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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火自焚」序、節一

[db:作者] 2025-07-29 22:10 5hhhhh 7520 ℃

  「育火自焚」

  序

  「歡迎來到被詛咒的國度,今晚將有許多稀有珍品陳列在您面前,保證絕對是您在外面的世界無法入手的好貨,敬請期待!」

  黑色調的扇形大廳中,一名以黑色布廉遮住了面孔、穿著深色和裝的男人站在台上,經過壓抑而顯得有些詭譎的嗓調透過麥克風迴盪在整個空間中,往上逐高的一排排座椅上坐著許多人類,他們都以黑布遮去面孔,因此無法分辨出他們的身分或年紀。

  禪院惠與禪院真希坐在中間偏右方出口的位置,他們穿著沒有繡上任何家徽的黑色和裝,透過臉上黑布的空隙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真依的情報是對的,看來我們中獎了。」她在台上的工作人員緩緩推出一台放有詭異咒具的競標推車時無聲蠕動嘴唇,以脣形溝通,「通知炳包圍吧,惠。」

  「是的,真希姐。」惠點點頭,不動聲色地驅使原本就守在這幢會館外的影子式神。

  把守相當嚴密,他們光是要獲准進入這裡前就費了不少功夫,畢竟是地下活動的詛咒師組織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拍賣會,他們有些反胃地看著詛咒師們掀開咒具,光是從上頭斑駁腐爛的痕跡和散發出不祥的咒力,就能判斷那東西絕對不可能有什麼正當用途。

  「八重咒殺,帶有強烈憎恨的禁忌咒具,起標價一億日圓。」主持拍賣的詛咒師伸手揮向眼前的觀眾,「開始競價!」

  「一億五千萬!」

  「加兩千!」

  「再加三千!」

  此起彼落、熱烈的喊價聲揭開了今晚禁忌拍賣會的序幕。

  詛咒師與咒術師是個水火般的相殺存在,同樣驅使咒力與咒術的他們本持著完全相反的信念,害人與助人,祓除咒靈與為了利益而行動,惠與真希所屬的禪院家族是咒術師中的三大名門之一,理當不會出現在這種絕對非法的場合裡。

  但他們是「炳」,隸屬於禪院家族的暗部,沒有咒術、或者弱小不重要的成員,以及大多數的Omega與Beta,都被編制到這支武力小隊裡。

  政府、天皇家族或各大寺廟總是會有任務要委託名門處理,當然其中有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需要被秘密清掃,炳就是為了此刻而存在——因此,惠與真希才會出現在這場拍賣會中。

  玉犬已經與外頭幹部們會合了。惠想,他的術式能夠完全切斷與式神的咒力連結,但又能憑羈絆來聯絡彼此,因此作為潛入者實在太適合不過。

  只要守住出入口,從外包圍往內推進,就能抓住這些大部分只能使用不怎麼樣的咒術而得依賴咒具的有錢詛咒師,如果出現強力反抗者,那麼就由副隊長真希負責處理。

  這是他們的計畫,在獲得通知之前,他們都要坐在位置上不動聲色,偶爾惠會舉手出個價以免被起疑,雖然他實在是一點也不想使用那一個比一個看起來還要不妙的咒具。

  箱子過後則是人骨鈴,嬰兒血浸染的布紗…光聽名字就足以讓兩人感到反胃,惠能夠從黑布的色面縫隙看到真希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他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沉穩,這些糟糕的東西竟然能被他們拿來賣到如此高昂的價格…不難想像背後製作咒具者為什麼甘願冒著極大風險,也要作出這些東西。

  絕對需要徹底掃蕩才行。他們默默地想。

  「各位如此熱烈支持剛剛競拍的咒具,實在是非常感謝!沒有標到、或者還在觀察的同志們,接下來這件商品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台上詛咒師用力拍了拍掌,在他身後推著咒具競拍車進進出出、避免碰到咒具本體的工作人員們出現陣不小的騷動,惠跟真希瞇起眼,隔著黑紗實在有點難看清他們擠在一起到底在推些什麼東西。

  「——!」

  惠猛地握緊拳頭,真希則倒抽了口氣,在詛咒師於黑籠旁散開、露出其中關禁的「咒具」同時。

  「相信各位都聽過特級詛咒與人類交媾、所產下的特級咒具『九相圖』吧?」

  詛咒師發出咯咯的不安笑聲,他已經完全不再壓抑興奮之情,邊搓手邊走到那籠等人高的黑色咒具旁,以腳踢了踢趴在其中的身軀。

  觀眾中開始騷動,他們能看到籠子中的身體緩緩蠕動,明顯地活著。

  「這可不只是九相圖啊各位!」詛咒師興奮地大喊,將手給伸進籠具,抓住「它」灰兮兮的頭髮,一把將它給提起、展示給競拍者看。

  那是一個人類,至少是有著人類外型的生物,而且非常年幼,但因為他的身軀太髒了,就像是浸在血液裡被拉起後完全沒經過清理一樣整片污穢,無法看清楚他的狀態。

  惠跟真希神色凝重地對望一眼,糟透了,在經歷剛剛各種噁心到極限的咒具後,他們完全沒預料到竟然還出現了活生生的人類。

  「外面的狀況如何?」

  真希問,唇語說得有些焦躁,惠搖搖頭。

  「不行,還沒搞定的樣子,玉犬沒有給我信號。」

  「該死。」

  真希恨恨地將視線放回競拍台上,那詛咒師將活咒具拉出籠子,糾著毛髮抬高展示。

  「這可是以九相圖的血肉所淬鍊出的最強咒胎,相信各位對他的興趣會遠大於我們如何製作出他的!」他高聲大笑,邊劇烈搖晃那個活咒具,隨著身軀搖動,不停有污穢的血滴落在台上。

  「只要好好地飼養,這傢伙絕對能成為最強大的武器!」

  詛咒師忽然放手,讓孩子摔落在地,眾人起了幾聲驚呼,看著他踩住孩子的頭。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生命力非常強,」主持人像是要大家安心一樣地轉動腳根,活咒具平攤的雙手有了反應,他抓起地板相在掙扎。

  「請將他當成具有智慧的咒靈飼養即可,定期餵食咒力、人的血肉…」

  話聲未落,舞台突然炸了開來,伴隨強力的水柱和竄出的巨大滿象,式神狂嚎著一鼻打歪了那詛咒師的身體,這突而其來的意外襲擊讓工作人員瞬間戒備。

  「一個、也別想逃。」

  女性的聲音於背後響起,他們回過頭、看到一名手持長關刀的黑衣女性正好收刀,在神經終於回導痛楚同時,工作人員們的身體片成多塊、噴出大量鮮血而傾倒。

  「雖然與計劃不符,不過實在是太難讓人忍受了你們這些詛咒師!」

  真希嘖了聲,握緊關刀衝向眼前座席區上的詛咒師們,

  「我乃禪院真希,政府已經包圍這邊了,你們一個也別想逃走!」

  「是禪院家!」

  「竟然被滲透進來了?!」

  「該死,別怕、就算是禪院家也只有一個女人而已!」

  詛咒師們吆喝起來,紛紛擺出架式準備還擊,但卻被忽然射向他們的長舌給擊斷了手骨。

  「誰說只有一個人了?」惠冷冷地說,他站在出口的門前,合出手形,一臉厭惡地看著眼前嚇得止住腳步的詛咒師。

  「真是夠噁心的了,給我去地獄反省吧!」

  先打破原訂計畫的已經不知道是誰,回過神來,惠已經將藏在影子中的武器抽出、交給真希,雖然等等極有可能會挨炳的隊長直哉一頓罵,但無論怎樣,他們都無法對詛咒師虐待孩子的行為坐視不管。

  堆疊成山的白兔們紛紛抬起頭,看到式神使與女性咒術師一起走了過來,身後是一片戰鬥過的凌亂和七零八落四處倒疊的詛咒師,牠們才一隻隻地跳開,露出底下守護著的孩子。

  還活著吧?真希和惠跪到孩子旁時想著的都是同個問題,惠伸手,將趴在地上的小孩翻了過來。

  和預期一樣,臉上被乾涸血塊黏得髒污難以分辨,頭髮也糾結成團看不出原本的毛色,簡直就像是出生以後從未被清理一樣的糟糕。

  「還有呼吸。」惠確認了下,然後他們看到孩子睜開眼睛。

  在一片髒亂中,那對眼睛顯得額外澄澈乾淨,異於常人的鮮血紅瞳色清楚說明了他非人的背景,孩子虛弱地闔上眼,似乎不再有任何多餘的力氣。

  「他看起來快死了。」真希擔憂地說,她依舊握緊長刀,不時往四周環顧戒備以免有任何餘漏的詛咒師突襲。

  「但是我身上沒有帶藥品…」惠試圖讓孩子躺得舒適些,透過肢體接觸他能夠感到這孩子體內有著咒力,但相當地微弱,猶如風中閃滅的蠟燭那樣無力。

  得作些什麼。他想,並努力地回想剛剛詛咒拍賣師說的話。

  …餵食咒力…

  雖然有些沒把握,但惠還是凝起咒力,讓它們流動、集中於手掌心,成了個濃厚的小球,他放到孩子面前。

  宛如被吸引了一樣,原本瀕死而毫無反應的孩子再次睜開眼睛,張嘴吃下了咒力形成的小球。

  「惠…?」

  真希皺眉,她不確定是不是該這麼做——幫助一個被拍賣的謎樣生命體?但也不好阻止,兩人觀察著吃下咒力的孩子,外觀似乎沒什麼變化,不過他伸出了髒兮兮的手,將身子傾向了扶著自己的惠。

  像是在討抱一樣。

  惠不太確定地抱住他,感到小生命攀著自己的重量感,雖然依舊微弱,但這孩子體內的咒力反應的確明顯多了,看起來這方法是對的。

  「應該沒問題。」他對真希說,不過後者卻一臉很有問題。

  「該怎麼辦,要把他跟其他咒具一起集中嗎?」她回頭、望著剛剛掃蕩中搶回來的咒具,因為是非法的而盡量不要碰觸、由式神集中到舞台前方。

  這個想法顯然不太能讓惠安心,他憂心忡忡地看著懷裡的孩子。

  「真希姐,妳應該知道這些咒具被回收後的下場吧。」

  「當然是銷毀。」真希啐了聲,「怎麼能讓這些不妙的東西繼續存在。」

  「他也會被『銷毀』吧。」惠並不是在問問題,這結局其實相當肯定。

  要是跟政府回報說他是從咒胎血肉裡製作出來的武器,不是被重新關禁作為實驗體,就絕對會是「人道」銷毀吧。

  「那樣太可憐了。」惠輕聲說,真希看著他放開手、原本靠在他身上的孩子像掉進泥沼一樣地沉入惠的影子中,她張開口似乎想說什麼,不過猶豫了幾秒,還是什麼也沒說。

  出口處傳來騷動聲,炳的成員要到了。

  惠站起身,對真希點了點頭,明白地示意她該怎麼作。

  「唉。」

  真希很清楚惠的個性,一旦他決定要作什麼就不會輕易改變,而且那孩子如果就這樣被帶走銷毀,她也絕對會因此感到內疚。

  雖然感到不安,但他們還是先暫時地忘記這個存在,站起身迎向衝入門的禪院部隊。

  這就是禪院惠與「未知的人間武器」相遇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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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一

  禪院,本家。

  「你們兩個還真是沉不住氣。」

  走在迴廊上,作為「炳」隊長的直哉的聲音從隊伍最前頭飄來,跟在隊伍中的真希和惠互看一眼。

  「抱歉。」惠開口,「這次是我的錯。」

  「哦哦,覺得自己可以單挑整個任務才這麼做嗎?真是不錯啊惠。」雖然這麼說,但直哉酸溜溜的語氣完全不是這樣一回事,其他隊員保持沉默,因為他們很清楚隊長非常介意惠的身分。

  雖然身為Omega,但是擁有祖傳的術式:十種影法術,因而成為直哉接任家主的最大競爭對手,儘管惠曾非常清楚地表示他沒有興趣,而且自願加入了炳這種沒術式的族員才會被分派的隊伍裡…但畢竟接任這種事還是家主說了算,其他人只能旁邊乾看而已。

  因此,面對比自己小了許多的的惠,作為叔叔的直哉從來沒給他好臉色過。

  「我說你也十六了,總該去找個Alpha嫁了吧?」

  「是十七歲。」

  惠說,忽略掉其他問題,直哉「啊喔」地停下腳步,穿過其他識相而迅速讓開的成員,一臉挑釁地湊到惠面前。

  「都快成年的人,幹嘛還在這當米蟲呢?」那雙狐狸般向上勾去的桃花眼雖然在笑,但一點笑意也沒有地盯著惠,「如果真的對家主這位置沒興趣的話就快滾出去吧,待我底下也就算了,還給我自作主張搞事情,想出風頭是吧?」

  「直哉。」站在旁邊的真希擋到他們兩人中間,鏡片後的黑眼冷冷地瞪著同輩。

  「我跟惠知道錯了,就不去家主前露面,交給隊長你回報任務。」

  「哦,要把功勞全讓給我嗎?」直起腰來,炳隊長磋著下巴思索這筆交易,

  「也罷,不過下次要再這樣亂搞,可不會再這麼隨便讓你們矇混過去了,尤其是你這傢伙。」

  狐眼瞪了惠一記,不客氣地表示出自己的厭惡。

  「那我們先回去休息了。」惠點點頭,沒有被直哉挑釁成功,轉身便與真希一同離隊。

  「討人厭的傢伙。」

  望著他兩在走廊上遠去的背影,直哉嘖了聲,繼續帶著炳往前走去。

  「噯,我把東西給帶過來了,不過你們為什麼突然要我去買奶粉啊?」

  推開浴室門,抱著一袋被委託購買物的禪院真依噘著嘴,看到兩人正跪在放滿熱水的浴缸邊忙碌,她把東西放在門邊、好奇地湊上前去,看到已變得污濁的熱水中浮著一顆抹滿白色泡泡的小腦袋。

  「噯??怎麼會有——」

  真希急忙一把摀住雙胞胎妹妹的嘴阻止她尖叫。

  「這是秘密,發誓妳不會說出去!」她嘶聲威脅,鏡片後的目光有夠可怕,真依舉起雙手表示知道了知道了快放開我。

  在雙胞胎姊妹爭執中,惠舀起熱水往孩子頭上倒下去,將剛剛搓了第三次的泡泡全數沖掉。

  「哇喔。」真依發出真誠的驚嘆,她趴到浴缸邊,兩眼發亮地看著這個變得乾淨的孩子。

  「他的頭髮是粉紅色的耶,也太可愛,是女生吧?」

  「真可惜,是男生。」真希說,真依嘟起嘴,戳了戳一臉毫無反應的孩子臉頰。

  「笨蛋老姐,妳不知道問人小孩性別時一定要猜女生嗎?所以你們從哪撿到這孩子的?今天的任務對吧?所以他是人類嗎?不交上去行嗎?」

  真不愧是真依,惠無奈地拿起毛巾,把這連珠砲般的問題交給真希去回答,他把孩子給抱離熱水,邊擦邊檢查哪裡還有沒洗到的地方。

  從他們跟炳分別後,兩人就直奔惠所居住的別院,因為離本家實在太遠了,隔了快要一座山頭,因此這裡除了惠以外沒住其他人,可以說是相當安全。

  回程中,惠覺得自己的腳步明顯變沉,但並不像放入真希所需要的咒具那種感覺,而是多了其他人的存在,雖然只是個孩子,但感覺太明顯了,並不正常。

  帶著不安,他們關上浴室門後、惠把孩子給拉出影子,他看起來還是一樣死氣沉沉,沒什麼反應,只是會主動靠向惠而已,於是兩人快速地做出先幫這孩子洗澡的決定,然後真希打了電話要真依去張羅一些孩子的基本用品帶過來。

  「雖然他看起來很小,真的沒問題嗎?」

  到底是擁有極高咒力的真依,她一直在觀察孩子,此刻他們已經坐在惠的房間裡,這是間樸素的日式居家房,由極簡風的家具和整齊的的規劃可以清楚看出居住者個性。

  惠將包著毛巾的孩子抱在手上仔細端詳,孩子也看著他,紅色眼睛有氣無力地半瞇半閡,沒有育兒經驗的他只能用手機查詢後判斷出這孩子大概只有一到兩歲。

  「他身上沒什麼傷口。」真希說,「但他剛剛的確被踢了吧。」

  「是啊,但沒留下痕跡。」惠將他放到兩腿之間,孩子又依了上來,靠在他的臂彎中,他傷腦筋地看著眼前的雙胞胎姊妹。

  「啊,我去泡剛剛買的奶粉看他會不會喝好了!」真依像想到什麼一樣地跳起身、跑出房間,姊姊無奈地以一手托住下巴,看著惠懷中的孩子。

  「他是咒胎吧?」真希說,「『九相圖』不就是咒胎嗎?詛咒師說他是從中產生的,雖然不知道那些混帳怎麼辦到的,但如果他們真的辦到了,那這孩子應該就是咒胎。」

  「我想也是。」惠摸摸孩子吹乾而顯得暖烘烘的粉色毛髮,

  「不過他還這麼小,應該不致於有失控的危險,真的發生什麼事的話我也還能處理吧。」

  「你這意思…」真希嘆了口氣,毫不意外。

  「惠,我知道你一個人住在這後,很常餵野生動物,還撿過貓回來養,不過這次可是咒胎耶。」

  惠抬頭,藍色眼睛安靜地看著姊姊,這反應令真希翻了個白眼。

  「終於養膩動物、想改養人了嗎?」

  「不然該怎麼辦呢?」惠扯了下嘴角,感到孩子又動了下,往自己懷裡更窩去,

  「都已經私自把他帶回來了,現在又突然把他交出去的話,問題會更大…我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思考過可能性…」

  「就已經決定要偷養了對吧。」

  真希幫他說完,接著真依興奮地帶著泡好的牛奶回來。

  「小鬼、吃飯囉!」她開心地將奶瓶頭塞到惠的懷中、湊到孩子嘴邊,

  「來來來,這可是美女姊姊幫你泡的牛奶,快點喝吧——喂!」

  真希噗地將頭轉到一邊笑出聲,那小孩竟然伸手拍掉了奶瓶、然後抱住惠,臉埋著不肯露出,留下一臉受創的真依。

  「為什麼?!」她錯愕地指著惠懷中的小鬼大叫,「你這死小孩,美女姊姊我可是第一次幫人泡奶粉耶!你好歹也先喝一口看看啊!」

  「真依,我們剛剛推論這孩子是咒胎,應該不吃人的食物。」

  惠稍微抬起手,像剛剛在拍賣會現場一樣將咒力給凝聚成一顆藍色的小球,原本把臉給埋在自己腹部上的孩子立即抬頭,紅色眼睛定定地看著惠的手。

  雙胞胎姊妹一臉驚訝又擔心地看著惠將咒力「餵」給懷中的小孩,他真的張開嘴、吞下了咒力,並且變得稍微地有精神了些,原本病懨懨的孩子張開手,抓住惠的衣服開始往他身上爬、似乎想要更多。

  「停。」真希伸手制止惠真的再餵他,「惠,仰賴咒力維生的咒胎…這真的有夠詭異的,我不建議你餵他太多,至少在確定他真的無害之前。」

  「我也這麼想。」惠沒有再進行凝聚咒力的動作,只是往後坐些讓小孩在自己身上爬,

  「那個詛咒師還說了些關於這孩子的資訊,只要好好培育的話…」

  「就能成為最強的武器。」真希說,讓當初不在場的真依變得有些擔心起來。

  「武器?這孩子?」她不安地看著攀在惠身上的小孩,

  「但他看起來連奶都還沒斷,雖然他不喝奶。」

  「也許是長大以後吧?」真希聳肩,「我們還不能確定咒胎的成長速度跟一般小孩有沒有差別,但是惠你最好不要太常餵他。」

  「我知道,真希姐ㄐ——噢!」

  惠突然慘叫一聲,然後把攀在自己胸口上的孩子給扒下來,雙胞胎姊妹看到白T恤上、應該是乳頭的地方有著一圈明顯的齒印時全沒良心地爆笑出聲。

  「啊哈哈哈哈哈不喝奶結果還是想討奶喝啊!」真依笑得幾乎要在榻榻米上滾,「這孩子果然很危險,會咬人啊哈哈哈哈——」

  「看起來他已經完全把你當媽了呢惠,」真希也忍逡不住,笑得摘下眼鏡來擦眼淚,

  「你就把他給養起來吧哈哈哈哈—」

  「好痛……」惠忿忿地抓起真依擱在旁邊的奶瓶塞到孩子嘴裡,然後狂揉剛剛被冷不妨咬上的胸口,這一口真是有夠狠的。

  「痛死了可惡…」

  「你以為養小孩很輕鬆嗎?」還在笑的真依拿出手機,正好拍下宿儺打掉奶瓶的畫面,

  「這孩子真的有夠任性…啊對了,既然惠你都決定要養他了,那要幫他取名吧?」

  「怎麼覺得妳也很熱衷啊?」還在揉胸口的惠皺起眉,摸摸孩子一頭柔軟的粉髮,

  「我剛剛也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這孩子很漂亮,就叫儺(NA)吧。

  「哦哦、儺儺子!」真依壞心地伸手戳男孩的臉頰。

  「雖然惠你的名字也很女性,不過他可是男生喔。」

  真希提醒,惠這才露出震驚的表情,好像他也完全把懷中孩子給當成可愛的粉紅色小女孩了。

  「這種命名的確會讓人困擾…」身受其害的惠低下頭,孩子又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一頭櫻花粉般的頭髮搭上白淨的臉與紅色眼睛,要不是知道他的背景,否則看起來真的相當可愛,

  「你的頭髮很像櫻花,剛好現在也是春天,」惠想了下,然後他對孩子輕聲說。

  「就叫做宿儺(Sukuna)吧,你可以放心地在我這住下來,小美人。」

  年幼的小小孩眨了下眼睛,似乎不了解他的意思,不過那並不重要,真希看著惠滿意的笑臉,知道他已經決定就這麼叫了。

  「惠…」她嘆口氣,還是本著長輩的義務做出提醒,

  「但是這個名字…」

  「我知道,真希姐,」惠輕聲說,他抱起宿儺,讓小小孩趴在自己胸口前,惠平靜地看著雙胞胎姊妹。

  「如果真的跟詛咒師說的一樣,未來要成為武器的話,那這個名字將更適合他。」

  「有朝一日,會用上的,如果宿儺是『最強武器』的話。」

  聽出了弟弟話裡的弦外之音,雙胞胎姊妹對望一眼,也就點點頭不再有其他意見。

  剛剛真依匆忙間張羅來的嬰兒用品大部分自然是用不到了,時間也已不早,惠向真依道歉過,並請她不要將照片發佈給其他人看,真希則說她會去書庫找看看關於咒胎的記載後,兩姊妹就帶著用品離開別院回去本家休息了。

  留下惠一人在別院,不過今晚還多了個孩子…將宿儺抱在懷中,惠打開手機,正在思考要不要跟親姊姊說這件事時…

  「噢!」

  冷不妨胸口又被宿儺咬了,痛得他齜牙咧嘴地急忙扒開他,「不可以咬人!」他低聲叱喝,年幼的小小孩一臉疑惑地掛在惠手上望他,顯然聽不懂他說的話。

  「果然沒被教育過嗎…」惠嘆口氣,把宿儺給放回地面,他又立刻靠了過來,依著自己的大腿不離開。

  詛咒師們將他關在籠子咒具裡的殘忍畫面,讓惠沒辦法推開宿儺,天曉得從他「出生」後有沒有被擁抱過?光是想到這點,雖然可能又被咬,但惠還是伸出手,再次抱起孩子,圈在懷中輕輕拍他的背試圖安撫。

  好好飼育的話,將成為最強的武器。

  詛咒師的話重新出現在惠的腦海裡,雖然還不知道到底這代表什麼意思,不過宿儺目前造成的傷害只有咬他…「就說了不要咬啊!」惠痛得皺起眉,豎起食指對把臉埋在自己胸口的宿儺低叱。

  孩子睜起圓眼,看著在自己面前豎直的手指,似乎終於能明白他的意思,原本緊叮在惠胸口的牙齒鬆開,讓惠稍微鬆了口氣,他還真沒想過胸口被咬會這麼痛。

  濕濕潤潤的感覺,惠再次低頭,看到孩子改伸出舌頭舔自己的胸口,瞬間讓他有種被小貓小狗舔的錯覺,惠被打敗似地嘆了聲,伸手凝聚起咒力,孩子立即抬頭轉而盯住他的手猛瞧。

  「果然是在討吃的啊。」

  惠輕聲說,看著孩子吃下自己的咒力,雖然損耗不大,但歷經任務的耗損,今天還叫出了滿象,前後餵了三次宿儺的確也讓他有些累了。

  「這是今天最後一次,不能再吃了。」

  他再次豎起手指,像是在教育式神玉犬們那樣說,宿儺歪了歪頭,依舊是張似懂非懂的表情,惠決定就當他懂吧不然能怎樣呢?調伏的式神們一開始也不大聽話,是經由他長時間相處、培養默契跟指令後才能自由使喚,有時還是會發發小脾氣,更何況是人形的…

  該稱宿儺為咒胎嗎?惠再次感到困惑,眼前坐在榻榻米上的生命體,在外觀上除了特別的髮色和瞳色,看起來就跟一般小小孩沒有兩樣,甚至還可能有遲緩發育的問題,他連話也不會說。

  宿儺伸出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向惠,抱住他。

  啊,就是個小孩子而已。惠搖搖頭,把腦袋中那些過於多的雜亂想法給拋開,他伸手撫摸宿儺的頭髮,柔軟蓬鬆的粉紅色頭毛摸起來觸感相當好,小臉蛋因為抱得太用力而在自己的衣物上擠成一團皺摺麻糬,這麼像是櫻花團子般的漂亮小孩到底為什麼會有人忍心將他給當成武器虐待、販賣呢?

  再次嘆了今日不知道第幾次的氣,惠抱起孩子、走去浴室,連日來的埋伏與潛入任務的確讓他累了,他決定洗完澡後先好好地睡上一覺,等腦袋清醒點再去思考未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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