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现了不少插曲，但这些并没有打乱有关于收购计划的准备和谈判——在塞洛蒙牵头、多方事先通气的情况下，周二上午的会议进行的十分顺利，最终巴黎-蒙鲁日银行当场以当天股市价格的155%、约等于之前均价的价格收购了巴克林银行之外其余所有其他股东的股票，自知被耍的巴克林银行也不得不选择随波逐流，放弃了之前获得的股份——毕竟，他们从这些人手里买股票的时候的价格也差不多是这么多。

而就在当天下午，塔露拉根据战争结束之后就已经拟定的计划，宣布以巴黎-蒙鲁日银行为核心，整合高卢、新加里亚及最近征服的伊特鲁里亚和日耳曼尼亚等地区的央行和所有公有及原统治者私有的商业银行，成立了法兰克银行，并在新总部——杜伊勒里附近伊丽娜家的隔壁举行了正式的开业典礼。

不过，伊丽娜并没有出席以上活动，这一切都是伊蕾娜替自己的“姐姐”出席的，而她自己，则依旧窝在巴士底的地下牢房内，等待着玛利亚发来的信息——伊丽娜秘密地给她找了300人的勘探、工程和护卫队伍，并封锁了奥尔赛周边的相关地域。

当然，以上活动，包括对于教宗骑士和拉特兰卫队的审讯事宜都是在瞒着伊内丝的条件下进行的，对雅克那“例行公事”的审问一直在继续，对凡尔赛的“防卫加强”也没有撤销——伊丽娜和法兰克这票人等明白伊内丝那边“人多耳杂”，并不是所有人都可靠，要是提前把消息泄露出去可就不好了。为此，她甚至把教宗骑士和卫队队员从协和广场的羁押地连夜转移到了喷泉广场附近的圣殿骑士团巴黎总部。

万幸的是，她没有等太久——就在周二的夜里，玛利亚那边就发来了初步的勘探报告：

奥尔赛以西和以北的萨克雷高原和伊维特河谷大约1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分布有大量的源石能量残留，应该是前文明在这里的一系列大型的研究或是工业设施的残余。大的源石能量聚集地共有五处，其中四处在的萨克雷高原，一处在伊维特河谷。

以旧奥尔赛教堂为标定点、距离奥尔赛旧教堂距离排序，可进行以下划分：

1号聚集地位于标定点西偏北15°的伊维特河谷处，距离标定点约1.5公里，在其东部约1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分布有零散的源石能量聚集残余。

2号聚集地位于标定点北偏东14°，距离标定点约2公里，在其东部1.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分布有零散的源石能量聚集残余。

3号聚集地位于标定点西北，距离标定点约2.5公里，由三个邻近的聚集点构成，其周围0.5平方公里分布有零散的源石能量聚集残余。

4号聚集地位于标定点西偏北15°，距离标定点约3.7公里，是能量密度最高的聚集地，周围没有其他聚集的源石能量残留发现。

5号聚集地也位于标定点西北，距离标定点约4.5公里，与其他地区不同，这个大小约1.5平方公里的地区基本上都是高源石能量残留地区。

在总览的后面，则是五个聚集地的具体信息，包括每个源石能量点各自的位置，大概深度，预估大小和能量级别，并附了详细的表格和示意图。

而就在玛利亚他们找寻着遗迹的时候，对教宗骑士和卫队成员进行审讯的艾琳那边也传来了新的进展——在奥尔良已经有一只百人的“工程队”正在待命，护卫他们的则是一只包含了10名教宗骑士和100名卫队成员的精干部队。

对于这些人，“变态女仆”决定自己出马，在周二下午来到奥尔良“解决”了大部分人等——对此，拉特兰教廷自知理亏，也只能强行把被打掉的牙咽下去。

当然，相关材料也送到了伊丽娜这里——巴黎这边的教宗骑士、拉特兰戍卫队成员，包括那名陪护了玛利亚妹妹的瑟蕾娜的那名执行者的询问记录，以及奥尔良方面那些幸存者的询问记录被一并打包连夜交给了贝拉，并由她转交给了伊丽娜。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周三一早，伊丽娜就来到了默洛温宫。

在门口，她看到了正焦头烂额的伊内丝——亨利来巴黎的事情已经搞得她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我的天啊，你终于来了——”伊内丝可算是找到她了，直接把她堵在了大厅，然后拽进了边上的一个小会客室，“伊夫林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伊丽娜摊了摊手，“没什么要紧的。”

“你居然还这么轻松……”伊内丝无奈地摇了摇头，“伦蒂尼姆可都要炸锅了……”

“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这位萨卡兹出身的公爵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皇帝陛下要来巴黎、住在凡尔赛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明天可就要来了，要是这件事还不能落定，那就只能让陛下移驾杜伊勒里了，可……”

“可怎么了？”

“这次来的可不只有皇帝一人，还有那么多的国内外政要，他们中的大部分可都要住在凡尔赛和特里亚农的，”伊内丝都快哭了，“要是对方在这种时候搞那么一手，那岂不是那么多国家的政府都要大洗牌了——你是想再次挑起刚结束的战争吗”

“唉，你们真是反应过度了……”

“啊！？”伊内丝听了都傻了，“你说什么？”

“我说放心吧，这些家伙的目标不在那里——”伊丽娜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南面的奥尔赛。”

“奥尔赛？那不就是个小村子吗？”伊内丝不知道伊丽娜的壶里卖的是什么药，“那里能有什么啊？”

“还记得切尔诺伯格的石棺和耶布斯圣迹下的那玩意儿吗？”

“你是说！？”伊内丝瞪圆了眼睛——她立马意识到了伊丽娜说的是什么。

“对，那里有着异常的源石效应浓度，很有可能有保存完整的前代文明的源石工业遗存。”伊丽娜先在越发神采奕奕，“拉特兰那些家伙是想得到那些地下的‘宝藏’。”

“所以……”

“直接封锁相关地区，然后直接挖就是了——反正那里大部分都是加里亚王室的牧场。”

“那就好……诶？”伊内丝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告诉我？”

“你确信你自己的人都那么可靠吗？”伊丽娜反问道，“如果不确信，那你就会明白。”

“好吧……”伊内丝无奈地叹了口气，“可那家伙……”

“所以他在骗你啊——当然，严格来说，他并没有骗你，因为被骗的是他自己。”伊丽娜回答着对方的问题，“拉特兰那边的人只告诉了他会有人过来‘干一票大的’，还拿着伊夫林的地图，在没有将其他信息的情况下讲道理十个人里有九个都会歪倒凡尔赛那里，不是吗？毕竟这个微妙的时间点和地点不看不让人‘浮想联翩’嘛——哪知道拉特兰真的是来‘盗墓’了。”

“这样啊……”伊内丝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渐渐松弛，“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家伙？”

“很简单——”伊丽娜的双眼中露出了光芒，“一会儿直接送他上西天。”

很快，二人就离开了会客室，来到了地下审讯室。

在屋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阵容和伊丽娜上次来默洛温的时候差不多，只是气氛相对要轻松很多。

毕竟，这件事的细节虽然没有告知伊内丝，但和这帮“自己人”还是通了气的。

“怎么样，查清楚了？”塔露拉先发话了。

“嗯，拉特兰人的目的就是那些遗迹。”伊丽娜回答道，“具体的遗迹位置都已经标定了，可以先刨奥尔赛边上的那个，离凡尔赛近的后面再说。”

“那这件事看你吧——只要不惊动别国就行。”丽瑟尔“要是让他国知道了，天知道会有多少‘访问团’打着‘考察’的名义浑水摸鱼。”

“好——”伊丽娜笑了笑，“如果不急就先放放吧——按照玛利亚给出的报告看，大概率不会什么有帮助的技术。”

“诶，你怎么还拿着个大箱子啊？”弗雷德莉卡看到了她身边拿着的这个大家伙，“怎么”

“这是道具——”伊丽娜笑了，“具体来说，是戏服。”

“你这还做戏做全套啊——那我们可就等着这一出好戏了哦~小不点。”塔露拉拍了拍伊丽娜的额头，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人说，“在座的要是谁有事就可以离开了，要是没事的可以欣赏一下‘实景刑侦剧’。”

这下，在场的人都笑了。

在众人“吃瓜看戏”的目光中，伊丽娜走进了审讯室。

此时，坐在这里的三名宪兵队员、两名枢机团执事一脸的颓废，而雅克则是越发的精神焕发——当然这倒霉主教并不知道，那五个人精心挑选的人都是演的，完全是在“配合他的表演”，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

“怎么，又派新人来了？”对于从自己身后走进来的伊丽娜，雅克完全不以为意，“我早就说了，就你们……”

“讲道理，在这儿调戏那些人也没什么成就感吧……毕竟这些人和你之前的对手比起来实在不能算是一个档次——”伊丽娜懒得和他玩谜语游戏，直接单刀直入——还没等他说完，她便用冰冷的乌萨斯语打断了他，“鞑靼斯坦的操盘手——索维卡亚的雅可夫-伊万诺维奇。”

这下，雅克直接愣住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雅克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运筹帷幄”，他拼命地想要擦掉自己额头上不断上冒出的汗，却因为手被卡在了椅子上而未能如愿。

至于屋里的其他高卢人，见伊丽娜来了，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正捂着嘴力求不笑出声——而外面看戏的一票人等，现在正看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伊丽娜的表演。

“你……到底是谁？！”雅克又惊又怕，“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

“你说呢——”面对雅克的发问，伊丽娜打开了自己的那个大箱子，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是伊丽娜在康斯坦丁那里最常穿的一件衣服，也是雅克最常见到的那套衣服。

而“做戏做全套”的伊丽娜还不满足于此，直接把自己“变回了十岁的模样”——这下，雅克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前面的这个小妮子是什么身份了。

“现在你看明白了吗？”声音也变回十岁的伊丽娜笑着对雅克说道，“雅可夫叔叔？”

房间内，雅克瞪大了眼睛看着伊丽娜——在她把头发和衣服“变回去”之后，他终于认出了这个曾经待在康斯坦丁身边的“小奴隶”。

“完蛋了……”雅克的心里默念道，嘴唇巍巍地颤抖着——就像见了鬼一样。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圣丹尼教堂之中的“杀戮”，就是雅克一手策划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干掉已经和自己出现裂隙的“盟友”高卢宗主教，只不过在阴差阳错之下被伊丽娜搞成了一场“大清洗”，也让她受了重伤，间接给了她从父亲那里逃脱的机会——毕竟康斯坦丁再怎么屑，也仅仅是为了保全女儿的生命而已。

而在雅克的记忆里，康斯坦丁在这件事情的数月之后曾经一脸神秘地告他伊丽娜这个“肇事者”已经“人间蒸发”了，而雅克自己也就安安心心地回到了高卢，当起了“安分守己”的主教，不再掺和阴谋事务——毕竟，自己的那些秘密已经没有外人知道了。

而现在，这个人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是以这样的是一个身份——他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所谓的“人间蒸发”其实是另外一个意思，而这，恰恰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这下子一切都完了——雅克这一生机关算尽，但到头来居然栽在了让一个小妮子手里。

在维多利亚这边，雅克隐藏的很好，或者说是运气很好，大部分高卢和维多利亚本土的政客们对雅克的印象都还不错，就算是有微词的也基本认为他就是一个“爱和稀泥搞点小动作，同时和拉特兰关系有点亲密的主教”而已。反正泰拉大部分国家的政坛都是筛子，互相渗透都是常事，大家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做出格式的事情也就过去了。而真正知晓雅克底细的肯特公爵和原高卢宗主教等人，也随着伊丽娜六年前的刀锋永远地闭上了嘴巴。

而同时，乌萨斯那边的相关人员也同样被费奥多尔悉数“处理”掉了，连带着他的秘密也随之石沉大海——喀山公爵为了消除嫌疑并保全西岸德拉克的血脉，与雅克做了交易给他伪造了死亡现场和证明。这使得“带恶人”雅可夫-伊万诺维奇-亚历山德罗夫这个名字只出现在乌萨斯的档案里，并被标记为了“死于集团内分赃不均”，空有记录在案、连篇累牍的罪状却并没有“活着的嫌疑人”，也没有“活着的证人”。

然而伊丽娜成为了那唯一活着的“例外”——她把这一切都连在了一起。

这就意味着，自己的那些确凿的罪行，无论是在乌萨斯的还是在维多利亚的，这下是全都保不住了。

更何况，他眼前的这家伙本身就是事件的“直接肇事者”，她同样也是有着“让自己闭嘴”的需求的——而让一个人闭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雅克可是太明白了。

现在的他，汗毛直竖、冷汗直流，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白发少女并没有理会发抖的雅克，而是换上了挑逗的语气，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着，“对了，应该没有人告诉你吧——我是康斯坦丁-尼古拉耶维奇的亲生女儿。”

“什么？！女儿！？”雅克的大脑瞬间宕机了——他压根就没想到康斯坦丁居然敢把自己女儿带在自己身边，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对待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直以来，雅克都以为伊丽娜就是康斯坦丁手下的一个能力很强的感染者而已——毕竟，谁会这么地“糟蹋”自己的女儿呢？如果把康斯坦丁对待伊丽娜的所作所为告诉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再告诉他们伊丽娜是他的女儿，恐怕所有人都会嗤之以鼻的吧——那些“肮脏之事”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甚至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的事情了。

当然，不仅是雅克，在那份“遗嘱”真相大白之前，又有谁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呢？

康斯坦丁不愧是乌萨斯最快一个爬上公爵之位、甚至和皇帝攀上了亲戚的“新贵族”，他的智慧和隐忍都完全超乎了想象。为了最核心的目的——保全自己女儿的性命，他几乎押上了自己手中的一切。为了这个终极的目标，他连自己的性命、很多无辜或是罪有应得的人的性命，乃至自己女儿的“清白”和健康都可以当作棋子牺牲掉，自己还是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然而，对雅克来说，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对了，不需要审了，你们几个可以走了。”伊丽娜变回了现在的身形，转身面对一旁的三名宪兵队员和两名枢机团执事，对雅克打出了最致命的一击，“留下一份带着你们签名的空白文件就行了。”

“好的——”五个人立马明白了伊丽娜的意思，拿出了两份空白的审问记录单并各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连同刚才的审问记录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那我们出去了。”

“你们，唔……”雅克刚想说话，就被伊丽娜捂住了嘴。

“别急嘛，待会儿有你说话的时间——”伊丽娜的声音听得雅克菊花一紧——作为和康斯坦丁“狼狈为奸”了那么多年的人，他明白伊丽娜的能力，明白伊丽娜一定希望他能够闭嘴——他只能庆幸自己事先得知了拉特兰方面的情报，否则自己一定死定了。

只能说就是这么巧——直到这时，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那份“绝密情报”其实完全没有价值。

与此同时，他还低估了这个小妮子——因为她根本就对雅克手里的情报不感兴趣。就算那是真的，伊丽娜也只会一个电话把“沃尔菲德家的大姐姐”请来，把他脑子里的信息榨出来，然后照杀不误。

“对了，拿一瓶，不，两瓶快速止血药过来——然后通知那边‘把灯关了’。”伊丽娜对走到门口的五个人说道，“这次我要和他慢慢玩。”

“把灯关了”指的是关掉审讯室的监控，毕竟作为宗主教，审这个案件的法官就是伊丽娜自己，雅克早就已经被“宣判”了；而止血剂的作用也肯定不是刑讯后清理伤口——否则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止血剂。

雅克彻底傻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家伙要干的事情和自己想的“有亿点不一样”。他明白伊丽娜肯定不会让他把这些事说出去，也猜到了这家伙很可能就没打算让他活，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妮子准备现在就动手。

“你就不怕灾祸降临在凡尔赛？”被卡在审讯椅上的雅克发出了“最后的呼喊”，“难道你就准备视那么多人于无物吗？！”

“果然，你直到现在也都不知道拉特兰那边到底要干什么吧——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该说拉特兰这帮人的谜语有点过了呢？”伊丽娜摆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并拿出了一打纸——那是教宗骑士等人的审讯记录，以及玛利亚发来的勘探报告，“对不起，他们口中的‘大动作’并不是破坏凡尔赛哦。”

她把勘探报告和教宗骑士的审讯记录拿在了手里，然后直接坐在了雅克面前的桌子上。

“要不要我给你读一读啊——”伊丽娜先是用胶带封住了雅克的嘴，然后“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让你好好听听拉特兰那一票人等口中的‘干票大的’到底是指什么？”

就在伊丽娜拿着这些文件在雅克面前晃悠的时候，拿喷雾的人回来了。

“是这个吧——我们怕不够多拿了两瓶。”那人拿来了一个小箱子、一些糕点、还有一大杯冰红茶，“陛下（指塔露拉，法兰克国王）让我给您拿点吃的。”

“好的——”伊丽娜接过红茶，看了看箱子里没开封的四瓶止血剂，笑着对他说，“辛苦你们了。”

“那我们回去了。”

“对了——”无视掉嘴巴被封住只能在一边蠕动蛄蛹的雅克，伊丽娜笑着说道，“出门时别忘了‘关灯’哦。”

“好的——”那人看了看雅克，也耐人寻味地点了点头。

“现在，就只有你我了呢——也就是说，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了哦~”伊丽娜揭开了雅克嘴上的胶带，用肉麻到瘆人的语气对他说道，“”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好好和你聊聊‘他们要干什么’而已——我这里有一份拉特兰派来的‘天灾信使’撰写的报告，你要不要听听啊。”伊丽娜拿起玛利亚的报告就开始读起来，“奥尔赛以西和以北的萨克雷高原和伊维特河谷大约1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分布有大量的源石能量残留，应该是前文明在这里的一系列大型的研究或是工业设施的残余。大的源石能量聚集地共有五处，其中四处在的萨克雷高原，一处在伊维特河谷……”

但伊丽娜读了一会儿之后，雅克便打断了她——

“说这这些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毕竟这里有遗迹已经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雅克笑着对伊丽娜说道，“就算拉特兰人派人来找又怎么样呢——这件事还是我告诉他们的呢。”

“啊？”伊丽娜突然愣了一下，“人家都是想尽一切办法撇清关系，怎么还有人愿意给自己增加罪状的……”

“因为问题的关键又不在这里——”雅克还不死心，“拉特兰真正的目标又不是什么遗迹——教廷可是派出了最为精锐的部队，难道他们也是来‘盗墓’的？”

“怎么说呢，拉特兰的确派出了最强的部队，要不是我在场就凭重建中的圣殿骑士团那票人还真不一定能完美地搞定。”面对雅克的反驳，伊丽娜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但对不起，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找寻这些遗迹——拉特兰那边根本就不是要对凡尔赛进行攻击，真的不过是挖掘埋藏在巴黎城郊的上古文明科技遗存而已。”

“可派来的那些人？！”

“对，拉特兰向巴黎派来了20名教宗骑士和3名卫队成员，还有一只一百人的部队在奥尔良待命。” 见雅克还保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伊丽娜决定直接给他最后一击，“但他们，不过是那名天灾信使和后续来到的工程队的保镖而已。”

“当然，你可以不信——”伊丽娜再次露出了阴笑，“我会让你信的。”

刚说完，她对雅克的右手动了手，让雅克直接像被宰的猪一样嚎叫了出来。

“怎么样啊？”伊丽娜坐在了雅克前面的桌子上，歪着头看着他，“如果我说的是假的，那我怎么可能会如此随意地蹂躏你呢——你的命和那么多人的命我还是分得清的——只在这二者之间真的有关系的前提下。”

但伊丽娜完全没想到这家伙的意志居然那么强——毕竟，对于雅克来说，那“很有可能是错误”的信息已经是他生还的唯一希望了。

因此，就算伊丽娜说的是真的，现在的他也必须要强撑。

“你不也在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审讯者干着一样的活吗？”雅克强忍疼痛，挤出了带着嘲讽的微笑，“除了用刑，你也不会别的玩意儿嘛……”

“这可不一样哦~”面对雅克的挑衅，伊丽娜依旧保持着微笑，“他们是为了情报，为了对方可以承认他们所想要得到的东西——而我不一样，我纯粹是为了玩你。”

“是嘛？”雅克不愧是干过大事的人，意志力实在是非凡，“我可没觉得哦——你要是真的‘不急’怎么只对我的手指下了手呢。”

“还不相信吗？还是说你在强迫自己不去相信呢？”伊丽娜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那就好好看看这些玩意儿吧——”

说罢，伊丽娜把教宗骑士等人的审讯记录副本摊在了雅克的面前——这些文字和图片详细地记录了拉特兰此次行动的整体计划、具体实施方案和相关进度——而这些材料里，没有任何一项与“攻击凡尔赛”有关，

这些白纸黑字的材料终于打碎了雅克最后的幻想。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想错吗？因为他们的地图太老了——那玩意儿现在的实际位置并不在伊夫林而是在埃松境内哦。”看着目光逐渐暗淡的雅克，伊丽娜依旧保持着微笑，“不过，这也难怪你会想错了——这个地点加上这个时间点，配上拉特兰那边‘在伊夫林有大动作’的说辞，你想歪也是很正常的嘛。”

这下，雅克彻底泄气了——这家伙现在双眼无神，嘴巴微张，一副坏掉了的样子——和之前神气的脸色和坚定的目光不同，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可以被人肆意蹂躏的尸体”。

“终于‘闭嘴’了吗？”伊丽娜要有兴趣地看着雅克，“实在是可惜，听不到你的嘴硬了——那就只能在别的地方提供一点节目效果了。”

“咱们走吧——” 在外面看戏的塔露拉眼见没什么“正戏”了，开始打发身边的人离开，“让她‘自己玩自己’的吧。”

围观的一干人等听了这话，也心领神会，知趣地离开了这里，只有贝拉哈在外面等自己的主人。

至于屋内，还是比较热闹的——伊丽娜走向“工具箱”，从里面拿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又从自己拿过来的那个大箱子里取出了一大一小两把光剑。

当然，伊丽娜并没有给雅克选择的机会，她直接拿起了自己的那把小号光剑——和金属刀刃比起来，光剑的高温可以连带止血，比起金属的玩意儿要方便得多了。

在雅克惊悚的目光中，泛着白色光芒的小刀直接向他划了过去——他的神经达到了极限，仅仅靠着意志强撑。而在没有了这堵墙之后，剧烈的疼痛直接让他休克了。

当然伊丽娜可不会善罢甘休——一盆冷水泼过去，雅克从晕厥中醒了过来。

“怎么样，这就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的模样——那些因你的阴谋而感染矿石病，最后在冰原上的矿场彻底消失成为历史尘埃的人的模样。”伊丽娜终于不再“陪着笑脸”，而是恶狠狠地说道，“今天，我一定会让你受到百倍的代价。”

“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雅克大口地喘着粗气，“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那哪儿行啊——”伊丽娜咬着牙说道，“我一定会慢慢解决你的——当然，我会留下你的脑袋，然后用它祭奠那些无辜的亡灵。”

一个小时之后，伊丽娜走出了房间，而屋内的那个人，则早已“化为了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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