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loadedimage:109209]

苏联政治局会议上

鲍里斯·卡尔洛维奇·普戈对反腐行动作出报告说：“关于全苏维埃的反腐行动已经逮捕了78582名腐败分子，其中53639人已被定罪。”

“但该体系仍然缺乏透明度，”他继续说，“国家机构中仍然存在大量腐败现象。我们需要进行更彻底的操作来清洗系统。”

罗曼诺夫点点头说：“嗯，我们会就书面报告进一步讨论腐败问题，我以为通过近半年的反腐运动已经基本清洗了腐败分子。接下来，政治局应该就黑帮犯罪分子与食物供应问题讨论。”

“当然可以，”普戈回答，然后坐了下来。

会议的其余部分主要讨论了供应情况。

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兼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巴伊巴科夫拿起报告说：“由于价格政策改为在行政监管下按照定价范围规定基准价及其浮动幅度，指导经营者制定的价格。今年食物商品基本上涨3%左右，牛肉上涨为2.2卢布1公斤、面包20戈比1公斤、1公斤鱼类价格最近为45戈比到5.2卢布不等。至于香肠，熟香肠上涨到2.5卢布1公斤、熏香肠保持5卢布1公斤不变。伏特加从3.62卢布1瓶上涨到5.43卢布1瓶。食品价格上涨是由需求、天气以及与西方持续的贸易争端等多种因素共同造成的。”

“这很有趣，”罗曼诺夫回答说，“但我想知道的是，国家正在采取哪些措施确保公众不会挨饿。”

“嗯，我们有一家国营食品银行，向需要的人分发口粮，我们将很快建立一个补贴粮食银行。一旦国家充分发展这一产业，预计基本商品的价格将下降。”

“好吧，这都是好消息，我们必须确保民众能从商店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我们在运行，但我仍然情不自禁地感到，国家可以采取一些措施来帮助确保公共政策和私营企业同步。”

“你的意思是？”

“你的报告描述了市场对政策变化作出反应的情况。但是，如果政策是自上而下制定的，情况又如何呢？在这种情况下，被扭曲的不是市场，而是市场的结构本身。考虑计划经济的情况。我们应该就国营企业管理与监察法讨论，恢复食品供应处罚与奖励机制，对无法保证食物供应充足与健康的部门将先做出警告与处分，之后再出现食物腐烂的情况就革职观察。对保证食物充分供应的党委员进行表彰与奖励、还有晋升机制。换句话说，计划是由系统需求驱动的，而不是反过来。”

“这是一个有趣的观点，”普戈回答。

罗曼诺夫点点头说：“那么同志们，还有问题吗？”

吉洪诺夫举手说：“我们是否能够进口足够的粮食来弥补短缺？”

“是的，我们是。正如我早些时候所说，我们将很快启动一个补贴粮食银行，以帮助减轻贸易战的影响。美国的帝国主义者希望制造出我们的经济危机，它必然会像对付阿连德一样，先抬高或中断进口粮食价格与再打击苏维埃联盟外汇收入、拒绝给我们贷款。无论如何，我们决不能向资本主义妥协与退让！我们必须坚强战斗，因为我们是苏联唯一能够维护社会主义的力量！"

“是的，我们必须维护社会主义！”博布科夫说，用拳头猛击他的手掌。

“是的，我们决不能让经济陷入美国陷阱！我们必须恢复各行业工作纪律与秩序！克格勃与监察部门、宣传教育部门要全力做到应对新的危机！我们不能继续使用僵化的宣传与教育还有强硬的管理方式，我们要适当在不违反社会主义与反苏维埃的情况下，允许摇滚俱乐部与迪斯科舞厅等。我们要警惕那些享受特权、有名声但一直对现实体制不滿的知识分子与自由派，不能让社会主义革命被抹黑。”

“你有什么建议？”吉洪诺夫问道。

“同志们，我们应该注意到年轻一代的问题。这些年轻人是国家的未来，但是我们在教堂与学校能听到年轻人在讨论什么？性与娱乐！这是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年轻学生应该关心的吗？当然，他们很容易被资本主义的文化与娱乐影响。这很正常，年轻人都喜欢开放的游戏与电影作品。但我们需要确保它们不会被用作反社会、革命宣传的工具。我们决不能让知识分子影响我们的青年，使他们有危险的政治觉悟。这是一条非常危险的道路！我们决不能允许修正主义者或原教旨主义者在我们的大学扎根。我们必须与媒体对我们年轻人的影响作斗争！我们必须保护我们年轻人的思想！这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吗？我们最重要的社会角色是什么？我们唯一的角色？”

“当然可以！”大家齐声说。

“所以，同志们，”罗曼诺夫说，“我们是否同意这些措施是必要的？我们不应该让我们的年轻人在政治上觉醒？我们必须打击媒体的影响？”

“是的，是的，还有更多的事情！”利加切夫喊道。

罗曼诺夫微笑点点头说：“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新的社会主义劳动干部的津贴与退休金问题。”

苏联时期工厂主任和地方党的领导人每月工资在50-60卢布到200-300卢布之间，苏共区委书记1000卢布，苏共州委书记与各部门部长2000卢布，政治局委员1500卢布。低收入人群工资90～150卢布，中收入人群工资300卢布。比如，工程师110-130卢布，医生100-150卢布，护士80-120卢布。除了基本工资，还有住房、食品和私人医疗保险津贴。

然而，应该指出的是，苏联为养老金设定了上限，以防止过度支出，但是一线工人与科学家如果得到勋章与表彰能领取补贴的卢布。这造成一个违反人性的现象，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苏联公民去当一线工人…同时在工资与津贴上，苏联最高层政治局干部工资待遇只有低收入人群的10倍，退休后退休金可能跟一线工人退休金一样。更悲惨的是，由于苏联实行社会主义公有制，退休领导人的警卫、汽车、干部别墅以及权力都会被收回。

这在现在的罗曼诺夫看来，简直是精神病人的制度。不给官僚优厚的待遇，政府爆发危机时候怎么指望官僚来保卫自己？靠革命理想？

官僚肯定会回答，苏联还是和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萨布林那位理想主义者在一起直到死亡吧。

“增加对社会主义劳动干部的劳动与廉洁津贴奖金，工厂主任和地方党干部每月在70-100卢布到300-500卢布，苏共区委书记2000卢布，政治局委员3000卢布，苏共州委书记与各部门部长3500卢布。同时，退休的苏联中央顾问委员会成员保持退休时的待遇。”

“那‘苏联劳工’呢？”一个声音喊道。

罗曼诺夫回答说：“他们将获得90卢布的‘生活工资’，并享受免费医疗。”

“情况不是已经这样了吗？”另一个人问道。

“同志们，这不是讨论。这项建议已经向苏共提出。苏共将决定是否接受。现在，让我们回到主要讨论。”

“是的，让我们回到讨论，”吉洪诺夫说。

“我们现在还在决定这个问题吗？成员的投票结果如何？这是由多数票决定的。我们应该……”

“格里戈里·瓦西里耶维奇！”奥尔加·特雷古波娃打断了他的话。“你完全正确。投票的时候到了。所有赞成这项动议的人，请举手。”

所有的手都举了起来。

“赞成者占多数。”

“赞成者占多数，”奥尔加·特雷古波娃说，她点了点头。投票结果出来了并投下了一致赞成票。提议获得通过。

“现在我们进入下一个议程项目，那就是……”吉洪诺夫开始说，但罗曼诺夫插嘴了。“还有一件事，现在的酗酒与怠工情况怎么样？”

吉洪诺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酗酒情况普遍存在，并伴随了家庭暴力其他社会问题的发生。怠工现象也很糟糕，许多工人迟到两小时才上班，除了军工企业之外劳动生产质量与效率都糟糕。工人事故的数量很高，尤其是与生产性劳动力相比。”

“是的，我们知道，”罗曼诺夫说，“还有别的吗？”

“没有别的了。”

苏维埃联盟公民长期存在酗酒问题，其至一些家庭夫妻都酗酒…这导致了一些社会矛盾与劳动生产率下降。

柯西金与安德罗波夫都试图解决这个问题，柯西金将酒类消费品价格提高，而安德罗波夫使用另一种方法，限制工人购买酒类的时间并且推出一种只有3～4卢布的新品种伏特加。

而历史上的戈尔巴乔夫上台后，选择了通过名为反酗酒运动的禁酒令来禁止除了医用酒精等特殊用途之外的酒精使用…这导致了黑市与私酒迅速发展的，这股地下经济力量在之后与黑帮、政府反对派合作。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苏联领导层总认为遇到问题直接强力禁止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更不要说，一个政治实体是由不同阶级、不同意识形态的人组成的。

这就涉及一个重要因素，最高领导者的指令与经过官僚主义体系执行后的情况并不一致。例如，戈尔巴乔夫的反酗酒运动本意是打击酗酒，但官僚为了追求政绩把中亚的酿酒葡萄园用推土机铲平了…其他现象也说明人类如果没有行政机制的监督会做出什么事情，比如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的直接原因。

政府方面的不良信息和糟糕的沟通导致了这个问题。

“我们应该进行禁酒运动吗？”被罗曼诺夫晋升进入政治局的扎伊科夫试探着问，罗曼诺夫摇头说：“不，减少酒类生产与销售会减少国家预算收入，我们从那里填补可能减少的100亿卢布预算？预算收支平衡会被打破。”

扎伊科夫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增加税收呢？”

“因为我们希望看到收入流入，而不仅仅是支出。国家不是一家会计事务所。”

“那我们该怎么办？”

“清除一切阻碍经济发展的规章制度。”

“这是不稳定的，”扎伊科夫指出。

“摇摆木马也是如此。这是我们目前所面临的问题。我们越快适应它，就越好。”罗曼诺夫放下钢笔说：“酗酒问题由科索拉波夫同志负责宣传酗酒案件与增加酒类消费品价格来防止过度饮酒。怠工问题有解决的意见吗？”

吉洪诺夫举起手来。“也许，如果我们减少工作时间，增加工资，让这些工人承担更大的责任，我们就能提高工作质量，提高生产率。”

“我就是这么想的，”罗曼诺夫说。“唯一的问题是劳动者现在没有对财富的物质需求，现在苏维埃联盟的经济福利与劳动政策让工人们根本不愿意劳动，即使他们怠工我们也只能强行让警察监督工作。”

“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扎伊科夫问道。

1982年，勃列日涅夫时代末期苏联城市就业人口时间安排是男性平均周劳动时间为44.4小时，按每周5天算，为8.48小时/天（包括加班加点）。女性劳动时间40.5小时，平均8.1小时/天。（苏联近2千万的共产党员与4千万共青团团员星期六要进行义务劳动）

勃列日涅夫时期苏联人的平均工资为200多卢布，1984年工人家庭收入用于伙食开支为29.6%，农民家庭收入用于伙食开支为33.4%。同一时期，美国中产阶级20%左右，西欧20%-25%。（可以查找苏联人均肉类消费量与人均奶类和奶制品消费量）

除了全免费教育、医疗、疗养、休养、度假、住房价格与物价补贴（苏联有一项政策，为其公民提供终身与继承的租赁公寓。房屋合作社建筑的房屋房贷利率为0.5%，期限为25年。居民缴纳的房租仅占房屋维修费的1/3，其余由苏联国家财政支付），以及接近免费自来水、电力、电话的费用，苏联实行8小时工作制与五日工作周制度，除了包括例行休息日和每年35天的带薪休养与度假之外，苏联每年还有8天的节假日。苏联职工每年的休息日为130天左右，超过全年的总天数的1/3。（这是由于冷战思维使美国与苏联都陷入了竞争机制，为了证明自己阵营社会制度的优越性与换取民众政治思想的支持而施行了高经济福利政策。不同的是，美国可以依靠对全世界四分之三的地区经济吸血来维持。）

“我们是工人阶级的国家，是社会主义公有制国家。我们无法让人民失业，只能对怠工工人进行罚款与降职再分配工作。而且必须通过技术创新与建立自动化生产线来提高生产力。”

“建立自动化生产线是个好主意，”吉洪诺夫说。“但我们没有资金用必要的政府资金投资来创建这些项目。”

罗曼诺夫问道：“那为什么不把目光投向私营部门呢？”

“私营部门是一个腐败且效率低下的部门，富人和权贵利用工人阶级。它几乎完全由大企业和保护它们的国家管理。我们不能让他们因这种行为而逍遥法外。必须让私营部门为集体服务，而不是反过来。”

“私营部门不会允许自己被政府摆布，我们必须只允许在波罗的海三国与列宁格勒经过申请与苏维埃政府批准成立非实体私营企业。”

扎伊科夫指出：“这需要覆盖很多领域。”

“没错，”罗曼诺夫承认，“我们需要与美国与西欧银行贷款，但是里根反而要求国际银行提高了贷款利息，这是美国对智利阿连德政权的重演！里根意图打击我们的外汇收入并尝试消耗我们的国际黄金储备与提高粮食价格产生粮食短缺危机，我们不应该向帝国主义政府妥协与退让！但苏维埃联盟需要国际银行贷款与美国主导经济体系下对苏联停止与延长出口的电子设备、计算机和其它高级技术器材，所以我们需要与美国资本企业在金融市场合资。但为了防止资本流出与被掠夺，我们将合资限制在波罗的海三国与列宁格勒地区，并且将波罗的海三国苏联建设的电子产业转移到列宁格勒。”

格里申询问：“就像百事可乐在苏联一样？”

“正确，”罗曼诺夫回答说：“我们应该整合资源成立各生产联合企业，同时将允许少数美国企业参与苏联特定产品生产销售并要求它们受到限制与利润只投入苏联市场，经互会的古巴雪茄、苏联伏特加等产品与电影等文化产业也可以让它们销售到美国市场。”

“这是有道理的，”吉洪诺夫说。“问题是，由于需要与美国和西欧的过剩产能竞争，我们的工业和资源已经被课以重税（进口关税）。为了增加收入，我们可以取消一些税收减免，并增加自然资源进口和销售的税收，但这将损害已经陷入困境的经济。”

“是的，这有点问题，但这是可以纠正的，”罗曼诺夫向他们保证。

扎伊科夫建议：“也许我们应该同时考虑增加收入和削减开支。”

“这是个好主意，但军费开支不能降低，相反，我们应该将一些军用工厂转型生产性轻工业与生产性重工业。这样，我们既可以增加国民收入，又可以减少用于军事生产的社会总产值比例，”罗曼诺夫说。

“嗯，我想你是对的，”吉洪诺夫说，“很好，我将和政治局的同事们谈谈，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

“好，好。国家统计委员会今后的MPS物质产品平衡表体系将开始计算社会总产值货币价值，以消除几年前发生的经济产出损失。这将大大提高我们的社会总产值。诀窍是增加我们的出口以弥补外汇损失，最简单的方法是创造更多的制造业就业机会。我建议我们开始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产业转变为更具出口性的产业。有几个明显的选择，比如钢铁、煤炭、水泥、化学品，甚至是消费品，但我们应该从资本密集型而不是劳动密集型开始。同志们，你们怎么看？”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吉洪诺夫说。“我同意罗曼诺夫同志的看法。”

苏联指令型计划经济是很特殊的经济体系，在计划经济中无论是消费品、工业产品采用的是统购统销，每个生产单位所需的物资是以预算形式向统购统销的国家计划委员会，以“计划价格”的形式进行物资采购。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生产的目的是创造劳动价值，与追求利润的市场经济完全不同。所以，计划经济进行市场化改革会出一种情况，官僚将不再依靠国家预算分配而是将物质与设备以高于计划价格的市场价格售卖。

同时，计划经济下也没有GDP核算体系。也就是说苏联计划经济核算社会总产值统计第一产业与第二产业，而不统计第三产业。因此，苏联计划经济体系并不能用GDP来衡量，也不能发展金融经济。

苏联对外贸易与经济生产结构是畸形与失衡的，人民所需的高档食品、轻工业品、消费产品等极大匮乏，这使美国可以宣称社会主义制度和计划经济发展是错误的。仿佛这些苏联经济陷入停滞，单纯是因为社会主义与计划经济所导致的一样并力图让苏联人民相信苏联拥抱资本主义与市场经济转型之后再进入美国经济体系内会恢复繁荣与经济高速增长。这是一场政治和宣传运动，美国从未不利用这场运动。

但是，苏联未期经济增长停滞在2～3%增长率。所以这要全归于是计划经济或者意识形态的问题？难道我们应该忽略苏联与美国各自主导的经济区域集团之间进行的贸易与技术壁垒、失误的经济政策和错误的国家政策、高纬度地区的粮食产量低与经济建筑、发展成本等因素吗？

并且如果因为经济增加停滞与高档消费品不足就应该在几年之内放弃运行数十年的经济体系与摧毁一整套自主独立的工业体系的话，那么现在就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工业国家。

或者问题在于美国对苏联的经济和贸易政策？

不管如何，在资本主义指责社会主义的停滞并忽略拉丁美洲、非洲、东南亚的贫穷家庭痛苦生活时，让苏联数亿人口陷入私有化改革并让无数的人面对失业与微薄的救济金，卢布兑换美元汇率1997年贬值到5562卢布兑换1美元，无数女孩进行色情产业谋生…许多人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贫民窟与黑帮漫延全国，治安和行政部门也被腐败与现实击败。

黑帮私刑、毒品泛滥、人口贩卖，不能统计的许多年轻女孩们被黑帮与陌生人介绍前往西欧遭到监禁或者杀害。

以下是几十年来失败的经济和社会政策的结果，这些政策只是在冷战的阴影下发展起来的。国家及其机构是统治阶级行使权力的工具，以造福于他们，而不是人民。国家不仅成为压迫的机构，而且成为压迫的工具，而不是革命阶级的机构，而是反应的工具。不是进步的工具，而是压迫的工具。

该体系的核心已经腐朽，1989年的革命和20世纪90年代的改革只是加速了腐朽，加深了危机。

一切为了牟利的资本主义限制了发达的生产力对生产关系的改变，并奴役与剥削着全人类。它是一个通过剥夺、压迫和寄生而积累的体系。

战后的共识，即资本主义和国家是自然的、永久的和美好的理念，在世界意识到它被欺骗了，只有对经济和社会秩序进行根本性重组才能将人类从这场危机中拯救出来时，被冷战的结束所取代。

当社会生产力能够实现无人自动化生产时，将会出现比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更先进的社会形态。那时，资本主义将被灭亡。历史必须向前发展，人类必须摆脱金融与资本主义的奴役。

终有一天，人类将一定会实现按需分配的社会结构，人类将能够自由追求与满足自我实现。

当这一天到来时，革命运动将准备掌权并建立新的世界秩序。

但这不是那天，也不是那个时候。

所有政治局成员离开克里姆林宫14号楼时，罗曼诺夫让克格勃主席博布科夫与外交部长特罗扬诺夫斯基留下。

“特罗扬诺夫斯基同志，你在中国的访问结果怎么样？”罗曼诺夫放下计算机部门的报告问，他浏览了一遍。

“他们打了一场漂亮的仗。不过，他们本可以提供更多帮助。我认为我们必须做出一些让步，以避免进一步升级。”

“换句话说，没有战争，也没有变化，”罗曼诺夫说。

特罗扬诺夫斯基摇摇头说：“不，尽管中国共产党还在与越南共产党进行边境冲突。但是，在邓小平领导下已经在进行市场化改革。情况很糟糕，治安继续在恶化。从毛泽东时代进入乡村的大量人口返回城市，同时开放的文化作品与交际舞舞会也影响了年轻人。中国共产党现在进行的严厉打击刑事犯罪也造成一些冤案。破坏党的权威的因素很多。”

“是的，你说得对。我们应该避免作出任何不必要的挑衅。中国共产党对交际舞舞会的打击类似我们对摇滚乐的管制？”

特罗扬诺夫斯基微微一笑。“不完全是这样，但类比是清楚的。”

“中国看来治安会混乱一段时间，他们政治与经济的改革怎么样？”

“很难说，邓小平好像只想改革停留在经济层面上，而赵紫阳更注重政治层面上的改革。我认为在这一点上，双方都在等待时机。”

“等待时机，还是玩游戏？”

“也许两者都有。你必须意识到，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况。如果我们不小心，边境战争可能会爆发，造成数百万人死亡，破坏世界经济。我们没有资源来维持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冲突，我们也不想。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一种维持和平的方法。”

“怎么做？”罗曼诺夫问道，“不干涉。让政治领导人来解决这个问题。”

“是的，也许，如果我们不动手，他们会解决的。但是，我们必须考虑到中国政府无法维持社会秩序的事实。它进行的价格改革又造成物价上升幅度较大。这些类型的改革加上正在进行的经济改革加大了贫富差距。局势动荡不安，可能会变得更糟。”

“是的，还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改变政府，而不是现状。”罗曼诺夫点点头说：“之后，中国政府放弃计划经济肯定会造成除了它维持的国营企业之外的国营企业职工下岗与设备贩卖。我们通过走私来获得这些工业设备。至于，它下岗的职工…好吧，我们就说我们不会招兵买马。”

“你认为我们应该帮助他们吗？”特罗扬诺夫斯基问道，听起来很震惊。

“帮助谁？这是中国政府的内政，而且这还能让苏联人民看到资本主义复辟的下场。我们之后就能发现从中国计划经济工厂下岗的职工们会有多少人自杀或者到中国东南沿海成为血汗工厂剥削下的奴隶。毒品与妓院也会重新出现在中国。”

特罗扬诺夫斯基点点头。“是的，你说得对。我们会让他们解决问题，或者至少防止他们的经济崩溃。我们无权干涉，只能看着他们的实验。”

“好吧，特罗扬诺夫斯基同志你可以走了。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特罗扬诺夫斯基站着说：“是的，我会的。谢谢你，同志。”他敬礼后离开了。

“他是个好人，”罗曼诺夫说。“他总是知道如何把党放在自己的前面。然而，我认为他厌倦了党的谎言和腐败。我们需要的是更激进的方法。也许一个分裂的强硬派团体可以发动政变，而我们支持他们？我们需要考虑这一选择。”

“支持中国共产党内的强硬派政变？这很难实现。”博布科夫想了想说，罗曼诺夫点点头说：“我们可以长远规划并等待着时机。”

“目前，我们应该避免与中国发生任何不必要的冲突。如果他们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不想与他们开战。我们的经济利益与他们息息相关。边界冲突将是相互破坏的。”

“也许是一些贸易优惠？”

“是的，这可能是个好主意。然而，我们不能给他们太多。他们必须了解我们的内部政治。我们不能让媒体和民众过于激动，否则他们肯定会要求我们付出更多。他们需要接受我们是一个超越他们琐碎争吵的超级大国。”

“嗯，如果赫鲁晓夫没有在苏共二十大批评斯大林就好了，本来中国共产党可以在我们的经济体系中负责农业与轻工业。”罗曼诺夫又在心里诅咒了一下赫鲁晓夫。

“一段时间的贸易增长可能是有益的。我们必须谨慎管理媒体以避免恐慌。一些引人注目的叛逃者作为宣传也会有所帮助。然而，作为一般规则，我们应该避免任何引起我们外交使团注意的事情。偶尔发生几次小小的边境冲突可能足以让每个人都不去想真正的问题。我们不需要另一场革命。中国共产党完全有能力掌控中国的未来。我们没有必要干预。”

“你说的对，说到叛逃者我想有没有可能像古巴那样把华约与经互会国家的反对派、罪犯、精神病人集中起来让他们偷渡到西欧？”

“这是可能的。但是，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明智吗？”

“没有，但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情况只会变得更糟。”罗曼诺夫掐灭烟头说：“反正，我们的反对派是无论谁执政都要反对。不如，把他们都扔到西德。对了，我们还可以收费帮助中东难民与阿富汗人偷渡到西欧。当然，他们过去之后被怎么处理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这可能是个好主意。另一方面，如果这些难民和阿富汗人决定推翻法国和德国政府，会发生什么？”

“一个伊斯兰化的西欧？我们能想象到这将阻止西欧对东欧的橱窗式宣传攻势。”罗曼诺夫笑了笑又说：“对了，克格勃能不能尝试制作一些西欧的色情电影与色情小说。”

“我不会感到惊讶。”

“他们可以称之为红色电影委员会。”

“当然。”

罗曼诺夫站起来说：“在西欧与东南亚找妓女制造与印刷色情电影、书籍与杂志，走私贩卖到欧洲。欧洲的版本在里面增加民族主义与种族主义言论贬低与抹黑移民，苏联的流通版本要增加逆向民族主义内容，比如种族歧视的自由主义言论与踩踏、焚烧苏联红旗，推翻列宁像。我们应该组织一个任务，解放媒体和色情电影业。”

“我觉得你有点戏剧性。然而，你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现在，时间不早了，所以我最好上床睡觉。晚安，博布科夫。”

“晚安，总书记。”

说完，罗曼诺夫离开了房间。

博布科夫仍在沉思，他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罗曼诺夫回到克里姆林宫元老院自己的办公室，特雷古波娃跟随着他到他的办公室。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你解决了中国人的问题了吗？”

“是的。”

“你决定了什么？”她问道，脸上流露出忧虑。

罗曼诺夫坐在办公椅子上盯着她说：“你问这里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决定。”

“我还在考虑，你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怎么看？”罗曼诺夫闭上眼睛按揉眼睛问，他感觉熬夜已经让他头痛与近视了。

“我问你的决定是什么，因为你是克格勃的头目，也是一个强大的秘密警察组织的头目。你可能会获得公众无法获得的信息。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没关系。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因为这关系到苏联每个公民的安全。”

“你太不讲理了。”

“是吗？你要我在背叛我的政府和置他人生命于危险之间做出选择。这是一个相当艰难的选择。”

罗曼诺夫睁开眼睛说：“坐在我的腿上，我要想一些事情。”

“对不起？”

“我说，坐在我腿上。”

特雷古波娃犹豫了一下，然后照吩咐的做了。罗曼诺夫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我们的关系是一体，你应该对我完全顺从与忠诚，对吗？”

“是的，总书记。”

“然而，我是克格勃和苏联的首脑。你不会质疑我的决定，不管这些决定看起来多么不合理。”

“我不是要质疑你的决定，我只是问你的决定是什么，仅此而已。”

罗曼诺夫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又说：“我想要中国成为经互会的农业与轻工业基地，但是它现在亲近美国。”

“是的，但美国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几十年来他们一直在操纵中国。他们利用掠夺性贸易做法，向中国市场倾销廉价商品。我想把中国从美国市场的触角中解放出来。”

“你打算如何实现这一目标？”

“通过与他们结盟。如果我们被视为敌人，他们将永远不会与我们合作。如果我们与他们结盟，美国市场将别无选择，只能与我们合作。”

罗曼诺夫想了想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你有了操作列宁格勒波罗的海银行的推荐人选吗？”

特雷古波娃笑了笑，然后身体前倾，低声说：“我本人去过列宁格勒，认识经营银行的人。”

“那么，我想你是合格的。”

特雷古波娃骄傲地笑了，然后说：“我很想经营这家银行。”

“是的，”罗曼诺夫说，“我相信你会的。”

“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开始？”

“不，我需要你继续担任克里姆林宫秘书处秘书长，我也不希望你离开我身边。”罗曼诺夫搂着她说。

特雷古波娃笑着说：“我会很荣幸的。”

“我觉得你应该认识懂得金融的共青团女孩，毕竟，共青团与党校基本都是小资产阶级。找到一个来让她帮我们间接负责列宁格勒银行。”

“是的，总书记。”

罗曼诺夫笑着说：“当你这么做的时候，看看这位年轻女士还有什么天赋。”

“我会尽力的。”

“我知道你会的。”

特雷古波娃微笑着离开了罗曼诺夫的办公室。

罗曼诺夫盯着她坐过的地方。他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克里姆林宫的围墙。

站在那里，他能更清楚地思考。

他的目光落在他办公的那座塔上。在远处，他可以看到他自己办公室所在的顶层的灯光。

与其说苏联解体是被美国击败，倒不如说是苏联统治阶级背叛了苏联并吞噬了它使自己可以成为资本家，而这个利益是苏维埃联盟这个超级大国的所有国有资产。这个更高的筹码丰厚利润到让所有官僚都倒向它了。

国库空空如也，国家信用卡也用光了。这个国家的所有财富都集中在少数富有的吸血鬼手中。

东欧与苏联那些在红旗下成长的少先先锋队女孩们被欺骗与拐卖以欧元、英镑、美元而交易到西欧与南欧的地下妓院或者私人所有，有些被警察拯救、有些则永远从世界上消失了。

当大多数无产阶级、农民和中产阶级在全球市场动荡中挨饿挣扎时，俄罗斯的新统治者——后苏联的新市场参与者——过着奢侈的生活。

国家控制了几乎所有的行业和资产，而实际生产任何东西的人所享受的利润微薄。（普京上台进行了资产阶级国有化，现今俄罗斯GDP1.4亿多美元其中有5700多亿美元为俄罗斯寡头所有。）

富有的寡头们掌控着经济的方方面面，从零售到建筑再到采矿。他们什么都买，试图垄断市场，他们做到了。他们用不义之财购买了自然资源。你只要有人脉与财富可以从黑帮那里买到波罗的海三国、俄罗斯或者东欧国家的女人。

尽管，俄罗斯比苏联相比卢布贬值、物价飞涨、人口贩卖、治安混乱、腐败到电力部门都勒索钱财。人民失去了房屋、工作分配，但是对新自由主义者来说，他们摆脱了苏联的言论管制获得了自由与民主…

哪怕，叶利钦在寡头支持下炮击议会与舞弊选票。对于北约来说，叶利钦的俄罗斯也是民主国家。

这些人只是一场残酷游戏中的棋子。

小说相关章节：克里姆林宫：铁幕1985/Kremlin: The Iron Curtain 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