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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愛生命,遠離無腦聖母 又名 聖母什麼的最討厭了(正文2),20

[db:作者] 2025-07-29 22:11 5hhhhh 8170 ℃

至少會死在一起。

抱持著這最壞的結果,兩人握緊了彼此的手,來到一座位於山區的寺廟前。魔王用著「清淨」的藉口,將所有得到消息的人們拒於山腳下,事關世界末日這等大事,所有人的生死都繫在這條線上,誰也不敢違背魔王的交代,就算有人不以為意也會被其他人阻止,連新聞第一的媒體們都不敢貿然闖入。

臨鋒、橞羽,瑜芯、何由,在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後,又一次的重聚了。面對這一次的重聚,在場也只有瑜芯抱持著相見歡的想法還笑得出來了。

「橞羽先生!太好了,您沒事啊……」

直接忽視了瑜芯笑著揮手跑過來示好的態度,橞羽很快注意到了何由的表現很是異常。乍看之下就像是從原本外向的性格變成了極度的內向,在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何由的變化不只是性格內向這麼簡單,那雙破碎的眼眸裡充滿了恐懼與茫然,是受到嚴重精神創傷的表現。

橞羽蹙起了眉頭,不認為阻止世界末日這麼大的事情應該帶上這種狀態的何由。

「她……她不適合一起去,把她留下吧。」

張了張口,橞羽原本想問何由發生了什麼事?隨後又想起現在可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只好改口這麼直說了。

沒想到,聽見這話時何由的反應比瑜芯更大,幾乎就是立刻開始哭喊吵鬧尖叫的程度。

何由如此激動的反應讓橞羽很是錯愕,再看看瑜芯彷彿已經習慣了的模樣,橞羽臉上的表情更是古怪了,在他下意識的想追問時,是魔王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久別重逢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我會把你們送往空間,在這之前你們會經過一個長廊……有些細節你們得聽仔細了。」

魔王這次特別有儀式感的穿上了純白的儀式服,泛著金屬光澤的紫藍色長髮束成了高馬尾,柔順的髮絲隨著行走輕輕擺動著,就像是一道水流似的。

跟在魔王斜後方的男人今天一如往常的沉默,一身的漆黑裝束令男人幾乎就要被視覺忽略,然而男人就像是尚未出竅的利刃般,令橞羽和臨鋒始終無法輕忽。

一行人跟著魔王的腳步走入了那富有歷史感的廟宇中,沒有沉綿的佛香,只有木材本身經過了時光的搓磨後,緩緩流淌而出的清香。在這廟宇的中央,有一個事先被刻畫上去的陣法。

這是臨鋒和橞羽都不曾見過的陣法,不只是構成的形式,更連上頭的每一個符紋都是陌生的。很顯然的,這陣法就出自魔王之手。

相較於臨鋒和橞羽在聽著魔王詳細解說的同時還能觀察環境的從容,瑜芯的全部專注力只能放在魔王的話語上,因為她還要時不時的安撫何由,至於何由完全就是六神無主只知道緊緊抓著瑜芯的手臂,像隻受到驚嚇的鵪鶉瑟瑟發抖,並神經質的看著四周。

「……這本該是十人一起才能啟動的陣法。」

魔王像是感慨似的這麼嘆息著道,臨鋒和橞羽直接把這句話忽視,誰知道魔王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一人抵十人說不定對魔王而言還是小菜一碟呢!

然而瑜芯卻絲毫沒有懷疑,並擔憂的問起魔王這樣沒問題嗎?是不是應該多找一些人來幫忙?

「好了,站到陣法裡面吧。要反悔只能趁現在了,這是一趟可能有去無回的旅程,不要留下遺憾啊。」

在場的四個人裡面,有三個是魔王指定的人選,同時也是非去不可的人,因此這句話很顯然是對著何由說的。魔王輕輕一彈指,只見何由原本飄忽破碎的神智忽然就清醒了許多。

「我、我不想去……小瑜、小瑜!妳也別去吧!好危險,真的太危險了!我們、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好不好?拜託妳、求求妳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聽見何由臨時反悔的話語,橞羽忍不住一聲咋舌,但是看看魔王和那名男人都沒有反應,連不悅或厭煩的模樣都沒有,橞羽忍住了到口的話語,耐心的等著看瑜芯會如何反應。

瑜芯從頭到尾都沒發現任何異常,只是習以為常的安撫著何由,並且不知哪來的自信承諾一定會保護好何由,甚至鼓勵著何由要踏出這一步,彷彿這只是勸一個孩子學會獨立的外出買東西一樣。

在後方默默看著的橞羽有種想要拍額嘆息的衝動,很想問瑜芯真的知道這一趟的重要性和危險性嗎!?

一段時間後,瑜芯終於把何由安撫好了,兩名少女緊緊牽著彼此的手,明明同樣都是十指交扣,誓言要陪伴彼此直到最後一刻,瑜芯和何由看起來就像是單純外出遊玩的好閨蜜一樣,完全無法讓人感受到其中的認真與鄭重感。

橞羽對此深深的擔憂了起來,這時感受到了十指交扣的手上傳來了握緊的力道,橞羽抬起了頭,看見深愛的男人低頭專注的凝視著自己。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卻有一種安撫與嚴肅,彷彿無聲的說著「我會陪著你,一切有我」,一下子就讓橞羽放下了心中的擔憂,輕輕一笑跟著回握了一下。

他們都是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留戀的人,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但是他們有了彼此。就因這一點,他們能夠站出來,能夠走上幾乎沒有回頭路的旅程,只要是為了彼此,這一切都值得。

「……如果都決定好了,那我開始了。」

看夠了如同傾訴終生彼此扶持走上紅毯的一組,以及像是出遊玩鬧以後還能一起出來玩的一組,這樣反差極大的畫面後,魔王點了點頭這麼說著。

臨鋒和橞羽點了點頭,瑜芯則一臉認真的說著「麻煩您了!」,何由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緊緊的黏在瑜芯身上,彷彿恨不得和瑜芯融為一體。眼前滑稽的一幕讓魔王差點笑出聲來,只好趕緊閉上雙眼以維持臉上的莊重神情,對魔王而言,世界還真的就像水龍頭一樣關上就沒事了,但是若能利用這件事一口氣處理掉聖帝和勇者,外加具有下任勇者潛力的橞羽,這筆交易怎麼想怎麼划算。

為了讓人們感受到這件事的重要性,魔王才會特地選擇了這麼個有時光歷史的廟宇,還穿上了儀式服,更叨叨念念的交代著諸多細節。魔王並不擔心說的太多讓臨鋒和橞羽察覺到什麼異常,畢竟這兩人為了彼此都勢必要走這一趟,更重要的是……

隨著魔王將力量注入陣法,輕輕飄動的髮絲如絲綢緞帶般在空中舞動著,拉起了那雪白的儀式服,在陣法如夢似幻的光芒下,讓那張開了雙臂詠唱著不知名咒語的青年看起來是如此的莊重而神聖,誰都不會想到,那名青年就是引發了世界末日的主。

瑜芯和何由都被眼前的一幕驚艷到了,她們在這一刻放下了心裡的恐懼和不安,像是單純的旁觀者一樣看著眼前的畫面。只有臨鋒和橞羽從這股力量中感受到了不尋常的強悍,這樣的力量完全能夠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小島國家!

想到這裡,橞羽的額角滑下了一抹冷汗,雖然從見面的第一眼起,橞羽便知道魔王可不是浪得虛名,但是直到現在真切的感受到魔王的力量後,橞羽才真正的體會到所謂的魔王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更可怕的是,這說不定還只是冰山一角。

一旁的臨鋒也想到了和橞羽一樣的問題,而他想得更多的是,那足以造成世界末日的核心,與其位置會不會都是魔王一手策劃的?目的是演上這一齣好戲?那麼魔王將從中獲得什麼利益?

想到這一點,臨鋒便感到了一絲緊張與不安。如果現在強行打斷陣法,對臨鋒而言還是能辦到的,但問題是在這之後他們可不會比較輕鬆。

就在臨鋒猶豫著該不該臨時反悔時,身旁的橞羽忽然開口。

「臨鋒,如果我死了,你也別獨活,好嗎?」

橞羽忽然想起了,既然歷年來都有討伐魔王的事件,那麼是不是代表了魔王再強大也有被殺死的可能,那麼魔王在借刀殺人的處理掉能力者協會後,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就是臨鋒。但是要殺掉臨鋒也絕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困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那麼為了排除威脅,就該從橞羽下手。

在面對極有可能死去的未來,橞羽還是忍不住的,對著深愛的男人說出了如此任性的要求。讓另一半獨自活下去,這種事情聽來浪漫,然而對已經死去的人而言又有什麼意義?既然如此,不如一起死吧。

「好。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陪著你。」

而面對這種普通人都會拒絕的要求,臨鋒不只絲毫沒有遲疑的答應了,更在心裡鬆了口氣。他能感受到橞羽原本擔憂不安的情緒,在得到自己的承諾後平靜了下來,同時臨鋒也知道橞羽能感受到,自己在聽見這句話時心裡半點排斥都沒有,反而是十足的喜悅。

得到了彼此的承諾後,兩人像是在這一刻放開了心裡所有的束縛,甚至感到了一絲輕鬆,以及對未來的期許。

「最後,我再提醒你們一句。堅持信念,畢竟人類最強大的力量就是……執念。」

當陣法的光芒越來越強烈,連周圍的人都要看不清時,四人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拉扯著,地心引力慢慢的失去了作用,此時耳邊飄來了魔王不知是嘲諷或好意的提醒,而他們四人已經無暇回應。

這道光芒如破竹之勢穿透了廟宇的屋頂,連遠在山腳下的人們都能清楚看見,那一道純白的光芒直衝天際,人們的心情在這一刻激動無比,他們下跪祈禱著世界末日能夠被阻止。

「呵呵,這樣就沒問題了……」

廟宇中,看著自己刻意放大的動靜被所有人看見,並且得到了預期的反應,魔王輕笑了兩聲,愉悅的瞇起了橘紅的眼眸。世界末日會不會被阻止關他什麼事?對魔王而言,這四人帶來的結果並不是重點,一旦他們進入了那條「長廊」,所有的事便已經注定了。

「真的沒事了?」

一直以來在眾人面前充當空氣的男人走上前一步,環抱住了那難得一身雪白的伴侶,親暱的吻了吻青年的耳尖。

「是啊,雖然我也不確定他們最後會去到哪裡就是了。」

青年極度不負責任的聳了聳肩,目的地確實是存有核心的空間沒錯,但他在橞羽和何由身上都做了手腳,能不能順利到達還不一定呢。在那條時間與空間紊亂的「長廊」中,照橞羽和臨鋒的實力來看,應該不會死亡,但是會被丟到哪個地方去可就不一定了,而何由就百分之百會在那紊亂的時空亂流中被撕碎成肉塊了。

其實青年對何由並沒有什麼敵意,只能說既然聖帝自己帶了個好工具來,那麼不好好運用它可就太對不起這魔王之名了。不過青年對那相知相惜的兩名人類頗有好感,因此並不介意將核心的一部份力量轉移給他們,前提是那兩人被甩進時空亂流後還活著,並且聖帝確實的破壞了核心。

想到未來還有好戲可看,青年愉悅的笑了起來。

「長廊」中,四個人兩兩牽著彼此的手,這是一條如同白色蟲洞的地方,比起走廊更像是一條不知會通往何處的軟管,沒有人分得清楚方向,此刻哪邊是地面哪邊是天花板也不再重要,唯一能分辨的方向是前進與後退。

臨鋒和橞羽則能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他們之所以能夠「前進」,是因為陣法的作用,而前往核心所在之處則是因為與那裡有著牽引,想來這應該都是魔王安排好的「程序」,他們只是照著這條「程序」行進著。

沒有人知道他們已經在這條「長廊」中過了多久的時間,除了持續前進之外,時間的概念在這裡也變得模糊了起來。當然,這是對於一般人以及瑜芯、何由兩人的感受而言,她們已經連現在是幾分鐘後?幾小時後?或者已經度過了好幾天好幾個月都無法分辨。

在同樣的時間模糊作用下,臨鋒和橞羽所受到的影響相對的薄弱很多,不只是因為在程度和經驗上的差距,更是因為他們兩人早就有所準備,在心中默默的數著秒針。

然而在相同的影響下,瑜芯作為聖帝的基礎強度彌補了經驗不足的部分,何由就沒這麼幸運了。再加上,之前魔王讓何由的神智恢復清明的效用已經結束,對環境、時間、空間的模糊造成了何由極大的心理壓力,原本就已經破碎不堪的精神根本經受不起這樣的壓力,在實際上只過了幾分鐘,對何由而言卻猶如過了幾年般漫長的時間裡,何由崩潰了。

「讓我走!讓我走讓我走讓我!!啊啊啊啊!我不要、不要啊……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何由突然歇斯底里的嘶吼著,全身也跟著蜷曲成一團,若不是瑜芯緊緊的扯住了何由的手,此時的何由說不定已經在沒有上下之分的「長廊」裡滾成了一團。

「怎、怎麼回事!?小由!小由妳振作一點!看著我,小由、小由!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小由!」

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的措手不及,瑜芯慌張的安撫著好友,卻怎麼樣都無法讓何由冷靜下來,緊接著清晰的破碎聲響起,瑜芯看見何由身上的神裝出現了明顯的裂痕,並迅速的擴展至全身,瑜芯驚慌不已。

魔王說過這條「長廊」就如同時間與空間中的亂流層,若沒有神裝護體,一下子就會被甩飛到其他地方,並且被紊亂的時空流活生生撕扯成碎片。

「橞羽先生!小由、小由她……」

驚慌失措的瑜芯下意識的想和橞羽求救,然而一轉頭才發現,橞羽的臉色一陣慘白的被緊緊抱在高大的男人懷中,看那模樣都自顧不暇了又怎麼還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何由?

「橞羽!」

臨鋒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橞羽的不適,立刻就將橞羽拉入了懷中,以免橞羽失去力氣而鬆開了手。

神裝出現了裂痕的現象,也同樣出現在橞羽身上。臨鋒錯愕的瞪大了雙眼,雖然從魔王口中可以推測出,核心所在的位置是需要一定能力等級才能進入的空間,但是在他們之中橞羽不應該是因為等級被剔除的人選。

不是因為等級,那麼就是因為外在因素了。

橞羽緊抿著唇,強忍住那彷彿從骨隨縫中源源不斷冒出的劇痛,他也想到了和臨鋒相同的問題,並且很快的意識到這是魔王所動的手腳,目的是在這條「長廊」將自己和臨鋒淘汰!

「臨鋒……我撐不到、核心空間了……」

這並不是輕易放棄,而是理智的判斷。魔王在橞羽身上動的手腳,讓這整條「長廊」都開始排斥橞羽的存在,若強行前進只會落得兩個下場,一是到達核心空間前被甩出「長廊」,然後迷失或被紊亂的時空流撕碎,二是到達核心空間但也失去了所有的能量,那樣無疑是以平凡的肉體之軀面對階級更高的空間壓迫,瞬間被輾碎成肉餅是最有可能的下場。

聽見橞羽的話語,臨鋒眼神一凜,收緊了抱著橞羽的雙臂,甚至沒有多浪費幾秒鐘的時間來猶豫,很快的便做出了決定。

「別擔心,我會陪著你。無論去到哪裡,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在這種狀態下,唯一還能走的活路就是,主動脫離「長廊」,將所有的能量都用來保護自己不被紊亂的時空流撕碎。魔王這一手算的十分精妙,他們無法回頭,當發現狀況時也早已脫離了原本所在的時空階級,就算是回到這條時空線的過去,也不會影響到原本的世界時間流向。

換句話說,雖然是在紊亂的時間與空間裡隨機墜落,是過去或未來的時間線也無法控制,但絕對不會出現什麼遇見過去的魔王的狀況,因為時空階級不同。

臨鋒和橞羽都很清楚,他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了。然而他們卻沒有絲毫的遺憾或不甘心,除了彼此之外,他們在那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所以兩人很乾脆的將力量覆蓋在全身,然後不再抵抗「長廊」的排斥,眨眼間就被甩出了「長廊」之外。

「橞羽先生!不要……不要啊!小由!小由!!」

瑜芯並不知道這麼多的細節變化,對她而言僅僅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橞羽和臨鋒的身影便消失了,「長廊」中隱約撇見了一抹淚珠,但也很快的被拋在身後,在瑜芯因為「目睹」了橞羽和臨鋒的消失,而產生了一瞬間的動搖和迷茫時,何由也緊接著被甩飛了出去,徒留瑜芯拼命的伸長了手卻連對方的指尖都搆不到。

如果橞羽和臨鋒還在場,肯定對這樣的結果沒有半點意外,畢竟以何由的等級而論,原本就不可能到達核心空間,而這也是橞羽在一開始想勸退何由的原因。

最終,成功來到核心空間的只剩下聖帝一人。

在這片空曠而雪白的空間裡,僅有一塊浮島的存在,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虛空中時而不時的閃過一道道淺銀色的符紋,在還未分辨其上的符紋時便因為消散的光線而失去了閱讀的機會。

浮島上佇立著一座高塔,此時在那高塔前方,一名少女跪趴在地上蜷曲起了身體因為過度的悲傷而哭泣顫抖著,然而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會安慰少女,更不會鼓勵少女站起來,冰冷的空間裡只有少女的哭泣聲不斷的迴盪著。

不知過了多久後,少女終於哭夠了,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雖然眼角始終有更多的淚不斷湧出來,少女也無暇次次擦拭,一臉堅毅的走向了面前的高塔。

這座塔從底層到頂層共有五層,分別對應了五個試煉,全數通過後才能到達核心所在之處。

第一層,從雪白無垢的空間一下子進入了漆黑無邊的建築內部,瑜芯無法一下子適應光線的改變,產生了瞬間的眼盲,甚至有些刺眼的反應。然而瑜芯身後的門已經自動關上,她沒有離開再重來的機會,只能努力的眨著眼睛讓自己快些適應這樣的黑暗,同時緊握著手中的神武。

黑暗中傳來了隱隱約約的不明聲響,忽遠忽近彷彿有什麼生物存在,卻又很明確的絕對不是人類。瑜芯害怕的縮起了肩膀,黑暗而充滿壓抑的空間再加上這樣的聲音,不只放大了一個人心裡的恐懼與不安,更能讓一個人變得神經質而不穩定。

瑜芯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在心裡不斷的喊著要自己冷靜下來,並努力的思索著任何可以派上用場的知識,然而那忽遠忽近的不明聲響不斷帶動著恐懼,令瑜芯根本無法好好的思考,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挖不出來,就像貧瘠的土地不管怎麼挖都只有一捧捧的黃土。

「嘰!」

忽然,有什麼東西從耳邊竄過,發出了尖而細的叫聲,瑜芯感覺到手臂像是被什麼東西擦過了一樣。縱使沒有疼痛,這突然的「攻擊」依然把瑜芯嚇得尖叫著,抱住了自己的頭在原地蹲下。

不等瑜芯戰戰兢兢的觀察四周,那尖而細的叫聲與極快速的「攻擊」再次傳來,瑜芯並不知道穿著神裝的自己根本不會因為這點小小的阻礙而受傷,她只是害怕而不安的瑟瑟發抖,朝著那片黑暗喊著請對方停下來。

「別這樣!拜託你,我、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請你……請你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吧,我只是想要從這裡路過,真的!我、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舉動,請你停下來,拜託了!」

瑜芯大喊著,一時之間那快速竄動的東西停了下來,這讓瑜芯信心大增,認為自己的喊話起了作用。此時若有誰能看穿這片黑暗,就會發現漆黑空間中的上方角落處,趴著一隻骨瘦如柴,完全就只剩皮包骨的鳥頭人身怪物,完全沒有任何毛髮的身體如同被曬乾的肉乾一般透著詭異的暗紅色,尖而長的鳥喙不曉得是顫抖或是喘息的快速而小幅度的顫動著,巨大的兩隻眼睛幾乎無法旋轉,只能透過扭動頭部來轉移視線。

那怪物趴在了陰暗的上方角落,不斷擺動著頭部像是無法選定該用左眼還是右眼來看那蹲在地上的少女,乾瘦到每一節骨頭都能清楚看見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再加上那詭異的移動方式,讓這鳥頭人身的怪物處處透著一種神經質般的態度。

從那雙黑白分明,卻絲毫沒有神智光彩的眼睛裡就能判斷出,這怪物是沒有智慧或複雜思維的生物,會停下來也是因為被瑜芯突然發出巨大的聲音給嚇到了,絕對不是因為聽懂了瑜芯的話語。

然而那緊張的扶著牆面站起身的少女並不這麼認為,她誤認為事情有了一絲轉機而鬆了口氣,也終於想起了自己能讓法仗前端的寶石發出光芒用以照亮前路。

當微弱卻溫暖的光芒給瑜芯帶來些許的慰藉時,瑜芯才終於真正的鬆了口氣,她輕輕晃動著神武想觀察四周,卻在一個轉身時,猛的看見了一雙巨大到異常的眼睛。

「呀啊!」

瑜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尖叫著向後退了幾步,身形不穩的晃了一下再次跌坐到地上,而那生物也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的再次隱身到黑暗中,瑜芯聽見四周的環境裡傳來了某種詭異的咯咯聲,那聲音迴盪著讓人產生了一種被包圍的壓迫感。

「對、對不起,是我嚇到你了嗎?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經過這裡……」

雖然身處於一片黑暗中,但高塔的外觀以及瑜芯心裡莫名的直覺都讓她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裡走才能離開第一層。瑜芯緊張的大幅度擺盪著神武,並一手扶著牆面,顫抖著站起身,試圖往離開的方向前進。

就在瑜芯前近沒幾步時,空氣中再次傳來了那尖而細的聲響,彷彿瑜芯前進的方進嚴重刺激到了對方。那快速並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再次落下,並且力道和密集度都提升了許多,即便如此,對於穿了神裝的能力者而言依然是不痛不癢的。

只是,因為這樣的阻礙讓瑜芯再次停下了腳步,她「無法」前進,只能停在原地,手足無措的看著四周,大聲喊著希望能與對方溝通,並且希望能被對方放行通過這裡。

就像是被好幾根乾枯的樹枝不斷往身上丟一樣,只要牙一咬衝向出口就行了,反正這樣的攻擊也無法真的造成什麼傷害。然而瑜芯並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她想要前進,並且能採取無傷的方法暫時趕走那個怪物。

瑜芯漸漸的能看見那逃竄在黑暗中的怪物,雖然那似人非人的模樣令瑜芯感到頭皮發麻的恐懼,但仍是不希望傷害到對方。

如果今天時間足夠的話,瑜芯不介意待在這裡持續和對方說話,直到對方能夠明白自己對它並沒有惡意為止。然而瑜芯來到這個地方是為了阻止世界末日,想到自己在這空間裡的時間並非靜止的,瑜芯便感到了慌張。

來到了核心空間的只有瑜芯自己,阻止世界末日的使命自然全都放在了瑜芯的肩上,這讓瑜芯眼神一凜,決定出手阻止對方再繼續妨礙自己。如果使用護盾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對方撞上造成重傷,甚至是失手將對方的肢體斬斷,所以瑜芯並不敢使用護盾,而是甩出了盡可能削弱力道的風刃。

即便如此,那撞上了牆面的風刃依然把堅硬的石塊削下了一塊,怪物發出了尖叫般的聲音,路徑明顯的避開了那一處。瑜芯收起了同樣被嚇到的反應,在心底對自己加油打氣,她小心翼翼的再次控制力道的甩出風刃。

「嘰!」

見這招有效,瑜芯很快的提振精神,用著這個方法往出口移動。一道道的風刃撞擊在四周的牆面上,時而削下一塊壁面,時而將牆面砸出大洞,不管是誰看見這力道控制,以及明明是驅趕目標,卻經常太過靠近或距離撞擊點太遠的互動性都能發現,不管是被驅趕的目標或驅趕對方的人,手段都相當生疏。

在這樣的狀況下,發生碰撞只是早晚的事情。就在某一刻,那神經質般逃竄的身影撞上了被甩來的一道風刃。

「嘰!!」

空氣中響起了淒涼的尖叫聲,隨著軟爛之物墜地時的啪噠聲,整個空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瑜芯錯愕而驚恐的摀住了嘴,在微弱卻溫暖的光芒照耀下,那只躺在光暈邊緣的怪物,只剩下了半邊的身體,巨大的眼珠像是無聲的質問般直勾勾的凝視著那一臉慘白的少女。

這瞬間,瑜芯的腦中閃過了莉朵莉那仇恨而驚愕的表情,猛的一震暈眩讓瑜芯雙腿一軟,猛的跪趴在地上,強烈的反胃感讓瑜芯連摀住嘴都來不及,只能狼狽的發出嘔吐聲,將胃裡為數不多的食物都貢獻給了地面。

「嗚嗚……對不起……我不是、我不想的……對不起、對不起……」

像是反映著瑜芯動搖的內心,墜落在地面上的光芒虛弱的閃爍著,最後完全消失,黑暗中只剩下少女悲痛的啜泣聲並徒勞的道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後,瑜芯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低喃著。

「我必須……必須前進……我必須要、阻止……世界末日……我要阻止它……只有我……只有我才能辦到……」

寂靜的黑暗裡能聽見那自我催眠般的呢喃聲,以及法仗被重新拿起時,末端與地面磨擦的粗糙回音。

瑜芯終於離開了第一層。推開門的剎那,明亮卻不刺眼的光芒包圍了瑜芯全身,也壟罩住了那因為失手殺害生命而感到萬分難過的心,彷彿呵護著那想要逃跑,想要當作這一切都沒發生過的那個小小的心願。

然而這卻只是蒙蔽了一切的迷霧。

當瑜芯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中的是那湛藍的天空,棉花糖般的雲朵。

「怎麼……回事?」

瑜芯茫然的呢喃著,忽然兩名女學生從旁邊跑了過來,並親暱的攬住了瑜芯的肩膀。

「嘿!怎麼啦?」

穿著學生制服的女孩笑著問。

「再不快點的話會遲到喔!」

不等瑜芯回答,另一邊的女孩這麼說著,三人這才趕緊小跑步了起來,目標是不遠處的校門口。

瑜芯有些茫然的奔跑著,她低下頭看見了因為奔跑的動作而搖擺的百褶裙,以及自己身上的學生制服,另一手上還提著書包。

「快點快點!妳們慢死啦!」

校門口前,一名熟悉的女孩彈跳著,並用力的揮舞雙手像是這樣就能幫助好友們快點進入校園。

一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瑜芯猛的抬起了頭,看見的是一名活力四射的女孩,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一片晶亮,彷彿不管什麼挫折都無法打擊那個陽光開朗正面向上的精神。

「小由……小由!」

看見何由的這瞬間,瑜芯忍不住大喊著衝了過去,開心的緊緊抱住了何由,彷彿失而復得般的珍重,甚至連眼中的淚水都快要奪眶而出。

「小、小瑜?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被這麼突然的緊緊抱住,何由並沒有產生任何不快,只是疑惑而擔憂的問著,並輕輕拍了拍瑜芯的後背,一點都不在乎她們此時還站在校門外,而鐘聲就快要打響了。

「小由、小由,我……我……嗚嗚……」

這樣的平凡而日常的生活,是瑜芯不曾注意過也習以為常的日子,然而此時此刻,瑜芯卻無比的懷念而珍惜起這樣的日常生活。

這一切彷彿都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她們還沒踏入能力者的世界之前,回到了那時不時見到的殘肢斷臂橫飛的可怕場景之前,一切都恢復了。那個平靜而又平凡的日子,曾以為再也回不去的快樂。

瑜芯就這樣放任自己沉浸在,與朋友重逢的喜悅中,雖然時不時的會想起成為能力者後的事情,但某種像是自我保護的本能總會讓瑜芯不願意再繼續想下去,也不敢去找那些認識的能力者「朋友」,就像是害怕著會再一次失去這樣的和平生活。

瑜芯和何由過著普通的小日子,快樂的上下學,一起寫作業,打鬧歡笑。這一次瑜芯甚至還多了其他的朋友們,雖然何由的性子溫和了許多,但瑜芯也沒有要「糾正」的意思,畢竟這樣能交到更多的朋友也挺好。

看著自己身邊的一群「好朋友們」,瑜芯下定決心要好好把握住這樣的幸福。並且在心底告誡著自己,這一次絕對不要再去枯靈島了。只要別去那座島,一切都不會發生,自己不會成為聖帝,何由也不會成為能力者,她們不會認識橞羽,也不會被捲進能力者協會的黑幕風波,甚至不會有世界末日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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