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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碼/太和】Larcobaleno 章十一,2

[db:作者] 2025-07-29 09:43 5hhhhh 2970 ℃

  而在這一段期間還可以接觸著音樂,倒也算是多少平靜著剛開始的紊亂心緒,雖然完全冷靜下來之後便會覺得自己這一行為真的太草率了,然而,既然已行動也沒有反悔的可能,與其反悔著做出這種事,大和倒覺得不如就好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生活……

  那時大和就確定,雖然現在在美國的生活著實算是穩定,但並不是他所想要的,只是在發覺懷孕之後,是該就趁早離開?還是先等孩子生下來再離開?讓他猶豫了下,況且考量到潘的樂團還沒有找到接任的經紀人,也讓大和暫緩了離去的念頭。

  但是在發生這一件事後,大和相信,若再繼續待下去,這一件事絕對會再上演,菲比斯.米勒不是一個會因此收手並且認為自己有錯的人,而且這樣子的事也絕非是第一次發生,在大和向潘探問了上一個經紀人離去的原因後,確定了自己所想。

  潘在自認自己也該為這一件事付起一半的責任的情況下,面對大和提說的離開念頭沒有做勸留,只是稍問了自己是否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大和僅是讓潘帶著加布獸回到樂器行將他的物品整理,收拾好後,他與加布獸在醫生的叮嚀下離開了診所,先找了間環境還算不錯的、只接待OMEGA的青年旅館居住個幾天,等身體的確恢復了差不多,腹部一度持續的細疼消失了,再回醫生那裡領拿一些安胎的藥品,便給自己跟加布獸訂了飛往法國佩魯日的機票,在一個黃昏的夏日時刻,僅告知潘一人但未說明地點的離開。

  選擇佩魯日,是因為年幼時曾跟著外公外婆一起到這個彷彿中世紀時光的小鎮遊玩過,大和一直對這個地方有著美好的回憶。

  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是上帝給予的補償?以償大和在美國遭受不應遭受的事?因此在來到佩魯日之後的事情都非常的順利,比方大和憑著記憶找到了教堂,向派守在這裡的神父、修女表達了想借住幾日的用意,並探問該去鎮上的哪裡覓尋租屋處以及工作時,神父、修女非常親切地接納了這個似乎有些疲累、雖有點口音但說著正統法語的年輕拜訪者。

  他們讓大和跟加布獸住進了一間隨時用以提供給需要求助的迷途的孩子居住的房間,並且在很好心地告訴了大和,在這鎮上有一間經營了一些時間的小酒館,店主是一名幾個月前跟自己的ALPHA搬居到這裡的日本人,他正招募著餐廳員工,若有興趣可以前往看看試試。

  「就因為這樣,我們去了大吾經營的小酒館。」加布獸看了正抱著自己的數碼獸坐在椅子上的西島,「那個時候,小熊獸並不在大吾的身邊,所以沒有發覺他跟姬川小姐也是擁有數碼夥伴的人……」

  並不是所有擁有數碼夥伴的人都是被選召的孩子,隨著人類世界跟數碼世界的穩定接觸,有些數碼獸也會來到人類的世界與人類締結了契約,就此居住在人類世界,然而,畢竟是兩個相異的世界,必會有一定的磨合,因此人類世界的國家也都紛紛成立起了相關部門,用以研究、處理兩個世界的事故,而所選擇的人選,多半便是這些與數碼獸締結了契約的人。

  「抱歉,其實我跟小姬不是有意要瞞你們的,小熊獸因為在幫忙小姬,所以我一直讓牠待在小姬身邊,那時我看見大和君跟加布獸時也很訝異,為什應該在日本的你們會出現在法國這個小鎮?而且要在我這個說穿了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小酒館工作?」西島露出了非常致歉的表情,「只是在我跟小姬商量後,雖然小姬一度認為應該要馬上讓你們回日本,但我看大和君那樣子,覺得他隻身來這裡一定有什麼原因,所以就告訴小姬,就讓大和君在我店裡工作,若日本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大和君跟加布獸的話,我們可以立即利用網路連線大門,把你們送返回日本……」

  「要不是大吾覺得這樣子做比較好,認為要是突然跟石田提及數碼世界跟被選召的孩子,會讓不知道為什麼來法國的他就此離開,到不知道的地方去,不如就這樣放在可以看守的地方,以防任何意外,我早就第一時間馬上送石田大和回日本來了!」姬川的口氣聽起來似乎還是有點對當年自己沒有照自己的意思做,感到了些不悅。

  「而姬川小姐跟西島先生兩人之所以特別去到佩魯日,是為了調查那個螺旋結晶體的數碼獸一事吧?」光子郎快速地將從遊樂園開始到這一次大家都經歷的事的畫面截現了出來,並且再利用自己的技術,從兩人遞上來的名片上的機構自電腦裡抓取出了一些相關的機密情報,「因為佩魯日是最先出現螺旋結晶體數碼獸的地方,所以你們才選擇那裡做調查點?」

  「沒錯,那時我們剛好旅行到那裡,就被捲入了螺旋體製造出來的異空間,不過很快就將對手消滅了,之後我們也陸續接收到了在其他地區的組員傳來的回報,因此開始對於那疑似數碼獸又非數碼獸的結晶體的出現、以及將對世界造成什麼影響,展開了調查。」雙手環胸,頓停了會,吐實:「原本,這件事,我所屬的部門是打算是要交給八神太一你們去處理,但考量到你們那時都還只是學生,在又不能斷定這是屬於數碼世界的事,因此就先由我們開始進行調查。」

  看著牆上的關於他們當時戰鬥的畫面,姬川再一次於心裡佩服起了光子郎的技術,畢竟當時他們呈現的是文字,而那畫面應該是光子郎利用他獲得的資料碎片回溯的原理,把那些記錄還原的吧?

  「以這個資料還原來看,那些螺旋體似乎擁有資料共享的系統,因此就算被消滅了,其他螺旋體也能透過共享系統得到情報……」光子郎再投影出其他發生在遠方的、並不被在日本的他們所知道的與螺旋體數碼獸的戰鬥,並以時間做出了排列。

  「……牠們透過資料共享也慢慢地學會了、進化嗎?」丈一路看下來,飛快地運用了他作為醫者的觀察力,找出了差異。姬川與西島那時還只是幼年期,過段時間,幼年期的螺旋體就在戰鬥中擬態起對手成長期的模樣,接著是成熟期然後是完全體……接後,牠們再出現時,就不再是結晶體的姿態,而是可以完全呈現出被擬態的數碼獸該有的原始樣貌……

  儘管在攻擊上,螺旋體的實力並不足跟原始的數碼獸相比,並且也像只是擁有一套複製程式般的機械不具有智能,但是若再繼續讓牠們持續學習,誰能保證將來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結晶數碼獸將更一步學習成功,而澈底化身成了所擬態的數碼獸?那麼到那時候,這又會對數碼世界、網路世界與現實世界造成怎樣子的影響?

  丈所點出的訊息讓在場的人們與數碼獸都皺起了眉頭。

  「嗯,就跟最初太一學長在網路世界遇上的阿爾戈獸一樣,儘管螺旋結晶體的進化是屬於學習而來,但能毫無條件就自行進化這點,毋庸置疑。」光子郎明確地給出答案。

  「那麼,這到底又跟這一次的事情有什麼關係?我們被那些螺旋體襲擊?大和哥被那個叫菲比斯.米勒的男人抓走……這是代表是那個男人在操控這些螺旋體嗎?而且為什麼那個菲比斯要對大和哥復仇?那時明明就是他對大和哥做了不對的事……」美美納悶的問,持有純真象徵的她完全無法理解菲比斯的復仇究竟跟大和有什麼關連?真要論罪,菲比斯才是錯誤的一方!

  「先前梅諾雅小姐跟西島先生都說過或許這就是發生那一件事的導火線……」空露出了沉重的思索表情,她在開口之前還稍微睇看了眼正在試著慰撫著因為大和被擄就已自責不己、而現下又必須向大家言述那一段……或許對大和也並不算是好的過往,而顯得情緒異常低落的加布獸的太一,用著隱約抓到了幾分事相的口吻,說:「那件在大和離開了美國來到法國才發生的事,才是造成菲比斯想要復仇的原因吧?」

  「那傢伙找到來到法國的哥哥,是吧?」岳握緊了擱置在大腿上的雙手,「並且一定是對哥哥做了什麼,才導致勇一被迫提早誕生,對吧?」關於勇一的手術一事,在他們都被帶來這一間飯店之後,五個孩子集聚在一起,等著眼前對他們有一定程度瞭解、同樣也是帶著數碼獸並救援了他們的梅諾雅等人給予一個現況解釋時,丈利用這一個空檔期間,告知了他們關於勇一跟太一之間的親子關係,以及手術的原因。

  「菲比斯.米勒在六年前被佩魯日的法院判決了殺人未遂的罪名,處以十年刑罰,但是在幾個月前他卻突然從牢裡消失不見了……」光子郎用著他那一向無機質的嗓音慢慢地唸著電腦螢幕上所搜查到的資料內容,「被告人是西島先生以及佩魯日教堂的神父,這是為什麼呢?」

  言語是這樣詢問著西島,但光子郎盯望著螢幕所搜查到的畫面時,他的唇抿得更直硬,眼睫先是輕微地低掩再睜張,好像正在做著掙扎,最後,他眉頭一皺像是下了決心地拿起筆電朝太一走去。

  儘管所有的人都好奇著光子郎這突然的舉動,但也只是視線尾隨了下,旋後便將整個注意力都放在了西島身上,等著西島可以為這一件事做一個合理的解答。

  然而在西島開口前,「因為阿和在那個時候,為了救剛出生就命危的勇一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狀態。」加布獸做了回答,牠的聲音聽起來狀似平靜,實際卻含著極微小的啜泣以及更深的自責。

  鳶色的眼瞳靜靜地看著光子郎的筆電螢幕上所呈現的、醫院的監視畫面,影片畫面的時間標示在六年前的一月中旬,純白的病床上,大和正沉睡著,搭配著呼吸器、放置在被毯上的手腕施打著點滴,心電監護儀以一平緩且規律的速度顯示著他的生命,影片裡,還可以看見那有著獨角的銀藍色的數碼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非常認真地照料著,然而不管時間過去多久,掛在牆上的日曆日期如何的推前,大和始終沒有醒來過。

  「……那是,怎樣子的一個情況?」伸出手,太一輕輕碰觸著螢幕那已經距離現今久遠前的時空,昏迷不醒的大和似乎就要快跟他所置身的病床融成一體,看著那蒼白的臉色、削瘦的兩頰、那失去光澤的金髮,還有略顯枯瘦的臂腕,太一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隔著螢幕,他彷彿都可以感受到那正在緩慢消逝的生命,儘管那是六年前的事。

  這就是勇一曾提說過的、曾經一度瀕死的狀況嗎?

  「……那是、」「這一部份,就讓我來說明吧,可以嗎?加布獸。」西島輕柔地接住了加布獸的話語,他知道,讓一個在當時已經飽受傷痛的數碼獸再去回憶起那一段令牠恐慌、無能為力的過去,是件極殘忍的事。

  西島還可以記憶起那時的加布獸,儘管總是非常有自信的告訴他,牠相信大和一定會醒過來的,每天每天都準時在嬰兒保溫室的探訪時間前去看望被照料的新生兒,然後再回到病房不斷地在大和的耳邊訴說著孩子的情況、佩魯日的天氣、風景還有他們過往一起在數碼世界、在現實世界的相伴與生活,不斷地重覆再重覆,然而牠所珍愛的孩子仍舊是在病床上毫無任何的回應,接著牠就會開始輕輕地不間斷地叫喚著大和的名字,同時被自己的無力與自責淹沒了信心,這就像是個極刑,不斷地在大和還沒醒來前的日子裡周而復始……

  

  那是飄著雪的平安夜,是從夏日時來到這裡的大和跟加布獸在佩魯日的第一個平安夜。

  在從西島那裡意外且沒有懸念地接獲了一份工作還有一個住所,大和的生活便是在早上到市集裡採買當日要使用的料理食材、整理住家與店,然後傍晚時小酒館開始營業的日常。

  從一開始門可羅雀的清冷到慢慢地門庭若市的熱鬧,原先平坦的小腹也逐漸隆起了肉眼可見的凸弧,時間也從炙熱的盛夏走向了瑟涼的蕭秋再慢慢地來到了雪落的寒冬,佩魯日的居民們也在這幾個月裡,都將這個隻身帶著一隻有點奇怪的小寵物以及懷有身孕的年輕孩子看待成了自己的孩子般,親切且充滿了關懷。

  整個小酒館從原先像是一個單純吃飯用餐的地方變成了個宛如鎮上居民開設家庭聚會的場所,這讓西島始終未及。

  平安夜的這天,理應是家家戶戶應該團聚在自己家裡一同享用一頓聖誕大餐、並且在餐後進行交換禮物的玩樂之夜,不營業的小酒館卻坐滿了人,那一棵僅只是應景用、裝飾在店的角落一隅的聖誕樹下擺滿了各種大小不一來自居民們的禮物,那全都是大家想要贈送給應該要到明年三月春季時才會出生的小小嬰孩的聖誕禮物。

  這一天,大家喝著酒、品嘗著各自從自己家裡帶來的一份拿手菜,就像是刻意要讓這兩位來自異鄉的離人也能夠好好地享受一回平安夜的溫暖,他們教著法文說得還是不怎麼流暢的西島唱法語的聖誕歌、拉著一向安靜的大和一起加入玩著簡易的桌上遊戲。

  時間從下午傍晚開始,有人離開也有人陸續的進來酒館,一直到近凌晨,在考量大和還是個孕婦,實在不宜太勞累的情況下,最後一批的拜訪者心滿意足的離開後,西島整個人精疲力盡地癱在椅子上。

  『原來……這就是法國人的平安夜嗎?』西島覺得他有一種返回大學時期準備要澈夜趕報告時的感受,大家一起吃飯就算了,重點是陸續一直有人來訪……跟平時營業不一樣,他可以在營業時間結束就掛上休息的示牌,但這是平安夜的聚會,居民們都是以朋友的身份來送上祝福,實在拒絕不得。這也讓西島稍稍感嘆了下自己的體力果然已經不再是當年學生那樣了。

  『這時間結束還算早,一般到凌晨兩三點都是可能的。』回想著年幼時曾經跟弟弟到外公外婆家歡渡平安夜時,雖然做為孩子的他在領完聖誕禮物後就回房睡覺了,但記得當他拿到聖誕禮物時也是凌晨十二點多的事了,而客廳仍持續歡樂,看不出有要結束的跡象……

  大和整理著桌上的狼藉,然後發現了一個皮夾子,打開一看,是住在離小酒館不遠的馬克老先生遺落的。

  『阿和,怎麼了?』正幫忙整理的加布獸端著大家用過的酒杯,問著穿起外套要出門的大和。

  『這個,馬克先生的皮夾,我想送回去給他,免得他明天找不到。』圍上圍巾。

  『那我也跟去。』畢竟外面現在下起細雪,加布獸有點擔心已經有六個月身孕的大和在行走上的不便。

  『只是在這附近,不會花太多時間。』看了眼因為也喝了一些酒,現在似乎已經有點乏睏的西島一眼,『加布獸還是先把這裡整理整理,我馬上就回來。』

  環視了下周圍,點頭,『阿和你要小心點哦。』叮嚀。

  直到現今,每當大和因低燒倦累地在床上睡眠時,加布獸仍是會懊惱自責著自己,為什麼牠當時沒有堅持要跟著大和一起把皮夾送回?

  

  西島從一會兒的淺短打盹裡醒來時,看見加布獸正拿著抹布在擦桌子,稍微的休息讓他勉強獲得了點精神,一邊扭轉一下肩頸,一邊起身也要加入清掃行列,並納悶的問:『加布獸,石田呢?怎麼沒看見他?』

  『阿和去把馬克先生留下來的皮包送回去給他……』加布獸停下了擦拭的動作,牠抬頭看了下牆上那個極具復古風味的大鐘,『可是好像也有點久了……阿和至少也去了快半小時了……』

  『以石田目前的情況就算走慢一點,應該來返也不用十分鐘吧?』西島稍皺了下眉頭,那位老先生的家離小酒館以一般步行來算計也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現在下雪了再加上身孕或許的確是讓大和會再注意小心點,但三十分鐘?這似乎不太尋常……

  這麼一想,西島連忙站起身,他從衣架上拿起外套快步地一邊穿一邊往店門走,加布獸已經先打開店門衝了出去。一踏到店外,加布獸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牠稍揚著鼻子,在滿是冰雪薄冷的空氣裡嗅了嗅,『風中有ALPHA的費洛蒙……這個味道、那傢伙──』一驚,加布獸馬上奮力跑了起來。

  『加布獸!』因為酒精,讓西島的嗅覺稍微遲緩了點,跟著加布獸身後跑時後也聞到了加布獸口中所說的。

  

  就像西島推估的那樣,大和到達馬克老先生的住家,在因地面稍有積雪而緩慢行走,也不過花了三分鐘左右,出來應門的馬克太太因感謝與心疼大和還在這冷天氣為她的伴侶的粗心大意跑這一趟,邀請大和進屋喝個熱茶,暖個身軀。

  大和原想拒絕,但一想到兩夫妻平時對他頗為照料,儘管兩人明明一點都不像,但或許是氣質?馬克太太總讓他想起島根的奶奶,因此他還是應了對方的要求。

  倘若他知道等下離開時,會發生差一點就失去生命裡寶貴的一樣東西,他一定會選擇現在離開,然而,沒有人可以真的透視命運、未來。

  

  熱茶確實讓大和的身軀暖和了不少,再與兩老夫婦攀談一會兒後,大和離開時是二十分鐘後的事。

  一踏出擁有暖氣的室內,迎面拂掃而來的寒風再加上深夜的低降氣溫讓大和打了個哆嗦,他整理了下圍巾,在積雪似乎更明顯的地面上踩出謹慎的步伐,剛要離開,便聽見身後方傳來了一記頓止的腳步聲,大和回頭想一探究竟,一道黑影就迅速地朝他飛撲過來,將他衝撞在地!

  『唔!』措手不及,大和只覺得有什麼抓捏住了脖子然後非常用力地勒著,除了讓他無法順利呼吸外還猛將他的頭抬撞,敲擊地板!

  佩魯日是個如中世紀般的城鎮,整個鎮說是用石磚堆砌成成的一點也不為過,儘管現在下起了雪也積了點厚度,但鬆軟的雪下仍是堅硬的石頭,沒幾下,大和就可以感覺腦後流血了,他伸手奮力地掙扎,要將對方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然而一切並不順利,重點在於對方跨坐在他的肚子上,沉沉的重量壓著他孕突的腹部再加上剛才被撲倒在地的驚嚇與摔跌,一陣陣的抽疼正從肚子不斷地傳來!

  一股似乎在哪裡曾聞過的ALPHA費洛蒙此時在空氣裡散開,那帶有侵略性的氣味讓大和更加難受地微蜷縮起身軀,『菲、菲比斯……米勒……』在那像就快要掐斷自己脖子的力道,大和努力地看清楚襲擊自己的人,那看起來有幾分狼狽落魄的模樣的ALPHA一點都沒有他在舞台前後傲慢自信的樣貌。

  『啊……親愛的Matt,真感謝你還記得我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菲比斯那一對充滿紅絲的眼瞳看起來更顯瘋狂,『想不到你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哦哦,還懷孕了呢……』刻意地抬挪自己的屁股再重重地坐下,大和痛得只能悶哼出聲,他則是得意地拉開了笑臉,『想想,過去主動黏到我身邊的OMEGA都還沒有遇上懷孕的,這應該會很有趣,對吧?你這個賤貨!』

  鬆開了掐勒脖子的手,菲比斯發狠地握起拳頭朝那懷孕的腹部重擊了一拳,那一瞬間大和痛瞠著眼,整個人本能地縮圈著被受制的身軀,他像岔了氣地張著口卻呼吸不到任何的空氣,隨著那愈發濃嗆的費洛蒙,他可以感覺肚子的抽動更加的明顯了,有什麼液體似乎正在溼漉著下半身……

  我、的孩子……

  看著那在雪地裡圈曲的顫抖身軀,菲比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酒喝過頭的他完全不在乎現在還正下著雪、戶外的氣溫正冷降著,他用抖動的雙手解著皮帶,一邊惡笑著說:『不用擔心,Matt,等一下我就會把你操到你連自己懷孕都忘了,嘿嘿、嘿嘿咯、嘿嘿……』

  好痛……孩子、太一給我的孩子……

  失去的感覺正在蔓延,大和開始強迫渾身痛得幾乎讓他連動一分都沒辦法的身軀離開這個完全不利於他的環境,OMEGA的本能,石田大和本身具有的意識,在這個當下都只有一個念頭:

  到安全的地方,救孩子。

  『Matt,你想去哪裡?哦,是迫不及待吧?沒問題,沒問題,我會馬上讓你享受到天堂的滋……』

  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衝快地撞上菲比斯,將他撞退了好幾尺,『爆炎火燄彈──』

  藍色的火燄這一次毫不留情地往菲比斯的身上燒去,加布獸原先還想再衝上前揍個對方幾拳,『加、加布獸……』微弱的呼喚停止了牠的腳步。

  『阿和!阿和!』連忙衝回自己的人類夥伴身邊,加布獸張大著那對艷紅色的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地流露出了驚恐。牠最深愛的孩子此時痛苦得一張臉蒼白得像是什麼顏色都沒有,他的金髮被血染紅了,他身下的雪也似乎正被什麼液體浸溼著……

  『你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終於在雪地撲滅了身上的火燄的菲比斯抓起了落在地上的碎裂的酒瓶,要朝加布獸跟大和衝上去揮打時,西島加速跑了過來並且掄起了一拳,重重地往菲比斯的臉上揍去。雖然西島是個OMEGA,但受過訓練的他,此時也比一個早就醉酒、站不怎麼穩的ALPHA更有力量。

  『加布獸!石田怎麼樣了?』西島努力制止著這個完全不是這個鎮上居民的陌生人,急問。

  『我不知道!阿和很痛苦,而且他的頭受了傷……』加布獸大喊著,牠的聲音完完全全展現出了對現在的一切極度的害怕,『阿和!阿和……』驚惶。

  騷動終於引起了已在房裡要就寢的馬克老夫婦,兩夫妻一同開門出來探望時,雖然不懂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一看原先應早就離開家回到小酒館的孩子此時正躺在血泊裡,小酒館的店長正在吃力壓制著一個陌生人,馬克先生馬上讓妻子去打電話報警,同時扯喉大喊:

  『大家快出來!Matthew需要幫忙!大家快出來──』

  一聽到馬克先生的叫喚,鄰居們全都紛紛地跟還留在家歡談的友人都衝了出來,一看西島的情況,幾名力壯的ALPHA馬上幫忙西島,將那名陌生人抓住,其餘的人則連忙探望大和的情況,在這其中有一名擁有醫護經驗已退休的BETA臉色一變,連忙叫喊其他人快去堡壘教堂找神父,請他開車過來:『Matthew有流產的現象,現在得快送他去醫院!再不快一點,他跟孩子都可能會死──』

  聽到這裡,美美已經淚如雨下地緊緊抱著光子郎,她忍不住地哭問著:「大和哥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遇這種事……」

  「阿岳……」巴達獸從懷中仰頭看著兩行眼淚早就無聲流過臉頰的岳。

  「神父與警長都在鎮民的幫忙通知下很快就趕了過來,我們也在第一時間將石田送往最近的醫院,孩子並未因此而流掉,但由因已入盆必須緊急生產……」如是稍做休息般,西島將話語暫止在這裡,彷彿他也需要一個喘息。

  「幸好是順利的生下來了……」雖然勇一的存在就代表著有驚無險,但空仍是為那當下所發生的感到無比的驚駭,她真的一點都不敢想像,若當初演變成最糟的結果,會怎麼樣?

  費洛蒙在一般時候,不管是ALPHA、BETA還是OMEGA都好,其實揉混在空氣裡並不會感覺哪種氣味特異突出,只有在情緒有著明顯的變化或身體產生了什麼異狀時,屬於那個人的費洛蒙才會唐突在空氣裡。

  而從加布獸開始講述起那段誰都不知道的七年前的過往時,空就發覺太一原先一度充滿攻擊感的費洛蒙慢慢地恢復了平靜,偶爾起伏著但變化不大,那時空還在心裡微微驚怔著太一的冷靜,然而,愈覺得太一似乎太過冷靜的時候,空這時才注意到像是掐扼著咽喉般的壓迫是出自於誰。

  太一從來就沒有一秒是冷靜的,他只是竭力地克制著自己,別讓自己的費洛蒙因為情緒而塞填了整個空間!空覺得現在的太一就像是顆未爆彈般,只要稍微一丁點的失誤,就會將一切都摧毀成灰燼!令同樣也身為ALPHA的她莫名的感到了一股的畏怕。

  然而就像覺得空的發言是一則滑稽的笑話,加布獸與西島都以難以言述的眼神望了她一眼,這使空馬上就發覺了不對勁,稍微輕鬆的情緒又在這一秒被拉吊起,「難道、還發生了什麼事嗎?」還能夠發生什麼事嗎?

  「……會是因為發生胎位不正而難產嗎?」做為一名醫生,自然比其他人知曉更多的醫學知識,雖然婦產科並不是丈所主學的,但是這也算是內科的一環,他也是必須多少要能瞭解的。

  雖然西島的話剛好可以證實丈先前的猜測,但是他沒有想到造成勇一缺乏ALPHA抗體的事因會比自己預設的情況來得更令人難過。

  「加布獸,是像丈學長說的那樣?」太一問。

  「嗯。」點頭,聲音哽咽:「那個時候,孩子的情況讓阿和沒辦法透過開刀生下孩子,只能自己試著生下……阿和花了好久的時間才終於把勇一生下來……」

  想著那時,醫生護士圍著大和,說著牠完全聽不懂的話,在要將被移到病床上、早就冷汗涔涔、透濕衣服的大和送往產房時,加布獸怕得要命,牠不知道這一讓開,牠所珍愛的孩子離開自己後,他還會不會回來身邊?牠的理智告訴牠,這些人是在幫忙救大和,可是那從身軀裡不停湧上的恐慌,讓牠沒辦法控制自己!

  幸好也跟著到醫院的馬克太太年輕時因喜愛日本文化而學了幾年日文,成了牠跟醫院的橋樑,讓牠可以一直陪在大和的身邊……

  看著牠最重要最重要的孩子為了肚子裡的小生命,連自己腦後的傷都管不著,全心全力地強撐著精神、照著接生的助產師的話,努力想將勇一平安生下……

  「……勇一剛生下時比手掌還小,紅通通地在助產師的手上,在很虛弱地發出聲音後,就被急送進保暖箱裡接受特殊照顧,阿和也才進急診室處理腦後的傷……」加布獸曾以為,從古代大戰那時、在感受到那股力量的那時,就滿心等待跟大和的相遇到終於見面的時刻,就已經夠漫長,但看著手術室的燈,不過幾個小時,加布獸覺得更長。

  等大和術後轉送病房,加布獸第一時間就過去,一言不發在一旁等大和從麻醉裡甦醒,與醫院溝通方面與住院手續的辦理則只能交給馬克太太跟西島。

  到大和終於自麻醉的作用裡睜開眼睛,聖誕節已經要過去了,本以為,這不平靜、不平安的聖之夜就要在這裡,隨著子夜零時的鐘響劃下句點,卻未料,這是另一場對大和來說,猶如地獄般苦痛、非旦是折磨著他那急需要好好休息的身軀,更是殘虐著他的心瀕臨崩潰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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