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大人。”

“ZERO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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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领地内视察时，鲁鲁修可以看出每个人投向自己的目光中，都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自己崇拜和尊敬。

“继续你们的训练，我只是下来看看，没有额外任务安排。”

鲁鲁修的声音淡淡的。一方面是他的心情确实不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持自己稳重的形象。战时他需要用自己的演讲能力调动成员的积极性，令他们处于狂热的临战状态，但在常时，他可不需要一群脑子发热时刻想要搞事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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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向ZERO敬完礼后，众人便装作ZERO不在的样子恢复了手头的工作。他们明白ZERO注重实干，现在正是向ZERO证明自己有多努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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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着四周，鲁鲁修看到每个人都像带着滔天在的热情投入训练之中，点点头。他们平时就是这样的，毕竟自己的黑色骑士团不仅代表着大义，而且能给这些日本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包括精神和物质层面的。他们没有理由不为了这个组织而完整的奉献自己。

他是这么想的。一路上也却都如他所料，没有人在偷懒，这使他稍感宽慰。虽然在感情上他遇到了困境，但事业上他正站在高峰，而且远不是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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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骑士团现在的领地在神奈川，那里有地广人稀的农村；而且由于远离租界，这里罕有布里塔尼亚人会经过。领地很大，有整整半个镇子，以鲁鲁修的体力，很快便走累了。

坐在一处自动贩卖机旁的椅子上休息的时候，他拿出了地图准备确定一下晚上的行程，一只唇彩被不经意的从内衬的口袋中被带出，掉在了河岸的绿化带上。眼看就要顺着斜坡滚落到河中，鲁鲁修以他允许的最大速度扑了上去。虽然最后他自己代替它多在草上滚了两圈，显得有些狼狈，但总算是将它保住了。若是让唇彩就这么滚落到河里，那可能再也捞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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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盔朝下磕在地面上无疑是不舒服的，可鲁鲁修维持了这样的状态，白天也没有坐起来。唇彩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是他送给爱尔娜的二十七岁生日礼物，爱尔娜曾经很珍惜它，只是拆封后便再没用过。但是在她离开他家时，她却没有带走它。

明明周围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呼出的空气打在面罩上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但他却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叱骂声，那声音尖锐刻薄，就像是十岁的时的自己发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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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手足无措，那明明是十岁时的他，向自己的父皇——查理·Di·布里塔尼亚所发出的怒吼，质问他究竟是否爱着自己的母亲玛丽安娜，为什么他不能像一个丈夫一样，负起责任来。当同样的话语责问着他时，他哑口无言，只能紧紧的攥住唇彩。

虽然生在皇家，但他却毫不认可一夫多妻制的合理性。他赞同西方国家的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也认为爱情应该是彼此忠贞的，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虽然不愿相信自己是个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渣男，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自己爱着爱尔娜的同时，接受了另一个女生的吻，并且随之心神荡漾。就算是C.C.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摁在墙上，他也无法说出自己没有对夏莉动心的谎言。

就算是知道爱尔娜已经让他当上了父亲，他也无法在心底放弃夏莉。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个渣男，那种常在电视剧里出现的无可救药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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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蠢笨而滥情的孩子呢。作为一个长辈，我想我可以教会你一点做人的道理。虽然你无法改变你花心的事实，但是你可以向别人隐瞒这一点。只要不要让爱尔娜，让夏莉，让别人知道你想脚踏两只船，那你就不是脚踏两只船。欺骗是你所擅长的，不是吗？尽你的所能去欺骗吧，不要让爱尔娜发现你的异心，不要让夏莉再有你们之间有可能的错觉。”

C.C.当时攥着他的脖子这样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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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要当父亲了……不是随心所欲的年纪了。」

虽然当时他尽他所能的反抗着C.C.，但是在被她像丢喝完饮料瓶一样丢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最后他想C.C.是对的，他理所应当要负起父亲的责任来。对于夏莉他很抱歉，他的父亲因自己而死不是一件小事，但他不能就此裹足不前。他要为娜娜莉，爱尔娜，还有自己未来的孩子，创造一个和平安宁的世界。为此，不管，不管要做出多大的努力，付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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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鲁修在心里默默念着夏莉的名字，不断的说着对不起。她不是个外人，她是他在已经有恋人的情况下，仍旧无法割舍的异性。他破坏了她的家庭，但是却什么都不能补偿她，还要再伤害她一次，破灭她对爱情的追求，告诉她对不起，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

“ZERO大人！”

在鲁鲁修还没有形象的趴在草上黯然伤神之际，一声对他的呼喊将他从情感的漩涡中拉了出来。抬头望去是一位日本女性，穿着团内武斗人员的训练服但却是他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您……您没事吧！”

她贴近了鲁鲁修想将他扶起，鲁鲁修没有接住她的手而是选择自己爬起。期间他观察了一下对方，她大口的喘着气而且脸上大汗淋漓，可能是正在进行体能训练的新人。

上次战斗结束后，黑色骑士团得到了来自日本解放战线残部和民间的大批人员的补充。其中KMF驾驶员和有潜力的平民数量总计有五十人，富有经验的驾驶员和富有潜力的平民则共有十三人，大大缓解了团内优秀机师紧缺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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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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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鲁鲁修没必要对一个新团员关注太多，他拍了拍膝盖上的草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后续的声音让却他停了下来。这次可不是陌生人，那是负责精英驾驶员培训的教练，团内当之无愧的王牌技师，化名为近堂澈的上代天皇妻子水无月海咲。六天前的成田连山战斗中，她独自一人，驾驶着第四代机甲桑德兰就正面拖住了驾驶着五代机甲格罗斯特的三名柯内莉亚亲卫队，并且在后续的战斗中取得了击毁击伤四代机甲共计十一台的恐怖战绩。之前团内还有人对她的职位颇有微词，战后这种声音自然而然的便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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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近堂队长。我只是来视察一下团内的工作情况，并没有额外任务要布置。对了，这位是……？”

同陌生女性一样，近堂也穿着训练时的衣物，只是她看上去呼吸匀称，也没有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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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给你隆重介绍一下，她叫茗前流歌，原本被雪藏在日本解放战线只做了个小小的护士，被我发掘，现在是团内最有潜力的机师苗子。天份测试的结果是一百一十四分，比沙耶子都高出了十分。”

海咲走到鲁鲁修身边，将弯腰大喘气的女人扶起，拍着她的肩膀向他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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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分！？”

沉稳如ZERO，也在听到这个分数后惊叹了一声。一百一十四分是什么概念？布国最出名的军校，西点军校的学生入校平均分也才不过六七十分而已。而鲁鲁修自己的分是十七分，才刚刚没过人家的零头。

“那我可真是看走眼了，原本我也当她是作为医护兵在锻炼的。我们团起步晚，急缺优秀的机师人才，能发现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团内的幸事。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需要帮忙解决的么？优待人才是我们的基本团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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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前（和爱尔娜母亲重名，所以均用姓代称）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的父母……都因为布国侵略者而死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将那些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土地。过去日本解放战线对我有恩，所以我一直效命与他们，但是他们并没有让我看到任何的希望。现在能加入黑色骑士团，在ZERO的领导下继续为同胞们创造奇迹，我很荣幸！”

她的眼中闪烁着和其他团员一样的，对ZERO这个名字的崇拜和狂热。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长期依赖着京都的援助，还有民间组织捐款所维系的日本解放战线多年来战果寥寥，并且在柯内莉亚并未进行过周密策划的一波攻势中便荡然无存。若非ZERO出手相救，恐怕日本解放战线面临的就不是减员30%，基础设施被毁；而是全军覆没了。经此一役，原本对日本解放战线抱有幻想的人，均将自己的希望转压在了黑色骑士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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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好不过了。不过我想你应该好好补补身子，你看上去太瘦弱了，难以胜任战斗这种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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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问题的！之前成田的战斗中，我亲手打死了六个布国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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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说的是。茗前，不管你之前在日本解放战线养成了什么习惯，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必须加餐了。耐力不是靠毅力支撑的，而是靠体力。团里有一个机师，她之前也和你一样瘦弱，别说越野十五公里了，她连三公里都坚持不下来。后来通过改善她的营养状况，她也终于在战前接近了五公里越野的及格线。”

她黑着脸对茗前说教了一通，随即又转向ZERO。

“她一米六五的个子，才八十五斤，几乎就是皮包骨头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日本解放战线虐待了她，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非战斗人员都是这样的，紧衣缩食只为了能多购置一台机甲。但就是这样的身体情况，她坚持完了早上的十五公里越野训练。成绩对新人来说算好的了，两小时二十分钟。但她知道优秀是七十二分钟后，对自己就相当不满意，想下午再跑一遍。我怕她为了指标不顾自己身体状况，所以就跟着监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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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咲神色怪异，像是在向鲁鲁修暗示着什么。鲁鲁修听出来了她的话中有弦外之音，但却一时捉摸不透她想告诉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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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紧的，教练。我比团里的前辈们起步的要晚，所以要更加刻苦的训练才能够赶上他们。虽然天赋很重要，但我还是需要时间，才能将天赋化成可靠的战斗力。同布国的战斗会日益密切，我必须缩短在训练场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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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前握拳这么一说，之后鲁鲁修再看海咲的脸色，就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了。她在无声的指责她纵容爱尔娜。她曾经向他汇报过，爱尔娜不愿意进行每天十五公里越野的体能训练，而只愿意跑五公里意思意思。而且最好的一次成绩才三十二分钟，比及格线都满了九分钟。

海咲的职位是机甲教练兼机甲部队队长，爱尔娜则是财务科长，两人的团内官职相当，所以海咲并没权力命令爱尔娜做什么。至于辈分上的优势……她们过往攀比竞争的经历让海咲毫无长辈的尊严可言，爱尔娜甚至都不把她当姐姐，最多看做是同龄人。好说歹说无效之后，海咲只能向鲁鲁修打小报告，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鲁鲁修向自己发过誓，说再也不要让爱尔娜受苦的。所以他也就用“爱尔娜的身体有恙，而且毕竟也是普通女性，不能按照男性武斗队员的训练标准去要求她。五公里应该也是她的极限了，不必要再苛责她”

海咲对ZERO的答复自然是极度的不满，客观上爱尔娜确实有些虚弱，但这正是她需要锻炼的原因，不是么？之前团里要进行体能训练的女性只有爱尔娜一人，海咲没法举反例也暂且作罢。但现在有茗前流歌的活人就在眼前，海咲就有话对鲁鲁修说了。茗前的健康状态比爱尔娜还差些，和她还未成为布里塔尼亚人时一样。但是茗前流歌能够靠着信念的力量坚持越野十五公里，爱尔娜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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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月她毕竟是财政科的，本职工作还是做账。战斗对她来说太危险了，毕竟她左手和左眼残疾。若不是之前机师捉襟见肘，我也不会让她参与那么危险的战斗工作。现在团里机师充裕起来了，但是像她那样高智商的名牌大学生出身的人还是很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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