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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盈纪(剑断春秋)(01-57回),37

[db:作者] 2025-07-29 09:44 5hhhhh 1210 ℃

  树梢之外的燕陵,痛苦的闭上眼睛。

  无与伦比的强烈痛楚,似要撕开他的胸口一般。

  齐湘君对车少君之产亲热的动作有多么的温柔,他就看得有多么痛苦!

  有多么的情意绵绵,他就有多么的撕心裂肺!

  妒忌在他的胸口翻腾怒卷。

  虽然在方才他偷听到的车少君与齐湘君之间的对话中,他发现了车少君实际上是一个极罕见的正派君子,纵然燕陵与他身处不同的立场,亦罕见地对他的为人生出一丝佩服。

  如若可以,连燕陵亦想与他成为真正的朋友。

  可齐湘君却是燕陵心中最完美无暇,纯洁高贵的深爱之人。

  他与齐湘君自幼订婚,又是青梅竹马,但这么多年来他对齐湘君的一片真心,从来没有得到过齐湘君的正面回应。

  直到近来重逢,燕陵才欣喜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以往不曾有过的突破。

  燕陵心中还欣喜认为,凭借他现实的实力,不久的将来他定然可以把齐湘君重新追求回来,与他完成未续的婚约。

  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齐湘君心中竟然早已有了意中人。

  且在自己没有在场的私下情景里,齐湘君与她情郎之间的举动竟已亲密到了这般地步,几乎离夫妻也已然不远。

  今夜的发现,给燕陵心中带来的重创是无与伦比的。

  比起当初他受到袭击流落殷地,父亲生死不知,及听闻他与齐湘君之间婚约解除之事,对他所造成的重创都更加深刻十倍,百倍。

  正因如此,燕陵哪怕再佩服车少君的为人,仍然无法避免的对他生成出了强烈到极致的妒忌。

  但妒忌过后,一颗心却更加的痛苦不堪。

  这一刻,燕陵甚至无比后悔,今晚根本就不该折返回来。

  他宁愿没有发现这件事!

  宁愿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宁可继续让齐湘君与车少君继续隐瞒着他。

  他也不愿意亲眼目睹他心中最深爱的纯洁神女,此刻埋首在其他男人的胯下,温柔的为他吞吐肉棒的场面。

  「湘君,轻一点,我快要来了……」

  车少君急促的喘息声传来。

  埋首在情郎胯下的齐湘君,闻言,红唇终于徐徐的离开了他的龟物。

  她一对如繁星般晶莹的美眸,温柔似水的凝望着情郎那气喘吁吁的样子,看着情郎因自己的服侍而面色涨红,双目之中欲火狂升的模样。

  齐湘君的眸眼之中,流露出对着燕陵之时从未流露过的浓情爱意。

  她再次轻吻了车少君的棒头一记,方柔声道。

  「羽哥憋的太久了,躺下吧,湘君让羽哥再享受一会儿……」

  车少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他似是知道齐湘君话中的让他再享受一会儿指的是什么,依言,熟悉地平躺下了身子。

  躲藏在殿外树梢上的燕陵,眼睁睁的看着车少君躺下之后。

  齐湘君便坐直起了身子,接着一只雪白玉手轻轻将她的红色巫裙的裙摆轻提起来,裙下登时露出一小截优美至极的晶莹玉腿,以及她那对包裹着半透蚕丝短袜的绝美秀足。

  足铃声清脆地响起。

  在燕陵震骇欲绝的目光中,只见齐湘君轻轻地将裙下的秀足往前探伸,来到了车少君胯间那根昂然怒挺的肉具前。

  接着齐湘君玲珑秀美的玉足,便一左一右把车少君那根怒张的阳物,轻柔夹在中间,随后缓缓上下捋动套弄了起来。

  「唔……」车少君舒爽地长吁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而殿外,当看着车少君那根暴满着青筋的黝黑阳具,被齐湘君包裹着雪白蚕袜的秀足包夹在中间,温柔套弄的一幕。

  燕陵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汹涌奔流了上来。

  眼前一片血红。

  齐湘君为了让她的情郎不那么快射精,希望令他再多享受一会,因而温柔的用她那盈盈一握的玲珑秀足,温柔地为他套弄着阳茎。

  她对情郎的柔情,令燕陵如刀刃割心般痛楚。

  燕陵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紧紧按实在自己的胸口处。

  他只觉得自己胸膛一口气,已几乎要喘不上来。

  痛苦万分!

  在这场情场的交锋之中,他虽然还没有完全彻底失败,但距失败已仅仅只有一步之隔。

  齐湘君是真心深爱着车少君。

  因而事事为她心爱的情郎着想。

  反观自己,他在齐湘君的心中的份量,恐怕连车少君的指头都比不上。

  看着殿内的这一幕,燕陵实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方能够获得齐湘君的爱意。

  大殿里,齐湘君温柔的用她那包裹着半透雪袜的秀足,轻柔有致地套弄着情郎的肉棒。

  她涂着红色蔻丹的绝美足趾,在半透的雪袜中若隐若现,那朦胧的美感是燕陵作梦都想无法忘记,作梦都想拥有而不得的。

  在齐湘君玉足的套弄之下,燕陵看到车少君的大腿虽绷得紧紧,但呼吸已没有方才那般急促。

  显是如齐湘君如言的那般,她玉足的动作确能令她心爱的情郎继续享受,却又不至于那般快射精。

  但齐湘君套弄了一会儿后,车少君忽然喘着粗气,撑坐了起来。

  齐湘君微微有些错愕。

  「羽哥,怎么不继续躺下?」

  「呼!」

  车少君长出一口气,强忍着下身传来的阵阵快意,微笑道,「湘君是悄悄出来的,时候已不早了,太晚回去说不得会给某些有心人发现,于咱们不利。」

  「横竖湘君尚要在楚都逗留一段时间,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闻言,齐湘君面上轻柔一笑,「也好,横竖羽哥也喜欢看着湘君这般。」

  她清楚明白,情郎撑坐起身子非是要她停下,而是情郎喜欢瞧着她用双足为他套弄服侍的情景。

  说毕,齐湘君蓦地加快了玉足上的套弄动作。

  「嘶……啊!」

  车少君被齐湘君突如其来的迅快动作,给挑弄得微吸一口气。

  微微仰起了头,随后他才低下头来,双目目不转晴紧紧的盯着齐湘君裙下这对绝美的玉足,紧夹着他的肉具不停上上下下快速撸动套弄的一幕。

  而齐湘君则一对美目紧紧凝视着眼前的情郎,看着他在自己玉足挑动之下面上露出的每一个神态。

  眸眼之中有柔情在缓缓的流淌着。

  看得出,近距离凝视着齐湘君玉足套撸阳物的场景,便是以车少君的定力亦有些宣吿吃不消。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车少君脸上的神色就越发的涨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齐湘君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脚上耸套的动作更快了。

  「啊……湘君……」

  终于,片刻过后,燕陵便听到车少君一声低吼。

  脸上露出看似痛苦,实则舒爽至极点的神色。

  大腿紧绷,胯间挺耸的阳物一阵跳窜。

  而齐湘君似乎对此早有经验,当察觉到眼前情郎已经登临高潮,她足上的动作不仅没有任何停顿,反而还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一股浊白的浓精,突如其来的从齐湘君的两足中间凌空射起。

  这第一股喷射而出精液,喷洒到了齐湘君裙下露出的一小截雪白晶莹的绝美小腿处上。

  齐湘君立即转换了套弄的姿势,秀美的左足从后方勾抵住车少君的棒身,而右足的足尖则迅速地抵在车少君勃然喷射的马眼上,足尖快速的踩按撸动着。

  「啊……啊啊……」车少君一阵舒爽的低吼。

  他胯间的肉具「噗噗噗」地狂射。

  足足剧烈的颤抖了二三十下,才缓缓的停止了喷射的势头。

  齐湘君直到他完全停下之后,足上的动作方随之而停了下来。

  当她的一双玉足离开情郎的阳具之时,双足早已给车少君射出的大量的浓浊精液,给射得几乎尽湿,珍贵的雪袜亦湿得几乎无法穿了。

  但齐湘君没有丝毫嫌弃,当情郎满足过后,仍若无其事地将绣鞋重新穿回足下。

  车少君重重的呼出一大口气,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满足,轻轻的把齐湘君拥入在怀里,亲吻了她的玉唇几下。

  齐湘君则伸出双手,搂揽住情郎的腰身,温柔的俯身伏在他的身上。

  绣鞋内的双足虽感觉粘乎乎的有些难受,但她绝美的仙颜却露出了满足之色。

  看着大殿内短暂的激情亲热过后,温柔相拥在一起,弥漫在浓情爱意之中的两人。

  只有窗外作为局外人的燕陵苦涩不已,痛苦的闭上眼睛。

 

             第47回四大统领

  藏身于树梢之外的燕陵,只感觉此刻如裸身置身于冰天雪地。

  亲眼看着自己心中最深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亲密依偎在一起一幕幕。

  有如撕心裂肺般的冷咧痛楚,是燕陵从未体会过的。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般的亲密相拥在一起,燕陵心中后悔万分。

  他为何要折返回来?

  他真的宁可从一开始心甘情愿的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更好过现在亲眼目睹着齐湘君与车少君在一起。

  每一回想他们刚才亲热的举动,都像在燕陵的心上狠狠捅上一刀,令他备受折磨。

  他闭上眼睛,已煎熬得无法再看下去。

  他深爱着齐湘君的心,不能承受更多的伤害。

  燕陵痛苦闭上双眼,不愿意再将目光投射到了大殿内,那那对正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男女。

  急促的足音,突然传进了燕陵的耳中。

  令他又不由自主的睁开来,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遥遥望去。

  借着夜色与府邸内一些灯火的照映,燕陵看到一个身着祭司服的高挑女人,行色匆匆的朝两人所在的后殿行来。

  是那名随侍于齐湘君身旁的女祭司。

  她身处于此,证明齐湘君到车少君府上的事情这位女祭司是知晓的。

  而当她行色匆匆来到殿门外后,便恭敬的立在门后,一语不发,似是不敢随意惊扰。

  仅从这点细节,燕陵便猜出,这位巫庙的女祭司或许清楚齐湘君与车少君之间的真正关系,因此才不敢惊扰两人。

  大殿之内,原本正埋身伏在车少君胸前的齐湘君,缓缓坐起身来。

  只听她红唇轻启,对情郎柔声道:「右祭司过来了,大概是有紧要的事情。」

  车少君闻言,面上并没有过多意外的神色,他轻轻一笑,温柔握紧着齐湘君的玉手,眼底布满柔情的对她说道。

  「时候也不早了,既然右祭司有紧要事情找你,你便去吧。」

  齐湘君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帮车少君稍作整装之后。

  她随即方微微抬起螓首,红润的嘴唇再度在情郎的嘴上轻柔吻了一记。

  稍作整理,接着与车少君并肩步出殿外。

  「世子。」那女祭司恭敬的朝着车少君一礼。

  然后才凑近到齐湘君的耳旁,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透过树梢的枝缝,燕陵清晰看到那女祭司在齐湘君耳旁耳语几句之后,齐湘君那素来古井无波的一对美眸,微微的有些闪动。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听完了女祭司的汇报,齐湘君微一颌首。

  她随后便与车少君临别,跟着偕同那女祭司,脚步匆匆的离开。

  那女祭司似乎因她所说之事至关重大,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燕陵的耳力惊人,仍旧将她所说的话语尽数听在耳里。

  当燕陵听到那女祭司所说的话时,以燕陵的定力也禁不住的一震,因那女祭司附在齐湘君耳旁说是。

  「按照巫神女的吩咐,左祭司近来连日不断的用密法搜寻,终在城内西郊的某座民屋里,发现了那个少女的下落。」

  燕陵心神大震的原因。

  是因为他已从这女祭司的话中,听出了她口中说所指的少女是谁!

  是珊瑚!

  燕陵绝没想到,当日齐湘君重临楚都,数之不清的百姓民众蜂拥上街,热烈的沿街迎接巫神女到来。

  那个时候,齐湘君从数以万计的街边民众之中,清楚无误的觉察到了珊瑚的存在。

  事后虽然诸女都有提及此事,但燕陵心知珊瑚的真正身份,对此并不特别意外,也没有过于多想。

  他只当世齐湘君作为巫神女,身怀精神异力,感应到珊瑚的特殊之处实属正常。

  可现在看来,他想的过于简单了。

  齐湘君从当日那简单的一眼,就已察觉到了珊瑚的真正身份,她一直都在暗中派人搜寻着珊瑚的所在,而燕陵对此一无所知。

  现在,齐湘君手下的左祭司已透过秘法,发现了珊瑚藏身于何处,于是这位女祭司第一时间来向齐湘君汇报。

  齐湘君行色匆匆离去,毫无疑问,她现时是要回去组织巫庙人手,要将珊瑚带走。

  燕陵此时内心震惊。

  当前他已经来不及去伤心痛苦,他现在必须立刻将珊瑚转移至安全的地方。

  否则一旦珊瑚落入巫庙的手里,后果难以想象。

  一直以来,燕陵为了避免珊瑚遇到危险,皆是让秀璃千卉她们与珊瑚一同进退,以便相互关照。

  加上尚有一个身手灵活非凡的辛奇在,一般的情况下,诸女纵碰上什么样的险境,也有足够的能力脱险。

  但对象绝不包括巫庙!

  回想到阿公临别之前对他千叮万嘱,燕陵自以为自己对珊瑚的安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竟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这一刻,他心中自责无比。

  只希望巫庙那边此时尚未动手,否则便只余暴露身份这一条路了。

  燕陵此时已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马上回去。

  但齐湘君窈窕的绝美身影尚未从视线中消失,燕陵不敢提前行动。

  因他刚刚看的很清楚,那女祭司虽行色匆匆,但实际上她的足音颇为柔软,两人所处的大殿当时殿门紧闭,纵然是一般高手,也绝不可能轻易听到足音。

  但齐湘君却是在第一时间便听到了,或者说未必是听到,更可能是她的精神感应到。

  燕陵身怀内气,他不敢确定太接近会否被齐湘君发现。

  直至齐湘君与那女祭司的身影一同消失在拐弯尽头,燕陵才敢悄悄溜下树。

  但他急切想要再听听,是否能从齐湘君与那女祭司的口中,听到她们对此事的安排。

  因此燕陵仍然追寻着两人行去的方向,悄悄的跟踪上去。

  同时运极耳力,凝神细听着她们可能的对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那女祭司布满震惊的声音。

  「左祭司素来对巫神女忠心耿耿,巫神女为何要这样决定?」

  齐湘君淡淡的声音传来道。

  「我此前已亲口说过,不允许任何人插手我的婚姻之事,他胆敢瞒着我自作主张,虽最终没有铸成大祸,但仍不可原谅。」

  「看在他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大错的份上,待裁决所的执法长老到后,把他交由裁决所审判。」

  「巫神女要将他交由裁决所进行审判?」

  那女祭司听后大感震惊,似仍欲为其求情。

  「巫神女,左祭司他纵有过责,但仍罪不至此。一旦审判,不仅他得来不易的祭司之位将被剥夺,更可能被贬为巫仆,念在左祭司对巫神女忠心一片的份上,还请巫神女三思。」

  齐湘君似停下脚步。

  只听到她语气平静地道。

  「仅将他的祭司之位剥夺,贬为巫仆,对他已是天大的恩赐。」

  「巫神女……」

  那女祭司似乎还想求情,但齐湘君已平淡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再说了,左祭司应该庆幸燕陵他大难不死,若非如此,等待他的惩罚绝不止贬为巫仆这般简单。」

  「是,巫神女……」

  听到她们对话的燕陵,不但心中一震,更是惊喜交集。

  从那女祭司的话中可知,当初联合年仲参与袭击的那位左祭司,除当时做出那件事以外,其本身对齐湘君是忠心耿耿的。

  从对方能够跟随于齐湘君身边,可想而知那左祭司与眼前这位被称谓右祭司的女祭司一样,在此之前,必然一直都是齐湘君相当信任的左右臂膀。

  但现在,齐湘君却是为了他燕陵,决意要从重处置对方,任右祭司如何求情亦无济于事。

  燕陵从齐湘君那虽听来似是平淡的语气,实则当中隐含着一丝愠怒。清晰的感觉到了,齐湘君对他仍是有情意的!

  纵然齐湘君已有了她心爱的心上人,但她对自己仍是与众不同的。

  如仅凭青梅竹马的情谊,齐湘君平淡的语气中,绝不会如此不容求情,且更因右祭司的接连求情而罕见的隐带一丝愠怒。

  这般于毫不犹豫的,处置一位对她忠心耿耿的左右臂膀!

  发现了这点的燕陵,心中可谓又惊又喜。

  喜的自然是他终察觉到,纵然齐湘君已选择了车少君,但自己仍然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齐湘君与车少君相恋,虽已成既定的事实。

  但车少君之所以能够获得齐湘君芳心的一个最关键的原因,主要还是车少君击败的是从前的燕陵,而不是现在已技成归来的他。

  如今的燕陵已是剑圣的传人,殷下行宫未来之主,手中更握有殷地两大氏族,沙狼族与飞鹰族的忠诚效力。

  虽与未来大有机会真个成为楚国之主的车少君相比,实力仍相距甚远。

  但就以燕陵现今个人的身份而言,他是有绝对的资格追求齐湘君的,若现在燕陵公布出身份,他甚至比眼下的车少君更加与齐湘君门当户对。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燕陵终察觉到,齐湘君对自己同样有情,只是这份情意因她已有心上之人而被她刻意压着。

  此前燕陵所认为,齐湘君对自己表现得若有若无的情意,极可能非是他此前猜测的那般,只是单纯为了她的情郎而刻意拉拢自己。

  实情其实是齐湘君仍对自己无法完全割舍私情,在与自己私下单独相处之时,她对自己的那份情意便无法再刻意去压住。

  如此方能证明,她因何在与自己解婚之后,仍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自己轻薄,却并无真个嗔怒。

  否则以齐湘君今时今日巫神女的超然地位,若除她真正心中有情的人之外,谁人胆敢对她如此轻薄。

  无需她动怒,她那随行而来的百多位骁勇善战的巫庙战士,足以将世间任何一个胆敢冒犯于巫神女的无耻之徒冲杀。

  至于从齐湘君的对话中,听到她察觉到自己归来之后的大有改变,因此才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想要拉拢他。

  但其实细深一层,这个观点也并不能站得住脚。

  因为齐湘君已决意要力捧车少君压得储君之位,以她巫神女的超然身份,无需要太长时间,整个楚国将有数之不清的超卓人才将齐聚车少君门下。

  多他燕陵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包括他身后的姜氏亦同理,若姜氏愿支持车少君自然是好,但若不愿支持,对车少君一方而言亦无太大损失。

  而齐湘君对自己态度比过往更加亲近的原因,极可能是经过了此次他遇袭失踪一事,对他的心态终因此事起了根本性的变化。

  在两人自幼订婚并记事起的整整十多年的时间里,燕陵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渴求着齐湘君施舍情意的弱势一方。

  齐湘君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若即若离,平平淡淡。

  但燕陵从来都没有因为她的平静态度,而改变过对齐湘君的热情,由始至终,燕陵都是心甘情愿付出的那个人。

  纵然到他遇袭的那一刻,仍旧如此,没有改变过。

  齐湘君对他态度的改变,必然是在她收到消息之后,燕陵仍旧一直下落不明,音信全无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

  那个十数年如一日,无怨无悔的对她作出付出未婚夫,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日后已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时。

  齐湘君虽然自幼性子较为清冷,但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燕陵对她无悔的付出,齐湘君不可能没有感受到。

  他的失踪,必然对齐湘君造成了外人没办法去深入了解的冲击。

  如非这样,她也不可能数度派出人手,至长留山脉搜寻他的下落。

  应该说,燕陵生死不明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成了齐湘君对他感情发生变化的契机。

  如没有他失踪这件事,哪怕现时两人已经完婚,恐怖燕陵仍难以得到齐湘君的芳心。

  但现在两人婚事已解,却反倒意外的令齐湘君对他的感情出现质变。

  燕陵仍是有机会追求到她的!

  而齐湘君对车少君明言,她对车少君与对自己之间的情意,有如萤火与皓月的区别,亦大可能是坚定情郎立场的安抚之语,并非真心实话。

  他绝不能因此气馁,更绝不会就此放弃!

  但眼下惊的则是,齐湘君并不知晓珊瑚是他燕陵的人。

  她下令搜寻珊瑚,虽很可能只是在执行着巫庙的决定,但问题便出在燕陵眼下根本无法跟齐湘君解释。

  一旦解释,必然要牵连出他身后更多不得不解释的前因后果。

  如若只是告知齐湘君一人,燕陵或许仍值得冒此险。

  只恨齐湘君并非独自一个人,她身后除了巫庙以外,更有车少君这个情郎。

  如若齐湘君知道他现时的真正身份,从两人当下已形同夫妻般的亲密关系,车少君同样知道的可能性太大了。

  车少君底下门客来源众广,燕陵担不起如此巨大的风险。

  他一直谨记着阿公临别之前,曾郑重叮嘱过他的话。

  在他没有能力使用天陨之前,他剑圣传人的身份绝不可暴露于众。

  因那不仅会令他本身暴露在难以抵御的危险境地之内。

  更可能会极大影响到阿公正在做的事。

  燕陵虽然一直不知阿公这般着重叮嘱的原因,也不清楚阿公究竟离开殷地前往何地,在做什么。

  但如今见到当初阿公叮嘱自己要照顾好珊瑚,现在巫庙便要准备去抓她,便知道阿公的每一句交代皆有他的深意。

  燕陵心中叹息。

  车少君虽是他的情敌,但亦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如若没有齐湘君这个至关重要的因素,燕陵说不定真的愿意站在车少君那边支持他,只要车少君愿意放弃齐湘君。

  只恨车少君胸怀大度地主动提过此事,却被齐湘君坚定拒绝。

  要令车少君放弃齐湘君已不可能。

  那燕陵只能凭借自己的手段,去将心中最爱的女人抢回来。

  也正因为这样,燕陵注定只能与车少君虚以委蛇。

  现在燕陵首要做的事,便是绝不能让珊瑚落入到巫庙的手里。

  他必须尽快赶在巫庙的人之前,把珊瑚她们安排到新的安全住处。

  此时,燕陵听到齐湘君已经乘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朝着世子府邸之外驶去。

  他立刻沿着相反的方向,越过高墙,落入到另外一条巷子里。

  随即展开脚力,全力往珊瑚等人所在的地点飞速掠去。

  车少君的世子府距离珊瑚等人所在的住处,大约只有四五里的距离,算不得远。

  在燕陵全力展开脚法,两三盏茶的功夫,他就来到了所在的那片民居。

  但甫一进入这片民居区域,燕陵便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王城现今早已解除宵禁,此处又是普通百姓聚集的居住地,眼下这个时辰绝不该如此安静。

  且燕陵还听到了沿街不时有骑兵巡逻掠过的声音,他立刻就猜测到,有人准备封锁这片区域。

  这是即将要行动的信号,他必须得快了!

  刚这么想着,燕陵的耳边突然捕捉到了兵刃交激的声响。

  他心头一震,知道不好。

  立刻跃上屋顶,展开脚法穿屋过舍,朝着珊瑚等诸女所在的位置掠去。

  就在燕陵心急如焚赶来之时。

  珊瑚等人已陷入到了苦战之中。

  最先察觉到有高手已包围此处的,是实力最强的秀璃。

  发现有人包围,她第一时间向其他人发出预警。

  辛奇外出办事刚好回来,所以四人立即逃离住所,但却在逃离不到数条街的地方,他们被四个蒙着面的黑衣高手伏击。

  对方从身形上看似是两男两女,他们先是迅速试探出了秀璃等人各自的实力,便迅速调整了战略。

  敌人之中实力最为强劲的,是一位手执长矛的高大男子。

  对方不但膂力过人,手中的长矛更是势大力沉,一人即将千卉与珊瑚二女的剑招尽数笼罩在内,令二女非常吃力。

  而对方当中一位体形不算高挑,但却异常丰满曼妙的蒙面女子,其实力仅比那执着长矛的男人略逊半分,她手持两把短刃,剑招凌厉狠毒。

  一人即将四人中实力仅在秀璃之下的辛奇,逼得节节败退。

  辛奇的实力虽然不弱,甚至比起珊瑚也要稍胜几分。

  可那丰盈的蒙面女人剑法异常刁钻歹毒,

  饶是以辛奇灵活的身法,仍旧一个不查,手臂被划了一刀,鲜血长流。

  见同伴在敌人手中步步紧退,秀璃心中焦急,有心想要支援。

  可这群敌人看出她的实力在几人之中最强,因此唯独秀璃一人被对方一男一女两名蒙面高手联手围攻。

  以秀璃身为殷下九卫的绝顶实力,竟一时之间仍没有办法破开两人的重围。

  以秀璃坚定的心性,亦罕见的感到有些焦急。

  如此实力强劲的对手,平日里见到一个都已难得,今夜却是接连碰上四位。

  出身于飞鹰族的辛奇跟千卉,这刻或许仍没发现敌人的身份。

  但身为殷下九卫的秀璃,似乎隐隐从对方绝顶的实力,有些猜测到了他们的身份。

  那手执双刃的蒙面女人,见眼前的高瘦少年虽实力逊色于她,但对方却凭借着灵活至极的身法,接连避开她足以毙命的数击。

  蒙面女人判断出真个要收拾对方,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

  但好在对方身中的毒性该已要发作,她无需再浪费气力于此。

  蒙面女人当机立断地对不远处实力最强的同伴冷然喊道。

  「时间不多了,那个飞鹰族女人无关紧要,不用留手!」

  长矛男子原还因千卉模样娇美,而一直处处留手。

  当下听到伴侣的冷然低喝,心中一凛,当即全力发动攻势,接连七八枪把千卉逼至巷角,随即一枪挑破她的雪肩,令她一声吃痛,手里长剑跌落在地。

  蒙面女人见状,毫不犹豫抛下眼前的对手,纵身几个纵跃,来到伴侣身边。

  接着她的指尖便出现了一根散发着银光的细针。

  此时只剩珊瑚一人,长矛男子得以放手施为,他手中长矛接连疾刺,却记记刻意避开珊瑚身上任意致命之处,显是意欲消耗她的体力,仅欲活捉于她,无意伤她。

  但已足令珊瑚极尽吃力应付。

  而当辛奇好不容易缓过气之时,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方惊骇发现,对方划中他手臂的利刃处涂有毒药。

  刻下毒性已然开始发作,令他脚步变得虚浮,立地不稳。

  亦正是这时,辛奇见到那蒙面女人手执银针瞄准了场内的珊瑚,已准备好欲趁珊瑚疲于应付之际,偷袭于她。

  原已站立不稳的辛奇,这刻突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也不知他哪来的气力,一声大吼之后,却是突然疾冲至那蒙面女人的身后,一剑刺出。

  那蒙面女人一直专心着目标的珊瑚,完全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夜行衣下的手肘在闪避之时,被辛奇划了一剑。

  辛奇此前被其划了一刃,现双倍奉还于她。

  他这一剑全力出手,伤口极深,鲜血飞溅,蒙面女人吃痛一声,手里那根奇异的银针也应声掉到了地上。

  长矛男子看到伴侣受伤,眼中布满怒火。

  当即放弃对目标的紧逼,回身一矛,就对着辛奇的小腹当头刺下。

  只听到珊瑚一声失声惊呼。

  辛奇便呆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被一矛贯穿的小腹。

  长矛男子冷哼一声,一枪抽出,辛奇立即口吐鲜血,接连倒退。

  珊瑚与千卉尖叫着冲上前来,把栽倒在地的辛奇扶坐起来。

  瞧着辛奇血流如注的伤口,珊瑚小脸惨白,如玉石般晶莹的眸眼已隐见水光。

  「辛奇,你怎么样了!」

  千卉则强忍着雪肩的疼痛,用力撕开裙下一边,立即将辛奇的伤口缠住。

  「珊瑚,捂紧他的伤口,别让血继续流!」

  不远处目睹此景的秀璃,眼见同伴重伤,美眸之中怒火俱盛。

  她手中的银枪陡然化作漫天的枪影。

  当当当当!

  与她交战的两个敌人,尽皆被秀璃突然爆发的惊天枪技击得接连后退,满脸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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