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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追逐着日常篇

[db:作者] 2025-07-28 23:18 5hhhhh 4150 ℃

一、

龙门,这座与炎国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大型移动城市带给我们的亲切感是在有限。高楼林立将天空分成均匀的浅蓝色块,乍一看每缕阳光,每寸空气都似乎标好了价码。看看远处反着光的蓝色大玻璃,这种光亮可比天空上的正牌太阳刺眼多啦——就像大号警示灯,感染者们越过贫民区前往市区时总得挨这灯晃一下。

不要这么悲观嘛……货比货得扔,龙门的政策较其他国家而言一定是宽松的,我们这种“黑户”进入贫民区根本用不着偷渡,领导者魏彦吾社会手段为主,政治手段为辅送了无数感染者入贫民窟,有外来户愿意进去他犯不上去阻拦。当然进去容易出来难,虽然我没发现防止感染者们前往市区的岗哨,但心灵上的围墙早已容不得感染者们去跨越。

展览师四处张望,如触角竖立起的两根头发正随她的头颅左右晃动,“唔……除了卫生问题,这里不太像贫民窟呢。”

确实。把这里叫做贫民窟有点太侮辱其他地区在贫苦中挣扎的人了……穷人多但衣不蔽体的大饥荒没有,黑帮多但源石法术乱飞的街头斗殴没有,剩下的只有破。吵吵嚷嚷能听到龙门方言的叫骂声但与混乱无序相去甚远,我不信龙门会好好管理,莫非无政府主义思潮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关乎政治的先想到这,吃饱穿暖才是最大的哲学。展览师头发做的“天线”似乎探测到了有用信息,“贫民窟真是卧虎藏龙啊。”她悄声说道。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自然是希望我保持正常,我也确实这么做的此时我们站在一座破败的平房屋檐下,残砖断瓦昭示它早就享受不到了活人的气息。至少说明贫民窟不是件寸土寸金的地儿……九宫格形的窗户烂的不像样子,窗框都被挤得不像样居然还能剩下一片沾灰的玻璃?我就是欠,探出跟手指戳戳玻璃——

“啧,你别乱动。”像在陌生地界里探险,展览师反感队友危险的试探行为,尤其是危险还被摆在了脸上,“你好好看看大门贴的封条:‘屋里死人’。”

按她的指示去看封条果真有字,用的炎国文字与我家乡里的写法有区别但还是能看懂。警示要求的言简意赅他们做到了,周遭房门个个紧闭生怕下一张条子拍到自己门上。“还真是有人管理着贫民窟。”我努力把无意中瞥见的源石碎屑当成角落里的普通落灰,可谁家落灰里有毛发和衣物残渣啊……

“空气虽清澈,我却担忧源石粉尘在贫民窟的上空飘荡。”吐出有诗意的句子后展览师不想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我们走……嗯?!你干了什么?”

“……不知道。”我理解她丢掉平淡后惊讶的声音,因为我对未知的事物总保持着一定的恐惧。收回自己手发现没有外伤,手指穿透玻璃留下圆圆的孔洞,四周玻璃保持完好见不得一丝丝裂纹。仿佛有人在透明的空气板上抹了一层透明淤泥,我俩四只眼睛傻乎乎看完了玻璃“融化”消失的全过程。哪里刮的风?哪里来的沙子?好,四只眼睛现在闭上开始流眼泪了。

“哇!我,我真的是……!”展览师揉着眼睛,地面碎石在她脚下窸窣作响。不语怪力乱神唯敬而远之,“这是什么源石技艺?”

……不知道。有人在注视着我们,下马威也给得足够带劲。

我们换了个地方谈话,一条没沙子不会乱刮风的阴暗小巷。展览师接着讲未说完的话,“还是我说的那句,卧虎藏龙的贫民窟。”

“刚进来肯定会有点小打小闹,一上来就是个大的也太刺激了。”我看展览师抱着把大镰刀蹲在墙边的模样娇憨中总觉得凄凉。离开维多利亚后生活短暂稳定却总是横生变故……混着混着进了贫民窟!世事无常,放在数年前若有人对我这么说我肯定觉得他是疯了。

“小打小闹?怎么没有。”展览师看我的裤腿说话,以我俯视的角度看她的触角头发都软趴趴贴在了头顶上,“多少人在看我们呢。还有只小兔子直盯着你的钱包瞅。”

展览师的镰刀似乎吓退了这只小兔子。“哈,也对。”这反倒无所谓了,严肃的气氛我就是要说怪话,“可能是你长得好看就瞧了几眼?”

展览师视线顺着裤腿挪到我腰间,最后干脆坐在冰冷的土地上仰脖望天,“低俗。生理需要也是分层次的,还不如说我的衣服比较干净。”

她古井无波的内心还是被我溅起了水花。轻拂鬓角的潜意识动作诉说她还在追求着优雅,牵拉肌肉的浅笑代表她的思想正向着愉悦奔进,“在贫民窟寻花问柳……不怕‘嘭’地在身下爆炸?”她灵巧的五枚葱根聚拢于手心又倏然散开,严肃的她也有开荤段子的时候。

“开始找住的地方吧。”展览师将镰刀柄当作拐杖用力下压支起身体,“宾馆云云浪费钱还不现实,做好睡桥洞的准备,你我轮流放哨——”

她中断发言的同时我接上她的话,“听你的,在忙完这些烂事之后。”

巷子两头都有出口,然而其中一端已经被迎面走来的三五人封死。

————

起初我们认为是挑事的混混或抢劫的强盗,但手持棍棒的领头令人意外的不说威胁用的恶语,“识相点就跟我们走,对大家都好。”

并不好,一无所知的我们哪天被卖了都不稀奇。天色渐暗展览师镰刀上的火焰在砖石上映出阴影,刀刃冒火分割地面切出一条禁止通行的沟壑,“看你们的本事。”

“希望你的武艺能和你的脸蛋一样漂亮。”领头不把展览师的警告放在心上,他们悠哉悠哉地向我们逼近。

展览师步步后退距自己划出的线越来越远,“准备好了吗?”

她当然是对我说的。“难办。”我甚至开始懊悔之前为什么不偷跟着w学两手,“没有施术单元,你给的火是点不燃土的……”

“拿这个!”展览师用自己手套包裹某样物体硬塞进我手中,“戴上我的手套,注意安全!”

她的手套太窄了,草草塞进两根手指我辨明了她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带点作呕的腐臭,这是一颗充满杂质的暗黄源石。我大骇,“你去翻死人得来的?”

“还管这些!就刚才那间房子,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展览师再焦急也只能把宝全押在我身上,“不引爆源石,你能做到吧?”

松开手源石落入土地,一脚踩进泥土脚尖旋转把它压实,“要我引爆源石反而做不到。”我法杖太短我需要跪在地上犁出连通沟壑与源石的线,向后跳跃站起身体,“跑,头也不回!”

我们怀疑过一瞬为什么他们不把巷子封死,可就算明摆着有陷阱我们也只能往里钻。跑出两步背后蹿升的火苗烤得我们背后暖乎乎,膨胀掀起的地皮在空中掀起了一场泥土做的雨。展览师激发了蕴藏在沟壑内的源石技艺,我埋入的源石催化燃烧再成功引发了小爆炸。

“干得好。”展览师来不及回头看但她能听出来,“源石没受损吧?”

她担心的事我明白,“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这样做的……把源石弄炸这条街就全被污染了。”还有一点没说,刚才充其量算术士里的变戏法,真要弄炸我还真搞不来。

“哦……”透过硝烟领头的声音依然能听见,“还不错。继续跑吧,你们。”

当然要继续跑了!围追堵截的人从来没少过,源石没有了在人家的地盘我们又不敢犯杀戒,何况除挨几棍子外我们也没受啥严重伤。他们反而更倒霉,展览师不亮出绞杀用的左肢仅右手单握成拳就够他们脸受的,哼哼唧唧打倒一片人另有一群闻声赶来,无穷无尽他们怎么这么有闲心?

“放下武器,看在你们态度良好份上我再说一次。”领头的在下个拐角就等着我们来,“你在和我比对龙门的熟悉程度?”

不理他我们又发现了另一处缺口,掉头便跑。

阴暗的小巷里展览师前额头发垂下遮住眉毛。“呼……我跑不动了,我来护送你出去。”

“胡说八道。”看她健步如飞的模样我知道她是装的,真没力气的反而是我。“把你留在这叫我如何心安?——停,再像哥伦比亚那次将我弄昏等醒了我就炸飞一整条街!”

展览师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肌肉这才松弛,她面色古怪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是哪来的恐怖分子?”

“馆长,”展览师好言相劝希望我接受她的安排,她紧扣我的双肩将我推在寒冷的墙壁上,“我向你保证,我们谁都不会死。你是我唯一不确定的变数,记住,我要你适应没有我的——”

“既然不确定就跟我一起走。”我肩部的力量竟然比不上她的双臂,挣开一寸又被按回了墙上。“你磕疼我了……也不要说分开走的傻话!”

展览师放开对我的约束,退后两步怔然看我。“傻子。”她拔出插在身旁的镰刀,“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知道啊。”我活动肩膀,“大不了和你一起找块地埋了。”

“就怕连这都难以达成。”交谈的时间如此宝贵展览师抢先抓紧我,“来人了,快走。”

说归说,死亡面前有几个能笑出来的?他们耐心地给我们留出逃跑的退路,一是避免我们绝地殊死一搏,二是无形引导我们走上他们的既定路线。

龙头拐杖,身披棉白色厚实大氅,内层紫黑色的马褂象征主人的大富大贵,他不系扣子能看见打好领带的干净衬衣,然最外层却偏要再搭上一条蓝色围巾。混合式的穿搭感受到的不是无序的混乱,而是介于黑白双色间协调的灰。

老人不高佝偻着腰背,扎拉克一族明显的头颅和四肢宣示他的王者地位。开口吧嗒吐出一股烟雾,口中的烟草短了些许。“那两个人……真是熟悉。”

风沙吹不灭他嘴边的烟,站在这也能闻到不大舒服的烟味。再没有人追来了,狂风吹散流沙磨损地表的岩石,“能见到我,算你们及格。”

————

“把武器收一收,小姑娘。”空气本可助燃鼠王却一下吹灭了展览师的火焰,“差的远,你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

……我们沉默不敢轻举妄动乱讲话,这让老人有些疑惑,“『唐』没有教你们该向长辈问好?”

“不……”见我们的茫然不似作伪,老人捋捋胡须,“他没有说过?”

“大抵是提过的。唐叔说有一位……有一位扎拉克老朋友在龙门。”我对展览师使眼色,唐叔哪里说过啊这都是我现编的。

老人反应平平,“哦,那只老虫子还算记着我点好。我还以为他早就把我从脑袋里剔除了呢。”

“不指望他肯细提自己的陈年丑事。叫我『林』即可,”烟草掉到地上砸出火星冒着青烟,“或者叫我一声林叔。”

“林叔。”x2。

“本事不大闯祸能力不逊于你的叔叔婶婶。”林续上一根烟点燃,“从乌萨斯来到贫民窟,游山玩水的兴致着实高涨。”他没兴趣盘问我们,“不用编造让我能听懂的理由。贫民窟的多多少少沾点秘密,一个个查清楚近卫局的监狱要塞不下了。”

“初来此地的用不着兴师动众,但既然是唐的后人我就来了兴趣照拂一二。”林真正的“照拂”在后面,“一觉醒来身上的财物可能会消失不见,但你的人身安全不会出大问题。”

“谢谢林叔……”虽被人追了一晚上但也算有收获,“我们先告辞了。”

“可以走。”林话说一半抛出问句,“不想听听另一条结局吗?如果你们今天见不到我就放弃,你们会被打一顿扔出龙门;如果你们做了诸如炸烂街区的破坏性行为,还得按规矩走一遭。”

“呃……”什么龙潭虎穴,这位林叔绝对是位黑白两道通吃的主。

“听不明白话。”林不太满意我们的迟钝,“唐也许不愿教你们这些,雁过拔毛的机会已经摆在了你们眼前。”

是真的不敢拔……“那个,我们想找间住的屋子。”我想先解决衣食住行。

“没问题,给你挑一间干净的。”林满口答应,“要花钱买,给你打个折。”

“谢谢。”我没想到这么顺利,“我们还想找一个能工作的地方……”

“帮不上忙。不然为什么叫‘贫民窟’?”林回答的很绝情,“不要把心思放到我这,不欢迎。无论如何都不要与贫民窟绑定在一起,这是为你们好。”他还是给我们指了条明路,“你们不是感染者离开不会受太多盘查,市区更值得你们探索。”

我们终于要离开这条倒霉街区了。“等见到唐,代我向他问好,问问他还能活多长时间。”林挥挥爪子,“参加完你们婶婶的葬礼,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那得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也许吧。老了,什么东西都记不大清。”林快步走在我前面,“他那份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也随棺椁一起葬进去了。”

行至路口处见得一名圆圆耳朵的紫发少女,我欲细看却被沙迷了眼睛,再望去人早已不见。

————

“你好呀。”包子铺前支了一张小桌,昨天的领头在那吃早点。“请你吃早饭陪个不是,没什么好请的随便点,吃吧吃吧一会陪你看房子。”

“两屉包子两碗粥,谢谢。”我不含糊。其实是钱没有多少了得省着花,能蹭一顿是一顿……

他叫阿发,不是林(原来他就是鼠王)的直属算是个“打工仔”。他平时在酒吧工作为了接这个活还翘掉一天班,“比干一天挣得多太多!”他对此很高兴。

“这里还可以吧——咳咳!”他漏了馅不慎吸入一口屋内灰尘连连咳嗽,“至少……至少来源合规,又没有矿石病人死在屋内,‘干净’!”

“炉子啊,水什么的得自己弄,出了问题我也不会修。”阿发点着手里的现金,“除非墙裂了房塌了,不然找我真没用。”

“有缘再见,拜拜!”阿发走后屋里只剩我和展览师,还有口袋的几张可怜钞票与一屋子灰。

“唉。这几天什么也甭干收拾屋子。”展览师想推门出去,却被嘎吱嘎吱的破木门吓到多看了好几眼,“有个小院子,也还可以……”

可惜都是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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