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斋藤醒来时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就看到土方随意靠在走廊的柱子旁，手中虽然拿着书，目光却望向院中某处，斋藤下意识转头跟着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看不到天空，也没有鸟兽前来逗留——就此看来，斋藤想，副长先生似乎是在放空。

　　也正是这一转头，斋藤才意识到土方姿势哪里不对：男人一条腿平放，正被斋藤自己枕着，另一条腿曲在一旁。斋藤有些怔愣，自己会在这个人身边睡得如此安稳么，这可真不像是曾为逃离追捕夜夜抱剑而眠的他。

　　斋藤的不自觉动作把神游的土方唤了回来，他微低下头，二人间的距离大约是自那晚后这几日来最近的一次。土方梳洗过待风吹干的头发还未扎起，有那么一缕就自然而然垂了下来，斋藤下意识伸手去够，想为土方拢起。但他没有成功，这段以来一直和他保持了一段接触距离的土方握住了他的手。

　　“……”斋藤一时愣住，或许是表情太明显，他听到土方略带笑意，很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斋藤。”说完，男人捧起斋藤的手，由指尖一寸寸摩挲着，而后十指相扣。

　　这动作对斋藤而言并不是第一次，在土方酒后醒来又记忆全无的那晚……也有过这样的举动。纵使是对方已然忘却，但斋藤并没有忘记，因此他不自觉动了动喉结。

　　“斋藤。”土方又重复了一次，他并未放下斋藤的手，而是抬起用唇碰了碰，“我在想……”

　　事实证明，如果是土方主动发起攻势，难以招架的是斋藤自己。被扩充时的难耐快感与那些动作发出的声音，令他不自觉想逃离。土方先前的那句话又在他脑海里响起：

　　“既然不记得，那就再做一次吧。”

　　这么一看，土方确实言出必行。斋藤一边努力放松身体，一边脑子里在胡乱想些其他东西，但这行为很快被留意他的土方注意到了。土方俯下身，一手仍在做着扩充，现在是三根手指的程度，另一手抬起斋藤的腿，他沿着膝盖向大腿根部亲吻过去，间或带一些细碎的舔咬。一直未来得及扎起的头发落下，在斋藤的身上轻轻拂过。土方缓慢又刻意的爱抚刻意略过了斋藤越发昂扬、甚至流出精水的性器，他终于抬起头，对上斋藤有些恍惚的双眼，开口道：“在想什么，斋藤？”

　　“副长……”更早些时候，大概是几年前的事，一次行动遭遇敌者，土方的元结在打斗中断开，对此恍若不知缓缓擦去脸上血迹的土方令当时的斋藤觉得，这个人确实是有役者般外貌的家伙，甚至可以用美丽来形容。

　　——即使沾染鲜血。

　　“美丽么？”土方露出玩味的笑容，斋藤偏过头，糟了，自己居然无意识地说出了口，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刚刚那仿若呓语般的状态，他毫无所觉。很快，斋藤也无法再去思考了，他感受到自己的那处被温暖的唇舌包围了。

　　斋藤想开口，只溢出了模糊的呻吟。土方的披散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斋藤伸手想将土方拉开，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要将土方拉开，还是在把自己的下半身往土方口中送。

　　“快、停下”前后夹击的快感令斋藤接近高潮，最后几乎是挣扎着推开土方，但还是迟了一步，“……副长……”

　　只匆匆一眼，斋藤便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这样的土方，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视野顿时一片漆黑，可其他感觉却越发敏锐了。他听到土方轻笑，而后是吮吸手指的声音。难道他是用手将那些液体抹下，然后舔了个干净吗？这个想法刚冒出，斋藤觉得脸上似乎要烧起来了，用手将自己挡得更紧。

　　“你啊……”斋藤感到土方先是头发落在自己颈边，接着是气息吹过耳畔，“抱我的时候，你也会这样吗，斋藤。”

　　“没有……”那种事，后半截话来不及出口，斋藤的脚就被土方抬起，肉刃一点点挤入开阔过的地方，“啊——”

　　“搂住我。”

　　呻吟脱口而出，斋藤的手被拉开，他闭着眼听从土方的命令。土方就势将斋藤抱起，体势的变化让斋藤连忙用腿环住土方的腰，但也因此被进入得更深，他不想发出声音，对着最近的什么位置，一口咬了下去。

　　“唔、”土方闷哼一声，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更没有因此生气，他抬手摸了摸斋藤的头，仿佛安抚什么小动物，“发出声音也没关系，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经过。”

　　“……”斋藤缓缓松口，一点点舔舐自己刚刚咬过的地方，舌尖的咸味或许混着血液和汗液。他将土方搂得更紧了些，把头埋入对方的颈窝。

　　面对身长高于自己、年龄却又小自己九岁对象的如此举动，土方有些好笑。他能感受到斋藤的后面开始痉挛般的收缩，顶着自己小腹的性器也开始流出精水。

　　“一起吧，斋藤。”说着，土方加快了律动，在射进斋藤体内的同时，斋藤也射在了土方的小腹上。

　　斋藤依然低着头，调整自己的呼吸，土方的性器从他体内滑出，之后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流到自己的腿根。“还要闭着眼么？”斋藤下意识抬头，闭眼太久突然睁开一时竟看不清东西，在朦胧中他看到土方贴近，吻了过来。

　　长吻结束，斋藤视野才慢慢恢复清晰。

　　“接下来有些事……要交给你去做。”

　　“……原来您是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事的人吗？”

　　“不，我只相信你。”

　　斋藤沉默片刻，挑起一缕土方的头发，在手指上绕了几圈，又一圈圈松开，开口道：“与伊东参谋有关？”

　　“啊、你猜到了。”土方侧过头，正好对上同样侧头的斋藤，二人对视许久。

　　“倘若我最后选择了伊东呢？”

　　“你会么？”土方眨眨眼，继续道，“倘若选择他，那就这么做吧，斋藤。”

　　“……”被点名的人微微叹了口气，“是，土方先生。”

　　此时的斋藤并不想叫对方副长，他又挑起一缕土方的头发，凝视许久，没料到土方将这缕头发抽走，拉开一旁案桌的抽屉，用放在里面的短刀将其割下。

　　“那么，就交给你了。”

　　斋藤收下土方递来的断发，一时不知这个男人究竟将什么交给了他，是任务吗，还是感情呢？

　　“是。”

　　最后，他只想出这一种回答。

　　天鼓外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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