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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盈纪(剑断春秋)(01-57回),20

[db:作者] 2025-07-29 09:44 5hhhhh 6590 ℃

  闻言,姜卿月一对美目掠过一丝不自然,随即隐没。

  她红唇轻启,道:「今晚你和我们一齐赴宴吧。」

  「妾身着实不想看北临君那张讨厌的脸,有夫君你在,妾身也更心安。」

  燕离现时身为姜氏一族的座上客卿,硬要出席北临君设下的宴会,身份倒也够格。

  他也想看看北临君究竟想使什么手段,加上妻子已亲开玉口,燕离也就点了点头。

  姜卿月这时将跟前的竹简卷好放齐,接着盈盈起身。

  「夫君该暂没有什么事情吧?」

  燕离摇了摇头,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姜卿月难得的展颜一笑:「妾身一会要到公孙府作客,夫君若没别的事,便与妾身一块同行吧。」

  燕离明白过来,「夫人是想去见那位公孙小姐?」

  「嗯。」姜卿月轻轻点头,「妾身最后一回见那位公孙小姐,已是一年多前的事,想来也是时候该见一见咱们这位未来的儿媳了。」

  虽仍不知爱儿究竟具体何时方艺成归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燕陵的归来之期也已是渐渐接近。

  他至今仍不知姜齐两族婚约已解之事,待他回来后,爱儿届时会有何反应,身为母亲的姜卿月亦难以猜估。

  她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尽可能地在这方面补偿爱儿。

  公孙氏小姐公孙晴画,正是各个方面都能够满足爱儿补偿的人,是以连姜卿月的身份都相当重视。

  燕离点头道:「也好,自应下两家婚约之后,夫人至今尚未亲自登门作客。距离陵儿回来该不会太久,是时候该与公孙氏多走动走动。」

  当初姜氏与齐氏解婚,可说在王都造成了极大震动。

  两家解除婚约的事情传开,事实上对姜氏的家族声誉造成了不可弥补的冲损害。

  公孙府与姜氏联姻虽也属于高攀,但对方能在姜氏陷入困境的局面里,第一时间主动与他们攀交。

  此举可说很大限度上,避免了姜氏因解除与巫神女婚事后的家族声誉进一步下落。

  虽然是各取所需,但公孙府的示好举动在当时的环境时殊属难得。

  不管是姜卿月也好,燕离也罢,都对此铭记在心。

  姜卿月一脸轻松的道,「既是如此,夫君便稍作准备,一会儿与妾身一道前往公孙府吧。」

  燕离点了点头。

  瞧站心爱妻子那美如天仙般的玉容,燕离心中突然一热,忽地往前行了两步,一把将妻子搂入怀中。

  姜卿月微微的一个错愕,显是想不到丈夫突然间的举动。

  与祁青在一起时不同。

  两人成婚多年以来,虽然一直举案齐眉,甚至很多夜都要欢爱。

  但在日间相处的时候,夫妻二人向来相敬如宾,这样亲密的举止行为并不是特别多。

  一时间,姜卿月甚至有些不太适应。

  将妻子动人的玉体搂入怀中后,燕离感觉到姜卿月的身子似有些僵硬。

  他心中明白,这是因为妻子近来这段时日与她亲密的男人是邑上公子祁青,而非是他。

  妻子与祁青之间的感情正在火速的升温之中,令他这身为丈夫的人搂抱她,一时间出现了些许的不适应。

  燕离心中微微一刺。

  那一夜,妻子在祁青的身下婉转呻吟的一幕,又不由得浮上心头。

  一直苦苦克制的那股妒忌,又冲破燕离的心防,直涌上来心头。

  燕离再也忍不住,一把低下头去,吻住了妻子的红唇。

  「嗯嗯……」

  姜卿月琼鼻中哼出一声呻吟。

  她雪白了一对玉手下意识的按压住了燕离的两边肩膀,似推非推。

  片刻后,她似是才想起眼前这个亲吻自己的人,是她最心爱的夫君。

  原本略微僵硬的身子,这才慢慢的放软下来,逐渐恢复正常。

  燕离痛吻着妻子的芳唇。

  自妻子答应祁青的追求后,他便再也没有与姜卿月有过半点亲密举动。

  他心中苦苦压制的情火,在这刻终于爆发出来。

  燕离紧紧追逐着妻子雪嫩的红唇,用力的痛吮着她,吸吮她檀香玉唇中芳香的晶液。

  妻子在他疯狂的亲吻下,娇躯倏地越来越热。

  原本按压在燕离双肩的一对玉手也放软了下来,慢慢变成了反搂住他的身体。

  燕离心中欣悦。

  更加激情火热地吻着爱妻。

  一般缠绵热吻之后,姜卿月微微推了推他,燕离才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她芳香的红唇。

  姜卿月轻轻喘着气,软伏在燕离的胸前。

  雪白无瑕的玉容,轻泛着令人目眩迷离的淡淡红晕。

  燕离看着怀中妻子那惊人的美态,一颗心真是越跳越发剧烈。

  同时心中又有些酸涩。

  皆因眼前这宛如天仙一般的妻子,她珍贵无比的肉体已经被另一个男人深深的进入过。

  且对方还在他爱妻的体内射进过属于那男人的无数子子孙孙。

  深爱的妻子,已由内到外的被别的男人彻底占有。

  那晚妻子在祁青身下婉转呻吟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每每想及于此,燕离心中便如刀剑穿心般噬痛,却还不得不在妻子面前尽力掩饰。

  姜卿月伏趴在丈夫胸前。

  丈夫刚刚那激烈的深吻,直吻得她几乎有些差点喘不过气来。

  印象之中丈夫与她相吻的时候,一直都是那么温柔,从来没有像刚刚那么激烈过。

  几乎让姜卿月想起了祁青,后者每次吻她的时候,也是这样激情火热。

  夫妻二人在书斋内紧紧相拥着。

  姜卿月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时丈夫抵在自己小腹处的下身已是硬得发烫。

  姜卿月轻咬着香唇,靠在丈夫胸前。

  沉默着一会儿,她突然说道。

  「夫君,妾身上回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话音落下,轮到燕离沉默了。

  妻子所提的事,是半个多月前她与祁青发生肉体关系后的第二日。

  姜卿月突然向他提出,想将她最宠幸的贴身侍女盛雪许配给他为妾。

  燕离当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燕离清楚,妻子已与祁青确定了关系,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邑下公子将成为妻子名义上唯一的男人。

  而身为丈夫的他只能一直隐藏于幕后,与妻子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姜卿月要将她的贴身侍女盛雪许给他,也是希望是能让盛雪代替她,履行她作为一个妻子应尽义务。

  可燕离心中由始至终所爱的人都只有姜卿月一人,除了她之外,他并不想接受任何人。

  即便她的贴身侍女盛雪容貌娇美,在姜氏一族里,已有多人想要从姜卿月手中将她娶走。

  甚至就连姜卿月的两位兄长都曾表露过,想要将盛雪纳为小妾的意图,但被姜卿月所拒。

  燕陵此前拒绝得毫不犹豫,妻子当时也就没有坚持。

  但此次她再度提起,燕离却是不得不认真的考虑。

  因燕陵知道,自半月前的那次过后,妻子就再也没有让祁青在她房中过夜。

  夫妻二人心意相通。

  燕陵能够猜到,妻子是与祁青发生了肉体关系后,心中对他生出了极尽的愧疚。

  妻子认为她亏欠身为丈夫的自己,因此才希望让盛雪在这方面对他稍作补偿。

  只是燕陵当时拒绝得毫不犹豫,必然令姜卿月心中更加亏欠。

  至此才在过后这半个多月时间里,妻子再也没有让祁青踏进过她的闺房中。

  燕离心中清楚。

  只要他一日不答应妻子,妻子甚至可能会一直这么坚定的坚持下去。

  燕离无比深爱着姜卿月。

  他自是绝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赤条条地躺在别的男人的身下。

  但姜卿月与祁青现时正处于恋人热恋之际,两人又初次突破了肉体关系。

  祁青能在过后一直谨守君子之礼,是出于对姜卿月的迷恋和尊重。

  并不代表这样下去,姜卿月与祁青之间的感情交流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燕离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轻抚摸着妻子的秀发,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夫人,你没有必要这样。」

  「我一个人更加的自在,若身边多了一个盛雪,以后要做什么事都会更不太方便。」

  姜卿月轻声道:「盛雪聪明伶俐,对妾身与夫君有着绝对的忠诚。纵然夫君把真实身份告诉她,她也一定会守口如瓶,也更加的欣喜。」

  燕离待要说什么。

  姜卿月突然紧紧搂抱着他,完美无暇的脸颊贴紧在他的胸上,红唇轻吐出的如莺啭般的悦耳声音,罕见地带着浓烈的感情。

  「夫君不能以原本的身份出现,妾身心里已不知多么的亏欠。」

  「如今妾身为了家族与陵儿,选择了与祁青在一起,夫君你却孑然一身,每当夜深人静之际,妾身每每想起于此,心中便非常的心痛。」

  「就让盛雪代替妾身陪伴在夫君身侧吧。」

  燕离听得心中一震。

  这是夫妻二人第一次就此事深入地交心。

  他从妻子的话中听出她心中浓烈无比的愧欠,至此他才终于明白,妻子一直都在默默忍受着对自己亏欠的痛苦。

  这一刻,燕离只觉能够拥有姜卿月为妻,实是他十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妻子现今虽与祁青在一起,但那又能够如何呢?

  夫妻二人之间有海誓山盟,两人情坚金石。

  邑上公子祁青这人只要不会令妻子排斥,甚至能让妻子欢喜,他这作丈夫的只应该高兴才是。

  不该如世俗之人般,只对此生出妒忌。

  姜卿月的深情坦吐,霎那间令燕离的心境豁然开朗。

  他轻抚着妻子如云的乌黑秀发,在她洁白的素额轻轻一吻,道。

  「让夫人你担心,是我的不是。好吧,既然夫人有此要求,那我便把盛雪纳为妾吧。」

  伏在他怀里的姜卿月,终蓦地抬起螓首。

  一对秀眸之中渗出浓浓的感激。

  「夫君,谢谢你。」

  燕离凝望着她,微笑道:「你我夫妻一体,何需说这样的客气话。」

  「只不过这件事夫人也须先过问盛雪的意见,倘若她不答应,夫人绝不可勉强与她。」

  闻言,姜卿月这才轻轻展颜一笑,「夫君真是后知后觉,难道就没有看出盛雪喜欢夫君么,即便夫君现时换了一张面孔。」她轻轻说道:「当然,这件事情妾身会认真和盛雪说的,如若盛雪不愿意的话,妾身也绝不会勉强她。」

  燕离听了,这才点了点头。

  燕离走后,姜卿月把外头的盛雪唤进房内,吩咐她一会将要动身前往公孙府。

  盛雪乖巧应了一声,随即便手脚麻利地为姜卿月收执书简。

  「徐先生走了吧?」

  「是的,夫人。」

  姜卿月望着她,「你跟在我身边,该有挺多年了吧?」

  盛雪「嗯」了一声,一无所觉地回答说:「盛雪是六岁那年卖进府里的,十一岁那年开始伺候夫人,已整整十年了。」

  「嗯,我一直记得你比陵儿大了两岁。」姜卿月点了点头,她忽然问道。

  「盛雪,你觉得徐先生怎么样?」

  「啊,夫人,您说什么?」盛雪一时间似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是问,你觉得徐先生人怎么样呢?」

  盛雪张了张嘴,有些不明白自家夫人突然问起这个的原因。

  她微微低下头去,用收拾桌上竹简的动作掩饰心中的慌乱,回答道:「徐先生他……人当然很好。」

  姜卿月凝望着,半晌,她才开口道:「既然这样,我想把你许给徐先生为妾,你觉得如何?」

  盛雪浑身一颤。

  下一刻,一抹红润在她俏丽的两边脸颊升起。

  她一颗心扑扑直跳,登时羞涩的垂首下去,身如蚊呐的回答道。

  「一切以夫人安排。」

  见到她羞涩不已的模样,姜卿月芳心欣慰的同时,一对美眸亦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姜氏的府邸大宅位于王城的西大街。

  大街上人来人往,繁华热闹。

  半个时辰后。

  秀璃与珊瑚千卉从客店出发,扮作出来行街购物的行人,在西大街上行行逛逛。

  一边不停观察着远处姜氏大宅正门出入的人群。

  但三女并不知晓,在她们出门之时,化名徐桥的燕离已与十几个姜氏仆从,跟随着姜卿月的车队,先一步前往公孙府。

  当珊瑚三女出来之时,姜氏的队伍正好消失在大街,与三女错过。

  另一头,燕陵带着辛奇寻到了加度交待的,与潜藏于王都内的沙狼族人约定暗号的地方。

  刚刚留完暗号,燕陵便微微一震。

  因为他在街上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俏丽少女,她的年纪看上去约十七八岁,身材苗条,容光照人。

  赫然正是与燕陵偷尝过禁果的琳阳郡主,商蝶。

  琳阳郡主仍与过往一样,出行不喜乘车,而是喜欢骑她父亲千金买给她的一匹汗血宝马。

  她神采飞扬地骑在马上,沿着大街中间一路小驰。

  在琳阳郡主的身旁,还殷勤地跟着一帮衣着光鲜的权贵子弟,一群人身后带着一帮仆从招摇过市,好不威风。

  琳阳郡主算得上是燕陵的「老相好」,自己失踪之后,想必她也定然惊慌失措过。

  但现时见到她光采一如往昔,想必已是接受自己或可能遭遇不测的事实。

  想到这,燕陵心中一动,对身旁的辛奇交待道。

  「我去办点事,与加度的人联络的事便交给你了。」

  辛奇一拍胸口:「没问题,公子尽管去吧。」

  燕陵点了点头,随即快步匆匆地跟上琳阳郡主。

  商蝶策马一路小驰。

  燕陵远远跟在她身后,左弯右拐,行了大约二三里远,见到她在一座不算气派,但却非常别致的府邸前落马。

  燕陵顿时停下脚步。

  他认出来,商蝶走进的地方是车少君的府邸。

  当前楚国国君膝下共有四子,四子之中除其第四子的申遥君未有子嗣之外,后者的三位兄长都有正室所生的子嗣。

  其中地位最尊贵的,当属储君北临君正室所生的独子令少君。

  异日当北临君登基,令少君便是新的储君。

  但除令少君外,楚王的二子平陵君跟三子池承君与正室所生的子嗣,都具王室血脉,身份同样高贵。

  琳阳郡主便是池承君最疼爱的独生女。

  而车少君则是平陵君的次子,王室世子,琳阳郡主的堂兄。

  平陵君原还有位长子,比车少君大两岁,但在五岁那年不幸夭折,平陵君正室所生便只余车少君一个。

  待将来北临君继位后,身为王室世子的车少君也将获得属于自己的封地,现时则仍居于王城内。

  燕陵跟琳阳郡主关系亲近,但跟车少君却不太熟悉。

  虽然车少君为人温文尔雅,十分平易近人,但因他比燕陵大了整整七岁,年龄的差距使得两人的交际圈并不融合。

  反倒是燕陵的两位表兄,时常出入车少君的府上,与后者颇为相熟。

  当然,先不提燕陵与车少君并不熟稔,纵然相熟,他也没有进去的打算。

  如不是突然在街上碰见神采飞扬的琳阳郡主,燕陵根本不会跟到这里。

  而且就算对象是与他关系亲密如琳阳郡主,燕陵跟随过来也仅仅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要向她表露身份的任何打算。

  琳阳郡主自幼养尊处优,脾气亦很大,但更重要的是她始终是王室的人。

  即便她与燕陵发生过关系,毕竟与秀璃千卉她们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想到这里,燕陵径直先行回了客店,准备看看秀璃她们是否已联络上了他父亲。

  沿着王都长街慢慢往回走。

  大街上不时有身着铠甲的兵士策马而过,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带着仆从招摇过市的贵胄公子们。

  看着这些人气派威风的模样,燕陵神态冷漠。

  曾经的他也曾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但现在他只觉得这些权贵子弟作风奢靡,令人厌恶。

  这时,迎面走来了又一个燕陵熟悉的人。

  那是一个年纪看上去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健硕得足可与辛历媲美,浓眉大眼的短衣青年。

  认识他的燕陵却知道,眼前这个强壮的青年只是看上去显成熟,实际上年纪还不到二十岁,仅仅与燕陵同岁。

  对方名叫康季,是族中一个名叫康黎的老仆之子。

  他虽是仆人之身,却在燕陵爹娘的安排下到了家族开办的学堂读书识字,并且习武的天赋相当不错。

  他秉性纯良,为人就像他父亲那般忠厚老实。

  虽然燕陵的两位表哥时常把他呼来喝去,但因年纪相仿的缘故,燕陵与他自小相熟,倒没有像他那两位表兄那般对他,反倒把他当成了可以说话的小伙伴。

  而康季也将燕陵对他的这份信任,变成了对他坚定不移的忠诚。

  燕陵没有想到会在此处碰上他。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康季长得比以前更加高壮。

  他露在短衣外的双臂鼓壮有力,步伐沉稳,显是一身武艺大有长进。

  康季朝着燕陵的方向走来,并没有认出后者,两人随即擦肩而过。

  看着他行色匆匆的模样,燕陵心中一动。

  举步往他行去的方向跟去。

  康季沿着主城街一直往前走,接着左弯右拐,拐过两条小道,最后没入到一条小巷子里。

  他越走越远,很快走进到一片贫民聚居的区域。

  这个地方距离姜氏一族的府邸已有些远了。

  燕陵原只是临时起意想看看他要去干什么,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现在看他走到这么远,心里不由泛起怀疑。

  姜氏一族里隐藏着围袭于他的幕后黑手所安排的内奸,回楚都后,燕陵一直在想办法将对方揪出来。

  碰见任何怀疑的地方,他都不能放过。

  燕陵现时五感极为敏锐,隔得远远的,他也能够凭借敏锐的听力探出康季前行的方向,在后方吊着,不怕会被他给发现。

  康季走了一段路之后,燕陵听到他终于停了下来。

  一阵孩子欢欣雀跃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康季哥哥,你来了……」

  燕陵来到一条巷子,悄悄探过头,一看之下,不由得哑然。

  只见一群大概七八岁,身穿着打满补丁的破旧衣物的贫民孩子,正在一片泥地里玩耍。

  见到康季来了,这群孩子纷纷围了上去。

  康季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烤地瓜,分给了这群孩子。

  待他们吃完后,又给当中一些年纪较大的孩子教习他们在地上写字。

  燕陵看了一会,悄悄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默默的沉思着,从那群孩子跟康季相处的熟悉程度来看,他做这些事,绝非一天两天的事,而是长期的如此。

  若不是今日见到他跟了上来,燕陵真的不知道,他原来一直都在默默的做着这些善举。

  在此之前,康季只能勉强算得上是燕陵儿时的玩伴。

  诚然他对自己的忠诚无需怀疑,但秉着谨慎的原则,燕陵并没有考虑要用他。

  但是今天的这个发现让燕陵改变了想法。

  他决定再观察一阵。

  说不定在揪查姜氏内奸一事上,康季能给他意外的惊喜。

  返回客店的时候,已是日上晌午。

  珊瑚她们早早就在那等他了。

  见到三女的神情,燕陵便知她们没有联络上他父亲。

  「燕陵哥,我们等了一整个上午,秀璃姐都说没有看见燕离叔,我们怕待太久会惹起别人注意,只能先回来。」

  珊瑚脱下了面具,那张美丽动人的小脸泛着些许气馁。

  燕陵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安慰道:「等不到没关系,今夜我悄悄溜回家里直接找我娘,待以后时机成熟时,再让我娘给你们安排几个新身份,你们也不用一直藏身在这里了。」

  几人说话之间,辛奇回来了。

  见到他一脸兴奋的模样,燕陵便知交待给他的任务有结果了。

  「联络上加度的人了?」

  辛奇不迭地点头,一脸兴奋地说:「沙狼族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观守,公子走后没多久,他们的人就过来跟我接头。」

  「他们告诉我,呼延新会尽快想办法,在不引起司马道注意的情况下抽身出来见公子。」

  燕陵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做得好。」

  加度安插在楚都的这些沙狼族人,对燕陵而言不仅是非常重要的一股力量。

  更是他探知现时楚国行形势的另一股重要情报来源。

  原因无他,司马道与燕陵所出身的姜氏分属两个对立的阵营。

  作为右相司马道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呼延新手中掌握的情报对燕陵至关重要,甚至可说不可或缺。

  没有等太久。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所处的房间便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而这正是燕陵约定与对方碰面的敲门暗号。

  「来了!」

  辛奇登时大喜,一把跳将下来,前去开了门。

  一个身穿武士服的男子出现在门外。

  他身材并不算高壮,但面容刚毅,一身劲装,但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他的身上一点看不出沙狼族人特有的特性。

  门开之后,此人一对锐利的双目,第一时间望向坐在屋内的燕陵。

  下一刻,他主动做了一个沙狼族人才懂得的施礼手势。

  燕陵立即微笑起身,快步来到他跟前,一把握紧他的手臂。

  「呼延兄。」

  对方眼里射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恭畏,沉着声道:「燕公子!」

  秀璃几女亦走了过来。

  千卉轻声道:「呼延大哥请进房说话。」

  燕陵将他迎进房内。

  坐下之后,呼延新凝望着气定神闲的燕陵片刻,随后沉声道。

  「不日前,我收到族主传来的密信,族主在信中对我明言,我族已决意效忠于燕公子之时,呼延新当时尚觉不可思议。」

  「虽然族主在密信中明言,燕公子乃剑圣大人的传人,但一日未亲眼见到公子,呼延新心里仍有深深的疑虑。」

  「但现在见到了公子,呼延新终于明白,族主为何会这样选择。」他感慨的说道。

  作为族内仅次于头狼加度的顶尖高手,即便放眼楚都,呼延新也是罕有人敢惹的存在。

  可当他与燕陵的双目四目相视的时候,后者眼中仿似有电芒闪掠,霎那间令他浑身遍体生寒。

  这才明白,他们族主在密信中所说的,燕陵仅凭三十合内便断去加度手中佩剑一事绝非夸大。

  燕陵微微一笑,谦让了几句,接着给他介绍起房内的几人。

  呼延新这时才将注意力移到屋内的几女身上。

  眼里立即掠过难以掩饰的惊艳之色。

  长期跟随在司马道的身边,他也算是见惯美色之人。

  但眼前三女不论哪一个,尽皆都是万中无一的绝色美人。

  特别是珊瑚。

  容颜俏丽绝美的她,不仅美貌倾城,身上还有一股难言的冰清玉洁的气质。

  以呼延新过人的定力,见到她芳容的时候,仍不免生出一瞬间的恍惚,尚需依靠强大的自制力方能回过神来。

  他心中乍舌,不禁对燕陵的艳福感到深深艳羡。

  但也仅此而已。

  他是心性坚毅之人,深知自己背负的使命。

  对于美色,他来者不拒,但也清楚哪些女人是他该碰,哪些是不能碰,甚至想都不可去想的。

  他的反应都被燕陵看在眼里。

  燕陵不由暗暗点头。

  呼延新能在面对珊瑚等诸女的美色而迅速恢复清明,这方面常人甚至包括燕陵自己在内,都难企及。

  他能够得到司马道的信任,确是有原因的。

  接下来是燕陵跟呼延新私下议事的时候。

  辛奇立即跑到屋外守着,以防止有心人接近。

  珊瑚三女则都是燕陵最亲近的人,没有回避的必要。

  燕陵问起他现今的形式,特别是关于姜氏的情况。

  呼延新回答道:「姜氏现今最危险的时间算是过去,但公子仍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在储君那边的探子有回报,今晚北临君设宴,为主除邀请了月姬跟邑上公子与宴外,同时邀请的尚有一部分朝中大臣。我们不清楚北临君邀请月姬跟邑上公子的动机,但想来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燕陵眉头微皱:「怎么说?」

  「公子想必还不知道,自公子你们失踪之后,北临君多次派人前往姜氏相请,但都被月姬所拒。这次月姬答应赴宴,北临君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很可能会在宴会上要求月姬表达姜氏的立场,以作威逼。」

  呼延新正色道:「但以公子母亲的为人,姜氏绝不会轻易表明立场的,所以北临君更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楚王病重,北临君无人能制,他的后手定会陆续有来。」

  听到姜氏目前情况尚算正常,燕陵微微松了一口气。

  北临君一直对自己母亲穷追不舍的事,燕陵早就有所耳闻。

  这在王都并不是什么秘密。

  事实上除了北临君,他的母亲在王都明里暗里的爱慕者不知凡几,燕陵对此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北临君之所以最让人在意,最主要还是他的身份特殊。

  但这方面,燕陵也并不担心北临君会对他母亲强来。

  北临君身为储君,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不论他对姜卿月有多么渴望,明面上他怎都得保持储君该有的姿态。

  这关系到楚国王室的脸面,任北临君再怎么藐视一切,也要惦量惦量。

  何况他母亲也绝非什么弱质女子。

  先不提姜卿月乃楚国三大剑手之一,她身上尚还背着前燕太子妃的身份。

  如今散落在中原各国的前燕留民,仍视他父亲与母亲为故国王室正统,一直期待着他们的太子与太子妃能振臂一呼,所有的前燕留民必在他们一声令下重新复国。

  虽然燕离与姜卿月至始自终都没有作此考虑,但仅这层身份已足够教北临君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时,燕陵又问他右相是否有在他们府内安插了内奸探子。

  得到了呼延新的肯定。

  呼延新冷笑道:「司马道这奸臣自然没可能那么老实。」

  「公子所在的姜氏一直被他视为政敌,欲除之而后快。我也是在获得到他的信任之后,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终于知道他安插在公子府上的内奸是什么人。」

  燕离顿时沉声道:「是谁?」

  「公子绝对想不到他的。」

  呼延新沉着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燕离听后目光顿时一凝,冷冷地道:「大管家姜福!」

  呼延新点了点头,「正是他,他早就给司马道给重金收买了。」

  「姜氏府内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姜福都会暗中派人汇往司马道那。便像今早,公子的母亲带着一众仆从出发前往公孙府,前脚才刚走,后脚就传到了司马道耳朵里。」

  燕陵深吸了一口气。

  大管家姜福在姜氏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一直深受他母亲及两位舅舅等人的信任。

  族中的大小事务皆由他统管。

  这样一个原本该在忠诚方面绝对没有问题的人,竟然会是内奸,实让燕陵意想不到。

  呼延新沉吟道:「关于姜福这人是否真为内奸,公子只需稍稍做一试,必教他露出马脚。」

  燕陵冷哼一声,「先不急着打草惊蛇,留着他或许还有更大用处。」

  呼延新点头说道:「一切自然听从公子的安排。」

  燕陵这时冷冷地问了另一个问题:「姜氏原来的护卫统领赵骞,是否也是司马道的人?」

  他一直都记得,正是赵骞的出卖,才令他们深陷围袭,无法脱身。

  呼延新摇了摇头:「赵骞此人非是右相的人,他背后另有他人。且自公子失踪后,他也同样没了半点消息,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耐人寻味。」

  燕陵脸色凝重。

  赵骞既非司马道的人,那意味着当初袭击他们的幕后指使尚另有他人。

  当然,司马道的嫌疑不会这般简单地就洗脱。

  他有足够的动机主使这件事,因而嫌疑依旧极大。

  思忖片刻,燕陵随口问道:「呼延兄方才说我娘一大早就前往公孙府,知晓他们去做什么吗?」

  难怪珊瑚她们一大早等了半天,一直没有等到人。

  想来他父亲该跟母亲一道同行。

  「公子莫非尚不知,姜氏已将公子与巫神女的婚事解除了?」呼延新有些愕然地道。

  「什么!」燕陵豁然站起身来。

  一旁的珊瑚三女,都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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