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并没有睡，她侧身依偎男人的手臂，抚着男人起伏的胸膛。

好温暖。

至少，现在有人能和她一起分担她的噩梦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内心的恐惧和虚无却丝毫不减呢？

明明自己已经得到他了。

应许的幸福为什么没有来呢？

不对，幸福就在此刻。

……

她起身坐了起来，看向窗外的星星。

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将又一次升起，像往常一样照耀这片孕育了爱、生命、死亡和苦难的大地。

她抚摸着身旁爱人的脸，眼里满是怜爱与不舍，然后轻吻男人的额头道别：

“我爱你，我的丈夫，做个好梦。”

能天使用悲哀的笑容看着他最后一面，转过头去，泪眼里映着决绝。

少女穿上衣服，子宫里还兜着博士的精液，站在门口，对走廊自言自语：

“但是，抱歉。太珍贵了，都太珍贵了。”

少女匆匆走到过道尽头的转角，终于支持不住，蹲下来捂着嘴，掩面而泣。

博士同样没有睡

他终于流下眼泪，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等待黎明到来。

天边的启明星闪烁不定。

黎明前的天空下起阵雨。

他不愿意想起迄今为止离开了多少人了，

也许此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少女早已离去，一切归于寂静。

男人自言自语，对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回应：

“晚安，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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