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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魎

[db:作者] 2025-07-27 23:37 5hhhhh 1750 ℃

設定:巴&健屋同居

巴:上班族

健屋:劇團演員+虛擬主播

提醒:本篇是病態的腦洞,涉及毀容與自殘,請斟酌服用。

如閱讀過程有任何不適請自行按X離開,謝謝合作。

——為什麼會這樣…?

伸手碰著鏡中映照出來的臉龐,白雪巴的手不可抑制地顫抖著。

雖然並不是沒有在社會新聞上看過類似事件的報導,可沒有想到竟然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天她與往常般結束了工作步出大樓,一名正東張西望的女性看到自己便筆直地向自己走來,停在自己面前上下打量著。

雖然對方的視線不太友善,但基於禮貌加上對方也算是蠻漂亮的女性,她還是客氣地開口詢問對方有什麼事。

「妳就是白雪巴?」

沒有想到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事情似乎不太單純…還在思考各種可能的狀況、卻見到對方眸裡轉瞬間出現的瘋狂戾氣,接著對方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並將手裡拿著的容器內的液體往自己臉上潑灑而來。

雖然看到她眼神轉變時下意識地就想閃避,但還是被潑灑到了左臉龐,又痛又熱的感覺讓她反射性地想將手掩上、但意識到那應該是某種腐蝕性的液體硬是停下了動作。

「不過就是長的漂亮身材好了一點而已!!憑什麼我付出那麼多年也得不到他的心、卻被妳這種只有外表的女人搶走了!!」

聽著對方接連不斷的指責怒罵可以判斷出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而是喜歡自己,但是…“他”是誰?自己並沒有搶走誰啊?

「春子?!妳為什麼會在這裡?欸…?白雪さん…?春子…難道妳…?妳瘋了嗎!白雪さん只是我的同事而已……」

之後步出大樓的某位男性同事看到那位女性後驚訝地質問對方,原來某次他喝醉後曾經在對方面前大力稱讚了自己,在那之後對方就開始對“白雪巴”這個人心懷著怨恨,並不時向他詢問有關自己的事,結果就是不斷交雜的妒恨燒毀了她的理智,才會做出這件事情來。

雙方那猶如連續劇般的對話,白雪巴沒有再聽下去,她現在擔心的只有健屋花那,要是她知道自己居然遇到這種事情…

想到對方擔心自己的模樣就覺得心裡被緊緊揪住,如果是在身體上可能還可以勉強應付過去,但是在臉上的話根本沒有辦法…

被醫護人員攙扶著坐上了警衛叫來的救護車,感覺意識有些飄散,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響起了健屋花那的專屬鈴聲,慌亂的接了起來喊了對方的名字後卻發現自己抖到無法冷靜地說話,最後是急救人員接過了手機簡單的向她描述了自己遇到的狀況。

即便現在手機不在自己耳邊也能聽到對方驚嚇與擔憂的語氣,明明再過一陣子她就要公演了,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遇上這種事呢…?

在醫院等候著的白雪巴,一直到健屋花那趕來的時候不只還沒有被安排到手術間,甚至也還沒有被敷上藥包紮,最後也只等到很基本的簡易包紮後就推去了病房。

在住院期間,因為不想再度面對護士投來的異樣…或是同情的目光而時常選擇裝睡,卻從護士們交班時偶爾的閒話八卦裡聽到了遲遲安排不到手術的真相。

明明自己的傷並不是要需要動到大型手術的程度,但是這間醫院裡卻正因為要換院長而彼此勾心鬥角,每個人都只想搞些大手術來提升自己的名氣和人望,而經驗不足的實習醫生們又不敢貿然進行手術,遂使得白雪巴的手術一事就這麼一延再延,因為反正跟他們毫無關係。

於是她跟健屋花那說了想申請出院,在聽到手術被延宕的原因後健屋花那十分惱火,然而畢竟沒有熟識的醫界人士,也不可能隨意找間醫院來幫白雪巴動手術,加上劇團的公演日子也快到了,無法認真去尋找打探哪裡有比較高明的整型醫生,於是也只能先暫緩手術的事情。

即使如此她也決定不如以往般在臨近公演時兩三天才回家一次,而是選擇每日往返家與劇團。

畢竟她實在無法放下心讓白雪巴自己待在家裡…

即使自己每日往返,但一天下來還是有大半的時間只有白雪巴一個人獨處,她知道那場鬧劇般的現實著實嚇到了她。

她也知道她在自己面前硬撐著不想讓自己擔心,但是自己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在事件之後那雙琥珀眼眸的光芒黯淡了不少,即便自己仍然如往常那般、甚至更加珍重地對待她,她眼中不時一閃即逝的不安與恐懼也沒有被自己所遺漏。

原本想著這次公演結束後要請個長假,即使要花光積蓄她也會讓白雪巴恢復原本的容貌。

就算自己可以不在意、甚至有時會想,這樣是否自己就能夠獨佔她一人了?

然而畢竟捨不得再看見她的低落與憂愁,那比受傷的人是自己還要更讓自己難受,何況沒有人在經歷這樣的事情後,還能如以往般的開朗吧。

可她沒有想到白雪巴卻趁著自己在連續公演期間,不得不在劇團宿舍住宿的幾天直接搬離了住處。

當自己公演完匆忙趕回家裡時,等待著她的只有白雪巴留下的手書,大意是覺得自己拖累了健屋花那而感到抱歉,另外是一直都覺得在舞台上發光發熱的自己很耀眼,不應該委屈自己與像她這樣普通的上班族在一起,應該要有更好的對象更閃耀的未來,祝福自己能夠早日找到能比她更匹配自己的對象——

——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因為若是面對妳,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想要離開,因為妳望著我的眼眸仍是那麼炙熱而深情…

——但是請別再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沒有那種資格…去尋找屬於妳的幸福吧。

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人到底在說什麼傻話呢!

能夠給予自己幸福的人就只有她而已…

一直以來自己想要獨佔的也就只有她。

明明不是不知道的吧,明明也不想離開的不是嗎!信紙上到處都是濕了又乾的痕跡,即便只是望著這張信紙就彷彿能看見她淚如雨下的模樣…

健屋花那將信紙緊緊按在胸口無聲地落淚,同時也暗暗發誓她一定會找到白雪巴,不管要花上多少時間。

因為這世上自己唯一不願放手的僅有她一人。

於是她向劇團團長說了想試試自己在其他地方演出能引起怎麼樣的迴響的提議。

由於一直以來都是認真努力的在參與每一次演出,團長也是從她加入劇團開始就看著她一路成長過來的,對她的表現很是肯定。

但同時她也知道健屋花那有個同性的戀人,畢竟這樣優秀的孩子不可能沒有追求者,然而現實中也一定有那種見不得人好的人,表面上仍舊稱讚著然而背地裡卻毀謗中傷,甚至在網路上散播各種謠言想要拉下她。

那段時期的健屋花那卻彷彿越挫越勇、表現的更是優異,有天團長終於忍不住問她是怎麼面對那些傷害的?

這才知道健屋花那一直有趁著空閒時進行著虛擬主播的頻道,有時不免會談到一些關於被流言中傷的事情,加上即便只是虛擬主播,然而網路上仗著可以隱藏身份而更加無所顧忌的黑粉也不在少數…

幸好還是有一直支持著自己的聽眾們的鼓勵以及自家戀人的陪伴才能渡過那段黑暗期。

也是從那之後團長知道了她對於自家戀人有多麼重視,這個坦率的孩子在提到對方時總是滿溢著幸福的氛圍,眼神裡的愛慕與眷戀亦是那麼濃烈。

所以團長不只沒有阻止或責備她的決定,甚至還將劇團先交給了副團長,自己陪著健屋花那巡遊在各地的劇團充當臨演,雖然對她說是順便找朋友們敘舊以及與其他劇團團長拉拉交情,但健屋花那知道團長是在擔心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會遇到什麼不測,畢竟這個社會上瘋狂的人太多了。

每到一個地方她們總會待上一個月至兩個月不等,除了參與劇團演出,也會到街上或是酒館收集情報,比較繁華的城市有時甚至會待上三個月。

與過去不同的是健屋花那戴上了黑髮與不起眼的眼鏡,畢竟自己的銀髮實在太過醒目,如果先被白雪巴發現了,要再找到她肯定會更加困難。

契而不捨的經過了將近兩年的歲月,這次來到的地方比較樸實,酒吧也沒有一般大城市那樣龍蛇混雜,情報上的打聽也容易許多,總算問到了在偏遠郊區的獨棟房子裡大約兩年前搬來了一個外地人,沒什麼人見過她的樣子,她也不常出門,似乎通常都是在網路上採購日常用品之類,或是有時也會勞煩餐館的人送餐過去。

健屋花那問到了她常訂購的幾間餐館,順利地打好交情後,得知了對方的姓氏是“白雪”,身材高挑、頭髮烏黑亮麗,但總是只會從半開的門接過餐點與給付外送費用,臉上也總是戴著口罩與深色鏡片,沒有人見到過她的真面目。

一開始大家多少有點懷疑她的來歷,但隨著她只是閉門不出而且又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漸漸也就沒有人去在意這件事了。

健屋花那大略跟她們說了那位“白雪”有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也說好了下次她訂餐的時候由自己去幫餐館外送,藉此確認對方到底是不是就是她一直掛念在心上的那個人,如果不是也就只能再繼續找下去。

過了幾天終於等到了白雪再次訂購餐點的機會,接到了餐館朋友的電話,健屋花那來到餐館換上了她們的制服,將自己的銀髮好好的塞進了帽子裡,帶著餐點前往白雪的住處。

「您好,OO外送,您訂購的餐點送來了,感謝您一直關照本店。」

刻意用了這段時間另外練習的聲線說話,加上有帽子和口罩的遮掩更降低了被發現的機率。

——不會有問題的。

『來了—!抱歉讓您久等了,這種天氣還麻煩您送…咦?』

雖然這種微寒的天氣下對方包的嚴實沒有什麼奇怪,但她就是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隨著微風的吹拂而飄散過來的香氣竄入了她的鼻翼,聞到這股香氣的白雪巴不禁一愣——

——這個味道…?

而就趁著自己愣住的這一會兒,對方已經推開門並閃身進到屋內接著反手關門鎖上。

一直略微低垂的頭終於抬起,當那雙思念已久的粉眸印入眼簾,白雪巴的淚腺也在剎那間潰堤,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接連湧出。

已經要兩年了。

原本以為可以隨著時間而淡化這份思念,然而實際上她從沒有忘記過健屋花那。

每個空閒每個夜晚、當自己沒有在處理工作時,那抹倩影就會立刻浮現在腦海裡。

即便是在工作中,也總是想起那些曾經,之前遇到這樣的事情時對方是什麼反應、那樣的狀況的時候又是怎樣的神情…

她幾乎以為自己會溺斃在這份思念中。

「巴さん…」

隨著對方後退的步伐向前邁進,將退抵到牆邊的白雪巴掩在臉上的手拉下來親吻並舔去沾附到的淚水,將自己的手指與她的交錯後緊握住扣在了牆上。

白雪巴心裡在掙扎著該不該將她的手甩開,畢竟當初就是希望對方能夠放棄自己另尋歸處才會不告而別。

然而自己一直以來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在眼前,沒有責怪自己的不告而別、也沒有質問自己為什麼沒有與她商量就擅自做出決定,而是用那雙飽含比記憶裡更加濃烈的感覺深深地望著自己的眼眸、也望進了自己的心底。

健屋花那將另一手伸入柔順的黑髮扣住後腦勺,踮起腳向前吻上了坑坑疤疤的臉頰並溫柔地舔舐著。

抵在自己右肩的手似乎在推與不推間躊躇,最終向上勾纏住銀粉色的髮絲、也扣住了她的後頸。

琥珀色的眼眸閉起,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給予自己的溫柔、舔舐與親吻,自己的手指也細細地輕撫著對方,像是在害怕著又忍不住想觸碰。

在面頰上游移的軟舌漸漸往誘人的粉唇靠近、輕舔並啃咬。

『花那…』

以為對方會迫不及待的吻上來,卻一直沒有等到軟舌進來遊憩,睜開眼茫然地望向對方,只見到粉眸裡仍舊盡是毫不掩飾的迷戀。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還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呢?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白雪巴了…!

驟然恢復的理智提醒了自己,現在自己有的只是一個被毀容的樣貌,不再那般迷人也不再漂亮了,沒有任何稱讚可以再用在自己身上,但是健屋花那不一樣,她還是那樣的可愛動人,還是一舉手一投足就能令自己想要瘋狂佔有她。

但是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不該回應她的。

不能再有任何的奢求。

也不配有。

猛力推開了健屋花那,將自己武裝起來並刻意用毫無感情起伏的語調說:

『這是在幹什麼?戲劇界的明日之星跑來這樣的窮鄉僻壤…如果被發現了可是對妳很不妙的吧?趁著現在天還沒暗下來快點回去吧。』

不敢望向對方,因為自己是那麼的思念她、想將她捧在手裡細心呵護著,即便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站在她身邊的資格,也不該成為她前進的阻礙,但是同時也很明白她有多麼地喜歡自己…

所以當初才會趁著她公演期間分不開身的時候悄悄地離開她的身邊。

沒想到她卻還是找了過來…

其實自己也不是沒有奢望過這樣的發展,但是奢望終歸只是奢望,既然她不願意就這樣放棄,那麼就只好由自己來斬斷兩人之間的一切。

只是,若將視線望向她、若是看到她難受落淚的模樣,自己的武裝絕對會崩解,所以不能看她…!

「巴さん就這麼在意嗎?明明之前黑粉四處叫囂的時候妳也是一直默默陪在我身邊…現在自己受到傷害了卻不願意讓我陪著妳嗎?」

『………』

「外表什麼的才不重要,雖然當初的確是對妳的模樣一見鍾情,但是相處了那麼久之後那些都只是表面而已,妳對大家、我的溫柔體貼細心是那麼的令人沉醉…SM的時候也有好好的拿捏著界線…即使健屋說過可以更加強烈也沒關係,但妳比起自己的慾望更擔心健屋會不會承受不了而不願越線…健屋是真的喜歡妳…巴さん…不論妳的外表變成什麼模樣…」

『…我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

事件之後不論是她對待自己的方式或是她望著自己的眼神、再再都透露出對自己不減反增的憐愛,不如說,甚至已經可以感受到她那份如同自己想囚禁她、只許自己一人獨有的念頭般沉重的慾望。

可是那樣是不好的,即便再想要獨佔她,也不想要以現在這種增加她負擔的方式來達到。

不想成為拖累她的包袱。

所以才會逼自己離開。

——我只是…不想連累妳,花那。

「…我知道。」

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疑惑地望向了她,自己應該沒有說出聲才對?

健屋花那走了幾步拾起被扔在門旁的背包,白雪巴暗暗鬆了一口氣,以為她終於願意放棄了,卻只見到她從背包裡取出了一瓶玻璃容器旋開蓋子,露出了讓自己倍感不安的笑容:

「所以如果健屋也變得跟巴さん一樣了,就可以永遠留在妳身邊了對吧?」

——…?!難道說,那個容器裡面的液體…!!

『花那?!不要———!!!』

反應過來的白雪巴急著想撲上去搶過那個容器,但就那幾步之遙的距離已經足以讓健屋花那將液體潑灑在她自己的臉上。

「嗚…啊啊…!!」

即便是喜歡痛感的健屋花那,受到這樣腐蝕性溶液的侵蝕所帶來的灼熱與刺痛還是讓她忍不住嗚咽出聲。

『花那!!!妳…!為什麼這麼傻!!』

即便不知道該用什麼液體去中和,但起碼要大量沖水的基本常識她還知道,抱起了健屋花那比以往更加纖瘦的身軀往浴室衝去,開啟水花淋上了她的右臉。

健屋花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慌亂的白雪巴向自己衝來並抱起自己進到浴室,感覺到臉上的灼熱感被冰冷的水流減輕了不少,她睜著左眼望著對方眸裡掩不住的焦急與擔憂,還攬在自己身上的手也不住地顫抖、乃至整個身軀都是。

『花那…』

就只一聲叫喚。

淚水再度撲簌簌地落下,伴隨著嗓音裡帶著的顫抖,蔓延到整個身體。

白雪巴第一次這麼害怕。

即便她曾經希望對方也能與自己有同樣瘋狂的愛,然而看到健屋花那毫不猶豫將強酸潑向自己的剎那,她只覺得自己那些獨佔欲的念頭都是狗屁。

她才不想看到健屋花那受傷。

不想看到她為了自己而傷害她自己。

不想她放棄一切只為了自己。

她想要她好好的。

想要她能繼續去追尋她的夢想。

想要她仍然在網路與現實中發光發熱。

那是她的信仰、她的天使…她一生的摯愛。

是她最想珍惜、也最想保護的人。

「巴さん…」

伸手撫上了白雪巴滿是淚痕的臉龐,健屋花那輕輕地吻了上去,一次又一次。

將舌頭竄入肆意掠奪著,每舔舐一次不想放開她的慾望就更加強烈,即便想獨佔她的念頭早已深到似乎不能再深,她也仍舊讓那股慾念隨意成長著。

「這樣健屋就跟巴さん一樣了呢…所以可以讓我留在妳身邊了嗎?」

這個人…!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猛力吸了吸鼻子,起身拿過浴巾將健屋花那裹住抱起走到了客廳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掛斷電話後緊緊地摟住了她,將她的臉按在自己肩窩、自己也將鼻尖埋入了她的髮絲中。

『只要妳好好的…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不要再這傷害自己了…好不好…?花那…』

「嗯!健屋會好好的跟巴さん在一起!我們還要一起去很多地方喔!之前說好的!」

雖然臉上的傷還在刺痛著,銀粉色的頭顱仍舊輕輕地蹭了蹭白雪巴,臉上掛著笑容透露出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幸福。

雖然用的方式很偏激,但也正因為是這樣的方式,完完全全的表露出了她心裡的那份瘋狂。

那份只對白雪巴才有的瘋狂的執著。

將手覆上沒有被強酸灼傷的左臉頰輕輕摩挲著,白雪巴不知道該怎麼說出現在心裡的感受才好。

她當然記得她們曾經的約定,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甚至已經有在悄悄規劃要怎麼帶健屋花那一起出遊、又該如何規劃行程才好,她都有在想的。

尤其在黑粉增加的那段時期她更是焦躁不安地擔心健屋花那會受到影響…

畢竟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愛聽八卦愛去挖掘別人的過去的人隨處可見,容易受到影響的人也不在少數…

幸好許多的聽眾們並沒有輕易被黑粉所動搖,她們依舊如往常般、甚至比過往更加堅定的支持者自己的推。

最後黑粉風波總算過去了,卻沒想到輪到自己遇上了襲擊…

她當然也知道健屋花那並不會因為這樣就離她而去,只是每當一起走在路上,旁人對著自己的方向指指點點時,即使明明沒有聽到對話內容、他們也不見得真的是在對自己又戴帽子又戴口罩墨鏡遮掩著的樣子有意見,但心裡總不免擔心,跟這樣奇異裝扮的自己走在一起的健屋花那又會被人怎樣評論呢?

直到有次碰到屁孩們故意大聲嘲笑著她們。

那時候健屋花那因為知道自己一直擔心自己的裝扮連累她被評論,所以也刻意弄了與自己一樣的裝扮才兩人一起出門,卻遇上了正值調皮年紀的中學生嘲諷說她們一定是因為臉上有水痘之類的見不得人才裝扮成這副德行…

自己現在的確已經…比長了水痘還要駭人,可健屋花那沒有,她依舊是那樣的可愛迷人,但是卻因為自己而也被迫受到嘲笑,明明想要保護她的現在卻連累了她…

愧疚讓白雪巴低下頭,無法直視那些孩子並義正嚴詞地告訴他們這樣嘲諷人是很幼稚而且很沒有意義的行為。

那些屁孩看到她低下頭,嬉鬧的更變本加厲,她想帶著健屋花那快步離開,卻被對方硬生生拉住,力氣本來就不比她大的白雪巴只得疑惑地抬頭望向她,便瞧見了她眸裡少有的怒意。

「不要說我欺負小孩子,我告訴你們,我們是因為太好看了怕妳們看到會移不開視線摔倒或是撞到電線桿才故意遮起來的。」

屁孩們當然不相信,認為健屋花那只是氣不過才故意這樣說,雖然臉被口罩遮掩著,但她知道健屋花那拉出了一個沒有溫度的冷笑:

「好啊,我把裝扮卸下,如果妳們之中有人不覺得我可愛就算我輸。」

而結果當然是驚呆了原先等著吐槽的屁孩們,她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大概還無法理解為什麼明明長的如此可愛卻要遮掩起來吧。

——畢竟她明明不需要這樣做的,都是因為我…。

只見她們的視線轉向了白雪巴,似乎也想看看另外這一位有多麼的“可愛”才故意遮掩住。

「抱歉吶,這一位可比我還要可愛漂亮的多了,但是她是我的。我可不想增加自己的競爭對手,所以不會讓妳們看的喔。」

健屋花那親密地挽起了白雪巴的手並十指交扣,漾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對著孩子們揮了揮手便帶著她離開了孩子們惋惜的視線範圍。

回到了家裡的兩人除去了口罩帽子墨鏡,白雪巴捉緊了手裡的帽子低落的開口:

『謝謝妳幫我解圍…花那。』

健屋花那回過身看著沮喪的白雪巴,心裡很是難受,畢竟原先的白雪巴即便只是最樸素的打扮也能讓人發出讚嘆。

但是現在的白雪巴在一般大眾眼裡卻只是個有張可怕臉龐的女人,沒有人會去在意她曾經遭遇了什麼事情、更不可能給予她任何安慰。

與此同時健屋花那也發現心裡有個可怕的念頭在成長…只要沒有人願意理解白雪巴、沒有人在乎她,自己就可以永遠獨佔她了對吧?

被眾人所冷落的白雪巴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這一點令自己那份扭曲的獨佔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更何況…那張沒有人願意直視的臉在自己眼中其實蠻可愛的。

——果然我也是個扭曲的人吧?

她走向前吻住了白雪巴,交纏後將唇舌移到坑坑疤疤的面頰上輕柔地吻著。

「喜歡巴さん喔,不管是什麼樣子的妳…健屋都會接受並且一樣深深的愛著喔。」

那雙粉眸裡的感情一如既往的濃烈,她從來不曾懷疑過健屋花那對自己的這一番話。

她只是…覺得現在的自己只會帶給對方困擾而已。

所以才選擇了離開。

但是望著此刻在自己懷裡的健屋花那,又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當初不要離開會比較好?

然而時間只會是單向的,自己過去做的每個決定所造成的後果,都必須由自己來承受。

她仍舊如往常那樣重視著自己,雖然這種方式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但她可是最清楚這份情感有多麼沉重的人了,因為她自己又何嘗沒有過想將這股瘋狂加諸在對方身上?

即使是會被眾人視為異端的觀點、會受社會指指點點的行為,她也還是遇到了一個能夠接受、甚至與自己有同樣念想的人。

只要有她一個人在身邊就好了。

有了她,很多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嗯…說好的…。我們要一起去很多地方、要拍很多照片、一起去吃各地的美食…還有要一起變老、一起…一起互相扶持到人生的最後一哩路…。』

舔吻著白雪巴再度湧出的淚水,健屋花那的嘴角悄悄拉起了笑容,雖然用了有些瘋狂的方式,但這樣確實地讓對方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有多麼想要留在她身邊了吧。

「巴さん不可以再丟下健屋了喔!」

『再也不會了,花那…再也不會。』

救護車到來時要解釋發生什麼事讓白雪巴覺得會受到譴責,然而因為現在社會上類似的案件畢竟一直層出不窮,所以醫護人員不只沒有責備,甚至臉上也沒有訝異或是覺得匪夷所思的表情,只是一臉“啊又是這種啊”的表情、照著一貫的急救步驟進行著動作。

隨著救護車一同來到醫院後,經過急診座位區時遇到了健屋花那的劇團團長——早瀨走。

她只是看了一下她們兩人後便也一起跟隨在病床後,直到健屋花那被推進了急診間處理傷口。

兩人坐在了外面的長椅上,一陣沉默後早瀨走先開了口,不是白雪巴以為的斥責、就只是和她說了說這兩年來她聽健屋花那這孩子提過了多少關於自己的事、她們之間的事…還有她這次想做的事。

一開始的早瀨走的確以為健屋花那是因為受到心愛的人突然不告而別的刺激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然而幾次之後她再度望著那雙粉瞳,裡面依然沒有透露出任何遲疑或瘋狂,有的只有彷彿不屬於這個外表的瘋狂與黑暗。

她曾經擔心是不是這個孩子一直在勉強自己融入這個社會,但是經過這兩年的相處後,她已經很清楚這個孩子只有在面對白雪巴的事情時候,才會出現那樣沉重的一面。

這就是愛嗎?

還沒有對任何人有過這種感受的早瀨走無法回答。

她現在只知道她們在分開的這兩年裡沒有從來忘記過彼此,如果經過這樣的事情、經過這樣的考驗仍然磨滅不掉她們對彼此的感情,又有誰有資格說她們這不是一種愛?

沒有誰的愛情必須被社會所規範、必須被框架所侷限,每個人有每個人能接受的樣貌、也各自有各自喜歡的方式,只要沒有去傷害、強迫、或是妨礙到其他人…哪有什麼是不行的?

在醫院陪著健屋花那住了幾天後,兩人一起返回了白雪巴的住處,關上門回過身對她張開雙手的健屋花那露出了笑容—— 一如往常的那個笑靨。

即使那張面容已不若以往,然而在她眼裡的健屋花那依然如同過去那樣可愛、仍然讓她心動,也仍舊讓她不想放手…。

啊、原來是這樣啊。

自己在胡思亂想的擔心已經毀容的自己不再有完整的面容,但在健屋花那眼裡看到的仍然是自己。

就像現在自己看到的她的模樣吧。

所以…真的沒有不同呢。

即便容貌改變了,對她們來說彼此仍然是自己的唯一,不會因為外表的差異而變質。

一直以來的擔憂只是自己在鑽牛角尖而已。

在她懷裡的健屋花那磨蹭夠了之後抬頭啃咬上了她的頸側,手也環上她的脖頸、另一手拉開了外套的拉鍊並解著她胸前的扣子,虎牙的勢力範圍也逐漸向下拓展。

纖細骨感的手解完扣子後沿著肌膚四處遊走,最後停在後腰處收緊了手臂,雙唇輕輕地吻上了白雪巴胸前的項鍊墜飾。

那是她們一起去訂製的紀念的首飾,這兩年來她從來沒有讓它離開過自己身邊。

健屋花那也是。

自己這兩年來到底在傻些什麼呢?

——我們其實都沒有改變。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變了,就只是變得更加明白自己有多麼在乎妳。

終於不再糾結的白雪巴撫上了懷中人的面龐,如同她之前那樣細密地吻遍了受創的臉龐、最後堵上了雙唇、與總是引誘著自己的舌頭糾纏著。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啊——…真是舒服呢,溫泉。」

『是啊,好久沒一起泡了呢。』

將先進入溫泉裡的健屋花那攬到了自己懷裡,白雪巴將臉埋進了她的肩窩處嗅著屬於她的味道。

雖然喜歡溫泉,但事件過後就再也沒有踏入過任何溫泉…這次兩人一起來到的是位於北海道的層雲峽溫泉,除了可以一白天可以欣賞壯闊的山景,夜晚也能瞧見都市裡不易見到的滿天星斗。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前往任何的溫泉勝地,卻沒想到健屋花那在尋找著自己的同時也一邊探聽著哪裡有高明的整容醫師。

雖然彼此都不介意對方的面容如何改變,但如果想要到處遊玩的話,畢竟還是有著“一般”模樣的臉龐會比較沒有麻煩。

將臉頰蹭上了健屋花那,白雪巴不禁笑了。

「嗯?怎麼了?」

懷裡的人回過身抱住了自己,一手撫上了原先受創的臉龐。

『沒什麼,只是總感覺有些微妙呢…。』

將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輕輕蹭了蹭,偏過頭吻上她的手心。

「嗯。但是健屋很開心喔,這樣健屋就隨時都跟巴さん在一起了呢,不論是什麼時候。」

『是呢…我也會一直陪著妳了,感覺還不壞?』

互相凝望的眼眸裡只有彼此——

心裡有的是濃烈到無法化開的情感。

如果只有彼此能夠接受這份沉重,那就使之相互交融攪和到再也分不清吧。

—完—

補充:

因為寫的好像不太明確,這邊說一下。

最後兩人有進行了整形手術,但是不像一般是使用自己的皮膚,而是使用彼此的皮膚。

也就是巴臉上的皮膚是健屋的,而健屋臉上的皮膚也是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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