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枝椏下…

很煩。

這棵櫻花真的很煩。

開學後的每一天，我總杵著掃帚哀嘆。

外掃區那麼大，偏偏我被分配到上上籤。。

嘆了口氣，認命地遵循朱子格言。暗暗希望段考後能分配一個好點的掃區。

「唷～」

我抬首，一個圓潤的眼鏡少年映入眼簾。

他是同個掃區的負責人，方弘瑞。

「你可來了……就放我孤單寂寞在這掃地，你說你有沒有良心？！！」

一連珠炮送過去，希望能炸醒他早晨的迷茫。開學一個禮拜了，他總在收工前兩分鐘才來報到。

他撓頭。

「要不明天你休息？」

「那我後天不就要掃更多…」

我早已心死，掃起最後一點花瓣倒入桶中。

「來吧，幫我搬一邊。」

他慢跑過來，接手了一半的重量。

手中的負荷頓時輕了不少。很棒。

「對不起啦…我早上又睡過頭……」

「…不意外」

「因為我昨天玩太多次很累……」

……

…………

……？！！！！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那時的我還只是個稚嫩懵懂的國一生啊！

不要帶壞小孩！！

或許見我面色遲疑，他盡全力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歪頭。

「你應該也會吧？？」

幾分羞臊爬上臉頰，我別過頭不想理睬。

沉默。

清早的安靜再度歸來，只剩下兩道腳步聲。

忽地，手掌感覺到桶的另一端已失去動力。我有些困惑的轉過頭，卻見圓潤的面孔貼著我鼻尖。

唔哇啊啊！！！

我跌近炮杖花的圍籬。

他笑得爽朗。笑得陽光厚了，笑得晨霧薄了，笑得炮杖叢中的蜂飛了。

我憤憤然扯下一把炮杖花丟進他的嘴裡。

你丫的變態一個。

他擦了擦淚，換了副誠懇的語氣道：

「好啦不鬧你了。你也太容易被嚇到了吧……」

啊啊啊啊啊

我賭氣不再回過一句話。

－

一個晚上，一地落花。

一個人，一支掃把。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不情願地揮舞掃帚。

塵土揚起，幾瓣飛絮滾動著，最終落定聚成一堆。

但身旁還有一片花瓣的海。

賣力掃著，腰卻被人摟上了。我有些受驚，肩顫了下。耳畔卻聽到那人的一聲壞笑。

「難得你算準時。」我語氣略帶嘲諷。

「被你念過之後就早早睡覺了啊。昨天都沒有玩欸……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感到一陣肝顫，使勁扭動身子想掙開他的環抱。

「你自個玩去，別抱我！！」

「幹嘛這樣，我們是同學餒～」

聽著有些油膩的話，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幹嘛呢？快走開別抱我啊啊！！

我加大力度掙扎，但他圓潤的手臂可不是長好看的，勁道大到我脫不開身。

忽地，兩肋下緣感受到一陣戳刺，我觸電般地彈了一下。

「走開啦！！」

「不要。」

像鬣狗逮著白兔，他的語氣聽起來莫名興奮，激動而飢渴。

我仍受制於這雙臂膀的囹圄，掙不開身，十支指頭卻在我腰眼起舞。

「呃…喔噢…」我好像被牽著線的木偶，在陣陣操引下不由自主地發出幾聲悶哼。

「你是不是很敏感啊？」他問。

這不明顯嗎？

你瞧你戳的多嗨！！

我雙頰發熱，朝他悶悶地吼了句：

「滾！！」

他卻笑了。笑得雲淡風輕。兩隻不安分的手掌變本加厲地作祟。

「嗚…」腹部癢感襲來，我使勁繃住臉，不想引起他的殺戮慾望。

然而，如意算盤終究失效了。

禁不住他手的搗鼓，我齒間漏氣，嘶嘶作響。

「你不是怕癢嗎？就笑啊！」

……殺人誅心。

那就沒必要忍了吧？

於是我任由笑意支配軀體，笑得整個身體不斷顫動。

「…啊哈哈哈…你走開……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我隱約感覺到他飽含深意的笑。

「啊啊哈哈哈…要不要掃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奮力擠出這一句話，然後，他總算鬆手。

我笑得臉都痠了。

不管臊紅的臉，我撿起掃把捶他一頓。

「剩下的你掃！！」

而後揚長而去。

此後，我好像就成了他的玩具。總居於一個弱勢的位置，每天早上被他壓著撓癢癢，過了一個多禮拜也就放棄掙扎了。

至少這樣他要負責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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