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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17~20),1

[db:作者] 2025-07-28 23:17 5hhhhh 6270 ℃

 作者:欢莫平

 2021年10月16日首发于SIS001

 字数:12499

  前言:这次又攒了一万字,混个推荐。另外,有些书友似乎很想在有个交流群,我也有些意动,但又怕剧透影响大家的观看体验,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请大家在评论区说说想法吧。

             第十七章 淫贼传人

  「进来,把门关上。」那陆姓女子离开之后,龟奴似乎胆气骤生,发号施令般说道,小白脸则顺从地照做。

  「他妈的,婊子无情啊,老子伺候得她骚水直流,她倒好,翻脸不认人。」

  龟奴背后发威倒是嘴下不留情,满口污言秽语。

  阴柔男声质问道:「小兔崽子,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来那么晚?害我跟那骚货费这么多事!」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小白脸淡淡反驳,似乎底气不足。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喜欢了?」

  「两只都看到了。」

  「你!算了,老子懒得和你说。」

  龟奴被呛得哑口无言,转移话题,咄咄逼人,「最近到底怎么了——别跟老子说没事,瞧你那副失魂落魄、色迷心窍的样子。」

  「……没事。」小白脸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似是风轻云淡,但任谁都听得出来语中的言不由衷。

  「真没事啊?要是喜欢哪个女人,老子保证帮你泡到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龟奴语气轻柔,似是关怀爱护,但又充满了引诱。

  「你……你真有办法?」小白脸犹豫踟蹰了少许,终是迟疑地反问。

  「当然啦,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龟奴拍拍胸膛保证道。

  「那……你能不能……」小白脸犹豫十足,最终还是没忍住,嗫嚅着吐出心中隐私,「帮我追一个……仙子?」狗东西,竟敢对我娘亲有非分之想!

  饶是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还是忍不住怒发冲冠,双拳紧握,恨不能将他格杀当场!

  但眼下情势不明,我只得暂且压抑满怀愠怒,继续听这二人的下流言语。

  「哈哈哈哈,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龟奴大笑不止,似乎甚是欣慰,「老子就说嘛,老子天下第一淫贼『玉龙探花』的传人,怎么可能不对女人动心?」淫贼?这是何物?

  我从未听过,但以这二人淫亵的对话,本能便知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小白脸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竟稍显阳刚地道:「别笑了,你到底能不能?」

  「哎呀,这点小事还用老子出马?你把老子这本《御女宝典》看了,包你手到擒来,什么仙子神女,保管比刚才那陆婊子还要浪!「这个龟奴,口无遮拦,该死!

  我双目通红,愤然握拳,咬牙切齿才勉强控制住自己。

  「不许你侮辱她!」与此同时,出乎意料的是,小白脸竟也猝然爆发,似乎真的将娘亲奉若神明,一本书自小窗飞了出来,翻滚几圈,撞在墙壁上,摔落落地,与我距离不远,几乎触手可及。

  这番变化教我对他高看几分,但在我心中仍不过是个宵小之徒,行径卑劣。

  二人并非善类,所传之物也应如此,但事关娘亲,我不敢马虎,对他们了解得越多就越有把握,于是我将那本书拾起,未及细看便小心地塞入怀中。

  「行啊,为了个手都没摸上的娘们跟老子犯冲,看来你是动真心的了。」龟奴阴恻恻地冷笑不已,见小白脸不说话,他继续哼道,「也罢,管你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你尝了女人的滋味,自然会乖乖求老子教你淫功——说说吧,那个仙子。」

  小白脸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踟蹰还是痴忆:「……她,是我昨天上街时远远看到的,一袭白衣,看不清样貌,但是气质典雅,有如天仙化人,圣洁高贵,旁边跟着一个男子,不知是她丈夫还是儿子……」

  呵呵,他说的「男人」应该就是我了。

  小白脸语气痴迷,更教我断定不过他是个登徒浪子,痴心妄想!

  「她和那男人有亲密接触吗?比如牵手之类的?」阴柔男子忽然打断了他,问起了一些细节,似乎真心在为小白脸出力。

  「……应该没有。」

  「那就是儿子咯,」

  龟奴瞬间断定,语带揶揄道,「行啊小兔崽子,不愧是老子的传人,第一次出手就瞄准了人妻……行行行,我不说了,你继续。」这龟奴轻而易举便猜中了我与娘亲的关系,让我心中微凛,看来此人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那句「天下第一」,也许并非夸夸其谈之语。

  「……她进了府里大概两个时辰才出来,然后我就……跟着她的马车,见她进了一个叫拂香苑的地方,直到天黑也没再出来……今日我……又在那里等了一天,也没见到她。」小白脸说得期期艾艾、吞吞吐吐,似乎对自己的宵小行径亦有些羞于启齿,但我对此嗤之以鼻。

  诸般劣行皆已犯了个干净,此时再来忏悔,装得心有戚戚焉,便能将罪责推却么?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跟踪尾随倒是和我所料不差。

  「没了?」

  「没了。」

  「嘶——连人家面貌模样、姓甚名谁都一无所知,你就迷恋痴心到这般地步?」

  龟奴倒吸一口凉气,不已,「这可真是难于登天啊!」

  「你也没辙?算了,就当我做了个梦吧。」小白脸长叹一口气,已然言弃。

  听了此语,我心中也略微松了口气,你个小白脸若能知难而退,我自不会赶尽杀绝——不过异日再遇到,却免不了给你吃些苦头,以儆效尤。

  「等会儿,谁说的?!」

  龟奴急忙叫道,声音竟变得有些怪异,不男不女的,「难是难了点,不过也并非毫无机会。」

  「有什么办法?」小白脸毫不犹豫地接口,似有些喜出望外,渴望之情满溢而出。

  我眼睛一眯,心中冷意森然:「你们自己贼心不死,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嘿嘿,首先嘛,先要找到接近她的法子,不然无从谈起。拂香苑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你去打听打听,招不招下人,如果招你就混进去;如果不招,你就找些人,等在那里演出『美救英雄』的好戏。总之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与她接触。

  「接近之后嘛,就要慢慢地、若有若无地展露出对她的痴迷、爱意,让她无法明确拒绝,用老子教你的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多献殷勤,来个温水煮青蛙。」

  等她适应、习惯了你的爱意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你再跟她表述衷肠,能成则成,她若拒绝就万事皆休,只有这一次机会。

  「从你叙述来看,她似乎很高冷,而且又孕有一子,那你就要表现得刚柔并济:所谓刚就是遇事情敢担当、负责人,不可怯懦退缩;所谓柔,就是亲密接触时表现你的弱势,引发她的母性,借此让她分神于你。」

  「当然,她还有一个儿子,你也可以借此作些文章——只要这兔崽子没有特殊癖好,肯定对你没有好脸色——这个时候你可以使些苦肉计,故意刺激她儿子,让他对你大打出手,吃些苦头。这样会让她觉得愧疚,从而偏心于你;但是千万注意,不要被你的仙子发现了,更不要留下证据,被她儿子揭穿,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这老龟奴以如此少的信息,竟然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越听越是心惊,虽然我相信娘亲忠贞不渝,但有心人从中作梗还是让人寝食难安,我须得认真思考对策,事关娘亲安危,马虎不得。

  「……呼,那我就试试。」小白脸沉默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痴迷,犹犹豫豫地下了决定。

  试试?哼,我会教你逝世的!

  这二人与我无缘无故、无冤无仇,却觊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意欲图谋不轨,我岂能轻饶?

  「行了,先这样办,有什么不对劲再来问老子,吃完药就滚吧。」龟奴下了逐客令,小白脸也不多说,转身出门,二人之间连句道别都没有。

  稍稍打量了一下,此时天色已晚,夜幕薄薄,但并不安静,不时有虫鸣,蚊蝇也开始作祟。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小白脸固然是个祸害,但这阴柔龟奴却更是推波助澜之人,不得不防,故此也不可轻纵。

  我沉思了一会儿,打定主意,听房中没有动静,才小心起身,自窗口探头,借着油灯的微光,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穿绿衣戴绿帽,身形匀称而高挑,正躺在一张杂乱破床上闭目养神,动作随意却有些优雅体韵,老脸白皙而沧桑,残留着些许俊美,有着很深的法令纹。

  这番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姿态,教我心中明了,此人怕是有些武功底子,虽然浅薄但却毫无疑问,还好我小心谨慎,屏息凝气未曾中断。

  我将他的样貌详记在心,小心万分地原路返回,没发出半点声响,越出了高墙,四处寻找小白脸的踪迹。

  只见不远处的一间简单木屋亮起了油灯,我悄悄走近几步,透过破旧的窗户看到了一个投影,观其轮廓,应是那小白脸无疑。

  我观察了少许时候,确定此处便是他住所,径直回转,不再逗留,否则娘亲该为我担心了……大概。

  顺着园林外面的大道回去,行到大门附近,竟发觉其中灯火通明、宛若白昼,喧闹不止,不知是何场所。

  回了拂香苑,跟还在书房中翻阅书卷的娘亲打了招呼,简单寒暄后,我便回了西厢房,沐浴上床,仔细思索如何惩治这对淫贼师徒。

  淫贼?

  虽然不明就里,但一听就知绝非善类,就从此处入手。

  我嘴角微扬,有了方向。

  我对媛媛道了声谢,谨遵着寝食规矩而动,当用到一半时,才尽量平静道:「娘亲,早食后孩儿想再去拜访一下沈师叔。」

  「所为何事?」娘亲似是微讶,望来的眼眸却清澈如水,毫无波澜。

  「孩儿想向沈师叔讨教一下该如何练剑。」

  微一接触之下,那目光已然让我心中发虚,却还是将昨夜想好的借口说出,「近两日练剑,总觉得进境非常缓慢,应是不得要领所致。含章是柄不可多得的宝剑,娘亲也不想让它在我手里珠玉蒙尘吧?」

  娘亲清冷的目光更为凝实,直射面门,我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快被看穿了,正当我忐忑不安之际,她却淡淡开口:「此言有理,确实不可辜负沈师叔赠剑美意——不过讨教之时要注意分寸,切勿涉及赤锋门剑法秘要。」

  「是,孩儿知道。」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赶忙应承。

  也许娘亲发现了我有所隐瞒,但却不打算追究到底……我无法洞察娘亲的心思,不过我能将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实施,倒是无关紧要。

  等到一切结束,我自然也不会瞒着娘亲,届时自领罪责,要打要骂,我都心甘情愿。

  我心中更是泛起了一丝期冀,如果以我之力除掉两个淫贼,或许娘亲会夸赞几句……

  待娘亲也用完早食,我才准备出苑,快到大门时,却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左右看看,瞧见了正在侍弄庭中花草的玉珠。

  我走过去,寒暄问道:「玉珠姐,给花儿浇水呢?」

  「是的公子。」

  玉珠放下水桶,恭敬万福,「公子有事吩咐?」

  没想到一个照面之下,玉珠已然将我有求于人的心思看破,虽然有些羞涩,但也没有多做纠结,径直说道:「算不得吩咐。玉珠姐,我想问问你,苑里最近缺人吗?」

  「回公子,您和仙子都是好伺候的,我们几个姐妹尚能应付,是以不缺人手。」

  玉珠并未多想,摇头答道,「而且嬷嬷早说过府苑破落了,不会再多添人手。」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继续道,「那今天如果有人来问苑里是否缺丁,还请玉珠姐帮我记下来人的相貌特征,可以吗?」

  玉珠万福应承道:「公子吩咐,玉珠一定办好。」

  「好,那就劳烦玉珠姐了。」见玉珠应允,我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如果在我外出行事时被那小白脸趁虚而入,那就后悔莫及了。

  我放心地出了拂香苑,看似随意地张望,观察四周,路上没几个行人来往,那小白脸也没有如昨日一般暗中窥伺。

  我心中略定,便往沈府方向去了。

  也许是时候太早,沈府宅门还没有打开,不过他们需要训练武奴,想必不会让我等得太久。

  我正对着漆红大门直身而立,却想起了前朝的一则轶事,有两名学子希望拜求一大儒为师,于是便在寒冬腊月前去拜访,在其家门前站到满身积雪,终于精诚感人、得偿所愿。

  我此举也有效仿之意,但既无六月飞霜也无炎阳炙烤,倒有些似是而非了—非我惺惺作态,与沈师叔共商惩治淫贼一事固然是真,讨教剑术练习之要旨也并无虚假,今日甚有余裕,二者可以并行而不冲突。

  过不多时,晨露微晞,街道上车马人声渐渐堆起,似乎整座城池开始了呼吸。

  只听「吱呀——」一声,漆红大门向内打开,一人伸着懒腰走出来,却是沈心秋。

  「咦,柳兄弟,你怎么在这儿?」他伸完懒腰猛地一看,赶紧走下台阶相迎。

  我向沈心秋微微鞠躬,真诚道:「沈兄,我近来练习剑法不得要领,恐含章在我手中埋没,坏了师叔赠剑美意,今日特来讨教一二。」

  「原来如此,柳兄弟定是久候了,来,进去说话。」沈心秋倒是与形同陌路的沈婉君相反,热情自生,不见嫌隙,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便带我入了府门。

             第十九章 武道要旨

  此时前庭并无武奴操练,应我们径直入了庭院,沈心秋便对着正堂大喊:「爹,柳兄弟来府上做客了!」

  「啊,当真?莫唬你老子!」沈晚才人未至,声先到,父子间似乎不拘一格,随心随意。

  「千真万确!」

  这一问一答之间,沈晚才已经从正堂大步踏出,惊喜相迎:「哎呀,贤侄要来怎么也不说一声?用过早食没,我叫人弄点好吃的!」

  我已习惯了沈晚才的热情,赶忙摆手道:「师叔不用麻烦,早食我已和娘亲用过了。」

  我们三人站在庭院里,畅谈起来。

  沈晚才豪爽地拍拍我的肩膀,开门见山道:「贤侄,师叔看你甚是对眼,咱们也别客套了,有话直说,贤侄此来所为何事?」

  按说沈晚才也是我的长辈,却并不如娘亲那般自矜身份、重视威严,我颇感无拘无束、相处融洽,却还是没忘基本的礼数,拱手直言:「多谢师叔厚爱,那侄儿也不瞒师叔了,承蒙师叔赠剑,甚是喜爱,这两日勤加练习,可总觉不得要领,事倍功半,特向师叔请教。」

  沈晚才并未犹豫,径直颔首应承:「哦,此事好说,来,贤侄,先让我看看你的动作。」

  「那侄儿就献丑了。」

  我退开几步,自腰间拔出含章剑,将劈刺撩扫一一演示,而后望向沈晚才,握剑抱拳道:「请师叔指教。」

  沈晚才凝重地蹙眉:「贤侄,别怪师叔说话直,你这四式基础动作看起来似模似样,但其实没练到根本之处,空有架势而无神韵,力劲通途、收发顿止俱是一塌糊涂。」

  「师叔哪里话,侄儿也深有同感,但陷于资质愚笨,不知该怎么改进,还请师叔不吝赐教。」

  本就是抱着请教的心态而来,这番直言不讳未教我羞恼,反而让我感叹沈师叔不愧是剑道大家,我赶紧向他请教。

  沈晚才以手代剑,一一演示解说:「先来说说这四式基础剑术的动作要领吧,首先是『劈』,动作是立剑,由上而下为劈,力达剑身。此式要领:手肘由屈至伸,剑由上至下,力达剑身。势要迅要沉,力要贯通而收放自如。」

  而后是『撩』,动作是立剑,由下向上方为撩,力达剑身前部。此时要领在剑贴身弧形撩出,力达剑身前部,要有一往无前之势。

  「再是『刺』,动作是立剑或平剑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要点是剑与手臂成一直线,如此才能不使力量散逸。」

  「最后是『扫』,动作向左或右横出,与踝关节同高,力达剑身。此式要领在剑要平,发力点须在前面的剑刃上。」

  虽然沈晚才手中无剑,但这几式动作势蕴劲练,恍若惊风搅水,起落转圜精准无误,解说点津直达要害,将我剑术练习中所遭遇的迷雾壁障一扫而空,恍若拨云见日,使我情不自禁地依言舞起四式剑术来,此回却再也没有生涩阻滞,只感觉愈练愈沉浸,愈使愈顺手。

  待我舞完两遍,才回过神来,惊觉沈家父子还在一旁,二人俱是在剑道浸淫已久的高手,我这番作为无异于班门弄斧,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师叔,侄儿一时没忍住,就……」

  「哈哈,无妨,贤侄悟性甚高,假以时日,剑术造诣定然不低。」沈晚才倒是全不介意,反而开怀大笑,真心诚意地感到高兴与欣慰。

  一旁的沈心秋也微笑着祝贺道:「恭喜柳兄弟扫清迷障,从此一飞冲天。」

  「嘿嘿,师叔,沈兄,你们过奖了。」我有些羞涩地承受了他们的夸赞,却并没有自骄自傲。

  同是练武之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无论是修炼哪门功法、运使何种武器,莫说臻达登峰造极之境,哪怕是略有小成,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便可铸就的,沈晚才和沈心秋如此夸奖,乃是因为与我有私交故而不吝美言,但其实已有些言过其实——当然,我也没有愚直到说破此节,岂非伤了人家一片好意和彼此情谊。

  我心中清楚,自己于剑道一途入门已晚,修习素养也无法与沈心秋此等练剑日夜不辍的人相比,更何况剑法还需身法、步法配合,以及轻易不示于人的招式,这些都是我难以弥补的。

  「贤侄,如非你起步稍晚,以你的剑道资质,如果从小练起,此刻造诣应该不下于我。」

  沈晚才也对我的自知之明露出一丝欣赏之色,语带惋惜道,「我虽有爱才之心,却碍于门规,无法传授你一招半式,请恕师叔敝帚自珍。」

  「师叔哪里话,今日能得指点迷津,侄儿已是心满意足,怎敢再起贪心?」我赶忙摆手,知足而退。

  不过沈晚才口气一转,又道:「虽然不可将招式传你,但师叔却可将剑法对敌的要领教给你,相信以你的天资,不日便会悟出心得。」

  沈师叔一番好意,我自是应承下来,抱拳躬身道:「请师叔赐教。」

  沈晚才扶直我的身子,踱步沉吟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贤侄,天下武学招式,无论是使哪门武器,归根结底,讲究的都是:克敌制胜。」

  而诸般武学武器,各有长短优劣,因此要克敌制胜,最有效的就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简而言之,各门各派的招式,无论多么精妙,若想充分发挥威力,都必须攻向敌人招式的薄弱之处。

  「如我练就的一式剑招『乘龙拂日』本是由上击下,锋芒毕露,倘使对上佛门善护御守的『地藏承钟』却也无计可施,正是此由。」

  因此招式虽好,但也需随机应变,没有哪一招哪一式是可应万变的。如此这般,贤侄可懂?」原来武功的根本要旨在于克敌制胜!

  我身具内功,若论武学境界原也不低,在同辈中甚或可称出类拔萃,但这番造诣见解却是我从未深究过的。

  原因无他,我练武习技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娘亲教我习武,我既没想过也不敢拂逆娘亲的意愿,因此这四年间虽也推石锻躯、采机凝炁以练功体,但不过是浑浑噩噩、听命行事罢了。

  因此沈师叔这番话才显得发人深省、振聋发聩,一下子直指武学根本。

  我不由得感叹:「师叔的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这般道理娘亲十几年都不曾告诉侄儿。」

  「哈哈,将师叔和你娘亲相提并论,贤侄可是在埋汰人了。」

  沈晚才大笑不已,连谦虚也这般豪爽,「谢仙子不告诉你,是因为她深谙其理,习以为常,与吃饭喝水一般自然——读书写字需要老师传授,但吃饭喝水还需要老师吗?以她绝世修为,无论何招何式,在她眼里就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值一提。」

  「啊,有这么夸张吗?」

  以娘亲冷淡的性子,自是从未提过她的武学究竟臻至何等境界,但我也没愚不可及到见了绝壁立身的仙姿,还会以为她不过功夫寻常之辈,可此刻听沈师叔这般不吝美词地奉为天人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沈晚才豪爽中带着一丝正色,颔首不止,悠然神往道:「当然有,你娘亲功法已臻至化境,元炁随心而动,此乃无数武人梦寐以求的能为。例如招式的破绽,我亦可察之,但欲破敌却仍需以剑、以力、以巧来取胜;而谢仙子元炁磅礴,破体化形,勿需借助武器,直接以无形无质、沛莫能当的元炁,攻其必救,一击便可制胜——换言之,如果要以武学招式来对付你娘亲,那么将无人是她一合之敌。」

  「娘亲有这么厉害吗?」连侠义传奇中的奇侠异士也鲜有如此身手,但听沈师叔言之凿凿,又不像恭维,我一时间犹疑难定。

  娘亲功法登峰造极我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武功究竟高到何种程度,却还是不甚明了。

  「贤侄,如果非要按武功给武林中人分个高低,你认为当以何为依据?」沈晚才轻笑一声,却并未正面回答,反是提起了看似不相干的话题。

  我心知必有二者干系,于是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猜想:「外功、内功?」

  「贤侄果然聪明!」

  沈晚才目现赞赏,竖起拇指,「按照武林中不成文的说法,硬功入门者为三流,硬功大成而内功入门者为二流,而内外功皆大成者则是一流——当然,修炼道家功法的不在此列。

  「我试探性地问道:」

  「那娘亲是……一流高手?」

  未曾想,沈晚才却摇头否定,爽朗笑道:「非也,谢仙子乃绝世高手。」

  「啊,这又是怎么个说法?」沈师叔明明只说一二三流,却冒出个绝世高手来,我一时错愕难解。

             第二十章 定计诛贼

  「这就涉及到『元炁』了。」

  沈晚才没再卖关子,为我解惑道,「一流高手内功大成,便可以元炁增强剑术、刀法等招式的威力,然而终究要借助有形之物;而似你娘亲这等绝世高手,却勿需借外物便可发射元炁纯罡——前者称为『借形』,后者称为『化形』——『借形』之法,练了内功自然便会;而= 『化形』之法,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我若有所思地颔首道:「原来如此。」

  借形之法,应当便是如我一般,以元炁增益四肢百骸,使得气力大增,威势非凡,便是一片枯叶,只须找准锋芒、以磅礴劲力催发,亦可破碎翠屏。

  若说将元炁灌注刀剑却又是无稽之谈了,本是由生机采练而来,又怎可与死物混元。

  但娘亲的元炁分明又可以破体而出,就如我体验过无数回的化汗去渍、清洁躯体,端的是难解非常,看来果然是非绝世高手不可体悟——此时我早已明白,娘亲应当便是修习道家功法的不世天才了。

  我不再过分纠结,不到那等境界,再穷追猛求也于事无补,转而将心绪转移到武林高手的划分一事。

  武林中一二三流高手的区分,应当也算不得隐秘,只是娘亲甚少提及——估计以她冰雪淡泊的性子,只会觉得无聊至极,又怎会与我谈论这些呢?

  将心中淡淡的忧伤一下,我躬身谢道:「侄儿受教了。」

  能了解一些武林常识,也算不虚此行了,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师叔,道家功法为何如此特殊?」

  武林高手的划分依据不适用于修炼道家功法之人,以外功大成的形体特征也不能判断他们是否身具功法,却不知其中到底有何差别。

  「因为道家功法讲究的是悟性——不是普通的武学悟性,而是妖孽般的悟性——道家功法篇章传世极广,几乎每本道家典籍都算是功法,《道藏》、《道德经》、《周易参同契》、《大道论》、《清静经》等——讲述神话的除外——然则,能从中参悟修炼之法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但凡悟出功法者,俱皆臻至绝世高手的境界;更令人费解的是,玄武王朝武林中有两位昙花一现的道家高手,相隔数十年出世,据传悟自同一典籍,而武功路数却大相径庭。不过参修道家的多是闲云野鹤,这等高手到底有多少,谁也不得而知。」

  这番话说到最后,以沈晚才豪爽直率的性子,竟也有些唏嘘之态,似神往似遗憾。

  我则默然听完,由此思己,自己身负无名功法而不像常人循序渐进,仅此看来似乎很接近道家。

  但我自知并无妖孽之资,对道家典籍更是浅尝辄止,况且娘亲曾说过我的功法与父亲有关,莫非……父亲竟是道家高手?

  以道家功法的神异,不无可能。

  可惜娘亲对此三缄其口,我不明就里,更不得而知。

  算了,武学一事到此为止,应当与沈师叔求教如何共商诛除淫贼了。

  我深吸一口气,向面前的豪爽男子半躬行礼:「沈师叔,侄儿还有一事相求。」

  「哦,贤侄但说无妨,勿需行礼。」沈晚才忙将我扶直,双目有神,真诚相视。

  「师叔可曾听说过天下第一淫贼『玉龙探花』?」

  「『玉龙探花』?我倒是有所耳闻,距今约二十年前,他于青州一带奸淫掳掠、淫人妻女,一时间江湖上人人喊打,不过没过三年,便被苍榆郡逐星派的真传弟子洛正则打成重伤,从此销声匿迹。贤侄莫非有此獠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沈晚才似乎对此人颇为熟悉,道一番我不得而知的密辛,连一旁的沈心秋都饶有兴趣地走近两步。

  沈师叔知道此人,那就好办了,我心中暗喜,点头道:「有,侄儿昨日探查得知,此人正在百岁城中!」

  沈晚才似也有些意外,眉头一挑,正色相问:「哦,贤侄如何探得,细细道来。」

  「昨日侄儿将《节盈冲虚篇》送到府上后,回拂香苑时,发现街角处有人窥伺,而后又认出前日此人也曾在沈府附近出现过。我心下暗自警惕,饭后出来散步,竟发现他仍在原处,便跟踪他到了一处园林的后方小院,听得一龟奴与他交谈,自称天下第一淫贼『玉龙探花』,而且还唤那窥伺者为传人。因两人行为言语对我娘亲不敬,我不好与娘亲细说,于是便想着找沈师叔商量,讨教该如何处理。」

  我简略地复述了昨日跟踪所得,只隐去了二人对娘亲的污言秽语。

  「贤侄可看过那龟奴的容貌?」沈师叔豪爽不拘,做事也周全谨慎,并未以我耳听之言为准,反倒从形貌方面加以查证。

  「有,离开前侄儿曾自小窗偷偷瞄过,还记得一清二楚。」

  「听贤侄描述,那龟奴却与『玉龙探花』有几分相似,此事应该有八九分为真。「

  我将那龟奴的相貌仔细描述后,沈晚才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才颔首确认,「没想到他竟然躲在如此藏污纳垢之地,沦为龟奴,难怪二十年来无人发现。看来当年洛正则不光是重伤了他,还对他施以严惩。」

  眼见沈师叔也有出手除恶之意,我适时向沈晚才鞠躬道:「师叔,这二人对我娘亲大为不敬,侄儿身为人子,断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只是侄儿初出茅庐,不知该当如何,还望师叔教我。」

  「诶,贤侄这是干什么?」

  沈晚才连忙将我扶起,正气凛然道,「『玉龙探花』作奸犯科,人人得而诛之,他的传人自然也不可轻纵,武林中人本就应当以侠义为先,惩治淫贼义不容辞,何况他们还冒犯仙子,更是罪加一等。」

  见沈晚才答应下来,我连忙追问:「那师叔,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贤侄,行侠仗义刻不容缓,今晚我们便行动!

  「沈晚才安慰似地拍拍我的肩膀,言语铿锵,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此前还需仔细安排。」

  「师叔尽管吩咐,我定当听从。」

  「孙子云多算胜少算」,沈师叔行事细心谨慎,谋定而后动,我倒未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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