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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08,4

[db:作者] 2025-08-02 22:37 5hhhhh 7120 ℃

  落荒而逃般地從浴室衝出來後,冷空氣瞬間襲上了白雪巴濕熱的身體,逐漸冷卻她的理智、剝落她高漲的情緒,直到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又歸於平穩她才緩緩穿上衣物,但就算情緒冷靜下來了,有些東西仍如狂放的重金屬音樂喧鬧在她的腦袋裡。

  『對不起,又傷害了你……一言不發地就離開了家鄉時也是、在你難受時因為第二性別而逃跑時也是、看見你因為我而這麼痛苦也是……』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道歉,她像是小時候承擔期待卻無能為力改變一切般瘋狂道歉。

  那些她傷害了健屋花那的場景一幕幕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對著腦中那雙內斂到近乎壓抑,仍舊只在她面前展現出笑意的粉眸道歉。

  要是……

  要是,自己足夠強大,就能夠保護好媽媽。要是自己足夠堅強,就能夠不讓健屋花那受這麼多的傷。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我不能把事情做好?為什麼我會一次又一次傷害到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要是、要是……白雪巴這個人從不存在就好了。

  就不會有人為了我而受到傷害、就不會有人苦苦等待最終只是空懷期待。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要是……

  要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話就好了。可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就好了。

  如果,可以消失的話……

  好想消失。

  那個念頭起先只是像流星一閃即逝,隨即就引發了爆炸一般,被炸碎的塵埃碎片如惡魔的低語在她的耳邊此起彼落,甚至將窗外大雨的聲音都給壓過,那低語彷彿化型成了真實可見之物,一句一句將她包裹、將她圈在角落,她的世界被那些字句一一擊落。

  白雪巴失神地看著她的手心,用力抓握了兩下,指甲在她手心留下月形的痕跡,她的腦袋仍鬧哄哄地席捲著想要消失的念頭,接著浴室的門被開啟,她看著那位她在心裏不斷道歉的人向她走近,看著對方向自己露出討好一樣的微笑、看出對方心裡的慶幸,她才想起Dom與Sub之間如魔法般的話與命令。

  「花那,你能命令我去死嗎?」

  只要我不存在就不會再讓任何人難過了。

  就不會再有人因為我而感到困擾,主管可以少掉一個麻煩的下屬、其他Dom也不會因為一個發情期又不處理的Sub而勾起慾望。

  只要我消失了,或許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好一點點,千萬分之一或者億萬分之一的好。

  如果我不存在的話,會更好。

  「什麼?」

  為什麼要露出這種表情呢?

  我不是Sub嗎?而你也剛好是Dom啊。

  不用再壓抑了,一直以來都在忍耐對吧?忍耐本能上想對我發出命令的衝動。

  「身為Dom的你,能命令我去死嗎?」

  現在可以不用再忍耐了哦。

  為什麼不說話了?

  吶,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可以付出一切,只求換得你一個命令。

  所以,向我下達命令吧。

  她看著健屋花那的表情自驚愕、不解再到悲傷接著痛苦,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她都沒有錯過,全都一一收進眼裡,直到她意識到讓一個最愛自己的人說出這種話是多麼殘忍,自己是如何讓她再次難受,白雪巴垂下了頭盯著地板。

  幾許之後她又露出了笑容,白雪巴抽離地想著她們一位從欣喜陷入瘋狂,另一位則因過度的壓抑而回歸正常,但誰又能說準正常不是另一種瘋狂?

  她的笑飄虛得如同煙雲,好像輕輕一吹就會消逝,又是這樣的笑,笑得雲淡風輕,笑得如同天晴,笑得像是痛苦的人根本不是她自己。

  「不,沒什麼,我沒事。」

  最後她還是說出了相同的話想要略過一切,想要裝作很好、裝得沒事、裝得所有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空氣如靜止般在兩人之間凝凍,白雪巴用手理了理衣衫,一撮蓬鬆的毛屑飄落,她的視線在毛屑落地的那一剎那跟著恢復清明。

  那雙粉眸也同樣自始至終都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她輕微顫抖的指尖、緊緊縮起的腳趾以及最初盈滿淚水到後來又盡數收回的雙眼,像是不願漏掉任何蛛絲馬跡一樣,她看著白雪巴原先難受的表情隨著逐一被撿拾起的情緒又歸於平靜。

  健屋花那不斷吞咽著口水,過度的悲傷讓她必須輕喘著氣才得以不至完全崩潰,她感覺自己像是一頭野獸被現實逼到世界的邊界,一不注意就會被推落毀滅。

  她該說什麼?要說什麼?已經不想再向這句話妥協低頭也不想再退縮,因為她也曾經為了模仿白雪巴而說過,所以她知道這不過就是將痛苦拋到腦後,並不代表傷痛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只是一種自我欺騙,那時健屋花那在後台向其他社團成員說出這句話後,就體會到當說出口時彷彿自己徒手用力按上了鮮血淋漓的傷,從此剝奪掉說出痛的權利。

  究竟該怎麼做?真正的解答到底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只能放手一搏。

  「很痛苦嗎?活著……活著這件事,很痛苦嗎?」

  健屋花那的話語謹慎而顫抖著,就算決定放手一搏依然小心翼翼地挑選字詞以避免觸到白雪巴的傷疤,她用拇指輕輕揉著那笑起固定幅度像是數學公式一樣的嘴角,放鬆臉頰過於緊繃的肌肉,試圖一點一點卸下她多年來掩蓋真實表情的面具。

  怔愣片刻,白雪巴思索著,當「痛苦」這個詞真正被提出檯面時令她想到那遙遠大陸上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人們,或者那些家破人亡、遭逢事故、身受重病的人們,抑或是那些被捲入犯罪事件可憐無助的人們。痛苦,某些時候她真的會這麼覺得,然而現在的她衣食無缺、享有自由,她的人生經歷不曾發生過什麼重大的意外,回過頭去看好像僅僅是平淡無奇、一切都理所當然。

  她不過就只是因為小時候那些不太好的經歷而導致現在討厭著Dom和身為Sub的自己,那些事情都過去了許多年,她身體上的傷都已經癒合了,又有誰會真的去理解這些?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說她真的很難受?

  心靈的痛苦在外人看來輕如羽絮也太過透明,而傾訴言語卻又過於乏力,這樣的事情只會是自己生活中的魅影,對他人而言沒有誰會在意。

  而白雪巴已經習慣聽見人們總說著那句話——

  「不是都說,真正痛苦的人不會將痛苦說出口嗎?」

  健屋花那的拇指被白雪巴的臉部肌肉牽引著,她依舊笑著,並不是發自內心的笑,而是那種想要騙過全世界的笑,告訴所有人她真的很好、她很快樂、她不需要幫助。

  那張強顏歡笑的臉,難看的讓人心疼。

  健屋花那抿著唇,她該做什麼才能讓她了解,才能讓她不受那些言語影響?

  兩人對望了數秒,在彼此都還在凝望對方眼裡的自己時——

  『啪——』

  倏地,白雪巴只見健屋花那高高舉起右手,快速唰地落下,一陣響聲劃破此時的沈默,原本白皙的右臉瞬間被印上紅色的掌痕。

  過去從未看過心愛的人在眼前自傷,白雪巴還不知道那有多痛。她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時——

  『啪——』

  沒有讓人喘息的時間,健屋花那再次揮下手,又是毫不留情的一下,厚實但尖銳的疼打上她的臉,臉頰上熱辣辣的,她的頭腦因過猛的撞擊而暈眩,雙眉深深地皺著。

  直到那隻手第三次抬起,白雪巴才像是回過神來用力扯住健屋花那,但另一手扶住她那被打到發紅的臉蛋卻是極為疼惜的輕,她不解地看著她,可是終究無法從那雙銜淚的眼裡看出任何線索,她不懂她此時如自殘的行為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打的人是你自己,而不是傷你這麼深的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健屋花那的動作太突然也太迅速,或許連她自己也被隨著心情行動的肢體所驚嚇,兩人的呼吸就此變得紊亂,而短淺的喘息在極近的距離內交疊。

  「很痛吧……為什麼要打自己?」

  「很痛哦,很痛。」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

  白雪巴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健屋花那按住了唇,唇舌交纏的水聲曖昧,融進了兩人的輕喘裡。

  直到相纏的舌不捨地分離,她才看見那雙眼裡的柔和以及堅定,似乎找到了解答而不再迷惘了,她的話音一字一字刻進她的心底,成為無法抹滅的痕跡。

  「但是健屋說出口了,每個人都有說出痛苦的權利,根本就不是巴さん的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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