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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痛劑

[db:作者] 2025-08-01 21:25 5hhhhh 8800 ℃

00.

「你好,我是伏黑。」

「今年還是算了,最近在北海道出差,情況有點棘手,大概率趕不回去。」

01.

距離從高專畢業已經過了五、六年有餘,說起同學聚會,伏黑惠只參加過一次,還是剛畢業那年。

之後的每一年,他都以工作為由,一概搪塞著推卻了。

說是同學聚會,其實就是他們兩屆畢業生尋個理由來見面。畢竟同為五條悟最關注的年級,一級有遠親關係的乙骨憂太,一級有勝似親人的伏黑惠,兩個年級的學生理所當然地走得近。更別提當年的涉谷事件,過命的交情讓他們的羈絆更深,自然與別的校友不一樣。

咒術師的數量稀少,學生時期還不覺得,畢業以後才深知腳不沾地的忙碌是甚麼樣的。

工作、吃飯、睡覺,再風趣幽默的人,在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模式中,也會變成平平無奇的社畜。

伏黑惠掛斷電話,望著熒幕上顯示的日期,才驚覺時間又流逝了一年。

果然,畢業以後,人對時間的流逝完全沒有實感,加上咒術師是日夜顛倒的工作,幾乎稱得上是全年無休,能夠完整地歇息一天也屬於奢侈。

02.

「聽說了嗎?最近出現了一種新疾病,人會毫無徵兆地覺得渾身發痛,現在還沒研究出來到底是甚麼樣的疾病。」旁桌的客人點開了手機,與友人討論新聞。

「真的嗎?打麻醉劑或者止痛藥也不行?」

「完全不行。」客人搖頭嘆息,「我有家人在醫院工作,聽說就算把病人擊暈了,他們在昏迷中依然會不斷地抽搐哀嚎,根本沒法治。」

「太可怕了吧?會不會是甚麼傳染病?」

「這倒不是,細胞也沒有甚麼突變的情況,不過還在研究中。」

是詛咒嗎?

伏黑惠抿了口咖啡,手指點擊熒幕上的新聞軟件,頭條封面便是旁邊客人提到的信息。

最早出現病症的是一名三十歲的男人,平時沒有不良嗜好,工作期間突然倒地昏迷,身體呈現抽搐哀嚎的現象。送進醫院經過診斷以後,發現身體沒有任何異常,目前正留院觀察。

據本人講述全身的骨頭像是被碾碎,痛不欲生。

這種突然出現的「疾病」,伏黑惠更傾向於有咒靈作祟。

也不知道負責這起任務的咒術師是誰,截至目前為止,發病人數和地點已經遍及全國,怎麼看都要派出特級咒術師來解決吧?

「啊!快來幫忙!這位小姐的狀況不太對勁!」

「救護車!馬上聯繫急救中心。」

「就是新聞上報導的那個吧……」

店員發出高昂的尖叫聲,餐廳裏一時兵荒馬亂。好奇的客人們不約而同地探出頭來觀望,伏黑惠也在其中,聽他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他位處角落,需要站起來才能看見遠處的情況。

桌布被拉扯,瓷碟和玻璃杯摔落在地散成碎片四濺,倒在地上的女人的皮膚被碎片劃出道道血痕。她目眥盡裂,四肢抽搐,女人張開嘴發出聲聲嚎叫,藏在哭號中的痛苦聽得人撕心裂肺。

女人的雙手在地面亂蹭,皮膚磨在碎片上弄得血肉模糊,她弓著身體,抓住瓷片就要往自己的喉嚨上劃,試圖為自己終結這份痛苦。

伏黑留意到女人的情況有異,他一個箭步上前,舉起手刀將女人擊暈,制止對方的行為。

誠如那桌客人所說,哪怕陷入了昏迷,女人的身體依然處於抽搐狀態,低吟溢出嘴邊,儘管沒有了意識,身體的肌肉依然對痛楚有所反應。

痛不欲生。

伏黑惠想到了那篇報導,這也能解釋了女人昏迷前的動作是為何般。

他親身目睹了病發的現場,並確認沒有一絲詛咒殘穢的氣息。

看來這只能交給醫學界的專業人士來解決了。

03.

伏黑惠趕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恰巧碰見了乙骨憂太。

年輕的特級風塵僕僕,難掩臉上倦色。幾年沒見,學弟似乎又長高了許多。

「好久不見,伏黑君。」乙骨憂太先行舉手與他打招呼,學長努力地朝他擠出微笑,聲音卻沙啞得不像話。伏黑惠留意到對方眼底的青色,也許是熬了幾個通宵處理完手頭上的任務,才擠出時間趕過來的。

伏黑惠再次深深地認識到了特級咒術師的艱辛,點頭回應:「好久不見,乙骨前輩。」

兩人走進升降機裏,按下要前往的樓層數字。獨立病房的樓層較高,留給他們頗多的獨處時間。

「我們大概有五六年沒見了吧?」乙骨拿著手機在群裏發送信息,告訴眾人他已經趕至醫院。學長按滅熒幕後,試圖打開話題,「伏黑君好幾年都沒有參加同學聚會了,是在忙甚麼任務嗎?」

「是的,因為出差的地方都比較遠,很多時候都趕不回來。」伏黑惠注意到對方手機上的掛繩,末端垂著一個小小的飯糰亞克力掛件。

「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呢。」伏黑惠的藉口其實非常笨拙、錯漏百出,就連他這個特級都能抽空,還有誰能比他這樣的打工人更忙碌呢?作為善解人意的學長,乙骨不會去深究學弟不出席聚會的原因,體貼地將話題一筆帶過。

留意到對方投來的視線,乙骨笑著展示掛件並解說道:「這個是棘給我做的。」

飯糰前方是兩個牽著手的小人,從模樣來看正是狗卷棘和乙骨憂太。

「很漂亮,狗卷前輩很擅長畫畫。」伏黑惠毫不吝嗇地讚美道,他想起了以前還在高專的時候,體術課的休息期間,狗卷棘會拿著畫本寫寫畫畫。

狗卷棘會倚靠著树幹描繪眾人吵鬧的場景,也會湊過來給他們繪畫單獨的肖像,亦會描畫花草樹木,畫裏的主角全憑他當天的心情而定。

伏黑惠就站在他的身後,看狗卷前輩低頭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常年被衣領遮蓋的皮膚,在陽光的映照下近乎透明,看得伏黑惠呼吸一窒。他很清楚這段時間的悸動是源於甚麼,單單是看著狗卷棘這個人,就讓他感到喜悅。

這種心情,大概是喜歡。

前輩拿著筆在紙張上繪畫,沒幾分鐘就完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像。虎杖和釘崎旁觀了整個過程後不禁嘖嘖稱奇,他們不約而同地表示想要一副肖像畫,因為難定順序而選擇猜剪刀石頭布,最後以釘崎的勝利而結束了鬧劇。

狗卷棘給他們畫畫,給大自然畫畫,給很多的東西畫畫,但伏黑惠從未見過他畫自己。

一切的美好都定格在畫裏,唯獨沒有作畫人。

04.

狗卷棘全身被束縛帶綁著固定在床上,是為了防止他意識清醒的時候自虐。

伏黑惠第一眼就覺得他瘦了,蒼白臉頰微微凹陷,葡萄糖沿著銀針打進前輩的右手手背,皮膚上呈現出一塊青紫色的淤痕。

「我之前幫他打了麻醉,現在藥效差不多快過了。」家入硝子身穿著一身白大袍,幫狗卷棘除去針頭,將棉花按在傷口處止血並貼上膠布。

狗卷前輩的身體在抽搐,他皺著眉攥緊了拳頭,嗚咽從唇邊溢出。乙骨坐在床邊掰開他的手指,呈現出已經血肉模糊的手心。特級拂過他的手掌,用反轉術式治療他的傷口。

「對不起棘,我遲到了。」乙骨親吻男朋友的指尖,將臉埋在對方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喚著狗卷棘的名字,希望聲音可以傳遞到男友的耳邊,舒緩他的痛楚。

「我們觀察過很多人,可以讓患者短暫地消除痛苦的辦法,無一例外是陪伴。」硝子拎著一本病歷,為遲到的兩人解說,「父母、兄弟、朋友、同學、戀人,共通點是被患者無條件地信賴。」

「其他人都過來試過了,狗卷的情況完全沒有改善。」

伏黑惠接過病歷,查看上面記錄的會診時間。

狗卷家的親戚、高專的校友、還有工作上的同事,全都在狗卷棘發病的前兩天趕過來配合診療,可惜都對他的病情沒有任何幫助。

「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並肩作戰的學弟,如果你們都不能緩解狗卷的痛楚,他就只能痛死了。」硝子從衣袋裏摸出煙盒,念及尚在病房裏,她只是叼著香菸過過癮。

乙骨和伏黑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個病來勢洶洶,無論是藥物或反轉術式,都無法消除病患的痛楚。

「雖然這樣說,但患者的藥大多數是他們的愛人,所以很大機率,乙骨你會是狗卷的止痛劑。」硝子頓了頓,看向房間裏的另一個人,繼續說道,「不過這都是猜測,還要等狗卷醒過來才知道對不對。」

患者的止痛劑大多數是他們的愛人。

伏黑很清楚家入老師透露出來的信息不會有錯,喊他過來也不過是備選方案,反正就剩他跟乙骨前輩,在大數據分析的面前,毋庸置疑後者才會是狗卷前輩的藥。

四年同窗,五、六年的交往,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戀人,而自己又算得了甚麼呢?

伏黑惠自嘲地笑了笑,他覺得這個病房裏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所以選擇了落荒而逃:「我去買飲料。」

05.

「動作快點,二號房的病人發病了,準備大劑量的麻醉劑。」

伏黑惠拎著飲料步出升降機,就見走廊裏的醫護人員行色匆匆,主治醫生走在前面有條不紊地吩咐道:「記得戴上耳塞,千萬不要聽見病人說的每一句話。」

二號房,不就是狗卷前輩的房間嗎?

伏黑惠條件反射地拔腿就跑,率先一步闖進病房,就見裏面如被風暴卷襲過一般,桌椅和儀器被吹得東歪西倒,家入老師倚靠在牆角位置,似乎失去了意識處於昏迷中。

「放手!」沙啞的嗓音傳至耳內,縱然幾年不見,伏黑惠依然認出那是狗卷前輩的聲音,澄澈的、清亮的。

咒言的效力對於特級咒術師來說是零,乙骨紋絲不動地將人摟在懷裏,同時運用反轉術式治療狗卷棘身上增添的傷痕。

「是我啊棘,我是憂太。」乙骨騎在床上按著他的四肢,將人固定在病床。

按照家入老師的分析,他就是棘的止痛劑,正因為有這個自信,他們才決定將棘身上的束縛帶解開。

但為甚麼會不起效,是哪個環節的分析出錯了嗎?

「你覺得哪裏痛?我會幫你治好的。」年輕的特級面對這場意外的騷動而感到慌亂,他眼看戀人皺著臉露出痛苦的模樣,耳聽著哀嚎從愛人的咽喉不斷溢出,他卻無能為力,「沒問題的,我回來了,棘你看看我。」

這個病來勢洶洶,患者時刻感受著身體被撕裂、骨頭被碾碎的痛楚。今天是發病的第三天,狗卷棘覺得連靈魂都是痛的,他的靈魂被蠶食、被咬碎,他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身體,連同靈魂一起砸個稀巴爛,賞自己一個痛快。

「啊——」狗卷像是沒聽見他的聲音,疼痛遍佈全身,將他僅存的理智完全吞噬。咒言師仰起頭扯著嗓子發出吼叫,他的哭腔聽得人撕心裂肺。

狗卷的雙手拽著乙骨的衣服,嘗試用力將人掀翻:「滾開。」

一級咒術師的咒言殃及了門前的伏黑惠,但好在半隻耳朵被咒力覆蓋防禦,他只是腳步踉蹌地退後了兩步,除了懷裏的飲料脫手落地,未有造成巨大的傷害。

「伏黑君,請過來幫忙摁住。」狗卷的力氣大得驚人,繞是乙骨苦練多年,也架不住狗卷隨時隨地給他這裏踹一腳,那裏來一拳。

「好。」伏黑連忙回應著向病床靠攏。

拼命掙扎的前輩越過戀人的肩膀望見黑髮學弟後,瞬間安靜下來。

狗卷棘的身體顫抖著,他忍著骨頭碎裂的痛楚抬起手臂,努力地夠往伏黑惠的方向,呼喚他的名字。

「め…ぐ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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