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羅司學院，行政大樓一樓。

　　貝雷絲匆匆離開院長辦公室，望見艾黛爾賈特抱胸站在隔壁，連忙走到她面前。

　　「艾爾、抱歉，讓妳等了很久。」

　　「確實，太陽都要下山了。」

　　艾黛爾賈特提起左腕看錶，指間婚戒在夕暉下閃閃發光。

　　「妳在裡面待了十五分鐘呢，看來和新上司是相當談得來。」

　　兩人結婚半年多，貝雷絲離開了軍隊，剛進入賽羅司學院任教不久。

　　艾黛爾賈特還沒與下一任家主交接，但下一週難得有空，決定和貝雷絲去度個小蜜月。

　　今天結束公務來找貝雷絲一起回家，也順便陪她到院長室報備休假的事。

　　「沒怎麼談，我幾乎都在聽院長說話。」貝雷絲回答。

　　「說了什麼？」

　　「安薩爾瑪小姐在校的故事。」

　　貝雷絲邊說邊寂寞地展開雙臂，想將艾黛爾賈特摟入懷裡。

　　艾黛爾賈特面無表情地往後一退，完美迴避了貝雷絲的擁抱。

　　「為什麼會提起媽媽？」

　　「是我問的，因為校史室有很多她的紀錄，我想多問一點，回頭告訴妳。」

　　「所以，有聽到我不知道的新故事嗎？」

　　「沒有，所有的故事，我們小時候都聽本人說過了。」

　　艾黛爾賈特因她話中的「我們」微笑了半秒，又不高興地蹙起眉頭。

　　她想起剛才全程竊聽，那位院長居然以認識貝雷絲的雙親為由，親暱地直呼貝雷絲名字。

　　「那妳還一直留在裡面？」

　　貝雷絲低頭解釋：「我全聽完才知道都聽過了，對不起。」

　　艾黛爾賈特越想越氣，順口回道：「感覺不到半點誠意。」

　　「……」

　　貝雷絲抬頭偷看幾秒，牽住醋勁大發的伴侶，拿出識別證往秘書室門前一刷，解鎖進去。

　　天花板的照明燈自動亮起，蒼白光線落在艾黛爾賈特冷若冰霜的面容上。

　　她掃視這間幾乎空無一物的辦公室，望向貝雷絲：「進來做什麼？」

　　「這裡夠安靜，也不會有人打擾。」

　　「院長室旁邊的辦公室，」艾黛爾賈特又看了一圈。「妳為什麼能進來？」

　　「我在幫忙調整校園安全系統，大部分場所都進得去。」

　　貝雷絲把識別證放回襯衫口袋，伸出雙臂，把艾黛爾賈特困在門前，緩緩湊近她臉頰。

　　「艾爾，我想告訴妳，我只有跟妳說話會感到快樂，也只會為妳心跳加速……」

　　「等等，這是妳求婚計畫書裡的台詞。」

　　艾黛爾賈特聽到一半，伸手捂住貝雷絲的嘴。

　　「求婚當下沒用到，現在打算物盡其用？」

　　「！？」

　　貝雷絲猛然一愣，臉上寫著「妳怎麼會知道」。

　　「妳把計畫書跟訂婚戒指一起收在床頭櫃裡，以為我不會看見？」

　　艾黛爾賈特覺得她這反應很有趣，偏頭欣賞數秒，稍微開心了一點。

　　「好了，現在先回家……」

　　話音未落，貝雷絲伸舌在她掌心舔了一口。

　　「！？」

　　艾黛爾賈特驚愕縮手，尚未做出下一步反應，貝雷絲傾身擁上，親了親她的額頭。

　　「讓我太太等了那麼久，我得先好好道歉。」

　　說完，貝雷絲開始吮弄艾黛爾賈特唇舌，把她身體壓在門板上，反覆用胸腹磨蹭。

　　「哼……」

　　艾黛爾賈特被熱烈地親吻了好幾分鐘，故意不給任何回應。

　　貝雷絲完全沒感到掃興，每吻一會就暫停讓艾黛爾賈特換氣，同時觀察她的表情和反應。

　　艾黛爾賈特一臉不爽，紫眸中卻跳動鮮明火焰，白皙雙頰微微泛紅，生理反應跟帶有抗拒意味的表情截然相反。

　　「……艾爾。」

　　貝雷絲早已習慣艾黛爾賈特心口不一，愛透了她此刻嬌豔迷人的模樣，漸漸按捺不住自己，緊貼著她身體，邊親她耳朵邊說：「我好愛妳……」

　　「既然如此，妳現在就在這裡滿足我？」

　　艾黛爾賈特挑起唇角，蠻橫地抓住貝雷絲胸前的黑色領帶。

　　「艾斯納教授在學院裡跟妻子做愛，地點跟院長辦公室只有一牆之隔──這樣的流言，散播出去肯定非常精彩。」

　　說著，艾黛爾賈特露出傲慢笑容，追問：「如何？」

　　她想看貝雷絲犯愁為難，貝雷絲卻望著她，溫順地應了聲「好」，低頭吻住她的雙唇。

　　由淺入深，溫柔纏綿，是一記盈滿愛意的親吻。

　　「艾爾，無論妳想做什麼……」

　　結束這一吻，貝雷絲看著艾黛爾賈特泛著朦朧柔光的紫眸，說：「我都會站在妳身邊。」

　　「……」

　　艾黛爾賈特無言地鬆開她領帶，追問：「妳的原則呢？」

　　「妳就是我的原則。」

　　貝雷絲認真回答，出手褪去艾黛爾賈特的裙子、摺好放到一旁空桌，準備滿足她的要求。

　　艾黛爾賈特跟著解開貝雷絲白色襯衫的鈕釦，幫她抽去腰帶、脫下黑色長褲。

　　貝雷絲襯衫半敞，露出托著豐滿雙峰的純白胸罩，領帶鬆垮垮掛在胸前。

　　她從長褲後口袋摸出一包濕紙巾，把雙手擦拭乾淨，再幫主動伸手的伴侶一併清潔。

　　等貝雷絲擦完，艾黛爾賈特毫不客氣把食指和中指塞進她唇間，在她口腔裡輕輕抽插。

　　「艾斯納教授，妳可真是巧舌如簧啊？」

　　「唔。」

　　貝雷絲一面舔舐艾黛爾賈特手指，一面將右手探進她腿間，抵上薄布的柔軟凹陷處，左手熟練地為她脫去上身的內外兩件衣著，開始撫摸乳峰、逗弄乳首。

　　「……啊……」

　　艾黛爾賈特受到刺激，聲線與神經一同顫抖，稍微張開雙腿，好讓貝雷絲更容易進入。

　　貝雷絲愛撫了許久，終於扯下內褲，直接碰觸柔肉時，艾黛爾賈特瞬間湧現強烈愉悅感。

　　「哼嗯……」

　　艾黛爾賈特呼出甜美的鼻息，感覺到貝雷絲沿著蜜裂撫弄，慢慢進入內部，用她鍾愛的步調一下下推送手指。

　　門板隔音不好，隱約能聽見外面的聲音，外面對裡面想必也是一樣。

　　伴隨快感劇增，艾黛爾賈特壓抑的喘息越來越重，身下水響也越來越清晰，留在貝雷絲口中的手指則動得越來越慢，直到完全停擺。

　　她舒服到失神，覺得自己好像該繼續做什麼，又想不起來，索性湊近輕舔貝雷絲的耳殼。

　　貝雷絲瞇起眼睛，含著艾黛爾賈特形狀優美的指頭，慢條斯理地吞吐起來。

　　「？」

　　艾黛爾賈特迷惑地抬頭看貝雷絲，不明白自己神經怎麼長的，明明是看她舔自己手指，小腹居然會產生快感。

　　下一秒，她拋開不重要的問題，順著貝雷絲牽引坐到鋪著長褲的地面，再次張開雙腿。

　　貝雷絲俯首舔舐她，一下下舔得嘖嘖作響。

　　黃昏的光線透過窗戶照進秘書室，空氣中浮著少許金色塵埃。

　　這個地方，怎麼看都不是適合進行性事的場所。

　　但平時處事沉穩的兩人碰在一起，擦出劇烈火花，變得衝動妄為。

　　「艾爾，舒服嗎？」

　　貝雷絲稍早為學生講述科學原理的雙唇，這時只顧啜吸艾黛爾賈特、追問她感受。

　　「……繼續。」

　　艾黛爾賈特不想正面回答，繞著圈子承認後，用手指梳理貝雷絲髮絲。

　　如同為寵物順毛般，動作充滿愛憐。

　　兩人同步陷入難以言喻的狂喜，沉浸於不合時宜的交歡中。

　　「嗯……貝雷絲……」

　　體內疊加的波形逐漸攀高，艾黛爾賈特難以忍耐地咬著下唇，輕輕揪住貝雷絲頭髮，挺腰迎合她唇舌與手指並用的攻勢。

　　即將達到巔峰的一刻，門外突然傳來說話聲。

　　令艾黛爾賈特不敢置信的是，貝雷絲居然馬上抽出了手指。

　　秘書室的門目前上著鎖。

　　但路過的院長和院長助理，兩人都有權限刷卡進來。

　　貝雷絲側耳傾聽外面模糊的談話，準備起身扣上內鎖，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艾黛爾賈特剎那間把她按倒在地上。

　　「妳竟敢分心？」

　　艾黛爾賈特怒氣沖沖地質問，一手扯住貝雷絲領帶，一手抓著她右手塞回自己腿間，用力夾住她掌緣，挺腰前後磨擦，沒等貝雷絲回應，又狠狠拋下一句警告。

　　「不許聽別人的聲音……！」

　　貝雷絲仰頭看著她盛怒之中更顯豔麗的媚態，心臟狂跳不已。

　　但就算被她這麼強硬地要求，貝雷絲還是聽得見外面的說話聲。

　　想伸手捂住耳朵，又煩惱當下只有一隻手能用。

　　幸好不用煩惱太久，外面兩人沒注意到秘書室的奇怪動靜，一起走遠了。

　　「貝雷絲‧艾斯納！」

　　艾黛爾賈特一看就知道貝雷絲又分心，怒火和慾火燒成一片，分不清哪邊是哪邊，氣得連腰都不扭了，低頭吻住貝雷絲，懲罰地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貝雷絲舌尖上似乎藏了一個慾望開關，被咬之後，反客為主地纏吻艾黛爾賈特，手指抵住她的肉壁開始抽送。

　　艾黛爾賈特環住貝雷絲脖頸，忍耐地低喘起來。

　　貝雷絲太熟悉她，手指沒進得很深，光是揉弄最敏感的軟肉，就讓她舒服到快崩潰。

　　「妳可別以為讓我舒服……就能敷衍過去……」

　　艾黛爾賈特邊喘邊說，忍不住挺腰迎合貝雷絲，加快自己崩潰的速度。

　　「我知道。」

　　貝雷絲著迷地望著伴侶充斥情慾的紫眸，手上佔有她的節奏越來越快。

　　「我只是想看妳開心。」

　　說著，貝雷絲突然加速勾了兩下，害得艾黛爾賈特差點叫出聲音。

　　艾黛爾賈特硬生生憋住，火冒三丈地緊咬貝雷絲肩膀，把過量快感化為齒痕轉嫁回去。

　　「艾爾……」貝雷絲只覺得舒服，坐起身來，得寸進尺地要求：「還想要妳抓我……」

　　「哼！」

　　艾黛爾賈特不悅地舔著貝雷絲脖頸，順著她進出自己的步調，用指尖一下下扣抓她背脊。

　　貝雷絲滿足地吻了吻艾黛爾賈特汗濕的髮鬢，手指加快攪動。

　　「──────！！」

　　直到艾黛爾賈特再次咬住她肩膀、身體猛然一顫。

　　而後，貝雷絲抱著艾黛爾賈特休息片刻，起身扣上內鎖，回頭親吻她舒展的眉心。

　　唇瓣輕輕下滑，代替手指和紙巾，一遍遍為她吻去頰上的細汗。

　　艾黛爾賈特承受著溫柔如雨的親吻，伸手捧住貝雷絲的臉。

　　兩人靜靜互相凝視，近距離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看著那對不想移開視線的藍眸，艾黛爾賈特彎唇一笑，確信現在為她拋開規矩的貝雷絲，必然也能為了她，在人生到達終點前，毫不猶豫執行求婚當下收到的命令。

　　執行命令之後，貝雷絲會有多麼傷心呢？

　　艾黛爾賈特突然覺得貝雷絲很可憐。

　　但她不打算撤回命令。

　　要認為是偏執也無妨，她既不願意，也沒動力活在沒有貝雷絲的地方。

　　因此接下來的餘生，更要與貝雷絲一同狂熱燃燒。

　　夕陽染紅了空蕩蕩的辦公室，兩人相擁著坐在牆邊。

　　貝雷絲摟著面對面跨坐在她腰上的艾黛爾賈特，聽見門外有數人走過、進入隔壁院長室。

　　說話聲穿過薄牆傳來，院長跟一些老師開始討論校務。

　　「……把妳內褲脫了，張開雙腿。」

　　艾黛爾賈特輕聲命令貝雷絲，脫掉她的胸罩，左手按住豐滿乳峰撫揉，右手則在她默然服從後，伸進濕滑腿間挑弄，反覆啃咬貝雷絲脖頸。

　　貝雷絲發出低喘，艾黛爾賈特在她體內攪磨片刻，等她喘息變得急促，驀地停住了動作。

　　「？」

　　貝雷絲迷惑地睜眼看她，藍眸中氤氳著一分不解、九分慾望。

　　「我突然很好奇，艾斯納教授是被我強迫一起做壞事，還是自甘墮落呢？」

　　艾黛爾賈特慢悠悠地抽出手指，把蜜液全數塗抹到她大腿內側。

　　「我想，最好的驗證方式，就是請您自己來了。」

　　艾黛爾賈特聽到隔壁院長的聲音，不曉得又想到什麼，暗中吃起悶醋。

　　「……」

　　貝雷絲沒轍地跟她對望數秒，抓著她右手按回腿間，緩緩挺動腰部，一面取悅自己，一面在她耳邊柔聲低喃「我愛妳」。

　　艾黛爾賈特對貝雷絲的選擇非常滿意。

　　作為獎勵，左手繞到她背後，狠狠抓下一道痕跡，再加大右手抽送幅度，狂暴地佔據她。

　　「……哈……呼……」

　　貝雷絲興奮得渾身發熱，雙唇貼在艾黛爾賈特耳邊，不停地喘著氣。

　　「唔……！」

　　不久，貝雷絲輕輕顫抖著在艾黛爾賈特手上高潮，立刻藉口要清理流到她身上的體液，迫不及待低頭舔進她腿間。

　　艾黛爾賈特明知貝雷絲圖謀不軌，卻沒阻止，一手抓揉她的髮絲，一手捂住自已嘴巴，任由她將自己舔到嗚咽潰堤。

　　隔壁的會議還在繼續，兩人也停不下來，一次次地互相取悅、火熱交合。

　　當情事告一段落，窗外的漆黑天幕早已綴滿了星光。

　　「──還真敢在學院做呢，艾斯納教授。」

　　回家路上，艾黛爾賈特坐在貝雷絲車裡，懶洋洋地調侃她。

　　「妳沒有身為教職員的自覺嗎？」

　　「我的身份，首先是妳的伴侶。」

　　貝雷絲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回答。

　　「其次是我父母的孩子、西聯的後備軍人，之後才是學院教授。」

　　「我是妳心中的第一位？」

　　「對，妳是我的核心原則，違反了妳，我就無法運轉。」

　　「是嗎？但我看妳經常違反我的命令，喜歡對我亂來，還老是毫無節制。」

　　「……」

　　貝雷絲沒出聲，悄悄用唇語為自己辯駁了一句。

　　「什麼叫『明明是妳喜歡，我才會亂來』？」

　　艾黛爾賈特冷冷追問。

　　「原來妳一直感到委屈？」

　　「！？」

　　貝雷絲沒想到她能讀懂，頓時大驚失色：「不、不是……」

　　「不是什麼？給我說清楚！」艾黛爾賈特雙手環胸，面色不善。

　　「我、唔……」

　　貝雷絲冷汗直流，慌得說不出完整話語，見車子已經開到家旁邊，趕緊先停進車庫。

　　但是，車子一停好，艾黛爾賈特馬上解開安全帶。

　　「如果妳不喜歡，大可不必勉強遷就我──」

　　「我喜歡！」

　　貝雷絲連忙撲上前去，抱住準備下車的艾黛爾賈特。

　　「我最喜歡對妳亂來！」

　　「……」

　　艾黛爾賈特面無表情看了貝雷絲一會，忽然伸手輕拍她頭頂，說：「逗妳的。」

　　貝雷絲微微一怔。

　　「我只是想捉弄妳，誰讓妳又亂說話惹我生氣。」

　　艾黛爾賈特輕描淡寫地說明，要遮掩剛才動怒的事實，卻不小心說溜了嘴。

　　貝雷絲點點頭，假裝沒聽出來。

　　兩人分頭下車後，貝雷絲馬上奔到艾黛爾賈特身旁，伸手環上她腰際，輕描淡寫地提議。

　　「對了，回到家，我們先一起洗個澡？」

　　「駁回，我要一個人洗。」

　　「求妳了，艾爾……我好想幫妳洗澡……」

　　貝雷絲柔聲輕哄總是面冷心熱的伴侶，跟她互相依偎著，走進了溫暖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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