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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里安悠加 R-D-203104-001-04 “直立锁定限令寸止实验”,1

[db:作者] 2025-08-01 21:24 5hhhhh 5100 ℃

滴答,滴、唆、滴铛……滴答、滴铛。

像是用指甲敲弹塑料碗的声音。

安悠加对这样的声音已经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雨点,淅淅沥沥地拍打在屋外雨棚上时,传来的声音。雨水会在屋檐聚积,顺着细长的铁链像观赏瀑布一样倾洒下落,溅湿在屋外的草地与阴色调石砖。

微凉的风伴随雨点些许穿透那扇留着缝隙的纱窗洒进房内,安悠加的脸颊上。很温顺、很凉爽的水珠……夏日傍晚的雨水。

这样的话,不论是戴着耳机听歌做作业,还是在电脑上搜索新视频,人都会变得很放松,很有安全感。

城市之雨。早秋之雨。

这曾经是她喜爱自己卧室的唯一理由。这是安悠加在这个她永远不会承认是“自己房间”的地方……坚持生活下去的,一盏薄光灯。

雨点带来宛若大自然演奏般的不规则敲打,能让她心中的愁闷暂时被抛之脑后。

但这样暂时的休憩……或许会在雨停之前便徒然结束。

因为,这场雨根本不是大自然的恩惠。直到就连她这愚钝的大脑也能回想起这个事实后,安悠加便会重新陷入已经持续了三个月的抑郁状态。

完全不错。屋外正落下的这场雨……根本不来源于大自然,而是在这深深的地表下方,因人工设计的凝水系统而从屋顶落下。

屋顶,那片雨云笼罩的天空……投影着欺诈一般的灰色阴云的天花板。自那里产生的雨水,落下街道,干净到她可以每天装着喝整整八玻璃杯都不生病。

这……一切都是伪造的。

这间房间是伪造的,这排公寓楼是虚假的,外面的街道也是一场骗局。

她清楚这一点。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清楚这一点。清楚这里根本不是一座正常城市的某个不起眼角落。

这里便是人类最顶尖人造生态科技的结晶。

这里便是人类幸福研究中心的内部:位于不知几百英尺的地下,这个超巨型未来设施的地下五层,仿造地表城市而建造的地下街道。

三条接近千米长的街道,以及无数的小路。

这里是她们暂时的归宿。……被软禁之处。

这里是牢房。

是这家研究机构的观察室。

安悠加太清楚这里的人都是一套什么行径了。不知道是从什么货架上翻出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堆着虚伪的同情神色,遮掩她们这些女孩子仅仅是作为提供数据的工具而存在于此处的事实,将她们关在这个地方,对她们最宝贵的身体做出这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自己并不是囚犯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过。

自己只是……因为压力太大,离家出走了而已。

这最开始的行为确实完全是她自己的错……但自己,总罪不至此吧?

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里,用这……

用这……

……

屋外的雨似乎变大了一点。洗衣机的声音不知何时转变为最后几阵机械的回声。过一会儿应该就会进入烘干模式了。

是不是都有点习惯于这样的日常了呢?安悠加想到这里,暗自苦笑。

她当然清楚自己该扮演的身份。虽说是被迫成为这幅模样……却、始终将自身的“职责”铭记于心。

研究对象姓名:今里 安悠加 R-D-203104-001-04 (直立锁定限令寸止实验)

研究对象情报:

性别 女

年龄 15岁

生日 2017年5月10日

身高 159cm

体重 46kg

B/W/H 78/57/80

——就像这样的个人档案。

没错,房间内的那块显示屏(平时用作电视)中也写满了有关自己身体的实时情报。

安悠加有细心地找过。没有任何能够进行“设置”的选项。——显然是不可能有这种好事的。

理应如此。

但……自己的档案,却还是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清晰地展示着有关自己个人状态的一切讯息。

就好像……单纯是故意地一遍又一遍给予自己精神刺激,冷酷地提醒自己究竟处于多么凄惨的状况而已。

但安悠加不想将情报页面换成数字电视。她太在意自己究竟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了。她根本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依然会在意这种事情——就算成天想着这一切,也不会产生任何变化,不是吗?

但……还是会,紧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仿佛文本之间能映衬出自己届时的身影。

“毕竟身上的探测器械可是比她自己要了解她得多。”

但其实,通过屏幕的反光,安悠加并不能瞧见自己的全身。

能通过反光照映出来的,仅仅是自己的双腿罢了。

弯下腰……就可以了吗?

是的。没有错。只要弯下腰,就可以将自己的神色一览无遗了。自己的脸色如何?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模样……?安悠加拼命地想象着旁人眼中自己的样貌,却说什么都不敢通过俯下身子以电视屏幕的反光去看个大概。

她宁愿去卫生间照那块隔着水池只能反射出上半身的镜子。这样的话,甚至还能让她暂时性地欺骗自己,好像自己的下半身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自欺欺人。

……这样啊,手机又被自己丢在床头柜上了。或者说……“手机外型的游戏机”又被自己丢在床头柜上了。

通话功能、短信功能……嗯,任何可能会用到语音输入或文字键盘的功能,都被禁用了。或者说,在原厂设置上便没考虑过要让那种事物存在。

安悠加一步步地行走在原木贴图的地板上,发出像是源自高跟鞋的噔、噔的回荡声。僵硬的步伐。小心翼翼、却并不算龟速。

毕竟,持续了多少天这样行动,也已经开始掌握一点技巧了。完全不足以支撑正常的日常生活的程度——至少却比最初期那绝望的寸步难行要强得多。

就像如此,站在床边,然后……背对着床,“咣”一样地摔入床面——

“啊、……”

……脖子扭到了。安悠加下意识地一缩脑袋,身体依势略微前倾些许。

不对。

自己不该做出这种动作的。

绝对不应该的。

她的脸色刹那间转为煞白。

第一时间拼命地朝后仰去……也无济于事了。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啊啊啊呃呃呃……啊啊啊啊啊…………”

在半分钟后,浑身抽搐着,瘫软在了床上。

现在的话,想要朝前倾去……也没有那种余力了。安悠加缓缓地将疲惫不堪的身躯翻了一个面,脸贴在了散乱的被子上。

不幸中的不幸是,刚刚她所经历的“那东西”并不是高潮。

没错,自己已经四个月没有高潮过了。

一直都被安装在私处的那个携带式活塞装置给控制在即将要去,却绝对不可能去得了的状态。

就好像,虽然不断在施加刺激感,却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终于能够获得满足,脱离累积了数月的饥渴焦躁的痛苦——之前,阻断一切刺激。

从精神层面上的阻断。

绝对不会有意外的绝顶。自己的大脑在向性器官传输任何与“准许高潮”相关的信号时,都会被自己耳垂上这个发射器耳环给阻断。

发射器的连接处有一把自己根本看不清楚的超小的锁,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解开。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这场实验真正结束前,除了将自己的耳垂撕裂外,不可能有其他方式去摆脱这个装置。

她做不到。

怕疼——仅仅是这一个原因。

一个,看似非常合理,却在这四个月的噩梦般的折磨下显得微不足道的理由。

至于私处活塞装置那里的合成锁……安悠加觉得自己都没有必要多想。——“那里必然是锁起来的,没有什么值得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

她当然可以选择自慰。

只要自己私处旁的装置检测到任何不属于活塞本身施加的快感,耳垂处的发射器便会自爆,而这必定会波及到她的大脑,将她当场杀死。

所以……要割断自己的耳垂吗——?如果只是强拆的话,却反而不会自爆吧。又这么重复问着自己。

对此,安悠加显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多日……许多周,一直以来的摇摆不定。

或者说是,几乎都能确信,自己是不可能有勇气将自残作为前提去摆脱这种机械控制的。

但这一切都不是关键。

是什么让她比起外面的C级、B级人员而言……更加“特殊”?更加“与众不同”?

她的心脏砰砰地连跳了两下,失重般的不适。好像是早搏又犯了——老样子,是因为条件反射而产生的畏惧。

自己的双腿被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复杂金属装置给固定成了只能保持直立,绝对无法造成一点点弯曲,甚至脚尖也被固定成一种只有脚趾能着地的像是穿着高跟鞋一样的姿态。

而脚心处,则是包括着瘙痒用的磨刷轮在内,拥有着一系列的调教装置。

集中攻击自己的脚底。

只要自己的上半身有任何前倾行为,会根据幅度决定对应自己脚底穴位的几根针是否会刺入脚底、刺入多深,以及会带有多少伏特的电流。

有时候,会因为电击刺激导致自己的上半身拼命不受控制地前倾。

有时候是会这样……

因此,已经进了至少七次急救中心。

换做是在地表的现实社会的话,被那样的高伏特电流给贯穿心脏的自己理应早就死了。

但……在这里,不知为何,她似乎未被赋予死亡的权利。

她依旧可以体验死亡的痛苦。

不是那种半吊子的模拟器,而是货真价实的,令人永生难忘的痛苦。

……除了自己不会真的死去。

重复地……体验濒死时的感受。

那种感受,真的是……太冰凉,太黑暗了。

令人,欲哭无泪的冰凉彻骨的绝望。那是单纯地对任何神智正常的人而言都绝对不会想体验第二遍的事物。

而自己的神智,则已经是愈发怪异了。各种曾经的自己绝对不可能冒出来的情感、思绪……越来越多地跃现于自己脑中。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已经被折磨得……发生这种情况了,自己这该是身处多么可悲的境地啊。

是哦。

说起来,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遭受了如此非人道对待的女生,是吧?

周围那些女孩子,也是处于这样的情形之下吧。

有的,好像要比自己更惨。……

却都是,被剥夺了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逃避方式的人。

从中也并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这让她们知晓,自杀、自残这种行为根本毫无意义——归根究底也都是些研究中心根本不会多去在意的决定,就连反抗都很难算得上……最后,只是会给自己亲手找来原本至少能够避免的,最深层次的痛苦。

虽然已经被夺去了体力,瘫软在床上,一时半会之间坐不起来了——可是、……

刚才那一下……还不至于戳破皮吧。毕竟只是电击罢了,不会留下染血的疤痕,倒可以说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但那样的电流……从自己的两处脚底交汇于正在被无限寸止的私处,这样的感觉她无论怎么都不会想要体验。

但自己,却着实是在货真价实地亲临着这一切。

梦幻般的噩梦深潭。浮于苦涩,沉于绝望。

纵使自己再如荷花般洁净,又会有谁甘愿深陷淤泥?

……还是没有办法去啊。

这样的日子……会在什么时候结束?这种自问无答了无数遍的东西,在另一层事实下都显得毫无询问的意义。

就算告知自己,在实验的尽头,自己便终于能够抵达高潮——

但她的神智,真的还能支撑她到那个时候吗。

说来,上次有个女孩子,在被洗掉记忆之后回家了吧。

好像是叫……“楠木绫”,拥有着这样温柔可爱的名字的女孩子。

一听就是值得疼爱的小动物。安悠加有见过她。

指的是:亲眼见到她是怎么从娇弱害羞的模样走向谁跟她说话她都没有能力搭理的失去神智的阶段,最后变得十分顺从地接受着一切,完全地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绫的实验现在已经结束,被研究中心的人员送回家了。真正的属于她自己的家。

安悠加除了祝她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幸福以外,想要去帮助她,一切却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样可爱,柔弱的女孩子啊。

那可是比自己都该受到宠爱,最需要被温柔照顾的女孩子。

这家研究机构……摧毁了绫。

彻底地,虽然是从外部施予惨痛的折磨,却最终由内而外地杀死了绫。

她知道这研究中心称他们能完美修复绫的神智。

但光是清洗记忆,修复人格,真的就能将这一切全都抹消掉吗?真的不会产生任何程度的后遗症吗?而且在这段过程之中,难道这个什么幸福研究中心就不是在违背着最基础的道德伦理在虐待她们这些女生吗?

最可恨的是……

如此残忍地对待她们,将她们划成一个个等级,标上一个个编号,注释一行行文字,完事之后说什么“你们这些女孩子”的荣誉非常高,“你们”很伟大,“我们研究中心”非常崇拜“你们”。……然后,洗掉记忆,装作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一切她们曾受苦的经历,最终只剩下几行冰冷的数据报告。

这是……自己的命运?

自己的命运真的需要这么悲惨吗?

我们也是人类啊,我们只是尚未做好迎接这个世界全貌的少女,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上帝不来阻止?

那既然上帝不做干涉的话……

就只能,我们自己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苦楚……?

抑或是……

没错,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无法被当做正当行为接受。这里的人是冷血动物,大道理与功利主义的理论仅仅是他们用来折磨自己的借口,合理观赏自己不堪入目的惨状的无耻推脱。

这个人类幸福研究中心,摆着这副伪善者的面貌,做着自诩正义的行当,有什么资格左右她的人生,甚至她的肉体自由?

她……

她已经受够这一切了。

满腔怒火。愤怒。不甘。

又或者……仅仅是最基础的反抗意识。最原始的危机感……恐惧感,以及——在这样的危机下所拼凑而成的似是不可靠,却又无法抹除的求生欲望。

是机械导致自己诞生了这样的想法,抑或者这原本便是曾经的自己持有的人格,安悠加对此已经毫无头绪了。她只清楚一件事,单纯的一件事。

那就是,这一切……现在、此分此秒,就该结束。彻底地以最暴力冷血的方式结束。

这理应也只是妄想。

不管是反抗还是怎么做,她其实都确定自己一定会在此段路途上失败。她完全知道自己会失败。或早或晚,自己绝无法颠覆这里残酷的现实。

但……

“纵使自己再如荷花般洁净,又会有谁甘愿深陷淤泥?”

与其始终坚守洁净的白莲,不如誓死反抗不公的宿命。纵使纯粹的心意上沾染自己的鲜血,也绝不容许被肮脏的污渍践踏分毫。

不想就此放弃。

不能放弃。

为了对得起,仍渴望作为普通的女孩而活下去的自己,安悠加……

决心彻底坚定的下一刻,她左手的手指与手臂,在同一时刻爆发出自己所能使出的最强力量。

于是——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决定的心意,是没有办法抛弃的。

已经做出的举动,是没有办法反悔的。

此刻的她,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如此简单的结论。

她决心让这家研究中心知道,他们必须要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做出深刻的反思。

她要让那些把自己摧残至这幅模样的恶魔,体验到哪怕一丝“后悔”的滋味。为此,她宁可倾尽一切智谋来对抗这里的研究人员。

这是一场反叛。

柔弱的,被蹂躏得体无完肤的残缺少女们所揭起的反叛。

不是什么正义的斗争。仅仅是……为的能让这段生命终究闪耀属于自己的光芒。安悠加,在此刻下定了决心。

躺在自己沾满猩红的手心之中的,是被鲜血覆盖的发射器,以及不断滴落在床单上的新鲜温热的赤色液体。

源自她耳垂的鲜血。

这一次,她确实无法想象自己此刻的样貌。

但她,还是挣扎着起身。

“啊……。”

然后,猛地跌回床中。

原因很简单:自己迎来了四个月间的第一次高潮。

眼中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逐渐侵染被单的时刻,她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没有余力娇喘。

她开始觉得这件神圣的奇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自己淫秽的娇喘所污染的天国典礼。

终于……能够高潮了啊。

原来高潮,是这么幸福的感觉吗?

开始有点羡慕那些被分配到了高潮地狱实验的女孩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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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涟愣愣地瞧着面前这忽然闯进自己公寓,此时此刻手语打得像火影忍者一样的女生,不知道该评价些什么。

“喂看好啊?!你……笨蛋啊?!那个、这个这个……嗯……”然后她指指这里,指指那里,实在是想不通想要表达什么。

“那个、……你先停一下,果然我实在是根本理解不能……”

“啊啊啊、我奔溃了啊!!为什么没法懂我……呜、喔噢噢……扶住我,扶住我……!!”这女生忽然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依涟非常清楚她将要经历什么,赶紧上前搂紧了她。

“呜……!!!!、、!!!…………、、!!!!!嗯……、、、嗯啊……!!!。、、……、!!!!!噢噢哦……!!!!!……、、……嗯……嗯、哈啊……哈啊、好了,已经没事了……”

“你还好吧……?”

女生将自己沾满各种体液的脸抬离了依涟的胸前,含糊地说道:“普、普通的……嗯……”

“到底怎么了,安悠加?你……你不是接受了寸止实验吗?”

“别、别说出……”安悠加听到依涟一语道破自己身上的异样,赶紧一只手拼命捂住依涟的嘴,一边眨巴着眼睛暗示着什么。

“唔唔、呜哈啊……!!咳、咳你干什么啊、?”依涟使劲扒开了安悠加的手掌,叫嚷道,“你正常一点!你知道如果研究人员在观察我们的话,他们肯定也能理解你打的手语的意思吧?!”

“可、可依涟酱你不是不太懂嘛……”

“你也知道我不懂?那能不能说人话啊,我快被你急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依涟脱口而出一大串话,抱怨着让安悠加快点说清楚发生了什么,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安悠加那贴着创口贴的耳垂上。

“你……?”

“我告诉依涟酱啊。我把那个一直给我控制在寸止状态的发射器撕下来了。”

依涟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隔着手掌传出模糊的质问:“你、你知道那有多痛吗……”

“现在知道了呀。卧床不起八小时……还好没有感染。”

“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你这……”依涟的双手,剧烈地抖动着,“你知道、反抗他们……反抗研究中心的人,会有什么后果吗?!你到底清不清楚这件事……”

“顾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这样……一直这样活下去,对吧?——啊,让我来检查一下你身上的这个四肢控制衣,怎么样……?”

“哎、哎……?不,你先听我说,那个东西我早就试过了,尝试脱掉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你你你离我远点、!!别给我乱来,我要是被你搞出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依涟慌忙朝后猛退,接连撞翻了几张椅子,手搭在了厨房砧板上的菜刀柄上,“你要搞什么事情不要带着我一起,你只要敢靠近我一步,我……我、我绝对会……就算是安悠加我也绝对会杀掉的……所以,别靠近我,现在就后退!离我远一点!!”

“啊,呃……可我其实是想要帮你、……”安悠加抬起双手,试探性地朝那里跨出一步。

“呜、不要、不要……!你不要再过来了啊啊!!!那种剧痛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啊啊!!”

反应过来的时候,菜刀的刀尖已经在五米开外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安悠加根本没想到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依涟有这么过激的反应。

难道是说……不,是显然……在每个人都在经受的噩梦之中,依涟现在也被彻底地玩坏了吧。

“真是罪大恶极的人们啊。”她不经意间从嘴中道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依涟的嗓音沙哑不清。

“依涟?”

“安悠……加?”

“做我女朋友。”

“……?”

处于震惊状态下的依涟,良久才反应过来眼前掀翻桌子疾冲而来的安悠加已经离自己只剩下一半的距离。

“咿呀啊啊啊……!!!!”

依涟握紧菜刀,见安悠加马上就要扑向自己,也不去反思自己正在做什么愚蠢的事情,直接一刀砍了过去。

……?砍空了……

“嘿、!”而安悠加早就整个身子腾空扑来……只不过目标却是依涟的左腿。

“安悠加!!不要!!!”朝着下方的安悠加猛地一刀挥去。安悠加抬头一瞧,立马甩手死死抓紧了依涟的手腕。

自己的……腿部的,金属拘束具,正让自己根本没法起身。就这样以艰难的姿势,头仰到最极限,目视着依涟一片浑浊的双眼。

“依涟酱,你听我……”

“不要、我……我绝对不会听你一句的,放开……求求你、放开,饶了我……我真的会把安悠加杀掉的,绝对不可以做出那种事情但我……已经、已经顾不了那些了所以,安悠加……求求你……”

安悠加的整个右手都在颤抖着,硬扛着依涟两只手齐下的力道。左手则是狠狠搂住依涟的左腿,任凭她怎么踢自己的胃部都不肯松开。

“依涟……酱、!!”

“不要、不要再说了……求求你放手……放手……”

“我会在……二十秒后,松开右手。那时候,我不会躲开,你会、你会直接砍进我的脑袋……”安悠加苦笑着劝道,“但依涟酱、真的……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安悠加……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不要……”

“要松开手了哦。”

“不要……”

“依涟酱,希望下辈子……能和你在更幸福的时刻,做好朋友。”

“哈?……”

两抹泪水,从依涟的眼眶中飞散开来。

自己……真的要因为那反正已经经受了无数次的剧痛,杀掉自己仅剩的,最后的好朋友……吗?

但这样的日子、这样受尽屈辱的日子,就算自没有一丝心甘情愿,仍旧没日没夜被要求在旁人的眼下手淫的日子……

……自己,真的宁愿承受那些酷刑,都不愿违抗吗?

不愿……像正拼死抱住自己腿部的这个今里安悠加一样,做出任何程度的反抗吗……?

“安……” “……!”

自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视野之中,那个趴在地上的少女,忽然松开手,一个侧翻,两只手勾住自己的大腿一齐施力,自己便已经面朝着地板摔去。为的避开面部的要害,依涟立刻本能地往旁边一斜,整个身体的侧边重重拍在地上,右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不许动。”

“咿……!!!”

反应过来的时候,菜刀已经到了安悠加的手中,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接下来,听我说的做。”

“不、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不要……”

“既然你不想让我动你,那么,你想办法,找个东西把我腿上这套拘束具给砸烂。”安悠加的话语声,听上去无比坚决,“你自己怕死,怕疼,我根本懒得管。但我就算是当场在这里残废,也不要再被这垃圾废铁给锁住了。你,帮我,把这东西卸下来,随便你施行什么方法。”

“安悠……”

“回答我,你可以这么做吗?!”

依涟沉默着,直到感觉菜刀更加陷入自己颈部的表皮,立刻恐惧地连连惊叫:“我会的我会的一定会的!!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所以……所以……”

“真的吗?答应我。做约定。”

“我……”依涟的身躯微微地颤动着,“我什么……都答应你,约定了,真的约定了。我……什么都会答应安悠加的……”

“那好吧。”

安悠加将菜刀的刀背抬离了依涟的脖子,幽幽说道:“那么我就躺在这里。你去找工具,我爬不起来了,你要负责。”

依涟像个受惊的小猫一样从地上弹起来,逃向了里面的房间。

“……”

翻过身,面朝下俯卧着。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剧痛。好像是在牵制依涟的时候磕到了好多地方。

这下真是头痛了啊……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落得一身伤了。疼痛虽然来得很晚,却依旧非常难熬。已经没有力气去进行下一波牵制了,依涟待会要做什么自己都不可能有机会反抗了。

嗯……依涟她应该不会搞一出回头反杀,真的把自己给杀掉吧……

想想还是后怕,刚刚居然只差了那么一点点点点,就要被自己最信任的好朋友给杀掉了。

能把一个原本乐观正常的女孩子,摧残到这种只剩下被害妄想心理……这样的研究机构,注定是要被受验者举旗抗议的吧。

这个抗议的发动者……是自己,一定是这样。

正确的时刻终于到了。

就由自己、来掀起这面起义的旗………?!

“铛——”

金属的撞击声,伴随着安悠加痛苦的哀嚎,回荡在这间小小的客厅之中。

接着,

“铛——”,“铛、铛——”

“……”

面朝下倒在地上的安悠加似乎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双手却仍在死死地抓着地毯。

不够。还要再……更加用力地……

“铛——!!”

已经全力地砸了五次过去。

六次。七次。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在彻底了结之前,必须……继续,拼尽全力地砸过去。

十四次。

锤面上沾满了安悠加的鲜血。

依涟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并没有停手。

已经无法回头了,犯下的错误早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所以……

一下、又一下,用尽双手的力量,全力地抓紧铁锤朝着那里抡去——

“咔擦。”

什么坚硬的物体彻底粉碎的声音。

依涟喘着粗气。她低头望向地上这摊血泊,气息越来越急迫,最后……终于泄了气,锤子从手中砸落地面,发出咣当的摔击声。

她的双腿已经彻底瘫软了。

整个人,就这样摔坐在地上,呆呆地瞧着眼前的一地碎片。

“已经做出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自己……明明,不想做出这种事情的。

明明,绝对发生什么……都不会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后悔。

脑中剩下的并没有痛快的舒畅感。实际上……只有无法估量的悔恨与后怕。

但后悔也没有用了。

现在只能顺着这条自己选择的路线,继续走下去,是吗……?

研究中心的人……会如何惩罚自己?

这一切……

……

“安悠加……”

“……喔噢,太用力了,差点就以为我以后要一直坐轮椅了。”

“呜,……可是不用力的话,根本砸不断嘛,这可是合金……超硬的、所以才……”

安悠加在地板上拖动着自己终于重获自由的双腿,却仍旧无法弯曲膝盖——这样做的话,会导致一阵无法想象的剧痛。

“哇靠、出那么多血……你真的是没算好角度啊、是金属片割到我的膝窝了、好……好痛啊……”

“刚才手、手都在抖,而且是、贴着你的腿肚子的,所以……嗯、就……”

安悠加狠狠踢掉了还挂在脚上,已经没法正常运作的毛刷轮,随即发出一声惨痛的尖叫。

“噢噢噢哦哦腿太久没弯曲了,好t啊啊啊啊噢噢噢!!”

“别、别乱动……我、抱你去床上,那个……我出去买碘酒……”

“喂等等、嗷……依涟不能随便买东西的吧?”

“你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管我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安悠加咬着牙,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想尽办法才侧倚到了厨房的橱柜上,“在买东西之前……要不要做点、小反抗?”

“这、这种事,果然还是……”

“反正横竖都会被发现了不是吗?”安悠加露出一丝难以理解的诡异笑容,“所以,既然反叛了,就……做到最完美吧。、嗯……呃、可恶、这种时候……唉、嗯……、、!!嗯……!!!!、、!!呃、哈啊……、、!!!、、!!……唔嗯、嗯……嗯啊,嗯……”

“你……你高潮了?”

“呜呜,不可以吗。私处的装置还没有卸掉呢。”

安悠加傻傻地笑了一下,左手抓着橱柜的门把,虚弱地喘息着。

代表着这里所有女孩子人权的反叛行动……

终于,要正式开始了……吗。

依涟咽了一口口水,胆怯地瞧向了包裹自己双手与双脚的四件拘束长套。

“……我有试过,或者说、……设想过。这个衣服是金属做的对吧,但也是有伸缩性的特殊金属,普通的美工刀和锯子之类的肯定都不行——但如果两边一起用剪骨刀剪裂,然后两股力量一起把这个扯掉的话,可能会来得及在装置启动之前摆脱这个拘束服。”

“嗯、……但是,自己没法做这样的事,对吗?”

“是的。可能……至少需要两个除我之外的人,一起合作才行。”依涟的话语声真的是越来越轻了。

“这里的大家,一定都等着反叛的时机到来吧?”安悠加耸了耸肩,“啊、我知道可以找谁过来。”

“嗯……?”

“我一个人去找她,只要注意不能发出声音就好,你呃、!呜啊啊啊好痛——!!”

“我都叫你别动了……!!我这就给你买碘酒去,你在、你在这里等着我!”

“可等、等一下……你没办法去、不是,别去买东西,我可以让其他人……”

“昨天抽到西瓜,现在余额里还有点数额。买碘酒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这种东西本来在这里就卖得很便宜的所以别担心我啦!”

“那……啊,嗯,对了!依涟你的余额的话,还够买海绵和保鲜膜吗?”

“要、要那种东西做什么?”依涟略有些迟疑。

安悠加嘟了嘟嘴,答道:“嗯……有特殊的用处。顺便如……”

“讨厌啦,安悠加最讨厌了!!明明刚开始都让我不要买东西的说……”

“啊啊,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先别说话了!我先出发了……!”依涟再也不回头看安悠加,抓起抽奖机就推门而出。

“喂……等、!”

安悠加想要叫住依涟,却完全没得到任何答复。

真是的,外面还在下雨呢……为什么那么急着出去呢。她望向了自己旁边的地板,小小的一片鲜血。

……

有点头晕啊。

她就这样倚靠着柜子,暂时地闭目养神了。

——24小时便利商店。

依涟的头发和上衣在进店时就已经湿了大半,但还是不怎么影响自己的仪表,成功没有被店员赶出去。

她的手中正紧握着那台作为自己经济来源的抽奖机。余额是17单位。写在自己清单上的任何东西都买不起。

没错,她骗了安悠加。

所以现在的话……要为自己撒谎承担责任了。这样想着,按下了抽奖键。

这次……是为了安悠加。是为了其他人,而不是自己。

自己,居然在这么久之后……在这样无耻的经济系统摆布下,第一次给另一个人买了东西。

真是做出了非常破天荒的行为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那个几分钟前还发誓说宁愿杀了唯一的好朋友也不可能会再继续亏待自己肉体的梅堀依涟了。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结账吗?”柜台小姐姐的声音变得有些不悦了。

乱七八糟的东西瞎想了一半的依涟猛地回过神来,目光再次定格于抽奖机上。柠檬、西瓜、西瓜。

结果是“入账”。总共800日元。

她两步跨到收银台前,将自己要买的医用品和厨房用品都瘫在了柜台台面上。

“你、啊,你是梅堀桑对吧?”因为自己的实验内容与买东西有关,好像这家便利店的店员全都熟透自己的名字和实验信息了。依涟继续听这小姐姐说了下去,“怎么回事?是有人受伤了吗?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啊、嗯……”依涟迟缓地点了点头,“好朋友,腿被割伤了。我能照顾得过来。”

小姐姐似乎略有顾虑,但半秒后还是麻利地给物品装起了袋,微笑着关照道:“照顾好她哦。付款已经自动转过来了,不用担心。”

“嗯,好。”

依涟抬起头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收银员小姐姐的脸。

“梅堀桑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小姐姐轻声问道。

“啊、不……没事。谢谢你……再见。”她抓起购物袋,逃之夭夭。

略显昏暗的监控室。墙面上的巨大数字光屏是房间最主要的光线来源。

远山辽正像个百无聊赖的老大爷一样,脚翘在桌上,右手食指按动着离自己老远的鼠标。一副悠闲懒散的姿态深入人心。

榛狩野从门口兔子跳一样进监控室后,还没来得及讲出半句话,就被辽给直接问道:“你现在有空不?”

“嗯?有什么事嘛,找我。”

“地下街那里传来了十几个警报。虽然危险度只有黄色但全都集中在一小块地方。”

“为什么你还会悠哉悠哉地在这里玩影之诗啊,所以说到底?”

“杯赛打了一半谁会有空抽身啊。或者、负责这个受验者的是出原知久吧?她在哪?”

“办公室咯,那肯定是在。”

辽用难以看清的速度连甩出去八张牌,随着场上的随从进进出出,硬是把对面还剩17血的死灵法师直接抬出了游戏。

“哇哦……”榛发出一声不明思议的惊呼。

还没等结算界面跳出来,他就伸手盲按了身边呼叫机上那排蓝色按钮的其中一个。

“……喂?”

“啊出原桑啊,这里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你们负责的那……”

“拧——螺丝呢。这里是寒川小组的林筱鸢。那个,你是不是打错了……”

“Sorry。”他赶紧挂掉了通话,按下了邻近的那个按钮。

“那、那个……喂?”

“啊出原桑啊,这里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你们负责的那个住地下街的今里安……悠加,是吧。”辽照着屏幕上跳出来的字读道,“你帮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那儿传来一大沓警报。——先等等,你不是出原吧?”

“啊,嗯、是的……我是新加入小组的蒲乃暮加遊里……”

“难怪没有插嘴。你知道出原知久现在在哪吗?”

“我、我也……对不起!十分抱歉我什么都、什么都不知道……”

“啊冷静冷静,没什么关系的。”辽冒了一额头冷汗,哭笑不得地抬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如果可以的话你也能帮上忙。第五层的地下街,你知道今里……那个谁,今里安悠加。这个名字,你查一下?”

“稍、稍等……”

辽长吁一口气,但还没吐光就听到对面已经传来了回话,“找到了。今里安悠加,R-D-203104-001-04……”

“那么快?”

“要我现在下、……那个,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这里也没法确定。我记得咱们的装置上有紧急摄像头的,但连不上线了,粗略估计不像是设备自然产生的故障。监控室的摄像头因为底下雨太大了没法看进室内,所以也没法确认究竟发生什么事。不过我有捕捉到那个公寓里有人冒着雨出去了。——啊,现在回去了,好像是买东西。你能去确认一下吗?”

“好的。我的话……真的没关系吗?”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换谁来都一样吧。那么。”辽耳朵对着扩音器等了四秒,听对面没再问新的问题,便挂断了通话。

“因为知久不在?”身后传来榛狩野略带着一丝讥笑意味的疑问声。

“嗯啊。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嘛。”辽打着马虎眼,继续搜索起了下一个对手。

“但是你不亲自去吗?明明已经打完一局了。”

“那么大的雨,谁愿意专程过去看啊。真是的,好好的地下街搞什么人工降雨,白给巡逻小组增加工作负担。”

“嘛,会更像现实世界呀,毕竟这样的话。”

“是吧……”辽盯着对局搜索页面出神,忽然问榛,“你知道桦泽那小子在哪吗?”

“是在和知久在一起,大概率。”

“大概率啊。”

对局开始了。辽的全部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了电脑屏幕上。

加遊里还没有傻到不带伞就乘着电梯下到五楼。

他们说,室内撑伞可能会招引鬼魂……但在这种当今人类科学的最前沿,这种说话实在是让人听不进耳。

距离加遊里被收编到出原小组并没有过去多久。现在应该是……第三周?这么想着。一直待在地下设施里,每天的日程没有什么区别先不说,也宽松得吓人。就连许多自己经验丰富的同事(包括知久在内)都经常会忘记每天是星期几,几月几号……

但加遊里不会。她对数据与文档类的存在极为敏感——所以小组也放心地将文件整理与查阅工作交由加遊里负责。

“……嗯。”

在宽敞的电梯内撑开伞,在电梯门渐渐往两旁滑去后,把伞抵在了前面。

但这——还是没挡住恰到时机的一阵凉风。自己的大腿上似乎撒到了许多水珠。

超赞的室内下雨。自己要是也能住到这里来就好了啊……打着伞,跨出电梯——跨入西扉街的街角。

信号的来源是离这里较远处的东扉街北侧。两条街的中间是一条宽阔但总是没什么行人的大路:高山道。

地下街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受验者以外的居民。人类幸福研究中心再神通广大,再勾搭政府,也没法绑架一百多个未成年少女还不引起社会恐慌。

不提大部分的商店都是专门雇了人前来经营;在这里居住的还有某些……内勤人员。清洁工啊,维护工啊……除此之外,自然也有少数在研究中心待了好几年的内部研究员,以及理所当然的安保。

剩下的,才是人幸研的受验者。

D级实验……每年一般也就不到十人左右。

危险度分类越高的实验,越需要加倍的关注度。今年的四月同时开始了五场D级实验,这样的单月密集度似乎在近20多年来都是首次。

因为生物芯片的开发停滞不前,研究中心的董事层也开始着急了吧……但由于伦理关系,危险系数最高的E级实验被禁止多年,只能靠更大量的D级实验去弥补数据空缺。

但就是因为这样,现在研究中心进入了人手较为不足的局面。

甚至就连加遊里这样的人都被录用了啊……加遊里在心中想到。

她直到现在都认为,自己被录用必定是因为研究中心面临人手紧缺的问题。

四月入驻的安达姐妹只是短期实验,现在也圆满结束将她们送回了家。但除此之外的01、04和05……

也就是,模拟器实验的玖兰实子、直立锁定实验的今里安悠加、极限注射实验的早见彩音。

已经是9月时分。她们还在研究中心居住着。——作为受验者。

早见彩音似乎最近正在修养期。由于实验强度实在是太高,研究中心给她安排了一段不怎么激烈的缓冲调教。当然,她好像直到现在也没有被准许高潮过哪怕一次。

是要玩到多坏才可以结束啊……加遊里咬了咬牙。她对虐待女孩子这种事情其实并不介意。她只想小组的效率能够高一点,说不定彩音确实就不是提供那份数据的正确人选呢。

既然不是正确人选的话,快点做完快点结束吧,为什么要反复折腾人家呢?唉。

绝顶……禁止……

也就是,生物芯片必要功能的一环吧。

难怪,彩音都已经前前后后接受了好几个不同等级类似主题的实验了,却还是被决策组安排继续受验。

此时此刻,B级与C级实验共有不到35人居住于地下街。A级实验因为太过于轻量级,就算受验者被分配到地下街也会在几天至一周半内离开。现在的A级实验居住者应该不超过2人。

而最高危险度D级的受验者,现今仍居住在此的则只剩下5人。

今里安悠加(4月)、

早见彩音(4月)、

玖兰实子(4月)、

相生萤(6月)、

梅堀依涟(1月)。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关于辽告知自己的警报。

加遊里虽然对设备的操控还不甚熟练,但仍能大致锁定到警报的来源与地点。

总结的话,大致就是D级受验者“今里安悠加”身上的拘束具,在D级受验者“梅堀依涟”的家中报警了。

这意味着这两个女孩子很可能在研究怎么将拘束具给拆除。

联想到拘束具上的备用摄像头已经损坏到没法连上网络的地步,可能拘束具已经被拆了。果真如此,那自己就不该一个人下来查看情况。

毕竟仔细想想看的话:那么狠啊,就连那种东西都拆得掉吗?如果真的这样神通广大,加遊里又该怎么上去阻止?搞不好被一刀捅死也是可能的?

因为那些女孩子到后面基本都会产生这种想法啊,无关她们原本的性格。

或者说……人格。

而且、……她们是拿什么拆的?电锯?地下街才不会卖这种东西吧,真有需求也是在工作人员的监管下才能使用。

还是说,单纯是机械故障……

“呜哦——”

一阵令人略感刺骨的寒风席卷了自己的上衣边沿。加遊里赶紧挪伞挡风,不知道是哪家Daiso用200日元买来的伞却直接伞骨外翻。她尴尬地赶紧试图收起伞往旁边屋檐跑,被她边拖着伞边朝着半逆风方向的步子,剩余的伞骨倒也全部宣告阵亡了。

好容易躲到了雨棚之后,她叹了两口气,将这团带着根铝合金棒棒的工业废纸给插进了资源回收垃圾桶。

啊其实根本就是有害垃圾!气死人了!这种伞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

加遊里发现自己又闷声鼓脸,赶紧用指关节揉了揉脸颊。

要成熟一点。

背后的这家……便利店?啊,没有开。那就没法买新伞了。

为什么没有开呢。

她郁闷地坐在了一旁长椅没沾上雨水的那侧,静静地等待风缓雨停。雨滴顺着风落在前面的水潭中,不时飞溅出的细小水花,在小腿上印染了几丝凉意。

不过还是很苦恼啊。地下街这是要下什么雨啦,恶趣味吗?真有空搞这么高级的东西还不如直接到地表包一个远离城市的区域造条货真价实的街道呢。

果然是害怕实验对象会自行逃走?或者……

“某些外界因素的不稳定性,远比那些可能误闯进地表无人区域的普通人要高得多。”

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应该是巡逻部那里发来的跟进讯息。但是加遊里现在没什么心情去读。

雨……也该小一些了吧。

最后,加遊里还是无法按捺心中那股只称得上隐约,却不断在增强的不详感,便趁着雨看上去稍微小了点,就起身绕到便利店旁,这里钻一钻、那里贴墙走,顺着路旁一系列到处都有缝隙在漏雨的屋檐,在这不知道足不足以被称为“路径”的路线上快速跃行。

自己……好胖。离60公斤就差一点什么的真是想都不敢去想,已经是她的小组甚至好几个小组里最胖的女生了……

明明都不怎么吃糖的,好讨厌,喝水都会长胖。

刚刚才消停下来没多久的手机又一次有规律地震动起来。加遊里稳住步伐,在一座公寓的大门屋檐下驻足,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

“喂……?请问是?”

“还是巡逻部。我说蒲乃暮小姐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工作上重要的事?日程表看漏了吗?”远山辽那总带着些许不耐烦语气的声音从扩音器处传了出来。

加遊里完全摸不着头脑,重复道:“工作上重要的事?!十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但、您能告知我……,我是把什么任务给遗漏了吗?”

“恭喜你,这回可真的冒出橙色警报了。哎不对啊,蒲乃暮?你现在在哪?”

“我?我现在……已经位于地下街了。”

“不不、我指的是准确方位、”

“啊哎?高山道或许接近最中间的地方。但你如果突然这么问我我也……”

“我想传达给你的情报是,那个警报的源头离你现在的方位很近。而且还在进一步逼近你啊。你现在好好的对吧?周围也没有人?……难不成说,是蒲乃暮你身上的定位装置出错误了吗……”

“唉?那个,恕我冒昧……请、请问刚才您说的,我究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任务……”

“还得我来提醒你啊。就是关于你们小组D级那个、哪个受验者的VR调教程序设定、……”

“程、?呜咳呃——!!!”

“……?喂?蒲乃暮小姐啊,蒲乃暮小姐?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啊。你没事吧?喂?我靠,这又怎么搞的。”

辽的目光定格在已经与对应蒲乃暮的光点完全重叠的橙色警报图示。不知为何,对此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

刚才,在电话那头……是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是蒲乃暮发出来的怪怪的声音。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不不,根本猜不到。“蒲乃暮小姐?没空接电话的话也得先挂掉啊。”

接着,话筒那头就传来了“滴——”的盲音。彻底失联了。

“这下牙白了啊。”

“我去看看咯。”身后的榛狩野说完就往监控室外跑。

辽朝后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夸赞道:“啊,都不用我提醒。太机灵了,不愧是你。”

“记得通知我哦,如果有其他状况的话。”榛在门口走廊喊道。

“OK的。”

小说相关章节:『出原知久研究报告书:R-D-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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