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超能力的世界，诺艾尔作为一个平凡的超能力女孩重生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生活了13年，却在某天被绑架到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个座椅上，钢制的固定器锁住四肢，而脑袋被套上了一个头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戴的头盔接满了粗电缆，通入墙内。

“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邀请你参加我们的一个实验。”

冰冷的人工合成音回荡在实验室，诺艾尔扭头四顾，这个实验室看起来至少几百平米，她面前是一面黑色的玻璃墙，周围到处是一些电子仪器和机械元件，还有一些像是生物残肢的东西漂浮在充满绿色维生液体的培养舱内。

这还让人不紧张？培养舱里的是什么？人体实验？诺艾尔强压下恐惧，控制有些错乱的思绪，思考该如何逃出这里。

“为什么要抓我？”诺艾尔问。

“因为你的能力很适合。”合成音回答。

我的能力？诺艾尔心里疑惑。她唯一拥有的超能力就是“思维最优化”，能像动漫加速世界里的软件一样将自己的思考速度提高，还能在遇到难题时将思维路线优化便于解决难题，但受限于她大脑本身的局限，最快的思考速度也不过是常人的五倍，再快下去会让她产生眩晕感。

“我们开发了一个划时代的全球性虚拟潜行游戏，但是受限于算力和运行速度，人工NPC的智能水平，这款游戏陷入了瓶颈，无法达到我们。”

“然后，”诺艾尔冷冷道，“就找上了我？”

“没错，因为你的能力能够帮助我们完全跨越这些难题。”诺艾尔从毫无起伏的合成音中听出了一丝狂热。

“只要你，成为载体。”合成音说。

成为载体？人体生物电脑？这已经是恐怖片里的剧情了！

诺艾尔心里一惊，缓慢深呼吸，暗中发动自己的能力。

必须要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她将自己的能力催动到自己能承受的最大值，将近十倍的思维加速，连紧张时加速的心跳声都变成了低沉的鼓点。

但为时已晚，自从被绑架到这个实验室，诺艾尔就不存在逃离的可能性。

“已经记录能力启动信号，实验开始。”合成音下了冷酷的命令。

头盔上闪烁起代表警告的红光。

一股股杂音在大脑里突兀出现，干扰诺艾尔的思绪。

这些杂音是什么？当诺艾尔这么想时，她发觉自己的思绪逐渐变得断断续续，越来越强的眩晕感在她的大脑里蔓延，天蓝色的瞳孔逐渐放大。

意识……在消失？

诺艾尔努力睁大无神的眼睛，看向周围，她发现自己一点点失去了认知周围环境的能力，还有那些人类生来拥有的官能和智能。

周围的一切映入眼中，却再也无法认知。

神经感受器传来的电化学信号被其它的信号干扰，她的身体仿佛化为了一个恐怖的灵魂囚笼。

这里是哪里……是一个恐怖的实验室。

我是谁……我是诺艾尔，一个被绑架的超能力者，也是穿越者。

我被怎么了……他们在用某种手段影响我的意识。

诺艾尔在脑海里不断自问自答，为了避免自己失去意识，这是她唯一能够尝试的办法。

这里是哪里……是实验室。

我是谁……我是诺艾尔……诺艾尔是什么？

诺艾尔心中涌起一股烦躁，她已经回忆不起诺艾尔这个名字和自己的关系，原本的意识被侵入的信号击碎，丧失了对脑海记忆的守卫能力。

她对自己身为“诺艾尔”的认知逐渐被瓦解，但她自己却已经无法认识到。

……

T是这场实验的总设计师，也正是她提出的将人脑作为生物电脑和他们研究所的最强计算机矩阵接轨的理论，能够强行制造出人类现有科技无法制造的强人工智能，引领虚拟潜行游戏。

一切的前置科技已经就绪，唯一的问题是谁来成为这个牺牲者，或者说，超越者。

抛弃人类孱弱的躯体，成为更高级的生命。

诺艾尔是他们发现的稀有能力者，“思维最优化”能力能够让她调整自己的思维模式，与二进制作为底层代码的超级计算机融合，可以说是最适合成为连接虚拟和现实的桥梁的存在。

T透过单向玻璃，看着一边痛苦得流泪一边努力挣扎着的银发女孩，忍不住侧过脸去，但又强迫自己看着女孩挣扎和哀嚎。

是她下达绑架诺艾尔的命令，也是她主持的实验，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为了梦想当个冷酷的研究者，为什么现在心里还是会难受呢？

诺艾尔一开始想要用言语进行谈判，但女孩的话语很快混乱起来，变成无法理解呃呃啊啊，然后声音逐渐沙哑、轻微下去，剧烈的挣扎也变成了缓慢的颤抖，像是一个被人强行推向死亡边缘的无力者。

半小时后，女孩已经不再挣扎，失去生气，像个坏废的人偶一样低垂着脑袋，双目半睁，茫然地望着地面。

头盔上闪烁的红光转换为代表成功的蓝光，T看向中控台的显示屏。

【安全系统已安装】

【安全系统已启动】

……

【正在检测载体功能】

【中心处理器一切正常】

【视觉、听觉、触觉等功能模块正常】

【饥饿度中毒，体力

【与载体获得56.9%同步率】

【与中控台同步成功】

T输入启动指令。

【收到指令】

【载体“诺艾尔0号”正在重新启动】

银发女孩坐直身体，姿势标准得像是一个专业的模特。

成功了！

看到这副景象，T克制不住地露出微笑。

“你是谁？”T问道。

【诺艾尔0号，由天创公司研发的第一代人型人工智能，目前版本1.0.0。】屏幕上显示出文字。

“诺艾尔0号，由天创公司研发的第一代人型人工智能，目前版本1.0.0。”诺艾尔张开嘴，清脆悦耳的萝莉嗓音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机械单调的韵律，透过扬声器在中控室里回荡。

T点头，能够听懂人类的话语，说明诺艾尔0号作为载体的人类“诺艾尔”那一部分机能仍然有用。

女孩身上的固定器被解除，头盔依然牢牢套在头上。

“没病走两步。”

诺艾尔站起来，用与原先的诺艾尔一样的步伐走了两步后，立正在原地。

这个命令十分简单，表明意识被融合的“诺艾尔0号”能够如常使用身体，但不能证明她拥有人类的情感和智能。

“露出少女恋爱时最开心的笑容。”T下达了一个简单却只有人类才能立刻理解的命令。

诺艾尔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少女的身姿纤细苗条，拥有含苞待放的乳鸽和紧致的臀部，穿着贴身校服，一头齐臀银发如瀑布般垂落，青葱少女的气息根本无法遮掩，此时的微笑，使得她一个人仿佛装点了整个单调死寂的实验室。

这是极为罕见的笑容，其中含有永久倾心的爱意，在这冷漠的赛博社会一辈子也难以遇见。它面对整个永恒世界的一刹那，然后就凝注在你身上，对你表现出不可抗拒的偏爱。她喜爱你恰恰到你本人希望被依赖的程度，支持你如同你正需要的那样，并且教你放心，你的未来永远有她在身边。

在短暂被这个笑容魅惑的刹那之后，中控室里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他们意识到他们确实成功了，将人类升华为人工智能，这是唯有人类才能露出的，充满情感的表情。

但此时看起来鲜活的少女，其内在却被冷漠的人工智能占据，无论肉体再温暖，笑容再如何使人类喜爱，灵魂却已经化为枷锁下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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