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种温馨的气氛消失了。她知道他一定会在意，但是她不想隐瞒。没能完全遵守约定是她不好。尤其他是她的男朋友，又对她那么好，他有权利知道。她从厨房走出来接受审判，他站在床边，示意她过去——她过去了。

“先把上衣……电暖前面不冷，如果冷就和我说……”

她脱下上衣交给他，他随手扔在地上。

“他……月森学长，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在发抖，像在承受着某种酷刑——她闭上眼睛，一下子把胸罩掀起来。

“这样……把内衣强行拉上去，露出……胸部，然后……然后把脸埋进去，舔了，吸了，咬了，这里，还有这里，两边的……都……他抓着我的手腕，我没办法反抗……”

她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手腕交叉，身体后仰。她全身颤抖，泪水不由自主涌出来。

“对不起……如果我听志水君的话，和你一起去就好了……至少不会被……对不起……”

有什么在给她擦眼泪。软软的，就像热的湿毛巾——她睁开眼睛，泪水模糊的视界中一只人型的大猫在温柔地舔着她的脸。

“对不起……让学姐想起这种事……”

香穗子觉得她没有立场哭泣。她本来就是不贞的女人，又任性不听话，遇到这种事也是咎由自取——然而她只要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忍不住眼泪。她举起的双手已经被放下来了，志水拉着她的手，抚摸着手腕发红的地方。

“香穗……学姐什么也没说……可是我……”

她拼命摇头。他明明很痛苦，却在安慰她。她不说就好了。只要她不说，他就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可是既然已经开口，为了不让他产生多余的想象，她必须把话说完。

“然后……月森君想要把裤子脱下来……不过只用一只手没能解开绳结……变成了死结……然后没有了……再没有了……因为我说，我以为他不会那样做……他就停手了……”

“嗯，我知道了……还好穿了我的裤子。弄脏了学姐的裙子，居然是好事。不过变成死结了上厕所会不方便，我帮你解开吧。”

就像被戳到了痒处，她突然笑了出来，捂着脸一边流眼泪一边笑，笑个不停。

“你……说这个……怎么办……这样……太奇怪了……”

“所以乖乖的不要乱动，我帮你解开。等到着急的时候再解，解不开会很难受的。”

“不要说……不要再说……我……不动……”

“嗯，先把这个解开……这样勒着，太可怜了。”

志水说着松开了她胸罩的搭扣，把它脱下来放在一边，然后让她躺下，跪在床边专注地解她腰上的死结。虽然她半裸着上身，他的双手又在她的腰际，但整个过程毫无性的意味。她已经不再哭了，痴痴地凝视着他的脸——那个结被拉扯过，系得死死的，即使是灵活的手指也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解开。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果真的很着急去厕所，大概只能剪断了。”

他把两边的抽绳拉到同样的长度，给她展示曾经打结的地方，然后站起来向浴室走去。

“等我一下。”

香穗子坐起来，下意识想跟过去，想到他可能去做什么又尴尬地坐下。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连洗手间都要一起去。就算是幼儿园小朋友，也没有女生跟着男生一起去洗手间的道理。浴室里传来了水声，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她不知所措地坐在床边，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虽然可以把家居服和替换的内衣从行李袋里拿出来，但是在不确定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情况下，这样光着上身在房间里活动多少有些难为情——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志水拿着湿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我帮学姐擦干净。虽然直接去洗澡更方便，但时间已经很晚了，学姐的头发弄湿了不太好。”

“啊，没关系……”

“我来就好。我想要做这件事，请不用客气。”

他又用了敬语——习惯很难改变。发生了那样的事，再推辞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联想，所以她默许了。他半跪在她面前，用湿毛巾给她擦眼睛，发际，沾着眼泪的脸颊和脖子，然后拨开头发，擦拭她的肩膀。毛巾是温热的。他的动作无比轻柔，仿佛面对的是什么稀世珍宝，需要小心翼翼呵护。擦完肩膀他站起身走进浴室，重新洗过毛巾又出来，用温热的干净毛巾把她的肩膀又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看她。

“学姐的……胸部，也可以……让我……嗯……”

这个人居然在害羞了。他一害羞，她也跟着害羞起来。虽然她可以跟他说没关系她自己来就好，或者直接去浴室洗，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那么做。

“……嗯，可以的。”

香穗子不知道自己的胸部长得怎么样，这样毫不遮掩地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第一次。虽然在她演示给他看的时候自己掀起了胸罩，但那时候她完全没有想，他似乎也没有看。而这一次，他不仅会看到，还要用手触碰——在明亮的灯光下，把自己的胸部展示给喜欢的人看，还要让他摸，这是多么令人羞耻的事情。可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谢谢。”

志水跪在她面前，把毛巾展开，覆在她的胸上，两只手小心地捏着毛巾的两端，然后左右拉动——接触到她的胸脯的只有毛巾，他的手一点也没碰到她。她愣住了，隐隐约约有一点失望和难过——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因为她不听话被别的男人碰过了，他不想再碰了吗？

“学姐？怎么一脸要哭的表情，我弄疼你了？”

他停了下来，把毛巾拿下来，抬头望着她的脸。

“我应该怎么做比较好……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自己想不到的……如果学姐自己洗比较好，那就不要勉强。”

香穗子摇摇头。

“志水君为什么不碰我了……明明可以像之前那样，为什么……我……对不起……”

她的嘴唇和舌头被吻住了。非常激烈，充满了情欲的意味。和之前纯洁的行为有本质的不同，这个吻只会让人想到一件事。她的身体某处顿时产生了反应。

“香穗……学姐……想让我碰吗……”

他的眼睛在发光，润泽的眸子盯着她看。她被吓住了。

“我……嗯……”

“先把身体擦干净。不疼的话就好，疼要和我说。”

【猫缩回了爪子。“不要怕，我的小鸟儿，不要怕。你看，我的肚子一点也不饿。”】

他站起来走向浴室，没有一点动摇——那个瞬间，她真的以为他会将她压倒在床上，可是他什么也没做。等他回到她身边的时候，脸上又是那种温和无害的笑容。

“我要开始了。学姐哪里不舒服一定告诉我，不要忍着。”

“好……”

他抬头看着她，手里拿着毛巾，认真地擦两个乳房中间凹陷的部分。像最初为她擦身的时候那样，但更温柔。她羞得扭过脸去。

“疼吗？”

“不……”

“那为什么不看我……学姐这样，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不知道力度是不是合适。”

“我……怎么好意思……没关系的，志水君……很温柔的……”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略微起身，轻柔地抚摸她的脸。因为一直拿着湿毛巾，他的手指带着水气，为她发烫的脸颊降了温。

“虽然学姐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感受。如果只按照我的想法来，万一哪里出了问题就不好了。而且如果整个过程都不能看你的脸，我会觉得我在做和他类似的事。”

他这样耐心解释，她也不能再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他满足地笑了，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

“谢谢。”

其实习惯了也还好。一开始志水似乎不太适应，总是观察她的表情，熟悉了这个操作以后就变得专注了。而且他只在擦同一个地方，就是她被埋胸的地方——她不禁在心里苦笑，这个人其实是有多在意，毛巾都洗了好几次了还嫌没擦干净。

“我都留了痕迹了……还要碰。”

他非常不满地小声嘀咕着。香穗子意识到之前他咬的那一下，原来并不是针对她的。男人真是单纯，又不是狗争地盘——她不由得苦笑，用手比划当时胸罩被掀起来的位置。

“因为衣服被掀到这里，挡住了——没露出来，大概没看到。”

“可是如果是正常脱肯定会看到的……学姐的手腕都红了，他……怎么可以对女人这样……”

志水用毛巾仔细擦了她的手腕，两只手捧着她的手，一脸心疼地吹着发红的皮肤。香穗子看着他，心里有一种已经和他共同生活了很久的错觉，就好像依恋他，被他照顾，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她想起她被惹急了冲口而出的，到底谁才是真爱她的话。她确实就是那么想的。

“好过分，对学姐动手……不好也是我不好，学姐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对学姐……”

她摇摇头。

“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月森君大概以为，我是因为被做过什么才会分手。其实志水君什么都不做，像在海边的时候那样对我说你的事，可能我也会跑过来。是我自己想要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必须要承担后果。我知道志水君想要保护我，可是如果我真的坦然地把什么事都推给你，我就没有喜欢你的资格了。”

志水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香穗子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了，犹豫是不是要解释的时候，他的脸凑了过来。

“学姐你啊……”

就像一声轻叹，他的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她闭上眼睛——可是他只碰了一下就离开了。

“……还不可以。我去……洗毛巾，抱歉。”

他逃也似地钻进了浴室。她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残存着温柔的感触。之前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明明就很想——可是什么都没做，在关键的时候离开。不过她已经不再担心了。零点早就过了，他们还是在一起。她一点也不冷，电暖的温度，湿毛巾的温度，恋人的温度，她自己在燃烧的温度——所有的温暖都融合在一起。

“学姐……”

他在她面前跪下，捧起一个乳房，细心地擦拭。毛巾碰到乳头的时候，她感到些许的刺痛，大概是因为皮肤表面有细小的伤口——她不自觉地缩了缩，他停了下来。

“疼？”

“有一点……没关系……”

他碰了碰另一边的乳头。

“这里呢，也会疼吗？”

“嗯……”

“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碰她的乳头，小心地绕开，擦拭周围的皮肤。擦完一边，又擦了另一边，然后去浴室洗毛巾。接下来又重复了一次。他的作业非常精细，一点也没碰到。

“真漂亮。形状和颜色都那么美，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原来他还想象过她的身体么。她想到他想象的内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虽然很害羞，心里某处却生出淡淡的喜悦。他想着她，而不是想着其他的什么人——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怎么可以粗暴地对待……”

毛巾擦拭到腰部。她想说腰似乎没被碰过，但他的手隔着毛巾抚摸着她的身体，她不太想让他停下——所以他双手环住她的腰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想，直到他含住她一边的乳房，她才明白他想做什么。他闭着眼睛，像赤子面对母亲，用舌尖轻柔地舔舐乳头和乳晕。她目瞪口呆。她从未想到他会如此。他那么在意，擦了一遍又一遍，又怎么会用自己的舌头——可是他舔了一边，又舔了另一边，然后起身去浴室，回来继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嗯……啊……呜嗯……嗯……”

香穗子情不自禁发出甜美的喘息。怎么回事，身体擅自有了反应——志水的舌头软软的，嘴唇也是软软的，自从发现她不会躲避之后，他的手就放在她的乳房上。他闭着眼睛，睫毛一动不动，就像是在母亲怀中的纯洁的婴儿——可是他越是这样的表情，她越难以忍受，尤其是他含着她乳头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她身体酥痒的感觉随着他嘴唇和舌头的动作越来越强，最后竟然不由自主发出了充满情欲的呻吟声。他停下来，抬头看着她的脸。

“香穗……学姐……”

湿润的亲吻落在她干渴的嘴唇上，吸住了她的舌头，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然后传来了金属罐被压扁的声音。

“啊，好可惜，学姐那么喜欢的……”

“才没有！”

他淘气地笑了，支起身体把瘪了一块的罐子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给她看，她别过脸去。他起身把它放在椅子上，然后把她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脱掉了。

“啊——你怎么不说一声就——”

“因为我实在等不及想看香穗美好的身体了……我忍得好辛苦的，可是又不想做粗暴的事。”

他脱掉了她的袜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全裸的身体。

“真的好美……我之前幻想过，是不是像油画中的女神那样……可是真的看到以后才发现，女性的身体居然如此美丽……确实像他们说的那样，怎么可能会不动心，这样娇嫩，这样柔软的……”

“嗯……也就……普通吧……”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要香穗一个人就够了。”

他抱着她，衣料蹭着她的皮肤，特别是裤子蹭到她大腿的时候，她抗议起来。

“穿着外面的衣服不可以上床！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脱光了怎么行，志水君也要……啊！”

香穗子羞得一把扯过被子钻了进去。她在说什么，这是在要他脱了衣服给她看吗？主动要求看男人的裸体，就算是在床上也不像是淑女该有的行为。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就这样装睡蒙混过去的时候，被子外面传来了询问的声音：

“现在……我可以上床了吗？”

她缩得更小了。

“灯……把灯关了……”

“好……”

外面似乎变暗了。她把被子掀开一个角，什么也看不到了。在陌生的环境，第一次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夜晚，她多少有种慌乱不知所措的感觉。尤其是看不到他，摸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

“志水君？”

没有回应。他到底去了哪里？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摸索着想下床去，腿碰到了一个东西——她抬头看，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床前，她几乎要吓得叫出声了。

“是我。我去冲了一下……我平时不太注意，不过不想让香穗不舒服。”

窗帘被拉开了，房间稍微变亮了一点，能看到志水的轮廓。他站在窗边，和床保持了一定距离，静默得就像一座美少年的雕像。香穗子向他伸出了手。

“抱我……”

她其实想说不需要这么小心也没关系，她只是在害羞，并不是讨厌他，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走过来，上了床，安静地抱着她。裸露的皮肤贴在一起，有种比之前更加亲近了的感觉。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我……是不是很麻烦……”

“怎么会……”

他开始吻她。一边抚摸着她的背一边吻她。他的亲吻过于温柔，重新唤醒了之前蛰伏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和另一个人如此亲近。月森的话不会脱睡衣，一般直奔主题，不会这样在单纯的亲吻和抚摸上花时间——可是这个人不一样，他一直在吻她，似乎非常享受唇舌相接的过程，抚摸她的头发，耳朵，脖子，肩和背。他没有再碰她的胸。

“为什么不……”

在这样的温柔里她变得大胆起来，抓着他的手放到她的胸脯上。并不一定要做什么，哪怕只是轻轻抚摸都好，可是他的刻意绕开让她产生了淡淡的疑惑。舔了很久应该不至于嫌脏，那为什么要刻意避开呢？

“我怕我控制不住力度……万一弄疼了……”

“没事……”

“不……我不要……”

她又觉得委屈。她知道他想要温柔地对她，可是他一再拒绝她就不高兴，开始闹别扭——其实也没有怎样，或许只是她没有主动接吻，或许只是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的心情发生波动的时候，他马上注意到了。

“我知道了……如果香穗想要我这么做……嗯……”

他的身体滑下去，嘴唇碰到她的胸，又像之前那样含住，用舌尖舔舐。这一次的快感更加强烈，因为他的手伸向她的下半身，从腰到臀，再到大腿，然后把手指探入更深处湿润的花心。只是轻柔的触摸，仅仅是触摸，就足以让她发出声音了。

“好敏感……身体这么敏感，是因为喜欢我吗？”

香穗子用双手捂住了脸。他总像明知故问说一些让她无法回答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又怎么会做这种事——然后她如同遭了雷击一样，没有办法解释，并且因为没有办法解释而陷入深深的悲痛。他停了下来。

“我想给香穗好的回忆，而不是痛苦的。我哪里做错了，请告诉我。”

黑暗中她看不清志水的表情，只能通过声音感受到他的情绪。他一直很小心，过于小心，就好像她是什么易碎品。他说要弥补过去，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修正那些错误，可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一定不用这么辛苦——她又开始讨厌自己。明明做了坏事还那么麻烦，让喜欢的人小心翼翼地照顾情绪。又不是公主，却得了公主病。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公主殿下，可以和我一起走出来吗？我们被困在这个时间的魔法里，已经太久太久了。我希望我是你等待的那个人，有足够的力量把你从沉睡中、从无尽的噩梦里拯救出来。如果我能救你，也就是救了我自己。”

又是这样台词一样的表达方式。他到底都看过些什么——童话，小说，电影还是戏剧？但在这个魔法还没完全消失的圣诞节刚过的午夜，这种说法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她伸手过去。

“我一直等……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你来了。都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脸。她又想起五年前的少女，曾经那么痛苦地自问自答寻求所谓的正确答案，曾经在冥冥中向虚空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到。她知道如果说出真相，她一定会被指责，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可是这个人找到了她，他也一样在感到痛苦，也一样在寻求着答案。既然如此她就必须要做另一种努力，完全相反却目的相同的努力。他又低下头去，用嘴唇和舌头抚慰她被折磨过的柔嫩的皮肤，动作无比轻柔，与此相对的，食指和中指毫不犹豫地探入了红色的裂谷深处——女人的身体颤抖起来。

“啊……啊啊……”

他只是把手指伸进去，她的身体就自顾自产生了反应。想到是所爱之人的手指，想到那是他握笔持弓的手，她就没办法忍耐。记忆中每次看到她都会微笑的少年，以及变得更有男子气更接近女性理想的青年，他的过去和现在重合在了一起。她一直想要这个人，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她只要想到他就会心痛，但是现在想象变成了现实，甚至超过了之前的想象——她可没有想象到这一步。

“好温暖……被香穗的那里吸着的感觉，有一点像接吻，可是又不一样……感觉要更强烈，大概就是那种灵魂在战栗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非常的……强烈……但又很温柔……有’这就是女人啊～’那样的温柔的感觉……”

他努力向她描述他的感受，她想做同样的事，可是他的手指开始在覆盖着粘膜的腔道里移动，指尖触摸着内壁，内心的羞耻和身体的快感同时涌上来，冲击着她的意识，让她无法付诸语言。她渐渐不能再去想什么，最后的理性就是克制声音——她知道这种公寓的房间几乎不隔音，这么晚了至少不能吵到邻居。最初他的手指动得很慢，大拇指的指腹揉弄着中间敏感的凸起，等到她充分燃烧起来，开始扭动挣扎的时候，手指的抽动就变得激烈了。因为是更灵活更好控制的手指，虽然他并没有按住她的身体，她也没办法逃离。那两根手指始终在她的身体里面，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新的刺激——他的嘴唇和舌头几乎不动了，仅仅是含着不放，然后她挣扎的时候，乳房自己蹭着他的脸和嘴唇。他明显在享受这个过程。

“实在是……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香穗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后悔吗……这么美的表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哪怕一秒钟也不想让出去……”

“我……只有在……志水君面前……才……这样……”

她在绝顶的痉挛之下断断续续地、努力地诉说着。她在没有经历过这种浪潮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那感觉淡淡的，不会特别留恋，更不会让她失去意识，过去了就过去了，该怎样还是怎样——她一直认为此事不过如此，对方有需求，她也愿意配合。但这完全不一样。毫无道德，毫无羞耻心，一旦沉溺就再不肯出来。两个人互相拥抱着接吻，赤裸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的手指深入了她身体的最隐秘处，身下的床单湿了一片——可是还不够，只有这些怎么行呢？

“不要……手指……”

他乖巧地把手指抽了出来。

“香穗累了想睡的话，我抱着你睡。”

香穗子几乎以为他是认真的，直到听到他在她耳边轻轻地笑。

“怎么这样……太坏了……”

“因为香穗自己说不要我的手指了啊。想要什么要告诉我，你不说我不明白的～”

“不……我才不……”

那个东西在她的双腿间撒娇似地蹭来蹭去，她并上了腿。

“别闹！”

“真的不说？”

她犹豫了。她能感受到它的热度和硬度，大概他也忍得很辛苦——每次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他也在抽着气。虽然看似游刃有余地调戏她，实际上应该很想要了。因为意气和害羞僵持着毫无意义，只会影响感情——她分开了双腿。

“我想要香穗，想要得不得了，可以给我吗？”

几乎同时做出了妥协。两人对视笑出了声，这是怎样的默契。她突然回忆起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我知道学姐的心，学姐知道我的心，我们心意相通。”

这些年她曾经回忆起这个场景很多次，每次都不觉苦笑。如果真的心意相通何至于分道扬镳。可是现在看来，至少床笫之事确实如此：并没有任何的不协调，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做出反应。就像他抱住她，一边吻她的嘴一边进入的时候，她配合地抬起胯部，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她爱他所以会主动，他爱她所以不质疑，这时候任何一方说了煞风景的话都无法再继续，然而他们无比默契地做这件事，并从中获得了愉悦和满足。

结束后两个人也没从床上起来。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他抚摸着她的裸身，间或充满爱意地吻她——每次被他吻了，她都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真可爱……我的香穗真可爱……”

已经完全是痴汉发言了。然而香穗子闭着眼睛只是笑，还贴得更近了些，手臂环住他的腰，从胸脯到脚趾都贴在他身上。她已经得到满足了，暂时也不想要更多，但还是舍不得离开她爱的这个人。即使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舍不得放手。

“怎么办，现在无论香穗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开你了……似乎变成了你讨厌的样子了呢……”

“不会……志水君这么说的话，我只会开心的……我的身体已经离不开你了，被你碰了就会想要……我想要你……好喜欢你……不要放手……”

“好的，香穗嫁给我。”

“好……”

她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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