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迦拨开随着震动耳膜的嘈杂电子音乐舞动的男女，穿行在地下酒吧的大厅中，他刚才明明看见浅金色的发梢和熟悉的衣角在人群中一闪而过，转眼间又被吞噬。叼着烟的嘴角发出啧的一声，抖下的烟灰飘下消失在浑浊凝滞的空气中。然而，即使被体液、香水、烟草和酒精以及叫不出是什么的微妙气味同时纠缠着感官，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古龙水味道还是将他引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

　　纤细的金发男人斜倚在吧台的末端、灯光的死角里，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脸。萨迦迈出的脚在看到一个裸露着手臂纹身的浅黑皮肤男人向他走过去的时候停了下来。那个纹身男在金发男人的旁边坐下来，试图向他搭讪，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回应，紫罗兰色的眼睛只是从帽子的阴影里瞥了他一眼就闭上了。

　　就在纹身男的手快要摸上基尔的面颊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掐住他的后颈把他从高脚椅上扯下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纹身男怒目瞪着上来动手的萨迦刚要发作，就看见萨迦威胁地亮出尖利的牙齿，一双狭长微眯的眼睛里，无法言说的诡异血红色一闪而过。好像看到死神一样，纹身男一下就蔫了，手脚发抖连滚带爬地逃走。

　　“……”

　　明明感觉到了挡在面前的人，金发男子却依旧懒懒地趴着，似乎不打算给什么反应。萨迦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双美丽的浅紫色眼睛总算赏光睁开瞥了他一眼，然而目光却完全没有焦点，苍白面庞上弧线优美的嘴唇裂开冲他笑了一下。

　　那是个漂浮着的空虚微笑。

　　“基尔，你又磕什么嗨了。”萨迦把他扶起来坐直，语气不冷不热也不打算真的要答案。

　　“嗯……喝醉了。”基尔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

　　萨迦当然不信，基尔不止皮肤滚烫得异常，异样的微笑和空洞的眼睛都不单是喝了酒那么简单。被捉住手的基尔不耐烦地挣扎起来，在萨迦把他按住的时候，基尔匀称修长的手掌一下子从敞开的领口窜进，在萨迦肌肉健硕的胸口摸来摸去。看到基尔脸上“你中招啦”的像孩童赢得游戏一样得意的神情，萨迦的太阳穴顿时青筋暴起，粗暴地掐住他的咽喉，几乎是碾压一样吻上那会吐出优美歌声的嘴唇。

拥有美丽歌喉的纤细鸟儿，是应当关起来好好爱护的。

　　“唔……”

　　窒息的痛苦让基尔干张着嘴咳不出，只是伸着舌头干呕。凶暴的掠食者缠住他的舌尖啮咬着、侵犯着湿润温暖的口腔内每寸角落。唾液从二人唇齿的缝隙流下，蜿蜒划过被掐住的白皙脖颈，留下一道晶莹的细线。

　　“呃……咳、还要……更厉害的嘛……”基尔舔着湿润泛着光泽的嘴唇抬起眼睛咧嘴笑了，目光在浅色的睫毛下迷离地浮动。萨迦感到一丝燥热，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稍微喘过了气的基尔已经不是靠着，而是几乎整个人挂在萨迦身上，扭动的腰腹有意无意地蹭着他已经有所反应的某处。

　　基尔的脸上仍旧是那没有神采的迷离微笑，失焦的双瞳却不曾离开萨迦的脸。萨迦啧了一声，把他的帽檐往下压了一点，紧紧拽住他从没人注意到的门离开。

　　昏暗简陋的房间里，基尔衬衫敞开被仰面扔在钢骨架的狭窄单人床上，陈旧的木板受力吱嘎吱嘎地哀鸣不已。微微汗湿的几缕凌乱金发缠着他白皙的脖颈，萨迦埋在他颈间狂乱地嗅着那熟悉的混杂着汗液的苦涩古龙水味，以及那散发着魅惑气味的皮肤下面更具魅惑的新鲜血液气息。

　　被粗暴地扯掉衣服，基尔眼神朦胧地望着压在身上的人，仿佛得偿所愿一样双臂环上了那宽厚的脊背。毫无章法的亲吻甚至是啃啮暴风骤雨般席卷了基尔，苍白光滑如上等绸缎的躯体上印下了刺目的痕迹。

　　“呃……嗯……”从那双优美的嘴唇中溢出的声音愈加甜美，气息也逐渐淫靡。胸口的樱色突起被基尔不慎温柔地玩弄着，早就挺立肿大，萨迦舔舐啃咬着那染上诱人颜色的肉粒，痛苦混杂着快感让轮廓姣好的面庞浮现了苦闷不已的神情，那双迷人大眼睛里的空洞却始终像吞噬人的可怕漩涡一样散发着诱惑。

　　“真是妖怪……”

　　萨迦低声咒骂了一句，三两下拉下基尔的裤子，腿间那早就挺立的器官已经被先前溢出的体液沾湿，那里和基尔本人一样温润白皙，泛着情欲的颜色。萨迦的手指缠上肿胀的柱身，带有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敏感艳红的头部，强烈的刺激让基尔的腰不由得紧绷起来，难耐地低吟出声。他抬眼望着萨迦微微眨动，湿润的红舌探出来朝他索吻。

　　萨迦捋动着手中渴求着发泄的物体，一面封住了那不老实地发出婉转啼鸣的唇瓣，几乎要将它咬出血来。他的嫉妒心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要将这只美丽的鸟儿永远圈禁在自己黑暗的牢笼里，让他只对自己歌唱——那样的歌声，即使是一个字也不想要被别人听到。

　　“嗯……唔……啊啊——”

　　被用力刺激着最敏感的部位，身下的人痉挛了一下立刻就到达了顶峰，玫瑰色的柱体顶端洒出了些许微浊的液体，落在光洁的腹部。面上泛着潮红，高潮后基尔喘息不已，眼神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在黑暗中微微闪光。

　　“哼……没少偷吃嘛。”萨迦冷笑着抽出腰带，把那星星点点布满红痕的洁白双臂绑在床头。

　　“萨迦~我不要嘛……”基尔变得粘腻的声音充满了撒娇的意味，萨迦知道，也只有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基尔会这样露骨地引诱自己。

　　“知道你不跑，但是你一直都很不听话。”

　　萨迦抚摸着基尔被纤薄皮肤勾勒出肋骨形状的侧腹。

　　“结果我还是没能留下什么我的痕迹，你说，是不是我太温柔了。”

　　“……可以的……”

　　萨迦俯身贴在他嘴唇旁边。

　　“萨迦，再粗暴一点也可以的……”柔软红肿的嘴唇贴在他脸颊上，轻轻吐出灼热的气息，眼神里有钩子。

　　萨迦抬起柔韧的腰肢，舔吻着大腿内侧细腻光洁的皮肤，洒下点点吻痕。被捆住双手的基尔下肢颤抖着，隐秘的身体深处燃起了无名的火焰。在基尔的身躯上肆虐了许久的手指沾了点落在他腹部的体液，探向后方。

　　湿润柔软的秘处早已饥渴不已，体液在皱襞中被涂抹开，那里轻而易举地吞进了两个指节，灼热甬道里的软肉纠缠上来，蠢动着索求更多。

　　“啊——”感觉到手指撑开了后穴，基尔吸了口气，牢牢箍住手指的肌肉松弛下来，身体仿佛久违地向人无保留地敞开，胸中涌上了莫名的空虚。

　　基尔正要不满地抬头质问的时候，远胜于手指的炙热巨物已经抵上了后穴，入口的媚襞舔舐着试图吞入那粗大的头部，然而快要干涸的那一点体液还是无法消除尺寸骇人的性器带来的碾压般的疼痛。

　　麻烦死了，萨迦心想，并拢基尔的双腿，在腿心快速抽送了数十下，先射了一发在那难缠的后穴上，就这体液的润滑进入了秘穴深处。四周的媚肉如有意识的生命体缠绕着灼热的巨大侵入物，被摩擦到某处时，基尔反射性地弓起了腰，抑制不住的高亢的呻吟从喉咙中溢了出来。

　　察觉到了这点的萨迦却没有理会，仍旧是不紧不慢地、拷问般地与那穴肉纠缠。得不到决定性的刺激，腰臀不由得迎合着抽送的节奏摇动。

　　腿间发泄过一次的器官渐渐又挺立了起来，溢出的蜜液染上嫣红的先端，基尔才想到手被绑住，只能夹着腿试图缓解那胀痛，然而却立刻被萨迦分开双腿掐住胯骨按在床上。

　　“不省心的东西……”

　　萨迦捆住他的脚踝，绳子没有固定在床腿，而是穿过了床底，变成留有活动空间但双腿大敞无法合拢的姿势。基尔大腿内侧布满欢爱痕迹，欲求不满却无从发泄的性器微颤着吐出点点清露，被扩张过尚未完全合拢的穴口中隐隐露出内侧艳红的肉襞。

　　看着眼前的淫靡风光，萨迦十分满意，松开了捆着基尔手腕的腰带。被捆得麻痹的手腕几乎动弹不得，萨迦舔舐着那红痕，像套弄性器一样吸吮啃咬、玩弄着他的指尖。

　　二人惯有的寡言性格，让情事省去了很多嘴上的工夫，陷入情欲漩涡的基尔除了直白地用身体索取，就只会用眼神哀求。最后每次让萨迦妥协的，都是基尔像紫色水晶一样美丽、仿佛摇曳着星光的澄澈双瞳。

　　再也无法忍耐的基尔将手颤抖着伸向萨迦胯间自己渴求的那个巨物，却被挡住手，抱起了上身坐在萨迦的胯上。由于被拴住了双脚而重心不稳，基尔只能倚靠在萨迦怀中保持平衡，二人的性器被萨迦一手握在掌中，手法巧妙地抚弄着，粘膜交缠压迫的激烈快感让基尔靠在萨迦颈间喘息不已。基尔的舌尖正懒懒的扫过波形的锁骨，反复舔吻着萨迦微微汗湿的皮肤，后方就被毫无预警地再次进入，凶暴地向上顶弄，每一次都毫无保留。

　　“咿——”

　　“咬到舌头了？”见基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萨迦打开他的嘴检查了一下，似乎没有哪里被咬到，基尔轻轻笑了笑，舌头卷上萨迦伸进口腔的手指，像侍奉性器那样舔舐指缝。基尔将一缕长发别到耳后，浅紫的眸子像不驯服的猫般充满挑衅地瞟了萨迦一眼。

　　“！”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布料的触感覆在了眼睛上，脑后被紧紧打上结，随后身下的冲撞如暴风雨袭来一般，不稳的身躯在这风雨中飘摇不已，被滔天的巨浪拍打着船舷的孤舟不稳地剧烈晃动，无所依靠的双手只能够紧紧攀住萨迦的胸膛。变得软烂淫靡的后穴贪婪地吞吐着进出的巨物，被那粗壮的柱头一次次狠狠摩擦过突起的敏感点。仿佛有强烈的电流直冲大脑，基尔发出短促的尖叫，腰肢不自觉地向上窜，想逃离这过度的刺激，却被骨骼粗大的手掌掐住腰用力按住。粗糙的毛发和阴囊撞击在穴周细嫩的皮肤上，瘙痒不已。

　　萨迦注视着怀中之人曲线优美的纤细脖颈，舔了舔嘴唇，尖利的牙齿咬上颈侧。

　　“啊——”

　　血液流失的感觉与麻痹的痛感让胸中涌起奇异的、近乎于快感的兴奋。基尔的眼前闪过炫目的白光。

　　“哈啊……不行……了……”

　　“要去了吗？”萨迦松开嘴捏住他的下颚，温柔地印上一吻，手中却紧紧攥住他性器根部。

　　血液与唾液混合着着溢出唇角，金色长发披散的脑袋胡乱摇晃着，数不清多少次将要到达高潮都被堵住了去路，愉悦的呻吟渐渐变成哀求和哭叫，身下狠戾的撞击却没有半分缓和。简陋的床发出尖锐的哀鸣，在这漫长无尽的夜里，一切痛苦都溶解其中。

　　基尔的嗓子开始有些嘶哑了，无法视物他除了呻吟求饶，只能紧紧环住萨迦的肩膀，柔顺的长发流泻在萨迦颈间，微微瘙痒。萨迦亲吻着他被蒙住的眼睛，身下也放缓了节奏，不再进出突刺，而是缓缓摇动着怀中的人，在温暖幽深的肉径中慢慢探索。基尔瘫软地倚靠在萨迦身上任由他动作，溢出的淫液沾湿了两人结合处，发出细碎的水声。萨迦快速顶弄了几下，随着一声低吼，基尔感到身体的深处被注入了滚烫的粘液。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下。

　　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坏。

　　“药劲过了吗？”

　　基尔埋在他颈间的头点了点，萨迦松开掐住他性器的手，被阻塞许久的体液无力地洒落在萨迦的腹部和手中。

　　脚上的绳子被切断，基尔浑身微颤，无力地趴在萨迦怀中喘息。萨迦解开布条，遮住他畏光的眼睛，把他拥在怀中。雪白的脊背起伏着，沾染着洒落的点点鲜血，蜿蜒起伏的脊骨若隐若现，像个精巧易碎的瓷质工艺品。

　　窗外，纤细的新月苍白如水。

　　月色忽然被无声的闯入者隐去的时候，萨迦正抚摸着基尔颈间鲜红欲滴的吻痕和齿痕兀自欣赏。

　　德米特里和海德悄无声息地从打开的窗户跃进房间。

　　“德米，看来今天论不到我们主场了哦。”

　　“不过也不一定哟，海德，夜还长着呢……”

　　昏睡了一会的基尔听到来人的谈话，慢慢睁开了眼睛。二人逆着光向他们走近。

　　“看来也不能放你独占今晚的月色呢，萨迦。啊啊——苍白的完美人偶啊，”德米特里张开双臂。用戏剧性的夸张声音说到，“那交织着月的辉光的秀发、那双眼睛——无论是如经过精细切割的紫水晶颜色还是染上血月的红色，都如此让我心动。”

　　“那么今晚，就让月的辉光，再闪耀下去吧？“海德愉悦地轻笑着，指尖旋转把玩着一支含有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海德！”一直没做声的萨迦看到他手中的小型注射器，皱起了眉，声音暗含警告。

　　“咦？我怎么会用人类那种下三滥的药呢，只是为了让他好受一点——倒是你，刚才可没少折磨他吧，萨迦？“海德瞟了一眼基尔身上那片狼藉，嗤笑了一下。

　　乏力虚脱得动弹不得的基尔任由海德抓起他的手臂，抚摸着上面斑斑点点的针眼啧啧感叹。针尖刺入皮肤的时候他轻轻挣扎了一下，被德米按住了肩膀。冰冷的液体流进血管，晶莹的紫眸眨动了一下——其实，就算是什么奇怪的药物，基尔也觉得无所谓了。

　　“别误会，我们都没有兴趣跟你抢，但是这里——”德米特里抚上了基尔线条柔和的下颌，拇指卡进齿列玩弄着粘膜，“还没有被用过吧？”

　　“咳……”被弄痛了的基尔眼角泛起一点水光，被德米特里吻上脸颊，温柔地舐去泪痕。

　　双腕和脚踝上的红痕被抚摸亲吻着，红肿敏感的皮肤微微刺痒，基尔微微皱起了眉。

　　“真可怜啊，过一会药效上来了会舒服点——啊，我只是想温柔地疼爱你罢了，你讨厌的事，我都不会做哦……”

　　“美丽的嘴唇啊，今夜，也为我歌唱吧……”

　　“吵死了。”萨迦不满地咋舌，玩弄着基尔乳尖的手指用力掐了一下。

　　基尔痛呼出声，反弓着身子，凌乱的长发从肩头落下。被狠狠蹂躏过的秘处再度被撑开，基尔被萨迦从背后抱住坐在他腿间，被过度使用的红肿的肉洞中溢出浓稠浊液，复又被萨迦熟悉的雄壮进入。海德握住基尔的手，放在自己已经抬头的性器上上下抚弄，陶醉地叹了口气。基尔的嘴里被德米炙热的巨物塞满了，吞吐间只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基尔那被顶到咽喉深处泫然欲泣的样子，几乎比其他任何神情都让他们兴奋不已。

　　“很难受吧，真抱歉……我会更温柔的……”德米用手指抹去唇边的淫液，在湿热的口唇间搅动。

　　“萨迦的牙印真粗暴呀，我会小心地咬到不是很痛的地方哦，绝对会舒服的……”海德舔舐着颈侧的伤口，尖牙刺入泛起薄红色的雪肤。

　　长舌滑进来纠缠着口腔内的粘膜，像套弄性器那样吮吸基尔的舌头，秘处的肉径从后方被顶撞，性器套弄的同时手中还抚弄着另一人的性器，同时胸前的两点被玩弄着、裸露的身体被舔吻、啃咬甚至是吸血。快感像海啸一样吞没了基尔的神智，把他抛进了黑暗无光的深渊。

　　他记得自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啊！”

　　身体抽搐了一下，基尔从梦中惊醒，无限接近真实的梦魇让他出了身冷汗。

　　“基尔？”门外传来安格的声音。

　　“基尔，你没事吧？”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安格焦急地开门进来。刚要为失礼道歉，就看见有些已经醒来，只是有点失神的基尔，悬起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没事，只是做了个梦——伊芙呢？”

　　“伊芙说要他出去一下，叫我看着你，他说你睡的一直不太好……”

　　看着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的安格，基尔靠在床头，微笑着拍拍床边示意他过来。

　　“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做梦了呢。”

　　“但是，无论是美好的还是可怕的梦境，都只是扭曲了的愿望罢了。”安格在旁边坐下来。

　　那是我的愿望吗？基尔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

　　“以前或许是，不过现在一定不是了。”基尔美丽的浅紫色眼睛像切工精细的宝石，在昏暗中盈盈地望着安格。

　　基尔朝他俯过身，月光般轻柔的吻落在安格额角。

　　安格睁大了眼睛。

　　这曾是只会出现在梦中的情形。记不清多少次因为憧憬着那个美丽的人，抚摸着海报上他的身影，在一遍一遍地听着他的歌的时候，幻想那嘴唇的柔软度和发出不同声音的样子。

　　“基……尔？”惊讶而不安地想要退缩的安格被拥入怀中，基尔的怀抱让他所有的幻想第一次有了实感，不安和焦虑都被抛到了脑后。

　　“可以……吻你吗？”安格的脸颊上泛起红晕，低着头小声问。

　　基尔微微笑着闭上眼睛，在安格还在迟疑的时候吻上他的唇，辗转舔弄内侧的粘膜，舌尖探进口中温柔地诱导那青涩的舌头，与之纠缠。少年笨拙的技巧和青涩的味道让他沉迷不已。

　　一时间无限缱绻。

　　怀中的人胸中剧烈的心跳，让基尔有种自己的胸中也有了共鸣的错觉。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是用这颗吸血鬼的冰冷的心独自度过了漫长的孤独岁月，从未有过的这样的悸动。

　　“唔……”安格笨拙地努力迎合着基尔的步调，无处摆放的双手最后环上了基尔的后背。交缠的唇舌和身体渐渐升温。

　　玄关处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伊芙回来了。

　　安格吓了一跳，面颊飞上红云。伊芙拎着商超的袋子把食材放进冰箱，看着满脸羞红跑开的安格和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神情微妙的基尔，心中了然不免又有些担忧，同居的数年中他也知道一些基尔的过往，因此多少担忧他会在陷入不良情绪的时候把安格引上歧路——毕竟他还只是个懵懂单纯的孩子，对于能够活上百年的吸血鬼来说，要诱惑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闻到咖啡的香气的基尔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杯中的液体却异于往常地浅淡并且散发着果香。

　　“伊芙，你怎么忽然换了咖啡豆了？”基尔啜了一口，柔和，简单粗粝，不过并不坏——甚至有点亲切的单纯质朴感。

　　“那不是我煮的。应该是你睡着的时候安格准备的——他向我学习了做法之后自己挑的咖啡豆，用的是普通的滴滤壶。”

　　“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心思。”基尔若有所思地晃动着杯子，红棕色的澄清液体升腾着热气。

　　“我想不光是因为想要能够帮上忙，是因为你喜欢吧。基尔你——”

　　“我知道……”基尔一口喝干剩下的咖啡，叹了口气，“我不是玩弄他的感情，也不是满足我的欲望，只是……感觉听到他的心跳的时候，好像我的也跳动起来了一样。”

　　伊芙沉默了一会，收起了安格用过的工具。

　　“安格，是个好孩子啊。无论他的命运如何，希望他的心愿能够顺遂。”

　　“在想什么呢？”基尔来到趴在阳台上吹风的安格旁边。安格摇摇头，感觉到有只手掰开他的指尖，十指交握住。耳边温热的呼吸吹动垂下的头发：

　　“晚上去你的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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