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名字是，亚历山德拉· 拉古萨。首先，我要感谢各位来到这里。今日选择了圣柯林教堂，正是为了表示人类与血族之间的友好。以及，血族对人类的顺从。”

∵

“沙夏，过来这边。”“母亲大人？”他的母亲把一颗紫宝石胸针别再他的领口上。一阵白烟包裹住他，等再次恢复意识时视野中的母亲大人变得比平时高了一点。“人间界可不是家里那样随意的地方，你的魔力还不稳定没有特殊情况就不要把魔力抑制器摘下来哦。”“哦，嗯好吧。”少女的质问被关心堵在嘴里。“关于为什么变成莎妮娅了，这个只是副作用而已。你用点魔力就能变回来。”“分明只是妈妈的恶趣味而已——”亚历山大，不现在应该是亚历山德拉了。她不满的站在传送阵上，随着魔法阵的开启只留下了长长的一句话。

虽说用魔力就能变回原样。但是对于佩戴了魔力抑制器的亚历山德拉而言谈何容易呢？她来到人间界光是变出购置住所的金币就已经用尽了气力。等她一觉醒来，已经过去两天。她需要更多的能量。姑且开始了用葛叶这个名字生活的日子。

∴

“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进行着没有意义的争斗。这一切都是因为贪婪，是刻在血液中的罪孽。人类选择了抵抗这种贪婪，选择站在神的那一边。而血族却就此堕落。”

∵

谁能想到吸血鬼会沦落到教堂打工？葛叶换上修女服，大早上的就前往了教堂。她忍耐着困意，努力的走出一条直线。说起万恶之源还是那个叫做叶的家伙，他是这里神父的孩子。看起来16岁左右，在这个小镇十分受欢迎。

人生地不熟就不该多管闲事。葛叶如果没有亲力亲为的把那个走丢的孩子送到教堂去暂时看管，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叶笑眯眯的迎接他们，还留下葛叶喝茶。最开始葛叶也反思过，如果自己那个时候拒绝了或许就没那么多事。现在想来拒绝也没有意义，叶第一眼看到葛叶就已经知道她是血族了。

在威逼利诱之下，葛叶迎过上了每天换上修女服前往教堂工作的日子。说是威逼利诱其实利诱才是大多数，在血液和金钱的诱惑下葛叶在当天就领到了属于自己的十字架。十字架上刻着古拙的百合花纹，听叶说是这个教堂的标志。

现在十字架就挂在她的胸前，银色的链子随着她侍弄花草的动作一晃一晃。葛叶并不擅长这些。她18年的吸血鬼生涯告诉她，她是养不活东西的。可是她更不擅长打扫卫生，或者在忏悔室倾听烦恼。

她不得不对着有些枯萎的百合犯难。

“莎妮娅，水浇的太多了。”叶伸出手把壶嘴推向另一片百合花的方向。“百合太麻烦了，太多不行太少也不行。”葛叶忍不住抱怨到，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要那么叫我。”叶听到她的反驳后笑了笑。“可是啊葛叶，生命总是如此的。”

∴

“因此血族被驱逐，失去了被神眷恋的资格。冰冷的身躯是被降下的神罚。变成只是掠夺，让人堕落的怪物。”

∵

脊椎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抚过，血肉一样柔软。她从床上睁开眼，现在是清晨四点半。进食时间到了。

叶不是人类，嘴唇第一次接触到他的血液时葛叶就知道。比泉水更加严肃甘美，流入食管时带着微妙的刺痛感。像是书里的神罚又像是加护。不过葛叶知道这些都是杜撰出来的。身在在这片神不在的大地上，能信仰的或许只是权利带来的希望。葛叶说不清，也不关心。叶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虔诚。在教堂的长椅上，在巨大十字架的阴影下。每月一次的吸血会代替他当天的早祷。

“叶！”葛叶冲过来抱住他。叶有点费劲的搂着她的腰转了半圈，用脚踢上教堂的正门。“咳嗯。”“唔，不用这么急也可以的。莎妮娅。”叶已经习惯了这点疼痛，他意外的还挺喜欢这种微妙的侵略感。葛叶似乎已经开始上瘾了，第一次吸血时还因为起床太早不情不愿。现在已经那么精神了。

不过叶也没想到自己血液的效果对葛叶有那么强的吸引力和成瘾性。一月一次的频率他自认为能承受的住，所以对这一结果并不介意。他把手贴在少女的颈侧，奇妙的花纹一闪而逝。

自己的血尝起来只是普通的铁锈味，叶在接吻时想。葛叶在这个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她害怕自己的獠牙划伤叶。可惜叶对她的这份温柔毫不领情，葛叶退一步他就定要进一步。

解开修女服的扣子，顺着尾骨向上。呜咽声被整点的钟鸣掩盖。再过不久信徒就会来到这里，叶不得不从欲望中脱身。他恶趣味的拉起葛叶内衣系带弹了一下。随着啪的一声，葛叶炸毛一样的跳起来。“哈——，难以置信你是小鬼吗！？”在叶逐渐狂放的笑声中她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整理起身上的衣服。

“嘶，别咬。”叶踮起脚在葛叶的后颈上留下了清晰的咬痕。“抬头—— 好了。”叶帮他系上扣子，修女服洁白的衣领遮住了两人的秘密。

∴

“人类与血族的关系是天生对立的，多年来我们都处在较为平衡的环境下。但是当教皇陛下受到重创，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教皇陛下的曾住地已然是完全属于人类的领土。这是初战告捷的成果，由我把这份喜讯带给所有人。在这圣柯林、神的心脏上。”

∵

明天还会再见的，意识到的瞬间就是这份理所当然消逝的时候。叶不在的第七天百合花终于全部枯死了，所以说我是养不好活物的葛叶这样想。她放下洒水壶闭上眼，气息就会形成血线。葛叶能嗅到属于叶的血的味道，和她连在一起。就在不远处，一路向西。从她的家到小镇的山顶，他们的教堂。翻过教堂穿过墓地，那是山的另一边。生机勃勃的小镇的背面。然后从弯曲的河道走向大路。随着商人的马车，就来到了圣柯林人类领土的中心点。传说中神的心脏，叶就在这里。

“贵安，教皇陛下。”叶侧过身微风吹过他的脸颊，莎妮娅坐在窗户上正对着他笑。“看起来怎么样？”叶站起来挥了挥沉重的袍角。“很好，金钱的味道。”她伸出手挑起叶肩上的缎带，用力的碾了一下金色绣线。“显得你更矮了。”她补充道。“别这样，莎妮娅。他们想要挑起战争，我不得不来。”“尽管只是虚职？”“尽管只是虚职。”叶点点头。

他伸出手让葛叶能够借着力从窗台上下来，这纯属是多此一举。好像葛叶的蝠翼只是摆设，好像身上的礼服不会影响到他的行动。葛叶借着他的力跳下来，他们理所当然的因为力量后退几步。之后叶自然的踩到了自己的袍角，他们理所当然的摔在了一起。

葛叶柔软的胸部贴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有点不敢呼吸。葛叶倒是毫无自觉，她就这么趴着。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着掉在一旁高帽似的冠冕。“让16岁的孩子做教皇，听起来像是疯子与蠢货组成的集团。”“哈哈，谁说不是呢？因为我流着神的血液。别皱眉头，他们就是这样赞美我的。”

可是叶不是神的孩子，在人类选择了权力与社会时神就已经不存在了。这是只属于魔界的常识。“确实不是神的孩子，只是神罚与恩赐的遗留物。我就是这种东西受肉后的产物。但是人只能看到自己期望的东西。”叶无奈的说，他攒了点力气。才搂着葛叶坐起来。

葛叶穿着漂亮的一字肩礼服，黑色的腰带和花纹装点在在米白色的裙子上。就像是快要枯萎的百合一样，眼睛像是他们厮磨时不当心滴落在花瓣上的血液。叶想要拥抱，想要接吻，想要做爱。他还知道葛叶也是一样，他们有着相同的眼神。可惜时间已经到了，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倾过身，在触碰到葛叶之前停下来。“莎妮娅，不鼓励我一下吗？我可是要孤身一人面对蠢货和疯子了。”葛叶闭着眼，没有等来熟悉的吻。她有些不满的看着叶，最终妥协一样的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祝你一切都好。”她说。

∴

“对于重伤教皇陛下一事，这是多么恶劣卑鄙的行为。我对你们表示深深的悔恨与歉意。”

∵

“葛叶，如果我失败了就去柯林街666号找我吧。”她按照这句话来到这里。只要打开屏风忽视软禁叶的铁笼，他们就和任何一对情人无异。距离宴会已经过去好久，他们起码一个月不见了。葛叶躺在床上，红色的领巾被叶拽出来了一点。只是胸前的一片露出的更多了，她却觉得比脱光了还羞耻。葛叶一边催促叶快一点一边反手几下摘掉了横在胸口的链子。链子被她扔到一边，锁链上的十字架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叶没有理会被解开链子的外衣，也不在扯着领巾玩只是解开了胸前的扣子。他轻轻的用指尖在胸贴上划了一下，葛叶的小腹随着叶的动作轻轻颤抖。“需要我帮你摘掉吗。”葛叶刷的就自己撕下了一边。发现叶盯着自己她反而不好意思继续下去。“嗯，慢一点撕……”她的大脑发热，常识也随着热度蒸腾出去了。其实撕的快一点比较好，于是她现在不得不感受着那种漫长的煎熬。那边本来就被叶隔着布料玩弄过，乳贴被慢慢撕开的时候扯的她的乳尖又痒又痛。

叶的手顺着她的胸口划过薄薄的小腹，人类的体温留在皮肤上一阵阵的发热。“没有润滑剂，可能需要莎妮娅忍耐一下哦。”葛叶点点头，谁能想到神的孩子会和吸血鬼通奸。他们甚至无法在脑海中同时出现叶与性这两个词。这么想着，一种类似于占有欲的奇妙的满足感就充满了她的心头。

叶伸进第一根手指时，葛叶还能忍着不哼出声。叶在他面前垂着头，认真的做着扩张。越是这样上身就越觉得寂寞，葛叶悄悄地用手揉捏着被冷落的乳头。

“莎妮娅，好色。♡”不知什么时候叶抬起头笑着看她。他的脸微微泛红，微微扬着下巴显得更加年幼。平日里叶总是太成熟，葛叶常常忘记对方的确切年龄。

现在她记起来，可是叶并不打算给她回味的时间。他掰开葛叶的腿，葛叶的穴口因为气息的接近微微的瑟缩了一下。“啊嗯——叶你在干什么？！”葛叶的内穴被柔软的舌头侵犯了，像是被吃掉一样。让她联想起新鲜的鹿肉，血淋淋的摆在白瓷餐盘上。滑腻的软肉混合着微腥的粘稠液体，一起滑入口腔。“叶！”本能让她推开了叶。“哈啊，哈啊……”

“啊呃，抱歉没事吧。”叶揉着肩膀，关心起葛叶的状态。可是承受葛叶的爆发力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体验。他的肩膀似乎有点挫伤，冷汗顺着脸颊流向脖子。“对不起，叶。对不起！”葛叶在下一秒认识到了叶的脆弱，那不过是人类的肉体。是脆弱的生命。她顾不上小腹上的空虚感，用自己的魔力为叶治疗。

“我不是已经好很多了吗？真的没关系啦，莎妮娅。而且莎妮娅也等不及了吧？”叶的疼痛消失后，葛叶依然有些迟疑。叶温柔的安慰着她，和语气相反手指粗暴塞进了她的嘴里。叶的手指灵活的玩弄着葛叶的舌头。一会抚摸着葛叶的上颌让她舒服的从嘴里露出呻吟声，一会又恶作剧的压住舌根害的葛叶不听咳嗽。那么放肆的表现要是放在平日里早就惹得葛叶不快了，可是葛叶有错在先只好忍耐对方的挑逗。

叶熟练的用食指划过犬齿，熟悉的味道充斥在葛叶的口腔里。对方却无情的抽手了。因为使用了魔力本就渴求鲜血的葛叶被突如其来的味道弄的晕头转向，视线不由得跟随着叶流着血的手走。之后两人唇齿交叠，葛叶的视线也被灰蓝色的眼睛挡住。

葛叶想叫出声，最后只是发出了一点微妙的气音。她浑身都在发抖，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好想全部吃下去，本能在不断的叫嚣。她怎么都没想到叶居然想拿自己的血液作为扩张润滑。叶的血液蕴含着的力量太强了，烫的她发抖。像是媚药一样，微妙的快感和不耐沿着耻骨蔓延到四肢各处。“好想吃下去，想要你的血肉。”她几乎要留着眼泪，像是童话里的鳄鱼一般。

猎物对着葛叶微笑着说。“很寂寞吧。变得那么湿是想让我做什么？”

叶进入葛叶的体内，这不是第一次。他很快的找到了葛叶的那个点。“嗯、莎妮娅稍微放松一点嘛。”用着甜美的声音，他托着葛叶的后脑把薄弱的测颈送到少女的唇边。“嗯……叶、唔。”葛叶沉溺在过分的满足感里，她想通过呼唤这个名字保持清醒。最终她也深陷于叶带给她的快乐之中。

“哈……啊……叶，在里面一点。”叶插进来了，他没有动作想给葛叶一点适应的时间。葛叶不耐的摇着腰，裙摆和床单摩擦发出的声音刮的人心里躁动。内穴温暖的感觉挤压着他，随着葛叶的动作叶的东西又深入了一点。“哈……葛叶好厉害啊，感觉快要被吃掉了。”叶撩起刘海，轻轻的啃噬葛叶的脖子。他调整了一下角度，抓住葛叶的腰。腰上用丝带制成的黑玫瑰被他的手指插入进去，扯的散乱开。叶一下就顶到了最里面，因为葛叶的热情他不再顾忌的继续顶撞。葛叶只觉得眼前发白，她隐约听到叶在叫自己的名字。暴力的快感袭击了整个身体，因为叶的动作快感还在不停的叠加。下意识的想从泥泞中爬出来又因为紧张更加敏感，一次一次的跌落到更深处去。理所当然的快感缠着她，温柔的恐怖。

之后他们做了多久葛叶不记得了，就算想要逃跑也会被叶拽着脚踝拖回来。指甲撕破了床单，感官也紊乱了一样。她被顶的忍不住干呕，叶想要退出去时她又拉着叶的衣角要求继续。

等葛叶回过神时床单和身体已经干干净净，叶的头抵在她的胸口上安安静静的闭着眼。棕色的头发尚且幼稚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温顺又柔软。要不是葛叶身体各处都还残留着热度和吻痕，说是伤痕也不为过。她自己都要以为一切都只是假象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每次葛叶都不得不像个圣诞老人一样，从烟囱里爬下去见叶。为了安全起见，她每次都穿着麻烦的正装腰间别着宝剑。这让葛叶产生了一种偷情的错觉，或许就是偷情。她是骑士，叶是高塔上等她的公主。

但是那一天公主却对她说“请你杀死我。”他正穿着教皇正装，带着沉重的冠冕。“哎？”葛叶的茶杯砸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叶看着她的表情，生气又认真的表情。他们很少这样，如此的无力。这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在战争面前没有人能幸免。

他们都知道的，只要叶还活着教廷就会理所当然的向一切不顺眼的不满意的宣战。叶的存在就是一切的正当性。难道比起自己的生命，脆弱的平衡就更重要吗？葛叶想要任性的大喊。

漫长的沉默中还是叶先一步的抱住了她。“莎妮娅，我大概是心有恐惧的。”葛叶沉默着等着叶继续说下去。“我是人类也不是人类。我们有着相同的脆弱，却不能共享同一个终点。”叶握着葛叶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几乎要落下眼泪。“所以我觉得十分迷茫，我到底要到哪里去？死亡一定是更加寂寞的事情。”

“所以请你亲手杀了我，不是枪也不是剑。而是吸干我的血，然后莎妮娅请让我永远记住你。”他笑了，握着葛叶的手还在颤抖。

“……你，低头。”叶听话的低下头，眼里闪烁着不安。葛叶抬起手郑重的把巨大的冠冕从他头顶拿下去。“叶，你准备好了吗？”叶点点头。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什么都没说。或许这就是最后了，叶看着葛叶。葛叶让他对这牢狱也生出几分眷恋，幸福或许就是这样简单的东西。

葛叶搂住他的肩膀，獠牙刺入颈部。猎手显然要比猎物更紧张，叶拍了拍她的后背。冰凉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莎妮娅，也请……永远永远记住我吧。”叶自己也有些哽咽，或许他哭的比葛叶更厉害。不过意识模糊的叶已经感觉不到更多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也与他无关。

葛叶没敢抬头，在他怀里16岁的生命即将枯败。走廊响起的脚步声是急切的丧钟。「不能让它在叶死前进来。」「请快一点再快一点破门而入吧。」思维混沌，生命与时间在她脑内角力。

∴

教皇陛下已经十分的安全了，不久后就会与大家见面吧。被神庇护的他是与我们同在的，就在这神的心脏上。

∵

「……从今以后，人类向吸血鬼、女巫等一切肮脏的事物宣战。这是闪耀的圣战。因为教皇陛下他是如此的荣光、伟大、我们精神的领袖一切的真理，神与人结下的誓约。」葛叶看着演讲稿最后的一部分，这是他们写给她的。他们想利用葛叶的身份给血族带来屈辱，葛叶就暂时的被留在了曾经软禁叶的房间。那天之后她再闻不到叶的味道，他们之间的血线消失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系好她的束腰，开始打理葛叶的头发。“帮我盘起来。”“您说什么？”“我说帮我把头发盘起来吧。”侍女抿着嘴点点头。“好的，亚历山德拉大人。”她对葛叶相当的恐惧，只能压抑住好奇心帮葛叶把头发盘了起来。

在演讲前主教来到这里“拜访”她，只是沉默的皱眉后又点点头离开。这段时间葛叶总是寡言而顺从，因此她只用承受各种眼神对她的蔑视与指责。

滴滴答答时间到了。葛叶站起来，绣着金色橄榄枝的纯白长裙随她的动作落在地上。讽刺的是，她却要做一场宣战的演讲。幸而叶留给她的软禁空间不小。她能多练习穿着这种厚重的布料走路，现在才不至于绊倒。教皇正装或许要更沉，真不知叶是怎么熬过来的。

∵

在混沌靠近时，将死之人尽情的畅响着未来。叶设想中老套的走马灯并没有过来，只有梦中的他和葛叶一起飞向世界的尽头。这是男性的葛叶，很久之前她就想让叶看看。白天他们可以去上学，晚上则展开翅膀开始世界征服。

叶在百合花丛中睁开眼，这里是他们的庭院。身上穿着久违而安心的神父服。本该枯死的百合花就在他身下长出新绿的嫩芽，有几枝早熟的已经绽放开来。叶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尽量不压到花枝。眼前是一片透着光明的门扉，身后则是黑乎乎的肉块。

他曾经缠着葛叶让她给自己描述血的味道，到最后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但是他现在却感觉到了，血的味道像是线一样连接着他们。葛叶的血液正混合着自己的血液，在黑乎乎的肉块里诡异的游离着。

然后小小的光团来到他身边，对他说恭喜。「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来把新生的救赎带给你。」叶笑了起来，拒绝了或许是同类的它的好意。

“因为我早已见过我的玛丽亚了。”叶对黑乎乎的肉块伸出手。

∴

“从今以后，人类向吸血鬼、女巫等一切肮脏的事物宣战。这是闪耀的圣战。而叶，和叶相处的日子让我非常的喜悦。”她笑了起来，似乎只是在做度假总结。气氛因为突兀出现的演讲词而紧张。葛叶深吸一口气，光也好气流也罢打乱了她一丝不苟的鬓发。领口的紫宝石，她的魔力抑制器终于因为长期过度的魔力注入碎裂。

“你说吸血鬼也会有圣痕吗？葛叶不觉很让人好奇嘛。”圣痕不过是魔力注入太粗暴才留下的痕迹，不过是伤疤而已。理论上当然可以，可是没人会把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葛叶抚上颈侧猩红色的刻印，那里还在微微发烫。这让她想起他们的每一个夜晚，每个月末的清晨。

然后她不在犹豫，锋利的指甲撕裂了自己的脖子。颈部细腻的皮肉徒劳的再生，圣痕的灼热淹没痛楚。大量的红色洒在她枯燥苍白的裙摆上，让葛叶不由得满意起来。血液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打在瓷白的地面上。血猎和圣骑士紧张的对她举起来武器。

“因为叶……”「因为教皇陛下他是如此的荣光、伟大、我们精神的领袖一切的真理，神与人结下的誓约。」“他是如此恶趣味、幼稚、性格坏、温柔脆弱的家伙。”她用平生最大的音量对着台下的观众喊道。

“不如换一个靠谱点的老头来当！”

不顾一切的转过身，凝视着巨大的描绘叶的肖像画。撕开亚麻画布，无视恶心的触感。

……葛叶把叶拽了出来。

画布裂开了，里面透明粘稠的组织液涌出来浇在两人的身上。叶的教皇正装从他身上滑落，露出葛叶看习惯的黑色神父服。

叶听到葛叶的声音，她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于是他说。“莎妮娅。”两个狼狈的人笑了起来。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新生。

∞

“葛叶，你看是神前式。我们什么时候也做一次。”葛叶复杂了看了叶一眼，随后很小声的说。“这种事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叶也理解了他的意思。穿着一黑一白在神明前交换名字他们确实已经做过了。

“好怀念啊，葛叶的婚纱。还把头发盘起来了。难道说那一身真的是花嫁，葛叶想和我结婚吗？”

“才不是呢！盘起头发只是为了方便行动而已。”时间过得太久了，盘发时的心情葛叶早就不记得了。叶的分析强词夺理但是逻辑清晰的葛叶无法反驳。他只好去捂叶的嘴。叶也不反抗，只是可怜兮兮的呜了两声。路人的视线尴尬的葛叶马上又松手了。

“沙夏，什么时候在变成莎妮娅呢？”

“叶更喜欢莎妮娅吗？”

“不，只是好久不见有点怀念而已。还是说葛叶愿意用这个样子穿婚纱或者白无垢？”

“哈——？那你还是在梦里想吧。”

-ENDLESS-

注释：

· ∴：数学符号“所以”。

· ∵：数学符号“因为”。

· ∞：数学符号“无穷”。

· 盘发：古时西方有女性盘发表示已婚的说法。

· 神前式：日本神道教的传统婚礼。

后记：

看到Sanya之后大受刺激写出来的东西，脑子完全报废了。请大家用温暖的目光看待。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