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時候，他們拿出一整個冬天幾乎無用武之地的錢，拉著雪橇慢慢地往城裡走去。

這時節很難租到駝獸，所以他們將乾糧放在雪橇上，就兩個人合力拉著雪橇往城裡走去。

春天是雪融之時，非常容易發生雪崩，因此兩人一面注意山上的情況，一面把洞裡的家具全拿出來。

他們找了一處岩石形成的遮蔽處，把行李全放在裡面，這裡杳無人跡，但還是要小心。

乾糧全打包起來，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家具。

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史雷便將所有的肉全做成肉乾。

這樣方便攜帶，也可以當作商品交換。

畢竟他們的目的，是防衛都市。

這時候其他村落的人會組成一隊隊的走商，來到這裡採購，或是交換各種商品。

即使是嚴冬，還是會有商人冒著危險走來，而這時賣不出去的商品，就是春季大市集脫手的好時機。

北境的羊毛比其他地區出產的羊毛質量還要更好，因此是很多人的最愛。

已經處理成紗線的線球會透過商人到別處去加工。

當然，商人最主要的目標還是毛皮。

畢竟北境地帶最出名的就是毛皮。

家家戶戶都是鞣製毛皮的好手，就算本業不是獵人的人家，也會將生皮買回自己鞣製成熟皮。

所以冬天一過，就是家家戶出清多餘的毛皮的時候。

進了城後，他們再次前往約好的旅宿。

這次被要求住下，因此他們便順理成章的住了下來。

帶來要賣掉的商品很快就全部脫手，至於兩人就利用這筆錢，悠閒的在城市裡選購要用的家具。

財不露白，因此他們也僅是看上某件家具後，便訂下，付好訂金後約好什麼時候取貨。

他們看上的家具都是耐用的，諸如矮櫃、摺椅等，還有可折疊的矮桌。

還有一些夏季可用的薄毯，這些也只有春季的大市集才可以挑選，下一次要挑，就是夏至市集與秋分市集了。

而春天的大市集同時也是農神祭的前夜祭。

定居在城外的話，至少也要跟官府報備，因此他們在入城安置好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說明他們會定居在獨角獸的森林裡。

這就頗耐人尋味了。

不過想想獨角獸還沒回來，回來後，要怎麼對待這對兄弟，就看這對兄弟的造化。

當然該給的警告還是要給。

不過有個但書，在知道米克里歐是個藥師時。

如果有發生什麼導致村人必須進入森林避難的禍事，他必須以藥師的身分協助，同時，也不得回拒召請。

好的藥師與醫師，不管什麼時候都很珍貴，因此米克里歐接受了這個但書。

如果獨角獸把他們趕出來，他們也可以在附近找地方住下。

不過這些都是杞人憂天。

因為那頭獨角獸就在他們的眼前。

「客人，有給您的信息。」櫃台看見他們走進來後，出聲叫喚。

「信息？」

「是的。」拿出滴有蠟封的信，「這是受託轉交的信。」

蠟封的圖案是蘿潔所屬商團的標誌。

「謝謝。」收下信，給了一枚大銅幣做謝禮。

「收到我們的消息了？」

「當初就是約好在這裡等著。」拆開信。

裡面是暗號，這是以書本的文字做暗號的密碼信，而這本書是約定好的解碼書，因此他們便帶在身上，開始翻閱著。

信裡說他們已透露獨角獸的歸來這一訊息，也暗示城主，獨角獸帶著處子回來。

北境雖然也有爭權奪利的情形發生，但是他們都分得很明確，勝者為王，無能者膽敢奪權，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這裡不時興嫡子繼位，他們要的是可以率領這個邊境地帶與中央和鄰國抗衡的領導者，所以北境地帶的風氣才會跟其他地區不一樣。

因此從別的地方嫁過來的妻妾，如果想要玩爭奪的把戲，太超過的話就會被不留情的貶為性奴。

如果孩子有其資質率領這個弱肉強食的地區，做母親的幫忙爭奪那又如何？

但若孩子是扶不起來的阿斗，那注定被淘汰。

嫁過來的女性都被這麼交代過，不信邪的例子，比比皆是。

他們在村落裡，聽說城主有幾個妻妾病死了。

是真是假，大家心裡都有個底。

只要看看性奴專賣的妓院裡有無特別的新貨色，就知道是真是假。

安分守己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不拖後腿，是在北境生存的不二法則。

不惹事，不拖後腿，看清現實的同時，還要想辦法讓自己存活。

「約在城主的營地裡見面？」史雷有點錯愕。

「他們也只能駐紮在那裡，別忘了他們是很特殊的商團。」傭兵兼商團。

「說的也是。」他們應該是帶著各種情報進來，所以才會被招待至營地駐紮。

只有特殊的團體才會有此待遇，不然一般的商團或傭兵團，只能租借一般的營地使用。

旅宿的隔音是還算不錯的，但是他們也僅僅是藉由互相愛撫來緩解一下，

這是為了避免史雷下不了床，畢竟一做起來他們兩人都很激烈。

史雷通常必須要躺上半天才有辦法再次行動。

不是他體弱，史雷的體格很好，就僅僅是他們倆人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互相槓上，在情事裡，史雷想要保持清醒，米克里歐要他徹底迷亂，因此過往一向還算溫和的情事才會演變成激烈到兩人都要好好的休息一陣子的情事。

像現在這樣彼此愛撫算溫和了。

稍作收拾，兩人將分手前，德澤爾交給他們的信物帶好，便出發去約好的地方。

那是對牌，畫上特定圖案後一分為二，分交雙方持有，為了預防萬一，兩人都各自持有一半的對牌，另一半則由德則爾持有。

走到檢查哨，交出對牌，因為有被吩咐過，因此兩人很順利的進入營地。

「看起來是對很普通的兄弟啊……」

「竟然雇得了這種傭兵團……」

竊竊私語。

要知道，這個傭兵團護送一次的價錢是七枚大金幣，但是這對穿著打扮不管怎麼看都是普通平民的兄弟，竟然可以雇請他們，甚至委託運送貨物。

委託運送的價錢另外算，但這樣加總，至少需要十五枚大金幣，這已經夠讓一般小康家庭優渥的生活三代了。

原因是在於據說連城主也垂涎三尺的那一車貨物，其貨主就是這對兄弟。

但也聽說，城裡有一批罪奴，跟他們有關。

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事，是因為那輛貨車上貼著封條，上面的封印圖案與這對兄弟手持的對牌圖案是一樣的，而在那批罪奴被這個傭兵團買下時，就有說過貨主就是這些罪奴獲罪的原因。

想像那個弟弟被那個哥哥如此疼寵，因此接受誘惑下毒。

正如前文所說，十五枚大金幣足以讓小康家庭優渥的生活三代，但是這對兄弟一個是藥師，一個是學徒，拚死拚活的從零開始存錢，最多也只能存到護送他們返鄉的錢，而剩餘的八枚大金幣，可能是有什麼機遇，讓他們可以得到算是衣錦返鄉的錢。

但不管怎麼說，這對兄弟是返鄉，那就很有可能會找地方定居，只是不知道會在哪裡定居。

持有異獸皮與大量家具的人，不管到哪裡都很吃香，更別說他們即使真的把所有的錢全花在這次旅途上，以他們的能力，應該能很快賺到足以應付日常生活的錢。

「是有聽說過你們這族的特殊處，但果然。」搖搖頭，「即使不再是處子，你也不會發出讓人不快的味道。」德澤爾看著史雷。

史雷的味道已經徹底改變，從原先如罌粟般甘甜誘人的香氣，轉為一股乾草的香氣。

恐怕只剩下米克里歐還聞得到那讓獨角獸著迷，甚至為之迷戀的香氣。

「有什麼情報嗎？」

「很多。」

競技都市的遺址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為荒漠。

倖存者們拋棄了最後一塊田地後，那個地方正式成為詛咒之地。

由此可見，獨角獸累積的怨恨與絕望到底有多深沉。

「西方的詛咒沙漠啊？」

「跟東方不一樣，畢竟東方只是單純的收集獨角獸而已。」即使所有的獨角獸將怨恨化為毒素踩入大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毒素逐漸昇華，才會有那些星星點點的綠洲浮現。

但是西方的沙漠不一樣。

備受折磨的獨角獸因為殺害了為了安撫他們而被送入獸欄裡的童奴，導致他們在短暫的清醒後，又因為認知自己的過錯，而陷入更加瘋狂的痛苦。

被囚禁的痛苦可以忍受。

他們無法忍受的是處子承受暴力對待的氣息，與殺害無數無辜童奴的罪惡感。

詛咒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消散，搞不好只是進入沙漠，就會承受獨角獸踩入大地裡的毒素。

「史雷，去找她們吧，你們很久沒見了。」

「好。」點點頭。

剛剛也只有打招呼而已。

之後就是被城主召見。

因為他們自稱當時就在城裡，尋找被墮為奴隸的一位熟人，所以親眼目睹獨角獸大行軍。

再問到那個人的時候。

兩人搖搖頭，表示只看見瘋狂的獨角獸，並沒有看到什麼人騎在獨角獸的背上。

因為目擊到那個身影，是目擊者看見獨角獸群衝入城裡─應該是想救助在那座城裡的同胞，而聚集起來的獨角獸。

他們說他們是在市場那邊碰見獨角獸。

畢竟他們是要找人。

市場建造了無數的監牢，囚禁著等待出售與買入的奴隸，與鬥獸。

既然他們要找人，自然就會去那邊找。

但很遺憾，根據他們打探到的消息，那個人死於競技場裡。

城主只是搖搖頭。

地方不同，風俗自然也不同。

防衛都市看重人命，而這裡也身兼邊境都市，所以他們十分珍惜每個居民。

而競技都市是只要你付得起錢，就能欣賞由角鬥士與奴隸演出的搏命表演。

這種城市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雖然不曉得城主最初囚禁獨角獸的緣由，但是他恐怕連後悔也無法挽回現在一切。

因為他被獨角獸所詛咒。

而給血的獨角獸，據說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想必是那頭獨角獸的處子因故落入城主的手裡，隨即被玷汙了吧？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不然獨角獸才不會輕易地給血。

「札比達的傳言……他說他們已經遷居到南方，以你們給他們的錢，成為一個城鎮的新住民。」

因為是從競技都市逃出來的居民，被密切觀察，確定他們並未染上詛咒後，便接納他們成為新居民。

「不管怎樣，你得償所願。」

那孩子，史雷的身體浸染著米克里歐的味道。

要非常親密，才能把味道染入他的身體裡。

「他有所覺悟。」

史雷躺在他身下，或是坐在他身上時，那沉醉迷亂的表情。

火光映照下，透著蜜色光芒的他，越是激情，香氣就越加濃厚的他。

「所以……能簽下真正意義上的約定的處子，才會如此稀少。」

身與心，德澤爾的約定，是僅付出身。

史雷是愛上了獨角獸，所以他的心也一並屬於米克里歐。

各種複雜的因素讓史雷將依賴轉變為愛情。

不過，夢魘也確實在其中起到了相當的作用。

他們讓米克里歐學會了如何給史雷自由。

編織出一個牢籠，在囚禁住史雷的同時，又給予他充足的自由。

如同真正的家人般，讓他產生眷戀，不管去到哪裡，最終都會回到那個包容自己的所在。

兩人之間締結的關係，會成為一條看不見的鎖鏈，將兩人牢牢束縛住。

這就是夢魘為這兩人安排好的路。

是計算，但這份計算是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而存在。

將身與心奉獻給獨角獸，可以得到獨角獸的恩寵。

「不過聽說有個地方將成功求得粉末的少女殺掉獻祭。」因為認為求得粉末的少女，已經締結了約定。

「粉末要如何使用，那是看主人。」

「理所當然。」從主人的手裡奪走的獨角獸角粉，自然變成毒。

因為是在那件事後發生的，因此有人不知道怎麼想的，要脅處女進入森林求取粉末。

獨角獸自然是樂意給予，畢竟如史雷所言，好好地說清楚，就可以讓獨角獸分一些粉末。

但是沒想到的是，處女在上繳粉末後，就以〝已經簽下了獨角獸的約定〞為由被殺掉。

因為身與心，都要只屬於獨角獸。

現在沒事。

因為還沒有要用到粉末的場合出現。

但是那粉末已經沾染上邪氣。

求取的人雖是自願將粉末交出，但卻是在被脅迫的狀況下。

「正因為我們對人類的感情如此敏感，所以才會有著人類無法想像的特性。」

殺掉成功求得粉末的少女，他們最終也會自食惡果。

「先不說，以你的個性，你應該……」史雷是喝下血的人類。

「不用擔心，時間到了他就會明白。」

他們除非是接受委託，否則近期內很難再次來到相同的城市。

可能會隔個三五年一次。

史雷的容貌會一直維持在現在的模樣。

他喝下的血少歸少，但米克里歐是少量多次的餵他，所以累積下來，血量是很驚人的。

米克里歐會把史雷囚禁在森林裡，而史雷對時間流逝的感覺會錯亂。

史雷會記得自己是人類。

喝下獨角獸血的人類，除此以外的事，他會什麼都不記得。

因為許久不見，所以他們聊得很開心。

對於未來房子的規劃，都按照一開始的規劃，而這次走商他們也帶來了大量的家具，不論是全新品還是二手的。

因此史雷得已以貴客的身分優先挑選他們想要的家具。

史雷看中了兩個一組衣箱，夠大，放兩人的衣物綽綽有餘，跟一張夠兩人使用的摺疊桌。

還有一座梳妝台。

家具這些就足夠了，等到正式定居後，再看看要添購那些。

這次還有代為保管貨物的費用要結算，所以史雷在結帳的時候一並把所有的費用全數結清。

「要去逛街嗎？」

「開始有攤販在聚集了。」

北境各地的商人會集結到防衛都市，開始準備春分大市集。

而這時也有著先搶先贏的規矩。

「史雷有來過嗎？」大市集同時也是人販子猖獗的時候，所以家長們通常是趁著開始與結束的時候，才會帶著孩子參觀。

「有啊，來過一次。」父母來這裡擺攤，販售一整個冬季製作的商品，「我們家主要是參加春分和秋分，夏至是買東西。」

「喔喔。」點頭。

不要問為什麼沒有冬至大市集，因為這時候北境還在冰天雪地中。

北境一年就三次大市集，最熱鬧的就是夏至大市集。

因為這時候會有更多的外地商人過來。

春分大市集主要是在出清冬季的庫存。

夏至大市集是採購異國商品的時機。

秋分大市集就是開始為渡冬做準備。

「以前來的時候就是參加夏至，因為這時候賺最多。」

而會趕上春分大市集，就是他們趕在冬季前抵達並準備度冬的時候。

通常是在接受委託，必須護送重要商品或特殊商品時。

「這次一樣也是要送奴隸。」那個人販子已經跟他們談好要搭一趟順風車。

人販子這次主要是巡迴於附近的村落，因為在北境很難買到奴隸，通常是賣掉居多，會被賣掉的通常是防衛都市用不上的奴隸。

這名人販子是隸屬官方的人販子，因此會經手的奴隸大多都是罪奴與兵奴。

其他奴隸有的是欠債奴隸，也有的是自願賣身的，他們的價錢最高，但同時也是搶手貨。

在北境好好工作的話，很快就會恢復自由身，這時也能決定是否要返鄉或定居。

不過看樣子這次依然是好買賣。

兵奴是重罪犯，是這次被押送過來補充兵員的，而罪奴也被城主買下，當作是勞動力。

剩下的奴隸已經被其他村落買下，很快就會投入工作中。

「是罪奴？」北境會賣剩的奴隸，通常是罪奴。

「對，這次的罪奴有一部份問題太嚴重了，所以沒有被買下。」人販子很愛跑北境，因為貨物帶過去不愁沒人買。

但只有罪奴很容易會被剩下，因為罪奴，即使是在不過問過去的北境，也必須確定他們到底是犯下了怎樣的罪行，而淪為罪奴。

「喔。」罪奴視情節輕重，不然很少能被解放。

一般來說，罪奴是有刑期的，在刑期結束前，他們不被允許自由，除非主人願意解放他們。

重罪奴往往會被墮為兵奴。

「史雷你喜歡吃果乾嘛？」

「不要在春分買果乾。」史雷搖搖頭，「果乾要在秋分的時候買。」

「也是。」

食物會因為回溫而開始腐敗。

「那麼……」

「冬季會宰殺虛弱的牲畜，所以沒問題。」

熬不過冬季的牲畜，會被殺掉，來減少耗損。

「我記得史雷你說過，你家養的牛是母牛？」艾莉夏注意到一邊的角落有人正牽著年幼的牲畜準備出售。

「對啊，北境這裡母牛比較受歡迎，公牛的話除非你想要賺配種費，不然農家多半是養母牛……我家是一直維持在兩頭牛，通常會留下母牛。」畢竟母牛雖然會因為懷孕而會有一陣子的休養期，但是生下小牛後就可以擠牛乳，小牛好好飼養的話就可以在春分時賣掉，或是留做自家用。

「說的也是。」蘿潔點頭。

「所以公牛……」史雷說他家會留下小母牛。

「畢竟是養過冬天的牛，所以會留最健壯的公牛幼崽做種牛，剩下的會被閹割。」被閹割的牛會被買去當成肉牛飼養。

「真的物盡其用呢。」

「那種牛通常到兩歲就會被宰殺成為軍糧，不過在有宴會的時候，也會宰殺來宴客。」

「宴會？」

「通常是祭典的時候，看牛的數量，一般來說是一座村子一到兩頭牛。」

「嗯哼。」

這裡牛的品種好像是被稱作氂牛的品種，跟一般常見的牛不同，最大的特色不但體型至少比其他地區的耕牛大上半倍，其外表也披著厚重的長毛。

北境主要的肉畜是牛與羊，畢竟這兩種的抗寒能力很強，再加上又與附近的野牛與野羊混種過，因此比其他地區的牲畜要更加的健壯。

混種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把發情的雌獸綁在野外，靜待著受到吸引的雄獸過來交配。

不過在比較偏南方的北方邊境，聽說有人在飼養一種像綿羊的豬，據城主表示，他也曾想把這種抗寒能力明顯比較好的綿羊豬給引入這裡飼養，但無奈的是，再健壯的豬，也很難熬過冬天。

「那老去的動物呢？」

「會好好的照顧他們到老死為止……這是只有農耕牛和馬才有的待遇。」而這類動物的最終歸處，就是教會。

他們被自由的放養在教會的圈地裡，孤兒與他們的工作就提著桶子撿拾牛糞，牛糞可以當成牆泥糊在牆上與屋頂上，也可以捏成餅狀曬乾後當成柴火。

老死的動物在祝禱過後會取下一節脊骨送還給原主人，遺體會燒成灰，撒入森林裡。

「對了，你會想知道……她的消息嗎？」〝她〞指的是瑟蓮。

為了救史雷只能拋棄他，將他託給別人扶養。

「……不知道……」

「她說只想靜靜地守護你，偶爾能有點你的消息就好了。」

「嗯……」即使到現在，史雷對母親的感情依然複雜。

他那溫柔的養父母，證明了母親託付的人是正確的。

在得知他是最後出生的孩子的時候，史雷就明白為何那個市長會大肆搜捕他。

「我們會在這裡待到秋分。」城主聘僱他們擔任教導官，在得知他們另有委託的時候。

我們接受委託，要在獨角獸的森林裡蓋房子。

這句話暗示著，獨角獸即將歸來，且帶著與他立下約定的處子。

這名處子必須要好好保護，不可落入他人手裡。

就算只有一頭，但詛咒一個人，或是土地，這點小事，僅僅一頭獨角獸還是辦得到的。

畢竟是將所有毒素全踩入大地裡。

對年總算結束的後記

想把獨角獸完結，下一章想進入收尾階段。

希望能完成。

晚香玉繼續糾結中，好幾個陳年大坑要想辦法填……

估計幾個關鍵點要大修才有辦法寫到結局……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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