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一次去那里应聘也不过才四个多月……四个月在过去，仅仅只是一个短暂的学期而已，而现在……却感觉充实漫长的像过了好久好久。如果这就是变为女身的代偿，我……」

她站在落地镜向里看去，镜中美丽端庄的女教师也向她看来。视线交错，互相打探了着对方的每一处细节，来和过去所承受的痛苦做权衡。

「勉强也算是一桩可以接受的买卖吧。不仅男人会为我一掷千金，就连同性也能被迷得神魂颠倒。已经可以说是绝品了吧。而且，这个身体竟然还是帝国的公主……公主啊……」

.

原本爱尔娜以为封建帝国的公主一定会是那种惨兮兮的政治道具，虽然生活会优渥一点，但一天到晚除了应付男人就是应付女人，没有恋爱自由人身自由。这样的想法持续到从学院里回来的时候。当时她偶然的听见了学生会长米蕾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女生的交流，内容大概是夸赞布里塔尼亚的当今皇帝查理是个多么好的父亲，她们很羡慕王女的自由生活。

.

「大皇子平庸无能……二皇子重权在握，四位王女有三位已经选择了自己的封地，剩下的那位只有十四岁，也就是说关于继承人已定了……这样平和的场面下，我只要识趣一点不去接触政治，觅个国内的封地的话，应该可以就可以过那种……那种……」

爱尔娜红了脸。按阿坦的话说，她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封地内荒银无度，纳一百个男妾只要不自己张扬出去都没问题，现在的大皇女吉尼薇娅家里就养了十数貌美如花的男男女女（来自阿坦的独家新闻），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地位，这是她的特权。

.

幻想了一下那种场面后，她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嬴荡，孩子要都给爱人生了竟然这个关头想着大开后宫。真是不知廉耻，其心可诛！

「人肉玩具和电动玩具又有何区别？感情应该是一心一意的啊……我这样子也太不像话了，整天除了玩游戏就是想男人，简直就是废宅和痴女的联合，难道我不应该过的更有追求一点吗！」

有时候爱尔娜也会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感到自卑，在自我意识分明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沙耶子母女都是自强自立有追求的女性，可是她却是只想混日子开开心心就了却余生。若是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的人也就算了，偏偏在中学时，他还无比鄙弃，如她现在这样毫无追求混吃等死的人。毫无疑问是废品，也就死了捐出器官还能够回收利用一下造福社会，仅此而已。

.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还用保鲜膜盖住防止落灰的高校物理课本，只能闭眼唉声叹气。这些原本看起来天书般的知识对现在的她来说其实很好学，一个小时就能看好几章。可她辜负了这遗传自母亲的天赋，上一次住在这里的时候，她往往每天最多也就拿出一小时来看书，更多的时候她宁愿赖床不起，宁愿跟C.C.坐在客厅吃披萨看肥皂剧，宁愿捏揉赛巴斯酱半个钟头，也不愿意把这时间用在学习上。

虽然这和鲁鲁修也从来不学习不看书并不是毫无关系，但最主要问题还在她自身。为人师表，她本应当给鲁鲁修做个好榜样的。

「过些日子再说吧……唉，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也别太苛责自己了，还是先享几天清福吧，明天开始就要上两份班了……可忙了。」

.

蓄了半天的情，最后还是给自己找了个怠惰的理由，之后衣服都不换直接就仰在了自己的床上抱住被子想睡觉了。已经找学校谈过工作了，他们愿意重新招聘她继续做汉语教师。黑色骑士团那边也和私自和ZERO通了电话，对方很大方的表示允许她未来十个月里不用参与正面战斗，也无须在团里上班，在家里办公即可。

按理说产假这种事应该是找人事部，或者副司令批的，她没走正常程序也是有自己的考虑。一是人事部的首脑和副司令都是新宿抵抗组织的人，他们平日里总是大嫂，夫人，大姐头的称呼着她，对她比对ZERO还要尊敬。至于原因，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若是这时候跟他们说：“抱歉啊我和别的男人发生了一起命案，你们看能不能给我放几天假……”尴尬都不是大的问题，她担心的是这些地痞混混出身的日本人会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这是其一，其二则是为了跟zero摊牌。她不能跟ZERO闹僵因为她还要继续在黑色骑士团中潜伏，所以只能借这次的机会委婉的向zero表示“我已经和别的男人有种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

「这种诡异的背德感是怎么回事，凉飕飕的……」

明明房间的暖气供的很足，门框上的小温度计虽然看不到具体示数，但显然也是在二十度朝上。这个温度下，而且背还是贴着床垫的。还能感到冷，怕不是闹鬼了吧。

“直人，唉……若是你在地有灵，就去缠阿坦吧，我可不是你的沙耶子啊……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大概不会让直男有什么胃口，唔……不过也许灵魂也没有性别，你假装自己是女人，用女性的视角去看阿坦的话，说不准你会重新爱上他呢？作为男性的话他其实还是很有看头的……”

她闭眼对着半空胡言乱语了一阵后，背后的凉意便消失了。兴许是鬼魂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离开了吧，至于它有没有去缠阿坦，爱尔娜就不得而知了。

.

“咻……咻……”

又躺下没几分钟，陡然间一股说不上清香但也很好闻的味道传来，爱尔娜动了动鼻子，遂及坐了起来。

“啊……是披萨！真慢啊竟然这么久才到。”

.

昨夜被C.C.捉弄到快一点才精疲力竭的睡去，早上一醒来只洗了个脸就匆匆忙忙的换衣服去学校应聘了。现在垃圾食品的香味只轻轻一勾，卧床不起的决心就褪去了。整个人被条带状的香味拖住，一路托运到客厅。

“……今天必胜客做活动吗？难道是买五送一？或者是买一送五？”

茶几上摆了六盒被打开的披萨，除了一看就知道是被赛巴斯酱偷了一大半的一盒以外均无食用过的痕迹，难怪味儿浓到在屋子里的她都能闻到。可是C.C.去哪了？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坐在地毯上，学仓鼠一样捧着披萨啃的。

.

“C.C.？C.……”

.

“睁眼瞎，我不就在门口嘛。”

只喊了两声，C.C.就拉开门回来了，手中拎着一袋未开封的土黄色毛绒公仔。

.

“cheese Kun？咦，你从哪弄来的？”

想趁C.C.不注意的时候抢过公仔，奈何C.C.早有准备，她扑了个空，幸好C.C.已经落座在沙发上了，不然她可能要和地面来次亲密接触了。

芝士家族公仔是日本必胜客的独有吉祥物，一家子的构成都很简单，圆滚滚的脑袋，两三根线条构成的五官，头上在戴一顶区分身份的头饰就完工了。虽然简单但看上去确实可爱，毛茸茸的摸着也很舒服。由里香家曾经有一只带着蝴蝶结的芝士妹妹，沙耶子以前很喜欢抱着它睡觉。日本亡国后，原本由日本人经营的必胜客餐厅自然而然的被取缔了，虽然后续随着各类商户移到十一区来，重新开了很多家必胜客餐厅，但作为日本特产的芝士家族，自然是没有再生产过了。

“这可是宝贝呢，我吃了四个月的披萨才从必胜客那里换到的。等会拆开再给你玩，显然它放仓库很久了，你看看这袋子上，一层灰，吸进去对你身体不好。”

C.C.这么说的，把公仔袋放在地上，像是在拆弹一样的细心的解开上面的塑料绳。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看来我的治疗卓有成效？”

.

所谓的治疗，就是传说中的刺激疗法。爱尔娜纠结“自己”与“自己身体”之间谁是主体的哲学问题，于是C.C.就帮忙给她灌输了唯物主义的概念：“自己”其实是个一文不值的概念，在“自己的身体”面前，渺小的像不存在一样。身体决定了的事，就算就算内心抗拒也无济于事，最后……双方都身心乐在其中了。

C.C.好生处理了一番爱尔娜，让她处于“感受态”，然后不管她说什么，爱尔娜都只能回答“是啊……对，快给我啊……”

.

爱尔娜别过了脸去。谁会承认自己是那种被艹一顿就老实了的别扭货色呢。

「明明ZERO只要靠近我，我就会警惕起来，可为什么留梨和C.C.那么直接的……我却，没有什么要抗拒的念头呢？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我很反感C.C.轻薄我的……现在竟然连被那样了都不生气，难道……是原本的意识？」

爱尔娜能够察觉到自己人格的变化。在效命于阿坦前，她完全的融入了沙耶子的角色，几乎完全的继承了她的所有好恶。沙耶子是正常人，自然而然的会对同性的越界所感到不悦，就连相伴多年的由里香她都有所抗拒，更何况是别的女人呢？

而在困扰自己立场的那段时间里，她发现只要不将自己认作日本人，那么心里就会感到很轻松，没有任何的负罪感。自我意识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觉醒的。

.

「有必要保持距离了……这可不是随便的玩闹！」

“C.C.……昨天……虽然我很感谢你帮我解开了心结，但是那种事你不能再对我做了！这，对我是一种不尊重，而且……而且……”

.

半天也没讲出是自己背德搞外遇吃窝边草，C.C.看着她支吾的样子感到煞是满足。比起以前疯疯癫癫不知羞的样子，果然还是现在这样表面上似乎是正经女人但其实内在是个背德孕妇来的带感。而且还曾经是男生呢……

C.C.开口胡说八道，来掩饰她最初目的的不纯。

“众所周知，我知识涉猎广泛，在精神卫生领域也有研究。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昨天我进行了我的第一次临床实验，取得了巨大成功。虽然过程有些冒犯，但结果是好的。我可是为了你们好啊，你不想用那样的精神状态面对鲁鲁修的吧，他也不会想见到这样的你的吧。”

.

看C.C.说的那么真诚，爱尔娜也会有种觉得其实C.C.人很正派，昨天是治疗这个理由很正当的错觉，但她不是傻子，被欺骗后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当初那个两人还不熟时就过分的S·M她的女流氓怎么可能这么快改邪归正？定只是按耐不住了而已。

“不管到底是怎样的……总之，总之，一定不能有下次了！”

话说完，她后悔了。自己的语气软绵绵的，根本没有面对留梨那时候的严肃。比起抗拒更像是欲迎还拒的小把戏。

可她现在是真的严肃不起来，毕竟原本的意识里，虽然对阳刚的概念嗤之以鼻，将之和粗鲁划等号，但却很重视绅士风度，认为那是修养的体现；而且男生的话也很难打心眼里的讨厌漂亮异性的主动；还有令她难以启齿的一点是，昨晚其实还是很舒服的，比和别人那个时都要令人流连的多。三个因素综合一下，原本想以通牒的口气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软成了撒娇。

.

令人意外的事，C.C.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对她的话不屑一顾，甚至还会笑的越来越猖狂。反而是变了脸色，向玄关的方向隐约流露出了愤怒，可那消失的很快，再回过脸和她面对面时，已经挂上了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有一份惊喜在等着你，爱尔娜，快去门口看看。”

小说相关章节：CodeGeass真澄的爱尔娜CodeGeass真澄的爱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