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里斯本故事

[db:作者] 2025-07-29 22:11 5hhhhh 5980 ℃

Kyrie eleison

Christe eleison

Kyrie eleison.

塞维利亚主教堂内挤满了参加弥撒的人,他们高唱垂怜经,或四肢伏地,或眼里饱含泪水,或不停地在胸口划十字架,诚恳地祈祷着上帝的保佑。

忽然,墙壁上有天使雕像掉落,狠狠地砸到了中间的座椅上,随着一声尖叫,祈祷中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大地在震动。

顿时拥挤的大堂一片混乱,人们急忙向门外挤去,晃动的教堂内部不断有重物落下,砸在疯狂逃窜的人们头上。

一个小女孩蹲在一根摇摇欲坠的柱子下面,双手捂着头大声叫喊。就在柱子即将倒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抱起她,挤着人群逃到了教堂外。

小女孩得救了,而这个年轻人忽然一阵眩晕,整个人摔倒在地。大地在震动,地壳在破裂,他感到整个人也裂成了两半,一半的自己掉进深渊,消失不见了。

“佩德鲁,你怎么了……?”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阵晃动。安东赶紧从睡梦中醒来,睁眼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急忙伏到他身上,护着他的身体。

幸好震动只持续了几秒钟,空荡荡的木制天花板没有什么可以掉落的重物,宽矮的柜子重心低倒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确定大地不再晃动后,安东才下床,坐回到床边的椅子上。他的心情丝毫没有放松,眉头紧皱地摸上躺着的人滚烫的额头,那张苍白的睡脸因病痛呻吟着。

“佩德鲁,拜托你一定要挺过来呀。我就在你身边支持着你呢。”安东握紧了那只毫无气力的手。

一个星期前,安东马不停蹄地从塞维利亚赶来里斯本,好不容易在卡尔莫修道院的废墟之下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当时佩德鲁身上多处骨折,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或者说,作为国家并不那么容易死去。然而,自从被搬运来到里斯本西北部的阿如搭区临时搭建的木头房子以来,佩德鲁一直昏迷不醒,躺床上与死神搏斗着。

安东后来才知道,这场摧毁里斯本的大地震强达九级,不仅里斯本,整个葡萄牙也不同程度地遭到破坏,国家几乎瘫痪。他在塞维利亚参加万圣节弥撒的时候遇到了地震,就连附近的滨海城市卡迪斯也发生了海啸。现在余震仍然时而发生,尚存的房屋随时可能倒塌,这场灾难依然看不到尽头。

现在安东能做的,就是陪在哥哥的身边,他们是双胞胎,安东的存在多少能给佩德鲁输送一些力量。

这天早上,安东在厨房里做早餐,一身铠甲的克里斯突然走进来:

“安东,佩德鲁醒了!”

“真的?”安东吃惊地睁圆了金绿色的眼睛,正要冲出去,却被克里斯拉住了。

“等等,别太激动。佩德鲁好像失忆了,就连我和米格尔都认不出来了,你小心不要刺激到他,知道吗?”

安东才不管佩德鲁失忆不失忆,只要他哥哥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他一口气冲到佩德鲁的卧室门口,想起克里斯的提醒,急忙停下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卧室里挤着一群人,遮挡了那张洁白的床。安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所以说,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清楚地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吗?”

“国家大人,您就是葡萄牙啊。”

“佩德鲁,你怎么不记得米格尔了,呜呜呜……”

“你们是谁?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要我怎么相信你们呢?”

安东忐忑不安地挤着人群前进,好不容易透过人们的肩膀,看到了坐在床上那个留着长发的男人。

佩德鲁将迷茫的目光投到了这个刚走进来的年轻人身上,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泛起了亮光:

“……安东?”

“佩德鲁,你还记得我?”

“安东,我的弟弟呀。”佩德鲁朝着他微微地笑了。

安东扑到哥哥的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自他成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哭得像个小孩子。

夜里,佩德鲁的卧室里又只剩下兄弟两人了。借着烛光,安东在被子上展开了一张巨大的羊皮纸。

“这是西班牙人胡安·德·拉·科萨于1500年绘制的世界地图。里斯本沿河的里贝拉区被海啸吞食,那里的印度馆也被彻底摧毁,我只能拿自家的地图来给你看。”

“印度馆是什么?”佩德鲁靠在大枕头半躺着,手臂还缠着纱布,只能让安东把羊皮纸提起,放在他的眼前。

“这是从亨利王子时代就开设的国际贸易中心,你的大部分航海资料都收藏在那里。我想你会失忆,主要是因为这些资料都没有了吧。航海时代是你最重要的一部分历史,如果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就会失去自我。我会尽力帮助你恢复记忆的,佩德鲁。”

“哦,那就有劳你了。”

“你看,地图中间是我们所在的伊比利亚半岛,左边是我们共同发现的美洲大陆。当然,这张世界地图还不够完整,1522年麦哲伦的船队完成第一次环球航行之后,地球才被证实是圆形,人们自那时候开始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麦哲伦是谁?”

“麦哲伦是你们葡萄牙人呢,一个很伟大的航海家,可惜他在环球航海途中,在菲律宾去世了。但是与他同行的西班牙人埃尔卡诺完成了环绕地球一圈的任务,他们从塞维利亚出发,越过大西洋,穿越麦哲伦海峡来到太平洋,然后继续前行绕过非洲大陆,回到原点,这是人类航海史上一个伟大的壮举呢。当然,对于我和佩德鲁来说,这也是一件非常值得纪念的事情。”

“值得纪念的事情?因为麦哲伦是葡萄牙人,埃尔卡诺是西班牙人,这是葡西两国共同完成的环球航行吗?”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更重要的是,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蜜月旅行呀。”安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红着脸笑了。

“蜜月旅行?真是有趣的比喻呀。虽然过去航海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根据我的常识,航海是相当辛苦的事情吧,何况是第一次环球旅行。你居然把它比喻成蜜月旅行,真是太对不起那些在航海中牺牲的船员们了。”

“不是,我没有怠慢他们的意思呀。”安东赶紧摆摆手,“我说是蜜月,是因为我们一起航海呀,而且……”

“安东,你说要帮助我恢复记忆,才刚开始就胡扯些什么呐。算了,我累啦,今天先到这里吧。”

“那好吧。”安东努努嘴,将羊皮纸地图卷起来,然后帮助佩德鲁躺下身去。

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安东搀扶着已经可以外出走动的佩德鲁来到塔古斯河边的贝伦塔前。虽然里斯本百分之七十的建筑物都被大地震破坏了,西南边的贝伦区却没受到太大损害,16世纪初修建的贝伦塔依旧奇迹般地屹立在河岸边的浅滩里。

“太好了,贝伦塔是里斯本的标志,地震后还屹立着,说明葡萄牙有恢复原貌的希望了。你一定会恢复记忆的,佩德鲁。”

“我也希望能有一天忽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这样就不用整天听你给我灌输一些奇怪的东西啦,安东。”

“我没有灌输奇怪的东西呀,我都是实话实说呢,这样才能更快帮助你恢复记忆嘛。”

“究竟你说的有多少是真实,等我恢复后就知道了。话说回来,今天你要给我讲贝伦塔的故事吗?”

“是呀。贝伦塔与伊比利亚联盟的历史有关呢。”

“我发现安东很喜欢给我说伊比利亚联盟的事情,究竟有多怀念和哥哥住一起的时候呀,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自立吗?不要告诉我,你晚上一个人睡不着觉吧?”

“别这样说嘛。”安东的脸红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是两厢情愿的呀,梦想着携手建立第一个日不落帝国呢。”

“那后来怎么不两厢情愿了呢?”

“我们合并成一个国家有六十年,太久了,后来逐渐变得分不清你我,两个人就快要变成一个人了。”

“我们曾经结合得这么紧密吗?可是亚历克斯住你家那么久了,却依然没有被你的傻冒传染呢。”

“亚历克斯怎么可能和佩德鲁比较呢。只有佩德鲁和我是双胞胎兄弟,各方面本来就很相似,再加上联盟时期几乎天天在一起,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现两人就要合为一体了。”

“别扯远了,安东。联盟和贝伦塔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哦,其实联盟末期的时候,我把你关进了贝伦塔的地窖里……啊呀呀,好痛好痛!”

佩德鲁微笑着,伸手扯住了安东的脸皮。“安东真是个嚣张的弟弟呀。”

“呜呜呜,我知道错啦。”等对方松了手,安东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脸,继续说,“我承认那时候自己太嚣张了,利用佩德鲁对我的宽容和宠溺凌驾于你的头上,最后我是罪有应得,联盟解散了,佩德鲁此后一直与我保持距离了。”

“当然啦,难道你还想和哥哥一起睡吗?”

“……不可以吗?”安东满脸通红地看着葡萄牙人。

“不可以。从明天开始,我就要进热罗尼莫斯修道院闭关修行了。”佩德鲁变得神情严肃。

“为什么?”

“这次里斯本大地震发生在万圣节当天,显然是天谴,因为我大航海时代在殖民地犯下种种罪孽,上帝才要惩罚我。往后我必须每天潜心修行,以祈求上天的原谅。”

“那以后我还能每天来给你讲过去的事情吗?”

“闭关修行就是与世隔绝。我们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面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安东。”

佩德鲁醒来的时候,只感到一阵头疼。眼里的星星逐渐消散后,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此时他正偎依着一根石柱坐在石椅上,这里是一个位于城堡高处的由八个拱顶组成的优雅凉廊,向下望去,可以看到夜幕中灯火通明的小镇。

他揉揉太阳穴,回想起晕睡之前,自己还在热罗尼莫斯修道院的食堂里与众修道士用膳,吃到了一条味道奇怪的鳕鱼,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沉重的银色铠甲,衣褂上绣着一个巨大的绿色阿维什十字——不知道什么人替他换掉了修道士的长袍。

这时候,凉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长剑。

一个未曾谋面的骑士向他鞠了一躬,“佩德鲁大人,审问室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就等您过来了。”

“什么审问?”佩德鲁轻轻地收起剑。

“卡斯蒂利亚的安东尼奥被关押在那里,您说要亲自审问他。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啊,他作为您的亲弟弟,居然那样嚣张地大举入侵葡萄牙,然而我们今天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在阿尔如巴罗塔大胜卡斯蒂利亚军队,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杀。在您的命令下,我们饶他性命,把他押送来这座蕾拉城堡。”

“哦,谢谢你把事情的过程讲述得这么详细。请问我们是在进行中世纪重演活动吗?我记得现在是18世纪吧,现在却是一身中世纪的骑士装扮呢。”

骑士愣了一下,说话变得吞吞吐吐:“您、您说什么啊?今天是1385年8月14日啊。”

佩德鲁轻轻笑了一下。“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带我去见安东尼奥吧。”

骑士高举着火把,带领佩德鲁进入城堡的地窖。他们经过一排空无一人的狭窄监狱后,来到尽头的一间房。

“你退下吧,我要和我弟弟独处。”

骑士退出房间,关上门,然后是一阵钥匙声。

墙壁上的两个火把照亮了密闭的审问室,一个年轻男子四肢被铁链锁着,身体呈大字型吊在半空中。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打底上衣,一双赤裸的大腿被撑开,显得更为细长。

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捆绑着,佩德鲁双臂交叉地依靠着墙,冷笑了一声,“安东,你把哥哥从修道院绑架出来,就是要给我看这个吗?别装可怜了,现在被困着的不是你,而是我吧。”

“佩德鲁,在审问未结束之前,这个房间的门是不会打开的呀。”安东缓缓抬起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佩德鲁。

“这样呀。那你来帮我恢复记忆,告诉我当年是怎样审讯你的吧。”佩德鲁冷笑着走上前,捏住安东的下巴抬了起来。“你是被我关进了铁处女里面,还是塞进了火牛的肚子里烤,又或者,”他看了一眼房间角落的一台类似长凳的刑具,“让你骑到了这匹木马上呢?”

“当年你确实也是这么问我的,佩德鲁。你脱掉了我的裤子,问我是要骑到木马上,还是骑到你的身上。那时候我还是处子之身,哪里经受得起被强暴的侮辱呀,即使木马的尖柄把我的身体刺穿,我也不愿被你强行侵犯。”

“哦?我会强暴自己的弟弟吗?”佩德鲁收回了捏着安东下巴的手。

“没有。你吻了我,温柔地爱抚我的全身,让我卸下了防备,心甘情愿地让你夺走我的处子,就像这样——”

安东闭上眼睛,探出身子要亲吻佩德鲁,但是对方用宽阔的手掌挡住了。

“真是淫荡的弟弟呀。”佩德鲁平静地说着,忽然拔剑将安东四肢的铁链解开,然后双手抱起他,朝着那匹木马走去。“你如果不立刻命人打开这个房间的门,我就把你放到木马的尖柄上。”

“佩德鲁,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吧?”安东淡定地问。

“看来当年我对你的教训还不够呀。”佩德鲁让安东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膛,双手掰开并紧握他的大腿,将他的臀部悬在木马的尖柄正上方。

这下安东顿时变得脸色惨白,想要挣扎双腿,却被佩德鲁紧紧抓着。“我知道错了,快放了我吧!”

“那你先叫人打开房门呀。”

“你先让我穿好裤子呀!”

“你还叫不叫人了:一、二……”

“呜啊啊,不要啊!房门没上锁啊!”

“早说嘛。”

安东被重重地放到了地上。

果然,佩德鲁轻易地打开了房门。然后他走出去,把安东锁在了里面。

自从佩德鲁被安东带出热罗尼莫斯修道院后,并没有急着回里斯本,而是跟着弟弟周游伊比利亚半岛,在安东的讲解下,一点一滴地拾回从前的记忆。他们到葡西边境的埃尔瓦斯和巴达霍斯参观边境堡垒,到托罗寻找当年葡西战争的遗迹,到托尔德斯拉斯追溯葡西签订分界线协约的历史。

这天,他们来到马德里附近的埃斯科里亚尔修道院。这座世界上最大的文艺复兴建筑修建于伊比利亚联盟成立之时,被安东称为他和佩德鲁的“婚房”,对此佩德鲁笑而不语。

“我说的是真的呀,联盟成立后,你从里斯本搬来这里和我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呢。你看,最开始修建的国王房间都是按照辛特拉宫的风格装饰的,墙壁是蓝白色的瓷砖,深红的木地板,来自明朝的家具,就连床帘都是葡萄牙从印度带来的料子呢。”

“显然,如果你不按照我的习惯来装饰房间,我是不会搬来这么炎热的地方长住吧。”

“……你猜对了。”

他们走进了一间长长的大厅,两边的墙壁画着华丽的壁画。

“这个大厅不错嘛,让我想起梵蒂冈的地理长廊。”佩德鲁放慢脚步,仔细欣赏这些描绘战争场景的壁画。

“啊,对了,从楼上的阳台观看外面的院子,景色很好哦。”安东忽然拉住佩德鲁的臂膀,要他赶快离开战争大厅。

“等等,让我看看大厅尽头的这幅画。”佩德鲁站着不动。

“这、这没什么好看的啦……”安东开始流汗。

“这海港的形状,还有这堡垒,是亚速尔的特塞拉岛吧。”

“这个,那个……”

“安东,你对我说伊比利亚联盟是出于葡西双方自愿,可是你依然派军与我亚速尔进行海战了吗?”

“确实是有海战没错,可是……”

“唉,我就知道。你给我讲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从你的观点出发,让我以为我和你很久以前就是一对情侣。安东,你不会想趁着葡萄牙受灾瘫痪之际,统一伊比利亚半岛吧?”

“不是的呀,佩德鲁,你千万别误会呀……”安东忽觉背脊发凉,整个人都慌了,赶紧抓住即将转身而去的哥哥,扯住他的衣袖跪了下来。“我是真的、真的爱着你呀,佩德鲁!”

佩德鲁低头看着自己的弟弟,愣住了。

“我爱你,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奢求什么,只要佩德鲁还活着,不要失去自我,这样就好了!”

“即使我不记得自己爱过你吗?”

安东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慢慢低下头。“嗯,不记得也没关系的。”

佩德鲁拍了拍跪在地上的西班牙人的头,然后将他扶起来。“好啦,我相信你说的话。”

昏暗的卧室里,柔软的床上仿佛卧躺着一尊赫马佛洛狄忒斯的雕像。安东将头枕在交叉的双臂上,被撑起的二头肌泛起油亮的光泽;一丝不挂的光滑肉体,只有小腿缠着毯子的一角;微微扭曲的细腰使身体的轮廓形成优美的S形,圆润的翘臀正对着刚刚走进来的佩德鲁。

“我记得这是我的卧室吧。”佩德鲁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弟弟。

“是我们的卧室呀。你刚搬来埃斯科里亚尔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等着你来呢。”安东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翘起一只小腿,毯子从床上滑下。

“……我还是另找房间睡觉吧。”佩德鲁弯腰捡起毯子,盖上安东的赤身裸体。“当心,别着凉了。”

房门重新关上,卧室里只剩下安东一个人。他紧紧抓着毯子,克制身体的颤抖。只要佩德鲁还活着,他还奢求什么呢?

Granada, tierra soñada por mÍ

Mi cantar se vuelve gitano cuando es para ti

Mi cantar, hecho de fantasía

Mi cantar, flor de melancolía

Que yo te vengo a dar

坐在圣尼古拉斯教堂前的观景台围栏上,安东拿着吉他弹唱着,身后远处的阿尔汗布拉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再远处,是浅蓝色的内华达群山剪影。

佩德鲁坐在树荫下,一边倾听弟弟的歌唱,一边旋转着手中的一朵红色康乃馨。如果格拉纳达正如安东所说,是一座让人坠入爱河的城市的话,或许他可以找回那颗被遗忘的心。他持续旋转着手中的康乃馨,使它看起来像一颗红心,然而他却找不到任何恋爱的感觉,内心空洞洞的,仿佛缺了什么。

阳光灿烂的下午,他们在阿尔汗布拉宫的花园迷宫里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在了如指掌的花园里,西班牙人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每次葡萄牙人朝着发出爽朗笑声方向跑去,明明在转角处看到红衣的衣角,却总是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迷宫让佩德鲁转晕了,不知不觉地迷失了方向,最后倒在了地上。

逆光中,一个身着白色托加的高大男人朝佩德鲁走过来。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声音似曾相识。

“卢西塔尼亚。”

“你是谁?”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声音也变得稚嫩。

“我是天国的罗马爷爷。你正在生死边缘,所以能遇见我。”

“我快要死了吗?”

“还没有。但是如果你不快点找回自己的话,你很快就会消失了。”

“我的记忆正在逐渐恢复,为什么还是没有找回自己呢?”

“你要找回被遗忘的那颗心,才能找回自己。”

“我该怎么办呢?”

“你看,你的心就在眼前。”

佩德鲁感到一颗热泪滴在他的脸上。他躺在地上,被一双稚嫩的手臂紧搂着。

“卢西哥哥,我不要你死啊……”一个和他长得很相似的小男孩哭成了泪人。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我怎能忍心让他哭泣呢?——佩德鲁伸手拭去男孩子脸上的泪水,“别哭,塔拉戈,我不要你哭泣。”

他爱塔拉戈——他从这一刻开始就爱上了自己的弟弟,他终于想起来了。

佩德鲁拼命睁开了眼睛。不断有热泪滴落他的脸上。

“佩德鲁,我不要你死啊……”他看到安东抱着躺在地上的他,哭成了泪人。

他伸手摸上弟弟泪湿的脸庞。

“佩德鲁!”安东立即露出喜悦的神情。

佩德鲁坐起来,抓起安东环绕着的双臂。“我想上你,安东。”

安东愣住了,眼泪还在往下落。

“你不是说要尽全力帮助我恢复记忆吗,那就用行动告诉我,从前我们是怎么做爱的呀。”

“现在吗?”安东擦了擦泪水未干的眼睛。

“现在,就在这里。”

“这里是露天的花园呀,而且还是白天。”

“安东,如果你不快点帮我恢复记忆,说不定我又会像刚才那样忽然倒下,最后消失不见了。”

“那可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佩德鲁消失。”安东使劲摇摇头,向佩德鲁伸出手臂,却被握住了。

“我的禁欲修行才结束,要进行肌肤之亲,至少先把身子洗干净了吧。”他望了一眼两人身后的长形水池,清澈的水面倒映着绿色的树影,池子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喷泉,向周围喷出数条弧形的细水柱,仿佛四散的烟花。“你先到池子里洗一下?”

安东快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轻轻吸了一口气,当着佩德鲁的面开始脱衣服。

“不错嘛,安东说到做到,看来对哥哥是真心的呢。”

“当然呀。”安东对自己的哥哥害羞地笑了一下,将身上仅剩的一条内裤一口气褪到鹅卵石的路面上。

佩德鲁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仰头微笑着。

安东红着脸,矜持地迈进了水池中,水位刚好到他的大腿根部,阴茎随着身体的走动在水中时隐时现。他走近喷泉,让一串散落的水柱浇到身上,由于水量太少,他不停地转动着,让身体渐渐湿透。就在他举起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臂轻轻洗刷胳膊窝的时候,他看到佩德鲁仍然坐在地上,托起了下巴,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他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膛。

“抱我吧,佩德鲁。”他向哥哥伸出了双手。

“关键的部位还没洗吧。”

“喔,对。”安东弯下腰,伸手搓洗浸泡在水中的生殖器。原本就有些觉醒的阴茎,在佩德鲁的注视下被自己的手揉搓着,终于忍不住勃起了。

“当着哥哥的面撸管,安东你也太淫荡了吧。”

“可是你要我洗这里呀……”安东被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说的关键部位是你的后穴呀,要说多清楚才明白呢。”

“这样啊……”他犹豫着,缓慢将手伸进背后的洞穴。

“把身体转过去。”佩德鲁冷静地命令。

安东乖乖地转身,虽然看不到佩德鲁的脸,却能够感到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身后,让他不禁想起被佩德鲁插入时的爽快,不自觉地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探入洞穴里面。

“显然我的淫荡弟弟已经等不及了呀。”佩德鲁哼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走到水池边,脱下一半裤子,把阴茎掏了出来。“过来吧。”他一手抓着自己的阴茎,像武器一样指着安东,威胁着。

安东赶紧淌水走过来,站到佩德鲁跟前时,那条阴茎凑到了他的嘴边。他腼腆地抬眼看了一下那个带着调戏的笑容,伸出舌头由上至下地舔了一遍哥哥的阳具,然后双手轻轻握起套弄,同时含上最顶端的龟头,用舌头轻刷那里的铃口。

“嗯……技术不错嘛。”佩德鲁叹息了一下。

感到自己手中的阳具变得越来越粗大硬挺,安东媚笑着抬眼看着自己的哥哥,本能地想用迷情的双眼勾引心上人。

“你这样勾引我,是有多久没被哥哥痛爱啦?”佩德鲁弯下腰,摸了一下那头柔软的深棕色短发,然后双手托起安东的脸庞。“好了,前戏就到这里。”

安东迷惑地看着他,嘴角淌下一串唾液。

佩德鲁也走进了水池,握住安东的腰,忽然就把他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啊呀。”毫无防备的西班牙人发出一声惊叹。

佩德鲁捏住了那圆润的翘臀,像揉捏面团一样时重时轻地爱抚。“我一直想像这样,看着你身后美丽的肉团,从背后拥抱你,爱抚你。”

“嗯……”安东顺从地哼了一声,任由哥哥随心所欲地抚摸自己。他感到双臀被掰开,沾着冰凉液体的手指探进去一会以后,取而代之地是一根滚烫的阴茎,一口气插进了深处。“啊……,”安东双手撑着水池边,才不至于腿软滑落。

“射出来吧。”佩德鲁在安东耳边轻声说道。

“这么快?”安东转过头,露出不解的神情。

“把尿射出来,就像这些弧形的水柱。”

“可是……”

“照我的话去做,才能帮我恢复记忆呀。”

“……那好吧。”安东忍着羞辱,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他感到温暖的液体终于要从阴茎的前端出来了。

然而此时,佩德鲁突然双手抓住他的两条大腿,将他整个人在半空中托起,让他两腿大开着向天上撒尿,而后穴仍然插着自己哥哥的阴茎。

安东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尿液射向空中,形成一条弧形的水柱——正如佩德鲁所希望的那样。

他控制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射完最后一滴,然后颤抖着身体,哭了起来。

“怎么啦?这点事情就哭了,看来安东对哥哥的爱还是不够呀。”佩德鲁轻轻地说。

“才不是呀……”安东抽泣着,“我爱佩德鲁,我不要背对着你,我只想看着你的脸高潮呢……”

“原来是这样。”佩德鲁的语气变得温柔,他将怀里的弟弟放下来,一口气脱掉身上的衣物,把安东转向自己,然后小心翼翼地让他上半身躺倒在水池边上。

“佩德鲁好帅气呀。”安东微笑着,伸手轻抚那张俊俏的脸庞,然后一路扶摸到那壮实的胸肌。

“安东,”佩德鲁轻轻掰开弟弟的双腿,再次把硬朗的阴茎插了进去,“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啊……”内壁受到刺激,安东条件反射地挺了一下腰部,将宽厚的背部搂得更紧。“真的吗?什么时候开始……?”

“从我醒过来的时候。”

“什么?你竟然瞒着我……?啊……!”前列腺被顶到的快感让安东叫了一声。

“安东太可爱了,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调戏呢。”

“讨厌啦……”他脸红耳赤地努努嘴。

“安东,从醒过来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想对你说——”

“什么?”

“我爱你,我的心属于你。”佩德鲁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然后俯下身,吻上了那双柔软的嘴唇。

寖泡在冰凉的水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互相传达温暖与爱意,然后,不需要任何暗示,他们共同迎来了高潮。

里斯本的故事尚未说完,在阿尔汗布拉宫发生的情事,将为他们添加更多美好的记忆。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