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难以接受的真相（重点）

娅斯米犹如神灵下凡，披风扬起盖过众人视线内的彩窗，利光劈落似乎要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而沙之国主的头颅此时也出现了一条整齐的直线，那是「角宿一」的完美杰作。

沙之国的独裁统治在这一刻终于结束，在少女收起「角宿一」的瞬间，剩余的两半脑袋受她的魔力影响逐渐分崩离析最终化为尘埃。

「唉......」

娅斯米看着受伤的玉兰和巴尔，还有眼前一片狼藉的礼堂，心底暗叹一声。

可当她刚落到礼堂下方，一道高挑的金色身影忽然从侧旁的瓦砾爬起。

「娅斯米！」

阿葵发现娅斯米后表现得有些兴奋，她的举动不像刚才经历了一番恶战，金发妹子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快步走上前抱住了娅斯米的手臂。

「额......葵。」

娅斯米嘴角微扬莞尔一笑，她低头看着如此依赖自己的阿葵，连日来的相处，她已经接受对方这天真无知的性格，这感觉跟桃华无异，就是个小女孩。只是因为「花」的原因，身体才长得比同年人要成熟火辣。

少女想到自家女儿另一只手忍不住在这阿葵脑袋轻轻抚摸着。

「前辈，幸好你来的真及时，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办，都怪我太真了，临收尾的时候居然让他又活了过来，还差点,让他翻盘。」

巴尔德一边搀扶着玉兰，一边上前向娅斯米道谢，巴尔德和玉兰互帮互助的笨拙举动让娅斯米有点想笑。

这两人跟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紧贴着身体，明明玉兰是她们这边的人啊。

而娅斯米嘛......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和阿葵两人反倒是外人一样被独立分配到另一边阵营，或许这玉兰和巴尔德是太有夫妻相了吧，就跟她和凌光一样。

「嘛，你也无需太自责了，天真误事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吸取这次教训吧，时刻记住身边还有重要的人需要保护，自然下次就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少女见到对方自责的模样，安慰和说教的话就算了，只能提醒他每次作出决定的时候，不要单纯地遵从自己的内心，还要想一下身边之人的安慰，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其实她也有些地方没做好，她和萝拉在沙之国主撒谎的时候就一直隐匿在暗处没有现身阻止。

目的就是为了能不能在沙之国口中听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那家伙只顾着逃跑什么都没说。

「哎哎哎！疼啊！那该死的沙之国主呢？」

就在三人不远处的一块断层墙壁突然被砍开两半，凤仙用天血剑支撑着身体慢悠悠地从里头走出，扫视了四周一眼除了娅斯米等人之外，并没有看到既恶心又嚣张的狗人妖。

「可能已经被解决了吧。」

与凤仙相反的另一边，蓝雪漫步走出，她身后还跟四妹穗苋，两人提前准备了防御魔法，尽管爆炸的冲击威力巨大，她们两人控制的元素魔法擅长防御倒没怎么受伤。

「沙之国主非常狡猾，他必然还会有后手的，不要放松警惕了。」

身躯缩小化成幼龙模样的加烈百不知从何处飞出，绕过众人一圈，最终落在巴尔德肩膀上。

「不对吧，他的脑袋都已经碎成灰了，这样都还能活过来？」

「有些后手不一定需要活着的时候才用得上，更多的是因为死了才触发，甚至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存过这样的布置。」

少年目光看着沙之国主消散时所在的台阶，他们推翻沙之国主的统治，守护了水源魔法阵，按道理来说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可是在听到娅斯米这番话后，他也察觉到有些不对的地方，以他们对沙之国主的印象，这人残暴邪恶，自私自利，这种为了活命，继续统治这个国家，应该无所不用对。

但他为什么宁愿自爆身体，也不主动击破彩窗的水源结界与他们同归于尽，这里面必定有问题，是水源魔法阵有问题！！

更坏的情况是沙之国主有可能会通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方式复活。

「娅斯米，你的意思是沙之国主背后还有人？」

「我说的没错吧，弥留在这里的残魂们！」

少女嘴角微扬朝众人露出浅笑，她并没有正面回应玉兰的话，而是抬头看向礼堂上空华丽的壁画喊道。

下一秒，天花板的壁画突然盈盈发光，数百道光影从天而落凝聚在一起。

众人警惕地看着眼前由一缕缕灵魂组成的身影，那越发熟悉的面容让巴尔德有些不对劲。

「是沙之国主！」

就在身影完全凝视一刻，少年当即反应过来，这容貌不是哪位，正是刚刚失去的沙之国主！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他把自己打扮得不男不女，此时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才是他素养得模样。

巴尔德一声提醒，当即让除了娅斯米和萝拉外的众女纷纷祭出武器，沙之国主诡异阴险的魔法早已深入人心，说不怕，那是假的。

就连玉兰这种认知障碍者见识了对方多次自爆后都心有余悸。

「他！！他这么快就复活了！？」

阿葵神色有些惊慌盯着逐渐凝聚的「沙之国主」。她手持「光谱」，脚步微微华东迫不及待冲上前要将这即将复活的恶魔扼杀在摇篮里。

「别慌！我不是在吗？」

娅斯米一把捉住阿葵的手，硬是甩了甩对方的藕臂，用强硬的语气提醒她要镇定，自身也走在众人之前，观察即将重生的「沙之国主」。

「诸位，请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此刻的我们虽然以沙之国主的容貌出现在你们面前，但我们不是你们所杀的意识体，所以并没有任何恶意。」

「沙之国主」两手摊开，空空如也的手心表示自己不会给对方带来威胁，同时收敛身体的魔力波动，这样做也是表示善意。

一旦他使用魔法娅斯米等就会立即察觉，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击。

「等等，你说你们不是沙之国主，那你是谁？还有我们杀的意识体？那是什么意思？」

巴尔德满是怀疑，他还没拜托刚才的阴影，所以还不肯放下残剑，一直指着眼前的「沙之国主」，让其解释他说过的话。

「我们是以建立沙之国的第一任国君为首的守护意识，是现今沙之国人民的先祖们集合的残魂体，由于魔法断代，再也没有继承人补充残魂，所以我们创造了一个意识体代我们管理沙之国。」

「沙之国主并不是真正人类，他只是一个按照我们定落的规则而行动的意识体，没有真正的肉体，头颅是弱点，被摧毁就消散，然而，时间久了，因为许多预料之外的事情，限制意识体的魔法失效，它便开始自由行动，随心所欲，最终入了魔怔。」

残魂毫无感情的解释让少年有些不满，这妥妥都是人民啊，怎么到了对方的嘴上就变成几句就交代过去的事情。

「所以，暴政统治，抢夺男童，屠杀他们，将尸体做成傀儡都是因为魔怔？」

巴尔德怀着难受的心情再次追问，他是不信里面真相就如此简单。

「暴政统治自然是魔怔，我并不能说谎，抢夺男童也并非你想的那般，事实的真相很残酷，你真的想知道吗？」

残魂的语气出奇地带着些许疑惑的意识，似乎在他眼中，巴尔德并不能承担来自真相的精神打击。

「......」

少年沉默了，他目光扫视了一眼礼堂四周的血肉碎块，保养傀儡不让他们腐烂，沙之国主布置许多防腐魔法，所以，即使是此刻这般地狱景象，礼堂内也没有迷茫尸体恶臭味。

尽管如此，巴尔德还是觉得反胃，不但反胃还难受，这四散的肉块里面还有他童年时的伙伴们。

他是幸运的，因为有加烈百的照顾，他避免了沙之国主的毒手。

可是其他没有庇护的人了？

玩着玩着突然在某天就不见了.....

与他们再次相遇便只剩下一具躯壳，为了解放沙之国，他还不得不将那些熟悉面容通通绞杀，与沙之国主那个恶魔一起创造了这如同地狱般的场景。

「巴尔德。」

玉兰见他久久不说话，不自觉地开口提醒了对方一句。

「没关系，我能承受得了，说吧，我想听听真相。」

「在我们那个时代，由于人类在战争中肆意使用魔法，违背了人理和道德创造出了一位惊世魔王。

她的魔法足以毁灭人类文明，无人匹敌，危急之际「女神」横空出世，带领着人类反抗魔王，将她封印在教会都市那座建筑里面。」

残魂见巴尔德已经下定决心便不再劝说，他直接从沙之国建立的最初开始说起。

「魔王很厉害，她无时无刻都在反抗，企图破坏封印重生，为了维护这门封印不得不借用地脉里面源源不绝的魔力，而大战之后，剩余的魔法师在重要的四处地脉建国。」

按照对方的说法，娅斯米顿时理解为什么凌音会说《世界通史》全是骗人的话。

沙之国、森之国、水之国、山之国都有是因为守护地脉而建国，并非大陆通史里面说的那般，因为逃避战争而龟缩一角幸存的国家。

「四国国主禁止人民学习魔法，防止因为人类的私心导致悲剧重演，只要学习魔法的人少了地脉遭到的威胁也会大大降低，同时国主自身与地脉签约，一代代守护着这片大地。」

「然而，我们的想法都太天真了，完全没想到地脉终有一日会干涸，原本沙之国这篇土地是如此的丰饶富足，因为长年被压榨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连水源都不足，为了解决这个办法，我们决定活祭！」

「活祭只需要灵魂，但条件很苛刻，必须是幼童，女性体内有阴葵会将灵魂玷污，不能活祭，所以最好的对象只能是男童，现在你们身后的这门魔法阵便是与地脉链接的媒介，影响封印的同时也在维持着沙之国吃水。」

残魂说着，转身看向身后的「水源魔法阵」，正如他所想，众人并没想到这如此纯净的魔法阵里面竟然是用幼童的灵魂作为燃料，生产出来的不是水源，是鲜血！

「所以，沙之主屠戮男童也是你们指示？」

蓝雪眉头微皱，她觉得眼前这残魂虽然没有敌意，可是每句话都喜欢得到他们的理解，但屠戮生命、献祭灵魂这种举动即使有着如何伟大的借口也是天理不容。

杀了人就是杀了人！

「没错，全是无奈之举，女神在封印魔王便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前她留下了预言，若轮回再次转动，将会有新的女神出现解决未来的问题，那将会一切的结束，我们曾经对未来抱有希望，可惜，你们来的太晚了，现在做什么都太晚了。」

残魂将目光移向玉兰为首的少女们，他这话倒是让娅斯米有些惊讶，少女惊讶的不是预言，这预言凌音已经告诉过她了。

她来到了那么久，原本以为对于她们这些背负着「宿命」的少女，在旧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女神」这种称呼来代指她们。

看似关于女神的信息也是非常稀少，魔法师们对「女神」的存在也没有准确认知。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只是她所在的时代发生了断层，让「女神」这一次沉入了历史的大海深处。

此刻再次被提及倒是让她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残魂会说些什么关于「女神」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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