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

敲著萬事屋的大門，沖田總悟站在走道上邊敲邊喊著

「旦那在嘛？我來找你了喔，昨天說有什麼重要的事叫我隔天一定要趕來聽你講，如果不精彩那我會不高興的欸，因為打擾到我的休息時間了。」

這天是沖田的休息日，就算捨棄晚起床也要趕過來的原因非常單純，昨天在路上巧遇坂田銀時，除了閒話家常之外還互相談論起抖S的話題，路過的人都自動閃避散發極度危險氣氛的兩人，不禁打了一身冷顫。

嘛，其實也有居心不軌的想法啦，在聊天的過程中還可以稍微扯到有關神樂的話題，像是一些她的醜態、喜好亦或是厭惡等等，或是問到平日的行蹤，或許在巡察時可以來個偶遇……殊不知其實都是精心策畫好的相遇。

正當沖田想著這些，大門突然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揉著眼睛、打了一個大哈欠的神樂，穿著歪斜的睡衣，左邊肩膀露出一小塊潔白肌膚，散著一頭橘紅色長髮，與平時綁著丸子頭的樣貌不同，一看就知道她才剛從溫暖的被窩爬出來。

她的睡相一定很糟糕吧，幻想著熟睡的矬樣，不禁想捉弄一番、在臉上作畫好像不錯……

「吵死了！是哪個混蛋敢打擾本女王睡覺，再敲我就一拳扁…下…去…」

打開大門瞬間，神樂看到名叫沖田總悟的男人正一臉不耐煩地站在門口，手做著敲門的動作，停滯時刻還以為手要敲到自己的腦袋，但這些好像已經不重要了，眼前的這位正是害得她一夜難眠的兇手。

都是因為昨日的女子談話中澄夜的發言，神樂直到夜中依然不停思索有關沖田的事情，結果不但大失眠且心情過度煩躁。

*

回到幾個鐘頭前，銀時本來要把她挖起來吃早飯順便叫她去接委託幹活，沒想到神樂起床氣大爆發，一氣之下直接把他踹出門並撂下狠話順便叫他跑腿，言下之意也是暗示他到中午之前最好不要回來。

「不要吵本小姐睡覺啊臭阿銀！要工作你自己去，今天我要罷工！阿還有你順便帶一盒醋昆布回來我想吃，我去睡回籠覺了，再──見──」

當時銀時滿臉問號，臉上青筋爆出，神樂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但明明是昨晚神樂叫他一定要把她叫醒，才冒著生命危險出發，結果不但叫不醒還被趕出門……算了，看她兩隻熊貓眼這麼重，估計是沒睡好吧，明明平時一躺入眠的她竟然會失眠，看來小鬼的發情期也到了啊。

「這麼想起來，好像和總悟君有約的樣子，是今天還是明天？算了反正不重要，現在讓自己快活最重要～」

趁著去見委託人之前的空檔，銀時決定繞去打幾圈柏青哥，似乎已經忘記和沖田的閒話之約，踏著輕快的腳步、頭也不回地往街上邁進。

*

轉回萬事屋現況，神樂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這一眼讓她瞬間清醒，心中碎念

「怎麼辦……我把阿銀趕出去了，新八今天也不會來因為要去寺門通的見面會，該死的……為什麼現在又給我來最不想面對的人」

剛剛沖田好像喊著找阿銀有事，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談，愛面子的神樂絕對不會說出是他把事主轟出去的，而且還當著沖田面前，少女心依然得顧著顏面，還是先邀他進來坐著等吧。

「額...那個，不好意思阿銀有急事，一早就出門了，應該中午就會回來，你要進來等嗎？」

「這樣好嗎？我吵到暴力女的睡眠應該不會一進去就被你拳打腳踢吧，還是我改天──」

「不會對你暴力啦，才不想一大早就跟人吵架。阿銀不在的原因我也有份，我就當個好人不讓你被放鴿子罷了」

引領客人進到客廳後，神樂火速折返到自己的房間脫下睡衣，換上再熟悉不過的開岔大紅旗袍，熟練地綁起兩顆丸子髮型，還不忘拿起之前爸比送他的１６歲生日禮物──護唇膏，仔細照著鏡子在唇上來回塗抹。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隨著年紀成長，少女早已開始學會梳妝打扮自己，更何況現在外面的客人還是那個沖田。

拿著兩杯沁涼麥茶，神樂走到客廳坐在沙發左側，把一杯遞給右側這位不速之客，另一杯則咕嚕咕嚕快速地送進自己口中，作勢讓微熱的腦袋降溫，途中抬頭看一眼旁人的反應。

這小子怎麼一臉老神在在的泰然模樣，相比之下自己跟傻瓜一樣瞎緊張，真想揍他一拳。

可惜的是雙方已經約好不動手純聊天，於是神樂暗自吞下煩躁的心情，劃破沉默，隨便開個話題

「你小子今天休假不好好利用，特別來找阿銀聊天，是不是圖謀不軌啊？小心我報警抓你回去屯所」

「沒什麼，旦那也算是我的朋友，難道我不能來找他聊天嗎？管很寬欸」

「話說妳怎麼還繼續寄宿在這邊，還以為妳已經自力更生了，果然小鬼就是小鬼」

沖田總悟其實從進門後就愣著，他忘記這個女人還住在這裡，即使過了兩年，看似人事已非，但有些事物依舊存在，不禁開始懷念過往的點滴，也動搖起毫無波瀾的情緒。

淑女的氣質絕不能在這裡敗下陣來，收起本要爆發的拳頭，神樂輕笑回覆

「既然萬事屋回來了，那我也只是回到屬於我的歸宿，而且我並不是白吃白住好嗎？只不過今天輪到我休息，沒想到這麼倒楣遇到你」

做夢都沒想過夜晚貫徹在腦海裡的主人翁，一醒來馬上出現在自己面前，神樂努力忘卻夢中自己難為情的樣子，故作鎮定反擊。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怎麼樣也絕不說出昨晚的荒唐夢境──兩人在床上翻雲覆雨、互訴甜蜜，搞得她半夜驚醒好幾次，要是被這位抖S得知剛才糗態的原因，肯定好一陣子成為把玩的囊中物，她絕對不想看見這番景象。

身穿私服的沖田，將腰際上的佩刀放在桌上，神樂注意到這把刀依舊是他從以前就在使用的菊一文字，記得它好像還有撥放音樂的功能，她開始好奇這把刀是否還有這個功能，突然好奇心作聳，詢問一旁的沖田。

「欸，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刀嗎，我想知道它現在還可不可以聽MP3，所以借我」

「不行小鬼，武士身上的刀豈能讓他人碰觸。你好奇這個做什麼？」

「啊，難道是因為你的小破傘不能像我的刀一樣功能強大，所以忌妒了？」

沖田惡趣味地捉弄起女孩，一瞬間夢回兩年前也是像現在一樣互相鬥嘴，甚至動手動腳樣樣來，每當看到她百口莫辯、無力反擊的支嗚狀態，特別就想欺負一下。

「什麼嘛不借就不借，我的傘比你的破刀更強大好嗎！當你還在從刀鞘拿出時我早就往你頭上轟炸開花了」神樂嘖嘴不悅說道，心想這小子別以為今天不會動手就可以得寸進尺。

好奇心勝過一切，神樂下一秒做出決定：「不借沒關係，我用搶的！」

就算年齡增加兩歲，心智年齡依舊不變的兩人開始為了桌上的菊一文字玩起搶奪大戰。聽到神樂此言一出，沖田立刻反應過來抓起刀子往上舉，一邊壞笑一邊阻止神樂繼續進攻。

神樂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手抓著沖田垂一邊的手臂，另一手試圖伸直奪取舉高在兩人頭上的武器，雙方都沒意識到此時姿勢變得相當曖昧，神樂只要再往前一步，便可以倒在沖田的胸懷裡。

意外總是來的突如其然，頃刻間神樂踩在沙發上的左腳不小心踩到旗袍尾部滑了一跤，連帶絆到另一隻腳導致重心不穩，神樂毫無防備的順勢往沖田的方向壓了下去。

「啊！」

*

沖田面對突然倒過來的力量反應不及，沒意識到自己的後方已經遠離沙發一段距離，在摔倒的瞬間下意識地抱著神樂並且用手護住頭部，兩人雙雙從沙發跌落至地板，咚地一聲，清脆響亮。

所幸平時訓練有素，落地時刻沖田轉移重心到臀部，減緩衝擊力道，被撞倒在地板後雖然背部有些疼痛，但不至於爬不起身。

神樂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什麼事，只驚覺自己躺在沖田的懷裡被抱著，這瞬間感覺腦袋急速下降且感到昏沉；過了幾秒終於發現事態不對，她不僅失足跌跤了還把沖田壓在下面，要是因為她的疏忽，讓沖田撞到頭昏倒該怎麼辦？

意識到嚴重性之後，神樂急速抬起頭來確認眼前的人是否清醒。

「臭小子你有沒有怎樣，不要在這邊昏倒……」

空氣安靜到只剩下吸吐氣息，神樂抬頭後恰巧和剛睜開眼的沖田對上視線。

雙方的距離剩不到三公分，深邃酒紅對上湛藍波光互相映照彼此，兩人臉上皆透出淡淡微紅，吐息間伴隨著愈發急促的心跳聲，這一瞬間彷彿存在許久，卻又稍縱即逝。

不僅趴在沖田身上，為了抬起身子，神樂順勢把雙腳跨坐在沖田的上面，殊不知起身至一半突然被視線吸引，身穿開衩旗袍的神樂也因為此動作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

兩人皆不發一語維持姿勢，正當他們享受著停滯時刻，桌上的橘子成為打破沉默的兇手。

方才的撞擊似乎是波及到桌子，桌上水果擺盤散落一些出來，正巧有一顆橘子往桌邊滾動滑落，好巧不巧往神樂的頭上砸下去，來不及反應的她順著掉落的方向朝下頓頭，此時她的唇瓣早已落在他的，輕輕一點如蜻蜓點水般，不帶一點痕跡。

被壓在下的沖田總悟，由於視線關係看不到落下的橘子，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被吻了，傻愣之中心跳聲響也愈變激烈。

他一直這麼幻想與她相擁、親吻、如夢境般的場景，猝不及防在現實中上演。

神樂再也忍不住了，早已羞紅的臉再加上這起意外，心臟感覺快要爆炸，慣用手輕輕一拳打在沖田的側臉，羞怯的快速起身，轉頭往外面跑去，只留下坐在地上的沖田。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千萬頭小鹿不斷撞擊心頭，神樂逃跑出來在街上轉圈好讓自己冷靜。失態就算了，意外之下還讓自己主動出擊這點是神樂萬萬沒想到的，但在這一刻她也知曉自己一再逃避的問題有了解答。

她確實喜歡他。

她不討厭這個吻，反而因為是沖田總悟，讓她覺得是個舒服、甜蜜的輕吻，但她嚥不下竟然是自己主動出擊這口氣。

神樂腦袋靈光一閃，想起這小子的生日也差不多快到了，於是偷偷計畫起生日即是忌日的報復行動，徹底整他一番不得好眠。

此時的沖田嘆著氣，幫忙收拾散落一地的水果、沖洗杯子放回廚房，腦袋不斷思索著剛剛的意外，心有餘悸微透著紅暈，看來不只一人暈船，連他也被氣氛使然，意外之吻竟挑起埋藏已久的情感。

繼續待在這無濟於事，也不知道旦那什麼時候回來，想著或許他應該忘記了這份約定，收拾好殘局後便離開了萬事屋。

*

時間來到沖田總悟生日前夕，這天沖田出勤外務一整天，直到晚上回家和屯所的人一起喝酒，歡騰之餘時間也來到半夜。

酒局散了之後，沖田走回自己的房間休息，這時神樂躲在房間的衣櫥裡埋伏許久，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響後開始深吸一口氣，櫥門緩緩打開一點縫隙，暗自竊笑著即將上演的好戲，坐等時機成熟，再嚇他個措手不及。

她沒想到接下來的畫面，瞬間打破腦中所有計畫。

沖田醉醺醺地躺在自家房間的榻榻米上，從明天開始正式成為大人，一不小心放縱自己喝得太醉。雖然回到房間後有股氣息的違和感，但不足以驚動他一探究竟，擅自認為應該是小動物誤闖之類的，便放下僅存的一絲警戒心。

全身放鬆的沖田因為醉酒的關係，不僅雙頰赤紅還隱約存有一點興奮狀態，這時腦中突然閃過前幾天意外與女孩親吻的畫面，身體緩緩出現反應。

在酒精加持下，沖田意識到下面的腫脹程度比平常來的快速，全身開始微微發熱。

他熱了，他想釋放，早已斷了思考的沖田遵從慾望本能開始解開皮帶，褪下黑褲和貼身衣物，開始把玩起已經斜昂的性器。

雙手不斷反覆抽搓棒身，此刻沖田不斷回想起腦海那女孩的身影，並以她為女主角，開始想像女孩被壓在下面、為他呻吟的羞紅樣貌。

「嗯……哈……神…神樂…嗯……」

反覆喊著口中的名字，配上情不自禁的低吟，手指來回運動愈發激烈，持續個幾十秒之後，沖田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抽起放置在一旁的面紙，接住了射出的白色體液。

神樂傻了，一秒不漏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喊著自己的名字手淫，微妙的羞恥感油然而生，躲在衣櫥裡已經夠熱了，每次聽他喚一聲自己，臉頰就更加潮紅，內心不斷產生搔癢難耐的感覺。

原來不只她一人如此，沖田總悟的性幻想對象竟是她自己，這使神樂過度震驚。偷窺心上人喊著自己的名字自慰對於16歲的少女來說太過刺激，她開始慌張，不知現在是否該繼續待在這裡。

在衣櫥中維持半跪姿勢的神樂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些混亂問題，下一秒一個不小心，頭往上撞到櫥壁，這使她更尷尬的想逃離現場，於是鼓起勇氣起身走出，不忘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眼神迷離的沖田。

一聲巨響驚的沖田快速穿上褲子，抬頭看去，還處於興奮狀態的他，從模糊視線中看見在身旁走動的人與幻想中的女孩極為相似，曼妙姣好的身材，搭配開叉緊身旗袍更顯凹凸有致，也凸顯這幾年的發育有成。

他在做夢嗎？沖田總悟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身處於此。

…既然是夢，那就沈淪更徹底吧。

一個伸手抓住纖細手臂，下一秒視線天旋地轉，沖田一個勁地將少女往地上拉去、撲倒。

神樂本以為兩情相悅是無解的難題，直到現在被他壓在身下後才發覺，這些糾結已不重要了。此時此刻眼前這個人，自兩年前相遇開始，以及男孩蛻變成男人，她都在一旁看著。

細碎的吸舔開始，路線從耳朵游移至頸窩、鎖骨，看似急促卻輕柔。對於沖田的舔吻，神樂感到過度緊張，但在他溫柔對待下，身體仍想試圖接納這份感情。

「嗚…」無預警落下淚滴，她不疼，但是忍不住害怕。

一聽到泣聲，沖田立即從夢境中回神鎮定。

看著身下衣衫凌亂、雙頰紅透的神樂，眼角泛著淚光，他才察覺自己方才失控的舉動。

快速坐起，將兩人距離拉開，沖田慌張開口。

「抱歉，我喝醉了，一時衝動，以為這一切都是夢」

「我才應該對你抱歉，擅自躲在你房間的我不對在先」

「那個…剛剛的事…我都看到了…對不起…」神樂喘著嬌氣，緩緩道出事實。

如此赤裸的秘密都被性幻想本人看到了，人生包袱在瞬間消失殆盡，沖田沉下黑臉，內心這麼想著。

「但，因為是你，所以沒關係」神樂靦腆地笑了，起身走到角落，拿起藏在一旁的生日蛋糕遞給今日主角。

「拿去，本來想直接砸過去，報復之前吃我豆腐的事，但是我突然改變心意，你就心懷感激的收下吧！」

「那…可不可以讓壽星許個願望？」

「可以呦，今天我——」

還等不及語畢，沖田再度將神樂擁進胸懷，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餵我」

沖田吐出的氣息混藏酒精，讓神樂不由自主淪陷其中，按照他的命令動作，將蛋糕切塊，送進口中。

「…好甜」

沉醉於曖昧氛圍的兩人對視，雙方的眼瞳早已容不下其他。

兩唇漸漸靠近，起初從點點輕觸，接著輕舔唇瓣，由淺入深，舌尖互相交纏，直到女方喘不住氣時才不捨地分離，離開時從中牽出一縷銀絲，更顯煽情。

嗯…神樂嘗到了蛋糕殘留的蜂蜜香氣，真的很甜。

「你這傢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明明就很怕，為什麼不反抗？」沖田想起神樂那滴眼淚，把持住最後的理性向她問話。

神樂心想：「我的態度都這麼明顯了，你應該還欠我一句話吧！」

「我不怕的，只是因為知道了兩情相悅，太過開心才不小心激動了一下」神樂主動擁抱沖田，以輕柔口吻道。

此時他倆已經明白，毋須過多言語，只需一個動作便能互相了解心意。

經過兩年的空窗，即使他們兜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坦誠相見，互訴藏匿於心中的話語。

沖田總悟笑了，他終於知曉那位只存在於夢境中遙不可及的女孩，一直站在原地，等他開口。

「我不想再讓自己錯過了，我喜歡你」

「嗯」

「很喜歡你」

「我也是」

「我會對你負責…可以嗎」

「傻瓜」

夜深人靜，動情的苗火卻愈加炙熱，一個夜晚的時間似乎容納不住漫溢出來的激烈情愛。

*

清晨一早，沖田總悟醒來之後看了一眼窩在自己臂彎、睡的香甜的神樂，不自覺露出寵溺的微笑，為了不驚擾她，沖田緩緩移動起身，偷偷地拿起毛線，在神樂右手無名指上測量戒圍。

因工作關係，必須先一步離開房間。沖田在走前特別準備好早餐和紙條放在一旁，還不忘提醒屯所的兄弟不准來他房間，否則後果自負。

紙條上的內容寫道：

「我說過的 會對你負責

所以 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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