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符华咬住程立雪耳朵，低沉的气息被欲望挟裹。

立雪，慢、慢一点......慢一点。

符华向自己的爱人妥协，一如前夜爱人在自己耳边含糊又断续的讨饶。

她受不住，我也......忍不了。

符华闷哼出声，伸手去掐程立雪腰间的肉。

程立雪哪会放过她，前夜她用尽所有自觉羞耻的方式求饶，对方依然把她溺晕在爱的浪潮里，这一次她也要溺她的爱人，让落水者一起沉沦。

符华没辙，看着如今意乱情迷的黑符，已经做好了溺死的打算。

直至黑符体力不支，晕厥一般瘫软下来，程立雪这才心软的放过两人。

“这是怎么了？”

程立雪伸手，抚上黑符因汗湿而黏在脸颊边的碎发，看到对方仿若安睡的面容。

“应是今日维系阵法耗了太多体力，刚才再这么一折腾，撑不住了。”

符华理性分析，有意无意忽略了方才自己和黑符的较劲，她摸了摸黑符脑袋，一如既往的揉黑符柔顺的发。

“让她睡吧。“

符华手掌从发顶游离，覆上程立雪还搭在黑符脸颊上的掌，轻声道。

“嗯。”

程立雪点点头，凑下身轻轻吻黑符额头。

“愿师父能做个好梦。”

语毕，她一把拉住符华，让对方重心不稳，直直栽进自己怀里。她看向自己的爱人，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还要继续。

符华没给她回答，只用行动吻她，把她再次溺进爱里。

14

“师父，永远会有多远呢？”

深夜躺在床上，程立雪没睡着，她知道符华也还没入睡，便这么问她。

符华睁着眼，没有说话，程立雪就自顾自的开始讲。

“师父，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把您留在身边了，让您陪伴我抵达我名为“永远”的终点。“

“可是很久很久以后，当我死去之后，您又会变为孤身一人。”

符华听见程立雪用一种不知是平静还是哀伤的语气问她，师父，没有终点的旅途会是什么样子？

立雪是不可能永远陪伴自己的。这一点符华心知肚明。

程立雪的生命有终点，不是在过去，就是在未来的某一瞬间。

符华知晓，她在很长时间里会与对方拥有一段甜蜜而幸福的时光，那段时光会成为自己记忆中的闪光点，但这道光无法在记忆中永恒闪烁。它会被忘记，会被淹没，坠入深海沉寂，又被迷途旅人找寻。起起伏伏，反反复复，成为她无止无尽的人生。

符华躺在床上，偏头望向对方。

“如果过于孤独，我一定，会用尽一切方法来找你吧。“

她拉住程立雪的手放在自己额前，以一种极度无助，极度孤独的语气说。

“立雪，我已经不想再孤身一人了。”

爱人看向她，把她揽进怀里，像是母亲给予孩子安慰那般，轻柔的抚她的背。

“是啊，师父，那样太寂寞了，太寂寞了啊。”

程立雪本想说，如果我离开了，请师父和另一个师父继续幸福生活下去吧，如果时光久远到另一个师父也肉体消亡，那就请师父继续等待，等待着，等待着，总有一天，会有新的人将您从孤单中拯救。

那个时候，希望您能将我遗忘，我就只属于您，您也只属于我。

但她没有把这话说出口，那些未来都太过遥远了，她才踏入幸福的列车之中，也就没有必要过早思考以何种方式踏向终点。

程立雪只搂着符华，也被符华环住，在冬夜里吹熄蜡烛。

她满怀爱与幸福的对她的那坚强又脆弱的爱人说：

“晚安，师父，做个好梦。”

15

遥远的，遥远的，遥远的梦中，仙人梦见她未曾加入那场改变命运的战争。

她成为一个普通人，与她身边的人普通的相识，普通的相爱，普通的度过人生，再普通的携手迎来终结。

死去之前我最后见到的人是你，死亡时握住我手的人也是你，我们共同在夕阳下停止呼吸，所以，当肉体沉寂，当灵魂安息，天堂里，我与你永远在一起。

晨光熹微，仙人于天寒岁暮中苏醒。

她睁开眼，眼角落下一滴泪。

她怔怔的想，原来我想要的，仅仅只是这么平凡的东西。

仅此而已。

END

后记

终于！！写完了！！后面依旧是创作感想，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这次正文字数比较多，所以感想也写长一点。

一开始根本没想到会写这么多字，3w了，是最长的一篇符雪。谁能知道这篇最开始的念头只是想看3p文学2符上1雪呢，甚至一开始题目是Voluptas，也是代表肉体欲望的意思，结果写着写着正正经经写了好多剧情，车和预想的也偏差好多，无奈之下改了题目。

名为illusion的幻想和错觉，说实话我也不知具体该如何理解，只能说包含了一下几种可能性。

1、我自己的 illusion或者原著的可能性

我很希望她们的故事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我写了出来，无论是雪的复活，还是黑符与符的达成一致，或者是符最后的归宿。

2、decay（上一篇文）的后续

因为看评论有提到希望看到雪得到回应，所以这篇当做decay后续或者是圆decay的梦也没问题。本篇的在感情上和decay有许多处对立，decay里雪的感情没有得到回应，这一篇里雪的感情得到了回应。

雪从很久以前就喜欢符了，这份喜欢无关是爱情或者亲情，她认定了这个人，只想和这个人在一起，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对方。在这个层面上，这一篇和decay没有区别。

但符的感情有所不同，她拥有了可以产生爱情的情感可能。这里外界加给她的束缚已经不在了，所以她才能够去真正在意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填满整个人生。

如果说decay非要对她们彼此的情感给出一个明确的界定，通过是亲情，师徒或者是爱情来限制人物行动，那这一篇里其实有意忽略了这种界定，它是模糊的，杂糅在一起的，是幼时多年相伴的亲情萌发出的依赖，也是少年时长久的分别滋养出的渴求，更是通过死亡带来的遗憾，所以在这之后，这些感情都被挖掘出来，纠缠着区分不开，也就没了许多限制。仅仅只是爱罢了，无名却又包含一切的爱。我想表达的大概是，decay里也不是因为她们是师徒所以才没得到回应，而是符华背负的使命把她们隔绝了，是人的记忆和感情。

3、符华的illusion

如果这么理解，那这一篇就是个悲剧，所有的剧情都是符的一场梦，直到最后“仙人”出镜，才回到现实之中。如果这么想的话，这里的符应该就是经历一切超然物外回归仙人状态的符，但却孤独的做着平凡又无法企及的梦。当然如果不这么理解的话，就是符和雪在开完车后贤者模式（？）思考了一番人生，再顺其自然的睡到第二天后的场景了，毕竟还是在冬天，毕竟还是在太虚山拂云观。这次我尝试做出这种开放性的结尾，不知道有没有get。

另外再说，文章后面两章的情绪低落下来，应该也算是一种恶趣味。起初只是想和decay做对比，那一篇是酸中带甜，所以这篇想要甜中带酸。

decay和illusion算是我给出的两种符雪的可能性，但是突然意识到，哪一种选择对符而言都会面临无止境的痛苦，她的永生原本就是最大的痛苦。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伴生出了美好，伴生出了绝望，所有黑色与白色的情绪又一同被时间洗刷，沉入海底，她反反复复的经历。

符当然可以乐观的永存，即使没有人可以与她一样永生，但她可以陪每一个重要的人走完每一段旅程。也许这个时候是雪，下一个时候又遇见谁依靠谁。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别人奉献的是整个人生，她却不得不把自己的情感分割成无数个细小的碎块，把它们分给每一个重要的人。我会认为这样还不如死去。当然，这些都扯远了。

这篇工程量巨大，写的时候一直觉得很痛苦，菜的成分在里面，但可能也有一些其他因素。原著世界观的符雪我一直觉得很难揣摩，符离开雪的原因一直没思考清楚，而符要如何去爱一个人，这更是一个难题，讲真，原著符某种意义上真的很绝情很残忍（不要打我！我真的很爱她！！）。同时，主线新剧情直接给我当头一棒，因为透过文字真的感受到了雪的那种绝望，就在这篇里用了挺多篇幅来写这种感觉，以及符要如何消除对方的不安。感情的揣摩和穿插在情节之中真的好难想，卡文从来没卡这么多处，一旦卡住就要重新来想人物心态，还挺庆幸我居然写完了，很多地方都是推翻了重来的，艰辛唉。

3p好难，没有以后了。这波都是尽量变成2人场合来着，只有最后是蹩脚三人车。因为我的理解是，黑符和符可能会在帮忙解决这件事上产生关系，或者搞暧昧，但是不会是那种对雪的爱，所以即便写了一小段她们两个的车，但依然不觉得会有tag，如果有雷到还请见谅。关于这点之后可能还会发点碎碎念吧，毕竟最近的剧情，真的很消磨我产符雪的积极性！！可是我又真的好想给雪描绘这样的可能性TAT！！

讲真，其实符和黑符那一段是写的时候一时兴起，概括起来就是，不是我写的，是笔自己动的。

关于车，其实挺多话想说的。最开始开车是在同心藕，写完之后发现，符好工具人，为什么只有雪被搞，符自己都没有被搞到（我产生这种想法的前提是被搞到才会爽到），（虽然符搞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很爽，但是就总觉得，只有被搞才会最爽）。所以还纠结过很长时间cp占位问题，但是想了想gl和bl在这方面应该还是有区别吧，要说的话，她们在我心中是相互扶持相互抚慰的类型，所以嗯，懂的懂。于是从她和她的猫开始就有一点点倾向，毕竟，我真的很想看符也一脸幸福的样子嘛！！黑符的话，对不起，老是忍不住写很诱受......

很多我觉得很有意思的地方，比如三个人出去玩，场景脑补的是之前自己画的一家三口。黑符回忆起了肘子，因为当时我很想吃（其实是因为罗小黑战记里的无限喜欢吃啦！写的时候想到了就写上了，结果搜图片发现看起来好香。）

还有各种各样的恶趣味，比如，有没有发现这里面她们三个人在一家三口这个定义里饰演了多重身份。黑符是崽，雪是妈，符是爹。黑符是崽，雪是妈，符是妈。黑符是妈，雪是崽。雪是崽，符是妈。雪是妈，符是崽。可能就是，大家都需要这样的关系转换抱团取暖吧（明明是你恶趣味！）。

车比预想中长，话也比我预想中说得开，这次意外写车写得很顺，虽然还是破。

自从写了她和她的猫，莫名其妙写谁都想写猫样。怎会如此。

12月明明想写圣诞节学生符x老师雪来着，结果被这篇插队了。惨。

大概就说这么多啦！

这篇我自认为槽点挺多的要是能收获到评论就好了w！

最后，谢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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