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雷可以感覺到米克里歐的警戒心變得很強。

他們外出的時候，史雷也注意到，森林的感覺不一樣。

「昨天有異獸入侵，目前還不知道狀況。」

「嗯。」史雷碰過異獸入侵的狀況。

那是在旅行，於路上寄宿村落的時候。

是一頭落單，明顯被其他異獸攻擊，負傷的異獸。

異獸會入侵城鎮是很罕見的狀況，除非是這座城鎮在邊境地帶。

或許是棲息在附近森林裡的異獸，也或許是在遷移時被其他異獸攻擊，總而言之，負傷的異獸被巡邏隊發現，緊急向附近的城市與城鎮調動了所有的軍隊，才殺掉那頭異獸。

即使如此，在等待支援期間，異獸依然毀了四分之一的城鎮，那是座小村落，雖然有提高緊戒，但大概因為此地不會有異獸經過，還是什麼原因，他們都當成只是野狼或野豬那種程度的破壞。

那陣子因為米克里歐懂藥，被強制留下，史雷也被留下幫手。

史雷幫不上什麼忙，在米克里歐獵殺擋在他們面前的異獸時，一直都是把自己藏好，不讓自己拖米克里歐的後腿。

他非常清楚，異獸到底有多恐怖，所以一直以來，異獸就只有獵人，或是軍隊才能獵殺。

定居於北境的異獸群，有時也會脫群，誤闖到聚落裡。

這時候不是趕走，就是獵殺，因此史雷早就習慣異獸的襲擊。

在房屋的預定地休息一晚，米克里歐聞到德澤爾的味道，也在屋子的殘骸下，找到了被摧殘過的包裹。

應該是被出來覓食的兔子或野鼠咬破的，但這就表示他們已經到了，正在此地待命。

來北境做生意的人，通常要在這邊等到春天時才會動身，因為說不准何時會碰上暴風雪。

不過他們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冬天來臨前趕到。

離這裡最近的村落還要走半天，因此他們差不多是在中午的時候走到村子。

「是生面孔……旅人嗎？」守衛警戒的看著兩人。

「是的，不過暫時定居在附近。」

「那麼……」看著那一雪橇的貨物。

「想來交易糧食，我們有肉乾跟毛皮。」

「欸？」接過史雷遞給他的包裹。

用草編織而成的袋子裡，確實有六條肉乾。

雪橇上有兩個麻布袋，為了方便檢查而打開的袋子，裡面裝了不少一樣的草袋。

還有一些捲起來的兔子皮，如他們所言，是來交易的。

「通行費……」

「就這包肉乾……進去吧。」將兩枚通行證交給兩人，「不要弄丟了，離開的時候，記得要把通行證交還。」

「謝謝。」

通行證上的繩圈很短，剛好可以掛在手腕上，但他們還是綁在皮繩上，當成項鍊戴著。

「好熱鬧……在復甦了呢。」注意到有一部份的人，脖子上還戴有項圈。

也就是說，這座村子，是由奴隸開始復興的其中一座村子。

「生面孔呢，來交易的嗎？」

「是的……我們想換玉米或馬鈴薯，還有麵包或麵粉。」

「有什麼？」

「肉乾跟兔子皮，還有羽毛、獸油。」

「四包肉乾換兩袋馬鈴薯如何？」

此起彼落的討價還價與叫賣，讓他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畢竟他們與世隔絕太久了。

新來的旅人手裡有肉乾跟毛皮，瞬間傳遍整條街。

因為是拖著雪橇的旅人，所以很顯眼，在得知他們想換取其他糧食後，馬上就有很多人找上他們，跟他們換取肉乾。

因此他們很快就換到想要的乾糧。

旅人還找到了村長，告知了有迷途的異獸入侵一事。

目前還在森林裡遊蕩，但結果如何，還不知道。

村長是北境本地人，自然清楚輕重。

旅人被強制留下，森林裡沒有獨角獸，為了他們的安全，自然要請他們先住在村子裡一陣子。

他們不知道傳聞中，離開森林去獨角獸山谷的獨角獸，已經回來的事。

也不知道這兩名旅人就是獨角獸與他的處子。

他們選擇住在教會，是因為教會裡有他們想要的糖與酒，還有教會的住宿費比較便宜。

食物他們自己有帶，而且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換取糧食，所以他們除了住宿費用外，就是額外支付柴火費。

在得知他們想要買糖跟蒸餾酒，修士明白原因。

糖可以做甜點，但是也可以混鹽做成一種飲料，這種飲料對生病的人很滋補。

帶在身上是為了避免生病時無法吃任何東西，所以才要準備。

蒸餾酒單喝太烈，但是塗抹在發燒的病人身上可以降溫，還有，受傷的時候沒有比蒸餾酒更好的消毒用品。

錢是在離開的時候結算，就這樣說好了。

不過修士們在得知米克里歐會做藥，史雷會編草鞋還有修改衣服時，便拜託兩人教孤兒們怎麼做。

本來談好的柴火費便全免。

而在聽說他們賣的肉乾都是史雷親手製作後，也請他教會修士與孤兒們。

未經處理的肉放在地窖也是有極限，但如果做成肉乾，即使天氣開始變暖，但還是能再保存一段時間。

兩方談好，住宿費便免去，他們可以在這裡住到危機解除為止。

這裡也有榨油機，他們會壓榨油菜的種子來做為燈油和食用油，但是冬天常有的手腳龜裂問題，總不可能拿那些油來製作藥膏塗抹，因為這種油即使過了好一陣子，還是會留在手上，難以清洗，會不好做事。

純淨的獸油又難以取得，因此龜裂通常是在睡前塗抹藥草汁治療。

米克里歐便給了建議，孩子們在秋季的時候，撿拾的堅果，可以拿來利用。

有些種類的堅果富含油脂，榨出來後可以當成藥膏用的油脂，有些可以磨成粉，當成麵粉的替代品。

修士聽說了這件事，馬上叫了孩子過來，要他們將因為好玩而撿的堅果拿出來。

可以榨油的堅果只要敲開殼就可以吃核仁，因此是小孩去外面玩耍時的點心。

兩人便教他們分辨堅果，還有怎麼處理堅果。

旅人總是會帶著奇妙的技術過來。

他們跟孩子一起住。

這裡不只孤兒，也有父母外出工作，至少要等到來年春天才會回家，而被寄養的孩子。

在得知他們為了避免麻煩，而住在森林裡的時候，他們也很訝異。

後來才知道，他們住在廢棄的熊洞裡。

肉是他們設陷阱獵到的，只有兩個人吃太多了，所以他們就做成肉乾貯存，另一方面也方便交換。

他們有生產葡萄酒，葡萄酒在進行過濾酒渣時，會用掉大量的蛋白，而剩下的蛋黃，即使免費送給居民，還是會剩下不少，最後只能丟棄。

米克里歐教他們怎麼把蛋黃做成點心。

其一是天之培根蛋黃布丁，用小模型做的話，吃起來的口感宛若豬油，故名。

材料是四顆蛋黃、一顆全蛋、６０克的糖、１２５毫升的水、四分之一顆的檸檬皮。

其二是只用糖與蛋黃做成的蛋黃球。

材料是六顆蛋黃、１００克的糖、二分之一顆的檸檬皮屑、２５０毫升的水。

砂糖加水熬煮到大約剩一大湯匙的量，然後把蛋黃跟檸檬皮屑一起放進去，轉小火繼續熬煮，用木鏟攪拌到成如同麵糰般，分成小塊搓成球。

最後裹上一層糖蜜或灑上糖粉就完成了。

他們有生產糖，因此可以做這些甜食。

糧倉裡有貯存給牲畜吃的乾草，他們從中取出一部份，經過挑選後，將合適的乾草搓成草繩後，開始編織草鞋。

「所以這可以綁在鞋底？」

「對，在雪開始融化的時候很好用。」史雷示範如何綁在鞋子上，「看！」

「你們不定居在這裡……好可惜……」

「嗯……」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定居。

只是他們必須要小心。

因為有異獸入侵，所以附近的城鎮基本都進入警戒狀態，村長也經派人去防衛都市請求支援。

在異獸離開，或是被討伐前，兩人基本都要住在這村子裡好一陣子。

對於本來打算買完東西就回家的兩人來說，算是意料之外，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不過這樣的話，在離開時，他們還必須再購買不足的乾糧。

「你們到時要去哪？」

「申請戶籍後會去搬到別的地方。」

村外確實有從外地遊蕩的異獸，巡邏隊在過幾天後傳回報告。

他們發現到別於附近棲息的異獸的足跡，因為這算是很有攻擊性的異獸，所以進入警戒狀態。

旅人帶回的消息是真的，因此他們又賺到稱得上豐厚的禮金。

兩個人商量一下，便將二分之一的禮金捐獻給教會。

修士自然很開心。

但是這對神祕的旅人。

他們帶來的肉乾，有人吃了一口，說這是熊肉。

難怪他們會很堅持兩包肉乾換六袋馬鈴薯，一包肉乾換兩袋麵粉或玉米粉，或五顆南瓜等等。

普通肉乾四包換兩袋馬鈴薯就足夠了，但等到有人說這是很難獵到的熊肉，就沒人嫌棄他們死要錢。

不過他們只有帶三十包肉乾，其中一包當成通行費給門衛了。

剩下的兩包是他們在為肉乾整理形狀時切下的肉角料，因此被當成這此旅途的乾糧。

兔子皮最後換成乾麵包，這裡不時興那種鬆軟的白麵包，乾硬但耐放的粗糧麵包才是這裡的主流。

鬆軟的白麵包通常是城裡人每天必吃的，但缺點就是不耐放，最多也就只有生病的時候會買回來給病人吃。

獸油換成起司，羽毛則跟一戶獵戶換取了已經處理好的腸子。

米克里歐也教了修士核桃甜濃湯，做法簡單，一人份的食譜是單捧的核桃用磨研碎，一碗左右的牛奶，再加三大匙的砂糖，肉桂棒可以隨自己的意思加或不加，先加熱牛奶，即將沸騰的時候加入核桃碎與糖，小火煨煮約兩刻鐘，如果不慎煮得太濃稠，可以再加入一些牛奶。

牛奶的話可以跟農民買。

這很適合給病弱的小孩子吃。

兩人正在清點東西，他們本來就打算快去快回，所以行李不多。

錢帶得不多，雖說東西全換完了，但看起來還必須再找時間去城裡一趟。

城裡會有比較多的商品，因此他們決定等危機解除後，再外出一趟，會先在附近的村莊尋找是否可以租借驢子一類的。

「剩下來的乾糧，就用錢買吧？」史雷簡單的估算一下他們剩多少熊肉。

為了做這批肉乾他至少消耗掉了四分之一左右的熊肉，之前做的肉乾他只用掉了兩條熊腿，史雷正在想，他要不要把剩下來的肉都做成肉乾，帶去城市換取物資。

剩下的吃到春天還是有餘裕，他們現在是肉太多，但其他的乾糧太少。

「也行。」米克里歐有換到藥草，但是沒有他想要的種類，因此他也贊成找時間去城裡一趟。

會順便去找德澤爾他們。

「希望快點結束啊……」看著窗外，「很擔心呢。」

聽說已經請獵人與軍隊來協助了。

這頭迷途的異獸據說是從附近的邊境地帶誤闖的，如果把牠引導去別的地方失敗，就只能抱著兩敗俱傷的覺悟去狩獵。

「回家嗎？」出門前，他們花了很多時間用雪把門封起來，那裡現在看起來彷彿是曾有過一場小雪崩般的荒涼，不會有人注意到雪下有一個供人居住的山洞。

沒人的山洞裡不能留火種，所以他們的火種是帶在身上。

他們因是借宿在教會裡，是以等到離開時再帶走火種就行。

他們正在準備回去的時候要用的裝備。

關於異獸的事件，既然離人類聚落十分接近，他們選在附近直接開戰，反倒會損毀還埋有糧食的田地。

冬季的蔬菜有些不畏雪，讓大雪覆蓋住，有時還能避免野生動物偷吃。

因為要刨挖雪地才有得吃，但是村人有事先在田壟插著高高的棍子，可以找出被埋起來的菜蔬。

教會是一天吃兩餐，早餐與晚餐，在期間可以吃一些點心，也因此，這兩餐往往都很豐盛。

對史雷髮色的改變，修士們不約而同的想起，有好一陣子在大肆搜購有著相同特徵的奴隸。

那陣子，甚至連人販子也跑來教會問裡面的孤兒是否要賣掉。

恐怕是為了避免麻煩才染髮，但聽說收購這種奴隸的買主出了事，因此是不了了之。

他們恐怕是一直拚了命在趕路，而且是走偏僻的小路，所以才會不知道已經沒有人在收購褐髮綠眼的奴隸。

如果不是為了換取物資，他們恐怕也不會這樣冒險進入，因此院長找了個時間與這對求宿的兄弟好好的談談，並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會以弟弟為目標掠奪他。

之前才有一群不長眼的人販子抓走一堆孩子，被我們搶回來，順便搶來了不少奴隸。

院長如是笑著說。

之所以會那樣放心的把婦孺寄放在教會，是因為這些修士們是武僧。

史雷會去廚房裡做飯，米克里歐則是幫修士把他記得的藥方記錄下來。

三十包肉乾外加存糧的邊角料不可不說的多，帶回去也覺得麻煩，因此史雷在煮湯的時候，都會放一兩塊肉乾下去。

給米克里歐的他都會先拿起來。

「史雷哥哥會做肉乾，好厲害！」

「以前旅行的時候學的，因為新鮮的肉不好保存。」旅行時，他如果有獵到獵物，他會根據體型來製作料理，體型小的就不做，當天就吃掉，體型大的就會做成肉乾帶在身上。

「哥哥是本地人？」孩子們有約略聽說這對兄弟的故事。

要住進教會，就必須交待自己的身分。

他們是本地人，在過去為了逃避戰亂而遠行，直到近年才好不容易存夠了錢，雇請了保鑣回故鄉。

但孩子們還是很好奇，他們在這個新興村落算是生面孔。

對於年紀明顯不大，但卻相當能幹的史雷，這幾天相處下來，就會發現到，他們真的相當能幹，米克里歐會做藥，還告訴他們撿回來當寶物，當玩具，還有當牲畜飼料的樹果，可以當成糧食與藥物使用。

只是取出來要花工夫，但無所謂，就跟村子裡的人分成兩邊，一邊削玉米，一邊洗玉米一樣。

小孩子跟修士，也會分成兩邊，將堅果全敲開來，並分好類。

可以磨粉貯存的橡樹子，還有可以榨油的核桃與杏仁。

橡子粉可以烙成餅來吃，核桃油可以用於料理中，也可以當成護膚產品使用，這對冬天，這些手腳容易龜裂的孩子們來說，無異於是良藥。

史雷教他們怎麼烙餅。

只要混水就可以了。

再把橡子粉糊到入煎鍋裡，烘成薄餅就可以了。

第一次餅做得半生不熟的，甚至還有焦掉的。

口乾跟用麵粉和玉米粉作的餅不一樣，但是在青黃不接的時期，橡子粉可以給教會相當程度減輕負擔。

北境地帶奉行的，就是可以利用的東西全部都要利用起來。

過往撿來當飼料的橡子既然人也可以吃，自然孩子們就可以在樹林裡玩耍時，將橡子撿回去當存糧。

孩子們也可以用壞掉的橡子做玩具。

敲碎剩下的殼則被當成柴薪使用。

「哥哥們取得戶籍後，住在村子裡就好了。」村人們一定很歡迎他們。

是藥師，同時也很擅長各種雜務，這種人村人們都很歡迎。

史雷沒辦法說出口。

米克里歐之所以會那樣精通藥草，是因為他一個人類要跟著獨角獸一起住在森林裡。

旅人只有帶三十包肉乾，他們很清楚，都已經換光了。

帶來的其他商品也是，他們的身上，只剩下情報費，他們捐獻了一半的金額，還有支付住宿費等。

從閒談中得知，旅人過往曾是這裡的居民。

但為了逃避戰亂而遠離故鄉。

因此所有人都自然的聯想到，十多年前的戰亂。

他們的故鄉，是當年五座被滅村的村子之一。

五座村子，扣除很有可能已經被抓去當奴隸的倖存者，加起來不到百人的村人，根本無法重建村落。

他們再詢問，才知道，哥哥在當時是外出走商，這在這一帶是很常見的生活方式。

有些人會外出走商，帶著村人缺乏的東西回來，然後收購其他物品去外地兜售。

這村子裡也有很多人趕在仲秋的時候外出走商，待到來年初夏時回鄉。

哥哥拚著一口氣，帶著被抓去當奴隸的弟弟逃亡，直到這幾年才返鄉。

奴隸在被送到市場前，只要被劫走了，就不再是奴隸，但那也僅限尚未被賣過的奴隸。

犯罪奴隸例外，因為他們的臉會被刺青。

這不算什麼，畢竟人販子會抓戰爭難民，這是不爭的事實。

有些有餘力的，就會想盡辦法救回自己的親人。

弟弟在當時恐怕是個孩子。

把自己的親人從人販子手裡救走並不犯法。

尚未被刺青的奴隸逃走，只要毀掉代表奴隸的飾物，一樣也能獲得自由。

邊境地帶那些三不管的村落，通常都是逃走的罪奴與被刺青的奴隸組成的。

這裡沒有那種村落，是因為這裡基本是不會過問過去。

只要你能證明自己有被這裡接納的價值。

如果可以逃到這裡，基本就沒事。

北境永遠都缺人，淪為奴隸的人，都會想到北境。

罪奴先暫時寄放在城裡，人販子會帶著一般奴隸巡迴城鎮。

「果然是你們。」團長看著被關在一起的罪奴，「因為那個孩子而獲救，卻想成為他。」話是對著那些年輕的罪奴說的。

「他們……」

「我認為……我應該告訴你們，唆使你們陷害我們雇主的主使者，他們的下場。」頓一頓，「有聽說西邊的競技都市，一夜之間淪為廢墟的新聞吧？」

「有……」點頭。

據說囚禁了大量的獨角獸，引發了傳說中的獨角獸大行軍。

「那座城的城主，一直在收集褐髮綠眼的奴隸，不過，看起來是已經被逼到只有符合一個特徵，就會漫無目的的擄掠。」

「欸？」

「為什麼不乖乖的去孤兒院？我們的雇主是對已經一起生活好幾年的兄弟，你們還真是天真的，以為抓走一個，另外一個就會把你們買下嗎？」搖搖頭，「而且他們都是很固執的人，失去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就會瘋狂地到處尋找。」

「……」

「犯罪奴隸，那是你們自找的，既然敢做，就要明白，他們都把錢花在僱請我們，根本就沒有餘錢買下奴隸，這點，他們也說過。」

「那……」記得有聽說過，他們是北境人，是要回故鄉的。

因此把錢全花在僱請保鑣上，只留下一點錢做為急用與批貨，他們這種年紀的奴隸價碼，是十枚中銀幣，他們的確拿不出來。

而且他們在旅途中也還是有在販售商品，是要存錢租房子，或是辦理手續時所需的費用，即使存夠了，他們也不會買一個沒用的奴隸。

他們是頂多會自理，還有從事簡單的工作的奴隸，那對兄弟不單識字，甚至非常能幹，自然不需要還要調教的奴隸。

「契約依然存在，所以我們會把你們買下來帶走。」

「是……」

成為罪奴後，他們才明白，那時候，他們說的話。

你以為奴隸可以挑主人？

人販子如此嗤笑著。

竟然想陷害他人成為奴隸？

這種罪可是重罪啊！

差點斷稿的後記

食譜引用自修道院點心食譜，丸山久美著。

如果有做天使蛋糕，可以考慮用以上食譜消耗蛋黃。

核桃甜濃湯是一人份分量為核桃１５０ｇ，牛奶２５０～３００ｍｌ。

隨身碟突然搞丟，幸好有找到……

我所有的存稿都在這個隨身碟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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