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繫鈴 1

[db:作者] 2025-07-29 22:10 5hhhhh 2090 ℃

––夕永遠記得,盛開於雪原上的紅之華。

年跟夕在返回羅德島的路上,遭遇到了其他人,發生了劇烈戰鬥。

久戰未有結果,對於缺乏鍛鍊的夕來說,是件極度致命的事情,尤其是在實力相近的時候,一時的不察或者破綻,將會導致嚴重後果。

夕因為體力不支,有一瞬間無法穩住身形,然而就是這一瞬間,被對方抓住了破綻,眨眼間,對方的攻勢已經往頭部進攻過來,來不及舉劍抵擋,只能靠身法躲過,但以夕缺乏鍛鍊的身體來說,要完整躲過是不可能的。

“喀!”

左額上傳來了疼痛,斷裂的聲音回響在耳際,一個青綠色的東西掉落在地,本來成對的犄角,現如今只剩下一根孤單的豎立在頭上。

疼痛讓夕腦子瞬間恐怖空白了幾秒,等回神過來時,對方也已經抓住了僅剩的右角,正當夕以為自己的右角也將斷裂時,左邊視野伴隨著劇痛變成黑暗。

年憤怒的吼聲震盪空氣。

夕摀住左眼跪在地上,血液不斷從空著的眼窩中滲出,染滿了左半邊的臉頰,夕強忍著痛覺怒視站立在面前的凶獸,凶獸察覺到夕的視線後露出笑容,對著夕張開了手……

一顆紅色的球狀物體靜靜躺在凶獸的手掌上,與夕對視著,慢了數秒後,夕才反應過來……

……那是她的眼睛。

對方露出了病態的笑容,抬手將那顆赤紅色的眼珠放進了嘴裡,咀嚼聲回響在了耳畔。

“你……”夕咬牙瞪著面前的凶獸。。

“你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呢。”凶獸笑的更開心了,猶如發現新玩具的孩子一樣。

隨後,對方一腳重重踹上了夕的腹部,將夕踹飛到遠處,疼痛從受創處蔓延全身,夕摀住痛處趴在地上,不斷嘗試想起身,最後結果卻是只能在地上不斷掙扎著。

在掙扎的過程中,凶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二步……猶如死亡的倒數,而夕只能抬頭狠狠的瞪視著面前的凶獸,露出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的眼神。

凶獸朝趴在地上的“獵物”伸出手,抓住僅剩的角將人從地上拽起,雙方的視線交錯,凶獸看著夕眼神中濃烈的怒意與殺意,內心愈發愉悅,嘴角勾起了嗜虐的笑容。

“這麼好聽的聲音,發出來的慘叫聲一定很悅耳吧。” 她如此說道。

語畢,將其往前一丟,夕被迫仰躺在地上, 隨後蹲下身來抓起夕的其中一隻手臂,舉到自己面前, 輕輕撫摸至手掌處,看著面前纖細漂亮的手掌,緩緩說道:“真的很美呢……”

只見面前凶獸抓住夕的右手小指向後一扳,指骨斷裂的聲音響起,夕發出一陣哀嚎。

“對……對……就是這樣,再叫更多一點,我喜歡。”凶獸看著夕疼到扭曲的面容,笑的更開心了。

隨後扳斷了夕的無名指,然而這次夕將左手舉到面前狠狠咬著,為了不讓慘嚎聲從牙關中溢出即使咬出鮮血也在所不惜

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凶獸不甘心的狠狠折斷夕的中指,然而除了悶哼之外什麼也得到。

此時的凶獸宛如玩具被搶走的孩子般,怒視著面前的“獵物”,看著“獵物”依舊反抗的樣子,凶獸改變了做法。

抓住夕的食指用力一扯,將手指扯了下來,夕疼的鬆開了嘴,發出了凶獸夢寐以求的慘叫聲。

凶獸開心的將還連著碎肉的手指扔到一旁,繼續對著夕進行自己眼中的娛樂,將夕的手掌踏在地上碾碎,挑斷右手的手筋等,讓夕的慘嚎聲不停迴響在耳邊,蓋住了遠方的聲息。

最後,凶獸看著被自己玩的不成原型的右手,笑著向躺在地上不停喘氣的夕說道:

“反正也沒用了,那這手不要好了。”

語畢,凶獸踏著夕的右肩,抓住夕殘破的右手臂用力一扯,肌肉撕裂的聲音,骨頭斷裂的聲音,都蓋不住夕的慘叫聲,夕淒慘的哀嚎聲劃破天際,凶獸聞聲不禁仰天大笑著。

夕的全身都因為失去右手的劇痛而顫抖著,凶獸將扯下來的青色手臂扔在一旁,隨後將其踐踏成了肉泥,毀掉夕的右臂後,凶獸將注意力轉回了倒在一旁的夕身上,嗜虐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思考要挑哪個部位繼續遊玩。夕不停的喘著氣,僅剩半邊的視野一片模糊,失血過多帶來的暈眩感讓她的精神恍惚,左眼及右臂傳來的劇痛讓她想當場痛昏過去,然而身為神明碎片的體質還是讓她保留了一絲意識,被迫繼續看著這個瘋子要如何玩死自己。

夕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半睜著眼看著對方臉上嗜虐的笑容,看著對方朝著看上的“新玩具”伸出了手。

就在對方的手快要碰到的時,一個異物從凶獸的胸膛上破胸而出,貫穿了心臟。

是年的劍。

夕看著劍尖轉了半圈後,緩緩抽出,心臟被絞碎的凶獸倒下,倒在了夕的身上,隨後屍身被人拽起,扔在一旁,露出了年的身影。

可年的胸腹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夕的瞳孔一陣收縮,想要伸手去幫忙止血,可年卻像是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一樣,緩緩在夕身旁坐下,脫下了白外套將其撕成條狀,綁在了夕的斷臂處止住血液,隨後將夕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夕很擔憂年,比擔憂自己的情況還要擔憂,想要替年止血,可年將自己抱的好緊,每次嘗試都會被攔的更緊,像是要將自己揉進體內一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羅德島的人趕到了現場。

羅德島的成員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看到一片狼籍,了無生息的敵人倒在雪原上,身下暈開了大灘的血跡,將潔白的雪原染成了赤紅。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敵人身上,頭上的犄角及佈滿花紋的雙手,跟年及夕是多麼的相似,相似到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是……手足相殘嗎?”博士輕輕地發出了嘆息打破了寧靜,站在一旁的溫柔魔王早已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其餘的幹員們在沉默中開始搜索年及夕的下落。

“在那裡!”一名幹員指著坐在不遠處的年,懷裡緊緊抱著重傷的夕,生死不明。

“……把其他醫療幹員都叫來吧。”凱爾希聞聲看向了年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向在場所有的幹員下了這到指令,之後便迅速往他們的方向趕去。

凱爾希站定在年的面前,年聞聲抬起頭,渙散的視線努力聚焦,看向了站在面前的醫者。

“你們的情況很糟糕。”凱爾希開口說道,年只是沉默的看著醫者。其他醫療幹員們趕到之後,看到年跟夕的情況也跟著陷入了沉默。

夕左邊的青角已經斷裂,左眼的眼眶緊閉,溫熱的血液不斷流出,右手的部分從右上肢以下已全部不見,肩膀處被暫時綁上布條止血作為緊急處理。年的傷勢也相當嚴重,腹部被破開了一個大洞,從前面貫通到了後面,從破口處不斷流出的血液,將兩人的血液混在了一起滴落在地上,暈開了大片紅華。

然而年只是將懷裡的夕交給了一旁的醫療幹員,對自己的傷勢置若罔聞的站起了身,醫療幹員們想阻止這個行為,卻被年眼中的覺悟與決然逼了回去,最後,年站定在了凱爾希面前,緩緩開口。

幹員們的動靜跟交談都傳進了夕的耳裡,包含了凱爾希的那句話。

對,她們的情況很糟糕,所以快救她,救救年,夕努力想將這句話說出口,可是被疼痛耗去了大量體力的夕連開口都做不到,只能不斷在心裡回盪著,祈求有誰可以聽到自己的內心話。

但是夕卻感覺到年將自己交給了別人,一股不妙的預感開始在心裡徘徊,夕希望這個預感是錯覺,不停的想將其否定掉。

可是年的話語卻清晰的傳耳裡,粉碎了夕的僥倖。

“是啊……如果我們兩個人都要救的話應該是沒辦法的對吧,凱爾希。”

“……是。”醫者如此回到。

“但是只救一人的話還是可以的。”

“所以啊……凱爾希,請你救救夕好嗎?”

“她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

“所以啊……用我的手讓她能再次握著丹青,用我的眼睛讓她能再次看見色彩。”

“我們是系出同源的姊妹,沒有比我更適合的。”

更適合……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能做出這種決定,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決定,我知道沒有其他方法,可你憑什麼,可你為什麼……

夕想對著年大聲怒吼,想質問她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令她痛心的決定,想告訴她她也愛她,所以不要這麼做,可連開口都做不到的自己只能瞪大僅存的眼睛,看著年。

……看著年站直身體,將右手平舉,左手握著鍛造出來的神兵利器,利刃放在了右手臂上,一個施力,利刃劃開肉體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盛開的紅之華,年的手臂應聲落在了地上。

“手就麻煩你了……凱爾希,還有我的眼睛也麻煩了……”

年的聲音逐漸衰落,最後跪在了地上,而夕從頭到尾只能看著,什麼都做不到。

不要……

夕在心裡如此說道,她好想碰碰年,可身體卻連動都動不了。

只能看著凱爾希走向了年的面前,取走了地上的手臂,取走了年的眼睛。

只能看著幹員們將年放上了擔架,蓋上了白布,抬離了現場。

只能看著,什麼都做不到。

無助跟絕望緊緊纏住了夕,直到夕陷入了昏迷。

夕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羅德島病房的天花板,身體很沉,嘴上帶著呼吸罩,左眼與右臂不斷傳來陣陣疼痛,然而這些疼痛都比不上胸口傳來的疼痛,比不上失去年的心痛。

年……

夕艱難地伸出插著點滴管的左手,摸向了左眼,手指傳來繃帶的觸感,隨後視線看著纏滿繃帶的右手,悄悄掀開了繃帶的一角,露出來的豔紅刺痛了夕的眼睛,夕趕緊放下繃帶。

病房門口被人打開,凱爾希走了進來,如同往常一樣走到了病床旁,發現夕已經醒了過來,而夕也看見了凱爾希,在這瞬間,凱爾希取走年眼睛的場景浮現在腦海中,怒意在夕的心裡蔓延。

夕明白自己這是遷怒,可是她依然伸出左手扯住凱爾希的衣袖,用盡全力將她拉進,將質問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

“為什麼……”包含著怒意的聲音在凱爾希耳旁響起,凱爾希伸出手將夕的手撥開後,回視著夕充斥著憤怒的紅眸,用她一貫平淡的語氣回回道:“你想問什麼?為什麼沒辦法救年,還是為什麼要救你。”

“這些問題,你不是比所有人都更清楚答案嗎?”

凱爾希的回答戳中夕的痛處。

凱爾希說的沒錯,為什麼,夕其實一直都很清楚,為什麼沒辦法救年,因為她們的特殊性,加上年身上那道貫穿身體的傷;為什麼要救自己,今天將兩人的立場互換,換成夕站在年的角度,夕也會做出跟年一樣的決定。

因為她們心底深處都愛的義無反顧。

所以凱爾希才說,夕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答案。

凱爾希看著病床上洩了力氣的夕,輕輕嘆了口氣,開始做例行性的檢查。

檢查過程中夕都沒在開口,只有凱爾希在做檢查時問問題才會開口說話,最後順利完成了檢查項目,除了日後會有的一些復健問題外,目前的恢復情況良好,於是凱爾希叮囑幾句身體的注意事項後,便準備離開前往下個病房。

“她現在在哪?”

在凱爾希準備離開病房時,夕終於開口了。

“……在羅德島的停屍間。”凱爾希開口回道:“因為年不是感染者,不用先經過處理,但是身體放太久也不好,我們最近就會將她封棺。”

“……”

“你應該過幾天就能下床走動了,右手盡量不要做劇烈運動。”凱爾希繼續開口說道:“停屍間在羅德島的底層。”

語畢,凱爾希打開病房門口離開了夕所在的病房,就在門快關上的時候,一句微弱的“謝謝…”傳進了凱爾希的耳中。

病房的門關上了,夕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紅色眼眸失神地望著天花板,內心深處充斥著悲傷,無從宣洩的情感盤踞在心底,不斷鞭撻著夕的心。

她已經將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她早已接受自己的命運。

但你卻用自己,將我留在這世上,從此我的性命不再是只屬於我自己。

……可你叫我該如何面對沒有你的世界。

失去年的同時,內心彷彿有什麼也跟著離去。

獨留下心痛,痛徹心扉,痛的夕很想流淚,可流淚的權利早在明白自己的身份之後就被剝奪。

她只是想在被年帶回真實世界後,用剩下的時間繼續畫她的畫,繼續讓年在身邊胡鬧,繼續陪著她直到最後而已。

可為什麼連這些也要奪走, 難道就因為他們是老東西的一部分,連平凡的願望都不配擁有。

平凡被奪走的憤怒,失去年的憤怒,開始在心底深處蔓延,化作殺意揮向了本體。

恨火攀上了清冷的眼眸。

羅德島的幹員們走進了停屍間,準備將年的身體搬進棺木裡,卻看到已經有一個身影站在了年的身旁。

那是夕。

原本蓋在年身上的白布被夕掀至腰部,伸出左手放在年露出來的臉龐上,右手還纏著繃帶,只能無力的垂在身側。

想用雙手捧起她的臉,可是做不到,現在的右手還沒辦法順利揮動,只能靠著左手撫過年的臉龐,記錄她臉上的所有線條,用眼睛將她的樣子深深映入眼底,映入心底。

最後,夕將左手食指輕輕的放在年的唇上,仔細輕撫,仔細感受,將左手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唇上細細的親吻,彷彿這樣就能吻到年一樣。

可是還是不夠,夕悵然若失的想,還想要最真實的觸碰,想要最真實的親吻,有溫度的,活著的……

慢慢地將白布蓋回了年身上,夕緩緩閉上眼,將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情感,在白布重新遮掩住年的容顏時,一併冰封在心底最深處。

再次睜開眼睛,被譽為靈魂之窗的眼裡,僅剩下了對於本體的憤怒及殺意。

至此,誕生了一頭凶獸。

小说相关章节:鈴 (年夕)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