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狮鹫！战术小队呼叫！”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打断了皮尔斯的回忆。地面上的朋友，似乎又遇到麻烦了。

“狮鹫收到，请讲。”

“我们遇到了猛烈火力！请求立即支援！”

“马上就来。什么情况？”皮尔斯推下方向杆，飞机迅速朝着地面而去。

“敌人的……机枪阵地！我们被伏击了，腹背受敌……请马上……”

“分散开，各自找好掩护！标明位置，我来了！”皮尔斯一推油门杆，强大的加速度把他压在了座椅上。

看到了。紫色的烟雾，就在前方……

地面上的局势相当不妙。敌人占据了一座建筑物作为据点，高处的窗户口里有一挺机枪在猛烈扫射着街道，街道的后面也有五六名战术人形将战术小队夹在了中间。而战术小队只有六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好像已经负伤了，正被另外一个队友拖着缩在一堆瓦砾后面；其他四个人也只是在建筑物的旁边勉强躲避着——四周的建筑都已经严重损坏，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人不能进入房屋躲避。

皮尔斯想要首先接触机枪的威胁，却发现这里的街道十分狭窄，而且机枪据点位置的建筑物则相当高。如果穿过街道对机枪火力点进行俯冲攻击的话，将会有可能在拉起飞机的时候撞到大楼上。

只能先从据点楼顶俯冲下来，反方向驱散战术小队背后的步兵。

“该死的。”皮尔斯嘴里骂了一句，将飞机拉向高空，然后盘旋了一圈调整好方向，“躲开，我要先攻击街道上的目标！”

虽然友军依然在匆忙移动，但是已经来不及多说、也没有时间等待了。这种机会只有一次——等到敌人都躲到建筑物下面，就再也别想打到它们了。

皮尔斯一推方向杆，飞机的机头兀然向下扎去，接着他按下了开火按钮。

由于机炮的射速太快了，射击的声音连城了一片，汇成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街区两旁的建筑反射着机炮声，清晰地传到了皮尔斯的耳朵里。

街道上立即被一片溅起的尘雾笼罩了。虽然看不清到底命中了几个敌人，但是皮尔斯确信这次扫射是有成效的，因为机炮洒下的弹雨密度非常高，基本上覆盖了街道上四五十米长的距离。

“好……它们都停火了！我想差不多……”

电台里传来战术小队的回应，但皮尔斯没时间细听。必须再来一轮攻击，从反方向……

嗯，那是什么？

当皮尔斯拉起飞机的时候，看到远处的天空中似乎有两个黑点。该不会是……

“指挥部！你们增派飞行器了吗？”

一边爬高并盘旋着调整方向，皮尔斯一边对着电台喊道。

“没有，你看到其他空中目标了吗？”

“是的，一定是敌人的无人机！快派两架战斗机过来！”

“……不行，我们的猛禽全都去了萨拉热窝。你赶紧回来！”

妈的，皮尔斯在心中骂了一句。不是说空域净空、已经完全取得制空权了吗？！

敌人的战机速度非常快，如果现在再不撤退，一旦被它们咬住可就无法脱身了。但是战术小队还在被火力压制……

“狮鹫！你撤吧，这里我们自己搞定……”电台传来了战术小队的声音，皮尔斯刚才和指挥部的通话显然也被他们听到了。

“我x！”皮尔斯终于骂了出来，但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航线。

前方火力压制、头顶上再来点空中打击，这种情况战术小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搞定的。他必须再攻击一次。

皮尔斯再次调整好了方向，穿过街道、将机头正对着正在不断猛烈开火的建筑物……

……噼里啪啦。

皮尔斯感到机身一阵颤动，飞机的机舱玻璃上出现了三个白点。

是敌人的机枪，正在对他开火。

很幸运，机枪的口径不大，没能打烂他的座舱。但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皮尔斯立即火冒三丈。

好啊，你们这群婊子养的。竟敢对老子……

“去你妈的！”皮尔斯咆哮道，“都给我下地狱吧，狗娘养的铁血渣子！”

平行面对目标，按下导弹发射按钮。目标：二楼。

两枚500磅的“红心”联合直攻炸弹拖曳着火焰射出。但敌人的火力点却在五楼。

不过，没关系。因为没有了二楼，上边的楼层也将不复存在。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皮尔斯猛然将飞机拉起，他感觉飞机正好像航行在巨浪中的小船一样。是爆炸的气浪正在推动他的机尾。

不过多亏了这阵上升气流，皮尔斯的飞机爬升得更快了，越过前方大楼所用的时间，比预想的更短。

……不，不是越过，而是那座大楼正在下降。

皮尔斯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攻击的建筑，那座建筑正在缓缓下沉、在腾空而起的烟尘里化作了一堆废墟。

“哦耶！目标彻底摧毁！真他妈的炫！”战术小队的频道里一片欢呼和叫好声。

就是这样，皮尔斯飘然地心想。就是这种欢呼声、就是这种赞誉声。这就是王牌飞行员、这就是他登上飞机的目的。

……不过。现在好像还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刚才是不是说过有什么，敌方无人机……？

皮尔斯感到头皮一紧，下意识地将方向杆推向一侧，让飞机向左侧猛然翻滚。几乎就是同时，他看到两道光点组成的X状细线从他的机身旁边掠过，紧接着是一阵猛烈的扰流。

敌人的战斗机从他上空以超音速掠过。它们已经追上了皮尔斯，并且正在从两边对他进行交叉扫射。

完了，皮尔斯绝望地心想。他根本没有准备空对空导弹，而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面对敌人的超高速无人机，这架老式攻击机几乎没有反抗的力量——

不过，那是对于初出茅庐的菜鸟而言。虽然敌人的机动性和火力都压制了自己，但是如果就这样束手就擒，那么就枉费皮尔斯王牌飞行员的名声了。

再况且，铁血也根本不抓俘虏。一旦落到它们手里，只有被杀一种结局。

如果天空中没有优势，那么就把战场深入到城市之间吧。皮尔斯对自己说道。

于是，他推下方向杆，飞机一头扎进了城市林立的废墟之间。

小说相关章节：背叛者-第二部分：战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