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骑士的宿命

时间再次退前 几个小时

巴尔德被黑雾的宿命之力击飞，撞向墙壁，因为魔力乱流导致反噬，看到心爱的女人一点点被黑雾吞噬。

他拼命挣扎起来，伸手想抓住对方，可惜，身体不支，意识逐渐模糊，随即便陷入了昏迷当中。

即使陷入昏迷，他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尽管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但是，因为没能救下玉兰，他此刻的心情充满了悔恨，单纯的悔恨是没用的。

他也在反省，是不是因为自己与玉兰相遇之后过得太过怠惰，荒废了修炼，导致在面对比他强大的敌人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个世界原本就非常残酷，因为「女神」出现有所转变。

这种转变对巴尔德来说是致命的，他忘记了，魔法是个人的力量，强者是不受限于任何法则。

在他们眼中，弱就是原罪，弱就要挨打，别人可以享受「女神」带来和平，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他不行，「女神」是改变这个世界的契机，但是，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支持，一切都只是空谈。

巴尔德尝到这原罪带来的苦果。少年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错，慢慢坠向意识的最深处......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这懊悔的意识眼前忽然出现一幕幕画面，那是他之前在密室看到的壁画影响。

巴尔德看到了被各种方式杀死的自己，还有「少女们」，他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给自己看这些是何种原因。

「认命吧！你救不了她，无论你尝试多少遍，这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们本身就已经是过去式，历史已成定律，妄图改变历史，你没这个能力，也没资格。」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巴尔德神情惊愣，意识最深处，隔着翻涌深不可测的识海，不可能有人在他没有任何察觉到的情况下，入侵他的识海，就算是神都做不到。

他控制着意识扫视着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但是这声音很熟悉、熟悉的过分、好像每天都能听到，对方好像无处不在，与自己同为一体。

「你到底是谁！」

巴尔德朝着四周大声喊道，他只是意识无法发出声音，但是想表达的东西却准确地传达给了对方，随之那个无处不在的声音，再次回应了他。

「呵呵，什么嘛~你已经连自己的声音都分辨不出来了吗？」

「我自己？」

少年察觉到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转身看去，与他呈倒影的方向，仔细一看了，不禁让他瞳孔放大，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人说的没错，一模一样，正是他自己。

他死了。

尸体被利器贯穿，伤口的鲜血逐渐染满整个识海，他的死相非常惨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眼睛甚至没了一只，空洞的眼孔似乎在凝视着自己，这种惊悚的画面并没有震惊巴尔德，只是感觉心脏异常难受。

「你还在懊悔自己没有努力吗？你还在侥幸自己还活着吗？愚蠢的我啊~你根本不懂，甚至连察觉都没有，让过去的你自己——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嗒~一声疑似是魔法挂灯被打开的声音会在识海，只见那具残破的尸体旁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又一具尸体出现在他面前，对方出现似乎比他看到自己的死更加带有冲击。

「玉兰！！」

巴尔德失声喊道，可他是意识无论怎么喊都不会发出声音，眼前的少女侧着脑袋，依靠在自己的尸体旁边，「玉兰」如果凋谢的花朵侧着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闭合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显得格外恬静。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过去，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最初的自己吗？只不过是「巴尔德」这个人，在无尽轮回里头其中一个转世而已，每次一次你说过会保护她，但是你一次都没成功过，一次都没做到过。」

那道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穿心箭，贯穿着少年的内心，大量死亡画面走马观花在眼前掠过，每一次都不一样，似乎没有终点，没有休止。

这一次的画面，他以上帝视觉，看到全部过程、每一次轮回，与少女们的相遇，看到少女们的死亡、看到自己死亡、看到世界的毁灭，看到了那朵悬挂在他头顶的「黑花」。

少年以为自己在梅露克里斯之门里看到的都是假的，虚的，是别人的恶作剧，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居然这些都是真实发生，海量般的记忆用入他的脑海，似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彻底底冲垮。

他双手抓着自己脑袋，面容狰狞，这些记忆对他来说是失败的伤痕，每次死亡的痛感都深深印在他的识海，传递到他全身，但是比之更痛的是少女那如同鲜花凋谢的恬静。

少年承诺过少女会永远保护她，让她明白爱是什么，让她学会微笑，不再继续哭泣，摆脱两人那些相似、又难以回首的经历，他想与少女建立属于他们的家。

「你现在觉得努力，还有用吗？别浪费力气了，根本没用，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逃吧，巴尔德，逃到没有女神的地方去吧，逃避，何尝不是一种活命办法。」

就在此时，那道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似乎是带着戏谑般的语气，继续向少年发出挑衅道。

「我......我......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不能放弃，就算死亡，我都不会放弃，你早已经忘却了她对我的意义，不懂的人才是你。」

巴尔德浑身颤抖，他两手缓缓地从自己的脑袋放下，目光盯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嘴角虽然在张合着说话，竟然逐渐发出些许声音，明明只是意识而已......

「我的生命跟她相比不值一提！无论重复多少遍、多少次轮回，我不是你、不是你们、我只想做现在的我自己，总有一天，我用手中的剑斩断这没有休止的轮回。」

少年的声音越发清晰，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恢复，意识的充盈似乎让他重新与自己的身体重新搭建了链接。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连绵不绝的怪声在识海回响着，以最初两具尸体为中心，无数灯光瞬间在他眼前被打开，灯光之下死状各异的尸体，横七竖八出现在少年的面前，这些全部都是他自己......与记忆的死相完全一直。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但仿佛在嘲讽着自己。

「你是不可能做到的，是被注定的命运、历史不可逆。」

「你 是， 「你 ， 「放 是

救 的 死 们 数。」 弃 就 现

不 你 路 的 定 吧， 这 实。」

了 待 一 未 成 认 吧，

她， 等 条。 」 来， 已 命

（文字艺术不用在意）

「我们的过去，就是你们的未来、历史不可逆，这是被注定的命运、你救不了、你谁都救不了、再不逃、就等死吧。」

吵杂的声音笼罩着整片海域，散乱的字符胡乱地飘在少年眼前，耳边传来的全是他自己的声音。

然而，这些声音都在否定巴尔德，他们正在将自己的失败施加在少年身上。

「可悲是你们！你们这些令人厌恶的记忆通通给我滚出这里！」

淡淡的蓝光包裹着少年，两手握得紧实，他的确很讨厌这些麻烦的事情，做事也很随性。

她对救世主、拯救世界这种事情根本不在乎，他只想留在玉兰身边，如果，连着小小的事情做不到，他有什么资格存在于世上。

忍耐不住的他猛地抬起脑袋，怒目圆睁注视着眼前的尸体，大声发出怒吼。

随即，识海翻腾不止。深海突然沸腾起来，随着那一具具尸体化作泡沫，消散这片意识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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