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烟寒假放假后报了英语班，补习班里的同学都是附近大学里的本地生，互相认识，有自己的小团体，韩烟每天坐在角落默默听课记笔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已经失去了结交新朋友的自信，习惯没钱没朋友的现状，也乐得过这样安逸孤独的生活，只不过有时候真希望有个朋友来排解寂寞。

这天阴天，补习班里开着白炽灯，整个屋子里惨白阴暗，老师留了满满四面黑板的板书，韩烟紧张的抄写到自己的笔记本上，他不需要这么细致的记录，不过无事可做。

其他人都互相打闹聊天，没人理他。。不记笔记的话就无事可做了，那样会显得更可怜。

待会下课之后要给妈妈稍晚饭，她最喜欢吃这条街上的一家寿司，一小盒要30元左右，韩烟不忍心告诉妈妈生活费紧张的事实，只好从自己的饭钱里压缩出一部分补贴寿司经费。

好穷。。到处都捉襟见肘，没有尊严。

他想着想着就心烦意乱，撑着自己的下巴奋笔疾书。

这时眼角余光看到几个同学都在看他，他不安的抬起眼，看到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左手扶在门框上，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露脐装，带着很大的墨镜几乎掩盖了半张脸。

女人看到韩烟抬头，向他轻轻摇了摇手。

是刘月，韩烟在这种环境下看到熟悉的人生起一种获救的安全感。

他收拾了笔记和手机、笔，跨上帆布包站了起来，一双修长的腿跨过几个没人坐的凳子走到刘月身边，拉起她的手离开了教室。

“我可不是你的女友啊。。这么拉着我的手？”刘月笑意嫣然。

“你来干什么？”韩烟放开了手，回头问。

“接你放学。”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我们很亲近么？”

“没看到我之前你坐在角落里像个落水狗一样，看到我来了以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刘月说。

“少自恋了，我只是因为放学了才开心而已。。”韩烟狡辩道。

两人在补习班楼下拿臭豆腐当作晚餐，对付了一顿，看着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光影，两人默不作声地隐藏在路边黑暗小摊的阴影中，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之后坐上了刘月那辆标志性的粉红色小车，逛街买衣服，像是姐弟一样。

“这身挺好看的，你要穿么？我付钱。”刘月拿着一件风衣给跟屁虫韩烟说。

“不要，不能花你的钱。”

“嘁，这么傲娇啊？”

她踮起脚尖，帮韩烟把一头乱发整理有序，只有在和刘月的相处中，韩烟才能感觉到短暂的人情温暖。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依赖上这段关系了，明明是包养人与被包养人的关系，没有经验的他却当作正常的关系付出着感情。

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但饮鸠止渴也在所不惜。因为除了这个，生活里的其他部分都让他太绝望了。

他把刘月当作互相发泄性欲望的炮友，也当作愿意照顾他的大姐姐，复杂的感情在心中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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