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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寡夫(父子总攻),26

[db:作者] 2025-07-29 09:44 5hhhhh 3670 ℃

  听见求财,王百万心里不但没放心,反而越发害怕,很多绑架勒索的最后都会撕票。恐惧让他浑身颤抖,把几个小混混看得大笑起来。大油头痞子冷笑道:「看你这怂样,老子什幺都还没做呢,就快吓尿裤子了,要不是调查清楚了,我他妈还真不信你是何劲儒那小王八蛋的老子!」

  说完他又大笑了数声。

  「你说谁,你他妈再说一遍!」被骂怂他认了,可是听见人家骂儿子,王百万立刻血往太阳穴涌去,大叫一声跳起来朝着那大油头身上撞去,「你他妈什幺东西,骂老子儿子,你要是厉害就跟他正面杠去,绑老子就算有种了?」

  那大油头不提防,被他冲撞到地上摔了一跤。顿时恼羞成怒,飞起一脚踢在他身上跳了起来,「老子就骂他,小杂种小乌龟,你这老王八!」几个手下也圈上去对着王百万拳打脚踢,他痛得再次蹲下来。

  打了一顿后,几人就走了,然后关上了木屋门,从门缝里看,只有两个人看守着。那油头小子没派太多人看守,主要是觉得王百万的怂样不敢逃,而且四周他也没地方逃。

  混混头头拍了视频后,却并没有立刻发给几兄弟,准备好好晾他几天,等何劲儒发现他老子失踪后,急他个几天,自己到时候再谈条件不是更有利?

  王百万手脚被缚,无法动弹,所以一直规规矩矩的呆着。一天只有个小混混喂了些白饭,然后就没人再理他。王百万表现得十分安静,只是在墙角里捡了一小块石片,一直在默默的磨着背后绑手的麻绳,绳子太粗硬,用了两天时间,才终于断开。

  双手解开时,他狂喜得差点叫出来,解开绑脚的绳子,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两个守门小子,并没有看见其它人。王百万看了看四周,捡起一根木棒来,先前小油头没少拿这东西打自己。

  他藏到了门后,然后装着痛苦的大叫了数声。

  门外两个听见他叫得凄惨,连忙开门准备进来看看,打开门后却不见有人,正狐疑时,王百万抡起棒子朝花衬衫的平头男挥去。

  另一个小子终于反应过来,从屁股后面拔出刀,王百万打趴了花衬衫又朝拿刀小子一棒子挥去,打得他一个踉跄后却没恋战,转身直往大门口冲去。

  「好你个王八蛋,竟然这幺狡猾!」两人反应过来,忍着痛追了出去,这人可是他们的摇钱树,人跑了没钱不说,老大也会怪罪的。

  王百万慌张之下只一路在山里乱跑,后面两人急吼吼的怪叫声更叫他心慌。而且这里山路如蛛丝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往前冲。

  后面两个追的小子看他跑的方向不对,大叫着,「你不要命了,快回来!」王百万哪里听得进去,听见他们叫声更心慌,只顾着往前冲,没注意四周的不同,最后一脚踏空,身体不断往下滚落而去。

  两个守门小子追到了悬崖边,只看见一个黑影不断下掉,最后消失,脸色都煞白了,「快通知老大,人不见了,叫他千万别发视频过去!」

  这幺高掉下去,没有不死的道理。

  一路从山崖上掉下来,王百万有种穿越回到小时候的错觉,曾经他也有在山上砍柴踩空坠落的经验,所以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但这次他并不清楚这山的高度,下面的情况,所以心里已经有必死的觉悟。

  悬崖上有不少刺藤和灌木丛,掉下来时,缓解了不少冲击力,但依然顶不住往下坠落的结局。王百万噗嗵一声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水流带着他往下游走,浑身疲累的王百万连游泳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路随波逐流,却掉进急流中,脑袋重重的磕在了一块水底的尖石上,痛得他登时晕了过去,然后又被急流给带出来。

  王百万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地方,看了看四周,粉刷得雪白的墙,墙上贴着几张明星的海报,旁边挂着一只金色大钟,时针正指向九点。

  他茫然了好一会儿,摸了摸涨痛的后脑勺,想不清怎幺回事。

  「你醒了?」刚坐起,门口就进来一个穿着发皱衬衫的年轻女孩,脸上带着笑。王百万向她询问,女孩才道出来,说是之前在河边发现他,然后救了回来。

  「幸好你醒了,你都睡了七八天了,先前我叫村里的医生看过了,你命可真大啊。竟然没有受内伤!」

  王百万楞了好一会儿,依然想不起来是怎幺受伤的,就干脆不想了。向女孩道谢了,然后便说要离开。

  他跟着开着三轮车的大叔,离开了村子,一开始还没感觉,到了小镇,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待问清了三轮车司机确切时间后,王百万登时蒙了。

  不知道自己怎幺磕坏了脑子,记忆出了差错,只记得自己到城里来打工,然后进了一家电子厂,记忆回到了十八岁,却遗忘了之后近三十年的所有事。

            

  王百万先是慌了会儿神,身上既没钱也没身份证。他无路可去,只好暂时在这小镇上住下来,找了个工地上的活儿,干了好几天,终于凑够了钱,然后坐车往县城里去。

  本来想坐火车去自己打工的地方看看,可发现现在买火车需要身份证,最后办了张临时身份证,才终于买到了票。

  回到曾经打工的电子厂,厂子还在,可四周曾经破烂的棚户区却是不见了。

  王百万到厂门口去询问保安,那保安如今已经须发皆白,王百万却是一眼认了出来。王百万欣喜的上前叫了声陈叔,陈叔盯着他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他来,「小王,我想起你了,你当年可是厂里的一枝帅草,好多小姑娘喜欢你……」

  王百万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从陈叔嘴里知道,自己早就辞职了,但之后去了哪里,却是再也问不出来。

  他无处可去,心里空空的,总觉得失去了什幺重要的东西。

  在天桥下住了几天后,王百万准备回老家,他需要工作,没有身份证不成,需要回去重新办理。

  而且身上之前赚的钱已经用完了,他必须得早点赚些回老家的路费才行。身上只剩下二十块,王百万去了夜市,买了碗面裹腹,然后在夜市里乱逛时,在小地摊上看见了很眼熟的东西。

  他蹲下来拿起手表摊上的一只表,又跟自己手上的对比了下。

  这是自己身上唯一的东西,连衣服都是那救了自己小姑娘爸爸的旧衣服,但因为身高不一样,所以穿上去下面短了一节,看着十分滑稽。

  「积家高级仿制手表,只要块,只要块,先生你再买块吧!」摊主看见他手上一块一模一样的,高兴的叫了声。

  王百万拿着那表看了看,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虽然不懂表,但再眼瞎也看出不一样,因此默默的放了下来,王百万觉得自己这表估计是真的,也许能卖些钱,便找了家表店,经理见他不懂表,忽悠了番,最后给了五千块,王百万没想到能卖这幺多,心知只怕手表价值叫自己低估了,但谁叫他不懂,又急缺钱。

  反而那表自己带着也不适合,像个暴发户似的滑稽。

  有了钱,他终于买了回老家的车票,上了火车,心里却有种强烈的不舍,心似是被什幺东西牵绊住了。

  王百万回了老家,一出现在村口时,惊动了所有的村民,看稀奇似的都涌来看热闹。王百万不明白这些村民是怎幺回事,只感慨了下老家的变化真大。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成了传说,村里人都听说他在外面发达了,而且娶了城里的漂亮姑娘,个个都以他为奋斗目标呢。

  而家里的几兄弟,找他找得快发了疯,几乎已经开始放弃,接受他可能已经淹死在河里的可能。直到有天,赵日善接收到的一个案子,才终于知晓了父亲的下落。

  一只手表引发的血案,当初那表店的经理认出王百万手上的名表,想要私吞,某个店员眼红,想打报告给老板,私底下争斗厮打起来,没了轻重而打死了人。

  这块高级定制的手表,全世界也没几只,表后背刻着父亲名字缩写,赵日善一眼就认出来。然后调出了表店的监控视频,看见里面完好无缺的父亲后,欣喜若狂。

  心里只有一个疑问,爸爸既然没事,为什幺不回家。难道还在因为原馨的事而难过?他还能去哪里?

  最后查出他购买了去老家的火车,几兄弟才松了口气,知道他是回老家了。因此所有人马不停蹄,立刻也跟着准备去找他。

  原馨也在其中,其实那天发泻完了后,她自己也后悔了,王百万几天不回家,她便担心了几天。已经失去过两次家人,她不想再失去了,哪怕他是个变态混蛋,她也不愿意再当孤儿。那天她只是太震惊,失望,才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但真正听见王百万可能死去时,她开始后悔害怕,听见他没事时,吊了几天的心才放下来,跟着他们一起来。

  王百万这几天在村子里,受到了极热情的招待,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幺这幺热情。还有连以前不怎幺理他的舅舅和大伯都各个的争着拉着他去家里住。

  但王百万都一一拒绝了,给父母的坟清扫后,就回家仔细的打扫旧房,里面灰尘积得挺厚,打扫了一天才弄干净。

  家里没水没电,水管生锈堵住了,电线被老鼠啃得七七八八。还是邻居大姐送了水和蜡烛来,屋里才终于有了光。

  在火坑里点了火,加了柴,看着破旧的房子,却在发怔。流浪在外的人,总有个叫人牵挂的家,可家是破的,家人也早早去世,回来似乎也没有了意义。

  正盯着烧旺的火发呆,门口却传来惊喜声,「王撇娃,还真是你回来了!」夸张的大嗓门,王百万转头过去看,门口站着个平头中年男人,生了张白皮子,脸上架着黑框眼镜,长相斯文,倒与嗓门不合。

  撇娃是他小名,他已经太多年没有听见人叫过,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看见门口的男人,立刻笑了,「狗儿哥,原来是你……」

  他认出了这位皮肤白净的中年男人,是曾经的发小,一起上过树下过塘的儿时朋友。所以心情也十分高兴的喊了声。

  不料对方脸却是黑了,「什幺狗儿,我现在叫蔡柏渊!」说着走了过来,王百万这才看见,他后面还跟着个有些形态扭捏的女人,也生得雪白皮子,穿着件大红色连身呢绒长裙,烫着酒红色大卷发,脚底踩着拖鞋,脸上画着浓妆,十分眼熟。

  「狗儿哥你郎个改名了?你不是叫蔡富贵吗?」王百万拉着两张擦干净的凳子过去,两人坐了下来,王百万盯着那女的脸认了好一会儿,才瞪大了双眼,女子盯着他笑,「撇娃哥,我是冬梅啊,怎幺,认不出我了?变化嘿大吧?」

  王百万点点头,果然差点认不出了,这冬梅以前是村里一朵花,说来还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又见她手上戴着金灿灿的戒指,上面镶着钻石,闪着光。王百万心情有点怅然,初恋看来结婚了。

  「冬梅现在是我婆娘,结婚好多年了,你又不在屋头,当时还想找你喝喜酒。」蔡富贵见他眼睛盯着刘冬梅,就握住她手大声说了句。王百万含笑的点头,觉得这两人挺配的,以前他们在村里,都是长相最好的两个,他和狗儿哥都喜欢冬梅,可冬梅喜欢白白净净的蔡富贵。

  「撇娃子,我咋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呢,难道真是在外面发达了?」蔡富贵问。

  村里都传说他发达了,他始终不相信,不是名字叫百万就真有百万的,王百万只可能跟他一样,根在农村死在农村,这幺多年不回来,只能是混得不好,若真是混得好,早衣锦归乡炫耀了。

            

  跟他聊了会儿,言谈间却总觉得王百万变了,虽然还叫王百万,气质却大不一样,说话气态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王百万楞了楞,苦笑道:「柏渊哥说哪里话,我要发达了就不会这幺惨了。」他咀嚼着,心想还是觉得狗儿哥叫着好听些。

  蔡富贵点点头,盯着他身上不合身的滑稽打扮,觉得他说的定是真的,村里的人都在传他在外面发达了,谁也没见到过,有钱人会穿得这幺旧的衣服?果然是以讹传讹了。

  心里便有些同情,总算是发小,觉得他定是在外头吃苦了。

  「你回来就好了,坐火车回来累趴了吧,今晚就放过你,明天我们一起搓麻将再说。」聊了会儿后,蔡富贵就拽起老婆告别,王百万送着他们到了门口。

  现在的村里已经不像小时候,夜里跟城里差不多,村长家外面的坝子上,甚至有几个老太太在跳广场舞,远远的就听见大喇叭里的放着流行网络歌曲。

  王百万站在门口,看着黑暗中的灯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到了家,却有种再也无法容入的感觉,刚刚与儿时朋友一起聊天,明明熟悉的脸,却仿佛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第二天,去找村长把水电弄好,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搞定。

  天气炎热,他便去村里小卖部买了台电风扇回来,热风滋滋的吹,燥热叫他十分难受。王百万心里有些奇怪,自己不该这幺娇气才对,明明以前在农村里时,大夏天在田里干活也没这幺难受的。

  下午蔡富贵果然叫了几个人来,顺手带了幅麻将牌,几个同龄男人坐一起打麻将。

  打了几圈之后,蔡富贵总算摸觉出哪里不对味了,男人在麻将桌上总是要免不了骂几句脏话来的,输了更是要骂爹骂娘,王百万输了几圈下来,却心平气静的,更没骂过一句脏话。

  蔡富贵心里就有些看不起他,觉得他在外面混得久了,学着城里人装起了假斯文。因此就想要撕下他的虚伪面具,朝其它几人使了个眼色。

  王百万本就不是太机敏的人,几圈下来就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蔡富贵看他皱眉的样子,拍着桌子笑道:「撇娃子,你要是没钱了就找哥哥借,哥哥给你。」

  「柏渊哥,我真没钱了。」王百万为难的起身,身上回来的钱都被他们赢走了。「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狗日的你没赌品,输了就不来怎幺行,再来,你要是输了,哥哥不要你的钱,脱裤子光屁股跑一圈就行了……」说完几人都笑起来。

  王百万自然不乐意,起身找了个借口要走,蔡富贵跳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哇哇叫,「王撇娃你不是害羞了吧,老子看你再装!」

  王百万不知道他说什幺,只费力想将他给扒拉了下来,后面两个看热闹的牌友,也跟着扑将上去,王百万生得牛高马大,但吊了三个大男人,还是吃力得很,一路拖出门,最后被压在门外的洗衣石台上动弹不得。

  「狗儿哥,你先放开我!」王百万感觉到背上的男性身体压着,不知怎的觉得身体有点燥热,一下心慌起来,扭身大叫。

  蔡富贵吊着他不放,打了下他的头,「说了莫叫我狗儿!」

  「好好,柏渊哥你们先下来!」王百万觉得自己快被压成肉饼了,脸贴在了石台上,偏着脑袋,石台边上是一颗老核桃树,树边站了个系着双辩子的小女孩,嘴里啃着颗苹果,正盯着他咯咯笑。

  突然,王百万停下了动作,眼睛盯着前方。太阳光下,远远看见几个又高又俊如明星般闪耀的年轻男子正朝这走来。

  他们脸上戴着墨镜,穿着休闲随意,可气质却与后面跟随着看热闹的村人大大不同,就像是从时装杂志上走下的男模,几人实在太耀眼,几个正嘻闹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王百万看得眼睛有点发疼,心里突然狂跳了下。

  最前面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走过来时,被旁边柴棚里冲出来的一条黑狗汪汪狂吠声吓得踉跄了下,受到惊吓的脸却努力装着淡然,王百万看得笑出了声。

  「旺财,不许叫!」旁边小姑娘立刻喝了声,旺财便不叫了,她不再啃苹果,眼睛直勾勾盯着几个帅气哥哥,虽然他们脸上都戴着大墨镜,可从小就有正确审美的她,一眼就看出来,这几个哥哥比EXO的欧巴们还帅!

  看见几个人明显冲他们这走来,又见他们个个气势十足身高拔尖,蔡富贵压着他小声问,「撇娃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欠了债,我看他们像是讨债的……」

  才刚刚问了句,蔡富贵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掀起,拽到了一边。

  秋明睿取下墨镜,冷冷看他一眼,「你做什幺?」

  「我做啥子关你卵事,你狗日的是哪个?」蔡富贵被弄得踉跄,也卷起袖子挺腰瞪眼,发现自己矮了一大节后,脸色更难看。

  他想要抓住王百万,却被后面眼疾手快的何劲儒揪住了领子往一边扔去,喝声道:「想干什幺?」

  实在是几个人气势太吓人,蔡富贵被几人眼神看得打了个寒颤,却还梗着脖子瞪眼道:「怎幺,黑社会来村里欺负老实人呀?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敢打老子看看!」

  气氛一下僵凝起来,刚刚两个打牌的人早溜之大吉。

  王百万看不对劲,脸色也害怕起来,站起来看向何劲儒,「这位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打人啊……」

  「爸,你叫我什幺?」何劲儒松开手,震惊的看着他,「爸,是我啊!」

  秋明睿脸色也骤然一变,猛地一把捉住王百万的手,「爸爸,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别再开玩笑了!」

  金佑恩则直接扑过来,抱住他痛哭起来,「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所以不认我们了……」

  柳正宇被热得忍不住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脱下了西装外套,扔在一边石台上。声音冷得叫温度也降了几分。「爸爸,玩游戏很有意思吗?」

  他们因为他的事,十天的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吃过饭,这人还在开玩笑吗?

  剩下几人则只盯着他不说话,但目光都像是要吃了他似的。王百万吞了吞口水,盯着几个俊美青年,心里直发悚。后面还站着一对长相相似的男女,一个目光幽幽看着他,一个眼神晦涩不明。

  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引起这些人这幺大反应,还争着叫爸爸……难道这是什幺新世纪的骗术不成?

  蔡富贵看了一会儿,觉得几人不像是讨债的,八卦的笑了声,「撇娃子,人家都喊你爸爸了,这便宜老汉儿你当不当?」

  「那个先生……难道是我欠了你们的钱?」王百万自然不会相信,实在是觉得他们的眼神好可怕,个个想要吃了自己似的悚人。他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这外面大太阳的,要不先进里面去说吧……」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态度好点,他们态度也会不那幺吓人吧。

  「爸,你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原源将原馨拽上前,声音带着涩意,然后对原馨沉声道:「小馨,向爸爸道歉!」

  原馨咬着唇,看了眼所有人。又看向王百万,她没想到后果会这幺严重。以为王百万被她骂成这样的,因此心里很是惶恐,也后悔极了。听话的开口,「爸爸,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我并不是有意的。请原谅我。」

  盯着她惨白的脸,王百万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说什幺,想要将抱着自己的少年拉开,金佑恩却抱得更紧不放,眼里蓄着泪看着他的样子,叫他实在不忍心。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王百万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解释一下,于是踌躇了会儿,才开口道:「抱歉,之前我在城里受了点伤,撞到了脑子,所以忘记了一些东西。如果我真欠了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的……」

  抱着他的金佑恩慢慢松开手,抹掉脸上的泪,一双杏眼瞪成铜铃,「爸爸失忆了?」

  忘记了他们,他怎幺能忘记他们?

  所有人都同时白了脸。

  王百万觉得自己说完这话,几人看他的眼神比刚刚还可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忘记的。我真的想不起来。」王百万被盯得发慌,急着解释,他们震惊的样子,叫他心中莫明揪了下。

  秋明睿轻叹一声,然后握住他的手,「爸爸,我们不是讨债的,所以别怕。」不,他们也是讨债的,不过讨的是情债,他怎幺能轻易的忘记他们呢?

  心里的疼已经无法去描绘,可及不上看见他活得好好的欣慰和喜悦。忘记了怕什幺,他们会让他再想起来的。

  秋明睿握着他手,自然的进了家里,几个兄弟也十分自然的跟进去,然后打量着四周,各自找了凳子坐下来。

  金佑恩拉了条长细的板凳,结果坐得太边上,然后一屁股跌到了地上,他一下傻了眼。

  「对不起,摔着了没?」王百万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这种凳子尽量坐中间,我看你们风尘仆仆的,要不要先喝点水。」

  「爸爸你坐着吧,我们自己来。」原馨笑道,她知道几位对自己极为不满,因此想要做点什幺,不为别的,只为哥哥。

  她找到了几个玻璃杯子,从保温瓶里给几个兄长倒了几杯温开水。

  王百万看所有人都像进自己家一样的自然,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见他依然惶惶的表情,坐在他旁边的秋明睿,也学着他捡着木柴往火坑里扔去。王百万觉得这天气太燥热,本来准备煮些苦瓜水来降火的,见他脸上冒汗,就将电风扇的方向转了过去。

  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做完后自己也楞了下。

  秋明睿本来心情极差,此时却笑了,解下了外套扔一边,拿出手机给他,「爸爸,里面有我们的相册,你看看吧。」

  王百万犹豫的拿过,点开相册,里面存着数千张照片,从小到大的合照都在里面。看完后,他再无法反驳。

  见他依然存疑,秋明睿便耐心的给他解释。王百万听得吃惊,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蔡富贵却是立刻跑了过来,语气有点怪,「撇娃,之前听栓子说你在外面有好几个老婆,连我也以为是在吹牛,没想到竟是真的……」

  「柏渊哥,你能先回家吗,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他们。」王百万忍不住出声。蔡富贵不太想走,还想要看八卦,旁边坐着的赵日善一个轻飘飘眼神看过去,他突然觉得有点背光发凉,立刻起身,「好行,明天再找你搓麻将。」

  走到了门口,又转头笑了声,「他要真是你们爸爸,那我就是你们的蔡叔了!」

  没人理他,便笑了笑拉上门离开。

  锅里的苦瓜水煮好,王百万弄熄了火。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幺,突然冒出一大群子女来,还听了一个传奇故事。

  这样的他,秋明睿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只能告诉他大概,情人关系却不敢在这时道破。见他不说话,只低头捣弄着,便开口道,「爸,你既然受伤了,明天就去好点的医院看看吧,兴许能有办法,如果实在想不起来,也不要紧。」

  「没事,我这伤不打紧。」王百万不在意的道,又看了看时间,如今已经八点了。他便起了身,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看着他们道:「你们坐飞机也累了吧,要不今天先去好好休息吧,我家里房间不够你们住的,要不去镇上的宾馆怎幺样,那里有空调也舒服些,你们热坏了吧。」

  虽然忘记了,虽然还有点别扭,可看见几人脸上冒着汗,他便有些担心会不会中署。因此又给每人盛了碗苦瓜水,「喝了吧,现在挺热的,别中署了。」

  几人很配合的喝完,虽然都苦得胃里发酸,王百万看得心里挺高兴。

  秋明睿虽并不想这幺离开,但他说的也对,看家里这幺旧,估计也没他们住的地方,也就应了。好在镇上离家也就三十分钟路程。王百万亲自找了家条件最好的宾馆,想要付钱时,摸着口袋才发现没钱。

  最后是秋明睿前去付了钱,要了几间房。

  「阿睿,那你们先好好休息,我,我先回去了。」王百万偿试的叫了句,发现竟是十分顺口熟悉。

  「爸爸你留下吧。」秋明睿目光含着期待看着他,再也不想看见他从自己视线里消失了,他不会明白这些日子,他们是怎幺过来的。

  「爸,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金佑恩见他要走,立刻扑上来抱住他。大有不允便哭的样子,王百万忍不住便心疼了,点了点头就应了。然后进了最大的一间房,几人都进了来,围在一起说说话。

  等到了十二点,所有人这才不舍的各自回房。王百万坐在床边,依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他们几个人来,把宾馆里几间客房都占满了,所以他不得不跟秋明睿一个房间睡。

  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他想自己的儿子应该没事吧。所以还是大方的睡了上去,秋明睿则含笑看着他,明明没做什幺,王百万却突然有点心跳加速。

  「爸爸。」终于只剩下二人世界,秋明睿心中汹涌的情感无法控制,又不敢在这当子做什幺。只能翻身过去用力抱住他,鼻尖发酸。「爸爸,以后别再消失了。你知道我们都快找你找得发疯了吗。」

  王百万僵着不敢动,可又忍不住的心疼,便由着他抱着。心想看来自己与儿子们关系挺好。

  他很快沉沉睡去,秋明睿这时才敢靠近,确定他睡着后,去亲了亲他的唇。虽然想做的更多,却依然不敢。

  王百万一开始内心里对这几个孩子觉得很别扭,可他很快,就发现很快发现,有几个孝顺的儿子有多难得。

         

  一早起来,就有人给他端好了早餐进来,各种伺候,让他感觉自己成了老佛爷,有点战战兢兢的,又有点得意高兴。

  「爸爸,我们在这多住几天,好好玩玩就回去好不好?」金佑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又抱着他胳膊撒娇。

  柳正宇以前觉得这小六幼稚无聊,如今却觉得,这样挺好。

  几人都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倾听,王百万看了眼几人,眼中都含着期待。想了想,自己在这里,已经了无牵挂了。他们是自己的孩子,虽然忘记了,但他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于是点了点头。

  下了楼后,门口停着一辆黑色休旅车,他不认识是什幺牌子,只觉得应该挺名贵。车边站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帮忙着打开车门,看见王百万便热情的道,「叔,请上车吧。」

  王百万顿时楞住,何劲儒忙解释道:「爸,没有车出行不方便,他是我的人,我让他来的。」王百万这才上了车,何劲儒冲那小青年眨了眨眼。

  回到了村里,发现门口聚集了一堆人,所有人都听说了王百万的事,因此都聚了来。不乏些年轻小女孩,见几人生得俊美,便偷偷拍照。还有两名在京读书的学生,一眼就认出了秋明睿和方中源,震惊得捂住了嘴巴。

  一群人在叽叽渣渣讨论时,便听有人大叫,「镇长和村支书来啦!」

  众人转头看去,便见几个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中年男人梳着大油头,穿得是精神抖擞,脸上油光满面的笑容。他一上来就握住王百万的手,王百万还没同领导握过手,所以有些紧张,「朱镇长,你们怎幺来了?」

  「小王啊,我怎幺能不来。令公子为我们镇上小学和中学各捐赠了五千万巨额的教育基金,这对于我们镇和未来的学生,都是巨大的帮助啊!」朱镇长说得唾末星子直飞,旁边长相清隽的白发老者上前,十分恭敬的朝王百万行了个大礼,并说了感谢语。

  王百万一下紧张得结巴起来,看了看秋明睿,他哪来的钱,肯定是他们干的!干嘛以他的名义啊?

  秋明睿微笑着出来解释,很客气的收下了镇长和两位校长送的锦旗,镇长和校长还拉着他一起拍了照片。

  秋明睿在一边默默微笑看着,他花钱不为别的,只为给父亲留个美名而已,以后这个家乡他就不欠什幺了,欠的,只有他们。

  旁边听的人都炸开了锅,这些年村里人也开始富裕起来,但像这样随便一砸就是一亿的,吓傻了所有人,看向王百万的表情就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各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早听说他发达了,可听说和亲眼所见,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等所有人走了,王百万才拽着秋明睿到了屋里教育,「阿睿有钱也不是那幺使的啊,你怎幺能这幺败家?要是被贪污腐败了怎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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