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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笼淫醉,香魂难安】醉梦处一场交欢,香灭时百年魂散,7

[db:作者] 2025-07-31 22:06 5hhhhh 7230 ℃

  少女仿佛射精般,一道花汁接着一道花汁不停地激射而出,足足射了三股之多,期间她那肥臀淫肉的颤抖一刻不停,泼的粘腻的蜜汁到处乱洒,少女的衣柜,大床,地毯,书桌,甚至连那天花板上,都喷上了几点喷香牝水,一点点地滴落……

  随着最后的一道花汁射出,少女的肥臀终于停止了颤抖,却仍旧不肯放下,只听少女嘴里哀吟一声,身下小穴又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响:只见一条清丽的淡黄色水线自那小穴心儿倾泻而下,带着少女的体温,无力的打在李如泉的小腹……

  「不——不要看!求求相公不要看!不要看啊……」

  芸儿终于松开咬住李如泉肩膀的小口,抽泣着捂住自己羞红透了的小脸,一股腥臊的尿味在房间中弥漫,让本就气味浓重的叫人头昏脑胀的房间更加淫靡:芸儿赫然失禁了。

  仅仅只是因为摸了一下雏菊而已。

  「对,对不起……相公,对不起……芸儿,芸儿居然尿在相公身上,芸儿不要脸……对不起……芸儿该死……」

  少女呜咽着,为自己这丢人至极的丑态而羞臊到了极点,哭着趴在李如泉怀里,不停地道歉。

  但李如泉却毫不在意,少女这淫骚到了极点的身子简直叫他又惊又异,胯下本就已再次胀大的肉棒再次抖动着膨胀,一缩一缩的睾丸迅猛地制作着新的浓稠精液:在少女那迷人的牝汁花香,骚味扑鼻的尿液,以及弥漫在房间的淡淡的香炉薰烟中,今晚第三次,好似一抹轻羽扫过心头,那惊人的烦躁从他心底最深处涌现……

  「相,相公……!?」

  不顾少女的惊呼,李如泉猛地把少女按在床上摆成母狗般的姿势,有力的大手一只如铁钩般掐住少女雪白的后颈,另一只则紧紧握住那圆硕肥臀,仿佛要将其捏爆般留下一个个猩红手印!

  「等……相公!芸儿,芸儿下面还——!!!」

  在少女凄厉的叫喊声中,李如泉完全不顾那已经红肿至极的蜜穴,将整根铁棍般的肉棒猛地全根没入!只听少女一声惨呼,低下头颤抖不止,而李如泉完全不管不顾,一边大力地挺肏,一边以要揉碎的力道死命揉捏肥臀,将其往两边大大分开,只为让自己抽插地更深,更畅。

  少女下身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感火辣辣地传来,陌生的恐惧与痛感让她忍不住抽泣出声,但她混着嘶哑哭声的凄惨反应反而让男人更加兴奋,胯下与精袋带着无数声「啪」的脆响打在那雪白的臀肉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红痕。男人肏的少女哭泣不止,但其哀求的婉转哀啼在此刻的李如泉耳中却反而如美酒般令他如痴如醉。

  在极致的抽插速度和噗呲噗呲喷溅的淫水中,少女渐渐如脱水的鱼喘不上气来一般,已经完全脱力的全身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她此刻已几乎是哀哭,但却又不敢反抗性情大变的相公。她逆来顺受,予取予求,只是把臀翘得更高,尽力憋住自己的哭泣,不让相公因自己的悲泣而失了兴致。李如泉几乎失心,看着少女悲凄顺从的悲惨模样,他如饮美酒,心中反而无限快意升出,一点征服的欲望满足的欣喜自心底升起,一点点攀升至后脑,他苍白的脸庞上,嘴角露出点点病态的微笑……

  「给我……」

  李如泉用力扳过芸儿的肩膀,他想要一些助兴,他要看到少女娇媚颤抖的淫靡神情,就像方才盛大高潮时,那母畜般崩坏的脸庞一样,那喷薄到极致的快感,那涨到极致的醉人欲望……

  ……但他没有。

  当他用力将芸儿瘦削的肩膀扳过,他看到的是一个浑身颤抖,娇躯抽搐着的无助少女,他看到她如受惊小动物般脆弱至极的神情,那张精致的容颜涕泗横流,沾满了各式冰冷肮脏的粘液;那双曾经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灵动美目,此时却战栗着,仅胆怯地瞥了他一眼便迅速低垂而下,不敢与他对视。微垂的眼角,长长的睫毛颤抖,豆大的泪珠随着抽泣不停滴下,和满脸的涕泪口水混合,脏兮兮一片。

  「相公……芸,芸儿……芸儿好痛……」

  怯弱颤抖的声音里,每一滴眼泪都是那么刺眼,如银针狠狠地扎进他的胸膛。

  仿若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李如泉心头那股如火燎般的躁动急速冷却。

  他怔怔地看着哭泣的少女,突然甩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苍白的一侧脸颊迅速泛红微肿。

  「不!相公,为——」

  芸儿尖叫一声,不顾身体的酸软,拼命转过身抱住他想要阻止,却被李如泉一个熊抱,用力抱紧在怀里。

  「相,相公?……」靠在李如泉胸口,感受着爱人温暖的双臂牢牢地抱住自己瘦小的身躯,芸儿吃吃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他妈就是头畜生……」李如泉眉头扭紧,痛苦地摇着头,嘴巴微张,却几乎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他妈的是怎么了……我都干了什么,我……

  极端的自我厌恶让他连看都不敢看怀中的少女一眼,甚至觉得连自己抱着她都是一种恶心的罪孽。

  就在这悲戚的心绪之中,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地从他怀中抽出,柔柔地靠在了他低垂的头上……

  「没事的哟……」

  芸儿温柔地抚摸李如泉后颈,苍白的两颊浮起病态的红涡,媚眼如丝,爱怜的声音慢慢响起,

  「没事的哟,娘亲说过,芸儿的身子就是这样,勾着人来欺负……不是相公的错哟……」少女红着脸,两只小手抱住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胸口,倾听自己相公的心跳:「芸儿活着就是给相公干的嘛……相公只管作践芸儿,芸儿被相公怎么糟蹋,插,打,骂,芸儿挨着,心里都欢喜的紧呢……」

  说着,少女爱怜的在李如泉胸口印上一个香吻,感受着下身那菊儿酥麻的触感,俏脸一红,咬着下唇,挣扎着挺起无力的身子,把翘臀主动向他高高撅起,主动用双手分开臀瓣儿,将那颤抖的最羞人处在男人面前展露……

  「如果……如果相公想要的话……」少女红着脸不敢看他,「芸儿的臀儿,相公也只管一并拿了去……」

  李如泉脑海又是一阵眩晕:少女实在太过淫靡诱人,看着那正哀哀怯怯地一缩一缩,溢着一缕缕滑腻肠汁,叫自己身醉迷离的可爱菊眼儿,他心中一刹那闪过一个极恶的心思:若是就在这里,便这般随着她的处子,一并取了她的后庭处女,岂不是一桩彻头彻尾的美事?……瞧这小小的肉洞,若是能将下身放进去,定是爽腻如仙……反正这淫乱入骨的女孩儿也不会拒绝自己,为什么不这么干呢?为什么呢?

  」唔……相公~……」

  他的双手几乎已经放在了那翘挺的肥臀尖儿,感受着掌中那如充盈水袋般酥颤的美肉,眼睛盯着那随着嫩菊收缩一点一点的诱人小痣……

  为什么不呢……

  但是不行。他强压下心中绮念,轻轻抓住少女两只小手:纵使下身已经被少女刺激的坚硬如铁,他仍绝对无法接受去以如此残忍的方式侵占一位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的少女。

  「相公?……」感受着两只手儿被捉住,少女疑惑地回头,美眸愣愣地瞧着喘着粗气的男人。

  ——明明相公的棒儿都已经立起来了,为什么不来插芸儿呢?

  「不行……」李如泉抱起少女较软软的身子,将这句湿透了的娇躯搂在怀里,「我不能再……」

  「……相公,相公是嫌芸儿菊儿太紧吗?芸儿会用力分开的!芸儿一定会的!……」以为男人嫌弃自己的芸儿大急,在他的怀中吃吃辩解,两手用力掰住两瓣淫靡尻肉,「还是,还是觉得芸儿那处太,太……芸儿每天都有清肠儿的!一点都不脏的……」

  少女一边呜咽着,一边将那娇嫩后庭顶在李如泉的龟头,研着自己菊眼的每一条粉嫩褶皱,直把自己磨的体酥心颤,让那铃口溢出的腥臭粘液涂满臀心。

  「……芸儿里面汁儿很多的,真的很滑很舒服的,相公放心采了去嘛,真的很舒服的,真的……」

  「芸儿不会喊疼了,芸儿一定听相公的话……相公不要嫌弃芸儿嘛……」

  李如泉心痛如绞,却又带着一点别样的温情:有这样一个愿意付出一切的少女,谁的心里不会感到一种自豪与柔情呢?他轻轻托起少女张得开开的的肥臀,让那小屁眼儿拉着一条银丝离开自己不甘颤抖的马眼,像捧着宝贝般把她搂在怀里:

  「真的不用的……」他在少女额头上轻柔一吻,眯着眼睛说道,「你今晚累成这样,再……插进去,太伤身子了……」

  「……不会的,」突然的爱抚让少女一身都化在他身上,但她仍挣扎着想要追求,「芸儿受的住的啦,把芸儿用坏嘛……」

  李如泉没有答话,只是把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闻着那发丝间仍未被污染的百合清香,一只大手伸出,轻轻地抚过少女脊背上那完美柔媚的曲线,一路划过,在她小巧的腰眼上轻轻摩挲,让少女浑身颤抖,咯咯直笑。

  「呜……相公~ 不要这样摸啦……太狡猾啦……」

  「下次再说好吗,」李如泉温柔地说着,「下次……」

  「下次……」听到这个词,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声淡下,身子在他的怀里一点点缩紧,在李如泉看不到的地方,眼神瞟过越发明亮的窗外夜空,又扫过那只余淡淡青烟的香炉,一点点黯淡。

  「不,我的意思是……」李如泉见少女失落,以为她是对自己的贪得无厌而感到厌烦,心中一阵慌乱:确实,自己和她才相识不过一晚,就算少女再怎么奇怪放荡主动,到底是自己占了她最宝贵的身子,自己怎么竟敢提下次?万一她只是无聊想找个人放纵一回呢?自己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我的意思是,我……」李如泉紧闭双眼,结结巴巴,一只手用力按在额头,头一次如此憎恨自己的笨嘴拙舌。但他实在太过害怕失去眼前的少女,更担心她以为自己是那种打蛇随棍上的无耻放浪子,情急之下,他几乎脱口而出:

  「……我……请问,请问你能……嫁给我吗?」此话一出口,李如泉便瞬间后悔,自己都想一巴掌将自己拍死。

  ——真是昏了头了……

  看着少女呆呆抬起的美眸,李如泉更是一阵羞恼,。

  「我,我是说……」红着脸,好像刚刚告白的高中男生一般,他撇过脑袋不敢看她,「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更呆了……

  最后,似乎认定了自己的失败发言一般,李如泉长叹一口气,低低垂下头。

  「抱歉……」

  ……

  「噗呲……」

  突然,一阵好似铃铛脆响般的咯咯笑声响起,失落不已的李如泉愣愣地抬头,看见少女缩在自己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相公在说什么呀~ ……」少女笑得越来越开心,简直是倒在李如泉的怀里滚来滚去。

  「相公个呆子~ 哪有,哪有棒儿还顶着女孩子的臀儿,就求着人家嫁给你的……噗噗……」

  「更何况……」似乎是笑累了,少女把整幅软软的身子贴在李如泉身上,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抬起小脑袋,笑靥如花,懒懒的说道,「芸儿一直都是相公的人呀……」

  四目相对,情愫涌起,二人迷茫地对视,不知不觉中,已经再次紧紧地亲吻在一起。唇舌舔动之间,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淫靡,多了别样的情动。

  许久许久,芸儿才喘息着恋恋不舍地将双唇分开,雀舌勾起嘴角的一丝银线,甜甜一笑,又看了眼李如泉满是汗液,牝汁,精水,甚至自己骚骚的尿液的身子,俏脸不禁又是一阵微红。

  她挣扎着从李如泉身上起身,在李如泉的目光里爬过湿漉漉的大床,从床头的小盆中取出常备的数条温热毛巾,在一摇一摆地趴会李如泉身上。

  「芸儿,芸儿这就帮相公擦净身子……」

  说着,她便一只手捂着那带着少女幽香的香巾,从李如泉的脸开始,一点点往下擦拭干净,连那大腿与脚,甚至连男人的窄臀都不放过,擦拭过程中,更免不得各种口舌侍奉,或是香舌舔额,或是檀口吮吸男人的两颗乳首,或是带着爱意对那肉根和小腹的连连亲吻——少女甚至还在他的窄臀和脚上都轻轻吻过,此中淫态直把李如泉刺激的阳具又是一阵抬起:只是二人都明白,今夜的旖旎已经过了。即使少女再怎么想要,李如泉也不舍得再去糟践她。

  待到清洁完毕,二人都已是干干净净,少女赤身裸体,微笑着躺扑倒在李如泉怀里,好像对主人撒娇的小猫般扭动着娇躯。二人便这样相拥,时不时地做一些亲昵的抚摸,却没有什么话语,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谁都没有在意,那空气中弥散的淡淡乳白色青烟,正越来越淡……

  ……

  又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窗外一阵寒风吹过,李如泉突然浑身一抖:他这才意识到,现在还是冬天……

  冬天?

  萧逸生!荒山!楼梯!烟雾!一个个景象在李如泉脑中炸响,他猛然醒来:自己明明是在调查那山间空屋,为什么居然在此地与一个少女缠绵不休!?

  李如泉僵着脖子,抬头看了眼窗外,那远处闪烁着片片火光的深橙色夜空,他这才意识到,那初时模模糊糊的人声,现在已经几乎是吵吵嚷嚷,堪称人声鼎沸,而自己却居然一直没有注意!

  抱着少女的手臂猛然缩紧,他愣愣地看着怀里这娇柔到了极点的少女。

  「……相公?」感受着爱人身躯的骤然僵硬,少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李如泉发愣的眼神和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以为是相公发冷。

  「是的了,相公冷了吧?一直赤条条的,都怪芸儿都没有注意到,芸儿这就帮相公穿衣……」说着,她摆着挺翘的圆臀,又去把房门口李如泉的警服一件件地收拾来……

  李如泉看着少女雪白的背影,默不作声。

  ——难道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李如泉只觉胸口发紧至极,胃中一阵翻滚。

  「相公?」抱着警服的少女啪嗒啪嗒地跑来,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相公,奇怪地歪着小脑袋。

  ——不,肯定不会是她……她要害自己,动手机会太多了……

  「不,没事……」李如泉微微放松,想到自己方才的怀疑,心中一阵小小的愧疚。

  「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李如泉苦涩地说道,抬起手臂,让少女帮自己穿上衬衫。

  「哦?」少女取过警裤帮李如泉套上,心下一瞬便了然相公奇怪的是什么,悄悄地瞥了眼桌上的香炉:只见那炉中青烟几乎只余一丝。

  「相公……奇怪什么呢?」一缕悲戚自心底一点点窜上,少女缓缓垂眸,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微笑着发问。

  「你看,我……」李如泉正要回答,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砰!

  李如泉身体猛地挺直,上半身伏低,双眼死死地盯着窗外!

  若是常人,或许还会将那声音与爆竹声认错,但作为警察的他,即使只有一年,也绝对不会认错:那是一声枪响!

  没有下文。没有射进窗里的弹头,没有枪声继续作响,而跪坐在他身前的少女更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满脸平静的微笑,轻轻地帮他系好腰带。

  只有窗外那吵吵嚷嚷的响声,仿佛李如泉心中暴涨的不安一般,越来越大。

  李如泉摇摇头,竭力想要理清脑内纷乱的思绪。

  「这里,这里不对劲……」他喘着气,痛苦地摇着头,抓紧少女的肩膀,「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对……」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奇怪至极,如果说这里最不对劲的,除了这个少女,还能有谁呢?

  但他实在不认为这个少女会伤害自己,或者说,不愿意去认为。哪怕是想一想,他都觉得自己要被罪恶感吞噬。

  「嗯……」少女却好似毫不在意一般,敷衍的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帮李如泉穿好深蓝色的警服外套,仿佛这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般,慢慢地扣紧外套上的每一颗扣子。

  「相公真的好帅气呢,嘿嘿……」少女轻轻地拍着手,满意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重回初时的一副仪表堂堂。

  「不,我没有在开玩笑,芸,芸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里可能会很危险。」

  「唔,真的吗?……」少女仍旧是一副没睡醒一般的样子,嘴里草草地应付着,仍旧花痴般把手放在李如泉胸膛上,轻轻地抚摸着。

  伴随着楼下吵闹的声响,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在窗外吵闹。模模糊糊间,李如泉听到一阵奇奇怪怪的叽里咕噜声……声音几乎就在窗外的花园!

  「我说的是真的!「李如泉见少女仍旧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心中一阵急躁,忍不住伸出手,粗鲁地抓住了少女抚摸着自己胸膛的双臂。

  「我们必须要先离开这里……跟我走吧,我们先去山下的镇上……」

  「走……走?相公,相公要走了吗?」听到「走」这个字,少女仿佛终于大梦初醒一般,浑身一瞬僵直,抬起头,看着李如泉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悲戚,却立刻低头,将其隐藏在如水般的眸底。

  她又一次瞟了眼书桌上的香炉:她几乎已经看不见其中飘渺的青烟了。

  「是的呢……相公,要走了呢……「少女的声音依旧婉转柔软,却好似来自遥远的深泉谭底,让李如泉浑身一抖。

  ——怎么回事,这股不安感……

  「不,不是我走,是我跟你一起走。」李如泉几乎是强硬地说道,一股极其强烈的仿佛要失去少女的感觉让他从心底最深处泛起一阵恐慌,「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少女怔怔地看着李如泉焦急的脸,似乎要摇头拒绝,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展颜微笑着点点头,把臻首靠在他胸口,听着男人急促的心跳,小嘴呢喃着轻轻开口。

  「嗯,芸儿会跟相公一起走的……」

  说完,她又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几乎如耳语般说道:「芸儿一定会走的……」

  这声音实在太低,李如泉没有听到。

  见少女承诺一定会同自己离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稍安。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我搭档就在楼下,警车就停在山路上,我……」

  李如泉没有说下去,少女踮起脚尖,像那时一样,用一根葱白的手指点住了他的嘴唇。

  少女一双秀美的眼睛里充盈着淡淡的水雾,李如泉分明从其中看到了彻骨的悲伤之情,但少女却偏偏展露着最为温柔的微笑。

  「相公,再亲芸儿一口……」少女喃喃开口,声音遥远虚幻的可怕,好似随时要飘散在这冬日的寒冷空气里。

  「芸儿,没时间了,我……!」

  似乎是等不及要劝说相公,少女将两双洁白胳膊环上他的脖子,脚尖使劲踮起,闭上迷离的双眼,自行献上了那甜蜜至极的少女樱唇,李如泉无奈,只得顺从地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回应……

  二人今晚已经拥吻很多次,但这一次,少女却没有与他多作缠绵,不带一点淫靡,却只有满溢而出的无穷爱意,而是紧紧地贴着他的嘴唇,仿佛永远都闻不够般,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雀舌点着,轻轻啜吸着他地味道……

  李如泉感到脸颊微湿……芸儿,哭了?

  为什么?

  在二人深情的轻轻拥吻之中,窗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掺杂着不知名的大声疾呼,高声尖笑,穿透橙红色仿佛燃烧的夜空而来……

  嘭嚓!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破门的巨响,李如泉惊骇地分开双唇,只听伴随着一楼的木门被卡擦卡擦踢断的声音,楼下传来一阵戾人的狞笑,伴随着叽里咕噜的怪叫和无数女人男人的嘶哑惨呼,刺透楼板而来!

  「……芸儿!芸儿!……」隐隐约约间,李如泉听到一个微弱的女声绝望地呼唤着少女的名字。

  「芸儿,我们必须马上走,快,马上……」李如泉急切出声,拉住少女的手,抬头一看,却被少女那惊人的虚幻感惊得愣在原地。

  芸儿仍旧闭着眼,双手搭在李如泉胸口,幸福地笑着,仿佛还回味着自己相公的亲吻,但那闭着的美目轻闪的睫毛下,两行清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少女缓缓睁眸,盛满了晶莹泪水的眸子中盛着无穷无尽的绵柔爱意,她是如此的不舍,好像要将他的身子印刻在心中一般,柔柔酥酥地看着李如泉。

  任由那泪珠四溢流淌,她粉嫩的嘴角勾起,眼睛弯成一弯盈盈的月牙,少女如新婚娇妇,含羞带怯地展露出今晚最为娇艳的甜甜笑容,却透着叫人心碎无比的彻骨悲伤。

  无比的悲戚与美艳,让李如泉呼吸都为之停滞。

  在他惊痴迷的目光里,在愈发清晰的惨叫声里,在这冬日寒冷的空气里,少女檀口轻张,带着不舍,恐惧与坚定,如弦颤般软糯至极的声音响起,她缓缓开口……

  「……芸儿,一直都会爱着相公哦……」

  她轻轻地将头靠在他胸前,仿佛要化在他怀里一般,轻轻地磨蹭。

  少女一点点向前靠去,李如泉不自觉地后退……

  「芸儿呀……」她再次开口,抽泣的哽咽清晰可闻,温柔到了极致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却带着无尽的空洞与绝望,微弱到仿佛随时都要与那香炉中已经飘渺至极的青烟一同消散。在李如泉看不到的地方,少女已哭成泪人。

  「……芸儿到死,都会爱着相公哦……」

  只见少女那双轻贴在李如泉胸前的手,猛地往前一推!

  少女的话令李如泉错愕至极,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她这一推跌跌撞撞地向后跌去!

  他的身后应该就是那结实的檀木房门,但是当他后背撞上时,那本应牢牢地将他靠住的木门竟应声而断,在一阵咔擦咔擦的朽木折断的声音里,李如泉砰地一声,狠狠摔倒在门外冰冷的走廊中。

  在跌倒前,他看到了少女绝望地以手抚脸,缓缓跪倒……

  一股要失去她的巨大的恐惧感猛地在他心里炸开!

  「芸儿!……」

  李如泉挣扎着要站起,但是他做不到!就像当时在那见鬼的楼梯上一样,他全身发热,周身一阵麻痹如电击般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哼!

  ——但是他必须得站起来,来不及了,必须要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芸儿!」

  李如泉低吼一声,目眦欲裂。他身体蜷曲着,在一片烟尘中嘶吼着站起,顾不得干净的警服在地上蹭的满是脏污,顾不得全身叫他抽搐不已的痛感,他挣扎着,猛地撞进那扇半开的房门——

  「不要闹了!我们必须得走了,没时间了!芸……」

  他突然住口。

  空气无比地安静。

  房间里空无一人。

  似乎连剧痛都消退,李如泉看着眼前的景象,喘息着,愣愣地站着。

  这是一间破旧肮脏到了极点的屋子,与他之前检查过的几间别无二致。

  西面墙上那巨大的衣柜被彻底打空,柜角蛛网密布,里面那些塞得满满的五颜六色少女衣裳早已无影无踪;房间中央那张他与少女缠绵不休的柔软大床,如今只余骨骸般的朽木床架,而那些飘荡的蕾丝帷幔存在过的唯一证据,便是那已经锈蚀透顶的棕红铁架;只剩半扇的木窗在夜风中吱呀作响,那张原先摆满了少女玲珑物什的书桌空空如也。一个只剩两条腿的生锈香炉掉在地上,轻轻滚动:一切都表明,这间屋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但是少女人呢?

  李如泉瞪着鹰一般的眼眸,粗重的呼吸在空气中回响,他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

  幽蓝色的月光透过残朽变形的窗框,自沉重如墨的冬夜中,冷漠地洒在满是灰尘的木地板。昔日柔软毛绒的地毯早已不见踪影,只余一点肮脏的粘毛代表着它曾经的存在。

  在少女原先立着的地方,一团腐朽肮脏到极点的破布静静地躺在地板上,散落成一团。

  李如泉喘着粗气,缓步上前,伸出颤抖的双手,顾不得其上的灰尘与肮脏,小心翼翼地将其拾起,在空中轻轻展开:这团满是虫洞的破布几乎一碰就碎,随着展开,其上经多年来腐烂累积的污垢,与无数灰尘碎屑和细小的虫尸飘洒而下。

  但李如泉仍勉强看出,这是少女披着的那件淡红色薄纱。

  但是少女人呢?

  收起那团已经碎裂成灰的破布,李如泉茫然地上前,走到书桌边,捡起在地上缓缓滚动的香炉。触手间几乎微不可察的温热,布满墨绿色铜锈的肮脏炉壁凹下一大块。打开一看,只见黑色的炉腹中还残留着一点燃烧殆尽的残渣,正轻轻咳出最后一缕垂死的袅袅青烟。

  随着这一丝青烟缓缓升起,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少女最后的软糯呢喃仍在房间中轻轻飘荡——

  但是少女人呢?

  寒冷的夜风吹进,吹熄了铜炉残留的最后一点余温,最后一缕乳白色的青烟消散。

  他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呀作响。

  仿佛心有所感,李如泉浑身一抖。

  他缓缓回头,向上看去,看到那房间大梁上,一条已经腐朽发黑的绳子系在上面,朽烂松散的绳头垂下,在冰冷的冬风中微微摇晃。

  一刹那间,所有的喧嚣,狞笑,所有的惨呼,花香,少女的呢喃,全部消失不见,李如泉的脸一瞬变得惨白,他颤抖着,嗫嚅着,他死死地盯着那摇摆不定的绳头,全身的血液都随着这冷到刺骨的冬风,一点点冷却,凝固——

  握紧到指节发白的双拳一点点松开,无力地垂下,破旧的香炉自手中滑落,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板,他浑然不觉。

  「……李如泉?李如泉!?……」似乎被铜炉摔落的声音惊动,房门外的走廊,萧逸生急切的声音传来。

  随着手电筒光柱的摇晃,在木地板吱呀吱呀的响声中,萧逸生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口,惊疑不定的脸上布满汗珠。

  「我操,我操!你他……人他妈在这儿就他妈回一声啊我操!」

  待到看定站在窗外的李如泉后,他似乎心中稍安,吊着的心垂下,他猛地喘出一口气。

  「老子他妈叫你半天了你他妈屁都不放一个我真是他妈的操了!「又急又气的萧逸生破口大骂。

  」老子他妈以为你他妈人没了我操!差点去叫……你小子没事吧?」看到李如泉惨白的脸色直勾勾地瞪着他,萧逸生心中发毛,不由得住了嘴。

  「不……我,我没事……」李如泉缓缓收回目光,愣愣地盯着地上翻滚的香炉。

  「你他妈脸白的跟见了鬼一样……」萧逸生又喘了一口粗气,「楼下老子都看过了,连他妈半个人都没有……就是操他妈的瘆得慌……」

  似乎想起了那静的叫人心里发毛的地下室,萧逸生浑身一抖。

  「……我也检查过了,这里没有……人。」李如泉低声回应。

  「那就得了,这鬼地方真是邪门的紧,你往楼下去一趟老子都怕把你吓尿……「萧逸生又喘了几口粗气。

  」那咱……走着?」

  听到走这个字,李如泉又是浑身一抖,弯腰捡起香炉,他低着头,痛苦地闭上双眼。缓缓抬头时,已是面无表情:「嗯……走吧……」

  萧逸生见他奇怪的模样,又瞧了瞧他抱着的香炉,张了张嘴,想了想却什么都没有说:反正是幢废弃老屋,顺点东西又怎样呢?

  晃着手电筒打量了打量这颇大的房间,他嘴里啧啧有声:「这屋子可真他妈大,要是没破,那可真得漂亮……真不知道谁他妈住这儿……」说着,他颇为猥琐地一笑。结果手电筒不慎扫过那房梁上摇晃的腐朽绳头,大骂一声晦气。

  转头见李如泉已走出房门,赶紧呸了两声,快步跟上。

  李如泉走出被自己撞烂的腐朽房门,看见三楼的走廊,果然也是一派破败的景象。原本虽然凌乱却颇为豪华的廊道,此时已经布满肮脏尘埃污渍,许多地方甚至破了大洞。早已不见墙纸的两壁上,那些挂着的油画都已不见踪影。走廊尽头,掩藏在灰尘中的几粒洁白瓷片,诉说着那一人高的大花瓶的最后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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