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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亮光】過度保護

[db:作者] 2025-07-29 09:45 5hhhhh 9650 ℃

「韓國研修?」

「是的,由韓國那邊全額贊助食宿和交通費用,下個月出發,在那邊待兩個月。」涉外部的高井先生用手推了推滑落的眼鏡。「韓國那邊希望您可以過去,而且第二個月有大部分時間會和三星盃賽程重疊,整體來說,是很划算的活動。」

「也就是幫棋院省下機票住宿費是吧……」進藤質疑。

「不要這麼說嘛!您這麼年輕就拿下本因坊頭銜,韓國棋院對您可是有高度興趣的。」

「但是我不會講韓文。」新科本因坊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點不用擔心,他們會派一個隨身翻譯全程協助您,另外研修會場那邊,聽說您有認識的韓國棋士……」高井邊說邊翻看手上的資料。

「你說秀英?」

「對對!洪秀英先生!您在那邊只要跟研修活動有關的事務,都會由他負責聯絡。」高井繼續遊說。「怎麼樣?有機會先過去了解韓國的棋士生態,對三星盃比賽也是很有幫助的。」

這麼說也對,但是……「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

進藤摸著下巴思考,雖然研修條件十分誘人,而且他和塔矢原本就是今年三星盃的種子選手,但是至少要分開一個月的時間,他不太確定家裡那位是不是能同意放行。

「韓國那邊希望盡快獲得回覆,這是研修相關的資料,那就再麻煩您了。」高井恭敬送上早就準備好的資料包。

「所以呢?你想去嗎?」

早餐時進藤試探地提起韓國研修話題,塔矢慢慢喝著他的黑咖啡,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是真的還滿有興趣。之前出國都只是單純比賽,沒什麼機會和其他國家的棋士好好交流,雖然實際研修大概只有一個半月,但感覺值得去一下。」進藤說完後咬了一口吐司,等待餐桌對面的人給他答覆。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就去啊。」

「真的可以嗎?」沒有預期中的阻攔,進藤臉上露出驚訝表情。

「你只要日本這邊的賽程能夠排得開,我是沒什麼意見。」塔矢淺淺一笑。「你以為我會說不行嗎?」

「之前大阪京都那邊,有好幾次邀約你都不問我就直接推掉了啊。」進藤噘著嘴抱怨,害他以為只要超過一星期的活動都是禁忌。

「那幾次情況有點不一樣……」塔矢輕咳了一聲,不是很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指導棋活動多半以關東為主的他們,除了下棋之外,鮮少有機會接到其他地區的邀約,塔矢曾有一兩次被蘆原請託陪同前往的經驗,關西人熱情好客的天性、沒有距離的肢體接觸,還有豪邁的飲酒習慣,都讓塔矢經歷一場文化上的震撼洗禮。

不下棋時也給人強烈距離感的塔矢容易脫身,但隨和親切的蘆原當時被關西棋院的工作人員拉著一家喝過一家,最後直接不省人事地被扛回飯店。想到自家戀人也是不懂得拒絕,很容易讓人半推半就,塔矢實在不放心讓進藤獨自應付那些酒量一個比一個好的廠商,於是有幾次棋院請他代為詢問進藤的活動出席意願時,他想也不想就隨便找個理由推拒。

「哪裡不一樣?」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進藤很認真地發問。

「總之,我沒有不准你去的意思,」塔矢迴避提問,把話題再導回韓國研修上。「有機會跟韓國棋士切磋是好事,他們的棋風確實和日本大不相同,對你會很有幫助。」

「那我就回覆棋院了喔?」進藤忍不住再做一次最後確認。

「嗯。你什麼時候出發?」由於戀人的可愛舉動,塔矢不由自主揚起嘴角。

「二十七號……所以是下下個星期四吧。」

「那我得抓緊時間了。」

「你抓緊時間要做什麼?」要準備行李的人不是我嗎?進藤疑惑。

「得趁你出國前補充足夠的進藤光才行。」塔矢一本正經說出和他完全不搭的情話。

不管同居多久,進藤總會被他的戀人只用一句話就逼得滿臉通紅。

出發前擔心會因為語言和文化隔閡影響研修的進藤,抵達位在首爾的韓國棋院後,才發現他實在太過小看圍棋世界的博大精深。由於生存環境嚴苛,只要稍有遲疑就會在激烈競爭中遭到淘汰,造就出韓國棋士精悍凌厲的行棋風格,和講究均衡與平穩的日本棋風截然不同。

表面上雖是研修,但進藤頂著本因坊的頭銜,等於變相成為日本棋士代表,即便不是公開的正式比賽,也不能隨隨便便輸給來路不明的韓國棋士,讓日本丟了臉面。意識到這一點的進藤,在研修的第一個月裡每天敦促自己處於備戰狀態,在體力和精神上都擔負著極大壓力。

「你感冒了嗎?」覺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調帶點鼻音,塔矢敏感地問道。

「啊?沒有啊,我好得很。」這傢伙耳朵真精。進藤連忙把話筒拿開,偷偷擦了擦鼻水。「只是最近突然變冷了,大概有點過敏吧。」

「我過去時幫你帶件大衣吧。」微微嘆了口氣,塔矢實在不放心自家戀人的健康管理方式。

「好……啊,有人在按門鈴,那先這樣了。」

匆忙結束通話,進藤連忙跑去開門,他的韓國隨行翻譯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後面還跟著洪秀英。

「不好意思,剛剛正在講電話。」他伸手想幫忙接過東西,卻反而被推著往臥房走。

「病人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啦!」

身材纖細的金智妍力氣像有體重的兩倍大,她先把進藤拖回房間床上重新安頓好,再拎著剛才採買的飲料和食物,走到公寓式飯店附設的廚房依序整理。

「智妍,你把東西擺著就好了啦…咳咳咳……那個我晚一點再處理。」進藤本因坊頭上貼著退熱貼,話才說到一半喉嚨又開始搔癢,忍不住咳了起來。

「你就放心交給她吧。」秀英倒了杯溫水遞上。「不要看智妍那個樣子,她做起事來超俐落的。」

「謝了……」進藤灌了幾口水,喉嚨總算舒服一點,只是一開口仍帶著濃濃鼻音。「我是很放心啊,還好有她幫忙,不然我真的覺得自己會死掉……」

想到兩天前病到幾乎是爬著去開門,進藤仍然心有餘悸。

「你身體有這麼差嗎?」秀英疑惑問道。他以為像進藤這種活力十足的少年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感冒的。

「大概之前太操了吧……你們排的研修課程比塔矢他爸的魔鬼訓練還可怕。」

進藤笑了笑,除了圍棋之外,這個國家的氣候和飲食都讓他難以適應。

九月的首爾還是初秋,溫度涼爽宜人,一踏入十月氣溫就急速下降,夜晚甚至只剩個位數,放棄攜帶厚重冬衣的進藤透過秀英幫忙緊急添購幾件保暖衣物,但或許是韓國圍棋的快節奏也讓他倍感壓力,最後才會在多重因素夾殺下得了重感冒,從日本帶來的感冒藥不管怎麼吃就是一點效用都沒有,四十度高燒持續了三天,燒得他整個人連站都站不起來,最後反而是身高跟他差不多的智妍扛著他去急診室吊點滴。

日語說得非常流利,長相甜美、性格豪爽的金智妍,曾經也是韓國棋院的院生,雖然後來因為實力不足遭到取消資格,但她無法放棄對圍棋的熱情,於是轉而成為棋院工作人員,算是多少彌補兒時夢想的缺憾。

「聽說智妍是因為你才去學日語的。」進藤本因坊精神才稍微好一點,就開始對著友人問八卦。

「哪、哪有!才不是!」突然被點名的秀英臉色瞬間刷紅,急忙否認。

「人家還說她是因為你才特地接下隨行翻譯的工作喔……」難得有機會揶揄別人,進藤興致都來了。「你很行嘛!」

「你不要亂講啦!我們……我們就是朋友而已。」儘管已是成年人士,但一講到容易害臊的話題,秀英仍不時顯露出兒時稚氣的模樣。

「有什麼關係,智妍是很好的女孩啊,而且很懂圍棋,又了解職業棋士的生態,對你來說是最理想的女朋友吧?」

「反正我現在沒有心情交女朋友啦!」

「哎呀,哥哥我跟你說,遇到對的人要懂得把握,不然像智妍這種漂亮女孩,很快就會被人家追走了。」拍著秀英的肩,進藤像個情場老前輩般,苦口婆心地勸說。

「不要你管啦!那你自己呢?」被弄得惱羞成怒,秀英乾脆把問題回甩到進藤身上。

「我?我怎樣?」

「你這麼會講,怎麼不去交個女朋友來看看!」

「呃……我喔,這個嘛……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現世報來得又急又快,進藤話還沒來得及說,突然喉嚨一癢,又開始咳到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該死的感冒……」好不容易稍微停歇一點,嗓子咳到沙啞的進藤癱軟在床上,整個人呈現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有兩個禮拜三星盃就要開始了,必須快點好才行。」

「你也病了快一個星期了吧,怎麼還這麼嚴重?」秀英皺眉看著病懨懨的友人。

「進藤,上次醫生給的藥快吃完了耶。」整理完冰箱的智妍拿著藥包走進房間。「過兩天要不要再去拿一次藥?」

「有沒有更厲害一點的藥啊?或者厲害的醫生也可以,這樣下去真的不行……」進藤提議。

他快要瞞不下去了,要是被日本那位發現他真的會完蛋。

「不然過兩天我帶你去認識的診所好了。」秀英思考了一下,決定推薦自己熟悉的醫生。

秀英常去的家醫科診所坐落在小山坡上,負責當司機的高永夏把他們載到坡道階梯前,就先去找停車位。

「走吧進藤,往這邊走一段就到了。」秀英指著階梯頂端說。

「……你現在是叫我這個病人爬這麼長的階梯上去嗎?」進藤還沒開始走就覺得喘了。

太開玩笑了吧!我哪有體力!

「沒辦法啊,那邊開車過去的話要繞很遠耶,快點走啦!」

進藤戴著口罩,脖子上圍了兩圈圍巾,抓著階梯扶手一臉不甘願地跟在秀英身後往上走,到中段平台時,因為鼻塞造成的呼吸不順讓他決定停下來歇口氣。

「先等等……」進藤扯下口罩,辛苦地大口呼吸。「讓我休息一下。」

「再爬上去一段就到了。」看到友人病得這麼慘,秀英也不好催促,於是跟著在最後一段階梯上暫停腳步。

這時,一顆足球從階梯頂端彈跳著滾了下來。

「大哥哥,拜託幫我們接住!」

秀英來不及出手,於是呼喊了在他下方五公尺的進藤。

「進藤,球!」

聽到秀英叫喚,進藤抬頭看到足球正往自己方向過來,他下意識拉長身體去撈。

「咦?」在快要碰到球的那刻,他突然覺得重心偏移,跟著身子也向後倒。

「進藤──!」

他最後聽到的,是秀英大喊他名字的聲音。

進藤醒過來時,眼前一片白,只覺得頭有點痛、身體也痛,他睏意很深,但恍惚間一直聽到有人在叫他名字。

「喂!進藤!你聽到了沒有!」秀英焦急大喊。

「……是秀英啊…」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這裡是哪裡?」不是要去診所嗎?

「這裡是急診室,你記得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嗎?」

看到友人跟著球一起消失在階梯平台上,秀英整個人嚇壞了,幸好當時走在後方的路人幫忙擋住,才沒讓進藤一路滾下坡。

「啊……是那顆球……」他想起來了。

「醫生說你只有輕微擦傷跟扭到腳,但是因為有撞到頭,所以等等要送你去照斷層掃描,以防有腦震盪。」

「秀英,醫生說可以帶進藤過去了。」高永夏從急診室另一頭推著輪椅走過來,同時轉達醫生指令。

兩個人七手八腳把意識還不太清楚的進藤從病床架到輪椅上,由秀英負責推著進藤前往掃描室,永夏則留下來填寫病患資料。

剛落筆沒寫幾個字,留在病床上的進藤外套開始傳出手機震動聲,聲音嗡嗡響了好一陣後自動停止,但過沒多久又重新響起。原本想著那是別人的手機不方便接聽,但永夏被鍥而不捨的連續震動搞得心浮氣躁,乾脆抓起外套翻找。

喔,是塔矢。

看到螢幕上顯示出認識的名字,永夏直接按下接聽鍵。

「進藤不在喔。」

「……」對方沒有回話。

「喂?聽得見嗎?」奇怪,他的日文說得不正確嗎?

「你是誰?」電話那頭傳來略微低沉又帶點敵意的聲音。

「塔矢,好久不見了,我是高永夏。」確認溝通無障礙,永夏放心地聊起來。

「為什麼是你接電話?進藤呢?」

「喔……進藤啊,他現在不太方便。」

「他去哪裡?」現在應該是研修會的休息時間才對啊,他放著手機跑哪去了?塔矢心中滿是問號。

「那個……呃……他不小心受了一點傷,現在醫生正在幫他檢查。」多少考慮到病人隱私,永夏為難地揉著脖子委婉解釋。

「受傷?傷到哪裡?很嚴重嗎?」

「你冷靜一點啦……」一連串急迫的發問讓永夏難以招架,乾脆全盤托出。「那個……進藤他剛才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啦,就是腳有點扭到,也有撞到頭,醫生說為了保險起見,帶他去照個斷層掃描確認一下。」

「……」

「喂?塔矢?」奇怪,這傢伙為什麼電話講得有一搭沒一搭的?日本收訊很差嗎?

「我知道了。」語畢,塔矢便自行掛斷電話。

盯著已經黑掉的螢幕,永夏不敢相信他竟然被還算不上是熟人的塔矢這樣對待。

塔矢老師明明很有禮貌,他的兒子怎麼會這麼失禮啊!

他氣得把手機塞回進藤外套,繼續填寫未完的資料表。在秀英推著得到醫生放行的進藤回來時,也完全不提塔矢有打過電話來,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四天後,頭上還輕微腫個包的進藤,坐在飯店房間的小客廳和高永夏對弈。

他的感冒好了六七成,不再繼續發燒、鼻涕也不流了,但病毒像在他的氣管裡生根,仍舊時不時會突然咳起來。秀英認為這次發生意外,拖著進藤出門的自己也有責任,因此在進藤養傷這幾天,他自告奮勇充當貼身看護,直到昨天進藤實在受不了,一再證明自己除了扭傷的腳還不太能俐落行走外,其他地方都好得不能再好,才成功把秀英趕回家。

沒想到隔天一早,就換成高永夏來按門鈴。

「先聲明,我不是來當保姆的,只是秀英說你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才想來跟你下盤棋。」看到進藤毫不掩飾的膩味表情,永夏搶先說明來意。

「好吧,下棋就可以。」

進藤把開著的門留給永夏,自己先一拐一拐走進小客廳就座。生病加上意外,這幾天他被關在飯店也真的是快要悶壞了。

兩個棋藝精湛的職業棋士,很快在序盤時就讓黑白子完成佈局,面對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永夏,進藤每一手都必須在腦中快速演練好幾回,才能選擇出最正確的棋路。

正當兩人在棋盤上廝殺得難分難捨時,飯店房間的門鈴突然響起。

「你叫了外送?」永夏詢問,眼神沒有離開盤面。

「哪有可能,我又不會講韓文。」同樣沒有轉移視線的進藤,也持續思考對手接下來可能進攻的位置與防守方式。

門鈴又響了一次。

「你去開門啦,這是你房間耶!」還在琢磨該在哪裡落子的永夏不願意離席。

「你去開啦,我現在是病人欸!」行動不便的進藤只想耍賴。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門鈴響了第三次。

永夏無奈地起身,緩慢朝門口走去。「你們日本人有夠麻煩的。」

「誰啊?」一推開門,永夏就和站在門外的塔矢四目相對,不耐煩的表情瞬間在臉上凝結。

塔矢默默無語地看著永夏,似乎在斟酌如何打破僵局,永夏則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他轉身從玄關處的衣架取下外套,接著往屋內喊:

「進藤,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先走了喔!」

「嗄?」沒料到對手會突然棄戰逃亡,進藤大吼:「你胡說什麼!先把這局下完再走啊!」

「那小子跟那盤棋就都交給你了。」永夏迅速穿好外套拍了拍塔矢的肩,就從門邊閃過他往外走。

「喂!高永……」進藤拐著腳怒氣沖沖走到玄關,喊了一半的名字在看見意想不到的人時立刻通通嚥回肚子裡。

塔矢把行李箱拉進房間,關門落鎖後只問了一句:「那盤棋下到哪了?」

「呃……這邊。」用手指了指裡面的小客廳,塔矢看不出情緒的表情令進藤心生畏懼,決定先順著他的話行動。

「黑子從這裡開始,白子是這裡。」兩人就座後,進藤開始解說盤面手順。「目前最後一子是我下的,所以現在輪到你。」

進藤悄悄抬眼偷看全程安靜聆聽解說的塔矢,而對方始終專注盯著棋盤,代替高永夏思考下一手的應對。

「好,我知道了。」塔矢把手伸進棋罐裡提起白子。「繼續接著下吧。」

然後迅速落下一子。

不知道對面的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進藤只好戰戰兢兢地把這盤中場換將的棋接著走完。兩人一路纏鬥到收官階段,最後持黑子的進藤險勝半目。

「這是盤好棋。」塔矢嘆道。永夏在序盤佈局完美,自己接手後也應對得當,只是進藤在這一個多月裡變得更強了。

「嗯,我也覺得今天下得很好。」進藤滿意地笑著。生病休息幾天後,他覺得思路反而清晰了一些。

「你的傷還好嗎?」塔矢無預警提問。

「呃……那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戀人解釋意外發生的經過,進藤緊張得舌頭打結。

塔矢深深嘆了口氣,看向進藤的眼中滿是憂慮。「你知道我在東京聽到你進醫院是什麼心情嗎?手上的工作沒辦法立刻排開,又不能馬上趕到你身邊,我那時候是真的很著急。」

「我……唔……對不起嘛…」進藤像個孩子似的乖巧低頭道歉,內心委屈地想,也不是他自己願意摔下去的,他也是受害者啊。

「除了腳之外,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塔矢柔聲詢問。

「沒有了,真的。我的感冒都好得差不多了。」進藤連忙回答。

「感冒?」塔矢挑眉。「所以你之前果然生病了對吧?」

他就知道那個鼻音不太對勁!

「就、就……反正已經好了嘛,你不要太計較,哈哈哈哈……」沒想到會不小心洩密,進藤本因坊現在表現得非常心虛。

「我說過身體不舒服要讓我知道吧?」

「說了你不是就會跑過來了嗎?我就是不想要你這樣啊。」進藤覺得無奈,他太了解塔矢會為他放下手邊一切工作,但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成為戀人的負擔。

「我也說過那些事情都沒有你重要吧。」塔矢語氣不慍不火,卻魄力十足。

「你…唉……」進藤撫著額頭,覺得受傷的地方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眼前的人明白,他是個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成年人,偶爾有些小傷小病是正常的事,真的不需要這麼小心對待他。

看著氣惱的進藤,塔矢的態度也跟著軟化了一些,他起身坐到進藤的沙發扶手上,輕輕將戀人攬進懷裡。

「你出了事情,看不到人我會擔心,與其在家裡等消息,我寧願直接到現場確認你真的安然無恙。」他將下巴靠在進藤頭頂,手指摩娑著對方的肩。「那些工作不會比你更重要,我什麼都可以放下,但是絕對不會放下你。」

過了一會,進藤才慢慢將手環上塔矢的腰,那是代表接受和談的暗號。

一週後,三星盃在首爾登場,塔矢和進藤以日本種子選手的身分出席開幕儀式。

進藤趕在活動開幕前總算養好傷病,心情大好的他,特地把細心照顧他一個多月的隨行翻譯抓來介紹給塔矢認識,又和上前關心他身體狀況的秀英及其他韓國棋士熱絡聊天,塔矢能說上一點韓語,卻沒有加入人群,只是默默站在進藤後方觀察他。

「嗨!塔矢。」高永夏拿著香檳湊到塔矢身邊打了個招呼。

「你好。」塔矢禮貌回應。

「你不過去加入聊天嗎?」

「我就不用了。」

「嗯……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不會讓其他人靠近進藤的人。」永夏舉起香檳喝了一口。

塔矢一愣,輕輕笑了笑,口氣自然地發問:「我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因為你對進藤的保護慾超強的。」還為了他提早一週衝來韓國。

「做到那種程度,那就太明顯了。」既然被發現了,不如乾脆坦率面對,是塔矢棋聖向來的處事方針。

竟然不否認?永夏在內心驚嘆塔矢強韌的精神力。

「不過對象是他的話,難道不會很辛苦嗎?」指了指被韓國棋士包圍的進藤,他那像光一樣的性格,無論何時何地都讓他自然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還好,這樣比較適合他。」塔矢順著永夏指著的方向看去,眼裡滿是溫柔的愛意。

「從容的男人真是讓人看不順眼。」永夏勾起嘴角戲謔一笑,沒有得到預期的慌亂反應讓他覺得有點空虛。

「對象是他,很難做到從容。」塔矢難得誠實,他笑著回了永夏一個眼神,就往人群方向走去。

進藤還沒斷根的咳嗽好像又開始發作了。

看著小倆口在不知情的人們面前持續放閃,永夏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決定打給自己的女友討點心靈安慰。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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