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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局者 局中人

[db:作者] 2025-07-29 22:10 5hhhhh 2450 ℃

秋风,飞尘,官府后院的落叶随风起舞。

  柱头伫立在大牢的房顶,眼神看向远处的县衙大门。升堂在即,门口已逐渐热闹起来,都是看到告示后前来观审的看客,依稀能够听到人们谈论那个神秘女孩的声音。

  到此为止了吗。柱头心想。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教主,你曾经告诉我们的那个世界,那个属于黑月教人的梦想和归宿,真想亲眼看一看呢……

  “嗖——”

  一阵尖锐的风声破空而来,柱头听见异响,迅速把头往左侧一偏。回过头时,一根飞镖深深地插在旁边的墙上。

  “把未稀释的药瓶直接丢到老子脸上,柱头,你可真是个疯子。”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柱头有些惊异,因为他清楚地看见神情冰冷的石勇正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我没死,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石勇啐了一口,从口中吐出一块发黑的药饼。“也对,那迷药的剂量足以毒死一头牛,换成我看到这家伙没死,也会挺吃惊的。”

  “万春堂的五毒药饼。”柱头深吸一口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确实变强了,石勇。”

  “多谢表扬。”石勇缓缓地抽出腰刀,“刚聊聊你的事了。”

  “石勇,我本不想杀你。”柱头摇头叹道,“但我别无选择。”

  “只可惜我看见了你的秘密,对吧?”石勇横刀向敌,刀刃在阳光下发出诡异的寒光。

  “关于黑月教,还有你,我会用它问清楚。”

  霎时间,短兵相接,急促的脚步踩烂屋顶的瓦片,刀刃之间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柱头快速地闪躲对方的攻击,用手中的匕首拨开致命的利刃。

  石勇,你变强了。但有件事,你仍不明白。

  有的悲剧,只能用死亡了结。

  枯冷的秋风卷碎落叶,吹干了大地上生命的迹象。

  

  正午,昔日冷清的公堂门外已经熙熙攘攘,自然都是来围观北柠过堂的。光是妙龄少女公开受审就已经是不小的奇闻,更何况此事还与黑月教牵连,正对了人们喜欢围观奇闻异事的胃口,还没到中午堂外就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围观。陈文石和林皓因为来得晚了些,只好在人群外围静观其变。

  “昔日庙堂前办读书集会之时,可都没这么热闹过。”林皓皱了皱眉头,不屑地说道。

  “读书集会那是为了求知,公堂观审那是为了求乐,自古求乐易求知难,择易去难,实乃人之天性。”陈文石诙谐地说道。

  “求乐?”林皓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来这求乐的都是这城中的普通人,他们对付不了朝廷,也摆脱不了宗族地位的桎梏,便只能通过向更弱者幸灾乐祸的方式来获得满足。”

  “哈哈。”陈文石笑道,“自古知县就是当地父母官,百姓都是这个大家庭的孩子。而这公堂乃是天理王法之地,升堂审案,正如祠堂规训,旨在教导家人不可逾矩;官刑严厉,正如家法威严,旨在惩戒犯错之人牢记教诲。林兄,旁观升堂才是关心家事的体现嘛。”

  “就怕大家看的不是规训,收到的也不是教导,只是一场藉由羞辱式惩罚个人而带来的狂欢。”林皓没好气地说道。

  “教导也好,狂欢也罢,这都是官府对百姓开的一扇窗。更何况,世人皆俗,但你我二人不也身在其中吗?”

  林皓刚想反驳两句,突然一声洪亮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升——堂——”

  大堂正门的衙役一声吆喝,议论纷纷的百姓顿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大堂。两排衙役持杖入堂,分列两侧,“威——武——”的喊声回荡在堂上。刘弘文端坐在正堂上,神情一如往常的肃穆严厉,柳含烟站在他身边,手拿纸笔记录堂情。

  一切陈设布置和初审北柠时相仿,要说有些不同的地方,一方面,门外多了那些围观的群众,另一方面,大堂的东侧的旁听席多了一副桌椅,有两个人端坐在那。

  是宋家少爷宋耀文和他的管家。宋耀文摇着价值不菲的折扇,管家在一旁倒水伺候,两人神情轻松,举手投足仿佛是在戏楼等待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宋家是临溪城四大名门之一,掌握着当地古董和地产生意的命脉。宋家不仅富甲一方,而且在朝中有高人倚仗,因此在当地政坛也颇有话语权。

  刘弘文并不喜欢审案时有纨绔子弟打搅,但宋家在临溪有权有势,只好无视他们的存在。

  “传犯人北柠!”刘弘文厉声喊到。

  “传犯人北柠——”衙役们一个接一个传话下去,不多久,一个柔弱而可怜的女孩戴着枷锁,被带到了堂上。

  北柠今天的穿着十分单薄,由于不敢再穿那件连帽卫衣,北柠只穿了贴身的短袖,因为裙子坏了,下半身也只穿了短裤,秋风一来不禁有些寒意。

  门外传来一阵惊叹之声,顿时议论纷纷。宋耀文定睛一看,这女孩的外貌确实惊为天人,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前来围观。不过,官府怎么会抓这样一个女子来顶罪呢?

  戴着脚镣有些不便,北柠只好踉跄地走到正堂前方,在衙役的要求下跪到被告受审的位置——这里是整个公堂的中央,既能让在场的人都看到犯人,也方便行刑。

  北柠有些胆怯地抬起头,看到的情形和上次相仿。县令大人高高在上地坐在正堂,台上放着令人畏惧的惊堂木和签筒;两旁的衙役拿着上黑下红的刑杖,整齐威武地站在堂边;身后不时传来细小的议论声,那是堂外观众交头接耳的说话声。

  北柠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她并不知道公堂审案是可以围观的,更没想到现场会来这么多人。尽管有种社死的感觉,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挺过去了,反正在场的人也都不认识她。

  此时,刘弘文正眉头紧锁,翻看着卷宗,整个公堂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趁县令还没开口,北柠偷偷抬头环顾四周,看到了衙役们的脸。

  两列衙役中,没有石勇。

  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北柠很快深吸一口气,遏制住了逐渐加快的心跳,也控制住了有些发抖的双手。

  既然已经把命运交给了那个人,那就相信他。

  “堂下所跪何人?”

  县令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北柠的思绪。

  “民女北柠。”北柠低声回道。

  “十五日前,你在集市行踪怪异,被本府差役捉拿,当堂受审时还拒不招认罪行。本官所言可是实情?”

  “大人所言确是实情。”北柠尽可能冷静地回答,“只不过,小女子并未行踪怪异。”

  话音刚落,门口的人群又议论起来。“这小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没想到胆子挺大嘛,敢直接顶大人的话。”“你个傻子,这不是顶嘴,是否认,不否认就等同认罪了。”“这小妮子真是敢说,那天她就跟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突然出现在张家米铺,这还不叫行踪怪异?”“你瞧她这身衣服,我看她就是黑月教的妖女!”……

  各位大哥,你们就放我这弱女子一马吧。听着门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议论声,北柠只能暗自叫苦。

  “肃静!”县令一拍惊堂木,止住了众人的议论声。随后低头厉声问道:“在场有很多百姓都说你举止可疑,如此多的人证,你还有何辩驳?”

  北柠镇定住情绪,回答道:“回大人,小女子被捕当天正在城内流浪,但因为好多天没吃东西了,一阵头晕就昏倒在了谷堆上。给各位百姓添麻烦了,真的很对不起!”说完便低下头,做出跪拜的姿势。

  门外众人显然没想到北柠会这么辩驳。这套说辞好像也说得过去,毕竟没人看到北柠怎么躺到谷堆上的。不过,如果北柠真的是饿晕在米铺里的,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把一个饿坏的小姑娘扭送到衙门,怎么看大伙都像是出了一份力的帮凶。

  因仁义道德产生的负罪感在人群中散播开来,众人大眼瞪小眼,只好纷纷噤声。

  不过,县令自然不会相信这种无法证伪的说辞,便继续发难:“你说自己因饥饿昏倒,但当天升堂之时,本官看你面色红润,气血充沛,完全不像遭受饥饿之人,这点你从何解释?”

  “回大人。”北柠答到,“小女子原本留有干粮和骗钱财,是后来遭遇盗贼才变得一无所有的,所以气色并不像逃难之人,况且。”北柠咽了咽唾沫,说道,“况且当天上堂前,捕头大人也给了我两个馒头充饥。”

  “捕头?”县令转头看向两边的衙役,“邢捕头,是这样吗?”

  “回禀大人,她说的捕头恐怕是石勇。”邢捕头避开县令的眼神,低头回道。

  “行吧,谅你也不敢拿本府的捕快来扯谎。”县令不屑地说道。

  “但你的身份仍然可疑。”县令抬高了音调,用力拍了惊堂木,厉声说道:“你既无通关文牒,也无朝臣手书,居然还能游荡在这临溪城内,不管你是不是黑月逆党,本官都要治你偷越城关之罪!”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不多久,县令听到了北柠的回答。

  “回大人,小女子愿意认罪。”

  民众哗然,但紧接着北柠说道:“小女子丢失通关文牒,违反了大梁律法,如此不慎实在不该,请大人责罚!”

  县令先是有些错愕,但很快便冷笑着说道:“你一个异国人,为何对大梁律法如此了解?”

  “大人,我……”北柠连忙回答。

  但县令似乎并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深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还记得十五日前,你在公堂上,莽撞无知毫无规矩,我便清楚,你对大梁律法必定是一无所知。”

  “可没想到,区区十五日,你不但清楚细致地了解了大梁律法对于偷越之罪的规定,甚至找到了其中的空子,把本官故意引向你是无意中遗失通关文牒这一假设。这样你便能降低罪责,这件案子也就这么就坡下驴,大事化小了。”

  “大人……”北柠涨红了脸,声音有些颤抖。

  “弃卒保车。”县令用冷酷而失望的眼神看向北柠,“一个小丫头竟想出如此诡谲的伎俩。北柠,士别三日,本官对你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说罢,两根令签从签筒拔出。

  “不……”北柠马上明白这两根签意味着什么。“大人,您听我解释!”

  北柠的求情在县令这从来没有奏效过,这次也不是例外。

  “来人,重责二十大板!”

  遭了。听到这声命令,北柠只觉得双膝一软,身体险些跪倒在地上。两边手持刑杖的衙役持杖撞地,声音震彻公堂。

  “且慢!”

  一声急切的喊声从身后穿来,众人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身影从人群中冲进大堂,在北柠身旁单膝跪下。

  北柠望向这个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很想哭,但还是紧紧闭住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大胆!”县令怒拍惊堂木,“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公堂!”

  穿着官服的人喘着粗气抬起头,眼中透出疲惫却坚定的光。

  “大人,在下县衙捕快,石勇。”

  

  “既然是官府中人,为何还知法犯法,擅闯公堂?”县令眉头一皱,堂下百姓这么多,自己的捕快还公然迟到,顿觉很不高兴。

  “卑职本是本案行刑手,但因追查逆党,误了时辰,请大人降罪!”

  县令转头看向柳含烟,柳含烟不紧不慢地说道:“追查黑月逆党乃头等要务,石捕头既是为了公务,就允许他归列吧。”

  “谢大人!”看到县令的默许,石勇连忙行礼,随后起身取来刑杖,站到北柠身边。

  柳含烟说道:“继续吧。”

  石勇看到地上的两根令签,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自己要是没赶上这趟,间接害死了北柠,绝对会在后悔中度过一辈子。

  不过现在,首要的事是先把县令的命令应付过去。

  “行刑!”

  一声令下,石勇定了定神,和一个衙役走上前,不留情面地把北柠推倒在地,两根刑杖交替着压在北柠身后。另一个衙役在北柠身旁蹲下,他的任务自然就是给北柠宽衣解带。

  “看,要开打了。”门外的陈文石低声说道,人群也逐渐热闹起来。

  而此时的北柠只是趴在地上,紧闭双眼,等待着未知疼痛降临到自己的臀上。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身上的内裤被扒掉的一瞬间,北柠还是感到一种不由自主的害怕。

  臀上的杖伤已经恢复,少女娇嫩白皙的屁股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只等那无情的板子来“上色”。

  “柔若无骨,肤若凝脂,还真是个美人。”陈文石不忍心地摇头叹道,“可惜很快,这堆雪般的玉臀就得被板子打烂了。”

  很快,板子无情地落下,北柠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传来,不由得“啊”了一声。

  还没缓过神,下一板子又重重落下,反复地笞打在两片逐渐红肿的臀上。还没打到十板,北柠就已经泣不成声,呼痛声也变成哀婉的哭喊和求饶,回荡在寂静的大堂上。每一板打下,娇弱的小屁股就跟着颤抖一下。二十下打完,衙役北柠的臀上已然是板痕遍布,红肿难忍。

  亲眼目睹少女受笞,台下的表现也算众生百态。闲汉们显然很享受这种以正义之名旁观少女受罚的事,他们仿佛看到了刺激的重头戏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堂上的行刑;乡绅们同样叫好,在这帮老不死眼里,像北柠这样衣着不严实,露胳膊露腿,还伶牙俐齿的女孩,都是“妖女”,都应该被捉到公堂,排成一排,让县令大人的板子把她们的屁股挨个打开花。

  不过,除开这些人,绝大多数人的想法还是和陈林二人一样。刑杖落下时,肌肤与板子的碰撞声,少女无助的哭喊声,每一次都叫人心生怜悯。他们没想到官府对待柔弱的少女也是毫不留情,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目睹这辣手摧花的过程,众人纷纷低下头,不忍再看。

  “禀大人,用刑完毕!”石勇看了看在地上趴在地上、玉臀红肿的北柠,压制住剧烈的心跳,大声向县令禀告。

  衙役们回到原位,留北柠独自趴在地上抽泣,她的身体随着哭泣声而颤抖,面前的地板已经被眼泪打湿。门外的人群中不时发出几声叹息。

  我的天,好疼,只是二十大板感觉屁股就快开花了。北柠咬着牙,心中暗暗想到。

  刚才这二十大板显然没有第一次上堂时重,而且板子打到屁股上时,明显有种收力的感觉,北柠很清楚地明白,石勇肯定手下留情了。然而,尽管力道不如上次,娇嫩的屁股对上冰冷的刑杖,实力对比实在过于悬殊,再加上北柠这次并没有拘束自己的表现,二十大板直接让北柠疼得哭天喊地,眼泪直流。事前,石勇还说希望她“演的像些”,显然他想的太多了,板子打在屁股上时,毫无顾忌哭喊的北柠表现得专业演员还要真实十倍。

  啊,老天,我宁愿挨一百次老师的戒尺,也不想再挨这公堂的大板子了。北柠心中默默叫苦。

  石勇的心也是一阵怦怦乱跳,他尽力控制好力道,让每一板的力道都只打在皮肉上,这样一来,北柠就只会受到外伤,筋骨都完好无损。同时,他还要让自己在听到北柠的惨叫时不能心软,否则一旦被发现放水,北柠无疑会受更多的苦。

  好在,这次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看到北柠肿成桃子的小屁股和哭成花猫的俏脸,县令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说吧,本官想听听你要如何解释?”

  北柠勉强止住了哭泣:“大人误解小女子了。”

  “哦?”县令冷哼一声,“你是说本官冤枉你了?”

  北柠点点头,吸了吸鼻子,用可怜巴巴的语气回答道:“大人,因为,这半个月来,小女子一直在监牢中学习大梁律法啊!”

  “什么?”县令一时错愕。门外众人更是震惊,囚犯被关进大牢,能自保就不错了,至于在牢里学习,那简直真是闻所未闻。

  “真一派胡言!”县令拍案斥道。“本官警告你,要是公堂上再胡言乱语,就休怪本官法板无情了!

  “不,大人,求您不要。”北柠双手抱在胸前,泪眼婆娑地表现出恐惧的神情,“求大人您不要再打民女板子了,我,我不说了……”

  “你这丫头,来人!……”北柠故作害怕的姿态骗过了其他人,却被县令一眼看穿,县令顿时气得青筋暴起,手径直伸向令签筒。

  “启禀大人。”石勇突然向前一步,双手行礼说道,“卑职在牢内负责看管此人。这民女确有些不同,她自称异国而来,对律法不甚了解,也对弄丢通关文牒一事十分悔恨,因此向卑职讨要了大梁律法的抄本,希望亡羊补牢。卑职觉得此人知书达理,私以为她有心悔改,便依从她了。”

  说完,石勇低头补充道:“是卑职冒昧,不该将律法轻易给她翻阅,请大人恕罪!”

  “你们……”县令只觉得头晕目眩,两人的行为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在这大堂之上,这两人就好像联合起来戏弄他一般,顿时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升起。“石勇!你身为牢内看守,犯人之事为何不及时禀告本官?还有你,一个丫头,伶牙俐齿,信口开河,本官若不将你重重责打,你怎知道我官府威严?”转手便拔两根令签而出。

  “来人,将此女再打二十……”

  “东翁。”

  一只手按在了县令拔签的那只手上,柳含烟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弘文,微微摇了摇头。

  “刘大人。”一直神情轻松如同看戏的宋耀文突然开口了。

  “刘大人果然执法严明啊。”宋耀文拍了拍掌,含沙射影地说道,“久闻刘大人办案雷厉风行,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小姑娘说的稍不合心意,就要把人家屁股打开花,平日里都说待民如子,今日看来,刘大人还真是位严父啊。”

  “宋少爷,本官敬宋家是名门望族,因而一直对你客气相待。只不过这里是公堂,本官是县令,这案子怎么办,还不需要宋少爷插手。”刘弘文终于冷静下来,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哼。”宋耀文冷笑一声,躺回了座位上。

  刘弘文看向大堂,北柠仍然趴在地上,一边用令人心疼的声音呜咽,一边吃力地拉起裤子遮住伤处。石勇则单膝跪地,双手紧握,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

  还是冲动了,刘弘文心想。刚才的怒火差点掩盖了理智,因为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北柠在撒谎,在欺骗她。但从证据上讲,这种怀疑没有依据,更何况还有捕头作证,自己完全没有道理以生气为由再打她板子。

  “罢了。”县令说道,“石勇,起来吧。”

  “谢大人。”石勇站到一边,汗珠从脸颊滑落。

  县令随即看向北柠:“能通读大梁律法,这么说你也是书香门第之女?”

  北柠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家父本是当地的贵族,小女子一家人生活得幸福美满,可就在去年,军队冲进了我家,家父家母,都……”

  北柠把头埋进手臂中,轻轻抽泣。

  “有战乱?你是哪国人?”

  “小女子从南方而来,是炎国人。”

  “炎国人……”门外顿时议论纷纷起来,“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炎国人呢。”“都说炎国是寸草不生之地,真的假的啊?”“那是瞎说的,我听说书人讲过炎国女子的衣着,人家就是露胳膊露腿的,跟这个叫北柠的小美女一模一样……”

  北柠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禁有些心虚。这个身世还是石勇帮她编的,石勇在家翻遍了关于异国人的古籍,发现炎国女子身着的异域服装是和北柠很像,她们只穿短衣,而且也会穿露腿的裙子,再加上炎国气候炎热,边境处更是荆棘密林丛生,从未听说临溪有人去过,也就很难查证了。

  “肃静肃静。”县令拍了拍惊堂木,止住喧哗。

  “照你这么说,你是从炎国因战乱而来,但通关文牒和钱财在进城后被盗,所以才饿晕在集市,对吗?”

  “是的,大人。”北柠答到。

  “哼。”县令狐疑地冷哼一声,“你的话可属实?”

  北柠咬了咬牙:“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很好,那此案就容易多了,来人……”

  “不。”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县令一怔,他侧过头看向堂边,“石勇,你刚才说了什么?”

  “大人,卑职说的是‘不’。”石勇向前一步,表情冷若冰霜。

  “这个女孩说的,并不属实。”

  县令心头大震,门外的众人发出惊呼声,宋耀文收起折扇,神情严肃地看着石勇。

  当然,最意外的是北柠,她双手撑地,呆呆地跪在地上,迷茫而无助地抬头看向石勇。

  “因为,她所述的身世,只是一个谎言。”石勇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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