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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偵探事件簿12

[db:作者] 2025-07-29 09:43 5hhhhh 6060 ℃

時間可以治癒一切,任何當下很痛苦的事情,時間一長自然會被遺忘、或是不再那麼疼痛。

這句話是錯的,時間並不能治癒所有的傷痛。它只是緩和了痛苦。當你重新面對,那些傷口依然血流如注,絲毫沒有癒合。

至少對Amelia來說更是如此。

無論是家庭的變故、或是對好友們的愧疚,她不敢說自己完全跨過這些心坎,但至少她有勇氣面對。

直視痛苦不就是解決痛苦的第一步嗎?至少她做到了。

「請妳再相信我一次。」緊張地看向那正雙眼稍微瞪大,似乎有些訝異自己過度直白話語的畫家,Amelia感覺自己都快把內臟吐出來。

似乎是自己的表情僵硬的過於明顯,Ina噗哧一笑打斷了這不算長的沉默:「我說了,我一直都相信Ame。」

抿了抿唇,Ina一派輕鬆的態度和自己的緊張呈現極大對比,難道是她把她們之間的問題看的太重嗎?Ina其實根本不在意自己怎麼想?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一切?

那是不可能的。

Ina的畫作一筆一畫都闡述了Amelia這個人在她的世界佔據多少分量,第三展區Amelia的要素更為濃厚,Amelia知道這不是她自我意識過剩。畢竟除了最後一幅畫,每一幅都是她們曾經討論過、也去過只是再也沒重溫的地方,要說和自己沒關係實在太過牽強。

「即使我擅自丟下妳、擅自失聯好幾年……妳也相信我嗎?」她很喜歡Ina對許多事物雲淡風輕的態度,但至少現在……她不喜歡。

被詢問的畫家只是嘆了口氣,臉上掛著無奈的微笑:「不相信妳的人……一直都是妳自己不是嗎?」

「……哈哈、妳說的對。」這就對了。

一針見血,毫不拐彎抹角,討論事情時她更喜歡Ina這種風格。

「那麼……Ina'nis小姐,我能聽聽妳的創作理念嗎?」

「藝術的價值在於每個人的見解不同。」重申了一次自己掛在嘴邊的創作理念,將問題完美的拋回給提問的偵探:「觀眾的想法……就是我的創作理念,所以Watson小姐,能告訴我妳對畫作的想法嗎?」

「噗、那我是不是該交一份觀展心得給Ina'nis教授?」

「心得報告對妳的學期成績很有幫助,我很樂意批改妳的心得報告。」

突然開始的角色扮演讓兩人都笑了出來,擔心Ina今天交際一整天累積太多疲累,先拉著Ina到一旁的涼椅坐下,她則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扮演一位優秀的學生,儘管學生時期的她並非是這種類型的學生。

「咳嗯、我對整個展場的理解是這樣的,三個展區的主題分別是青春、絕望、孤獨……孤獨的最後則是新生,而環繞整場畫展的核心……我認為是『前進』。」

「在畫作上妳從來沒有停下腳步,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轉化為養分,成功的融合在作品之中。也許會有因為瓶頸而停下的時刻,但妳的世界從來沒有停滯不前,即使……妳受到了強烈的傷害,也沒有因此停止,反倒是將那些痛苦變成創作能量,一次爆發出來。」

「愉快的開頭到中期的絕望和結尾的淒涼,像是一部青春喜劇電影突然變成陰鬱的劇情,但最後的最後……卻有著希望的彩蛋,可能是代表新生、又或是永不放棄的精神……我這樣的理解不知道Ina'nis教授怎麼想?」

很好的理解,她挺喜歡Amelia對於畫展的解讀,儘管她一直沒提到最關鍵的人物,但整個畫展的核心重點也確實如她所說。Amelia真的很用心的接收了自己的訊息─確定這點的Ina臉上露出了微笑。

「妳的理解很棒,我不否認這樣的看法,至少這門課程是保證能通過……但有一點我需要糾正一下。」

「嗯?」

「我並不是沒有停下來過,而是現在才開始前進。」

「……什麼?」

「畫展最後那句話,我是寫給我自己看的,如果觀眾也能有共鳴那更好……」沒給Amelia太多時間去理解話語的含意,Ina很快接續著話題:「聽Gura說妳們兩熬夜惡補了很多藝術電影,看來電影成效不錯哦。」

還在琢磨Ina剛才那番話的涵義,Amelia沒有回應Ina,而Ina也不打算強迫對方開口,她很享受和Amelia安靜待在一起的時光。

夜晚的池塘邊總是比白日還要寒冷,冷風能夠讓人清醒,可Amelia的外套不知是否有什麼機關,她卻感覺像是在暖爐旁的溫暖,暖暖的讓她泛起睏意。

和上一次來這裡簡直天差地遠。

「我有三個問題想問妳。」沉默許久後的重新開口便是突兀的提問,Amelia眉頭微微皺起,她那突然帶點哀怨的目光反倒讓Ina疑惑起來。

「請?」

「第一,為什麼最後一幅畫……我是說展區最後、我去妳家詢問Ellis案件時看見的那幅,裡頭沒有妳?」

「……什麼意思?」敏銳的提問讓Ina一愣,她沒想到Amelia能夠發現抽象畫作內的涵義,有些尷尬地迴避了對方略顯沉重的視線。

「都到這地步妳還要裝傻嗎?畫上那四個顏色代表我、Gura、Calli、Kiara,那妳呢?可以告訴我那幅畫放在最後的意思是什麼嗎?」

「哈……不愧是偵探?依照妳的解讀能力,或許來當藝術評論家也不錯……」

「Ina……」

「那幅畫是我的視角,我想將我人生最美好的風景畫下來……妳們就是答案。」沒等Amelia略顯焦躁地催促,Ina很快打斷Amelia,替總有很多好奇和疑問的偵探解答:「放在最後的意思……代表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另外兩個問題是什麼?」沒打算深入解釋,Ina強硬的中斷了Amelia對於上個問題的疑問。

又是一次的沉默,Amelia的唇瓣一開一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一直以來都極有耐心的Ina和剛才相同,享受這一刻。

她擅長等待,更不用說她等Amelia已經等了那麼多年。

「第二個問題是……妳就沒有問題想問我嗎?」寧靜後給出的答案總是出人意料,Amelia此時看向Ina的目光過於濕潤,漂亮又總是掛著爽朗笑容的表情隨著脫口的話語逐漸扭曲,彷彿在隱忍什麼的語氣帶著顫抖,她的提問讓Ina又一次愣住。

「呃……什麼?」這次Ina是真的不明白了。

「妳對我消失沒有任何疑問嗎?」深吸一口氣再度開口,幾乎只要在一點刺激就會崩潰,Amelia的腦袋卻異常清晰。

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Ina展區最後那幅畫真正的意思、也明白為何Ina對自己總是不曾提起她們之間最敏感的話題。

溫柔的令人髮指。

「問我啊!問我為什麼離開、問我為什麼擅自失聯、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和妳們聯絡……只要妳開口我就會說啊!為什麼從我回來開始……妳一個問題都不問?」面對Ina的沉默,Amelia用歇斯底里的大喊著,她從沒用這種聲音對Ina吼過,但到了這一步,她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這種問題需要我問嗎?」Ina的語調沒有剛才的溫柔,突然沉下來的聲音和同樣皺起的眉頭,Ina因為對方的逼迫感到不滿,而在她重新對上Amelia那近乎哭出來的目光後,她意識到了什麼。

「妳如果想說妳自然會說,該主動和我們解釋的人不應該是妳嗎?如果妳不想面對,那就裝作沒發生過,對妳我都好,不是嗎?」

「假裝沒發生……這是妳選擇面對這一切的方式?」

「我想,但做不到。我怎麼有辦法假裝妳還在我身邊?我要怎麼說服自己並不是被妳丟下?所以我接受了,就只能接受。」嘆了一口氣,Ina原不想說得那麼明,但她終於知道Amelia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已經發生的事情既然無法改變,接受它、然後咬著牙繼續前進,這就是我的選擇。」

「我知道妳離開的原因能怎麼樣?妳離開過的事實就會消失嗎?那些痛苦就會消失嗎?既然如此我去問妳那些過去,又能改變什麼?」

如果不願面對,那就由我把現實甩在妳臉上吧。

「選擇無視這一切的人是妳、還困在那段時間的人只有妳,Watson。」

瞪大雙眼看著Ina用那張平靜的表情說出最殘酷地話語,Amelia笑了,嘲笑著可悲的自己、最逃避那段時間還對Ina喊叫、自以為是又脆弱的自己。

同時她也釋懷的笑了,她終於得到渴望的救贖。

或許從重逢那一刻開始,Ina就已經接受了事實,逃避的人是自己,而Ina為了守護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心選擇沉默,即使到了現在也依然如此。

Ina越是溫柔,Amelia越是自責,最終她被這份強烈的自責給束縛,擅自以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還停滯不前,用那種頹廢的目光審視那些早就咬牙踩過這堆爛事的友人們。

沒有人把這件事掛嘴邊,是因為她們都接受了事實,反倒是Amelia常常用各種方式提醒她們那段過往,想藉由她們的責罵來舒緩她那快把自己壓垮的自責。

此時此刻她才更完整的明白了Ina畫展傳達的訊息。

第一展區闡述著她們相識到關係緊密的過程,第二展區是Ina停滯的時間,第三展區則是Ina接受現實、將她們曾經的遺憾全部記錄下來,無論有沒有滿足那些遺憾都無所謂,就只是記錄下來,最後的最後……重新開始。

真正的重新開始,重新開始運轉她們的時間。

Ina想告訴自己的話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什麼華麗辭藻、也沒什麼艱澀難懂的詞彙,就只是重新開始。

Ina她們要的不是一直沉浸在自責而停下的自己,她們要的是接受自己犯下的錯、避免重蹈覆轍,更加珍惜彼此然後一同創造更多快樂回憶的自己。

並不是要自己遺忘痛苦永遠悶悶不樂,而是允許自己記住痛苦之外也有開心的權利。

注視著Amelia終於明朗的神情,Ina這才打從心底的開心起來,她確信Amelia已經接受到自己的訊息,她們也能用更自然的態度和彼此交談,再也不用小心翼翼深怕觸碰到什麼地雷。

「其實……我邀請妳當茶會廠商,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豁然開朗的Ina決定和這位偵探透漏畫展的秘密,雖然有些令人害羞,她還是想讓Amelia知道她對自己的重要性:「當然、妳的紅茶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Amelia有些訝異的盯著Ina,在了解一切後她注視Ina的眼神無比溫柔,視線盯著對方正在開口的唇瓣,心裡頭有著難以平撫的躁動。

「我需要確保妳一定會來參加我的畫展,我很害怕……害怕我人生目標實現的當下妳不在。」

「……。」

「教授很早之前就希望我舉辦畫展,但……我希望我在乎的人都能見證那一刻,所以一直推遲教授的建議……」坦承自己曾經的小心機果然還是彆扭,Ina害羞又尷尬的移開了視線,另一手摸了摸臉頰,目光繞了一圈才重新和那雙一直沒離開自己身上的藍眸對上:「我知道妳當時並不想來我的畫展,所以我才要妳當廠商,這樣妳就逃不了了……因為妳一直是最有責任心的Ame,妳從不會對工作馬虎。」

該死。

用那張清純無辜的臉坦白這種小心思,要怎麼讓早就心懷不軌的偵探繼續保持冷靜?

「抱歉,對妳做了強硬的事情。我其實是個很狡猾的人……」

「我知道妳很狡猾。」

「……呃?」

「但狡猾這方面……我不認為我會輸給妳。」

伸手捧住Ina冰涼的面容,將身子往前貼向對方,另一手迅速攬過那過於瘦小的腰身拉向自己,不讓對方有任何一點後退的機會,瞄準那片試圖還想說些什麼的薄唇,將自己蠢蠢欲動的雙唇貼了上去。

微張的雙眼看見畫家瞪大了雙眼,被親吻的唇瓣僵硬的毫無回應,對這樣的反應很不滿,Amelia伸出舌頭舔舐著對方過於緊繃的唇,濕熱的溫暖終於令畫家回神,開始回應起自己突如其來的吻。

確定對方閉上眼開始投入後,Amelia並沒有跟著閉上,她更想偷偷欣賞對方沉浸在親吻的表情。她想知道那個總是掛著微笑的女人,會不會因為慾望而展現更多面貌─她沒有失望、也不曾對Ina失望過。

淡淡的花香伴隨著池塘潮濕的氣味蔓延在鼻尖,無論如何都稱不上完美的親吻地點,但對於早就壓抑已久的兩人來說,又有什麼關係?

不知時間已經過了多久,也不知是否有人經過她們身邊撞見這一切,此刻除了親吻眼前的對象以外,其他事情早已拋諸腦後。

享受當下,享受這一刻得來不易的寧靜。

交疊的雙唇直到彼此的溫度相同才依依不捨的分別,過於漫長的親吻讓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腦袋還沒有跟上、身體永遠比頭腦還要誠實做出反應。

「……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

「欸?」結束親吻則是Ina打破沉默,沉浸在美好中的Amelia並沒有跟上Ina。

「妳說妳有三個問題要問,已經問完兩個,第三個是什麼?」

「……。」

「……?」

「妳通訊軟體的頭貼,是誰幫妳拍的?」

「哈?這什麼問題……」

「我就是……很好奇。」

「Gura拍的,怎麼了嗎?」

原來是那隻小屁鯊,安心了。

「沒、沒什麼,照片很好看……走吧,我該送妳回去了。」

「……嗯。」

「嗚嗯!嗚、嗚嗚!」

恐懼的求救試圖突破膠帶的封印,可成功突破的只有意義不明的嗚咽,被蒙住的雙眼讓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全身的感官因為視野被剝奪而無限放大,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令他敏感不已。

昏迷前最後的印象只有辦公室電腦螢幕上熬夜剛寫好的新聞稿,當他正沾沾自喜地進行最後校稿時,一塊棉布從背後突然竄出貼上自己面容,刺鼻的氣味毫無戒備的灌入鼻腔直衝腦門,全身的力氣連同意識很快就被帶走。

最後的最後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拖著走,卻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清醒後視線一片漆黑,臉上被布條矇住、雙手被繩子綁在椅子上,不停的掙扎使得手腕傳來陣陣疼痛,鐵椅因為劇烈晃動而和地板傳來刺耳的摩擦聲,無論他怎麼使力,手上的繩索絲毫沒有鬆動的痕跡。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就連掙扎的力量都被消耗殆盡,靠著椅背仰頭大力的呼吸著,耳邊能聽到的只剩自己粗重的喘息。直到他終於平順呼吸後,圍繞著他的只有無盡的恐懼和寧靜。

還不如繼續發出聲響。

稍作休息後繼續掙扎,各種碰撞聲和自己的呼吸交錯在一起,藉由製造聲音來安撫自己因為過於安靜而恐慌的情緒。又是一次的使勁掙扎,這次除了他所製造的聲響,還參雜了不屬於他的腳步聲。

鞋跟踏在大理石地面,清脆的聲響一次次迴盪在耳邊,發現有人靠近他只能更加大力試圖呼喊,無論是誰都好,即使發出的都是意義不明的聲響,至少讓人注意到他在這。

腳步聲停下,他能感覺到來者正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是手套的皮革布料碰觸到自己的臉頰,下一秒強烈的痛處在膠帶脫離瞬間佔據了整個下顎。

「嗚、哈啊、哈啊……你是誰?是你綁住我的嗎?幫個忙,替我鬆綁吧老兄?」

沒有得到來者的回答,回應他的只有鐵器碰撞的聲音,宛如驚悚電影會出現的聲響現實的出現在他耳邊,比剛才還更加強烈的害怕再度襲捲而來。

「呃、嘿!那他媽是什麼?放開我、拜託了!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需要受到這種對待,求求你……先把我眼睛上這該死的布拿掉……!」

沒了碰撞聲響,冰涼的皮革觸感順著臉頰滑到後腦,遮住自己目光的布條因為對方的拉扯而落下,刺眼的日光燈迫使他瞇起雙眼,緩了數秒後才恢復平常的視覺,也看清楚他所在的位置以及站在自己前方的人、還有他身旁那堆明顯具有強烈攻擊性的器具。

「謝了老兄……呃,是妳?妳要幹什麼?妳怎麼進來的?妳不是應該在……」

「我警告過你要保持低調,別擅自放出消息。我不知道你從哪得知這件事,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我的容忍範圍……我沒想到你有膽量調查我。」

「這……我、這是我的工作啊!這個消息的價值能夠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我怎麼能放過?」

「利用他人的秘密來賺錢,你覺得很驕傲?」

「……妳這種有錢人怎麼會懂?要不是為了獨家、要不是為了往上爬……我必須把握機會,我花了那麼大的努力才得到這個消息,我怎麼可能放手!」

「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滿足你個人醜陋的慾望?」

「我……」

「我是不懂你這種窮光蛋在想什麼,我也沒必要去理解……不過我很讚賞你的努力,如果這份努力能用在其他地方,我想你的成就應該不僅於此……啊─那些現在都不重要,現在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

「什麼……妳想幹嘛?」

「踩到別人的底線,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以物易物這種事你應該很清楚。」

「哈?等、什麼意思?妳到底想要做什麼!快放開我……救命!誰來救救我!」

「你已經得到你一直追尋的目標,我想你應該已經沒有遺憾了,是吧?」

「Fuck!妳開什麼狗屁玩笑!離我遠點!救命、拜託!誰來救救我!妳這瘋子、不要過來!」對方臉上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更不用說眼前的人正轉向擺滿器具的桌子挑起一把除草用的大型剪刀,朝自己走來。

「別喊了,公司內只剩你一個,或許該為你積極工作的態度嘉獎?你想得到重視、想被人看見,我正在幫你達到這個目的,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

「老天……不要、不要……我錯了,我不該做這些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拜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把新聞發出去,我保證!我一定會嚴守這個秘密!我下次不會了!」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求生機會趨近於零,閃著銳利光芒的剪刀已經來到自己面前,早已沒有平日囂張輕浮的模樣,此刻他臉上爬滿淚水,宛如新生兒一般的嚎啕大哭起來。

眼前的人沒有理會他的話語,逕自拿著剪刀比劃著,視線從臉移動到下方,盯著對方被緊緊束縛住的手以及攤開的指頭,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加猖狂。

「男人有兩句話最不可信,你知道是什麼嗎?」

「……哈?」

「我保證,還有下次不會了。」將男子的手指一根一根固定好,大剪刀不斷在指頭處比劃著,表情和語氣卻冷靜地駭人:「原本我是想教訓你們公司更多人,但……看在你『自告奮勇』的份上,就請你幫我和你的上司、同事們傳達一下訊息啦。」

「不、不、不!我什麼時候自告奮勇了?拜託、我不想死……妳要幹什麼!住手、住手啊!啊啊啊啊!」

剪刀在他求饒時已經架在他左手的小指上,沒等他求饒完畢,銳利的刀片很快將他的指頭剪下,強烈的刺痛瞬間炸裂,仰起頭瘋狂嘶吼著,鮮血早已從斷掉的部位濺滿地板。

「你會成為公司的英雄,也會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全公司都會感謝你的。」

「啊啊……嗚、啊……放過我吧、求求妳……好痛、好痛啊……」

「為什麼要哭?你是英雄啊,救了全公司的英雄人物,你應該要對此感到榮耀。」

目標移動至隔壁無名指,刀片毫不猶豫的開闔,那因為痛楚而不斷顫抖的指頭混雜著大量鮮血一同掉落在地。

蹲下身將躺在血池中的兩根指頭撿起,像是在對待藝術品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鐵盤上,男子望著不久前還在自己身體上的手指此時居然成為別人的手中的玩物,強烈的噁心感立刻超越痛覺佔據了他的腦袋。

「嘔、嘔……!Fuck……妳這瘋子、神經病!我要殺了妳、我一定要殺了妳!」因為專注工作而幾乎沒有進食,嘔出來的只有還沒被吸收掉的水和些許食物殘渣。

自身所有的體液都混雜在他面前的地板,地上簡直一蹋糊塗,鼻腔也充斥著難以忍受的氣味,所有的一切都在折磨著他的身心靈。

「唉……所以說我不喜歡和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打交道。」

噴出的鮮血和噁心感已經令他頭暈目眩,難以置信自己的左手已經殘缺不全,失血逐漸讓他的視線模糊,如果可以乾脆就這樣暈死,他已經不求能夠活下、只求能夠死得痛快。

可眼前的瘋子並沒打算輕易放過自己,從一旁放置鐵器的桌子拿起紗布壓在傷口上替自己止血,簡單處置後再次拿起剪刀將他的中指剪下。

「啊啊啊!哈啊……呃、拜託……直接殺了我……」

除了疼痛以外還是只剩疼痛,眼神絕望地看向那染滿自己鮮血的剪刀,乾脆直接往前企圖讓剪刀直接將自己刺死,而他的所有作為彷彿早已被預料到,那雙早戴著就染上自己鮮血手套的手猛地掐住自己脖子將他死死壓在位置上,明明對方的力氣不應該比自己大,他卻動彈不得。

「有尋死的勇氣值得佩服,但都到這個地步,你應該不希望自己死的毫無意義吧?」

「臭婊子……殺了我……妳有種、直接殺了我啊……」

「太好了,果然還很有精神。」

被掐住的脖子終於鬆手,本就因失血而暈眩的腦袋因為缺氧更加迷茫,他第一次這麼痛恨人類的求生本能。

明明很想了斷自己,身體卻像是本能的在防衛著所有會危害身體性命的展開救援,殊不知細胞本能的反應才讓他更加痛苦。惡狠狠的瞪著前方依然掛著笑容的魔鬼,他知道自己的下場絕對非常悲慘。

拜託身體不要這麼硬朗、拜託身體在脆弱一點、拜託……拜託給自己一個痛快吧。

「混帳……妳、逃不掉的……殺了我……明天、大家來上班的時候,很快就會發現我……妳別以為、能逍遙法外……」

「他們早晚會發現你,因為我也希望他們發現,我有訊息需要透過你傳達,要是沒發現我會很困擾。傳達訊息不就是你的工作?只不過這次你要傳達的不是那些譁眾取寵的謠言,而是確確實實的大獨家。」

注意到傷口上的紗布已吸滿鮮血,趕緊將紗布拿開換上新的紗布用力加壓,再度換來男子撕心裂肺的哀號。

「放心,他們會發現你的。只不過你們公司這房間實在偏僻的有些誇張,如果不是為了找某些資料,要找到你可能得花點時間……噢,不過你到時候散發的氣味應該很快就會讓你被發現了。」

「Fuck you……妳這瘋子、妳這個神經病!殺了我、殺了我啊啊啊!」

「別急,殺了你是一定會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可要撐久一點啊。」

喀擦。

「嗚、嗚啊啊啊─!」

鐵盤上按照順序擺放手指,很快的左手全部的手指都被剪下,俐落的用大量紗布將傷口通通壓住,疼痛加上失血已經讓他無法控制自己,渾身劇烈的顫抖,下半身也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失禁,本就五味雜陳的現場除了血腥以外還帶了點騷味。

強烈的羞辱,但顧不得那麼多了。

欣賞男子絕望扭曲的面容,一塵不染的姣好面容露出更為燦爛的笑容。挑釁似的拉了拉自己的手套,布料打在掌心的清脆聲響在男子的慘叫中更為突出。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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