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建筑临河而建，有人工支流通过院子，这实际上是一个逃生和通讯用的通道，还有一部分连接进室内，Rider被带去的是一个一面用玻璃隔开了河水的大厅，在玻璃对面的水中，有很多来自各个家族的干部正在对他进行观察，房间一角设置的录音设备会完整记录这次对话。

韦伯很担心，他只能在门口等着，完全没有为Rider说话的机会，他知道肯主任肯定另有打算，但Rider叫他不用担心，再说韦伯先前为他做的准备已经很充分了（让他足够了解对手，了解人鱼们的心态，把两人的关系广而告之制造生存机会，制定了如果不能说服主任就尽量通过语言让其他人鱼对与人类合作更加心动的计划）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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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开始。

短暂的客套之后他们进入主题。

肯主任问Rider想与自己对谈是想说些什么

于是Rider表明了自己希望与韦伯交往的愿望，希望肯主任能够信任他。

肯主任问Rider自己凭什么相信一个人类？

于是Rider简短自述了与韦伯相识相爱的过程，如何想起找到韦伯的过程，表达了自己的真诚，为了这份感情，他绝不会把韦伯以及人鱼们置入险地。

肯主任说感情是个没有保障的东西，不如讲点更有说服力的事。

然后Rider就自己了解的人鱼的历史和现状发表看法，讲了一些他与韦伯聊到过的，既有可行性又有安全性的办法，劝主任换些视角看问题。

肯主任很不客气的冷笑：你这么积极的讨论我们面临的问题不过就是想让大家听完放下戒心，好促使我同意你跟韦伯的事吧？

Rider大笑：果然被发现了啊～

肯主任：人类果然只是追求私欲的生物。

Rider耸肩：谁说不是呢？但要因此就下了不与人类合作的判断也太早了。我问你啊，你觉得我的研究员们怎么样？（Rider从王军那里听说了他找到韦伯之后的当晚的经过）

肯主任：十分粗鲁...但也不得不承认，学识丰富，思辨能力优秀。

Rider骄傲的笑了：是吧？我猜您作为学者一定也有跟他们合作的念头对吧？

肯主任无法否认这点便岔开了话题：所以你为了找到韦伯还利用了自己的组员，看来之后也要抹去他们的记忆才行。

Rider摇头：不用，我没告诉他们人鱼的事，他们现在一直以为您是以科研身份做掩护的黑帮头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肯主任大吃一惊，但槽点太多无从吐起。Rider紧跟着又说：回到我提起这件事情的初衷，对于您来说，这是绝好的资源不是吗？所以利己的想法在拥有智慧的物种中根本不能说明问题啊。另外如果简单粗暴的把您的研究内容分成两大类，那我们不如假设面向人类的研究和面向人鱼的研究各占一半，如果您只吸纳人类研究员参与面向人类的研究，那么资源的利用率也不过就是小于等于二分之一了，而如果是展开合作，那么人类研究员对两部分研究就都会有好处，效率也会翻倍。而这只是一个例子，在其他方面同样如此，这样的利弊您当然也是清楚的吧？

肯主任：那又如何？就算理论上如此那又如何保证安全呢？不需再提你与韦伯先前讨论的方法，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孩子，这些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这就像得病一样，从概率上讲或许是百分之零点一的患病率，但对于个体来讲就只有得与不得的区别罢了。

Rider摇摇头：韦伯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孩子，他只是更有勇气罢了。作为学者您竟然仅仅是因为风险存在就拒绝一切可能性真是相当草率！这确实就像您说的，如得病一样，但当我们知道它的传染途径或产生原理，这个病就会变的可以控制，而您却只因为“可能得病”这一条就决定什么也不做？扪心自问吧肯尼斯博士，如果不能拓展生存空间，人鱼群体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您的人民需要的不止是把他们藏起来，更多的是引导他们在陆上如何生活。

肯主任不得不承认Rider说的对，但他不甘心：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依旧不能相信人类。光是你一人就足以带来威胁，即使我相信你对韦伯的感情，这也无法成为让我相信你的原因，感情是会变的！谁知道背叛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Rider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沉思，他想起那时与韦伯讨论时想到的关键是要排除自己可能存在的威胁的性，然后耸肩：既然如此...其他人类我不能保证，因为每个个体都有不同，但去掉我身上存在的威胁总是可以的吧？

肯主任：？

Rider：你们不是会法术吗？应该有那种咒吧？就是但凡我产生一丁丁点对韦伯或者人鱼不利的想法都会触发即刻死亡的咒！既然无法信任，那么从行为上控制不就好了？

主任说不出话来，他没见过这样毫不犹豫风轻云淡的说出让人给自己下随时可能丧命的咒的人类。虽然现成没有这样的咒语，但使用复合施咒的方式达成类似伤害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Rider的执着和真诚让肯主任觉得，自己确实是输了...

谈话结束。录音到此的内容绝对会让大部分人鱼对Rider好感倍增，事到如此，肯主任明白，自己就算心有不甘，短时间内也再没有对Rider下手的机会了，而Rider的表现甚至让他自己也产生了不小的动摇，也许作为族群的引领者，自己确实保守了，于是他只好承认Rider说的有道理，表明自己会认真考虑他们的提议，然后放Rider走。

出门之前，主任最后卸去了族长的那一面，仅仅作为长辈与Rider进行了最后的对话：看看先前韦伯因为你做出的事……真是令我惊讶…虽然一直争吵不休，但他也很少作出这么危险又执着的选择…他确实爱你，别辜负他。

Rider微笑：当然。

然后他们走出大厅。韦伯正在那里等着，他奔向Rider，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与肯主任打了招呼，他们准备回家，然后肯主任在门口叫住了他，有些严厉的嘱咐，接下来的改变因你而起，所以你必须对此负责，给我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别让我见到一丁点的差错。

韦伯笑笑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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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离开了这里，再也没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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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肯主任那里离开之后韦伯很快找到了这场谈话的录音，听完之后对Rider提出给自己施咒这事担心不已，虽然他知道没有这种咒，但肯主任的法术能力很强，也说不定会搞出什么复合法术来，在得知主任没有真的给Rider施咒之后松了口气，然后反复强调不许再这么乱来了（韦伯觉得等在大厅门口的时间简直是自己这辈子经历的最长的半小时）

Rider知道韦伯被吓到了，回去好好安抚了他（当然是回去就doi了）

第二天是休息日，他们照常起晚，在床上粘乎一会之后他们打算起来找吃的。接近中午的阳光透过有色的窗帘渗进来，使得屋里看着平静又温暖，还在穿衣服的Rider看着同样浸泡在暖意里的韦伯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停下要穿T恤的动作，叫韦伯坐过来。

韦伯不明所以，但因为Rider好像兴致勃勃，所以还是一边想着“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名堂？”一边配合的坐到Rider对面。

然后Rider把白色的T恤衫盖在了韦伯头上：好了！

韦伯：？？？

Rider傻笑：无论贫富，无论外貌，无论健康或者疾病、此地还是他乡，我都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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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很是吃惊，然后他笑话Rider：傻死了！婚礼誓言才不是这么说的。扑上去亲吻这个他最喜欢的家伙，然后顺着被自己笑话的傻话给出回答：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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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他们会请王军的大家吃饭，给实验室涨工资，在家人上门突袭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收拾客厅，会为人鱼的未来做出贡献，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

新的一天与新的人生同时开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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