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一下子惊醒，那个梦应该是到了尽头，应该不会再次出现了吧。

上海已经近在眼前，那是一座美丽的新城市。

湛蓝色的天空，看不到一点点污渍，高耸的建筑物覆盖着漂亮的玻璃幕墙，却又与周围的自然环境相得益彰，海鸥紧贴着海面飞行，磁悬浮列车从建筑物之间穿过，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都是美丽的花园，阳光温和的洒在地面上，海风让绿色又正常的植物轻松摇曳。

“都安排好了吗？”

“应该万无一失。”

“好的，这应该是最有一次联系了。”

新人放下了卫星电话，他看着窗外，如同一个垂死的老人看着自己过去的幻影。

马可仕推开了房间的门。

“又是同样的梦？”

“是的。”

“仪式就要开始了。”

新人爬了起来，他亵渎的身体钻进了动力盔甲，走了出去。

一名PLA情报人员走了进来，在杜恩耳边耳语，“所有零件都已经在轨道舰队上准备好了，你的仪式完成后就能完成组装，看在老天的份上把这场闹剧结束吧。”

杜恩点了点头，开始了仪式。

无数黄绿的血肉被融进了盛放总统的棺材里，杜恩将一小块蓝色的金属放进了一个通电盒，将线插进了棺材里，然后接通了电源，骷髅逐渐拥有了形体，一个男人正在逐渐成形，随着他下巴上的血肉逐渐充盈，他开口说话了。

“你好后辈们，如果你们不得不让我这个十恶不赦的罪犯重新开口说话，那么，一定是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例如，最可怕的噩梦已经开始了。”

“请允许我慢慢道来，你们现在应该正在大规模使用的AI，你们可能会称呼它纳垢，或者是别的名字，但是，我想说的是，它可能不是一个完全受控的东西，它的研发，并非完全是人类的智慧结晶，我们只埋下了一颗种子，谁知道它变成了参天大树。

大约在你们称之为是，我不知道你们称呼这个时代为什么，总之在这场战争开始以前大约10年，我们的国务卿建议国会通过了深层AI开发计划，为了能够维持我们的地位，我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推进这个计划，考虑到它能够为我们带来的收益，无穷无尽的科技。

我想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当时发生了什么，战争让AI依赖的数据完全变样，迫使他做出了最糟糕的决定，它制作了一个具体方案，那是一个人格化的自主程序，目的是把整颗星球变成一片纳垢乐土，所有人都变成行尸走肉，变成永恒的乐土，所有人都同时是死亡的以及活着的，相信我，无论你们现在活得有多么糟糕，那会更糟糕。

人们可能会传颂着我们的功绩，他们会告诉你们，利用程序的漏洞，我们阻止了那个AI，通过我们的勇气，但是我想告诉你们，我们没有，你们之前所知道的东西，几乎都是错的，经过了大量的修饰和添油加醋，然而实际上，我们利用接入设备强行与AI达成了联系，说服了它，它目前的解决方案是错的，但是AI表示，按照程序规定，它没有办法自己删除自己的制造的程序，需要我们进行外部输入，随后，根据AI的指示，我们利用一副制造者事先准备好的扑克牌，根据配合的六份密钥，我们算出了那个程序的内部代号，输入给了AI，最后，AI终于成功动手删除了程序，阻止了进一步的灾难。

现在，你们挖出了我的尸骸，证明了一件事情，你们一定是遭遇了同样的问题，纳垢或者它的衍生品产生了另一个可能对你们的生存有威胁的程序，你们需要做得，我们认为，最合适的办法，就是按照我们做过的事情，再做一次。

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关于纳垢的计划，我们实际上并不知道这个计划的全部，我们种下了种子，之后的发展情况实际上依赖于AI的自我发展，我们仅仅只是听说.......实际上制造这些AI的科学家应该已经全部死于核弹的直接命中，但是他们曾经说过，一个AI只代表一种情绪，他们完整的计划是模拟出人类所拥有的所有情绪，这样，AI才会有完整的人格，而单一的缺陷人格将会导致AI的不稳定，如果AI没有在数年内自我毁灭的话，它可能会产生一个与它自己对立的AI，这将保持它的稳定........啊，这太痛苦了..........每一种AI都有一个对应的数字！.............这个数字代表着......扑克牌对于程序需要解码的次数.......那玩意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才能操作.....有三个人成功过............他们都应该活着............如果你们失败.............让首都的反应堆熔毁.........这会让AI使用动力................当心..............你们中间...............你们中间.........可能有人被附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努力吐出了最后几个字以后，亚当斯总统重新变成了一滩肉泥。

杜恩以尽可能快的速度理解着这一切。”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所有的密钥，只需要最后找到那份扑克牌的话，勿论我们面对的是什么，都已经足够对付我们的敌人了，凛，你来我的房间吧。”

从那件事情之后，他没再相信过任何人，外表天真无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可以面不改色的出卖自己的同学，然后看着自己的同学被射杀面不改色的装可怜？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更别提这个只认识了两个礼拜的“新人。”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有鬼。”

一个刚刚从新兵训练营里面招募进动力装甲部队的新人居然能够在连老兵都很难生存下来的环境下面生存了下来，居然提前预知并且准备好了最合适的武器，居然能够独立面对只有在保密局内部资料里面的传说才记载过的怪物，居然那么熟络的掌握控制性寄生虫这种早在战争结束之后就失传的秘密技术。他不可能是什么新人。

他在撒谎，若不是文斯死里逃生，向他讲述了船上的细节，杜恩觉得以他那种自然到令人发指的表演，他自己肯定不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当然，如果只是这些，新人也许只是一个间谍而已，但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他捏住了这个恶魔的尾巴，因为他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凛走了进来，“你找我？”

“听着，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凛突然感觉自己的脊椎塌陷了，她跌倒在了地上。

杜恩把玩着手里这个发出着次声波的小玩意，文斯上士刚刚从他的上司那里取得的一个用来干扰寄生虫的装置，”我已经干扰了新人给你注射的寄生虫，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被监听，大胆的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你想知道什么？”

“两小时之前，文斯上士向我提及，你和他在闲谈时，你告诉他，新人偷偷的拿走了扑克牌？”

是吗？凛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是他们刚刚从俄罗斯上了火车，文斯上士请了她和几个毛子去酒吧，然后在里面高谈阔论自己是怎么逃生，又是怎么一步一步的通过自由斗士的资料查到了这里。

“我们的逃生舱被自由斗士的船发现了。他们杀死了麦克，但是没能杀死我，那个叫阿尔曼施坦因的GNYD，他的抽屉里面有一堆那种玩意，什么恶魔啊，什么召唤啊，亏他还说自己是个自由斗士，怕他是个邪教徒。”

他突然转向了凛，“对了，我们从俄罗斯回收的那么大的一个箱子里面，就真的只有一本书吗？你们检查过？”

“是的，哦，实际上还有一副扑克牌。”凛为自己当时的漫不经心感到十分吃惊，“但是被新人拿走了。”

凛思考了一下，她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有一个奸细在他们中间，而她提供的线索是抓奸细的关键，自己没必要为那个人渣隐瞒，因为他只是个利用了自己身体的家伙而已。

“是的，没错。”

杜恩点了点头，他打开了自己的抽屉，里面有一把左轮手枪，杜恩拿起了枪，他觉得，自己还记得到动力盔甲的薄弱地带。

小说相关章节：朝花夕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