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累死了……格劳克斯你今晚得给我加餐。”煌假装抱怨了一句当作回应。

而蓝毒看着船头一言不发。格劳克斯顺着蓝毒的目光望去，只见原先消失不见的龙又浮出水面。它眼睛和龙须上感染病变的痕迹消失了，它的目光也从原来的狰狞变得柔和了一些。它再次发出一声低吼，不过船上的三人能听出来，这声低吼并无敌意。

“它……平静了很多……”蓝毒看着那条终于平静下来的龙自言自语。

而在她们身边，天空和海水又一次恢复了湛蓝色，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在阳光的照射下，大战后的海面壮美依旧。而那条龙在低吼过后也消失在水面之下。一切平静如洗，仿佛刚才的战斗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谢谢小格劳……让你遭遇危险了，对不起……”蓝毒伏在格劳克斯肩头，如释重负地哭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我是摆渡人，就应该这么做嘛。而且真要说其实也不会太危险。”格劳克斯轻轻拍着蓝毒的后背。“倒是你那一下吓了我一跳呢。”

“我……我只是想要救你。”蓝毒抽泣着说道。“这毕竟是我自己的梦魇，我不想连累你罢了。”

“可最后还是你和你的小格劳一起解决了这一切不是吗。”煌凑过来说道。“而且，格劳克斯，矿石呢？”

格劳克斯拿出永恒之光，铝矿石从里面倒了出来。

“你看，制造磨坊需要的铝矿石就在这里哦。我们以后可以自己磨面粉了。”格劳克斯笑着说道。

“谢……谢谢……”蓝毒说不出话来。

“好啦，我们先去做个午饭歇息一下吧。等吃完我们就去找造船商打造磨坊，如何？”

“嗯。”蓝毒答应了下来，伏在格劳克斯肩头，任由格劳克斯将她抱回了卧室。

七、平常

一周之后。

格劳克斯焦急地蹲在厨房的烤炉前。在几天前磨坊完工了，她拿第一次磨出的面粉面粉试着要在蓝毒的指导做一个蛋糕。虽说她感觉大概率要翻车，毕竟哪怕是以前蓝毒给她教了基本厨艺的时候她也从来没学到做蛋糕，但现在有了蓝毒给的配比方子，她感觉……还好？起码现在烤炉里面的蛋糕发的还挺正常的。

“你就算一直看着它也不会马上烤好的哦。”蓝毒从后面打趣道。自从上次那条龙被击败过后，格劳克斯能感觉到蓝毒的心情在一天天变好。到了今天甚至像以前一样打趣了。“先过来喝口茶吧。辛苦你了，应该是你第一次做蛋糕吧。居然没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那个……柠檬奶油呢？”

“我尝了一下，还行，只是糖的量有那么一点没控制好，不过也还是能吃的程度。第一次发奶油能做到这个程度挺不错的。”

“谢谢蓝毒小姐夸奖。啊，看来蛋糕做好了。”

烤箱发出一声“叮”的响声。格劳克斯急不可耐地将蛋糕端了出来。还好，色泽金黄，而且用叉子插进去是熟的，甚至还相当松软。格劳克斯还不放心，用蛋糕刀切开一块，吃了一口才敢确认已经可以食用。蓝毒看着格劳克斯那紧张的样子笑了出来。

“你还担心出事呢，到最后出品也不错嘛。起码对于一个新手来讲烤出这种蛋糕胚可以了。”

“那是蓝毒小姐你教的好啊。可惜要是能……”格劳克斯说着沉默了，她原本还有后半句——要是能在蓝毒走之前学会就好了。不过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毕竟今天是庆祝磨坊正式投入使用的日子。想到这里，格劳克斯把蛋糕切成几块，又拿过桌上的裱花袋，开始给这蛋糕挤上奶油。再准备一些水果装饰。

“哇啊，好香啊，格劳克斯你真的是第一次做蛋糕吗？”煌在厨房外面闻到蛋糕的麦香味就探进头来。

“煌你先等一下，等我先把奶油挤好。嗯……再在这里挤一点……好了。”格劳克斯看着眼前终于成型的蛋糕叹了口气。总算是成功了。她感觉过去这一个多小时的辛劳不比她去折腾那些机械要少。蓝毒小姐过去是怎么有耐心变着花样给她做这些甜点吃的？

“辛苦了。”蓝毒笑着拿过一块蛋糕开始品尝，柠檬奶油的清甜伴着蛋糕的香气在她嘴里蔓延开来，她露出满足的笑容。“不错嘛。等我以后给你整理一份专门的甜点食谱，你就可以自己学着去做了，给以后上船的乘客尝尝。”

“确实好吃。”煌补充评价道。“看来我们又有了一位新的甜品师了。”

“没……没那么夸张吧。只是第一次做诶。”格劳克斯脸上有些羞涩。

“真的。小格劳你也赶紧跟着一块吃吧。”蓝毒说着把一块蛋糕递到了格劳克斯手里。“一个好厨师应该多尝尝自己的手艺。”

“啊……好吧。”

三人就这么在甲板上享受了她们以前最习惯的下午茶时光，一边享用着茶点一边聊着她们这些天以来在海上漂流的奇遇。

“说起来，小格劳，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蓝毒在聊天的间隙说道。

“说吧。”格劳克斯应答道。灵魂摆渡人有求必应。

“嗯……你还记得我们在经过汐斯塔的时候买的一栋小屋吗？”

“啊，那个。我们还打算要是有一天退休了或者休假了去住来着，可惜没什么机会。”

“我……我之前似乎梦到它在这片海域里出现了，一模一样。我想去看看可以吗？如果允许的话甚至我想跟你一起去住两天。”

“又是梦见？这回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蓝毒摇了摇头。“没有啦，就是那栋小屋，还刚好面向海岸。”

“去倒是没啥问题，至于说住两天……”

“没事，我帮你们看船。”煌自告奋勇。“没有你的永恒之光这船开不走，要是有人对这船动歪心思我也可以给他们打回去。你们好好过你们的二人时光就行了。”

“那就谢谢了。”格劳克斯拿过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我们储备些粮食就出发吧。”

蓝毒看着格劳克斯那高兴的脸若有所思。

“我也该是时候说了。不过还是等去住完了再告诉她吧。”

这么想着，她拿过一张纸巾，给格劳克斯擦去脸上沾着的奶油。

八、归心

又过去几天，某处海岛上的小别墅，阳台。

蓝毒正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握着一杯橙汁，看着夕阳缓缓下沉。

过去的几天里她和格劳克斯就一直在这栋小别墅里面住着。她没有想到这别墅从里到外和她们生前买的别墅果真一模一样，而且里面也没有住着别人。她们仅仅是打扫了一下就住了进来。这栋两层的别墅虽说面积不大但是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而且正对着一处相当良好的深水港湾，格劳克斯就干脆把船停在了港湾稍微靠外的位置，要回到船上时只需要通过一艘小艇划回去就行。房子后面还有一个花园和一片小树林，小树林里面的灌木丛提供了不少酸甜可口的浆果给两人享用。格劳克斯和蓝毒就在这座天然的度假小岛上享用着她们的假日时光，从划船、钓鱼、照料花园再到小树林里的一次小小的探险。格劳克斯甚至还用前阵子在一处小镇购买的肉类开了一次小规模的烧烤派对，还把正在看船的煌也邀请了过来。

其实格劳克斯问过煌要不要跟着一起进屋子住，但煌最后还是拒绝了，理由是“不打扰小两口过好日子”。

“而且，我猜小蓝毒应该是有比较特别的事情跟你说哦。我还是别掺和为好。”煌补充了一句。说这话的时候煌带着一脸坏笑，但格劳克斯也能看到她眼里略带的惆怅。

不过过去这几天蓝毒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尽情地享受着两人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退休生活。只是那些活动让蓝毒多少有些疲劳了，到了这天她只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静静休息，看着格劳克斯在下面的海滩上捡贝壳和钓鱼。

“真是……小格劳拿着那个永恒之光更像个活力充沛的孩子……明明我也没比她大多少才是。”蓝毒暗自想道。

而在海滩上，格劳克斯的钓竿开始有了动静，她赶紧开始把线收紧，当她感受到线明显绷紧的时候又稍微松开一些，就这样张弛有度，又一条鱼落进了格劳克斯手心。格劳克斯将鱼收进她那永恒之光里，准备起身回房子。

“钓完了？”蓝毒站在阳台上喊道。随后她犹豫了一下，“先上来阳台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说。”

“也是时候了。”蓝毒想道。然而格劳克斯看蓝毒有些异样的眼神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蓝毒想要走了。

回到阳台上，格劳克斯在蓝毒身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蓝毒也把预先榨好的另一杯果汁递过去。随后蓝毒深呼吸了一下，很平静地说出了自己想要去永恒之门的想法。让蓝毒有些意外的是，眼前的小格劳的眼神有些不舍，但并没有一丝惊讶。

“小格劳……居然没什么反应？”蓝毒试探着询问了一句。

格劳克斯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蓝毒能感受到这个微笑是真诚的。“看你这几天的表情也能猜到了。在我们给那条龙‘治病’以后你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是同时好像又有什么想说一样。我猜蓝毒小姐你大概其实是心结已解想走了，又不忍心说。其实，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我还以为你会不舍得我呢。这么放得下我反而有些害怕了。”蓝毒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的确不舍得。”格劳克斯慢悠悠地回答。“但我不舍得是一回事，你已经放下了是另一回事。你既然想走，我也没必要非得把你留下。”

“其实你留下过一次。”蓝毒说起过去时眼神悲伤了起来。“你知道为啥我带你来这里吗？不仅是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度过我们从来没机会度过的时光，也是因为……这里就是你曾经挽留我的地方。”

格劳克斯呆住了。

“那次确诊之后……我害怕自己的毒物身份和感染者身份一起带来的麻烦……我就失踪了。还是你猜到了我回到了那座在汐斯塔的别墅，你猜到了我想要自我了断……你说服了我去面对乃至接受我的这两个身份，你把我带回了罗德岛去接受治疗，你跟我一起面对了接下来的一切直到我离世……格劳克斯，你救了我一次，而那次之后我竟然没有机会去回报了。”

格劳克斯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我们之间没必要说什么回报的，蓝毒小姐。那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这次你想走跟上次不一样。上次你是因为恐惧，你是怕给我和博士、凯尔希医生他们带来麻烦；但这次你想走是因为……你平静地选择了接受自己的命运。那条恶龙也是你我一起面对的。既然你的恐惧和心愿都已经了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平静去面对……我没有理由不送你去永恒之门。”

“那是灵魂摆渡人说的，还是格劳克斯说的？”

“都有。”

蓝毒听到回答时浅笑了一下。玻璃杯里剩下的三分之一橙汁随着蓝毒慢悠悠摇晃的手不断晃动，反射着天边如火的残阳。而在远处，夕阳火红色的光辉正逐渐退散，柔和的夜幕开始逐渐笼罩这座孤岛，煌也亮起了船上的灯光。船上的灯火照亮海面，如同深靛口中高耸的灯塔，格劳克斯恍惚间竟想起了深靛无数次缠着她和蓝毒提起的伊比利亚的辉煌过往。两人就这么在阳台上坐着，看着眼前的海湾相对无言。

“你什么时候想回船上？”格劳克斯打破了沉默。

“跟原来计划的一样，两天后吧，怎么？”蓝毒举起玻璃杯，将果汁慢慢喝完。

“那我两天后带你去永恒之门。”

“既然这样，那我接下来两天得再好好享受一下了。你赶紧去做晚饭。”

“啊……你不再给我做两餐吗？”格劳克斯靠在蓝毒身上开始企图撒娇。

“啥时候轮到灵魂摆渡人给灵魂撒娇了？有求必应，记得，你以后也得是。明天我再给你做，今天我累了。”

“好吧好吧。”格劳克斯起身回到屋内，准备动手做饭。

九、离别

两天后，永恒之门周围。

大船开始一步步靠近永恒之门外的小湾。虽称是湾，但其实还是一大片水域，只是因为大船不便开近永恒之门，后面的路得划小艇才能走完。

格劳克斯看着周围的海水由蓝转红就知道她已经逐渐靠近目的地了。她甚至已经可以远远看见那片仅能见到枝桠的白色树林和那座巨大的拱门。而蓝毒就这么趴在船头，看着那片森林，嘴边隐隐有了笑意。

“你真的要走了吗？”煌虽说也已经有所预感，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你想和你的女朋友多呆一会呢。”

“虽说我的确想，但我不该再束缚着她了，她总会找到别的灵魂来这船上，总要继续她的使命。不管她有多留恋多喜欢一个灵魂，最后那些灵魂上了这艘船就有一天会来到这里。而且……她当灵魂摆渡人已经够格了，我在这里最后的担心也没有了。”

“那，既然要走了，抱一下？”煌见船已经在最靠近拱门的地方停下，张开了双臂。蓝毒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紧紧地拥抱住了面前热情的菲林。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拥抱除了格劳克斯以外的人，而这个朋友值得她这么做。

“谢谢你，煌，我不会忘记你为我做的一切的，正如我不会忘记格劳克斯为我做的一切一样。替我照顾好她。”

“我会的，虽说她需不需要就不一定咯。”煌看着已经放下船边小艇的格劳克斯——她手中的永恒之光再次化作船桨，划着小艇靠近船边，又向蓝毒招了招手。

“是时候了。”蓝毒看着那艘小艇说道。煌松开了那热情的拥抱，看着蓝毒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小艇边，作势要跳到小艇上，格劳克斯伸出双手将她接住。

随后，一点一点，小艇划离了大船。煌看着小艇逐渐远离，双眼含泪。

小艇在白色的树林间穿行着。在像是被火烧过的天空和被血液染红的海水间，只有黑色的树枝和白色的树叶的颜色不一致。哦，还有就是在其中穿行的小艇上穿着蓝色衣服的两人。

格劳克斯的手中的船桨熟练而轻缓地动作着，将小艇一点一点送到永恒之门边。而蓝毒就坐在她的对面，温婉地微笑着，和格劳克斯对视，周围白色的树木不是有叶子飘落，落在她那樱色的头发上，格劳克斯一直都喜欢看蓝毒的笑容，自信、高兴、羞涩的笑容，她都看过，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蓝毒带着一种释然在笑，配着落在她头上雪白的树叶，那种独特的美丽足以将格劳克斯震撼到无言，她一时间甚至想要将这笑容拍下来，却懊悔地发现自己手上没有照相机。

“在想什么呢？”蓝毒看着格劳克斯又在出神问道。

“你……你今天笑得比以往都好看。”格劳克斯直言不讳。一记直球让蓝毒的脸上又沾了些绯红。更好看了。格劳克斯想道。她甚至回想起两人初遇的时候，那时吸引着她的除了蓝毒的甜点，也有她那独特的笑容。

“格劳克斯……格劳克斯，我想了很多我会想要说什么，但我现在才发现这些话我到了嘴边却不会说了。就像我以前面对博士、面对凯尔希医生她们一样：我想要去说些什么，我想要去建立一些联系，可每每我想到自己毒物的身份，我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一段联系、一段友谊乃至一段爱情。”

“你其实应该更早一些试试的。博士他们一直都很关心你，就像关心亲生女儿一样。”

“我知道，但我一直在逃避这种关系。直到你出现。我一直都觉得我和别人的生活都是平行的，哪怕我住在罗德岛上，也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可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不是如此。

“你一直在关心我，你一直想要让我自己接受毒物的身份，在矿石病缠上我——就跟那条龙、那个梦魇一样缠上我——的时候，你还想让我同样接受感染者的身份。你说那些标签没什么可怕的，别人或许会看不起，但至少自己不能因为这些身份蔑视自己再把和别人沟通的门关上，那样对于治疗对于自己都没有益处。不仅是你，博士他们也是如此。”

格劳克斯听着心里有些揪紧了，可她还是默默地听着蓝毒继续说着。就像以前蓝毒和她倾诉一样。

“还有煌、还有艾莉亚……还有别的很多人，在罗德岛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苦衷，但仔细想想他们中也有不少表达过关心，尤其是在我染病之后。那只东国的小狐狸铃兰好像还送过一个八音盒。

“但最重要的还是你，格劳克斯。艾莉亚她以前不止一次提过那伊比利亚灯塔的模样，现在看来你于我而言就是那样的灯塔。只是我一直没留意过你的存在、你的光芒，直到那次你把我从小别墅里劝回来，让我们一起面对身上的疾病。那次之后我才终于更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更加主动地回应别人的关心。”

“铃兰小姐在收到你的毛衣作为回礼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她以前听别人说蓝毒姐姐很高冷都不回礼的。”

“你提起过。”蓝毒回想起来嘴角上扬得更高了一些。“我也很惊讶我的回应居然可以让别人这么高兴。可惜了，那是在我快要到生命的终点时我才发现这点。也许我的确该早点去多试试和别人沟通的。”

“有些事只要你去做了就永远不晚。你在离去之前脸上也开始更多崭露出笑容，你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而且除了博士、凯尔希医生、煌前辈、温蒂前辈以外还交了好几个朋友。我至今记得送别的时候你的病房里站了很多人。有些我们早已熟悉，有些仅仅是点头之交。”

“而现在送别的只有你一个人。”蓝毒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点玩笑。“你会遗憾吗？”

“不会。能看到你接受自己，摆脱心魔是我最开心的事。哪怕这意味着离别。说来，那时相比之下，没有太多人可以倾诉的反而是我自己了。像博士说的什么来着，那句炎国古话，医者难自医……”

“渡人难渡己。等送别我之后，你也该去找找别的灵魂了。你之前没找到恐怕不只是缘分问题吧。”蓝毒笑着戳穿道。

“都到这里了没必要非得戳穿我吧，蓝毒小姐。”

“在这之后你记得去找就行。你会是个优秀的灵魂摆渡人的，小格劳。你那认真倾听的姿态曾经感染过我，就一定可以感染别人，让别人也对你敞开心扉。”

说着，小艇已经靠近永恒之门。蓝毒看着身后巨大的拱门，站起身来，她的脸上微笑依旧。

“好了，格劳克斯。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不准忘记我哦。还有，我的舱房里有串钥匙，带着它回到那栋小别墅去吧，你会找到一些你可能需要的东西的。”

格劳克斯心里的所有不舍终于决堤。她停下船，紧紧地抱住蓝毒，两行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

“行了……小格劳，到那边再见了。”蓝毒回抱住格劳克斯，她能感受到那怀抱的温暖正在她身上流淌，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一股暖流贯通全身。

“再见，蓝毒小姐。”

格劳克斯最终松开了蓝毒。她看着蓝毒腾空而起，身体绽放出金色的光芒，随后拱门的四周也开始展露出美丽的金色花纹。当这些花纹和水中的倒影合围成完美的圆形时，整个永恒之门发出一阵极其强烈的金色光芒，让格劳克斯都睁不开眼。在光芒消失后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几束残存的光芒向天空中发射出去。透过那层红色的天空，永恒之光让格劳克斯看见了那几束光芒最终在那些星光中定格，转变为了一个星座，描摹着蓝毒的兜帽、头发以及她那微笑的脸蛋。

而在大船上，在蓝毒舱室的床头，一束白百合悄悄绽放。

后记

格劳克斯几天后又回到了那个小别墅。在这几天间她的船上已经又接了两个灵魂。正如蓝毒所说，她和这些灵魂相处都很不错。

这回她带上了那束灵魂之花的其中几枝，还有那把钥匙。她回到别墅时没让任何人跟着。她将白百合栽种在前院，随后走进了别墅深处。

她用那串钥匙试着在那栋别墅内部的每个门上转动，直到她打开了一楼通往地下室的门。

“真是。我早该知道的，蓝毒小姐之前一直没跟我来过地下室。”说着，格劳克斯打开了地下室的灯。只见里面摆了几个酒架，藏着不少各式各样的佳酿。其中有几个地方明显空出了瓶子的位置。

“恐怕就是我们呆在这里的那几天喝的吧。要是煌看到了这些她得发疯了。”格劳克斯暗想道。

她走到地下室的尽头，那里有一处柜子，格劳克斯用那串钥匙里的另一把将柜门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本巨大的写着“甜点食谱”的书。

格劳克斯急不可耐地将信打开。信上只有一行字：

“我说过会把我做甜点的秘诀都教给你。这是我整理好的食谱，用好它来招待其它的灵魂吧。”

格劳克斯打开食谱，里面满满的都是蓝毒手写手画的制作笔记。她看着那本食谱，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随后两滴、三滴。

她拭去泪水，拿上食谱，又拿过另外一瓶酒，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当她重新回到地上，来到阳台时，室外星光熠熠，千百颗星星点亮着整片夜空。而她分明能看见描摹着蓝毒样貌的星座的轮廓。她打开那瓶酒，倒了一点到杯子里，对着蓝毒星座的方向，举起了酒杯。

“敬你一杯，蓝毒小姐。等我完成了我的职责，我们之后再见吧。”

她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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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里是没压着死线写完交稿的cell

非常感谢大家能看17000多字看到这里，看这17k字的菜鸡文也是辛苦大家了（不是

Spiritfarer真的是去年来讲相当出色的独立游戏，除了玩法融合之外主要还是故事和画风非常治愈，有一种非常温暖却又带一些感伤的氛围，蓝毒设定灵魂的时候也有参考了Gwen的形象（虽说两人其实有很多不同，主要还是参考了相似点）。这里我自己文笔水平肯定没完全复现出这种氛围的了，因此我个人建议大家可以去自己van一下游戏感受感受（对我就是在卖安利

最后祝小格生日快乐！格劳克斯天下第一可爱帅气！（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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