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婚後，貝雷絲決定退出軍隊的故事。

IF ROUTE "AFTER"－午後雷鳴

　　涅墨西斯古堡莊園，主塔頂樓。

　　家主辦公室裡，艾黛爾賈特會議開到一半，隱約聽見打雷聲。

　　她掃了一眼電腦螢幕上的即時天氣，立刻暫停會議，走到貝雷絲躺著補眠的沙發前。

　　貝雷絲早上從南島結束工作回來，直接跑來涅墨西斯古堡莊園，要等她一起回家。

　　艾黛爾賈特靜靜觀察身上蓋著她紅色大衣睡覺的貝雷絲，見她睡容安穩，轉身要走。

　　「艾爾？」

　　突然間，背後傳來輕柔的叫喚，窗外也同時響起了一道悶雷聲。

　　打雷的地方離莊園有點遠，數十秒降下的閃電，彷彿跨越時空，隨著貝雷絲此刻性感微沉的嗓音劈到艾黛爾賈特耳根，順沿胡亂生長的神經往下酥麻到尾椎。

　　「……怎麼了？」艾黛爾賈特從容回頭，保持家主氣度。

　　「沒什麼，看妳站在這裡。」貝雷絲碰了碰耳朵，問：「會議結束了？」

　　「還沒。」艾黛爾賈特沒放過她的小動作，蹙眉道：「妳……」

　　轟！

　　窗外再次響起雷聲，這次閃電打在附近，聲音比剛才大了許多。

　　貝雷絲卻沒有聽見，安靜望著艾黛爾賈特。

　　艾黛爾賈特立刻想起剛才的一幕──貝雷絲在她說話時，一直盯著她的嘴唇看。

　　她腦中竄過某個可怕的原因，背後陡然一寒。

　　轟隆！

　　外面還在打雷，剛睡醒的貝雷絲依然望著艾黛爾賈特發呆。

　　為了證實猜想，艾黛爾賈特倏地掩住雙唇，壓制著加重的呼吸，顫聲吐露：「我愛妳！」

　　貝雷絲毫無反應。

　　她果然──聽不見半點聲音！

　　艾黛爾賈特臉色驀地一沉。

　　貝雷絲驚覺她動怒，連忙舉起雙手，邊投降邊解釋。

　　「我這是暫時性失聰，正在用藥治療，晚點就會好……」

　　「為什麼不告訴我？」艾黛爾賈特咬牙切齒。「妳還打算瞞我多久！」

　　「我……我沒有要瞞妳……只是剛才進門，妳正在開會……」

　　「開會能有妳重要嗎！！」

　　情緒剎那間爆發，氣憤的淚水滾落眼眶，艾黛爾賈特用力抹去，轉頭做起深呼吸。

　　稍微鎮定後，她快步走回辦公桌，重重押下麥克風。

　　「抱歉，各位，我臨時有事，會議到此結束。」

　　以輕緩優雅的聲調宣布完畢，艾黛爾賈特闔上便攜型電腦螢幕，抬頭狠瞪貝雷絲。

　　看她氣成這樣，貝雷絲忍不住站起來，差點要對她下跪了。

　　但艾黛爾賈特看她下跪只會更火大，貝雷絲不敢妄動，老實垂下腦袋。

　　「對不起，艾爾，我下次會先告訴妳的。」

　　「還、敢、有、下、次？」

　　艾黛爾賈特聲音降溫到絕對零度，質問著走回虛弱嘀咕「不敢」的貝雷絲身前。

　　「坐下。」艾黛爾賈特沉聲命令。

　　貝雷絲趕緊坐回沙發。

　　艾黛爾賈特怒火中燒地坐到她身旁，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和耳朵，輪流檢查注射過治療劑的兩隻耳朵，再把她整個腦袋小心仔細地摸了一遍。

　　「身體、四肢，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沒……」貝雷絲答著突然想起，討好地說道：「有、有！左手臂外側，用藥治好了。」

　　「指給我看。」艾黛爾賈特聲線依然很低。

　　貝雷絲豎起左手臂，用右手指給她看，是靠近肘關節的位置，邊指邊解釋是被爆風帶起的水泥碎片割傷的，治療後沒留下痕跡。

　　「這裡？」

　　艾黛爾賈特伸出兩指按住，以氣到發熱的手溫消毒畫圓，聲音變得輕柔，帶有危險味道。

　　「對……」

　　貝雷絲話音未落，艾黛爾賈特猛然低頭咬住了她的手臂！

　　單純地，宣洩怒氣。

　　艾黛爾賈特咬得很緊，貝雷絲藉由疼痛體會到她說不出口的關心和擔憂，不禁希望她能咬得用力一點，能咬出血來更好。

　　貝雷絲溫柔凝視艾黛爾賈特餘怒未消的臉，很想把她抱進懷裡。

　　艾黛爾賈特冷眼瞪著貝雷絲，在她手臂留下齒痕後，傲慢地抬起頭。

　　「聽好了，貝雷絲‧艾斯納，從今以後，妳只能受我給妳的傷──要是妳敢在外面隨便受傷，我就跟妳分居！」

　　「！？」這後果太嚴重了，貝雷絲嚇得睡意全無。「拜託不要……」

　　「哼！」

　　艾黛爾賈特當然只是在嚇唬她，不這麼說，貝雷絲怎麼會知道警惕？

　　下次掉了條腿回來，也傻傻地說只是小傷我還能走路，艾黛爾賈特覺得自己肯定會抓狂。

　　「……我知道了。」貝雷絲乖乖低頭。

　　「不要只是知道，給我做到！」

　　艾黛爾賈特只有碰到貝雷絲的事會如此生氣。

　　但她色厲內荏，連身上豎起的尖刺都是軟綿綿的。

　　「對不起，又讓妳擔心了。」

　　貝雷絲摟住艾黛爾賈特腰部，用她沒能咬出血的左手臂環緊她。

　　「誰擔心妳！」

　　艾黛爾賈特不願承認，氣沖沖要揮開她意圖觸摸自己臉頰的右手，被她扣住了手指。

　　「對不起，艾爾……」

　　貝雷絲順勢與她十指交扣，指間力道跟目光一樣輕柔，讓她隨時可以掙脫。

　　「請別生氣了，好不好？」

　　艾黛爾賈特沒有掙脫，望著貝雷絲這副搖尾乞憐的模樣，輕哼一聲，默默別開臉。

　　貝雷絲得寸進尺地把艾黛爾賈特抱到腿上坐著，慢慢撫挲她的手掌。

　　「艾爾，我有件重要的事，想和妳商量。」

　　「現在？」艾黛爾賈特納悶回眸。「妳還聽不見的時候？」

　　「嗯。」

　　貝雷絲擅長讀唇語，無論聽不聽得見，都不影響兩人交流。

　　「要商量什麼？」艾黛爾賈特沒好氣地追問。

　　「我考慮退出軍隊，專心做研究……」

　　這是會影響到兩人生活的重要決定。

　　因此貝雷絲先和艾黛爾賈特商量，看看伴侶有沒有其他想法。

　　這件事艾黛爾賈特早已預想過，靜靜看了一會等待她回覆的貝雷絲，回答：「我當然是希望妳能退出軍隊，但這只是因為擔心妳的安全，妳自己又是怎麼想的？妳從軍十多年了，如果在軍隊工作得很開心，不需要為了我做出違心的決定。」

　　貝雷絲靜靜望著威脅過自己的艾黛爾賈特，後者無奈地暴露了隱藏在兇惡下的真面貌。

　　「就算妳又受傷，我也不會真的跟妳分居……我是希望妳以後能更謹慎小心。」

　　「我知道。」貝雷絲點頭。

　　「知道就好。總之，不管妳最後想留下或者退出，只要是妳深思熟慮後的選擇，我都支持，我希望妳可以做自己真正喜歡的工作，哪天不想工作了，我也有能力養妳……」

　　艾黛爾賈特說到這裡，貝雷絲再次碰了碰耳朵。

　　「怎麼了？」艾黛爾賈特柔聲問。

　　「聽力恢復了。」貝雷絲淺淺一笑。「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妳說要養我。」

　　「我可沒那樣說。」艾黛爾賈特恢復冷淡。

　　「就算沒說，心裡也那樣想。」貝雷絲伸手將她抱進懷裡，不斷親吻她彆扭的臉頰。

　　「妳最好還會讀心術。」艾黛爾賈特面無表情，任她落下親吻。

　　「我不會，但我知道妳的心在我這裡。」

　　「肉麻！」

　　艾黛爾賈特假裝不高興地推開貝雷絲的臉，掌心被她順勢舔了一口。

　　「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想叫她別亂舔，她卻抓住艾黛爾賈特的右手，把手腕到手指全舔了一遍。

　　「艾爾……」

　　紅豔舌尖縮回唇間，火熱身軀不容抗拒壓了上來，貝雷絲像頭發情的猛獸，藍眸亮起強烈慾光，牢牢定住了艾黛爾賈特的視線。

　　「我好愛妳。」

　　「嗚……」

　　感覺到她濕熱的舌尖滑過頸側，艾黛爾賈特勉強掙扎了兩下。

　　「別舔了……我還沒、洗澡……」

　　「沒洗更──」

　　好字尚未出口，艾黛爾賈特抽起抱枕砸她臉，順帶堵上那張說起葷話毫無節制的嘴。

　　「給我收斂點！」

　　「唔唔……」

　　貝雷絲感到十分委屈，她真心覺得艾黛爾賈特現在沒洗很香，而且她只是想舔一舔而已，又不會做到最後。

　　但既然艾黛爾賈特不願意，貝雷絲也沒辦法，只好隨著她到樓下浴室。

　　艾黛爾賈特跟貝雷絲一起洗澡，主動幫她清潔身體和頭髮，仔細確認她身上沒有任何新傷，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艾黛爾賈特先擦乾自己身體，套上浴袍，再幫貝雷絲吹乾頭髮，順手做了簡單皮膚保養，吻了吻她的額頭。

　　「妳先去房間等我。」

　　貝雷絲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透出美麗光澤的臉部肌膚浮起了紅暈。

　　平常她也經常這麼服侍艾黛爾賈特，原來過程如此令人害臊。

　　貝雷絲恍神走到臥室，披著浴袍坐在床邊，看壁鐘上時針指著下午兩點，感到十分開心。

　　晚飯前，至少可以跟艾黛爾賈特在床上待五個小時，怎能不開心？

　　「貝雷絲，妳在笑什麼？」

　　她唇角揚起的弧度，比家主臥室的擺飾和油畫還要醒目，讓進來鎖上房門的艾黛爾賈特多看了好幾眼。

　　「現在是下午兩點。」

　　貝雷絲只說這句話，艾黛爾賈特立刻聽懂了。

　　「……貪心鬼。」

　　話音落下，艾黛爾賈特主動上前掀開貝雷絲的浴袍，將她按倒在潔白大床上。

　　「耳朵，沒有不舒服了吧？」

　　「嗯。」

　　貝雷絲點點頭，伸手輕撫艾黛爾賈特湊近的白皙臉頰。

　　「艾爾，我決定退出軍隊，為了我自己。我希望能有更多時間跟妳相處。」

　　艾黛爾賈特忍住笑意，嚴肅回答：「好。」

　　「不過，軍人要正式退役才能另謀出路，我現在不能找新工作，暫時要失業一陣子了。」

　　「無所謂，我養妳。」

　　艾黛爾賈特趴到貝雷絲身上，依偎她洗浴後升高的體溫。

　　「失業一輩子也無妨，最好永遠逃不開我的手掌心。」

　　「我也不想逃。」

　　貝雷絲把玩著艾黛爾賈特擱在自己胸口的手掌，她的手尺寸比貝雷絲小，指頭形狀很美，碰觸貝雷絲時，總是帶給貝雷絲微熱的悸動。

　　「我願意一輩子，待在這麼可愛的手掌心裡……」

　　「不許再說我『可愛』了。妳讀那麼多書，詞彙量跟演技一樣無法成長嗎？」

　　艾黛爾賈特捂住貝雷絲雙唇，盯著那對溢滿笑意的藍眸警告，掌心又被她順勢舔了兩口。

　　這次艾黛爾賈特沒抗議，直接將手指塞進貝雷絲嘴裡，讓伴侶舔個盡興。

　　自己也舔上貝雷絲頸側，跟心愛之人同流合污。

　　兩人一面互舔，一面愛撫對方，貝雷絲洗澡前被艾黛爾賈特強行壓下的隱火脫離控制，一口氣竄上了頭頂。

　　「艾爾……」

　　貝雷絲反覆撫摸艾黛爾賈特浴袍下的身體，線條優美的腰臀無論觸碰幾次，都讓她興奮不已。

　　「妳真的好美……」

　　艾黛爾賈特情不自禁地笑了，她以前根本沒想過可以用美色誘惑貝雷絲。

　　她們學生時代沒牽過幾次手，光是一起看書便十分滿足，現在卻每天都要接吻擁抱上床，強烈渴求著彼此的肉體。

　　這是墮落，還是昇華？

　　「……幫我脫啊，還在等什麼？」

　　艾黛爾賈特傾身擁抱赤身裸體的貝雷絲，張口輕含她耳垂，以氣音測試她恢復的聽力。

　　「等妳叫我脫。」貝雷絲含笑照做，將她浴袍掀開脫掉。

　　「我不叫妳脫，妳就不脫了？」

　　艾黛爾賈特右手撫著貝雷絲左頰，指尖來回刮弄貝雷絲光滑細緻的肌膚。

　　「當然要。」貝雷絲主動磨蹭她的手指。「但我更想等妳開口，看妳受不了求我的樣子。」

　　「妳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因為攝取了很多妳給我的……」貝雷絲往艾黛爾賈特腿間看了一眼，「艾爾汁。」

　　「貝雷絲！」

　　艾黛爾賈特受不了貝雷絲如此不知羞恥，猛然坐起身，把她狠狠吻倒。

　　窗戶半敞著，悶雷聲時不時穿梭在兩人急促的呼吸之間。

　　艾黛爾賈特無法專注，她比貝雷絲更在意遠方的雷響，不斷留意貝雷絲有沒有不適反應。

　　貝雷絲鬆開她的唇瓣，迅速下床關窗，把干擾伴侶的噪音封在外面，再爬回她身側，伸手撫摸她腰線，貼身傾聽不願錯漏的喘息。

　　「妳好可愛……我的艾爾。」

　　貝雷絲柔聲呢喃著，憐愛地吻上艾黛爾賈特頸側，再加重力道舔吮她形狀極美的乳峰，時不時用唇舌刺激早已挺立的乳尖。

　　「啊……嗯……」

　　艾黛爾賈特沒空懲罰她又抗令說自己可愛，享受地發出呻吟。

　　貝雷絲伏在艾黛爾賈特身上，一面愛撫一面舔舐，艾黛爾賈特感覺到她碰觸的每一吋肌膚，都傳回醺醺然的幸福感。

　　艾黛爾賈特伸手為貝雷絲撥開她因低頭下滑的髮絲，輕撫那張滿是情慾的臉頰，任由她一下接一下地品嚐自己。

　　貝雷絲情動的喘息和氣味也讓艾黛爾賈特無比興奮，恨不得趕快把這個人吞進體內，雙腿夾住貝雷絲腰際，用下身磨蹭她的下身。

　　貝雷絲抬頭吻住艾黛爾賈特，右手伸進她濕濡腿間，以指尖蘸取蜜液，揉弄發熱的花蒂。

　　唇間遭到貝雷絲激烈的掃掠和攪弄，艾黛爾賈特不自覺合腿夾住她的手，雙手在她後背舊疤上來回撩刮。

　　曾經負載創傷記憶的陳年傷痕，如今成了艾黛爾賈特獨家專屬的性感帶。

　　從兩人破冰開始，當外面打雷，只要狀況允許，艾黛爾賈特都會主動拉貝雷絲上床。

　　久而久之，貝雷絲聽見雷聲，背後傷疤便擅自發癢，暗中吵鬧著要艾黛爾賈特親手安撫。

　　當然，經過安撫，更加無法冷靜。

　　「呼……」

　　貝雷絲覺得自己對艾黛爾賈特的抵抗力，隨著愛意增漲變得越來越弱。

　　只不過被她隨便刮弄幾下後背，腿間就濕到快滴下來了。

　　「……艾爾……」

　　貝雷絲強烈渴求著艾黛爾賈特，渴求到胸口發痛、呼吸顫抖，本能地再次低頭索吻，在柔軟情意的釋放與纏綿間，將手指推進了她的體內。

　　艾黛爾賈特被封住雙唇難以出聲，嗚咽著吸吮貝雷絲反覆舔弄自己口腔的熾熱，挺腰迎合她的抽送。

　　黏膩水聲連綿不絕，兩人逐漸顯露出對於彼此的貪慾。

　　跟心愛之人親密結合的感覺太過於舒服，艾黛爾賈特抓著貝雷絲後背被推上高潮之後，急喘著顫抖了數下，伸手抱緊貝雷絲，雙腿盤上她腰間，用甬道絞住她手指，不讓貝雷絲逃脫。

　　「……我不會離開妳。」

　　貝雷絲湊近吻了吻艾黛爾賈特冒出細汗的緋紅臉頰，後者這才軟化態度。

　　「哼。」

　　艾黛爾賈特鬆開貝雷絲的手指，繼續不高興地抱著她。

　　「不許再讓我擔心了。」

　　「……好。」貝雷絲疼惜地輕哄伴侶，同時保證：「對不起，再也不會了。」

　　「姑且原諒妳吧。」

　　貝雷絲正要高興，艾黛爾賈特又補充一句。

　　「然後，我們來討論妳剛剛又說我可愛的事。」

　　艾黛爾賈特說著按倒貝雷絲，騎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望著她。

　　這是什麼嶄新的討論姿勢？

　　貝雷絲面露困惑，見到艾黛爾賈特傲慢一笑，心口劇烈悸動起來。

　　「……我說的是真心話，妳是我眼中最可愛的人。」

　　貝雷絲毫不畏懼地再度抗令，期待女王降下抓咬的懲罰。

　　「還敢繼續說？妳真是膽大包天呢，我的貝雷絲。」

　　紫眸亮得出奇，艾黛爾賈特慢條斯理低下腦袋，如貝雷絲所願地，在她頸間重咬一口。

　　隨後，唇瓣輕吻到她泛紅的耳旁，右手則熟門熟路往下摸，以指尖挑弄濕熱微顫的花蒂。

　　「──既然都說了，不如趁機多說幾遍，讓我加倍懲罰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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