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计划，本来我应该陪爱尔娜一起去关押舍尔娜上校的情报部的。不过想到她读取记忆需要加载时间，我临时起意让她一人先去，我则要和阿坦一起去见老头。我得亲自去打修奈泽尔的小报告，防止老头和稀泥糊弄我。老头见到我本人亲自来问责修奈泽尔，果然左右为难，思忖了半天后决定还是向着我，当着我面半夜三更的打电话给修奈泽尔，劈头盖脸把他臭骂了一顿。末了还找他要了两个替罪羊参谋的名字，要求以谋害皇族的罪名逮捕他们。这事才算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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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这个名词，放在任何一个国家中，都会让人不寒而栗。它的名字让人所联想到的，远不止死亡那么简单。那里就是地狱，所有关于生不如死的幻想都会被勾起，都会在那里变成现实。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特别定制的就例外了。

在去为舍尔娜上校专门准备的审讯室前，我们先路过了两间正常的科室。科室里为了营造恐怖氛围，刻意的在墙壁上摆满刑具。这勾起了沙耶子很不好的回忆，起先我只是出了些虚汗，但在路过布置有电极的科室时，那日被询问时的肌肉记忆都重新浮现了。我要扶着墙才能避免自己跪倒下去。就连因为和鲁鲁修有关的记忆被消除而久久没再出现的心梗，似乎也有了要复发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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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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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阿坦一直留意着我，即便站在我前面也能知晓我的境况。他想要搭给我一只手，但是“我”把他甩开了，沙耶子一点都不想让阿坦接触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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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力气并不大，打在阿坦身上，他没事，反而反作用力打的我手腕又疼又痒。但阿坦也没了进一步动作，委屈的呆手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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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沙耶子说的，不是我。你……要不你回避一下？让她想起这些事，她火肯定都要发在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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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子是在这里受过刑的，她在这里，阿坦就在两层楼上。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或许还在他的电脑上实时看着审讯室的监控。我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视角，并不觉得阿坦可恨。毕竟当初抓沙耶子来的人名叫西蕾亚，逮捕她的原因是怀疑她和黑色骑士团之间有联系。直接凶手是西蕾亚，她已经被阿坦炸的粉碎了；间接凶手是鲁鲁修，他正在女侍班接受姐姐的爱的再教育。阿坦没有参与这个过程，他只是……没有阻止西蕾亚刑讯逼供而已。

他没有理由阻止西蕾亚，那时的沙耶子不是他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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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沙耶子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任性，希望你不要怪她。女孩子嘛，又是皇女这个等级的贵妇。她压抑情感久了，现在有了翻身的一天，所以蛮横起来，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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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我在想，需不需要叫留梨来。你看起来很痛苦，留梨的Geass正是安抚你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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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以后不来这种地方便是了……留梨的Geass能使用的次数有限，可不能挥霍。”

沙耶子只在阿坦尝试靠近时突然出现了一次，控制身体拍走并叱骂了他，又一次的警告了我不准接受他的好意，就又消失了。旧时代的人啊，真是难以捉摸。曾经，也就一个多月前，最远不过半年的沙耶子，还是那样的谨小慎微，生怕自己言行的哪里出了分寸，会招惹阿坦的不快。阿坦早就告诉她她会做公主，但那时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地位高过阿坦后，要怎样怎样回去。真欺恶她的人，也不是阿坦，也不是老头子。为什么如今她翻身后后，就只盯着站在她这一边的、爱她善待她的老头、阿坦过意不去呢？

她心里其实也明镜，并非不知自己和阿坦、老头之间只是有一些误会。但她不想费劲去解，我想她应该是知道他们大概率会纵容她，惯着她，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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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交代了什么……但电刑是旧时代没有人能够挺过的一种酷刑。所以她其实是把鲁鲁修供出去了吧？那后面怎么还能和鲁鲁修继续交往的……唉算了，忘就忘了……」

“那个，你去招呼人，把这里重新布置下吧。虽然我应该不会再来了……但等会拉爱尔娜回来的时候还是要路过这里的。爱尔娜那边就我去就行了……正好你也回避下沙耶子来脾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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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萨西的男人讨人喜欢，可惜沙耶子不准我对阿坦有非分之想。我感到惋惜，所以不去看阿坦，深吸气振作起来后就离开那块儿，到过道的尽头，为舍尔娜上校特别腾出的囚室来。爱尔娜看上去已经完事了，正趴在隔间外面的阳台上，背影甚是寂寥的欣赏着东京的夜景。

去问她结果前，我通过小玻璃窗去看舍尔娜上校的特别囚室的构造。那里一地一墙都是让人大湿所望的道具，丝毫没有寻常审讯室的那种恐怖血腥感，反而让人觉得是情侣酒店。同为阶下囚，沙耶子和她的境遇真是想去甚远啊。沙耶子当时是被货真价实的通着着10多毫安电流的电极贯穿的，而眼前的女人……看地上的痕迹，她只是被爱尔娜用装电池的玩具蹭了蹭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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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沙耶子默哀了会儿，我将目光投向爱尔娜。在昏黄的光晕中，她窈窕的背影意外的有些令人动心。认识她以来，她留给我的印象只有“疯癫”“嬴荡”“不正经”，都是些负面的词语。现在她静了下来，眼神凝聚，神情肃穆的想心事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喜欢的那种英武的大姐姐，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啊。

“嘤——爱爱……怎么回事，抽这么多烟？”

我从背后扣住她时，她正将抽完的烟头扔出。我视线下移时，发现地上，竟然有烟蒂八、九、十根的样子。这才多久啊，她一分钟就抽一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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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像惹上了不小的麻烦。想到可能遇到的最坏结果……我很紧张。十分的紧张”

盛夏的九月，她像是很冷一样的，颤巍巍的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的时候回答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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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的麻烦？有什么麻烦我爹摆不平的？莫非这位舍尔娜上校勾结了外星人，要侵略切格瓦拉星？给我也来一根，谢谢。”

我和她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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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恐怕未必能摆平。去，屋里，找根你中意，三言两语我跟你解释不清，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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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倒真的是希特勒也穿越过来了？带着他的第三帝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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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希特勒，那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他……那个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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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难描述吗？”

我进来时，她才将一截烟蒂扔到地上。现在她又扔了一截，准备拿新的了。为了她的身体和口腔清洁考虑，我制止她并夺走了她的烟盒。

“我有点不在状态，不想走那种方式。三言两语说不清，就长篇大论。我们最近并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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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从哪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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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答吧。蒋麒麟Geass的能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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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完全肯定。但功效的一部分就如你估计的那样，会让受害者疯狂的爱上他，为他付出一切，渴望他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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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说我要表现的很渴望他曰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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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舍尔娜上校以前对战争可以说是着迷了，女性意识显得很微弱。但在被蒋麒麟控制后，她白天还好，晚上就像发情的雌兽一样，幻想蒋麒麟占有她，疼爱她。为了蒋她可以做任何事——曾经她对皇室是十分忠诚的，而在蒋麒麟命她将你，公主殿下骗出去时，她几乎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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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还是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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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点。很短暂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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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还好。起码给表演失误时余留了点回旋的余地。”

听她说话，我有一种像被狗曰了一样的不快/感，于是我把从爱尔娜那里抢来的烟点上了。吸了一口感觉味道不对，将烟盒拿出看，原来是专门给女性装文艺用的女烟。尼古丁和焦油的含量比正常的烟低了许多，难怪她能一分钟一根，连着来十根不眨眼。

“不知道你慌什么……该慌的不是我嘛！要假装被他控制的样子，还不能让他发现我是假装的……像他这么泰迪，最多不过十天半月，他就会想上我了。要是他来东京还好，万一他招我去他那里侍寝……我演技出了点什么差错，我就要沦为万劫不复玩不坏的热兵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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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者有份……龙傲天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女人的人的。特别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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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念叨什么？什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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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爱尔娜会幸灾乐祸的用看绒布球的眼神看我，但是没有，她还没有从自哀中醒来。

“龙傲天……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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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这名字很酷……你干嘛啊好好说话。”

忽然爱尔娜就掐住了我的双肩，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压迫着我。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其实她没有干什么，故作姿态的吓了会我后，她趁我没注意，抢走了我嘴里几乎没变短的烟，然后拍了拍我表示感谢就背过了身去。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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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是一种小说主角的统称。由于书写他们的作者彼此很像，所以这些龙傲天彼此之间也很像。在我们21世纪的中国，这个名词很有名……”

“一开始看蒋麒麟的资料时，我隐隐就有这种感觉了。狂气的名字，从纨绔子弟变成强权的王爷、名将，后宫里有各类女人，无故的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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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怀疑他是小说中的人物吗？他是小说中的人物，那我们是什么？二次元纸片人？别开玩笑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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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这么说我们的存在是虚幻的……但是，这些资料能反映出他是个龙傲天型的人物。之后我们就可以从龙傲天的一般特征来反推他……我推测， 如果我们不把舍尔娜上校安排好的话，他是绝对冲冠一怒为红颜，抓住，虐待我们这些伤到舍尔娜的人，替自己的爱妃泄愤的。我参与了其中，我还是个日本人，我还会受他的Geass影响……天啊……我到底会被怎样啊……”

昏黄的白炽灯下，爱尔娜的脸红的不正常。我冷眼看了会儿她“害怕”的样子，然后掀了她的裙子探她底细，果然，她幻想自己被虐待的场景，把自己幻想幸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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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够了……前面还害怕的不行么，这会儿怎么就湿了。你喜欢粗暴的男人？”

21世纪的男生就这么M了吗？我以为男生是在虚拟现实普及后才会这样的。

“还有，为什么龙傲天会特别讨厌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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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矛盾。在我们的时代，日本侵略了中国，就像这里布国入侵了日本一样。但是这个星球的种帝国……日本还在的时候，只有种帝国欺负日本的事，没有日本还手的份。一个正常的种帝国人的人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的憎恶这里的日本人，而且他还是在一次落水后发生了这样的转变……这是我断定他是龙傲天的，最重要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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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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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他绝对是穿越者。”

被我点到湿处时她毫无反应，过了这么好一会儿，她突然害羞了起来，夹着腿弱弱的说：

“我知道你很失礼的猜测过是不是21世纪的男生都和我一样。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是否定的了。我是异类，他才是们那个时代、国家的典型男性形象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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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啊……那真是麻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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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天知道他脑子里有多少知识储备，运气会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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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是你们国家你们时代。我记得，你们那个时代，你们那个国家……还没有像苏联一样解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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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讨厌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书不想写了吗？当然没有啦，正如日中天蒸蒸日上呢！对了我都一直没问你，二十一世纪五十年代，中国打败美国成为世界第一了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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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们中学的历史课本只教关键性的历史事件。关于新中国只有一章谈了建立的意义……后面好像就没有提到了。你别打岔先让我问完，那个穿越者，龙傲天，他也是来自红色国家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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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应该是的。你要干嘛？想跟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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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种国的领土面积和国际地位都是超然的，有计划赤化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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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睡吧老妹儿。”

我想到种国有一地位超然的超能力者可能是同志，情绪很高涨，但爱尔娜却冷淡的很，还特地翻白眼给我看，给我浇冷水。

“没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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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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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一般穿越前都是社会中比较过的不好的人。你怎么能指望一个社会中的负犬喜欢他所在的国家，喜欢自己国家的政治制度？而且你看他那穷奢极欲、纸醉金迷、任人唯亲、嚣张跋扈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的先进觉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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