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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才来办事，虽然走得很急，档案完后回去的脚步很慢。两人在巴陵的街道上享受了各种乐趣之后，才回到云深不知处，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夜晚。但是蓝曦臣的住所—寒室至今仍灯火通明。

“你们辛苦了，魏公子，忘机。”

依然是深夜两个人进来也不惊讶，泰然自若地回应蓝曦臣，魏无羡和蓝忘机就坐了下来。

“作为姑苏蓝氏的宗主，别说成为别人的模范，就过亥时了，还没上床睡觉吗? 这样能有门生面子吗?”

“两个人好像今天能回来，所以一直在等。可是，竟然来得这么晚。我怀疑事情是不是借口了。”

昨天回来，明天回来，也许蓝曦臣也会说同与今天的话。因为，现在还不能轻易入睡，甚至到了闭关的程度。尽管如此，他依然温和地笑着回击魏无羡的玩笑，这种从容令人叹为观止不住。

“话说回来，泽芜君，虽然抓来了，但您还是要打听一下封山。问泽芜君也有点那样。”

“…?…”

当蓝曦臣以诧异的表情凝视蓝忘机时，他默默地回答。

“是梦魔，兄长。”

“…哼，欧阳宗主值得急待请了。那么，比起我，问聂宗主更快一些。”

“聂宗主说的是坏桑兄吗?”

意外人物的出现，令人惊讶的是魏无羡。

“是。本来我们三兄弟中有关色事的问题都由大哥来负责。魏公子也知道，我们的先祖是僧人，这方面没有缘分… 三弟因为先父，对那种是几乎厌倦了。不得不是大哥给办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如果是过去的记录，会由坏桑来管理，所以问那边会比较快。我迟早会给你写介绍信的，休息几天再去一趟如何?”

“知道了。我会听您的。”

“到那时为止，管理… 还是交给魏公子全权负责好。”

“嘛，应该是吧。既然对方是对方。”

把梦魔交给蓝曦臣。这个组合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再者，这个梦魔可不是一般，万一解封后，如果横行霸道在云深不知处的话。魏无羡想一想就忍住要笑出来。

从座位上想站起来，魏无羡往上看蓝忘机说道。

“蓝湛，我想喝酒。想配上辣乎乎的。”

魏无羡眨了一只眼睛。察觉到他这种想法的蓝忘机点了点头。

“兄长，我先走了。”

“好，你去吧。”

蓝忘机从寒室走出去，唯有魏无羡和蓝曦臣留在那里。

“看你放出忘机的样子，看来魏公子对我有话要说。请讲。”

“您已经知道了。这个魏某失礼了。”

正在拱手的魏无羡的脸上满是调皮劲儿。但是，他放下的手，他的脸上没有开玩笑，而是落下了失去的岁月污垢。

“现在就舒心吧。”

“………………”

因为魏无羡的一句话，蓝曦臣察觉到所有的一切，假装平静的表情一下子崩溃了。看到这张脸的人应该是蓝忘机程度吧。但是，刚直不阿的他绝对不可能的话，魏无羡却说出了。

“泽芜君以前对含光君说过。正如他相信我，您也相信金光瑶。所以，您知道所有真相后，会有多么混乱和痛苦，我都不敢清楚。可是有一个不变的事实吧?”

“…那是什么?”

“他对泽芜君您始终如一。”

“……。”

“虽然他是杀父，杀兄，杀子，天人共怒得罪人，但向泽芜君表达的内心也是真心。杀害所有人，却没有伤害泽芜君就是明证。最后一刻也如何? 如果当时是和泽芜君同归于尽，那么我们谁都无法出手的绝处逢生，他放开您的手了。这就是他对您的心意。泽芜君您只要记住他直到最后所表现出的那份心意就可以。”

“但是，我被称为姑苏蓝氏的宗主和三尊，集大家的尊敬于一身，大哥那样遭到，我那么蒙受三弟都不知道，竟被利用了，怎能…!”

“赤锋尊那样遭到，金光瑶那样做，都是他们的错，只是他们犯的错误而已。这不是泽芜君自责的事情。”

“……”

“发生不好的事情时，谁都会怪自己。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要不是那时候那样做就好了。但是事实上，世上所有坏事并不是我一个人做错了就会发生。天地这么大，我一个太小了，我怎么能左右那么多事呢? 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想法也许是自满。当然，如果是因为我犯了错而发生的事情，就应该反省，并为此付出代价。可不是我错了，怎么能担起责任呢? 如果我被利用了也不知道那个事实，那是利用我的人做错了，不是我被利用的错。怀着这种卑鄙的想法耍花招的人才是加害者，我是受害者。受害者不应该受到指责，而是应该得到理解和安慰的存在。”

“…………”

“被利用了还像傻子一样不知道? 相反，这也是泽芜君真心相信他的证据。谁都不相信，怀疑一切的生活不就是地狱吗? 请不要自己想进地狱。”

话音刚落，魏无羡就察看了蓝曦臣的脸色。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但看起来并不像刚才那样痛苦。

蓝曦臣并没有因为犯错而闭关。只是无法原谅自己而已。他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背叛，连那位都死了，因为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和消化，所以用指责自己来代替。但是到此为止就可以了。实际上没有人指责他。

“只有兄长幸福了，兄弟才能幸福不是吗? 再说了，只有蓝湛幸福，我才会幸福。”

“…忘机不幸福吗?”

“他是那种表露出来的人吗? 但是，如果我也读到了那小小的表情变化，那么蓝湛好像还没有完全幸福。所以，我插手就超过了主题。现在我想让蓝湛幸福。”

说着说着咧嘴笑着的魏无羡的脸庞依旧如少年般明朗，但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了。虽然实力出众，但就知道他是个不懂事的人，其实，他已经是堂堂正正的达人，甚至可以并排站在兄弟身边。

“我知道忘机为什么恩爱魏公子，不，阿婴你啊。”

“我冒昧地说了几句。你千万不要生气啦，大哥。”

魏无羡和蓝曦臣面对面地微笑着。那天晚上，蓝曦臣有了新兄弟，魏无羡又了江枫眠以后，称自己阿婴的珍贵的长辈。

蓝曦臣为魏无羡送行，到案闭目而坐。眼前发生了第一次见到金光瑶的那一天的事情。要想回顾所有瞬间，似乎需要一些时间。但是，经过那段时间再次睁开眼睛的话，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心痛了。

魏无羡轻步回到静室，一股辣香扑面而来。咋着嘴一进屋，垂涎三尺的美男就一起了。魏无羡把食物放在面前，一溜烟跑向蓝忘机抱住。清凉的檀香使人忘记了食物的气味。

“你还说想吃辣的。”

“现在这个香是先。”

“谈好吗?”

“嗯。我说过只有大哥幸福你才会幸福，只有你幸福我才会幸福。结果大哥叫我阿婴。好久没听了，感触颇新。”

一只大手捂住了怀中的魏无羡的脸。

“你不幸福吗?”

“不，我想让你幸福。”

从哪儿出现这么善良的? 蓝忘机温柔亲吻了眼尾弯曲笑嘻嘻地魏无羡的额头，双眼，鼻尖，还有嘴唇。挂在魏无羡腰间的封恶乾坤袋中，梦魔再次长叹，闭上双眼，捂住双耳。

几天后。

不知不觉中，是每个月一次的夜猎日。这次也是上次去过的‘那座山’。

巴陵欧阳氏的少年们为了遵守与还需要疗养的欧阳子真之间的义气，决定不参加此次夜猎。但是，虽然参与人数比平时少，但少年们却热闹非凡。

今天出席的人员的话题当然是兰陵金氏。准确地说，是金陵带来的金氏少年。

当时在定期的夜猎之前，少年们互相发送礼仪性问候和约定的书信。在读兰陵金氏来信时，蓝景意发出奇妙的声音。

“咳!”

“你怎么了?”

“金大小姐说会带来朋友呢?”

“什么? 你是说阿陵的朋友吗??”

魏无羡从蓝景意抢的信里，果然写着“这次夜猎想带朋友去，没关系吗？”虽然写的是‘客卿’，而不是‘朋友’。

“阿陵有朋友啊，到如今，还有这样的日子呢。我真是。”

“! 魏前辈，你在哭吗??”

“你闭嘴，景意你也知道嘛。他的脾气那样，怎可能朋友呢。思追，景意，你们啊，要好好对待阿陵和阿陵带来的朋友。知道了吧，嗯?”

“哎呀，知道了。好纠缠呢。”

然后今天。

金陵带来的少年比金陵还要小，虽然矮小，但笑容却很温厚。据说，少年是兰陵金氏某老人家的养子，受到客卿的待遇。

“晚辈是兰陵金氏的金河。拜见含光君和魏前辈。”

“你好啊。我是魏无羡，是阿陵的舅舅辈的。以后要和我的阿陵相处的很好呀。”

“谁，谁是我的大舅舅? 金河，你不用担心。含光君。”

“嗯。”

一阵喧嚣的问候结束了。当时大家都拔剑准备御剑，魏无羡一如既往的处于蓝忘机准备载人的。

“报! 这是给含光君的急迫信!!”

在山上，姑苏蓝氏的修士气喘吁吁地跑了下来。魏无羡和蓝忘机交换了诧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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