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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笨蛋,11

[db:作者] 2025-07-31 22:05 5hhhhh 3260 ℃

“我以为,会是死亡。”我拿起桌子下面另一张废弃草稿,它有着同样的地形图,可数据与太宰治手中那份有细小调整,在纸张的右下角用红色的笔圈出一行字:“约16分37秒后脉搏停止,派出救援,抢救无效死亡。”

太宰治并不在意最初计划被发现,耸肩道,“我只是觉得这份计划并不那么完美,事实上猎物在烹饪前仍是鲜活的才能拥有上等美味,魏尔伦先生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笑了笑,拿出遥控器切换屏幕上的画面,那是一份我无比熟悉的记录,描述了我曾如何阻断了我的搭档阿尔图尔·兰波所有退路,设下陷阱等他自投罗网却又放他一线生机任他潜逃回国,并顶替他的身份获得组织更高权利的过程,“看样子魏尔伦先生要比我更热爱追捕猎物的游戏,不过这份档案如果泄露到F国黑手党高层手中,魏尔伦先生陷害同伴勾结敌对势力背叛组织的种种事迹败露,恐怕就这辈子无法完成最后的收网了。”

太宰治弯着眉眼笑意盈盈,像是在讲述一件十足有趣的事。

我没有询问他是如何搞到这份资料,当初所有涉事者早已被我处理干净,无非是他调查了兰波狼狈回国的往事,至于我在其中插手程度,恐怕是我的搭档对待和我有关的问话只言片语中被他发现端倪,才方便他顺藤摸瓜,将隐藏的真相彻底查清。

于是他以我的第一次背叛为筹码,要求我对我的搭档第二次背叛。

“你给我出了个难题,太宰先生,”我无奈地摇头,“事实上就算是我,也是有那么一丝侥幸,希望能得到搭档的原谅……你在逼我放弃希望。”

我并没有答应太宰治的交易,这次见面,我顶着仿佛已经抵在太阳穴处的枪口,离开了那间公寓。太宰治该失望,他的一个筹码并没有他想象中可以一招制胜,他也该庆幸——我所背叛的搭档比他想象中,对我更加重要。

重要到至少第二次背叛,我需要一个契机,和一个为自己辩解的借口。

我并没有等待太久,太宰治住院的消息传来时,我带上了我所有的可以完成交易的文件走进那间病房。太宰治正趴在病床上不停地写些什么,手上吊着足以维持生命的葡萄糖。

他嘴里喃喃地念着那些数字,不断在纸上计算后又涂改,病房里的电视依旧不知疲倦地播放着那些录像。是时候了,我想。

“太宰先生,我准备与您完成交易。”我拉着凳子坐在病床旁边,这似乎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只见他手上动作猛地一顿,沉默了许久才放下笔,用毫无血色的脸转向我。

“……好,”他嘴唇动了动,一把扯掉注射中的针头,把枕边的诸多文件堆在我面前,重复道,“好。”

他没有问我为何突然应允,没有问我何为契机,没有问我是否找到了为自己第二次背叛辩解的借口,只是安静地与我一起签完一份份合同文件,微笑着与我握了握手。

他没有被绷带覆盖的那只眼睛是清澈的琥珀色,第一次与之相望,宛若置身无人之境。

可我看到,他似乎挣扎着想离开,又仿佛在祈祷谁的降临,谁能闯入。

我想我可以如此对兰波解释。

我没有再次背叛,我在帮助一个孩子。

帮助一个濒死的孩子,不顾一切地奔赴光,求医问药。

番外三Happily Ever After

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唤醒酣眠的大脑,血液湿润了每一条神经,须后水的味道是木调与柑橘在彼此调和,细腻而温柔到浑然一体,中原中也总是分不清他与太宰治究竟谁又使用过量。

在枕边人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中原中也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如同威士忌中融化的冰球,被酒液渗透入五脏六腑,融化成琥珀色。

睫毛传来痒意,那是太宰治蓬松柔软的发丝又不规矩地蹭上了脸颊,中原中也娴熟地顺着发丝吻过额头与爱人高挺的鼻梁,在形状漂亮的嘴唇栖息片刻,才翩翩飞过下颚线,将那块柔软的耳垂含入嘴里,犬齿用力,留下一点深刻的印记。

他贪睡的爱人这才舍得被疼痛的吻唤醒,收紧缠绕在腰间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再偷一个拥抱的时间,彼此方睁开双眼,清晨的嗓音温柔而低哑,太宰治笑着说,早安,中也。

太宰治极为贪恋每天清晨被爱人唤醒的过程,那是他趁着对方迷糊时不加掩饰的爱意可以肆意享受温柔的时刻,彻底清醒后的中原中也可不会给他这种好脸色,正如此时,挑着半边眉边应付他的撒娇边一手捞过手机,看清时间后眼尾危险的眯起,“太宰,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下床洗漱吃早饭然后滚去上班。”

可是十分钟连个离别吻都不够。太宰治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依依不舍地从中原中也身上离开。距宣布退出娱乐圈正式成为公安调查组的特别顾问已有半年时间,本意是逃避通告与诸多工作渴望早日过上养老生活的太宰治追悔莫及。百密一疏,他忘记了明星有假期,罪犯可没有。

以至于在中原中也都可以因为忙碌完近期公事而闲暇在床的周末,他却要一大早被抓到审讯室或现场做嫌疑人侧写。

“中也——局里新调来的国木田君真的好可怕,每次都吼得我耳朵疼……这工作能不能不干了呀?”拖拖拉拉地穿好衬衫,太宰治又不死心地凑在床边哄中原中也给他打领带,还不忘用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向爱人卖惨,奢望能得到赦免。

但是显然他的爱人早已不吃他这一套,勾唇一笑,食指轻柔地搭在太宰治嘴唇上,“不行。”中原中也无情道。

现在放任太宰治辞职养老,不就枉费他费尽心思托业内朋友挑选了往年业绩最好管理能力最强,据说对待下属绝不心慈手软的国木田独步塞进太宰治所在的重案组里了吗。绝不可能。

揉了揉太宰治耷拉下去的脑袋,中原中也才放出甜枣,“解决完案子下班早的话,我定了龙吟的全蟹宴,预留了当季最肥的松叶蟹……”满意地看着太宰治眼睛亮晶晶地抬起头,中原中也搂过他的脖颈送上了一个离别吻,“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与太宰治合法同居近四年的时光回想起来也不过眨眼间,除去藏在生活缝隙中愈发契合的习惯,也唯有应付太宰治种种坏习惯时愈发得心应手的状态才能让中原中也恍然,他们已经朝夕相伴了一千多个日夜。

把太宰治连哄带骂送出门的中原中也还能喝杯红酒舒舒服服地窝回被褥,可坐上车被司机载去公司又半路被国木田独步一通电话截到了案发现场的太宰治可就没了那么好的脸色,被酥软的爱情滋润许久的黑色心脏又蠢蠢欲动起来——横滨的罪犯当真不会看脸色,不如全部杀光好了,他笑眯眯地对司机讲。

案发现场已被黄色的封条围住,国木田独步正与侦查现场的下属嘱咐些什么,见到太宰治打着哈欠从豪车上下来,穿着一身仿佛要去走秀的定制款私服,不赞同的皱紧了眉,他忍耐着没有发作,冲太宰治扬起下颌示意。

太宰治懒洋洋地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而后看向不远处法医忙碌的案发现场,难得提起了些兴致,挑眉吹了声口哨。

案发现场是一座废弃的游泳馆,受害者被一条尼龙绳绑住双手吊在跳水台上,双脚各坠一重石沉在水底,绷紧成一条笔直的线。怪异的并不只是死者的状态,在跳水台上除了吊住尸体的绳索,还悬挂着几颗水果,尽管有因腐肉吸引来的蝇虫依附其上,也不难看出在吊上去时它们仍是新鲜可口的。

“你来之前尸体还浸泡了一半在水里,为了勘查现场水已经被工作人员取样后排放了,”国木田独步走到太宰治身边推了推眼镜,严肃道,“太宰,你看出些什么了吗?”

“水,”太宰治注视着泳池的方向,抬手在胸口比划了一道,“大概是到死者这个位置么?”

国木田独步面露疑惑地点头,“好像是,死者并不是溺亡,头部和脖颈全在水面之上,所以在排水时没注意这个问题。”他唤来下属调出所拍摄的案发现场原貌照片递给太宰治,正如他所说,死者身材在一米七五左右,被吊在两米的深水池固定时凶手仅把泳池的水放到他胸口的位置,被太宰治一问国木田独步才皱着眉重新审视这张照片,“这个室内游泳馆被废弃很久,如果凶手只是想找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谋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泳池放满水,更何况死者并不是溺亡。”

太宰治不答,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防护白大褂和手套穿戴好防止污染现场,下到水池中向尸体走近,法医和化验科正在采集可能残留的线索,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已经死亡有一段时间了,浸泡在水中的那一部分更是腐烂严重。

“国木田君,你在进门后看到这个现场,第一感觉是什么?”太宰治点了点悬挂在尸体头顶的苹果,冲跟在他身后的国木田独步问道。

“很怪异,”国木田独步回忆起推门而入的场景,“如果非要说,大概是……仪式感?”

“是哦,”受不了腐烂的味道,太宰治仅是将尸体打量一遍便退后回到地面,低头嗅了嗅残留着中原中也身上男士香水味道的袖口,心情愉悦了些许,注视着采集完试样的法医将尸体解下绳子平放进行死因的初步检查,“大概用神性来形容更合理些。”

太宰治扭头冲国木田独步笑眯眯地说道,“凶手自诩为神,这是他对罪人的处罚。”

国木田独步一本正经地拿着日记本记下太宰治的话,“怎么说?”

“我说国木田君闲下来就不要只顾着教育下属了,应该多泡在图书馆里才对嘛。”

“太宰治!!”

太宰治摊手摆出惹人生厌的模样,在对方即将再次怒吼时才继续开口,“你知道坦塔罗斯的磨难么?”

坦塔罗斯,古希腊神话中宙斯之子,本是身份尊贵富裕无忧,却因虚荣与傲慢屡次作恶,轻视神明,甚至为了测试众神是否通晓一切,用自己后代的肉做成佳肴招待他们,最终惹怒神祇而被处以刑罚。

“坦塔罗斯站在水中,低头喝水时水流会从嘴边溜走,岸边是缀满果实的果树,每当他抬手欲摘便会刮起大风将果实吹走,头顶悬巨石,随时可能将他碾得粉身碎骨,如此周而复始,求而不得。”

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讲述过坦塔罗斯的故事,冲他示意死者的方向,勾唇微笑,清澈的眼眸溢出几分不屑之意,“瞧,国木田君,我们要抓的凶手可是自诩为神祇呢。”

“唯一能处罚罪人的工具只有法律,”国木田独步一本正经地严肃道,太宰治不禁露出一副又开始了的麻烦表情,“太宰,嫌疑人侧写呢?”

“像这种自我意识过强有强烈指向型的凶手最无趣了,就像是要在一片金鱼草里找出一支水仙——无异于把我是犯人写在脸上,”太宰治摸着下巴,沉默了几秒,“不过我有一件很在意的事——关于受害者的死因。”

“死因?”

“我刚刚过去观察尸体时发现并不像渴死或饿死,可是很显然,凶手对他的处刑方式可以说是偏执,而在坦塔罗斯的故事中除了对水与果实求而不得,更为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对死亡的敬畏,也就是本该悬挂在头顶的巨石。”

“可是在现场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凶手并没有选择巨石悬挂在受害者头顶,”国木田独步也疑惑地接口,“照你的说法不是正好与神性相悖,反而自己推翻了处罚么?”

太宰治点头,“没有了'对死亡时刻畏惧'这个条件,处刑对坦塔罗斯的威胁大打折扣,仅是教育与折磨而已,尸体没有明显致命外伤,可以推测凶手对死者有相当程度的感情寄托……甚至他可以为此放弃行刑。”

“那范围在亲友与爱人的概率的概率更大一些。”国木田独步用笔记下,听太宰治继续道:

“犯人男,年龄在25到35之间,文化程度高有宗教信仰,性格内向但偏执,与受害者认识至少发生过交集,有可能在个人研究领域或宗教方面与受害者因观点相悖产生过争执,行凶后因个人情感原因与信仰相违背会产生赎罪现象,比如比过去更痴迷于研究或宗教性行为。”

太宰治看着国木田独步将他的侧写认真记录下来交给局内新来的实习生,眼睛亮晶晶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接下来调查抓犯人这种事国木田君没问题的吧,对了,等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给我发一份,我有些猜测还没得到验证。”

国木田独步嘱咐过宫泽贤治调查方向,随口应下太宰治的话,“那你接下来……”

“中也——接得好慢,”他话音未落,边听太宰治拖着粘软的腔调冲电话那头接通的人抱怨,国木田独步了然,一甩手表示让他马上离开气氛肃穆的凶案现场,太宰治这才愉悦地冲他挥手告辞,小声地与爱人撒娇地说些什么,抬脚离开游泳馆。

中原中也驾车前来接太宰治时远远看到他披着一件白大褂,一侧额发掖在耳后,正在逗弄路边草丛里沐浴阳光的野猫。被光线勾勒出柔软耀眼的轮廓,心有感应般侧首望向自己,他听见了心脏在胸腔中肆无忌惮地轰鸣。

“好慢啊中也。”太宰治坐进副驾驶的位置,熟练地搂过中原中也的后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未等他离开却被怀里的爱人不甘示弱地压下脑袋,反客为主给予回应。

温热粘稠的呼吸在亲吻结束后弥漫在两人之间,太宰治闷声一笑,轻轻揉捏中原中也的耳垂,“心动了?”

“不是你一直要求老子的么,”中原中也不慌不忙地把太宰治装模作样不肯摘掉的医用手套扯下,没入指缝与他十指相扣,“永远要对你心动。”

“唔,中也太狡猾了,”太宰治撇着嘴将白大褂脱下塞在车座旁,佯作不满,“我要的心动是蔓延成永恒的刹那,才不是中也一时兴起就像逗猫一样揉揉我肚皮。”

中原中也踩下油门,顺手揪了把太宰治布料与绷带下那层柔韧的腹肌,“喜欢吗?”

身边人沉默了,于是中原中也知道,揉揉肚皮也是喜欢的。正如他对太宰治的每一寸欢喜,都来得如此轻易。

时间刚过晌午,秋季的天冷得恰合心意,阳光也毫不吝啬铺洒在飞驰中的车身,中原中也早就料到太宰治不会在案件上浪费很久时间,他仿佛生来便拥有对罪恶的敏锐性,于是提前预定了咖啡厅的单间点了下午茶,嘱咐太宰治在晚餐前先垫垫肚子。

太宰治嗜甜,却偏爱在中原中也那杯冰美式的杯沿试探,被苦到皱起漂亮的五官咂着舌尖,向对着笔记本电脑专心处理文件的中原中也蹭一颗喂进嘴中的方糖,才肯心满意足地端起属于自己那杯焦糖玛奇朵,耳际流淌着哥德堡变奏曲,边翻读局里交给他的陈年案宗,边时不时抬头看中原中也工作中认真的侧脸,抬手把玩他肩侧的发尾,与他闲聊时状似无意发问,

“中也记得下周有什么日子吗?”

屏幕上的字符映在他眸中,中原中也打字动作不停给他细数:“周一公司有一个项目要开始运行,周三见两位合作商签下合同,周四立原生日他要开个Party放心会带你一起去……”察觉到太宰治的气息愈发低沉下来,中原中也才不再作弄他,挑眉冲他一笑,眼神戏谑,“嗯,最重要的是周六,你出狱四周年纪念日。”

“是你向我求婚的四周年纪念日,”太宰治不满地纠正他的说法,理所当然地伸出手:“那礼物呢。”

中原中也不为所动直到把手上文件最后一个字看完批准发送,一把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抬手摸上太宰治耳垂,“最近叫你起床比以前耗费的时间还多,总要想办法治好你一身懒肉,跟我去个地方。”

冰冷冷的消毒棉球在他耳垂擦了擦,太宰治苦着脸认错,“中也,我不该为了多骗你几个亲亲就赖在床上装睡的。“

“嗯,还有呢。”中原中也拿起标记笔,在他总爱用犬齿咬住叫太宰治起床的那块皮肉上标了个记号。

“……还有…周二不想起床说胃疼是装的……”太宰治努力抬头用他信手捏来的无辜眼神看向中原中也,对方正在给穿刺针消毒,丝毫没有接受到自己示好的信号,于是太宰治伸手搂过他腰身,蓬松的脑袋在爱人胸前蹭了蹭,“也再也不敢在你工作日为了一起赖床在红酒里加料了,中也,我们不穿耳洞了好不好,疼。”

“这可不行,放心,为了今天我找纹身店老板练了很久,不会很疼,”中原中也掰开太宰治作乱的手,一手固定住他耳肉,一手小心地将穿刺针抵了上去,“太宰,我总该给你留些印记。”

整个过程并不痛苦,中原中也动作沉稳而娴熟,显然已经为此准备许久,等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哼哼着在中原中也怀里蹭着脑袋,耳垂上总是留着爱人牙印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一只耳钉,和更深的烙印。

中原中也好笑地低头亲吻他头顶,安抚道,“走了,带你去吃蟹。”

太宰治无数次感叹,蟹肉进口烦恼没有,尤其是中原中也送到他嘴边的蟹肉更是膏润脂甜,肥美十足。中原中也显然对今天的行程早有计划,带他打了耳洞再用一顿蟹宴安抚,太宰治看得透,更乐在其中。

待他用一碗蟹粥填满肠胃最后的缝隙,国木田独步的电话姗姗来迟,凶手的真面目一旦调查清受害者身份便显而易见了,他带人实施抓捕时全如太宰治所说,因个人感情违背了信仰的行为令其产生浓烈的赎罪感,正在教堂念念有词的犯人毫无反抗之意,如释重负般向他交代了行凶过程。

“背叛信仰的禁忌感情导致他对无信仰的受害者动手,却又因这份感情的存在导致他的处刑过程也违背了信仰么,我知道了。”

一切显然全如太宰治所料,他无动于衷地挂断电话,接收了国木田独步传来的验尸报告,还不忘从中原中也手下夺走最后一只拆好的蟹钳,顶着对方的瞪视一目十行地浏览过报告,才接过侍者递来的湿巾清理双手,为餍足的晚餐落下句号。

回到顶层公寓,中原中也一如往常要喝一杯助眠的红酒,太宰治便将他圈在怀里,将脑袋搭在爱人头顶和他讲述今天遇到的案子,

“总之,还不如呆在家里和中也打游戏有趣哦!虽然和中也打游戏也一定是我赢就是了。”

“少他妈胡说,”中原中也抬起手臂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下,“所以你一直很在意的,死者真正死因呢?”

太宰治不满,“我也没有很在意嘛,何况这种死法我见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要法医报告只是确定而已,只是……”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凶手这样做的意图显然与我曾经见到的那些死者不同。”

“中也知道么,迷幻剂这种东西,”太宰治闷声闷气道,“在希腊语中,还有启迪心灵的意思。”

中原中也瞬间便明白了太宰治话中深意,侧过头望他,太宰治一双颜色略深的鸢眸微动,“凶手因为爱最终放弃了惩罚死者的无信仰论,反而选择用这种方式妄图让他理解自己,我只是没想到这种愚蠢的人竟然能……”

“竟然……能和你这个'天才'曾经的想法不谋而合,对么。”

中原中也接下他的话,太宰治被说中,不服气地去抢爱人杯中的红酒。

在他曾列过的无数张计划中,早期有一张是如此设想的——在成功夺取公司后,设法令中原中也迷幻剂注射过量致死。

让这个光明的存在,打开心脏,看清何为黑暗,何为死亡。

可是后来呢,后来真正被他实施的计划是什么呢。他将正餐撤下仅做调味,放进中原中也的香烟里,那时试图启迪中原中也心灵的自己又在想些什么呢——

“不就是想让我看清你么,蠢货,”中原中也放下红酒,不耐烦地转过身来,与失落的爱人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

“想让我看清你,我看清了,有一头黑色的野兽在哭,嘶吼着说爱我,想要我救他,”他吻上太宰治颤抖的眼睫,低声说道,“我救下来了,好好养在阳光下,我家里,并且之后每一天,我都在爱他。”

太宰治说,中也,在狱里我常常做一个梦。

梦里你被我藏在记忆宫殿里,你看我,理解我,爱我

我赐予你死亡,你却教给我生命的意义

在那座宫殿里,你每一秒都在对我心动,无数个刹那的心动被蔓延成永恒

后来梦醒了,我发现

你从未被我藏在记忆宫殿中

你用以生存为名的大火烧毁了它的每一块瓦砾,与我过去二十年光阴

而在新生,与漫长而柔软的现实里

我竟只想被你像逗弄猫咪般摸摸肚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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