，我也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

卧珑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跑来说要跟我一块儿回家。她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没人见过她，要是圣女一块儿回去，那些长老和师兄弟们恐怕会紧张到走不动道，虽然就实力而言，卧珑烟在圣女之上，但在人际关系上，除非把古神的身份搬出来，否则谁也不认识卧珑烟。既然没任何麻烦，也能保护我的安全，带上她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至于老鼠从天怒森林离开之后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除了一段时间回来一趟之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外面。她和圣女的关系还算可以，跟卧珑烟还是有一茬没一茬地，也不吵架，就是不怎么热络，只是有听卧珑烟抱怨过，说老鼠一直在暗中嘲讽她说她有个大棒子，但我想那应该是另一层意思。同时我不禁在想，三个女人都是我老婆，若有可能，四人会躺在一张床上，她们三人之间不可避免会出现相互亲热，其他两人还好，卧珑烟会变出大棒子，虽然是自己老婆，可老婆插老婆还是让人有些别扭，但是如果其他两人同意呢？我能不能够阻止？还是让她们之间也能够快活？下次人齐了再跟她们确认吧。

收拾好东西离开宗门，回去的路并不长，飞回去可能就几天的时间，一半的路途一过，突然半路上杀出个劫道的来。

那是十数个人的流氓团伙，也不遮掩面貌，露出粗犷，络腮大胡子的脸来。他们不是普通的土匪，因为也飞在天上，看他们身上发出的光芒，杀我如宰鸡。想当然，能在天下第一宗附近做这个勾当的，不是白痴就是有实力的，又或者背后有大背景。再想当然，既然都是天下第一宗了，不管对方背景有多大，都要卖我个面子，毕竟咱修为虽然低微，但耐不住软饭吃的好啊，说是圣女的男人，谁不怕？不怕就掀了你的老窝！

“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啊！”

明显是头头的男人正说到节骨眼上，脑门上突然多了个洞，有进有出的洞，他的话“啊”地一下就断了，倒栽葱从天上摔了下去。

其他人一愣，似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场景，看到老大眨眼间就嗝屁了，树倒猢狲散，一个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儿，一下子就跑个没影儿。

卧珑烟看来没追击的打算，收回伸出的手指，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就杀了能虐杀我的人，她是我的英雄，但身边有如此强大的高手保护，让我缺乏了对这个世界的危机感，而且我貌似根本不知道危机感是啥玩意儿。

因为你看啊，从来到这里以后，就在宗门里生活，也就在出嫁前的两年外出游历过，最危机的时刻，貌似也没生命危险，只是费点头脑，然后就被圣女给娶了，谁还敢害我？不想死的难看，就只有好吃好喝的招待我，貌似确实经历过这事儿。

没人拦路，我们就继续前行，没想到才刚过了一时半刻，又被人拦了去路。

来人是名剑客，因为他腰间斜挂了一把剑。他蒙着双眼，似乎是个瞎子，但即便离的有些距离，我也知道他不仅仅是个瞎子，无数把刀刺激神经的感觉，是由他的剑意发出，也就是说他在剑上的造诣，早已臻至化境。

要说前边是为劫财，这边又是为了什么？我也不认识他，和他无冤无仇，莫非他是见色起意，毕竟剑道都已经无敌了，抢个媳妇儿也很正常……不，他是个瞎子，见不到卧珑烟美貌，何况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并没有变回男人，但在男人眼中还是风情万种。总之，搞不清为什么会被他拦路。

他一直沉默着，我就忍不住开口了。

“阁下为何拦住去路？”

“你不知？”

“我该知道什么？”

“看来你要跟我装傻。”

“其实我们不用这么说话，真的，不要以为别人知道就自顾自地说，这样很容易造成误会，比方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又杀了我，杀错人是小事，耽搁你的事不就不好了吗？再说就算我真的知道，再告诉我一遍也没关系不是吗？你看，我也没趁你看不见就跑掉不是？”

“那是你自知跑不掉。”看来他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问你，两天前你在何处？”

“我在家啊。”

“你家在何处？”

“你往前走个几万里地，大概就到了。”

他“哼”了一下，看起来像是看穿了真相。

“还不老实！那里是天下第一宗，瀚海岚宫的地域，你想跟我说，你来自瀚海岚宫？”

“没错啊，我就是来自瀚海岚宫，我总不能说假话吧？”

“瀚海岚宫的弟子都有自己的傲气，我从未听过有哪个瀚海岚宫的弟子自称自己来自瀚海岚宫。”

“但也不能说自己是瀚海岚宫就说明是假的吧？再说如果不说，你怎么他是瀚海岚宫的弟子？”

“……”

他窘迫了。

“看来你找的不是瀚海岚宫的人，那就再见了，祝你早日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不去理他，从他旁边饶了过去，然而没走多远，一道从身后而来的剑气从旁边飞过，落入远方的大山中，视线中，那山的山顶渐渐消失不见了，良久才感到地下传来的震动。如果这道剑气落在身上，我可能变成两半了。

我回头看去，剑客追了上来，他一脸怒容。

“你们是两个人？”

“没错，你不知道？”

“还说没骗我？刚刚明明是一个人！”

我不由看向卧珑烟，只见她轻笑，以指为剑，指向剑客，剑客脸色突地一变，身形闪烁，眨眼间不见了踪影。我不由再看向卧珑烟。

“你一指就有这么大威力？”

“你不学剑，自然没感觉，剑道越深，造成的伤害越大。”

“你都那么厉害了，还会剑术？”

“正是因为我会剑术，所以我才厉害。”

“但你还是败在我的剑下。”

听懂弦外之音的卧珑烟红着脸瞪了我一眼。

继续赶路，这次倒没出什么状况，两天之后接近了宗门的范围，也就是小剑宗的地域。和瀚海岚宫这种级别的宗门当然无法比较，但在小型宗门中混的是比较好的，没什么仇人，和相邻宗门关系也比较好。让我感觉它都不像什么宗门，更像是一个家族。

小剑宗建立在山上，宗门范围内设有禁制阵法，如果不恶意靠近基本不会触动，当然如果卧珑烟恶意靠近，那就纯粹是个摆设，所以目的仅仅只是防止同级别的宗门攻击而已。

卧珑烟有本事不触动阵法就进去，但来这里是来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的，所以在山脚下就落了下来。卧珑烟早就察觉到附近有人，时隔数年，我也不清楚宗门现在什么情况，如此警戒应该事出有因，没人出来和我打招呼应该是知道我会回来，等以后有机会再聊的意思吧。

来到山门，守门弟子高兴地喊了我一声“师兄”，我点点头表示回应。一声“师兄”还挺让我怀念的。

一直来到议事厅，门中长老基本都在这里，宗主闭了几年关了，只在我出嫁那天出来了一次，回去之后又闭了关，之后要去见他一面，毕竟他就像是我的父亲。

小剑宗总共十位长老，是一直传承下来的头衔，也就说总共就十个，每代只会少不会多，前几代还能凑够十个，但最近几代，最多的就是八个，现在只有五个，还老死了一个，毕竟已经活了好几代了，是太上长老一般的人物，也算寿终正寝。目前的四个长老也是白发苍苍，如果这代弟子不争气，到了下一代，指不定会留下几个。

“章儿回来了。”

二长老开口说。大长老的位子空着，他实际上就是大长老，但小剑宗没有顶替的说法，是二长老就永远都是二长老，与之相对的，就是十个长老地位相当，这也防止了争权夺位的情况发生，但也因此有时候处理事情会略显繁琐，因为要争取到多数长老的同意才能定夺，没有能掷地有声的人。其实宗主是个最佳人选，但为了宗门发展，他需要一直提升实力，毕竟来自外在的威胁总是会不经意出现，到那时再提升就迟了，所以这也怪不得他，要怪就只能怪弟子们不争气，宗主那代也是，他的天赋其实并不好，所以只能勤能补拙，但这样带领宗门走向繁荣的几率还是微乎其微。

“是，二长老，这次喊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先坐吧，这位是？”

五长老最平易近人，其他长老也没什么在意的，他们恐怕也知道自己不怎么让人能够亲近，所以有些事五长老能处理就让他处理了，处理结果也没什么意见。规矩啊礼节啊正式场合或许会纠结一下，私下里其实怎样都好，弟子无意撞到他们了也没什么处罚，在这点上瀚海岚宫就比较严格了，尊师重道特别讲究，这也是大门派逃避不了的问题吧。

要说卧珑烟是我的媳妇是万万不可的，毕竟入赘的怎么还能娶小妾？自己没被当成小妾就不错了。要是让二长老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他对声誉问题特别看重，一直对我入赘的事耿耿于怀，哪怕对象是天下第一宗。

“他是我朋友，这次和我一起回来的，名字叫卧珑烟。”

“哦，那就一起坐吧。”

其他长老也不在意，卧珑烟就在我旁边坐下，我正要开口，忽然一只手隔着衣物摸到了我的那活，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我不动声色，开口问道。

“各位长老，有什么事吗？”

“章儿，你还记得追天门的黄巧玲吗？”

二长老反问。

“记得啊，不就是那个牛丫头吗？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在一起玩吗？怎么了？”

二长老欲言又止，五长老替他说了。

“她被堕天宗的周天别给看上了，说要娶她做小妾，你也知道了，这丫头性子倔，说为了宗门牺牲自己根本不可能，大渊也不会同意，可你也知道，堕天宗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而唯一的希望就只有你了，你入赘到了瀚海岚宫，怎么说也是瀚海岚宫的女婿，说不定能说上两句话，让她们放了黄丫头。”

二长老显然说不出这些话。

堕天宗是有名的宗门，小剑宗和追天门在它跟前根本不值一提。周天别是堕天宗的圣子，圣子看中了小门派的女弟子，其实是小门派的福气，不少宗门巴不得被他看中好几个。但凡事都要讲个你情我愿，男人三妻四妾不是问题，只要愿意，答应了也就答应了，如果不答应，也不应该闹什么情绪。我相信如果周天别说要哪个门派的女人，那个女人会自愿躺到他的床上，可既然都已经说到小剑宗了，黄晓玲的态度自然明了，恐怕是堕天宗不依不饶，追天门没有抵抗的能力，只好来小剑宗求助了。

“我说话不一定管用，你们也知道，我是入赘过去的，那边的长老对我也不满意，我说的话他们不一定会支持我，至于圣女……”

“住口！”二长老一拍桌子打断了我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靠女人是什么样子？你还真是去吃软饭的？”

“二哥，息怒，章儿也是实话实说不是吗？我们不也是希望圣女能出面，或者表达一下意思吗？只要意思到了，就算是堕天宗总要顾忌一下圣女，顾忌一下她背后的瀚海岚宫。你说，靠章儿自己，你认为他能做到什么？我们都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强迫孩子们去做了。”

五长老连忙打圆场。他是比较务实的，目前带出圣女的意思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了。

“哼！我丢不起那个人！”

“丢人也是追天门丢，关我们什么事？大渊不也说了吗？此事与小剑宗无关，意思也是想让章儿带来圣女的意思，成与不成，在天不在人，他们总不能指着我们鼻子骂说我们没把事情办好吧？而且你也知道大渊是什么样的人，和你一样倔脾气，不到万不得已，会向我们求助吗？”

“哼！难道我们真要看那黄毛丫头的脸色？”

“二长老！”

我首次顶撞他，其他长老吃惊地看向我。

“我知道你们一直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是圣女，而是因为我嫁给了她，你们认为她在践踏我的尊严，但其实不是的，我在那边没吃什么苦，她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她会叫我夫君，我也会叫她娘子，不管是不是入赘，我们都是夫妻，我不会要你们都喜欢她，但也希望你们不要讨厌她。而且她现在也有了身孕，孩子虽然不会随我姓，但他到底是我的孩子不是吗？我带他回来，总要让他喊你们爷爷不是吗？我不希望他知道他的爷爷们讨厌他的母亲。”

“你说她有了身孕？是你的孩子？”

二长老突然发问。

“她现在就娶了我，没别的男人，当然是我的孩子。”

“好好好！”二长老突然满面春光“孩子随谁姓都不碍事的，只要是你的孩子。问题是，她会让你把孩子带回来吗？”

“呃，什么意思？我跟她说了，到了节日就一起回来，每年都是，生了孩子自然不会停下，根本没有让不让的问题啊？”

“你说她也会来？”

“嗯。”

“哈！”六长老笑了一下，七长老也笑着摇了摇头“你说人家脾气大，不会到咱们这个小地方来。听听！章儿怎么说？每年都来！还不止一次！以后你孙儿来了你可别抱！我就跟他说你二爷爷不喜欢你！”

“你敢！”

“但是，你到那边已经几年了，为什么没来过一次？”

五长老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只能无奈地看向二长老，其他长老也无奈地看向二长老，尽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都看着我做什么？我有不让她过来？过来就过来嘛！咱们也没那么小气！让她看看咱们小剑宗虽小，但人并不差！”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早见着你儿媳妇了。”

“要你们管！”

“如果长老们没什么意见的话，那我下次就带她一起回来。”

“回来吧！毕竟是一家人，回自己家还要打什么招呼吗？”

五长老总会说些让人安心的话。

“那晓玲的事我就先回去一趟了，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说回正事，长老们都阴沉着脸，看来时间并不怎么富裕。

“你看你，要是你在信上直说了多好？说不定儿媳妇现在就过来了，现在不但儿媳没见着，还要用那办法。”

七长老总是爱挤兑二长老，其实他说的都是二长老因为脾气而走偏的事，正常情况二长老总会听取七长老意见，这次恐怕是因为涉及到了圣女，所以才会坚持己见，不把事情挑明吧。

“七长老，什么办法？”

“你就说你带了圣女的话，说她对追天门的事表示愤慨，这是仗势欺人的行为。”

“……没有了？”

“所以只要有圣女的意思就行了，既然圣女看不过这种事，堕天宗还要继续下去的话就是打圣女的脸了，到时候圣女不出面都不行。堕天宗必须考虑到这点，也一定会考虑到这点，所以他们一定会撤退。”

“七长老，原来你这么足智多谋的吗？”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

“但是，圣女一定会知道这事的吧？”

“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或许对她而言无伤大雅，甚至对她的名声也只有好的作用，但毕竟是谎话，而且还是牵连甚广的谎话，万一堕天宗真的不离开，那就是挑起两宗门斗争的导火索了。”

“风险太大。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还有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什么？”

“大渊说，也能将黄丫头许配给你，他也问了黄丫头，黄丫头也没拒绝。如果你们成亲了，她也算瀚海岚宫一半又一半的人了，而且有夫之妇怕是堕天宗也不会去抢，否则就不是丢了名声的事了。”

我的那活在七长老说话的时候一直被掐着，但我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可我是入赘的啊？”

“说是在你入赘之前就成亲的不就好了？”

“那不就说入赘的时候骗了瀚海岚宫吗？”

“这就要它自己吃哑巴亏了。”

“什么意思？”

“他们抢你去成亲时，也没问你是否有婚嫁啊？他们没问，我们就也没说，没毛病啊！”

“……七长老，我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老奸巨猾！”

“哈哈！夸的不错！”

“……”

对脸皮如此之厚的老人你还能说什么？

“我看黄丫头也挺合适，如果和她有了孩子也能跟你姓，对家中也能有个交代。如果不能带去瀚海岚宫的话，留在小剑宗也可以，毕竟是小剑宗的媳妇儿。”

“二长老，不是这个问题，说和我在之前就已成亲没有问题，但真要让我们成亲吗？这不就委屈她了吗？”

“或许你们可以沟通一下，你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吧？这丫头现在越发水灵了，和圣女比也不差多少，你可别嫌弃人家！”

看来二长老对黄晓玲是十分满意了。

再说也没更改的机会，会议也就散了，但在离开前，二长老看向了卧珑烟。

“圣女阁下，不知此番商量下来意想如何？”

我不仅愣住，其他长老也怔住。

“虽然圣女阁下女扮男装，但行为举止却是隐藏不来的，和章儿回来恐怕是章儿所说的那样吧，女扮男装也是想看看老夫的态度。我知道我自己的毛病，脾气急躁，看待事情抱有偏见，认为你们会对章儿不好，其实这些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因为我怕章儿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委屈。等你们的孩子生出来你就知道了，真的是不能放到看不见的地方啊！这孩子打小就老实，被人欺负了也不说。刚才他能为你据理力争，我知道他终于长大了，你是个好姑娘，他也是好孩子，你们两个就好好的过日子吧，把孩子养好。其实说了再多也还是让您受了委屈，黄丫头也是个好姑娘，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啊！她会留在小剑宗，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这把老骨头……就跪在这里求你了！”

二长老已经老泪纵横，一下子跪了下去，其他长老一看，也都跪了下去。我刚想把他们扶起，却被卧珑烟制止了，我不由疑惑地看向她，她注视着眼前跪地的四位长老。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的考量，我也清楚，至于追天门的事，就全凭夫君的意思，他了解我，他的话和我的话是一个意思，没有一丝一毫的歧义。要是在与我成亲前夫君就已与黄姑娘成亲的话，倒是我横刀夺爱，对不起黄姑娘了，对此事我没有任何意见，还是前面说过的话，要是夫君认为要和黄姑娘留后的话，那就也是我的认为。”

长老们已经震惊了，一个个呆呆地看着卧珑烟。因为她刚才说的话实在太惊人了，这是给了我她的话语权，并且是以我的意志去行使这份权利。如果我出于私心说要毁灭一个国家，那不管多少人都会前去帮忙，而如果事后追责，责任也是在她不在我。

“这不可啊圣女阁下！”

二长老回过神来连忙叩头。

“章儿还不成气候！担不起这重大责任，而且对您也不好，你需要教育他，让他明白事理，让他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这辈子当不成什么大人物，与您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就够了！这是他的福分！”

卧珑烟深吸了一口气，谁都可以听到她吸气的声音，长老们都抬头看向她，我不想知道她想耍什么花样，就没看她，自她不让我扶起长老们后，我就决定不再看她了。

“夫～君～”

嗯？这甜的发腻的声音是什么？长老们以与方才不同形式的表情震惊了。我胆战心惊地看过去，就看到卧珑烟一脸浮夸的表情，扯着我的手摇晃着。

“叔叔们都怕我～和你说的不一样～我只是想和你相亲相爱啊～也想和你其他的女人相亲相爱啊～我那么隐晦地告诉他们，他们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啊～”

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倒是二长老突然回过神激动起来。

“圣女阁下的意思是，不反对章儿娶其他的女人吗？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对，就是这样。”

从浮夸演技到面无表情，看的长老们一愣一愣的。恐怕圣女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已经翻天覆地地变化了。

夜晚，房屋，灯光摇曳。

一张被子下盖着我和卧珑烟，她枕着我的胳膊，我抱着她，揉着她的乳房，而她的手则伸在了被子里，可以看到被面某处一上一下。

“你为什么要假装圣女？”

“既然他那么认为了，我当然要顺势而为了，要是让他那样的人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而且还说了那些肺腑之言，你猜他会怎么着？”

“羞愧地要死吧？”

“那样恐怕永远都不会和姐姐和好了吧？”

“但你接下来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让我随便找女人？”

“你说说现在有几个了。”

“……”

“还要再加个黄晓玲。”

“不是有其他方法吗？不一定要成亲的。”

“我知道那个女孩喜欢你。”

“我们只是儿时玩伴。”

“所以她就是从小时候一直喜欢你到现在。”

“怎么可能？我们是兄弟一样的关系。”

“和一个女孩？”

“对，和一个女孩。”

“如果说这个女孩不喜欢你打死我都不信。”

“也没人打得过你啊。”

“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赌她到底喜不喜欢你，如果我赢了，你要为我服务三天，如果你赢了，你可以任意玩弄我三天……我什么都会变……啊！动了！想到什么了吗？什么什么？说说看！要是有趣我现在就变给你看！”

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我自己脸都热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这个晚上你可别想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钻进被子里去。一阵风吹过，灯火熄灭，而我的跨间则被沉重的肉体压住了……

第二天一早，我捂着后腰走出房门。卧珑烟穿回了女生的装扮，秀色可餐。说到吃饭，她昨晚吃的不少，我则被榨的不少，她有多满足，我就有多虚弱，看来这种事情不能多来，不然就算靠着圣女恢复，也是杯水车薪，迟早精尽人亡。

长老们看到我都是意味深长地笑，都说“年轻人凡事要适度”“有孩子了不能太激烈”“我有枸杞一大坛，要不泡泡补补肾？”“男人，不能虚！”我说二长老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至于对卧珑烟则说什么不能太累着了，要好好养身子，要是那畜生想要用强你就打他的话。我说二长老你态度变得太快我都跟不上了，就算想要孙子也不能拿我当畜生啊！再说我敢跟她用强吗？两人都是你情我愿，用强不得扒了我皮？

追天门离小剑宗并不远，几个时辰之后便到了，随行而来的是七长老，二长老太武断，五长老则没威严，这事儿就落到七长老头上了。追天门长老携弟子相迎，带我们见了门主大渊，大渊是个中年男子，励精图治，带领追天门渐渐有了起色，但如果想要挤进中型宗门，还是任重而道远。

虽然在辈分上而言我还是大渊的晚辈，但他对我的态度明显不能再以长辈的态度自居了，不过称呼上不管身份再怎么变也是一样，我还是追天门的好邻居家的一员。

怎么做昨天就已说好，方案就以黄晓玲成亲为主，现在就是和大渊宗主核对一下信息，免得到时候露出马脚。

在这里并未见到黄晓玲，说了半天大渊似乎也觉得当事人不在有些别扭，就让人把她给喊了过来。她自门口进来的一刻，就让人眼前为止一亮。上一次见面还是小时候，那时候说是丫头，其实是当小子养，二长老说的没错，十几年过去了，这丫头也出落地越发水灵了，怪不得想要找她当媳妇儿。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开心，就像收拾屋子时发现自己无聊时折的纸团，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没把它丢掉，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感想。

虽然有些失望，可这也预示着卧珑烟的赌要输了，想到这里，所有的不愉快都飞到九霄云外，反而变得兴奋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黄晓玲的视线似乎向下飘了一下，再看时她就不看我了。

过程中黄晓玲一直是一个表情，但听长老说大渊宗主是询问过她的意见的，既然没拒绝，也就是同意了，但看她的样子却不像是那么回事。与之相对，大渊宗主和七长老对她的样子没有一点意外，相谈甚欢。黄晓玲没有插嘴进去，也和我一样只是听着。

我和黄晓玲没有婚礼，对门下弟子也只是说我和她早就私下里私定终身，所以也只是告知一下，让弟子们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大家也都接受了，毕竟俩宗门关系友好，这种事并不少见，小剑宗里有追天门的媳妇儿，追天门也有小剑宗的媳妇儿，到了此时，就等着堕天宗上门要人了。

大家散去后让我和黄晓玲独处，在那之前我把七长老拉到一旁。

“七长老，你可别骗我啊，你们真的问过晓玲的意见？她真的没反对？”

“没啊！你怎么这么问？”

“你看她全程都不看我一眼，她真的没拒绝吗？”

“小两口以后眼对眼的时间多的是，人丫头都知道的事，怎么你还糊涂啊？”

“但我怎么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儿？”

“你没看见她有多高兴吗？”

“高兴？她有笑过一下吗？”

“你呀你呀。”七长老恨其不争地摇了摇头“人女孩子的心思怎么能表现在脸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没皮没脸？”

“她以前不也是？”

“这就叫教养！对你就是太宽松了，小孩子随便闹闹无所谓，长大了就得懂得矜持，把你放在外面谁都会以为你是个流氓！”

“我没那么不堪吧？”

“不信你找人问问？”

“……”

我还真没那勇气。

其他人都离开了，就剩下我和黄晓玲。她表情就没变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率先走了出去，我也只好在后面跟上。她带我走的都是我熟悉的路，小时候跑到追天门来，假小子就一直跟在我后头。虽然那时候我是小孩，但思想上毕竟是个成年人，对小孩子不感兴趣，那些有着白花花大腿的女弟子才是我的目标，以至于有过带着她偷窥女澡堂的事，那时候也是仗着自己是小孩不会受到处罚，即便被发现了也只会认为我早熟的优势，但最后是一次也没被发现过，于是就看了个爽。但没想到，最终和我成亲的不是那时候的女弟子，而是跟着我一块儿偷窥的假小子，真是天意弄人。

不知何时前面走着的停了下来，我一时没注意，直接就撞了上去，她身体晃荡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踉跄了一步，咬牙回头瞪了我一眼。

“那个……不好意思。”

“你真打算要娶我？”

“我知道这有点趁人之危，你就当成这只是口头上的说法就行了，不必当真。”

“我黄晓玲配不上你吗？”

“我没这么说，只是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难道你忘了这个吗？”

她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来，上面写有字迹，然而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来写的什么……写的太几把潦草了！

“这狗爬的字哪个王八蛋写的？不会是你吧？”

她“啪”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是你这个王八蛋写的！白纸黑字！说要不娶黄晓玲过门，就天打五雷轰！”

“我没印象啊？再说我的字没那么差！”

“你当然没印象了，是我把你灌醉诱导你写的。”

“上次见面你还在流鼻涕吧？”

她脸一红。

“姐妹们都说立下字据最保险了。”

“不，我的意思是那个时候你才多大，怎么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谁让你对我不感兴趣。”

“就是说那时候你才多大。”

“那之后怎么也不来看我？还入赘到大门派去了？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

“天可怜见！谁都知道我是被绑去的！”

“但其实心里很爽吧？那么漂亮的女人做自己的媳妇儿。”

“嗯，确实。”

“你！”

明摆着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生气了。

“哼！在人家那里都不让你碰吧？”

“不，相处还挺好的，感情和睦，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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