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说他是来道歉的？？”我慢慢走到月月跟前，坐在了她的旁边，“你还生气呐？”

　　月月抿了抿嘴唇，过了半天，说道，“还是别说他啦。对了老公，我给你燉了鸡汤，就在厨房，你闻到味道了吗？”

　　“嗯！还没到家我就闻道了。好香。”

　　“嘻嘻。”

　　“来，老婆辛苦了，亲一个～”我伸手抱住月月，在她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这一天十分的完美，幸福。晚上我还和月月畅畅快快的来了一发。也许是最近健身给我带来的信心，我觉得这一晚我的状态还不错，插的月月连连呻吟。

　　我把月月轻轻压在身下，一边抽动肉棒，一边说着爱她的话语。只是恍惚间，我还是会想起孙巡，刘腾的身影，想到他们也曾在这个视角看过月月，我的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酸痛。

　　（12）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将近半年。然而在这半年里，我的工作十分的不顺利。虽然不用出差，但是我常常会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最关键的一点，公司受到了资金运营的困难，正在寻求和另一家公司合并。除了管理层，其他部门都需要大幅裁员，而我也在被裁的范围之内。

　　於是乎，「巴结讨好领导」，变成了我们每一个想要100%守住职位的不二选择。然而在这方面，我属实比较吃亏。管理我这个部门的直系领导是我平日最瞧不上的那种人，因为他思想保守腐朽，每天纯粹就是占着高位混日子，甚至还有不少骚扰女员工的传闻。

　　当然，我也想过离开这个公司。可是像我们这类的公司，情况其实都大相径庭。有权利有资金的人，他就是可以坐上管理层，因为他是股东，或是股东的亲戚，而底下的人，在这个人才济济的环境，没有一个是不可替代的。

　　出差了几年，好不容易混到公司这个职位，我属实不甘心。

　　於是乎，在这个人人都给他送礼的环境下，我也只能随波逐流，每天没事就拿着两条烟，递到他的面前，然后笑着违心地说上一句，领导辛苦了。其实呢？他压根就不怎么做事。

　　不过当然，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

　　我常常会给月月买一些皮包首饰和鲜花来哄她开心，而月月呢，在这半年似乎也重拾了一个普通人妻该有的忠诚。

　　我对於月月本有些破碎的信任，也在这半年里开始慢慢重建起来。虽然我偶尔还是会怀疑她，比如她说自己出去逛街，比如她说自己和朋友出去吃饭，我或多或少还是会联想到孙巡和刘腾，但怀疑的频率比起之前真的少了很多很多。

　　慢慢的，我也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不要再怀疑她。即使怀疑，也不要付之行动。不要翻她的东西，不要看摄像头，要重新相信她。

　　可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意外。

　　这一天，我难得公司没什么事，提前4 点半就下班回家了（平时我都是9 点才下班）。一想到平时月月工作也很辛苦，而且一个人还要给我准备精緻的晚饭，於是乎心血来潮，我去了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准备做完给月月一个惊喜。

　　我看着菜谱，捣腾了很久，做了几个看上去特别不错的菜。就在我翘首以盼之际，月月也正好回来了。

　　她一到家，看到我围着围裙忙碌在厨房，笑着说，今天下班挺早呀？？你在做菜吗？老公真棒！不过月月人却没有向我走过来，而是劲直去了浴室。

　　我走出厨房，问，“嗯？你还好吗？过来帮忙嚐嚐看鹹淡呗，嘿嘿。”

　　月月说，“嗯好，马上哈？我先洗个澡，今天回来小跑了几下，出了点汗，一会马上来嚐嚐你的手艺！”

　　“噢？？好”

　　我看着月月走进浴室，心里立刻就涌出了一股熟悉的酸味於质疑。我手里还握着汤勺，呆呆地看着浴室的门口，听着里面再熟悉，再平常不过的刷牙声，心砰砰直跳。

　　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怀疑了，不要再怀疑了，不可以再怀疑了？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不就下班了先回家洗澡嘛。不就刷个牙嘛。这都再正常不过了？？但越是不去想，脑子里就越是一个劲地浮现月月跟别的男人做爱，跟别的男人口交的样子。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已经敏感到容不下月月随便一个的反常举动。

　　我呆呆地听着月月刷完牙，打开淋浴的水声。水是圣洁的东西，可以洗净一切肮髒吗。恍恍惚惚间，我闻到了厨房传来的焦味，这才重新回到了现实。

　　本来想给月月一个惊喜的，结果好像自己得到了一些不该得到的东西。

　　晚饭时，月月笑着夸我做菜有天赋，说我的汤特别好喝。我看着她连续喝了好几碗，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饭后，我趁着月月不注意，偷溜进了浴室。我想看看她白天穿的衣服，却发现都已经浸泡在了水里。按照平常来说，月月是不会立刻就洗衣服的，一般都是等我也洗完之后，把髒的衣服一起放到阳台的髒衣篓里，然后用洗衣机一起洗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好累。

　　（13）

　　很快，第一季度的裁员报告出来了。我看着白皮手册，心砰砰乱跳。当看到我的名字并不在名单里时，我长舒了一口气。虽然领导是个讨人厌的人，但他毕竟没有加害我，这一刻，我感觉他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我很开心，拿上两条烟，轻轻敲了敲他的办公室门。

　　“进来。”门里传来王经理粗犷的声音。

　　“那个王经理，是我？？”我看了眼四周，然后拿出了藏在外套里的烟，说，“这次谢谢您王经理？？这烟送给你？？”

　　“哦，裁员的事啊。”王经理笑着站了起来，走到边上，拿过我手里的烟，“放心小张，第一季度你我保定了。不过这第二季度嘛？？”

　　“嗯？？”我一下就觉得有些难受起来，但还是继续露着笑容，说，“这第二季度您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工作，加倍努力？？然后，没事也不会忘记您的提拔？？”

　　“哈哈，你有为公司努力的心，这是很好。”王经理慢慢地走回他的位置上，将烟放进抽屉里，“不过小张，你也知道，你的能力其实？？挺一般的。公司里能代替你的人多了去了。”

　　“额？？”

　　“就算你一直给我送这个？”王经理指了指抽屉，“别的比你更出色的人也送的不少，你说，换成是你，你会留谁呀？”

　　“这？？”我低下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哈哈，不过小张，你也别这么丧气嘛。我还是挺看重你的，觉得你的能力还能进一步提升。”

　　“喔？？谢谢经理。”

　　“嗯，不过前提是，我也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别人是帮不了的。”

　　“嗯？什么？”

　　“我听说你妻子是XX高中的老师吧？”

　　“对的？怎么了？”我隐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家孩子也差不多高中了。现在呢也需要老师补课。”王经理点了一根烟，慢慢说，“我在公司聚会上见过月月老师，我觉得她一定能胜任。你回去跟她商量一下？”

　　我的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天，问，“那个王经理？？单纯的补课吗？”

　　“哈哈哈哈。”王经理笑着再次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跟前，拍了拍我的背，小声说，“你回去好好跟月月老师商量下。如果可以，我不但不裁你，反而提拔你！”

　　我愣在原地，口乾舌燥，备感侮辱，“好了，你先出去吧。如果不行也没事，到时候我就根据你现在的表现，第二季度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看了眼王经理，向他轻轻点了个头，便出去了。

　　这之后的几周里，王经理时不时就会把我叫到办公室，然后问我，跟月月老师商量的怎么样啦？

　　而我，总会以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还在商量。

　　可能是觉得有戏吧，这个时候，王经理总会客气地，反而给我递上一个烟，说，“小张，慢慢来。这种事你也不能逼她马上同意，对吧。我可以等。不着急。我只希望最后会有好的答覆。”

　　每次从王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后，我都会愣上个几分钟，大脑一片混乱。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真的去和月月商量这件事。毕竟她早就已经背着我出轨过无数次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她也有出轨的可能性。毕竟这样，我就能保住工作，甚至升职？？所以，多一个王经理又何妨？

　　（14）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第二季度也迫在眉前。王经理也似乎对我失去了耐心，很少再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商量的进度。

　　看着周遭压抑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惶惶不安。大家彼此都视对方为竞争对手，友好的工作环境如历史一般，滚滚而去。

　　而即便如此，我始终没有向月月提过一个字。

　　某天夜里，我坐在书房里，悄悄地投着简历。

　　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嗯？怎么啦？”我立刻最小化了窗口，朝着门口看去。

　　月月穿着一件丝绸睡衣，皱摺眉头，走了进来。

　　“怎么还不睡？你明天还要负责早自习吧？”

　　月月没说话，脸涨的通红，刚开口又闭嘴的，像是不会说话了似的。

　　“怎么了？”

　　“我？？”月月深呼了一口气，面露忧色，“我刚接了一个说是你领导的电话？？叫王忠？？他说他是你经理。他说你下个季度可能会被离职，过来通知一声？问我知不知道这个情况？？这都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他哪里来我的电话的，我也没多问，怕他是骗子就先挂了。”

　　我叹了一口气，将视线转回电脑，最大化了刚才投递简历的页面，无奈地说，“是真的。”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

　　“公司现在要合并了，直到年底，非管理层以外的部门都要清洗，唉，没办法？？比我能力强的大有人在。第一季度没被裁，第二季度轮到我也很正常。”

　　“不能托托关系吗？送送礼什么的？？”

　　“送了，所以第一季度我被保下来了。不然说不定第一季度我就走了。”我故作轻松，说，“也还好啦。工作那么久，工作经验赚足了，找下一个工作应该也不难。”

　　“你都在那那么久了？？还没毕业就在那实习了？？我记得你当时还说，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上班？？梦想在这个公司里出人头地？？”

　　我苦笑地看了眼月月，“那也没办法呀，对吧？”

　　伴随着许久的沈默，我想了想，还是问月月了，“王经理还说其他什么了没？”

　　“他说还有一些补救的办法，想约我一起喝杯茶什么的？？他说话的时候，喝杯茶三个字还加了重音？？我感觉他是想？？”

　　“对的。”我双手掩面，用手搓了搓脸，“他就是个老色鬼。到这个时候还不死心。”

　　“你都知道吗？”月月震惊地看着我。

　　“嗯？？大概两个月前，他就暗示我了？？”我笑着看向月月，“不过谁管他啊！我的老婆，我才不让别人碰呢！”

　　“老公？？”

　　我将月月搂进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老婆别太担心了。我很快会找到新的好工作的，你先去休息吧。”

　　月月回吻了我一下，刚准备出门，却又回过头来。她的脸憋的通红，丝绸的睡衣里，那对乳房若隐若现，分外的迷人。

　　“嗯？怎么了？”

　　“老公？我？”月月认真地看向我，“我？唔？我？我希望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的。”

　　“傻老婆？？”我站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她，“那就听话，先去睡觉吧，明天还要给学生上早自习呢。”

　　“老公？”月月也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

　　（15）

　　第二天，公司的氛围依旧是那样的冰冷激烈。每个人都为了最后的保用名额，不是卯足了劲工作，就是卯足了劲拍上层马屁。我甚至看到了一向打扮朴素的同事张玲，今天竟然穿起来包臀短裙，这不由地让许多男同事纷纷意淫，她是不是想去色诱她的部门领导？

　　可现实就是这样，说风凉话的人最后都会离开，新对接的同事也不会知道你以前的破事。所谓职场大裁员的残酷，往往就是这样。这是人的社会，人的公司，即便腐朽，那也是该死的现实。

　　我原本还想最后再拼死一博，给王经理再稍上个几条中华牌香烟，告诉他别打月月的主意了，除此之外，然后我会尽一切能力帮助他，帮助公司。可没想到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王经理？？怎么样？昨天玩的还开心吗？”同事老贾用着谄媚的声音说道。

　　“还不错。哈哈哈，还不错。你老婆水还挺多的。”

　　“哈哈，那是？？那是？？”老贾随后又说，“那您看，这次裁员？？应该不会有我吧？”

　　“哈哈。这个你就放心，我一定会尽量帮忙的。”王经理继续说，“但是你也知道，这一次？？有点少吧？”

　　“我懂我懂？？”老贾那谄媚噁心的声音继续说，“这裁员结果出来之前，她都是您的？？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回头她的思想工作我来做就行。只要？？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结果就行。”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员工。”王经理笑着说，“今晚让你老婆穴里塞着跳蛋，然后去宾馆等我哈。”

　　“嗯嗯好！几点？我亲自开车送她来。”

　　“8 点吧。”

　　“嗯好！嘿嘿，谢谢王经理。我老婆今晚又有福了。”

　　听到这里，我转身远离了办公室。有这种领导和同事，这个公司不呆也罢！我呆呆地回到座位上。看着办公桌上自己和前任经理的合照，分外想念以前的日子。

　　我记得刚来公司的时候，公司的风气完全不是这样的。前任经理也好，总监也罢，都是尽心尽力，将自己心血全部倾注在公司的发展上。虽然我那时候还是个底层人员，每天只能陪着项目领队出差，但无疑大家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发展。而近些年月，董事高层直接安排了这个王经理下来后，他不但让众多老员工离职或者调职，还严重搞乱的公司的氛围。有不少人也检举过他，但奈何他背景神通，据报之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我真的很想熬到出人头地，然后重新带起公司之际，公司却决定合并。命运弄人，不过如此。这一个上午，从办公室回来后，我都在投递简历，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中午1 点左右，我感觉没什么事情了，就直接打了卡下班了。跟我关系不错的同事，都无奈地看着我，想必也知道我决定放弃了。而更多的，则是暗喜的嘴脸。因为他们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我迷茫地开着车，感觉一切都好不值得。为了公司，给月月出轨的机会和藉口。然后回过头，公司却不再需要我。真是讽刺。

　　我沈重地步上电梯，准备回到家，投会简历，然后等月月回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她。然而就在我刚准备开门的时候，屋内却传出了男女说话的声音？？

　　“宝贝？我好想你？最近出差，好几周都没操你了？让我再抱一下？让我的肉棒再顶顶你？宝贝？”

　　“好啦？刚那样还不够呀？”屋内是熟悉的月月的声音，只不过比平时更娇羞，“快走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

　　“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孙巡喘着气闻道。

　　“想你？想你行了吧？”

　　“想我哪呀？”

　　“讨厌？”月月娇羞地说。

　　“说嘛，宝贝，想我哪？”

　　“哎呀，别顶啦？感觉它又要变大了？”

　　“那就让它变大，然后再继续服务我的小骚货？”

　　“讨厌？？”

　　“宝贝，快说想我哪？我想听？？”

　　“唔？？想你的大肉棒行了吧？？”

　　“哈哈？”孙巡轻声地笑着，“我也想你宝贝？？我发誓我再也不做那种傻事了？？”

　　“好啦？上次也说，这次又说，你准备每次都说呀？”

　　“我是真的后悔，那次不该喝了酒，然后精虫上脑？惹宝贝生了那么久的气？宝贝？我太爱你了，离不开你？好想天天都能跟你做爱？”

　　“嗯？其实？我也想？”

　　“嘿嘿。”孙巡得意地笑着，“宝贝？我们回房间，然后看着你的结婚照，再做一次呗？它又变大了？”

　　“讨厌？？真拿你跟它没办法？？”

　　*

　　随着屋内房门传来「碰」的一声，我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因为健身变得粗壮的手臂，无声地笑了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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