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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トシゴロ】ワンワン迷えるオオカミさん【中国語注意】

[db:作者] 2025-07-29 09:42 5hhhhh 5470 ℃

隔有四五米的距离,吾狼尾随小红帽兔也穿行于林间小道。当兔也的耳朵最后一次并起来又晃了晃,吾狼便跌进了一汪幽幽的碧潭:

“唔,狼先生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啊?”

兔也的绿眸里,映出吾狼猛然炸起的、笔直的尾巴。

已躲进树木背后却来不及藏好尾巴,足见狼先生的潜行技巧日渐生疏——为什么非得偷偷地?好饿、实在忍不住了——咚。一颗栎果砸下。

“好痛!”

不停扑腾的尾巴卷起大量灰尘,吾狼从树荫里龇牙咧嘴地冲出。兔也一下让他压在厚厚的落叶上,同样绷直的耳朵挣开红帽子,微微颤动着。

棕瞳内的焦躁,如松脂般淌进眼前的绿湖。好像不那么难受了,吾狼暂时清醒过来。

身在爪下的猎物,竟显出非同寻常的镇定,比差点从篮子里飞走的蛋糕更冷静,闻上去还香得不得了。活肉、好吃、理所当然。

不管了,狼遇上兔只会有一种想法:要从哪里开始吃?

吾狼将满是利齿的嘴巴张得更开,滚烫的长舌唰地滑出,比起舔更像是碰,轻轻搭在兔也的耳朵尖上。

甜的。好甜。糖霜一样,凉丝丝的。吾狼的食谱里本没有人类爱吃的甜食,但他敢说,兔也的耳朵比他吃过最新鲜的肉都要好吃很多倍。

上次叼回猎户腌过的肉,却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上上次逮到的鹿也只有极淡的血腥味,把吾狼郁闷得绕整座森林跑了好几个来回——

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停下脚步。小红帽的白尾巴明显得很,又像蒲公英那样蓬松柔软。于是吾狼瘪着肚子翻山越岭,跟了兔也一路。如果他吃过传说中的棉花糖,或许还会流下更多的口水吧。

吾狼终于搞清楚,为什么他没在一开始就直接扑上去了。动物的本能不断警告他,兔也身上有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眼前的猎物,好吃得能叫他当场死掉。本以为这是饿极了才会出现的夸张想象,而在下一秒,额头附近却传来陌生的坚硬触感。

自己让一柄左轮手枪抵住了脑袋。

趁吾狼因味觉恢复而愣怔的瞬间,兔也伸爪从裙边的半圆口袋里取出手枪,熟练地滑开保险(他是一只心灵手巧的兔子),同眼珠直瞪的猎手打起招呼:

“狼先生,你好?可以先放开我吗。”

吾狼竖直的耳朵顿时往两边水平垂落,折成一道惊惧的横线。要被杀掉了……!等等?枪没有响?

刚刚兔子说了什么来着,“可以先放开我吗?”开什么玩笑,难道他还想跟我单挑?来就来呗,狼怎么可能打不过兔——可是,用枪比着天敌却不马上扣动扳机,与其说是处事冷静,这兔子怕不是已经疯了吧?

“狼先生?先把嘴巴闭起来好吗,我的脸上全是你的口水了。虽然……”

虽然什么?狼见到兔能不滴口水吗?听到兔也比老妈还要像老妈的语气,脑子里乱糟糟的吾狼下意识闭上嘴巴,扼住兔也脖颈的利爪也抬高几厘米,却不慎在红披肩上划出两三道长长裂纹。

兔也无奈地一爪挡住吾狼慌得上下翻飞、快要将红帽抓坏的前掌,另一爪索性把保险按回去,用枪管敲了敲他的鼻尖。

“好痛!”

垂下去的狼耳又翘成原来的笔直模样,吾狼的兽性算是叫兔也敲回来了。将他的每颗尖牙都尽收眼底,兔也甚至眯起水汪汪的绿眼睛,好让自己能看得更仔细一些。

身为猎物,分明只要扣下扳机,便足以将天敌瞬间置于死地。为什么兔也依然纹丝不动?满怀不解与恼怒,吾狼发出阵阵低吼,却只是让兔也的长耳朵再次并立,又抖了几下。

眼前这只草食动物,从容得不像样的神情根本没变过。可恶的三瓣嘴,似乎还……咧起一抹笑容似的弧度?

“你就、你就这么想让我吃掉吗?!”

“如果是被狼先生吃掉,似乎也不错。眼下没有合适的餐前酒真是抱歉,不介意的话……请慢用?”

怕这样的话在吾狼听来太像挑衅,兔也干脆将子弹通通卸下,向眼神呆滞的狼先生展示完毕后,塞进他的夹克口袋里。

理了理刚才被扯乱的帽子和披肩,兔也双爪交叠等候着吾狼,如同最温顺的猎物。或者说,像是最完美的祭品。

面对如此真诚的请求,吾狼干脆放弃了思考。

“……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粗暴点也没关系,唔、拜托狼先生了。”

兔也噙泪的眼眶里,飘逸着甜腻得接近苦涩的香味。

热腾腾的腥气起起伏伏,吾狼的红舌再次滑落,稍用力地拨了拨那只透亮的绿瞳。

口中不断滴下的唾液,与兔也眼中持续泌出的泪水,早已混作一团。红帽下的碧绿左眼,正听凭狼舌来回舔弄。

滑溜溜的玻璃珠,尝起来也这么美味吗?好甜好甜好甜、好想吃掉好想吃掉好想吃掉——

“可、可以哦。”

咕噜。赤蛇随即将青苹果整只吞下。

温暖的红酒汩汩涌现,很快凝成黏稠的果酱,亲昵地缠上吾狼的舌头。生命的香甜气息,在利齿间骤然炸开。

舍不得立刻吞入腹中,吾狼用舌头卷着兔也的左眼,让它跟每一颗利齿、每一处黏膜都打了招呼——小小的青苹果很热情地,亲遍捕食者狭长的吻部。现在它要跑进吾狼的体内,继续这漫长的问候了。

覆有洁白绒毛的,除了柔韧的长耳朵,还有镶着锐利指甲的前爪。轻轻咬下去,味道会像黏牙的牛轧糖,还是酥脆的雪花酥?就算一口好牙全被蛀坏,吾狼也不会后悔吧。

浓郁得快让他迷失自我的香气,从兔也毛茸茸的爪尖上传来。就选右边那只。吾狼咬了下去。

味蕾纷纷开始无声尖叫,令心脏惊悸不已。接连泵出的喜悦,与悲伤似乎只有一纸之隔。就好像,它不仅对兔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部位,对吾狼而言也亦然。

溅落的鲜血,在彼此的毛发上点点晕开。仅剩右眼的兔也,却如橱窗里的兔子布偶般静默无言。

亮晶晶的绿纽扣久久注视着吾狼,盼望他卷走那些未凝固的血,并帮彼此涂抹上相似的色彩。纯白与浅灰同时染上片片淡红,仿佛生来就应融为一体那样自然。

兔也的心跳,却一直纷乱得像走调的乐音,又稍显微弱,几乎叫吾狼粗重的鼻息完全掩住。当时而支棱、时而低垂的狼耳,终于捕捉到这首战栗序曲时,吾狼已经直接趴在兔也的胸口上,吮起蜂蜜似的雨声——

撕开红披肩下的素白连衣裙,将牙齿成排嵌入温暖的绒毛。透过窄小的窗格,隔着皮肉与胸腔,窥视兔也的心脏。鲜红、温热、缓缓跃动。落单的蚂蚁遇见一整罐蜂蜜。舌头垂落,轻轻推开白帘飘动的窗。

最熟悉的,血的味道。最陌生的,酒的味道。说什么没有餐前酒,这不就是吗?啜饮着兔也体内的生命之源,吾狼愈发神思恍惚,兔也的血和肉明明都好吃得不得了,可为什么……自己却……

好奇怪,这只兔子的心脏怎么老是吃不完?把带有静脉的肉瓣一片片吞进肚里,一低头却又见到完好无损的红罐子。

“喂。我可没听说过,兔子的心脏会再生啊。”

强撑着莫名发软的四肢,吾狼瞪大那双金棕眼珠,质问起若无其事的兔也。

“哎呀,忘记自报家门了,不好意思。可以叫我兔也。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要是能让狼先生随意食用,我会很开心的。”

“真是只疯狂的兔子……我没在夸你啊!这世上哪有一边被吃,还能一边笑的兔子?”

“比如,吾狼君面前的我?”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更可疑了!”

“身为兔子还不了解自己的天敌,怕是不太好吧。有关吾狼君的一切,我可能比你的家人还清楚——只是开个玩笑。”

“你看上去可不像在开玩笑……等等,我怎么、越来越头晕了……”

“没事吧,吾狼君?这世上应该也不会有,尽情食用猎物最后却晕过去的狼哦。我的肉有好吃到这种地步吗?”

“好吃是一回事,既然都好吃得能让我晕倒……那就给我提前说清楚啊兔也——”

砰。一头灰狼倒在白兔身上,嘴边还黏着不少肉末与血痕。

像极了一桩预定好的凶案。

兔也的所有伤口,纷纷以出乎意料的速度愈合。乱糟糟的衣服、血染的绒毛,全部恢复如初。连空空如也的左侧眼眶里,也镶回了比原先更漂亮的绿纽扣——新生的左眼。

现在能够确定,这是一桩预定好的魔案了。

红帽下的耳朵难掩喜悦地晃动,兔也绽出与传说中的魔女完全一致的笑容。

一动不动的狼先生,最喜欢的狼先生。终于能归自己所有的狼先生。

亲爱的吾狼君。快点醒来吧。快点吃掉我吧。快点爱上我吧。

不然的话,我就要吃掉你了哦?

-

好痒。

鼻子好痒。又酸又麻的。

像是有条蒲公英织成的手帕在头顶飘来飘去,纷扬飘落的种子乘上绒毛降落伞,朝着鼻腔俯冲而下。

吾狼打了个猛烈的喷嚏。唾沫星子本该飞得到处都是,下一秒却全部消失在空气里。

从昏睡中猛然惊醒,他又不可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挠自己痒痒的是兔也的耳朵。这家伙居然还在。

“兔子的耳朵会动”当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当兔也白里透粉的耳朵慢慢伸长、把侧躺在地的吾狼绑起来时,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拼命挣扎,而是——好吧,吾狼的挣扎是下意识探出舌头往外舔,再次确认兔耳的味道——甜的。好甜。稍微加热过的糖霜一样,暖融融的。

美味但古怪的、行走的超自然生物,小红帽兔也成了吾狼的绑架犯。

“老实说,我现在有点缺血。”

抬爪压了压搭在披肩上的红帽,兔也慢条斯理地同吾狼解释。

被兔也身上越来越浓的甜香熏得晕晕乎乎,吾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循环系统天生有缺陷?血管收缩过度容易缺血?任自己依次吃掉左眼、前爪,甚至还有一部分心脏,还能不声不响再生如初的兔子,说他缺血?……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也就是说,饱餐一顿过后,轮到我成为“食物”的大餐了吗?

当然,吾狼身上除了爪子还有别的武器,甚至还是兔也亲自塞过来的。曾装进兔也枪膛内的几颗子弹,如今正沉睡在吾狼的夹克口袋里。

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叫尾巴当场学会妙手空空的本领,吾狼倒也乐意当场让兔也见识一下高速投弹。只可惜,他的尾巴远没有兔也的耳朵那么灵活。

力气逐渐流失的滋味,令吾狼的粗眉拧成一团。张开嘴巴不再是扑咬,而更像索吻;后爪踹踢的力度,与以往相比仿佛是在调情……然而他还不清楚会有这样的后果。吾狼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兔也舔了舔他的鼻子。

看上去倒像让一颗草莓软糖亲了一口。实际却是,整片草莓地的果实都砸了进来。

甜过头了、好痛——狼的鼻子终于无福消受,嗅觉细胞又要尖叫着休眠了。

回过神来,已是……无数次的大快朵颐。

即使没有漂亮的白鸽要救,兔也还是把理论上身为天敌的吾狼领回了家,大清早的就在厨房里咚咚做菜,抓起寒光闪闪的刀往身上片肉又抛入锅中。技术娴熟得让吾狼不时疑心,这兔子说不定在过去的每一天里,都有暗地排练过。

每次从湖边的空地跑完圈(吾狼甚至有出门遛自己的自由),回到兔也的木制小屋时,他仿佛都能透过同居人笑眯眯的绿眼睛,听见“先歇会?先洗澡?还是……先吃我做的菜?”的声音。

原来缺血只是一句谎话吗?哪怕兔也直接掏出一根空心细杆,插进吾狼的前爪开始豪饮狼血,他可能都不会觉得这有哪里奇怪,奇怪的是兔也什么都没管他要。

这太不对劲了。

吾狼刚住进来时,就问了兔也到底想要什么。兔也只是很坦然地说,希望他能待久点,多尝尝自己做的菜。还有就是记得在天黑之前要回来。

简直像是只要他能待在这个家里,对兔也来说就足够了。

吃“兔”嘴软的吾狼在客厅里甩着尾巴踱来踱去,顺带把本就一尘不染的地板擦得更加干净。注视着在厨房里清洗碗碟的兔也,吾狼从喉咙里蹦出短促的汪呜声。

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后,他恶狠狠地龇起了牙,克制力度拎住红帽把兔也拉出门外,从另一侧口袋里掏出一颗镶有两道红线的白球。

兔也的眼睛亮了起来,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翠绿的莹润光芒。

前面说过,兔也是一只心灵手巧的兔子。

当他用亲自缝制的手套接住吾狼全力投过来的球时,吾狼的耳朵和尾巴都瞬间直立,兔也帮他做的帽子也飞落在地上:兔也还是个厉害的捕手。

这比吃到兔也做的兔肉菜肴(吾狼已经习惯了这个本该无比怪异的说法)还要令吾狼兴奋。

吾狼和兔也,组成了一对能惊掉绝大多数动物下巴的投捕搭档。在吾狼的催促下,兔也还把他搬回来的白杨木削成球棒的模样,试着打他的球。在多次练习后,兔也渐渐抓住了合适的角度和时机,也能将吾狼的球成功打出去。

终于有一天,白球在空中划过的距离远超吾狼的想象,他长啸一声撒爪猛跑追上飞远的球,叼着球尾巴直晃地冲回来,又用力拍了拍兔也变得更加结实的肩膀。

兔也作为搭档来说非常可靠,作为对手也很有挑战的价值。吾狼的瞳孔一下变大了,金棕色的眼睛焕发出满满期待。

正当他信心十足地邀请兔也一起报名森林棒球大赛,遥想着要建起最棒的队伍、打倒一路上遇到的一个又一个强敌时,兔也却摸了摸垂下来的耳朵,眼中含泪向吾狼道歉:

“对不起,我没办法离开这片土地太远。因为我身上有……与生俱来的诅咒。我很乐意陪你练习投接球,但要参加正式比赛的话,吾狼君就得找别的动物做你的捕手了。”

吾狼的耳朵和尾巴先是耷拉着,又很快翘上去:

“诅咒不就是用来解除的吗?快把你掌握的线索告诉我,我也来想办法!”

“谢谢你,吾狼君……我确实知道要怎么解开这个诅咒,不过——”

兔也默默用眼神锁定了他。更准确地说,是锁定心脏的位置。吾狼又汪呜了一声,灰尾巴上的毛根根直竖。

“啊哈哈,我先出去跑个步……总会找到别的解决办法的,兔也拜拜!”

吾狼风一样地逃出兔也的小屋。

可恶的骗子,兔也就是个大骗子。

就算自己的心脏暂时没出现在兔也的餐桌上,吾狼还是气得牙痒痒。兔也骗得他好惨——

虽然一直在占兔也的便宜、尽情享用他的肉,但有谁知道了真相还敢留在这里,吃绿眼睛的死神为自己做的饭啊!一不小心就会吃上最后的晚餐了。

虽然兔也卸下来的子弹还在口袋里,但有谁能够保证,这家伙的橱柜不是武器库啊!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兔子的盘中餐了。

吾狼再次受到巨大冲击,他记忆里的兔也逐渐扭曲着,变得像个笑容满面的潜在猎狼变态。

仰望着头顶渐渐不那么刺眼的阳光,观察着树木枝叶的生长差异,吾狼向北一路奔去。

跑出去多久了?有没有超出兔也能够追上的距离?吾狼并不清楚。毕竟兔也的诅咒对他来说,还是一个谜。

……兔也本身也很像一个谜。

被吾狼扑倒时,没有直接开枪杀死他的兔也。很有礼貌地邀请吾狼享用自己的兔也。眼珠很好吃的兔也。爪子很好吃的兔也。心脏更是好吃得不得了的兔也。一边被吃还能一边微笑,早就知道吾狼名字的兔也。

耳朵很甜还会伸长的兔也。很会做菜、很会接球、也很会打球的兔也。适合做搭档,也适合做对手的兔也。希望吾狼住进家里的兔也。叫他天黑之前回家的兔也。

如果不是心脏有被盯上的可能,兔也说不定还挺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

话说回来,森林里危险的动物那么多,要是兔也让克制他的动物缠上了,上哪再找一个像兔也这样,古怪但合拍的搭档兼可再生食用对象呢。

吾狼苦笑着停下脚步。饥肠辘辘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在不知不觉中早已产生了对兔也的肉的依赖。对“兔也”这一存在,说不定也萌生了超出对猎物的占有欲。

现在的自己,就像在通往能够隐身的怪物和闪亮宝箱的分岔路口前,还没挑战就狼狈离去的探险狼。实在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要是逃掉了,就是向兔也和他的诅咒直接认输。绝对不行,我怎么可能乐意输给你。

我一定会找到除了献祭自己或别的狼的心脏以外的办法,解除兔也的诅咒。然后就能叫上兔也一起,去参加更厉害的比赛了。

和兔也对我怀有莫名的信任一样,我也应该继续信任兔也,这才像话嘛。

吾狼转过身,沿来时的路一刻不停地跑着,长嗥声惊飞了数只归巢的鸟。

在太阳即将落山、夜幕就要降临的那一刻,跑得气喘吁吁的吾狼,拧开了兔也家的门把手。

热腾腾的饭菜香气阵阵涌出,满含爱意地抚摸他的头,与儿时的记忆如此相似。

兔也还端了一杯水在等他。

吾狼大口撕咬着餐碟上兔也的肉,余光瞥见一道细细的白影。

估计是错觉吧。

在兔也满足的笑容里,吾狼一如既往地将鲜美的肉块咽入腹中。

-

一只本属于猎物的幽绿眼眸,将呼呼大睡的狼钉在草编地毯上。

如同每日祷告般,兔也的私家诊察在分毫不差的时刻开始。

略过早已熟悉的心脏一带,他的视线顺着吾狼覆有浅白毛发的肚皮,滑进蓬松的灰尾巴,最后轻柔地吻上细长有力的后腿。

与此前一致,完美的流程。兔也舔了舔隐在肉垫里的爪尖。自己的门牙好像也长长了些许。

坦然展露的弱点,毫不设防的信赖——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满足。

如果你的细胞初次沾染上惧意,会不会让你的味道变差?变得更好吃也不是没可能。就像点缀着昆虫的牧草沙拉。

那么……接下来要检查哪个地方呢?

兔也的耳朵缓缓抽长,晃晃悠悠地垂落,活物似的抚上吾狼的前胸,轻轻刮了刮他的乳头。

狼的浅鼾声停顿了一下。

稍厚一些的耳尖卷成锥形,缠住深粉色的乳尖,开始来回打转。很快,吾狼的舌头也从闭合的吻部里探出,与乳头一齐在空气中颤栗。

不知所措的时候,尾巴就会垂下来,夹进后腿之间吗?真是可爱。

取出由露水和油脂提炼而成的润滑液,兔也将透明微黏的液体勾在前爪上,沾湿了吾狼腿间的细密软毛。

即使由兔也的肉垫耐心搓热过,润滑液的温度也实在不算高,吾狼的屁股瑟缩起来,周围腺体分泌出的气味变得越发浓郁。年轻的公狼低低呜咽几声,在睡梦中迎来发情期,射出一些稀薄精液。

兔也的右耳钻进吾狼泛起水光的后穴,触及浅处肠壁后又稍一用力,状似好奇地戳弄着。耳尖被穴内肌肉不停挤压,传出咕叽咕叽的微弱响声。

朦胧的夜幕下,当兔也用左耳堵住吾狼的尿道口时,和他眼睛颜色相同的两点绿光终于显现。吾狼睁开了不安分的眼皮。

距离极近的兔也的味道,早已叫他划分为领地的一部分——可是,为什么这次的兔耳捆绑秀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就揭幕开演了?自己的生殖器居然也被绑住了——自己的,生殖器?

“兔也……让我射……”

吾狼的尾巴低垂着晃来晃去,湿漉漉的鼻头也在不停震颤,唾液穿过利齿大颗大颗地砸下来。难得一见的羞恼叫欲望的烈焰点着了,在金棕色的眼珠里燃起噼啪作响的火星。

追捕猎物时微微眯起的眼神,也是如此锐利吧。

兔也用后腿来回蹬着地面,尾巴抖动的频率也比以往高出数倍。心脏内部的血管一刻不停地奋力收缩,供血不足的轻微眩晕感令他咧起嘴微笑起来。

“还不、不可以……射哦。”

兔也如愿以偿地被吾狼掐住了脖子。他的耳朵仍未松开对吾狼的桎梏。

捕获猎物、投出直球时猛然挥动的肩膀,也是如此有力吧。

颈椎错位的清脆声响,让清醒过来的吾狼赶紧将掐握的动作换成捧托。兔也细细的咳嗽声混在红白相间的绒毛里,很快又消失了。

吾狼舔上那圈在视阈中很是暗沉的毛发,熟悉无比的腥甜气息笼罩着他,两亿以上的嗅觉细胞齐齐发出惊叫,将巨大的快感输送到龟头顶端。那里已敏感得哪怕只有一小下的触碰,也禁受不住了。

卷得更细的兔也的耳尖,却毫不留情地钻进吾狼的尿道里,将第二波精液吸了出来。浓精沿着兔耳边缘缓缓滴落,地毯上的灰斑点点蔓延,最后晕成一片幽绿湖泊。

身躯猛然抽搐数下,吾狼耷拉着舌头,还在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听我说……兔也,把你的心脏、分一半给我。当然,我的心脏也分你一半。”

耳朵上同样沾有不少精液的兔也抬起头来,用那双绿玻璃珠似的眼睛凝望吾狼。

“如果我主动把一半心脏放进去,它就会开始再生;狼的心脏在兔子的身体里运转,就能化解诅咒,没错吧?有本事就把我们两个都诅咒了!我也肯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命运齿轮完全咬合的声音,在兔也的脑海里久久回荡:

“吾狼君……真亏你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比求婚还惊人的话呢。”

“喂、兔也,这好像是我第二次见你掉眼泪吧。”

吾狼一瞬间瞪大眼睛,差点就要直接舔上去。兔也的眼泪……是甜得发苦的味道。令他念念不忘的味道。

“是啊……感觉好像吃了很酸的豆奶布丁一样。”

兔也歪了歪脑袋,露出一道根本不像抱怨的笑容。

如果有一双锋利得能将心脏对半剖开,再主动捧向吾狼君胸腔的爪子,那该有多好。

要屏息等待他将半侧心脏取出,又镶进体内,实在太难熬了——因为太过幸福,马上就会晕过去。由“猎物”主动且真心地献出半边心脏做交换,正是消除魔女保护咒、或者说魔女禁足咒的最优解。

拥有温热触感的兔也的魔力,包裹着彼此的胸腔。爪尖穿过肋骨、破开心脏的瞬间,吾狼从喉咙深处迸发出一道长长的嚎叫。鲜血将灰白毛发涂抹成鲜红色泽,油画颜料般凝固起来。

砰砰跳动的半侧心脏,吾狼君的心脏。穿过由他的利齿破开的、我的层层皮肉,就要在肋骨下与我的心脏相遇。

我的另一侧心脏,也会带着半罐蜂蜜,欢欣雀跃、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定居在吾狼君的胸腔里。

两颗重获新生的心脏,将奔涌不息的血液输送至全身各处。清冽的赤红伤痕,在兔也的凝视下缓缓愈合。甘美的谛念,抚平了眼泪织成的长河,化作沙砾在夜雾中飞舞。

空中浮现出魔女的灵魂锁链,无言守护着这对用心脏碰杯的奇异搭档,还有会像已掷出的骰子那样永恒不变的誓言。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只欲望远未平复的年轻公狼。当然,跺后脚的响声越来越大、耳尖绕着狼尾转个不停的兔也,同样也进入了发情期。

吾狼的阴茎不满地戳了戳兔也的耳朵。充血鼓胀有一段时间的海绵体让他的龟头早已完全勃起,紫红的阴茎球轻晃着,好像把兔也湿漉漉的耳朵当成了交配对象。

兔也下一刻的行动,却打破了突如其来的沉默。他小步小步地跨坐到吾狼的窄腰上,把脸埋进强忍着没有瑟缩的后背里,轻轻舔舐偏硬的灰黑狼毛:

“其实,我也很想尝一尝吾狼君的味道。可以让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隔着薄薄一层皮肉,兔也的重量与体温全部传了过来。吾狼没发觉自己的尾巴又往上卷立,开始不停晃动。在地毯上伸直前爪,微曲后腿,他转过身朝兔也点了点头,眼里反射出绿莹莹的兴奋光芒。

“那么……我就开动了?”

任由耳朵继续缠紧吾狼勃发的阴茎,兔也双腿并拢,慢慢夹住狼尾底下的小孔,鼓鼓的粉色阴囊轻蹭着那圈水光犹在的褶皱。

精液的腥气混合着兔也的甜香,如同飘忽不定的水雾,将梦里出现过的蒲公英手帕打湿。草编地毯枕上去就像一团软绵绵的水草,吾狼趴伏着翘起尾巴,已扩张好的后穴轻松吞下兔也伸进来的红管。

相较吾狼胯下的巨物而言,兔也的生殖器实在不怎么起眼。但这样的体型差异,也难不倒在发情期里似乎还很冷静的小红帽。

吾狼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耳朵也警惕地向前竖起。被冷落一段时间的穴肉再次绞上陌生来客才没多久,怎么又被、慢慢撑开……

兔也变大了。整只兔子都大上一圈,朝吾狼露出洁白的门牙。

“我可没说过不会接着用魔法哦。”

预想中粗暴的深入感,并未出现。

甜蜜得足以唤出疼痛的折磨,就像精心计划过的罪行——浅处靠近腺体的地方正被细细磨弄,极为敏感的龟头顶端和阴茎球又让兔也的耳尖不停吸吮,快感滚雪球一样再次充盈于吾狼体内。

兔也的雪球尾巴也近乎狂乱地震动着,新生的心脏不断泵出滚烫血液,在愈来愈快的循环中高声鼓动。

出乎意料的尖叫声,让吾狼的耳朵猛然颤了颤。他转过身来,伸长舌头将兔也发红眼角下的泪痕舔净。被吾狼狭长的舌面蹭到眼珠时,兔也又绽出了他最熟悉的笑容。

即使没有闭锁行为,吾狼的最后一次射精还是持续了很久。直到兔也爬上爬下差不多把精液都射光了,吾狼的生殖器才逐渐缩小,恢复回原来的形状。

地毯彻底泡发成湿答答的水草垫子,吾狼站起身来才发觉不仅是两条后腿,自己的尾巴也沾了好多草叶。这下就轮到兔也握着无形的牵引绳,把晕乎乎的公狼领去洗澡了。

刷过清漆的木头浴缸盛着碎成小块的月亮,还有一颗硕大的狼头。从半仰躺的姿势换成抱膝对坐,吾狼抖了抖耳朵上的水珠,只见兔也将吻印在他胸前的白毛之间。

曾属于魔女的半侧心脏,正在狼的胸腔内安然跳动着。

等到太阳升起时,就一起出发,去往远方的森林棒球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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